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凤凰男”和“孔雀女”是我国城乡二元社会体制之下的产物，其身上带有非常明显的家庭出身和社会阶层印记。在爱情中，“凤凰男”的能力出众、责任心强、感情专一等特征吸引了“孔雀女”，而“孔雀女”的家境优越、面容姣好、单纯可爱等特征吸引了“凤凰男”。在婚姻当中，“凤凰男”的盲目自大、代际纠缠、敏感多疑等特征被“孔雀女”所排斥，而“孔雀女”的自我中心、奢侈浪费、刁蛮任性等特征被“凤凰男”所排斥。在从爱情步入婚姻的过程中，受“致命的吸引力”的影响，“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关系也从互相吸引异化成为互相排斥。
［关键词］“凤凰男”；“孔雀女”；反梯度择偶；致命吸引力
一、问题的提出
在传统农业社会，受父权和夫权等男权的压制，年轻人的婚姻大事皆操之于父母，重视“门当户对”的同质婚姻。五四运动以后，这种传统婚姻规则被贴上了封建陋习的标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习俗被自由恋爱所取代，使得阶层内婚制被打破，不同社会阶层之间的通婚成为可能［1］。随着传统婚姻模式的隐退，年轻人的择偶标准也在悄然发生变化，结婚对象与生俱来的社会身份和地位等特征日益退居次要地位，跨越了户籍、城乡以及家庭经济条件等方面的先天藩篱，“凤凰男”与“孔雀女”的婚姻形式随之出现。但是，这种超越世俗羁绊象征爱情至上的新型婚姻形式一向不被社会大众所看好。中国青年报的一项民意调查结果显示，67.6%的人认为“凤凰男”和“孔雀女”的婚姻会有更多问题，43.7%的人不看好“凤凰男”与“孔雀女”的婚姻，44.7%的人表示不好说，明确看好的仅占11.5%［2］。
林徽因也恳求保住永定门，她声嘶力竭地痛斥：“你们现在拆了真古董，等有一天你们后悔了，只能盖个假古董了。”然而她的恳求无效，真古董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拆除了。
“凤凰男”与“孔雀女”是我国城乡二元社会体制之下的特殊产物，是一种极具中国特色的形象化称谓，各自身上带有非常明显的家庭出身和社会阶层印记。那些出生于农村地区，历经艰苦，在城市站稳脚跟的年轻男性被称为“凤凰男”，他们是社会转型期随着阶层固化的松动所出现的一个实现阶层跃迁的“时代产物”，是跨越城乡边界的阶层旅行者［3］；而“孔雀女”则指那些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物质条件相对优越，备受父母宠爱的“公主”，有着高贵的出身和出众的才华，高雅的人生品位和精致的生活追求［4］。相较于“孔雀女”而言，“凤凰男”的称谓带有很强的污名化意味。相对于婚恋场域中门当户对、男高女低的传统梯度择偶惯习而言，“凤凰男”和“孔雀女”的婚姻具有极大的反叛性，形成了一种门不当户不对、女高男低的反梯度择偶法则［5］。
男女双方在与生俱来的社会身份和经济地位等方面存在的巨大反差，势必引发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博弈和父代与子代之间的角力。城乡之间的二元分割造就了“凤凰男”和“孔雀女”两类本不属于一个世界的社会群体，最终却能突破世俗的藩篱从两个世界走到了一起，成为社会变革背景下透视婚姻家庭变迁的一个重要窗口［6］，引发了影视作品和学术界日益广泛的关注。一方面，爱情的力量把他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让他们无惧世俗的眼光，坚信爱情可以战胜现实，能够白头偕老；另一方面，二者不同的成长背景与人生经历又让婚后矛盾丛生，极易在朝夕相处的婚姻生活中磨灭当初的浓浓爱意，最终貌合神离、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凤凰男”和“孔雀女”从爱情到婚姻的人生之旅承载了太多的故事，也从某一方面映射了社会转型期个体对自由的向往与现实对理想的碾压。现有研究对于“凤凰男”和“孔雀女”爱情与婚姻的研究是悬浮式和相互割裂的，没有深入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去了解他们真实的爱情和婚姻样态，更缺少对二者之间转化机制的深入探讨。本文选取了10对“凤凰男”与“孔雀女”夫妻作为研究个案，通过对其进行深入访谈，探究“凤凰男”与“孔雀女”爱情中的相互吸引现象与婚姻中的相互排斥现象，在此基础之上运用黛安·费尔姆丽（Diane Felmlee）所提出的致命的吸引力（Fatal Attraction）这一分析工具对“凤凰男”与“孔雀女”爱情与婚姻的异化进行分析，从而帮助“凤凰男”和“孔雀女”理性和慎重地看待自己的爱情与婚姻，提高其婚姻生活质量，增进其家庭稳定和幸福。本次访谈的10对“凤凰男”和“孔雀女”夫妻的基本情况如表1。
表1 访谈对象基本情况
注：编号中的M表示“凤凰男”，F表示“孔雀女”，数字表示第几对夫妻，字母组合为访谈对象姓名首字母
二、相互吸引：“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爱情
来自农村的“凤凰男”和来自城市的“孔雀女”原本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他们身上的相似性远远少于差异性。相似性是增进人际吸引的重要因素，但在两种情况之下，差异性也会增进人际吸引，一种是一方的特点正是另一方的理想，即替代性，另一种是双方的特点正好满足了彼此的欲求，即互补性，对于相识不久的“凤凰男”和“孔雀女”而言，他们之间的差异性正好属于后一种情况。通过对10对“凤凰男”和“孔雀女”夫妻的深入访谈发现，他们在恋爱过程中存在大量相互吸引的因素，这种相互吸引正是由互补性导致的，即双方身上的一些特点恰巧符合对方关于情侣的条件设定，或者说期待。
（一）“凤凰男”吸引“孔雀女”的因素
“凤凰男”和“孔雀女”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之后，恋爱过程中浪漫化的认知逐渐在现实的冲击之下被颠覆。经过长时间的共同生活和朝夕相处，成长背景和人生经历的差异在“凤凰男”和“孔雀女”身上留下的阶层烙印逐渐开始显性化，并引发了双方的意见分歧、口头争吵甚至肢体冲突，呈现出相互排斥的另一番图景，婚姻幸福感远低于同质婚姻，尤其是对于“孔雀女”而言更是如此［8］。
“孔雀女”从小家境优渥，不必为金钱发愁，因而形成了较高层次的消费偏好，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节制的习惯。在日常生活中，她们只会考虑如何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而很少关注到如何以最低的成本来最大程度地满足自己的需求，因而在用水、用电、用气、买菜做饭等方面存在铺张浪费的现象，不懂得如何勤俭持家，这与崇尚节俭的“凤凰男”截然相反。结婚之后，“凤凰男”省吃俭用，“孔雀女”却大手大脚，导致双方在消费理念和消费习惯方面形成了对立的两极。崇尚生活节俭的“凤凰男”，自然忍受不了花钱“大手大脚”的“孔雀女”。“我老婆喜欢买东西，还经常买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回来，说了她也不听，有的时候知道自己花的钱多了，会稍微有点收敛，然后坚持不了多久又变回原样，我后来都懒得说她了，随她去吧”（M4-HMH）。“孔雀女”崇尚有品质的生活，因此他们对于品牌和时尚极度敏感，对于消费的态度是“挣钱就是用来花的”“想买就买”，没有储蓄的意识和习惯，成为名副其实的月光族。“凤凰男”与“孔雀女”存在有很大的不同之处，男方勤俭节约，女方铺张浪费，双方不能很好地调和在消费观上的矛盾，日积月累，冲突越来越多，互相排斥开始变得愈发明显。
“凤凰男”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是农村社会培养出来的出类拔萃的人才和精英。他们虽从小身处恶劣的成长环境，却能从身边的同辈群体中脱颖而出，凭靠个人努力从偏远落后的农村进入发达的城市，并能在陌生的城市当中觅得一份体面的工作，赚取了足够的经济资本得以在城市安家落户，足以说明他们的个人能力相较于同龄人而言具有过人之处。“我和他可以说是师生恋，他那时候是我本科所在高校的辅导员，但不是直接管我们的，当时他也才硕士毕业不久，意气风发，和我们基本算是同龄人，但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F3-PXL）。“孔雀女”从小生活在经济条件优渥的家庭当中，身边环绕的大都是通过“拼爹”或“啃老”得以安享舒适生活的城市男孩，对于似清流一般能力出众且积极进取的“凤凰男”自然会另眼相看。“我和前夫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大二的时候，我和初恋刚分手，别人就把他介绍给我。他当时正在读研究生，上进心很强，学习非常刻苦，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科研能力也很强，年年都拿奖学金”（F5-QJY）。通过高考进入大学是绝大多数“凤凰男”摆脱原生家庭的农民身份进入城市实现阶层跃迁的跳板，因此他们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高等教育机会，进入大学之后学习愈发刻苦努力，不仅成绩优异，而且很多人还继续考取了硕士研究生甚至博士研究生进行深造，成为“孔雀女”心目中的学霸和崇拜的偶像。
“孔雀女”这一称谓不仅说明她们出身高贵，更是形象化地表达了她们美丽的外表。“孔雀女”的父母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优良基因相结合生下的女儿外貌自然出众，加上从小家境优越，饮食方面营养均衡，父母把她们当作公主一般进行打扮，她们自己平时也会有意识同时也有条件进行保养和化妆，因而容貌秀美。爱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对于农村长大的“凤凰男”而言，从小看惯了身边土气的农村女孩，一旦见到“孔雀女”，仿佛见到天仙一般，成为他们的梦中女神，不知不觉地被她们所吸引。“我为什么跟我老婆在一起啊？那个时候她是我们单位长得最好看的，我也没想太多，以为好看的女孩都有对象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单身。我一想，我干嘛不争取一下呢，说不定就能成了呢，如果真成了，那多有面子啊！然后就去追她了（笑）”（M7-MH）。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传统文化当中对于“郎才女貌”的渲染进一步强化了男性对于女性容貌的重视程度，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孔雀女”靓丽的外表会令所有的男孩为之心动，更何况是以往生活经历中很少接触到此类女性的“凤凰男”。此外，与“孔雀女”在一起所能带来的自身身价的提高和面子的提升或许是“凤凰男”追求美丽的“孔雀女”的更深层次原因。
“凤凰男”对贫穷和苦难有着切身感受，也深感父母和兄弟姐妹为自己所做出的牺牲。正所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从小便乖巧懂事，更加懂得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对父母和兄弟姐妹抱有一颗感恩之心，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回报他们的恩情。所以，他们进入城市之后，会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家人也能过上好日子，而不仅仅是自己从“牢笼”中解脱出来。基于这样的原因，他们对人对事的责任意识特别强，工作当中也非常努力。这种知恩图报不忘本的做法，让人感觉成熟、稳重，所以在“孔雀女”看来，“凤凰男”踏实、可靠，这才应该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样子。“刚认识那会，通过聊天得知他是985研究生毕业，在高校工作，爸爸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患病去世了，所以他对妈妈特别孝顺，隔三差五地就会把妈妈接到城里来住一段时间，平时在一起玩的时候他也特别照顾大家，只要有他在就觉得什么都不用费神，我也慢慢地被他吸引住了，现在像这样负责任的男人哪里找啊！”（F3-PXL）由于传统观念的影响和社会分工的差异，男女两性的择偶观存在非常明显的不同。相对而言，男方更加看重女方的外在相貌，女方则更看重男方的内在品质。绝大多数女性会把自我定位为依附性角色，想要寻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因此男方的责任感特别重要。“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真真儿的记得，他说的是：‘我们家是农村的，我不能给你买很多东西，我帮研究生导师干活儿虽然有点钱，但是我自己要生活，父母把我供到现在非常不容易，我不能再靠家里了。’我心里听了之后，眼泪差点掉下来，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触动了”（F10-LML）。“孔雀女”家庭优越，男方的物质条件对她们而言所具有的效能就会大打折扣，因此她们一般不会被男方的物质条件所羁绊，对男方的内在特征更加看重。她们喜欢的是“人”，而不是“人”的附属物，“凤凰男”正好符合了她们的这种要求，因而非常容易博得她们的好感。
3.感情专一
“凤凰男”因为从小生活在封闭落后的农村地区，深受传统观念的影响，思想比较保守，加上家境贫寒，因而既没有物质基础也没有心思去追求爱情。他们在感情方面开窍比较晚，不敢轻易涉足感情，爱情对于他们而言不是喜欢就去追求那么简单，而是一件奢侈品，因而在爱情方面表现得谨慎、老实、淳朴、不花心。在传统观念和成本意识的双重规制之下，“凤凰男”大都用情专一，他们的恋爱都是以结婚为目的。“孔雀女”从小家境优越，不必为柴米油盐发愁，对于爱情抱有许多浪漫幻想，向往干净纯洁的爱情，绝不容许爱情当中存在污点，因而感情专一的“凤凰男”也会受到“孔雀女”的另眼相看。“大四上学期我的工作基本有了着落，所以周末都爱和一些不准备考研的同学一起短途旅游，有一次我们同学约着一起去黄山看日出，张就是这个时候加入和我们一起去黄山的。张有178，长相也还斯文，以前和他打交道不多，但印象还不错。我们一起去了四男三女，张比我们都大，他就主动担起了日程安排事宜。我们看日出的前一天晚上住在山下，早上三点多张就喊我们起床，好赶在日出前登到山顶。凌晨天冷路又滑，我们一行赶着爬山，我体力有些吃不消，经常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张就把我身上所有行李都拿过去他背上，还一手连牵带拖着我往山上爬，一路对我都特别周到”（F3-PXL）。“凤凰男”在对待爱情方面的认真和谨慎态度，会让“孔雀女”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他们不敢轻易对人表明心迹，总是选择默默地守护在对方的身边，用自己的真情去打动对方。“回学校后，张每天根据天气叫我多穿衣服，多喝水，不要乱吃学校周边大排档的烧烤，反正每天都很关心我，但也没有表白，我还觉得是不是我会错了张的意思，反而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F3-PXL）。对于“孔雀女”而言，从小在家中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而对于爱情的占有欲也特别强，眼中揉不得沙子，希望在爱情的世界当中自己就是对方的全部，无法接受对方身上存在爱情的前科和污点。因此，“凤凰男”在感情方面的专一击中了“孔雀女”对于爱情的想象，从而打动了“孔雀女”的芳心。“后来毕业前他约我去吃饭，吃饭时他点了红酒，我说该我请老师吧，他说等下次再说。他喝了红酒脸上有些红，就开始说什么他第一次见到我就喜欢上了我，一直都在等着我毕业，因为学校有不成文的规定，老师不能和在校生谈恋爱，他等得好苦，一直等到我毕业才敢说，请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F3-PXL）。此外，“凤凰男”大都性格沉稳、人品端庄，能够给“孔雀女”带来一定的安全感，进一步增加了“孔雀女”的好感。
在市政工程管理中，相关部门必须监理完善的都市生态保护机制，除了要做好工程建设中的保护工作中，对建后的维护工作也不能忽视。以都市自然生态为例，在市政建设工程中，道路工程、园林工程、地下管道工程等都会对城市生态环境造成一定的影响，尤其是地下管道工程，工程建设会产生大量的废气、粉尘和废水，若是处理不当会带来严重的环境污染。因此在工程建设前，必须要做好工程区域生态标准检测工作，并对工程建设可能造成的污染进行分析预测。为市政道路建设的生态问题分析表，基于此，可以有针对性的制定相应的管理标准和应对措施。
（二）“孔雀女”吸引“凤凰男”的因素
1.家境优越
“孔雀女”出生和成长在城市当中，父母大都从事比较体面的职业，很多人还是政界、商界或学界的精英，不仅社会地位和经济收入水平比较高，而且往往拥有宽广的人脉和可观的积蓄，家境比较优越。对于“凤凰男”而言，由于从小在农村长大，过怕了苦日子，所以迫切想要摆脱贫穷。但是，随着阶层固化的加剧，“凤凰男”想要单凭个人之力实现快速而高水平的阶层跃迁，几乎没有可能［7］。于是，他们希望能够以婚姻作为跳板，开辟一条（帮助全家）摆脱贫困并实现进一步阶层跃迁的通道。因此，家境优越的“孔雀女”就成为能够帮助“凤凰男”减少奋斗时间的人，引发了他们的向往和追求。“我媳妇家比我家可优越多了，父母全是公务员，收入水平很高，而且社保很齐全，就是放到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她家也是相当可以！当时我就想，如果和她结婚，不仅不需要我去负担她父母的养老所需，而且他们兴许还能贴补我，一反一正，这是多好的事情啊！”（M1-LWF）“凤凰男”从小吃苦受累，对富贵尤其敏感和渴望。一旦他们进入城市站稳脚跟，就不再甘心也不太愿意去找一个同样农村出身的女子结婚。“我媳妇出生在东部沿海地区的一个省会城市，家中独女，自小在城里长大，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好，四套住房，父母城镇职工，有社保，自住一套房，其余出租”（M6-HXW）。他们这样做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一旦娶了农村出身的女子，未来就只能靠两个人自己去奋斗，女方家庭对自己的未来发展不仅无法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反而还要在赡养父母之外赡养岳父母，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进一步加重了自己的经济负担。因此，他们会把婚姻当作第二次投胎，谨慎地加以对待，使其成为实现更高层次阶层跃迁的踏脚石。
2.面容姣好
B.借助Excel绘制。首先将上述表格原样不动录入Excel中，之后单击表格中任意单元格，再选择插入菜单中的柱形图即可做出频数分布条形图，如图1所示。显然用Excel可轻而易举制作出精准美观的统计图，但Excel同样要求是在已加工整理的频数分布表的基础上制作统计图，更重要的是这个漂亮的统计图来得如此容易，以致于没给学生留下任何思考空间，作图过程感觉就像变魔术一样莫名其妙。
“凤凰男”的性格非常复杂，充满了各种相互矛盾的因子，既有源自于学业成就的自信，也有源自于原生家庭的自卑，这些复杂的特性组合到一起，往往让身边的人无所适从。“凤凰男”的自卑感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有时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会触动他们敏感的神经，然后发生争吵，事后他们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发的莫名其妙，再向女方道歉，如此反复［3］。此外，在自卑感的影响之下，“凤凰男”的不安全感也特别强烈，占有欲特别强，他们对于爱情比较专一，要求“孔雀女”也要对自己忠贞不二，“孔雀女”与异性同事和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也会被“凤凰男”怀疑存在不正当关系，并会因此引发争吵乃至于身体暴力。“结婚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经常折磨我，而且情绪极其不稳定，经常会因为我的某句话觉得刺伤他自尊而对我发疯，冷暴力，咆哮，再冷暴力，再流泪取得我原谅。戏精吗？”（F4-GJ）。“凤凰男”的自卑感深深埋藏在他们的骨子当中，他们从内心深处认为自己配不上“孔雀女”，因而对于“孔雀女”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或随口讲的一句话都会作出对自己不利的过度解读，继而引发家庭战争。这让“孔雀女”每天都会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踩到雷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活便会变得索然无味、单调无趣。尤其是面对“凤凰男”对自己的怀疑和盘问，作为深受“男女平等”思想和现代文明洗礼的高知女性，“孔雀女”自然无法忍受和适应，与“凤凰男”之间的心理距离日渐疏远。
2.责任心强
3.单纯可爱
“孔雀女”虽然在各种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都是一副盛气凌人、清冷孤傲的样子，但在现实当中她们亦不乏可爱之处。“孔雀女”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风雨，不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所以思想比较单纯，没有心机。加上她们从小便接受了系统而良好的教育与培养，父母毫不吝惜地在她们身上进行全方位投资，所以她们各个方面的表现都非常优秀，不仅学习成绩优异，而且气质高雅、多才多艺，比一般女孩更加娇俏可爱。“凤凰男”见惯了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被残酷的现实多番碾压，“孔雀女”的单纯可爱在他们看来显得愈发难得和珍贵，从而成为吸引“凤凰男”的一个重要因素。“她那时候在我眼里是真好啊，我俩一个单位，都是一起下班，她有的时候都会提前准备一些小零食，给我吃，平时也很懂事，不会花我的钱，我俩经常在吃饭的时候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我媳妇那时候想的可美了，规划未来的时候特别像个小孩子，特别可爱，和她在一起特别放松。而且，她非常优秀，懂的东西很多，可能跟家庭有关吧，她从小多才多艺，会的东西特别多，跳舞啊、弹钢琴啊、书法都会一些，不像我什么都不会”（M8-WYP）。“孔雀女”的单纯可爱让那些在残酷的社会竞争和冷漠的社会现实面前逐渐迷失自我的“凤凰男”卸下了沉重的伪装，远离了市侩的算计，找回了人性的美好，得以跳脱城市陌生人社会中利益面前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体验到全身心的轻松畅快。尤其是“孔雀女”拥有的诸多才艺，更是让“凤凰男”叹为观止，从而为之倾倒。
三、相互排斥：“凤凰男”和“孔雀女”的婚姻
1.能力出众
“孔雀女”从小便集全家宠爱于一身，加上容貌秀美，走到哪里都像一颗耀眼的明星，身边从来不乏追求者。因此，她们也习惯了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并且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养成了严重的自我中心的习惯。结婚之后，她们难以很快适应角色的转换，不会站在丈夫的角度设身处地地进行换位思考，因此往往随心所欲、喜怒无常、只管自己、目无尊长，这些都和“凤凰男”的价值观格格不入。因为在“凤凰男”的传统思想当中，妻子应当是谦逊有礼、贤良淑德、尊重父母、孝顺长辈的。“我和她谈恋爱的时候，觉得她蛮优秀的，确实有点感觉配不上她，她性格有点骄傲，我本来以为她会看不上我，但没想到后来居然同意嫁给我了。结婚以后发现她性格真的有点泼辣，特别有主见，买房的时候非要买市中心特别好的一个小区的房子，我们才工作多久，哪有那么多钱？虽然小区确实条件好，但是我们没有那个经济基础啊！为这个事，我们吵了好几回！”（M5-ZWZ）。“凤凰男”出生和成长在思想保守和传统的农村社会当中，从小被灌输的夫妇之道就是女子要三从四德、夫唱妇随。“孔雀女”的自我中心颠覆了他们心目当中所建构起来的贤妻良母的认知图式，造成了他们的信仰危机。由于缺乏换位思考的能力，“孔雀女”往往会忽视了“凤凰男”的感受，不仅不会照顾“凤凰男”，反而还要“凤凰男”来照顾自己，动摇了“凤凰男”作为一家之主的重要性和地位，让“凤凰男”的心里开始排斥“孔雀女”。
（一）“孔雀女”排斥“凤凰男”的因素
1.盲目自大
“凤凰男”是山窝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但他们已实现的向上流动只是一种物质上的强流动与精神上的弱流动［9］。作为身边一起长大的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们从小便深受父母和老师的宠爱以及同学的羡慕，成长的路上被鲜花和掌声所环绕，因而也就养成了盲目自大的性格，结婚之后经常会对妻子颐指气使，动辄贴上“你不行”“你太笨了”等消极标签。尤其是在农村地区男尊女卑、阳主阴从等传统性别观念的长期熏染之下，“凤凰男”大都具有比较明显的大男子主义习气。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之一就是认为媳妇是自己的从属品，一切家务劳动都应当是女方的责任。然而，“孔雀女”心性比较高，男女平等思想早已深入己心，而且婚前在家基本不做家务，所以婚后希望丈夫也能承担一部分甚至大部分家务劳动，但在“凤凰男”的思想中婚后照顾家庭是女方的义务，因此“孔雀女”渐渐开始排斥“凤凰男”。“我前夫他从来不做家务，我有时候工作回来了特别累，就不想做家务，他就说我懒。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又要洗衣服，又要打扫卫生，还要做饭，真的很累，休息一下不行么？他还振振有词说女的就该在家做饭洗衣服带孩子，气死我了！”（F9-PX）大男子主义思想根深蒂固的“凤凰男”继承了父辈“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分工模式，引发了深受男女平等思想洗礼而对男权思想持有反叛意识的“孔雀女”极大的不满，造成了夫妻之间的关系裂痕。“凤凰男”的盲目自大不仅体现在家务劳动上，更体现在一些重要事件的决定权上。他们喜欢独断专行，反对或不屑妻子对此发表意见，但“孔雀女”都是有知识有思想有主见的现代女性，她们不甘心沦为生活的配角和丈夫的附庸，对丈夫的不满也就开始萌生。
2.代际纠缠
对于“凤凰男”而言，父母几乎倾其所有才把自己送出了农门，为自己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因此恩情大如天，终其一生都无法报答。对于“凤凰男”的父母而言，他们节衣缩食集全家之力把儿子供上大学，就是为了让他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能够回馈和福荫家人，带领全家脱贫。因此，“凤凰男”与原生家庭尤其是父母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等到结婚之后，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在养儿防老传统观念和抚育孙辈现实需求的双重影响之下，他们往往会把父母接到身边共同居住。“凤凰男”的父母久居农村，既没有文化知识又没有见过世面，往往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自居，与“孔雀女”在价值观念、思维方式、生活习惯等方面格格不入，沟通起来非常困难，必然导致难以调和的矛盾［10］。“婚后第三个月，我怀孕了。得知这一消息，婆婆竟抛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如果这胎生女孩的话，我就得辞去工作，在家继续准备怀孕，直到生出男孩为止”（F2-WFJ）。由于代际之间、城乡之间以及地区之间在价值观念和风俗习惯等方面存在的巨大反差，“凤凰男”父母提出的绝大多数要求都是“孔雀女”所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的。“我那时候要毕业了，忙着写毕业论文。每天在图书馆里敲键盘，这装修的事就到了他妈手里，结果他妈完全没有按照我的设想来装修，我要装一个开放式厨房，她愣是把门装上了，还跟我说：姑娘，你岁数小，你不懂，这个东西都讲究风水的，如果不放门的话容易有小鬼。我当时就愣了，怎么会有小鬼？哪来的小鬼！”（F5-QJY）。对于“孔雀女”而言，自由平等的观念早已深入人心，因此对于公婆的无理要求不会逆来顺受，而是敢于与家长权威相抗衡，代际冲突由此而生［11］。“凤凰男”背负着偿还原生家庭尤其是父母无限恩情的责任，势必不会站在妻子这一边，导致“孔雀女”在家中“孤立无援”、倍感心酸，容易会对“凤凰男”产生排斥感。
3.敏感多疑
原始社会生产资料公有，生产力低下，没有文字，也无学校，更无学科教学。人们的教育活动是紧密结合着人们的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在一种自然状态下，根据个人的需要进行一对一的个别教学。教学方法多是以讲述、问答、示范、练习为主。
从水利水电工程项目建设的整体情况来看，水利水电工程建设需要经过正规的招投标流程，如果一方没有提供完整的资料与信息，不仅会影响合同管理的质量，还不利于整个工程项目的正常发展。从以往的工程建设来看，水利水电工程信用制度还存在一定的缺失，很多工程前期工作没有合理的法律依据，工程项目进度、质量都面临很大威胁，承包人在实际施工过程中进度、质量与合同约定不相符，对一些比较紧急的水利水电工程，如果存在这种工期延后的情况，还会给防汛等工作带来不良影响，造成生命、财产损失。
（二）“凤凰男”排斥“孔雀女”的因素
1.自我中心
下面以数值算例和工程应用验证本文方法的有效性，对比方法包括LHS方法、EGRA方法、IBS方法和LAS方法。对比所有方法的最优解与标准解“Std.”(调用真实函数)并进行误差计算。评价标准为各方法的样本集大小、最优解精度和最优解处可靠度值。其中，最优解处可靠度值通过蒙特卡洛仿真得到，样本为107次。需要说明的是，由于LMPP方法未给出明确的初始采样准则，未将该方法列入比较。
2.奢侈浪费
一是对专任教师进行手语培训，虽然时下提倡“去手语化”，但是指的是让聋生不要依赖于手语，借助智能化设备(电脑、手机等)多用文字与正常人沟通，并不是要求聋生不要学手语、不能用手语，手语仍然是他们的重要表达语言，在教学过程中如果教师能用手语教学，不仅能够帮助学生更容易理解，而且可以增强师生之间的互动性、提高课堂效率。二是建立稳定的教学团队，师资的保障是基础，要建立起一支相对固定的教学团队，适当以外聘教师作为补充。
其次，要在具有公共空间的区域内，保证社区人群的支持。要充分发挥我国地方行政组织的作用，保留并支持社区的大力发展。社区的支持能够为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所需要的文化活动提供支撑。通过场景对社区居民文化的审美及消费习惯的持续培养，会带动整个城市对文化创意的普遍关注，帮助城市活力的培养。
3.刁蛮任性
“孔雀女”从小所受到的约束比较少，因此做人做事常常随心所欲、出人意表，这种现象在婚前出现会被“凤凰男”看作是单纯可爱，在婚后出现则会被认为是刁蛮任性。此外，“孔雀女”深受城市当中一些理念的影响，思想比较大胆前卫，做事不计行为后果，常常让“凤凰男”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和对待她们。实际上，“孔雀女”的想法更多受到后现代女权主义的影响，她们认为女性应和男性平等，女性也可以做到传统印象中只有男性才能做的事情。由于“凤凰男”的传统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因而很难接受“孔雀女”的刁蛮任性。“我老婆特别要强，刚认识的时候她就特别独立，她说她以后要创业当老板，我觉得挺没意思，女生就考个公务员安安稳稳的不是挺好的嘛，做什么生意，那么辛苦，有风险，还要看人脸色，可是谁劝都不听，我有时候真不懂她怎么想的”（M6-HXW）。深受传统思想影响的“凤凰男”无法理解现代观念塑造的“孔雀女”，“孔雀女”的刁蛮任性会被他们看作是不懂事。为了博得他人的眼球或者是丈夫的关注，“孔雀女”经常还会不分场合地无理取闹，这种不顾他人的“大小姐脾气”，让“凤凰男”难以接受。男女双方在思想观念上的冲突如果长期存在，会让夫妻关系日渐疏远，这也进一步加重了“孔雀男”对于“孔雀女”的排斥感。
四、“凤凰男”和“孔雀女”从爱情到婚姻的转化机制
通过10对“凤凰男”和“孔雀女”夫妻的个案研究可以发现，恋爱中的“凤凰男”和“孔雀女”如胶似漆，婚姻中的“凤凰男”和“孔雀女”形同陌路。“凤凰男”和“孔雀女”原本就属于两个世界，他们身上的相异之处远远多于相似之处。在恋爱过程中，“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相异之处可以互相满足对方的欲求，因而属于互补性相异，增进了人际吸引；进入婚姻之后，“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相异之处成为彼此之间互不相容的缺点，因而属于互斥性相异，增进了人际排斥。网络上“凤凰男”与“孔雀女”之间的论战进行得如火如荼，很多“孔雀女”发誓下辈子绝不嫁“凤凰男”［12］。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凤凰男”和“孔雀女”婚前婚后如此大的反差？1995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社会学家黛安·费尔姆丽提出了著名的“致命的吸引力”的概念，用来指代那些“曾经被认为是亲密关系中最令人着迷和极具吸引力的特质，最后却成为导致关系破裂的最致命的缺陷和瑕疵”［13］。进一步的对比分析不难发现，正是爱情当中相互吸引的因素，异化为了婚姻当中相互排斥的因素，因而这些因素可以被视为“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致命的吸引力”，正是它们导致了“凤凰男”和“孔雀女”从爱情中的互补到婚姻中的互斥。
图1 “凤凰男”和“孔雀女”从爱情到婚姻的转化机制
在爱情和婚姻当中，“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存在如此大的差异？从恋爱到婚姻的过程中，双方之间的关系又是如何发生变质，从相互吸引一步步走向相互排斥的？
（一）相识：互补性吸引
“凤凰男”和“孔雀女”的相识与普通人一样，大都是通过求学、工作或朋友介绍而认识的，通过简单的交流逐渐发现对方身上的特点，这些特点正是自己以及身边的同龄人所欠缺的。由于双方缺乏深入了解，因而对于新奇的事物会产生好奇心。加上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接触，因而对于对方特点的理解更容易被蒙上一层虚幻的色彩，倾向于从积极的方面去建构自己的认知。因此，他们会认为对方身上所具有的与自己身边的异性不同的特点全部都是优点，并且能够满足自己因为司空见惯和审美疲劳而产生的另类理想。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得不到的总感觉是最好的，因而“孔雀女”会视忠厚老实的“凤凰男”为一块璞玉、一弯清流，“凤凰男”也会视高贵典雅的“孔雀女”为天上仙女、梦中女神。因此，“凤凰男”和“孔雀女”最初相识之时彼此之间的不同之处引发了自己的好奇心，通过积极的认知加工形成了基于互补性的人际吸引。
在介绍红色文化的名人时，在英译版本中省略了名人们的“字”。“字”，也称“表字”，是一个人的名字的注解、补充和延伸。在省博物馆里面有很多类似的表达，比如“胡汉民（1879-1936），字展堂”，“梁延相（1796-1861），字章冉”，“张荫桓（1837-1900），字樵野”等。但是，考虑到中外文化差异，“字”是中国人特有的，而外国人没有，所以不必译出。
（二）相恋：表演性融洽
恋爱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恋爱带有浪漫和虚幻的成份。恋爱双方都会努力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从而增进对方对自己的好感，以维系和发展双方之间的恋爱关系。“凤凰男”和“孔雀女”更是如此，在恋爱过程中，为了维系这段来之不易因而也令他们倍加珍惜的感情，双方都会想方设法博得对方的好感、赢得对方的喜欢。于是，他们会运用各种表演策略，不仅刻意放大自己的优点，而且会有意识地隐藏自己的缺点，掩饰自己的某些真实想法和感受，时时处处为对方着想、投对方之所好，刻意地去委屈自己而迎合对方。通过双方之间有意识的表演，“凤凰男”和“孔雀女”在对方面前展示出的是一个对方想要的而不是真实的自己，从而形成了表面上的关系融洽。爱情中的双方最容易被蒙蔽心智，在炽热的感情面前，理智早已不知所踪。
四是林牧副复合经营模式。2007年，农场林下散养草鸡起步发展，经过爆发式增长和大浪淘沙，近几年养殖量稳定在70万羽左右，已成为农场对外的一张亮丽名片。按照“产业化、生态化、品牌化”发展要求，农场不断锻造产品品质，增强消费者满意度，“玉谷”牌林下草鸡和草鸡蛋拥有绿色食品认证、农产品质量追溯标识、中国绿博会金奖、省名牌产品、省著名商标、市名牌产品、市知名商标等十多个称号。全场现有100多个养殖户通过发展林下养鸡创业致富，1000多名职工依托林下草鸡生产和销售实现自主创业，农场林下养殖已成为年产值近亿元的产业，“一片林”催生了“一枚蛋”。
（三）相合：真实性分歧
结婚历来都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乃至于两个家族的事情，因而充满了双方之间的各种讨价还价和利益博弈。等到“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恋爱关系发展到结婚这一步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问题也会纷至沓来。由于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巨大反差，“凤凰男”和“孔雀女”及双方家庭对于结婚往往持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因而他们会在结婚事宜上真实地表达自己，争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此时此刻，各种恋爱过程中的表演策略已经失去效力，“凤凰男”和“孔雀女”也都从前台回到了后台，开始就彩礼、买房、买车、孩子等种种问题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和意愿，原先被刻意掩饰的分歧开始暴露出来，成长经历的巨大反差造成的价值观念冲突也随之凸显，双方之间在性格、品位、审美等方面的格格不入也会在结婚大事上初步显形，从而为婚后的各种矛盾和冲突埋下了导火索。
（四）相处：互异性排斥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是浪漫的，婚姻是现实的。结婚之后，夫妻双方就要在一起共同生活，彼此也完全卸下了恋爱时的伪装，在对方面前展示出了真实的自我。俗话说：枕边无美女，身边无伟人。度过了新婚燕尔期，就要为了生计而奔波，油盐酱醋茶成为了生活的主旋律，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打破了“凤凰男”和“孔雀女”恋爱时的幻想，结婚之时暂时搁置的一些矛盾也开始集中爆发，代际之间、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巨大反差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也随之大量浮现出来。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处，“凤凰男”和“孔雀女”对彼此身上的特点认知的虚幻色彩也会逐渐褪去，理性的认知开始形成，消极的判断也随之出现，从而还原出了一个更加立体真实的对方。此外，“凤凰男”和“孔雀女”在婚前刻意遮避的真实表现和隐藏的真实想法也开始显露出来，这些真实表现和真实想法将原来吸引对方的优点异化成了引起对方排斥的缺点，从而成为了致命的吸引力。
五、结论
相识、相恋、相合、相处是“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关系不断向前推进的过程，也是双方之间由相互吸引走向相互排斥的一个过程。面对婚后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他们的未来必然面临着一个两难选择。本次访谈的10对“凤凰男”和“孔雀女”夫妻中，有4对已经选择了离婚，他们对彼此已经失去了信心，没有了携手共度余生的勇气，选择分开是他们所认为的最佳选择，其中一些人已经找到了新的爱人，开启了一段新的门当户对的婚姻生活。然而，离婚也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例如婚后的财产分割、养老问题、孩子的归属问题、社会舆论的压力等等，都会给两个家庭带来麻烦，如果牵扯到再婚，孩子的抚养、教育和心理问题则更加难以处理。因此，本次访谈的10对“凤凰男”和“孔雀女”夫妻中，有6对选择了隐忍。他们不离婚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孩子，想要努力为孩子维持一个完整的家，因而努力相互迁就，但却貌合神离。因此，这样的婚姻对“凤凰男”和“孔雀女”而言都是一种负累和折磨，爱情中的美好早已消磨殆尽，深层次的结构性矛盾难以得到解决，双方之间也不太可能实现真正的和谐，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话不投机半句多”，相看两相厌。由此可见，离婚与不离婚是处于互斥状态中的“凤凰男”和“孔雀女”夫妻面临的一项两难选择。无论是选择离婚还是不离婚，都将面临一系列问题。如何加强“凤凰男”和“孔雀女”之间的婚前引导和婚后调适，帮助他们拥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成为当下亟需开展研究的一个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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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C913.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780（2019）06-0017-13
DOI：10.13583/j.cnki.issn1004-3780.2019.06.002
基金项目：本文系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全面二孩’政策对江苏人口变迁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16SHC003）、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创新团队建设项目“苏北发展与社会治理研究”（项目编号：2017ZSTD018）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许加明，淮阴工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社会学院2014 级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人口社会学、社会心理学。
（责任编辑：罗飞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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