·论著Article·
[摘要]目的探索情绪智力中的自我情绪感知、他人情绪感知、情绪调控、应用能力对小学升初中过渡期青少年抑郁焦虑情绪的作用及亲社会行为的中介角色。方法 对上海市1 042名初中预备年级学生进行1年的跟踪调查,采用情绪智力量表、感知社会能力量表及过渡期青少年抑郁焦虑量表进行评价。结果情绪调控和应用能力能够显著减少学生的抑郁焦虑情绪。感知他人情绪能够通过增加学生的亲社会行为,间接减少他们的负面情绪。结论情绪智力能够减少小学升初中过渡期青少年的抑郁焦虑情绪,亲社会行为起了部分中介作用。
[关键词] 情绪智力; 抑郁焦虑; 亲社会行为; 小学升初中过渡期; 青少年
小学升初中过渡阶段是青少年发展的关键期[1-2]。伴随升学导致的学校环境、课程内容、人际网络改变,过渡期青少年往往会出现抑郁焦虑情绪[3-5]。如果这些负面情绪得不到有效处理,可能会引发情绪障碍,影响青少年未来发展[6-7]。过往文献[5-6]主要从环境和制度角度探讨青少年抑郁焦虑情绪的影响因素,近年研究[8-10]则指出,青少年自身的情绪智力也可能发挥积极作用。情绪智力是个体感知、理解、调控和应用情绪的综合能力[11],其与特定大脑区域有关[12-13]; 情绪智力高的人在应对情绪问题时,大脑唤起水平更低,效率更高[14]。此外,情绪智力可以通过提升个人亲社会行为,来影响情绪健康[15-17];而人际交往问题恰恰是过渡期青少年的主要压力源[1]。因此,本文基于情绪智力的能力模型[11,18],考察自我情绪感知、他人情绪感知、情绪调控和情绪应用四种能力对过渡期青少年抑郁焦虑情绪的影响,及亲社会行为的中介作用。研究采用跟踪设计以更有效验证情绪智力的长期作用。
情绪智力模型分为能力模型和混合模型两类[19]。能力模型遵循Mayer等[11]提出的概念,基于人对于情绪的认知加工过程,将情绪智力严格界定为一系列认知能力。混合模型则将人格特质和动机等其他因素也作为情绪智力的部分[20]。由于混合模型与已有人格理论(如大五人格)在内容和结构上有较大重叠,其独特性和理论根基仍然存疑[19]。因此,本研究采用能力模型来界定情绪智力。
抑郁焦虑情绪往往同时出现,前者包括消极悲观、躁狂易怒、缺乏兴趣,后者则表现为紧张、烦躁、担忧[21]。首先,自我情绪感知能力能够使人了解自己的情绪状态,并提供情绪的相关信息,从而为理性判断和有效调控提供基础[22]。其次,他人情绪感知能够帮助人准确感受和理解周围的情绪状况,以及他人情绪状态,为管理和调控他人情绪提供支持,从而有效预防和缓解人际焦虑[23]。再次,情绪调控能力能够提供丰富的情绪调节策略,使人在面对压力和负面情绪时更加从容而有效应对[24]。情绪调控能力强的青少年也采用更多的问题解决导向策略来应对学业问题[25]。最后,情绪应用能力可以帮助人合理地使用情绪进行自我激励,提高学业表现,从而降低他们的焦虑和抑郁[10]。因此,我们假设:
H1:情绪智力,包括自我情绪感知(H1a)、他人情绪感知(H1b)、情绪调控(H1c)和情绪应用能力(H1d),能够降低小学升初中过渡期青少年的抑郁焦虑情绪。
亲社会行为是指个体自发帮助他人,与人合作、分享的行为[26-28]。通过帮助他人,青少年也可以建立和拓展人际关系,形成可靠的社会支持网络[29]。情绪智力通过增加青少年的亲社会行为,从而间接减少他们的焦虑抑郁情绪。情绪调控能力能够提供调控和管理他人情绪的知识和策略,帮助青少年避免人际冲突,减少同伴侵害造成的负面影响,并改善朋辈关系[30-31]。通过合理的应用情绪,他人的焦虑和不安也可能转化为助人的动力,激励人更多去帮助别人。因此,我们假设:
1.2.3 抑郁焦虑情绪 由于小学升初中过渡期青少年所表现出的情绪问题以抑郁和焦虑为主,我们结合该年级的学生特点,编制了过渡期青少年抑郁焦虑量表(共8题),青少年需要按照自己的实际情况,选择某个状况/行为发生的频率(从1“没有”到4“经常”),例如:“不想上学或到学校就烦恼”“易怒、烦躁、容易发脾气”“情绪低落、容易哭泣或想哭”“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在本研究中,该量表的信度为0.88。
1 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1.2.1 情绪智力 采用Wong等[18]开发的情绪智力量表。该量表基于能力模型[11]编制,包括16题,分为四个维度:① 自我情绪感知,即对于自我情绪感知和理解能力;② 他人情绪感知,即对于周围人情绪识别和认知能力;③ 情绪调控,即调控情绪的能力;④ 情绪应用,即应用情绪来激发行为和提高表现的能力。被试者需要基于7点李克特量表(从1“非常不同意”到7“非常同意”)来自评情绪能力。本研究中,各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Cronbach’s alpha)均在0.75以上。
式中:RDLS为地形起伏度;max(H)、 min(H)分别为区域内的最高与最低海拔(m);P(A)为区域内的平地面积(km2);A为区域内总面积(km2)。
1.2 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配额取样选取上海市8所学校作为样本,包括2所民办初中和6所公办初中(公办学校中有2所区排名较后,2所区排名中游,2所区排名前五)。研究对象为预备年级学生,他们刚从小学升入初中时(2016年10月)接受了第一次问卷调查(T1),内容包括情绪智力和背景信息,在预备年级学年结束时(2017年6月)接受了第二次问卷调查(T2),内容包括亲社会行为和抑郁焦虑情绪。学生参与调查为完全自愿,并签署了知情同意书。问卷在心理课完成。有93.4%的学生参与了两次调查,最终样本包括1 042名学生(男生533名,女生509名)。
第二次是在达里湖区。入景区时也是一派风和日丽、晴空朗朗、雨讯全无,但转来转去终于转到达里湖水边时有人过来问:黄大“教授”,“左大爷”(左光外号)说湖对面的带雨云一转就会过去,威胁不到咱这边,都说让你再看看。
对于一个接受英国教育,但是又长期生活、工作在印度,作品多取材自印度的作家来说,吉卜林不仅书写了印度,也书写了印度与英国之间的敏感关系,更多的是在殖民帝国时期的英国与印度的双重社会文化语境下,诉说作为“英印人”的独特的自我感受。
我自己曾经就是一个很情绪化的妈妈,刚有女儿的时候,除了幸福感,剩下的就是郁闷:这么小的一个小东西,我不敢抱、不敢碰,更别提给她洗澡了。要是没有母亲帮忙,我估计只能陪着她发呆。那时,患得患失的心情很严重,情绪也就跌宕起伏得厉害。
1.2.2 亲社会行为 本研究采用Anderson-Butcher等[28]编制的感知社会能力量表,该量表主要测量青少年的亲社会行为和积极人际关系。量表由4题组成,采用自评的形式,青少年需要根据自身的情况,选择相应的选项(从1“非常不符合”到5“非常符合”)。量表的中文版由本文作者翻译,并通过回译确保翻译的准确性。在本研究中,量表的内部一致性良好,Cronbach’s alpha为0.85。
H2:亲社会行为能够部分中介情绪智力的作用,包括自我情绪感知(H2a)、他人情绪感知(H2b)、情绪调控(H2c)和情绪应用能力(H2d)对于小学升初中过渡期青少年抑郁焦虑情绪的降低作用。
1.2.4 控制变量 控制变量从青少年的个人和家庭背景信息选取,包括:① 性别(1“男”,2“女”);② 年龄(岁);③ 是否上海生源(1“外地”,2“上海”); ④ 是否和父母同住(0“没有和父母同住”,1“与父母一方同住”,2“与父母同住”); ⑤ 家庭月收入(从1“3 000元以下”到8“50 000元以上”)。
1.3 统计学分析
使用SPSS 18.0对数据进行单变量描述和双变量相关分析,使用AMOS 17.0通过结构方程模型来验证情绪智力与青少年抑郁焦虑情绪的直接关联、亲社会行为的中介作用。
2 结果
2.1 描述统计
单变量描述统计见表1。学生在刚升入预备年级时的平均年龄为(11.12±0.38)岁,其中上海本地生源791人(75.9%),外地生源251人(24.1%)。没有和父母同住的33人(3.2%),与父母一方同住的93人(8.9%),与父母同住的916人(87.9%)。家庭月收入的众数为4“8 001~10 000元”(219人,占21.0%)。
2.2 相关分析
TCL集团在公告中表示,此次交易有助于上市公司解决多元化经营下业务众多、资源投入分散、行业发展阶段和周期不均衡、股东回报影响要素繁杂的现状。
表1 研究变量的描述统计和皮尔逊相关结果 (N=1 042)
项目MSD123456789101.性别(T1)1.490.50-2.年龄(T1)11.120.38-0.01-3.是否上海生源(T1)1.760.430.03-0.12②-4.是否和父母同住(T1)1.850.44-0.020.04-0.03-5.家庭月收入(T1)4.441.74-0.04-0.040.18②0.05-6.自我情绪感知(T1)5.781.140.020.040.07①0.030.12②-7.他人情绪感知(T1)5.371.270.08②0.000.11②0.040.15②0.53②-8.情绪调控(T1)5.161.500.010.060.08①0.030.15②0.56②0.52②-9.情绪应用(T1)5.411.290.030.020.10②0.020.20②0.60②0.51②0.63②-10.亲社会行为(T2)4.130.800.08②-0.020.07①0.07①0.11②0.29②0.28②0.33②0.38②-11.抑郁焦虑情绪(T2)1.630.690.07①0.06①-0.09②-0.07①-0.11②-0.21②-0.10②-0.32②-0.29②-0.35②
注:①P<0.05,②P<0.01;T1为第一次调查结果,T2为第二次调查结果
2.3 假设检验
本研究结果表明,情绪智力中的情绪调控和应用能力对于过渡期青少年情绪健康有着积极的影响。情绪调控能力强的个体可以通过有效的策略来调节自己所面临的压力和负面情绪,从而减少自身的抑郁焦虑情绪[24]。通过合理的应用情绪进行自我激励,过渡期青少年也能够有动力去应对挑战和挫折。但与假设相反,他人情绪感知能力会增加过渡期青少年的抑郁焦虑情绪。这可能是由于感知他人情绪,共情他人也能使人产生焦虑[32]。但这种他人带来的焦虑也可能会促进助人行为。
图1 过渡期青少年情绪智力与亲社会行为、抑郁焦虑情绪的路径模型
注:①P<0.05,②P<0.01,③P<0.001;T1为第一次调查结果,T2为第二次调查结果
亲社会行为在情绪智力与抑郁焦虑情绪的关系中扮演着中介角色。通过有效地调控他人情绪,避免人际冲突,并将他人的负面情绪转换成助人的动力,过渡期青少年完善其社会网络,并减少他们的抑郁焦虑情绪[31]。此外,他人情绪感知能力也可以通过亲社会行为的中介作用,间接地降低过渡期青少年的抑郁焦虑情绪。如果个体能够准确感知别人的情绪,并愿意提供帮助,那么对于其形成可靠的社会支持网络可能有积极作用,最终会降低自身的负面情绪。
研究变量的皮尔逊相关结果见表1。情绪智力各维度的相关数值介于0.5~0.6,表明这些维度既相互关联,同时也各自承担不同的功能。自我情绪感知与亲社会行为及抑郁焦虑情绪的相关分别为0.29(P<0.01)和-0.21(P<0.01);他人情绪感知与两者的相关分别为0.28(P<0.01)和-0.10(P<0.01);情绪调控与两者的相关分别为0.33(P<0.01)和-0.32(P<0.01);情绪应用与两者的相关分别为0.38(P<0.01)和-0.29(P<0.01)。因此,情绪智力高的青少年,在经历小学升初中过渡阶段之后,会出现更多亲社会行为,且抑郁焦虑情绪更少。
3 讨论
结构方程模型的结果见图1。研究模型和数据有较好的拟合度。情绪调控能力对抑郁焦虑情绪有显著的减弱作用(β=-0.24,P<0.001),情绪应用能力同样能够减少抑郁焦虑情绪(β=-0.10,P<0.01)。然而,与假设相反,他人情绪感知反而增加过渡期青少年的抑郁焦虑情绪(β=0.17,P<0.001)。自我情绪感知能力对于抑郁焦虑的预测作用并不显著(β=-0.02,P> 0.05)。因此,H1得到了部分验证,其中H1c和H1d得到了支持。
关于亲社会行为的中介作用,他人情绪感知能够增加过渡期青少年亲社会行为(β=0.08,P<0.05),情绪调控也与亲社会行为有正向关联(β=0.11,P<0.01),情绪应用也可以显著增加亲社会行为(β=0.24,P<0.001),而自我情绪感知的作用并不显著(β=0.05,P>0.05)。同时,亲社会行为和抑郁焦虑情绪呈负相关(β=-0.27,P<0.001)。进一步采用自助法(bootstrapping)(5 000样本)检验亲社会行为的中介作用。结果表明,他人情绪感知对于抑郁焦虑情绪有显著的负面间接作用(作用系数= -0.02;95%置信区间为-0.00~-0.04)。情绪调控和情绪应用能力对于抑郁焦虑情绪也有显著的负面间接作用,作用系数分别为-0.03和-0.07,95%置信区间分别为-0.01~-0.06和-0.04~-0.10。因此,H2基本得到了支持,表明情绪智力能够通过提升青少年亲社会行为,间接降低他们的抑郁焦虑情绪。
3)许多医学院校目前实验室安全检查表检查项目不齐全,定量分析不足。大多数医学院校实验室安全管理目前没有专门的安全检查表。而现有的年度实验室工作检查表中所覆盖范围严重不足,评估标准也是以定性为主,存在很大的主观性。
本研究的理论意义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本研究具体探讨了情绪智力各维度对于过渡期青少年抑郁焦虑情绪的不同作用。其次,本研究验证了情绪智力的作用机制,即亲社会行为的中介作用。最后,本研究采用跟踪设计,更有效验证了情绪智力的长期作用。因此,在今后的实践中,可以通过加入情绪智力的相关课程,提升青少年应对情绪的综合素质,尤其是情绪调控和应用能力,帮助他们顺利渡过小学升初中过渡期。此外,应该注意那些对他人情绪敏感的个体,引导他们将负面情绪转化成助人动力,最终改善其情绪状况。
本研究尚有不足之处。首先,采用跟踪研究设计虽然能够考察情绪智力的长期效果,但不能替代实验设计(如干预项目)对于因果关系的验证。其次,亲社会行为和抑郁焦虑情绪均在第二次调查中测量,仍然存在互为因果的可能。最后,本研究虽依据配额取样,但并未采用随机抽样,可能会影响研究结果的推广性。对于未来研究,我们希望能够有更多基于实验设计的研究,通过情绪智力干预课程,来检验其对于过渡期青少年的积极作用。此外,可以通过脑神经研究进一步揭示该阶段青少年情绪智力的发展状况和对应的大脑结构功能变化,从而更有效解释情绪智力对于青少年情绪健康的影响。
综上,本研究发现:① 情绪智力,尤其是情绪调控和应用能力能够降低小学升初中过渡期青少年的抑郁焦虑情绪;② 亲社会行为起部分中介作用;③ 感知他人情绪能够增加青少年亲社会行为,间接降低他们的抑郁焦虑。因此,通过培养青少年应对情绪的综合能力,可以帮助他们顺利渡过小学升初中过渡期。
致谢
感谢华东师范大学青年发展基金,生命教育及生涯规划政策研究、培训及实践先导计划项目组及参与学校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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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ofemotionalintelligenceonanxietyanddepressionamongadolescentsintransitionfromprimarytosecondaryschoolandmediatingroleofprosocialbehavior
XUZhening1,ZHAOJialin2*,CAIDan3
1.InstituteofSociology,ShanghaiAcademyofSocialSciences,Shanghai200020,China; 2. DepartmentofSociology,CollegeofHumanitiesandCommunication,Shanghai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34,China; 3. DepartmentofPsychology,CollegeofEducation,ShanghaiNormalUniversity,Shanghai200234,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o explore roles of self-emotional perception, others’ emotional perception, regulation of emotion, and application ability in emotional intelligence on the depression and anxiety of adolescents in the transition period of primary to secondary school and the mediating role of prosocial behavior. Methods A total of 1 042 sixth grade students in Shanghai were investigated for one year. We used emotional intelligence scale, perceived social competence scale, and transitional adolescent depression and anxiety scale to assess the effects. Results The abilities of regulation and application reduced the feelings of anxiety and depression among adolescents. The ability of emotional perception increased prosocial behaviors among the adolescents and reduced their depression and anxiety indirectly. Conclusion Emotional intelligence reduces depression and anxiety among adolescents during their transition from primary to secondary school. The effect is also partially mediated by prosocial behavior.
[Keywords]emotional intelligence; depression and anxiety; prosocial behavior; transition from primary to secondary school; adolescents
doi:10.3969/j.issn.2095-4301.2019.01.003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3BRK009);上海乐成书院心理咨询服务中心资助
*通信作者(Corresponding author)赵佳林,博士,讲师;E-mail:zhaojialin@shnu.edu.cn
收稿日期2018-03-21
标签:情绪论文; 焦虑论文; 青少年论文; 抑郁论文; 智力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心理学论文; 发展心理学(人类心理学)论文; 《教育生物学杂志》2019年第1期论文;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3BRK009)上海乐成书院心理咨询服务中心资助论文; 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论文; 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社会学系论文; 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心理系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