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面对西方极权理性对人的爱欲压抑,马尔库塞借鉴俄国形式主义的“形式”内涵,吸收德国浪漫主义美学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说,提出了“形式的专制”。它是马尔库塞用艺术来反抗现实的有力武器,贯穿了他的整个审美救赎之路。“形式的专制”,作为艺术之为艺术不可少的机制,能将审美形式作为理想和现实的中介,一方面通过艺术异在达到对现实的分裂,否定和超越现实;另一方面,通过美的最高法则实现理性和感性的和谐,培育新感性,实现人的爱欲解放。
关键词:形式的专制;美;艺术异在;新感性
马尔库塞的一生都在探索人在极权理性社会下的出路。极权理性,是全方位技术理性的专制。这种技术理性,以科技作为合理控制(非恐怖统治)社会的工具,是有益于社会整体利益的效率理性。技术带来了社会的发展和物质的丰裕,也使人的劳动变为机械的、重复的、没有创造力的异化劳动。它通过“媒介灌输”制造虚假需求,使人变成商品的奴隶,他们的爱欲被现实原则所压抑,生成一种虚假的“幸福意识”,丧失自身的反抗意识、创造力和想象力,成为只有肯定思维的单面人。最终,这种“科学—技术合理性和操纵一起熔接为新型的社会控制形式。”[1]117从早年的《德国艺术小说》到让他声名鹊起的社会批判理论,马尔库塞一直在探索人在“理性的专制”下的解放之路。在晚年的《审美之维》中,马尔库塞提出用艺术审美来解放人被现实压抑的爱欲,解放的根本在于审美形式,只有审美形式,能够揭露现存制度对人的压抑和日常经验的虚假,能够让异化了的人唤醒其自身的否定和革命力量,培育新的感性。而“形式的专制”,便是他用专制来反对专制的矛盾而迷人之处。
一、马尔库塞“形式的专制”论的提出
(一)“理性的专制”之下的审美形式
马尔库塞意识到要想推翻理性的专制,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决定论从物质条件来进行革命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社会不可能倒退发展,只要社会还需要科学技术,技术理性就不可能被消除。马尔库塞将马克思的劳动异化转向全社会的一体化,认可人按照美的规律进行创造。他通过弗洛伊德的爱欲触及到马克思没有重视到的人的主体心理结构方面,将生存劳动转化为爱欲劳动,这种劳动,通过艺术的审美释放被压抑的爱欲。因此,艺术的政治潜能在于审美形式本身,艺术以非介入的方式与现实保持距离,通过对审美形式的恢复来恢复被理性压制的对生命、自由、美的感受力,唤醒其内心的欲望和否定意识。然而,在这一体化的社会中,艺术也面临着被意识形态化的危险。异化了的艺术只有通过更高层次的异化,即审美形式的变形,以对日常语言的倾覆、句法的破坏来疏离现实,在对现实的拒斥和批判中超越现实。
(二)作为完美艺术品的标准的“形式的专制”
审美形式,就是艺术形式,是指“把一种给定的内容变形为一个自足整体所得到的结果”[2]196。它不是单纯的素材、情节、对象,而是一个和谐、包容、匀称的总体,可以是一出剧、一部小说等。“审美形式”,既是令内容变为整体的努力和过程,也是一个结果。阿多诺说,经验与艺术品的差异是通过形式创造的整一来体现。形式,是区别两者的准则。马尔库塞受他的影响,也认为要使一件制品成为艺术品,必须经过形式的整一。这种整一,便是“形式的专制”。
在《审美之维》中,马尔库塞赋予它明确的定义,“‘形式的专制’是指作品中压倒一切的必然趋势,它要求任何线条、任何音响都是不可替代的(就最理想的状况看,这并不真正存在)。这种内在的必然性(将真正作品与非真正作品区别开来的性质),确实是专制的,因为它压制了表现的直接性。”[2]218 显然,“形式的专制”只会“在真正的作品”中。因此,“形式的专制”是衡量真假艺术品的标准或尺度。这种内在必然性,是区分真正作品与非真正作品的“性质”和“质量”(the quality [3]42)。一方面,它是艺术的类的特性,是艺术不可替代的唯一性,使艺术始终区别于其他复制的艺术商品,无论在什么情境之下,这种本性特性都不会发生改变。另一方面,它是作品的质量,是根据艺术内容的序列安排,其完善程度体现的优劣之别,是动态的、发展的、相对的。这些艺术内容是来自现实世界的词汇、情节、线条等艺术素材,素材可能趋同,但不同的排列组合决定了艺术作品的高低。同样的戏剧内容,不同的场幕安排,不一样的顺序调配,会出现不同的结果。同样的小说母题,在不同的作者手下,不同的形式安排,有经典、通俗和低俗之别。如从俄狄浦斯王的故事衍生出的《哈姆雷特》《雷雨》和《金锁记》及张艺谋由《雷雨》改编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其故事的原意已经被转化为完全相反的意味。因此,形式的专制程度决定了艺术品的优劣,这种程度的极致量化就是完美艺术作品的标准或尺度,马尔库塞相信“在漫长的艺术史中,总存在着一个恒常不变的标准”[2]190。这个标准由古典美学传统赋予,是制导艺术品要素的诸多规律和法则一个共同的标尺——“受美的理念的引导”[2]181。这里的共同标尺体现在作品中,就是“形式的专制”,它是美的理念的呈现,规定了艺术的自律,使艺术区别于其他东西,具有抽象性和独一无二性。因现实的限制,只能从“量”的专制程度来无限逼近这个完美状态。这个完美状态,即是美的悲剧。艺术在拒绝轻易的许诺中确认美的辩证法:在《浮士德》的守塔人之歌中,在《少年维特之烦恼》中,看不见没有沉重感的幸福结局。艺术在与幸福现实对立的苦难中,通过美的幻想揭示了现实的虚伪、罪恶,直指事物的本质,在这里,美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但艺术又赞美最深沉的苦难,赞赏人对命运的抗争,美却对这种苦难无能为力,不能改变社会的现状。在美的矛盾和谐中,个体的情感在悲剧的宣泄中获得慰藉。萨特的《阿尔托纳的隐藏者》中法西斯的恐怖、卡夫卡《阿美利加》德雷丝母亲的死亡,在被美叫出名字的那一刻被给以永恒,其苦难得到了释放,在心满意足的瞬间追忆过去的宁静、快乐,在自然的现象中获得本体的自由和真实。
(二)预算绩效管理内部控制的原则。预算绩效内部控制的原则要同时结合预算绩效管理和内部控制的原则。经过梳理和分析相关文件可知,预算绩效管理内部控制的原则即全程管理原则、目标导向原则、权责适应原则以及信息公开原则。
再次,培养学生勤于识记的习惯。从古至今历史上的许多国学大师,都具有博闻强记的特点。像钱钟书先生能任人随便从书中抽出一段来,流畅无碍地背出来;茅盾先生也能将《红楼梦》倒背如流;鲁迅先生就是因为读得多,记得牢,才编成了中国第一部小说史。正是因为他们的头脑中储存了古今中外大量的文化知识,所以他们写起文章、做起学问来才能旁征博引,成为一代大家。因此,在语文阅读过程中每个人都需要下一番功夫来识记的,脑袋中记忆的文章多了,学生的语文综合能力也会随之提升。
马尔库塞受俄国形式主义的影响,认为形式是艺术的本质,规定了内容,与内容一起成为外在与内在统一的、动态的整体。异化了的人通过艺术审美获得新的感受力,打破无意识、自发的惯性思维和日常经验,揭示现实的虚假。因此,形式是艺术感受的成果,[2]111“形式的专制”,正是通过将内容形式化,赋予人新的审美体验。什克洛夫斯基将这种过程称为艺术程序,即使用“反常化”“陌生化”的手法,重新组合、调整内容,使内容变得奇异、难懂。个体在时间延长后的晦涩、惊奇等体验中,获得不同于日常自发的、习以为常的感受,认清文字背后真实的意义。这种感受力被马尔库塞吸收,将它作为对美的感受力并提升到审美能力,从主体的感性、激情出发来批评社会,抵抗现实。这种“陌生化”的手法,也被马尔库塞当做审美变形的重要手段,在美的秩序下对材料进行造型。日尔蒙斯也认为艺术对材料进行特殊加工的特有程序便是“形式的专制”,其结果是“材料被提升到审美事实的地位,形成艺术作品”[4]213。
“形式的专制”作为一种完美艺术品的标准或尺度,其目的在于用“审美形式”来把握现实,用“审美变形”来认识和抵抗现实。“形式的专制”通过艺术异在,实现对既存现实的分裂。艺术异在是马尔库塞在马克思的异化基础之上,对“人沦为物”的异化现实的反抗,它是异化的异化,是否定之否定,是艺术的根本特性。
二、提出“形式的专制”论的多元理论资源
(一)俄国形式主义美学
对潜变量语码混杂原因(CMR)作用最大的是观测变量Reason2(标准化因子负荷=0.87),对应出于会话内容之外的原因使用中英混杂 (即出于追求时尚、个人喜好、主观意愿、解释说明及亲近或疏远对方等非会话内容本身的原因而使用英汉语码混杂);观测变量Reason1(即出于会话内容本身原因使用中英语码混杂)因其因子负荷为0.4,弱于观测变量Reason2对潜变量CMR的解释力。
(二)德国浪漫主义美学
马尔库塞将艺术自律看做艺术异在的前提。艺术为确证自身的自律,必须与社会彻底对立,才能超脱于社会,但艺术本身又是既存现实的一部分。因此,艺术便具有了双重性,既是现实的存在,又以自律的存在构成艺术的异在。艺术自律以艺术独立社会的普遍性质,使得艺术与现实分离,以对社会的无效性构成艺术自身的批判特质。“形式的专制”作为美的理念的呈现,构成艺术与现实的自主性,以一种“非介入”的方式批判和否定现实。在“形式的专制”的把控下,具有自律性质的审美形式,以感性形式拒斥理性专制的现实,与现实彻底决裂,成为“异化社会”的“他者”,置悬、扭曲现实,粉碎现存的秩序和经验,摆脱艺术文化的意识形态控制,获得具有反抗特质的新意识和感受力。这种新意识和新感受就是艺术的异在力量。这种力量,实际上是人类心理、意识等内在领域的否定力量,这种否定是对事物的绝对否定。
2017年河北省共有非油气持证矿山企业数量3 066个,位列全国第8位。其中,大型225个,中型385个,小型2 166个及小矿(生产能力小于小型矿山规模上限1/10的矿山企业)290个。
然而,在现实社会中,艺术的“形式的专制”程度并不那么完美,程度的“量”的大小便成就了马尔库塞眼中的通俗文学和高雅文学、大众文化和精英文化的高下,造成了席勒和歌德的诗歌的质的差别。在审美形式的法则下,给定的素材被审美造型,成就自身的风格,通向幻想的形式王国,在那里,真实粉碎了虚假,现实物化的客观性被打破,个体在审美升华下促成了思维、情感、想象和知觉的反升华,催生了主体的反抗意识。这样使艺术成为艺术的过程就是“审美变形”,是“形式的专制”的动态机制和反抗功能。
马尔库塞发展了弗洛伊德的性压抑说,认为人的本质就是爱欲,人的异化是因为现行的统治制度对人的爱欲压抑。他创造性地将变革的焦点放在了人的内在心理上,认为感性是人的本体,解放人应当变革人的内在心理结构,通过艺术和审美来释放被压抑人的爱欲和潜能,解放爱欲就能实现人的解放。当人从为物质生存的劳动转为为满足自身快乐而劳动时,个体被操作原则管制的爱欲就得到释放。“形式的专制”通过审美变形,在想像(幻想)的心理过程中,保留着过去的美好记忆,创造出另一个理性王国,从而突破现实操作原则对人的压抑。在感性秩序建构的美学形式上,感性和理性得到和解。
在康德之后,马尔库塞又在席勒那里认识到感性的力量。席勒认为,感性和理性片面和对立造成了人性的分裂,因此他提出了制约两者的“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前者通过自然使人成为素材,后者于产生理性本性提供判断的法则,使人自由。只有“游戏冲动”,即审美活动,能够调和两种冲动——和谐感性和理性、统一质料和形式,使自然通向自由。这种审美活动是广义的美,是“活的对象”。也就是说,在审美活动中,美作为可观照的形式,可感受的生命,人性、自由的必要条件,能够取消理性压抑的专制,调和理性判断和感性材料,于是“形式消灭内容”,最完美的悲剧不是内容而是充分发挥悲剧形式的力量,最大化引起观众同情激情的悲剧的结果。马尔库塞吸收了席勒的观点,将感性变为人的爱欲,用审美变形来调和形式和质料、理性和感性,奔向人性自由的解放。
(三)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说
马尔库塞汲取了康德的美学思想。康德认为,人的先验感性形式(时间、空间)将杂乱感觉整理为“现象”,先验知性形式(概念)将表象条理化、规律化,使之成为知识。在知识的范畴,人不能认识超过现象的本质,获取理性。于是需要介于感性与知性之间的想象力,介于知性与理性之间的审美判断力在感觉的推动下连接现象与本体、自然与自由、感性与理性。审美判断把特殊归于普遍之下,是主观的“先验形式”对客观事物作出的判断,是主观合目的性的愉快。在艺术领域通过快乐和痛苦的感受,审美将知性和理性、自由和必然联系起来,并通过想象力的图示化规整对象。想象,作为心灵的核心能力,能在自由的综合中构造美。这种美,是不被占有的纯粹形式的美,与快感有关,是在每个人内心生成的不确定的观念。“在审美想象中,感性为某个客观秩序创造普遍适用的原则。”[2]46这个秩序的范畴就是规定美的结构的“无目的的合目的性”。因此,个体在想象的心理能力中,使感性经验的纯形式的美成为了人的本性,自由和自然得以结合,审美救赎成为了可能。马尔库塞将美看作是自然的象征,“形式的专制”朝向美的最高法则,它规定了美的结构,将受压抑的人引向了自由和谐。现实的人在对纯形式的“无目的”消遣中达到了“合目的性”,成就了艺术的政治功能。
三、以“理性的专制”反“形式的专制”的审美救赎
(一)“形式的专制”的分裂功能:艺术异在
“形式的专制”的内涵,从本体论来看,是美的秩序、形式的至高法则,是完美艺术作品的标准或尺度,艺术之为艺术不可少的机制,具有独一无二和不可替代性。同时,它又是一种反意识,打破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下的虚伪现实。在自律的审美形式下,个体奔向自由和真实。从动态上看,“形式的专制”是美学转化的动态过程,这种过程是粗暴的专制性的统治,表现为被“风格化”,被“反升华”。
德国浪漫主义美学对马尔库塞有着深远的影响,康德和席勒是他的精神导师;美、主体、感性、想象力构成了他整个思想体系。
艺术的异在是通过陌生化的手段实现的,马尔库塞的陌生化是在吸收布莱希特的“间离”后对俄国形式主义的“陌生化”的发展。两者虽然都是通过制造非常规的形式获得新奇感,使个体以新的眼光去审视习以为常的事物,但前者是对感性的张扬,缺乏理性;后者是对理性的复苏,忽视感性。马尔库塞将两者有效结合,在他这里,艺术通过形式的奇异化,将熟悉的事物变得陌生,在对奇异、艰深的感觉下,个体被压制的感性得以恢复。在这种与事物拉开空间距离和时间距离的过程中,艺术从升华走向反思,赋予了自身批判的意识,让异化的钝化理性得以解放,于是,在艺术的否定批判中,个体的感性和理性获得和谐。
这种陌生化手段表现在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在外对旧的语言体系的破碎和重组;第二个阶段是在内对日常经验、意识、理解力的颠覆。只有在实现第一阶段时,才能达到更为重要的第二个阶段。艺术通过字词的重构、句法的分裂、音调的无节奏、线条的不和谐、形象的怪异来改变机械重复的经验,反抗现存的虚假现实。如将总统称为猪猡、fuck 议员的猥亵词和词意从灵魂到黑人的“soul”,它们都在颠倒的语境中否定了现存的意识形态。于是,马尔库塞高喊“与控制人的锁链决裂,必须同时与控制人的语汇决裂”[2]106。只有崭新的语言,能够培养人的新感性和新意识,去获得普通语言和经验都不能感受的真实。在审美革命中,黑人语言能爆发出抵抗现实的力量,先锋派诗人、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如马拉美以“象征诗的语言”发出对现实的控诉;波德莱尔的诗作,卡夫卡的小说,毕加索的绘画,以其奇异的风格表达对现实的嘲讽。
之所以会出现上述问题,首先是因为市场经济的价值导向使得许多具备该专业理论背景、受教育程度高、业务能力强的年轻人不愿意选择该项职业。其次,民族高校图书馆受制于财力和资源限制,并未构建起长效的培训机制,对馆员素质的提升产生影响,导致信息服务工作无法有效迎合广大读者的需求。
在这里,“形式的专制”发挥了它的分裂功能。在美的尺度下,形式通过对材料、声音、色彩压制性、秩序化的把控,使素材按照美的规律重新组合,获得艺术与直接现实的分裂。新的语言形式以压倒性的专制态度与过去的语言决裂,绝不妥协,如同抵御入侵的敌人一般,绝不让它们渗入一丝一毫。这种与既存制度的彻底决裂,正是艺术之异在的具体体现。
(二)“形式的专制”的和谐功能:新感性
艺术异在不仅使人认清了现实的虚假,获得了真实,更要实现对社会的批判,改变人的本能结构,唤醒新感性。与马克思强调人的历史本性不同,马尔库塞推崇人作为永恒生物的心理本性。新感性,是马尔库塞从人的个体生理状态出发,从审美转向社会解放的艺术实践。新感性的人,是具有感受力、反省力和审美能力的人。现实中的人通过艺术,将劳动变为审美的游戏活动,在这期间,人可以自由地释放爱欲,通过内心的想象和回忆获得在现实中不能达到的满足及追溯过去完整的感性记忆。美,也在摆脱了桎梏的感性和想象中表现出来:感性,通过艺术,在想象的变形中,和理性得到调和获得真正的解放,并且建构出感性的纯形式。而想象,同样受制于感性的纯形式和美、丑陋、恐惧等经验内容,依照理性的逻辑思维来建构幻想的王国。这个王国,便是审美的乌托邦,在那个世界,感性被加强,理性中的暴虐、专制逐渐消失,“一种崭新的感性将同一种反升华的科学理智,在以‘美的尺度’的造物中,结合一起。”[2]99这种崭新的感性,是感性和理性和谐了的新感性。而这个“美的尺度”,就是“形式的专制”。
马尔库塞曾将新感性的种子放在女性及亚阶层等群体中,他们因在社会中的边缘地位,避免了被理性控制成为物的工具,拥有没有被破坏的感性。但他很快发现,女性及亚阶层群体力量微弱,无法承担历史使命。于是,马尔库塞将眼光放在了艺术审美身上,他赞扬象征的诗歌、意识流的文学、抽象的绘画和雕塑、布莱希特的间离戏剧,认为这种将日常语言转化为陌生语言的艺术形式,实际是将现实置身于“形式的法则”下,个人在对夸张、变形的诗歌、小说、戏剧和绘画的欣赏中,在惊愕和新奇的体验中,去掉了日常熟悉的意识形态化的东西,技术在满足自我后的非压抑升华中向艺术转化。最终,感性在理性的观照下获得了艺术的真实。
四、马尔库塞审美救赎之路的启示
“形式的专制”,作为马尔库塞美学思想的重要概念,贯穿了马尔库塞的整个思想。正是在这种“形式”的变形中,美的感性得到了恢复,个体在社会中摆脱了他在现实制度下的压抑性活动和功能性生存。人的想象力、感性和理性获得解放,在审美的乌托邦中获得和谐,实现对幸福的承诺和渴求。然而,马尔库塞过分夸大精神世界的作用,将根源于社会基本矛盾的问题转向人性本身的弱点,忽视了客观物质的决定作用,缺乏现实真正的革命主体。他的“形式的专制”的美学思想没有现实基础,只能成为空中楼阁,成为资本主义牢笼下少数精英分子的麻醉药。
尽管马尔库塞的思想是对西方社会的批判和救赎,但它对中国的社会发展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中国在经济科技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因片面追求经济利益,存在文艺娱乐化、低俗化、复制化的现象。为了应对这一问题,我们要高度重视审美形式与人的问题。具体来说,就是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过程中,重视艺术与人民的关系问题。文艺创作和批评,一要坚持艺术审美,文艺不是“为艺术而艺术”,也不是纯粹低俗的感官娱乐;二要处理好审美形式的人民性问题,做到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运用历史的、人民的、艺术的、美学的观点评判和鉴赏作品”[5],在以人民为主的指导方针下创造具有思想、艺术和市场价值兼备的文艺作品,满足广大群众文化需求,在愉悦身心中塑造美好心灵。
其实,人们用橡皮擦除铅笔痕迹到现在只有200多年的历史。铅笔和橡皮看似一对密不可分的伙伴,但它们却不是同时被发明出来的。在橡皮诞生之前,人们一直用面包擦掉铅笔的痕迹。柔软的质地加上适当的黏性,使面包纤维可以吸附铅笔的石墨分子,从而达到擦除铅笔痕迹的效果。不过,用面包擦除笔迹之后会产生很多黏黏的面包渣,很不卫生。在粮食匮乏的年代,这样使用面包无疑也是一种奢侈的行为。
参考文献:
[1][美]赫伯特·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态研究[M].刘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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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Herbert Marcuse.The Dimension of Aesthetics [M].Boston:Beacon Press,1979:42.
[4][俄]维克托·什克洛夫斯基.俄国形式主义文论选[M].方珊,译.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213.
[5]冯宪光.马克思主义文学批评原则的新思想.[EB/OL].http://www.chinawriter.com.cn/bk/2014-11-21/78887.html,2014-11-21.
Against“Rational Despotism”by“Tyranny of Form”——Herbert Marcuse's Aesthetic Salvation Road
YI Piao
(College of Liberal Arts,Xihua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 637009,Sichuan,China)
Abstract:In the face of the suppression of human desire by the totalitarian rationality in the west,Herbert Marcuse based on the"form"connotation of Russian formalism,absorbed German romantic aesthetics and Freud's theory of psychoanalysis,and put forward“form tyranny”.It is a powerful weapon that Marcuse uses art to resist reality and runs through his whole aesthetic salvation road.“The tyranny of form”,as the indispensable mechanism of art,can take the aesthetic form as the intermediary between the ideal and the reality.On the one hand,“The tyranny of form”divides reality through artistic alienation,thus negating and transcending reality.On the other hand,it realizes the harmony between rationality and sensibility through the supreme law of beauty,cultivates new sensibility,and realizes the liberation of human erotic liberation
Key words:tyranny of form;beauty;artistic alienation;a new sensibility
中图分类号:B83-06;B08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2134(2019)04-0066-05
DOI:10.13933/j.cnki.2096-2134.2019.04.011
收稿日期:2019-03-17
作者简介:易飘(1996-),女,西华师范大学文艺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西方文化与文论。
【责任编辑:徐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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