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羌族是个有多神信仰的民族，信仰自然神也信仰人格神。坛神是其信仰诸多神灵中的一种，北川民间口头传说坛神是姜尚，经调查考推，颇有根据。坛神的礼神空间和仪轨与其他地区和民族较为类似，是以北川羌民族的坛神信仰，应是民族交流融合的产物。
关键词：自然神；人格神；坛神信仰；由来
一、坛神及其礼神空间
多神信仰是我国少数民族的普遍特点，羌族也是如此。北川羌族既信仰天、地、日、月、星辰、风、雨、雷电和图腾等自然神灵，也崇拜古圣先贤、帝王将相、英雄人物和具有崇高品德而成为“仙人”的人格化神灵。从羌民族多神信仰的实质而言，就是对自然界的一切神秘力量和人世间一切崇高德行的尊崇，是对至真、至善、至美的追求和向往。
在北川人老一辈的口中有着“祖神护人，坛神顾家”的传教。祖神，被供奉于正堂正中的“神龛”之上，是家族供奉的“正神”，它可能是家族曾经某位杰出的先祖，也可能是历代逝者的统称。供奉的方式一种是以牌位（也有塑像）形式，供奉的是该家族历史上声名显赫或者成就非凡的大人物；一种是以“神榜”形式，这种形式最为普遍，在“神龛”上贴一红纸写成的“神榜”，榜上中间照例为“天地君亲师位”，旁写“某氏历代宗亲”一并供奉之。“祖神护人”，是指祖神其庇护的是所有族人的平安、财货、运道、福禄等，侧重于对人的庇护，所以祖神也称为“家神”。
坛神，被称为“安家神”，主要是让“家安”，保屋庭免于水火之患，保五牲六畜康泰兴旺。羌人供奉的祖神各自不尽相同，但坛神却都是同一个。
北川人认为坛神是“顾家之神”，能保佑家庭平安和睦、消灾免病、仓廪殷实，所以在礼神空间上，也特别注重，给了特定的空间和位置。一是将其与祖神并列，齐供于正堂，且多供奉于祖屋之中。一是位置特殊，祖神居于堂屋正中，坛神则必居于屋左之角落，且不能随意触碰搬挪。这与鄂西“坛神”（又称“罗神”）、贵州“坛神”（又称“梅山神”）的供处位置是相同的。也与明朝遂宁人李实（字如石）《蜀语》中所说的坛神的供奉位置是一致的：“坛神，主坛罗公，黑面，手持斧吹角。设像于室西北隅，去土尺许。”
有的甚至原本是一价动词，在进入双及物构式后，构式赋予其“接受”的含义，增加接受者和接受物。例（17）是Goldberg提供的一个经典例句：
二、坛神口传为姜尚的推设
(3) 对于溶洞被淤泥或其他软弱土体充填的情况，利用泡沫混凝土作桩，穿越溶洞，与桩间土形成复合地基共同承担荷载。桩长增加，桩侧摩阻力增大，单桩承载力提高，地基承载力得到提高。但桩长继续增加，地基承载力提高有限，存在“有效桩长”。
在前期进行过的试验中可以看出：水工混凝土中掺入常用纤维（钢纤维、聚丙烯纤维、聚乙烯醇纤维等）后，从价格和掺量比较，聚丙烯短纤维性价比优良。为此，本课题利用大水网建设中的原材料进行试验，对聚丙烯短纤维水工混凝土的主要力学性能进行细致分析，为大水网工程建设中需要抗冲磨、抗裂性能强的混凝土提供可靠的试验数据。
第一，传说当年姜子牙辅佐姬昌，修德振武，灭商盛周，超凡入圣，开榜封神，封就满天神佛，本想将玉皇大帝之位留给自己。其外甥张天祥躲在桌下静待分封，一直没有等到。待到姜子牙封自己为“玉皇大帝姜大帝”时，误听为“玉皇大帝张大帝”，欢喜地一跃而出，高呼：“玉皇大帝张大帝，尚好尚好！”姜子牙怒曰：“玉皇大帝张大帝，你乱弹琴哦！”却一语成谶，坐实了玉皇大帝为张天祥。张天祥又误听为：“什么，你要当醋坛神，那好，就呆在屋角好了。”由此，玉帝金口一开，坛神落位。姜子牙就被封坛神，亦称“醋坛神”，居正堂屋左角落。
坛神是哪位神仙，称谓由来如何？对这些问题，北川与鄂西、贵州等地土家族所供坛神并不相同。谭光武《坛神考》称，鄂、贵两地供的坛神是土家族的祖先巴务相，其为巴、樊、晖、相、郑五姓部落酋领，也称为“廪君”。“罗神、梅山神都是供的廪君，只是称呼不同。”而北川羌民供祀礼敬的坛神，其由来无史可考，相传乃是“姜子牙”，有一定的可信度，其原因有三个方面：
第二，两个“玉帝”的传说相悖，因此杜撰“坛神”以求协解的推论。上文传说中，玉皇大帝姓张，查之典籍，鲜有记载。只是《西游记》中提及，其姓张。另外，据说欧阳飞编著的《诸神传奇》，也指玉帝姓张，亡秩（一说其人其书乃是杜撰，仅民间传说而已），不可考。可考的只有唐《酉阳杂俎》前卷十四《诺皋记》：“天翁姓张，名坚，字刺渴，渔阳人”。我国各地民间传说玉帝名叫张奎、张友人、张有仁、张百忍等，名有多种，姓张却较为统一。“张”与“姜”两字同韵，且在我国粤方言、闽方言、湘方言及吴方言区会出现声母zh、ch、sh与j、q、x混用的情况，比如把“知道”读成“机道”，“少数”读成“小数”硤等。
这种口口相传的坛神由来，带有较浓的戏谑色彩。无独有偶，陕西作家吕向阳系列散文《神态度》中《土地神·醋坛神》篇，亦描述姜子牙因外甥捣乱，被误封为“醋坛神”，故事情节与上述传说惊人的一致，几近雷同。很难不引人猜想：北川羌民中流传的坛神由来是否与陕西“醋坛神”说法同源？据说现在磻溪附近的农人在做醋时还喜欢用毛笔写一纸红帖“姜太公在此大吉大利”贴于瓮上；北川人在祭祀坛神时，有时也要献上半碗醋。两地的这种民间习俗，颇能相互映照。
第三，《羌族史》引资料证明：姜与羌之关系密切，甚至“羌”“姜”本为一字。“姜应是羌中最先由游牧进入农耕，与羌人游牧经济生活发生分离的部落”，古羌姜部与周联盟灭商。晋干宝《搜神记》卷四：“文王以太公望为灌坛令，期年，风不鸣条”，晋张华《博物志》卷七：“太公为灌坛令。”有诗“赦詔还京兆，归神出灌坛”，“云散灌坛雨，春青彭泽田”，“灌坛有遗风，单父多鸣琴”，都以“灌坛”来指有德之人，其因姜子牙有德。羌人因姜子牙贤德爱人，受人尊敬，将其推到神的高度，祭祀传承，彰其功德。其因人成神，且曾为“灌坛令”，所被尊为“坛神”。如此推之，颇可理解。
因此，“张”可说成“姜”。后世民众难以理解为何有“玉皇大帝张大帝”和“玉皇大帝姜大帝”（其实是方言引发误导）两种玉帝称谓的说法，遂以姜子牙来附会“姜大帝”，并顺势杜撰出类似上述的封神传说，以解决传说的相悖。因姜子牙是“筑坛封神”的神上之神，所以称之为“坛神”。民间传说中姜子牙的“权势”直逼玉皇大帝亦是不争的事实。比如修房盖屋要在正梁上贴“姜太公在此，诸神回避（退位）”条幅，以示神鬼勿近，得保平安。这些做法不光北川有之，其他地区亦有之。北川人在羌历年时（或农历新年），还要在猪羊圈门上贴“太公在此，百无禁忌”以保牲畜兴旺，大吉大利。
综上，北川羌族供奉的“坛神”到底是哪位神祇，并无确切结论。《四川民俗》记录说“坛神，一说是姜太公，一说是李老君，供以避邪、消灾”若真是姜子牙，排除“巫家之言”的穿凿附会，推敲考证之下较有道理。走访调查推知北川民众的坛神信仰可追溯到晚清时期，且得知村民及“端公”（羌民巫师）都认定坛神就是姜子牙。还说坛神姜子牙因对“被封神”一事不满，所以特别“小气”，是名副其实的“醋坛神”，招惹不得，得心存敬畏小心伺候，颇为神秘。另外有老人说，坛神源自湖广，是“湖广填四川”一并带进来的民俗。如果是这样，那其来源可能还有更多可能，这里不展开研究。
三、结语
坛神信仰作为一民间习俗，在老一辈羌族民众中有较为广泛的认同，在北川羌族自治县分布较广，影响较大。清朝就特别重视“民俗”的“安民”功能，北川邻县江油，其清道光年县志有记：“礼云：‘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其谓长民之责莫先安民，安民之政在于富教”。北川民众通过供奉和祭祀“坛神”，来增强宗族认同、凝聚宗族，增进家族和睦，一定意义上，在维护民族团结、保持地区稳定方面曾起到了其积极作用。
1.3.2 样品制备 准确称取0.5000g加工好的样品于50mL的聚四氟乙烯坩埚中，用水湿润后加入5mL HCl，放在温控电热板（120℃）上，使样品初步分解，当溶液剩大约2mL时取下冷却，加入5mL HNO3和5mL HF，2mL HClO4，调节电热板温度至180℃。待整体溶液剩余3mL左右时取下稍微冷却后再加入2mLHNO3、2mLHF和1mLHClO4。当白烟冒尽时取下冷却，用水冲洗坩埚盖和内壁，并加入1mLHNO3，温热溶解残渣，然后将溶液定容至25mL的容量瓶中，摇匀待测。同时制备空白样品。
汶川地震的灾后重建，客观上推动了北川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发展，新的价值观念和族群认同方式正在逐步建立，坛神信仰等旧观念和思想正在慢慢被取代，这是符合时代发展的良好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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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052（2019）10-0186-02
收稿日期：2019-8-19
基金项目：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民间文化研究中心项目（MJ14-24）
作者简介：付宝琦（1979—），男，羌族，四川北川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责任编辑：李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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