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由于对“仁”与“礼”的不同侧重,儒家修身可分为内外两条路径。“中出”是由心性本体向外推扩,“外入”是从礼仪入手来转化人性。孔子灵活地把握了内外之间的动态平衡。孔子之后,儒学史上多次出现了内外路线之争,如子夏与子张之别、孟荀之分、朱陆之争以及当代新儒家内部分歧。儒家的修身工夫内外并重,二者之间完全能够互相配合,没有高下之分,每位儒者也要选取适合自己的修身路径。
关键词:儒学;修身;仁礼;内外;中出;外入
“修身”是儒学之核心观念,也是儒家认为的万事万物之根源,然而对“修身”工夫路径的不同理解造成了儒学内部的分歧。孔子的学说体现了内外并重的特色,孔子之后,儒者的“修身”路径明显有“重内”与“重外”之别,但二者完全可以互相配合,不能从判教的角度去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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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出”与“外入”
孔子既是礼学专家,又是仁学的创始人,“仁”与“礼”就成为了儒学的核心价值。“仁”的提出是针对“殷周之质不胜其文”[1]《表记》 814,孔子欲赋予“礼文”以“仁质”之内在精神,所以“仁”与“礼”之间有相反相成的关系。大略来讲,“仁”重内在的情感,“礼”重外在的行为,二者对于君子成人之学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在具体的修身过程中,每个人所采用的路径不同,于是“重仁”与“重礼”就表现为内外两条路径,重内一路为“中出”,重外一路为“外入”。郭店竹简《语丛一》曰:“人之道也,或由中出,或由外入。由中出者,仁、忠、信。由外入者,礼、□、□。”“仁生于人,义生于道;或生于内,或生于外。”[2]194竹简《性自命出》曰:“知情者能出之,知义者能入之。”[2]179《礼记·乐记》曰:“乐由中出,礼自外作。”[1]557这些说法都指向了“中出”与“外入”两条路径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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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晋语》“叔向论忠信而本固”曰:“忠不可暴,信不可犯,忠自中(韦昭注:自中出也),而信自身(韦昭注:身行信也),其为德也深矣,其为本也固矣,故不可抈也。”[3]518“中出”是先挺立心性本体,再向外推扩。《礼记·中庸》曰:“中也者,天下之大本。”[1]773此“本”即是“喜怒哀乐之未发”的心性本体。人人皆具此本体,但其不是现成可用的,要让本体随时能够体现出来,需要一套存养与体认的工夫。“发而皆中节”就是“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圣贤境界,因为“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1]773。从“中”到“和”之间有巨大的认知跳跃与实践鸿沟,绝不能一带而过,所以《中庸》转而大篇论述“诚”,以“诚”作为“致中和”的入口。
竹简《五行》经二十四曰:“能进之,为君子,弗能进,各止于其里。”[2]151其说二十四曰:“能进端,能充端,则为君子耳矣。弗能进,各各止于其里。不藏欲害人,仁之理也;不受吁嗟者,义之理也。弗能进也,则各止于其里耳矣。充其不藏欲害人之心,而仁覆四海;充其不受吁嗟之心,而义襄天下。仁覆四海,义襄天下,而诚由中心行之,亦君子已!”[2]151“端”就是人心本具之善端,孟子从“四端”来论述人性本善,这只是本体论之起点,其后还需要通过“进端”“充端”“形于内”(竹简《五行》)的工夫让本具之善性实现出来。
《论语·雍也》“人之生也直”与《礼记·中庸》“天命之谓性”都规定了人性本体至善。儒家对这一人性本质极为重视,“绘事后素”(《论语·八佾》)、“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论语·公冶长》)都说明如果本性之善被遮蔽,外在的文饰也是无效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礼记·礼器》曰:“甘受和,白受采;忠信之人,可以学礼。茍无忠信之人,则礼不虚道。是以得其人之为贵也。”[1]330儒家“反躬内求”的修身路径直指本性,人性中最原本的就是“情”与“志”。一种前反思的纯洁情感可上通于天,有“自知”之明,《礼记·祭统》曰:“夫祭者,非物自外至者也,自中出生于心也;心怵而奉之以礼。是故,唯贤者能尽祭之义。贤者之祭也,必受其福。非世所谓福也。福者,备也;备者,百顺之名也。无所不顺者,谓之备。言内尽于己,而外顺于道也。忠臣以事其君,孝子以事其亲,其本一也。”[1]705“立志”也是发明本心重要方法,孔子曰“匹夫不可夺志”[4]《子罕》95,孟子曰“先立乎其大者”[5]《告子上》229。儒家教化有“兴于诗”的说法,就是因为“诗”兼具“缘情”与“言志”之功能,学诗是本体存养的最佳方法,《礼记·经解》曰,“温柔敦厚,《诗》教也”[1]727,《礼记·儒行》曰,“温良者,仁之本也”[1]893。
儒家对人性本善有深刻的体认,决不是随意的界定。正因为如此,“中出”的工夫特色就不重外在的规约,而是“率性”(《礼记·中庸》)、“直养而无害”“持其志,无暴其气”“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孟子·公孙丑上》),让本善之性顺利地长养并发挥于外。此外,静坐、澄观、默识、斋戒都是发明本体,让其常惺惺而能明觉精察。《礼记·祭统》曰:“故散齐七日以定之,致齐三日以齐之。定之之谓齐。齐者精明之至也,然后可以交于神明也。”[1]709
“中出”即是根据内心真实的情感去把握外物,尽管没有先例,或者偶尔不合礼仪,但都以“天命之谓性”之信仰去实行。遵循内在逻辑也是心性儒学易知易从之“易简之道”。在人文创制之初,圣人制礼作乐就是将原本的自然生存状态整理为有文章可循的仪式。《礼记·乐记》曰:“故知礼乐之情者能作,识礼乐之文者能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明圣者,述作之谓也。”[1]533孔子自谓“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就是不以圣人自居,但在礼崩乐坏的现实面前,他挺身而出,树立了一套新的原则。他既体知到了天命与本心,又博学多才,虽然“圣人无常师” ,也能够推陈出新,树立万世师表。《孟子·梁惠王下》曰:“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孔子是儒学的创业者,后来的儒者是垂统者。对于“作者”与“创业者”来讲,“中出”的工夫尤其重要。孔子否认自己是“生而知之者” ,而是“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论语·述而》),但孔子“敏”的品质远过于常人,而能有大成就,弟子之中只有颜渊做到了“不迁怒,不贰过”(《论语·雍也》),就是“好学”的体现,“好学”与单纯的“学”有本质的不同,而不只是程度的不同。
竹简《五行》篇以“仁义礼智”“形于内”为“德之行”,“不形于内”谓之“行”,也即普通的行为。如果内心的认识没有到位,单纯的行为还有没有价值?这就涉及到“外入”的问题 。《礼记·大学》“修身为本”,以“诚中形外”确立了内外相通的逻辑。心性修养可以变化气质,改变外表与行为,相反,外在的行为也会影响到心性。儒家极为重视“礼”对人的规约,只要谨守礼仪,就不会有大的过失。《论语·颜渊》颜渊问仁,孔子告之以四条行为准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荀子的修身理论特别重视行为的培养,以“师法”之引导为要:“故非礼,是无法也;非师,是无师也。不是师法,而好自用,譬之是犹以盲辨色,以聋辨声也,舍乱妄无为也”(《荀子·修身》)。《荀子·儒效》又曰:
战国儒学以孟子和荀子为大宗,孟子重“仁学”,荀子重“礼学”,二者之间的对立体现在荀子对孟子的批评中。《荀子·非十二子》曰:“略法先王而不知其统,犹然而犹材剧志大,闻见杂博。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僻违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案饰其辞,而只敬之,曰: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世俗之沟犹瞀儒嚾嚾然不知其所非也,遂受而传之,以为仲尼子弓为兹厚于后世,是则子思、孟轲之罪也。”[6]71孟子修身主张以“性善”为原点去推扩,荀子以为“性恶”,主张“隆礼义而杀诗书”(《荀子·儒效》)的规约式修身。荀子以“知通统类”为学术的标准,认为思孟的“仁学”晦涩难懂,不可能是传自孔子。孟荀之争成为了儒学史上聚讼不休的公案,当代儒学研究中“心性儒学”与“政治儒学”的对立亦可看作其延续。
“中出”是“由本及末”,外入是“由末及本”,二者相辅相成,就是“合外内之道”[1]《中庸》793。孟子代表的“仁学”之“中出”路径与荀子代表的“礼学”之“外入”路径都是有效的,完全可以互相配合。《易传·文言·坤》曰:“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7]40“德不孤”指“德”不可能只有内在或只有外在 ,必然是内外兼备之“内得于己,外得于人”(《说文解字》)。学界多不了解荀子“外入”的价值,戴震在《孟子字义疏证》一书中评价孟荀曰:“荀子之重学也,无于内而取于外;孟子之重学也,有于内而资于外。”这里“无于内”可能是对荀子的误读,其实,荀子同样注重本体之内修,而且特别崇尚“神”“化”的境界,只是采用了不同的修身路径而已。
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1996年获学士学位,1999年获硕士学位,专攻中国工笔人物画。2007年赴日本东京女子美术大学学习交流。现为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副教授,研究生导师。
荀子认为本性无法修炼,只能从外在行为入手,行为积累也可以达到本体,“习俗移志,安久移质”,而且可以同于神明,这就打通了“外入”的工夫路径,《荀子·劝学》篇之“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也是同样的道理。其实孟子也有类似的论述,《孟子·公孙丑上》曰:“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也。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5]49“气”是身体性的观念,“志”为心性,竹简《语丛一》曰:“气,容司也;志,心司。”[2]194
荀子虽然将一切修养都看作是外在的“伪”,但也能够认识到内在逻辑的重要性。《荀子·正论》认为君子完全遵循内在的荣辱标准,小人完全遵循外在的荣辱标准:
是有两端矣。有义荣者,有埶荣者;有义辱者,有埶辱者。志意修,德行厚,知虑明,是荣之由中出者也,夫是之谓义荣。爵列尊,贡禄厚,形埶胜,上为天子诸侯,下为卿相士大夫,是荣之从外至者也,夫是之谓埶荣。流淫污僈,犯分乱理,骄暴贪利,是辱之由中出者也,夫是之谓义辱。詈侮捽搏,捶笞膑脚,斩断枯磔,借靡后缚,是辱之由外至者也,夫是之谓埶辱。是荣辱之两端也。故君子可以有埶辱,而不可以有义辱;小人可以有埶荣,而不可以有义荣。有埶辱无害为尧,有埶荣无害为桀。义荣埶荣,唯君子然后兼有之;义辱埶辱,唯小人然后兼有之。是荣辱之分也。圣王以为法,士大夫以为道,官人以为守,百姓以成俗,万世不能易也。
从修身过程来看,“学圣人”一开始只能从外表学起,不可能一下子学到内心。只要行为动机是好的,即使没有体证到心性本体,也是有意义的。孔子也认可这样的方式,子张问善人之道,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4]《先进》116儒家的“恕道”即是通过服务他人来成就自己,《论语·雍也》子曰:“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竹简《成之闻之》曰:“故君子所复之不多,所求之不远,窃反诸己而可以知人。是故欲人之爱己也,则必先爱人;欲人之敬己也,则必先敬人。”“外入”也能转变本心仁体,孟子曰:“尧舜,性之也;汤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久假而不归,恶知其非有也。”[5]《尽心上》272荀子曰“长迁而不反其初”(《荀子·不苟》),亦此之谓也。《礼记·大学》“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1]895乃是“大学之道”,是针对登堂入室之孔门高弟的,也是最根本、最有效的路径,但是不可否认“小学之道”也是同样有价值的。但是,“外入”在修身效率上比不上直入本心之彻底与迅速。孔子回顾一生,特别指出“吾十有五而志于学”[4]《为政》12之“志”,所以儒家从“尊德性而道问学”[1]795与“先立乎其大者”[5]《告子上》229来强调其先后次序。
CCUS-EOR技术,可以提高原油采收率、增加油气产量、减少能源对外依存度。矿场实践表明,二氧化碳-EOR提高采收率幅度达8%~20%,是有效的增产手段,对国家能源安全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子张质胜于文,子夏文过其质。孔子曾告诉子夏:“女为君子儒,无为小人儒。”[4]《雍也》59就是让他回归本心仁体,不要只注意小节。子夏与子游同属“文学科”的才子,然而子游批评子夏未见本体,是非常严厉的。《论语·子张》子游曰:“子夏之门人小子,当洒扫应对进退则可矣。抑末也,本之则无,如之何?”子夏闻之,曰:“噫,言游过矣!君子之道,孰先传焉?孰后倦焉?譬诸草木,区以别矣。君子之道焉可诬也?有始有卒者,其惟圣人乎!”[4]201子夏为自己辩护,认为修身工夫“或由中出”“或由外入”都是可以的。
儒家修身是内外并重的,也即“中出”与“外入”并重。竹简《六德》曰:“仁,内也。义,外也。礼乐,共也。”礼乐既含有内在之“情”,又体现了外在之“文”,是内外皆备的修身科目。《礼记·乐记》曰:
同为“心学”大宗的王阳明对朱子颇为敬重,但其《朱子晚年定论》中所列举的材料不是很可靠。当今也有学者为朱子翻案,以至于将其“理学”也讲成了“心学”,笔者认为,这还是没有走出牟宗三判教的套路。我们要发掘朱熹“外入”一路的价值,从而与原始儒学之工夫论与智识传统接通,《礼记·大学》有“格物致知”,竹简《语丛一》曰“知博,然后知命”,荀子的修身方法也与朱子颇为相似。
故有师法者,人之大宝也;无师法者,人之大殃也。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而师法者,所得乎积,非所受乎性。性不足以独立而治。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化也。积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为也。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积也。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并一而不二,则通于神明,参于天地矣。[6]109
现实中,“外入”路径基本上是常识,而“中出”则不易为人所了解,《礼记·大学》开篇“大学之道,在明明德”说明“内修”是高深的学问,不同于日常熟知的洒扫应对之“小学”。从难度上来看,“中出”路径极难把握,因为“心”是灵明体,“出入无时,莫知其乡”[5]《告子上》222。诸如“欲仁仁至”“求在我者”等说法实际上建立于长期的“慎独”“持志”等工夫之上。《易传·系辞下》曰:“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7]635佛家《解深密经·心意识相品第三》曰:“阿陀那识甚深细,一切种子如瀑流。”[8]51“心”既难降伏,又很难辨认自己所体证到的就是真理,所以心学易流于空疏,从阳明后学狂荡的弊端也能看出来。“外入”比较好把握,有扎实的工夫进阶,但是“外入”也有一定的限制,并不是所有的外物都有益于修身。修身所借助的外物有两种:一是专门设计的科目,如儒家的六艺,推而广之,也包括书法、茶道、瑜伽、太极拳等被证明有助于心性修养的科目。二是具体生活情境,包括与人、与物的交往,尤其是遇到重大的变故或者抉择的时候,当下即入,仔细切磋琢磨,则有事半功倍之效,此谓“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1]《乐记》525。在此基础上,“外入”必须“入主于中”才能有修身的功效。
二、儒学史上的“内外之争”
每位儒者都有自己的一套修身方法,但是因为仁礼之间固有的张力,所以自然而然地分为了重内与重外两派。孔子本人以极高的修养灵活地把握了仁礼之间的动态平衡,这是一种中庸智慧,《史记·礼书》曰:“文貌繁,情欲省,礼之隆也;文貌省,情欲繁,礼之杀也;文貌情欲相为内外表里,并行而杂,礼之中流也。君子上致其隆,下尽其杀,而中处其中。”孔子并不在内外之间固执其一,而是以中庸智慧来灵活把握,这也是孔子之所以“圣”以及孔子与他人的根本区别所在。孔子之后,儒学史上出现的子夏与子张之别、孟荀之分、朱陆之争以及当代新儒家内部分歧都围绕着这两条路径。
孔子的弟子中,子张与子夏是两个相对的例子。子张不拘小节,才高意广,子夏则行为谨慎,规模狭隘。《论语·先进》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从“中道”的角度,孔子对二人都有否定,实则说明子张偏向内仁,子夏偏向外礼。《荀子·非十二子》中批评了孔子的三位弟子:“弟陀其冠,衶禫其辞,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正其衣冠,齐其颜色,嗛然而终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贱儒也。偷儒惮事,无廉耻而耆饮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贱儒也。”[6]79也说明了这一点。
2.体验式教育实践课程体系设计内容。体验式教育实践课程体系设计内容包括通识教育课、专业基础课、教师教育课、创新创业实践课等。其中,教学职业素养课+教育基本理论课+教学技术能力课+教师实践能力是教师教育课程的主体。
七十子亲炙于夫子,大道理大家都明白,以上争论只能看作工夫路径的不同,而不可看作境界高下之别。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4]《子张》199说明他确实是注重内修的君子,而且将孔子教给的“言忠信,行笃敬”(《论语·卫灵公》)书写在大带上。《韩非子·显学》记载孔子之后儒分为八,子张之儒为首,对儒学传播做出了很大贡献。子张曾学干禄,说明他对外在的事功也很在意。孔子说“师也辟”(《论语·先进》),子张性格有点偏激,以至于同门的子游与曾子都认为他没有达到“仁”。子夏虽然重外,但与孔子言《诗》之“礼后乎?”来看,并不是不知道本质的重要性,而且也说过:“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论语·子张》)。
在确定好研究假设后,采取问卷调查法来研究。工作绩效量表分为任务绩效、人际关系和工作奉献3个维度,直接采用Motowidlo和Scotter绩效模型的量表[4],结合王雁飞和张淑熙等人的研究[5],并进行了一些修订。工作满意度量表分为报酬满意度等7个维度,采用Hackman和Oldham编制的工作诊断调查(job Diagnostic Survey,JDS)中的部分项目,结合Spector编制的工作满意度调查量表[6],并作了一些修正。经过文献研究和访谈得出,人格特质量表分为成就需要维度、控制源维度和自我效能感3个维度。
南宋淳熙二年,吕祖谦为了调和朱熹和陆九渊之间的理论分歧,出面组织了“鹅湖之会”,朱陆之间围绕“教人之法”这个中心议题进行了激烈的辩论。陆氏兄弟主张“先立乎其大者”,即先发明本心仁体,心明则事物的道理自然贯通。朱子的“理学”主张“格物致知”,多读书,多观察事物,然后才能明白道理。陆九渊评论朱熹的学说“支离”,朱熹则认为陆九渊的学说“空疏”。双方讨论了三天,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3) Echocardiography findings: i.Increased thickness of left ventricular wall; ii.Increased right ventricular diameter.
当代新儒家牟宗三先生认为程颐与朱熹所代表的“只存有而不活动”的“理学”不是儒家的大宗,而是“别子为宗”[9]。与此相对,钱穆先生则认为朱子“集理学之大成”[10]。朱子晚年自感愧对延平,没有能够好好体认“未发之中”,从这一点来看,牟先生的判教是有充足的依据的。但是,如果儒家修身的路径兼具“中出”与“外入”两个方面的话,朱子的“别子为宗”就需要再商榷。这里面重要的问题是“外入”究竟有没有“本体”?如果有,就是有价值的。事实上,历来的大儒没有不知道本体重要性的,程朱与陆王可看作本体修养的两种方式,“心学”是“直通”,“理学”是“曲通”,只是本体在朱子这里强调的不够,朱子本人对此也比较隔膜,认为没有章法可循的东西不太可靠 。
总是谈什么衣服怎样穿,鞋子怎样买,颜色怎样配;买了毛线来,这毛线应该打个什么的花纹;买了帽子来,应该评判这帽子还微微有点缺点,这缺点究竟在什么地方,虽然说是不要紧,或者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批评总是要批评的。
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易直子谅之心生则乐,乐则安,安则久,久则天,天则神。天则不言而信,神则不怒而威,致乐以治心者也。致礼以治躬则庄敬,庄敬则严威。心中斯须不和不乐,而鄙诈之心入之矣。外貌斯须不庄不敬,而易慢之心入之矣。故乐也者,动于内者也;礼也者,动于外者也。乐极和,礼极顺,内和而外顺,则民瞻其颜色而弗与争也;望其容貌,而民不生易慢焉。故德辉动于内,而民莫不承听;理发诸外,而民莫不承顺。故曰:致礼乐之道,举而错之,天下无难矣。[1]558(并见于《礼记·祭义》《史记·乐书》)
此外,当代儒学研究领域中杜维明与余英时也代表了两种不同的路径,二位先生分别师承牟宗三与钱穆,虽然没有直接的争论,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杜先生是哲学与思想的路径,余先生是历史与制度研究的路径。当代儒学在北美传播的过程中,所谓的“波士顿儒学”内部也展现出了北岸派“重仁”与南岸派“重礼”相对立的局面。
他一愣,鹰眸一闪,赫然发现,在对方的掌心中,打开了一个钢针粗细的孔洞。此时天色正黑,而对方的双手又包裹着漆黑的硬甲手套,若非鹰眸,常人绝无可能察觉。
修养论之内外路径的分野是一个普遍的哲学问题,康德哲学严格区分了道德的“自律”与“他律”。“自律”是“自由意志”的体现,康德在《道德形而上学的奠基》中写道:“除了自律之外,亦即除了意志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法则的那种属性之外,意志的自由还能够是什么东西呢?”[11]《第4卷》454康德崇尚“自律”,因为人作为道德主体,是以自身为目的的,康德在《实践理性批判》中说:“惟有人亦即每一个理性造物是目的自身,因为人凭借其自由的自律而是那本身神圣的道德法则的主体。”[11]《第5卷》93牟先生以康德哲学为参照系来阐释儒学,突出了道德主体的能动性,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将朱熹判定为“他律”,从而否定了其正统地位。
三、余论
儒家的修身工夫结合了内、外两条路径,二者之间没有高下之分,更不能用“正宗”与“别宗”来判教。“中出”与“外入”在实际修身过程中更多是互相配合与包含,王阳明认为知与行不可能分离,《圣经》曰:“身体没有灵魂是死的,信心没有行为也是死的。”[12]《新约》359孔子能在“仁”与“礼”的张力达到“文质彬彬”,后世儒者有的重内,有的重外,以至引起了争论,使得内外之分成为了一个大问题。陆象山“读《孟子》而自得之”,找到了心性本体之源头活水,但是不可否认,荀子与朱子也深知本体的重要性,只是采取了一条不同的修身路径。当代儒学研究倡导心性与制度并举,但反过来又有制度盖过心性的趋势,因为在理性昌明的时代,“良知仁体”反而容易被边缘化。理性可以分为“实有可体”的“直道”之良知理性与认知的、抽象的理性。修身过程中,良知理性的先在性、本体性、主导性是毋庸置疑的,正所谓“心怵而奉之以礼”[1]《祭统》705。在此基础上,再去反复总结一套坚实的进阶与方法,理性必然来源于实践,否则就会成为一个虚理。良知中辗转出的理性才是真实有用的理性。另一方面,如果一味反躬内求,满足于一种神秘的体验,而不能进一步验证与反思,无法言之成理,妄图“以其昏昏,使人昭昭”[5]《尽心下》292,甚至以良知取代理性,也是万万不行的。
儒家修身的远大目标是济世救民,如果道理只是自己明白,而不能讲学与传播,那就有很大的局限,在佛家谓之“小乘”。大乘佛教慈悲为怀,自利利他,饶益有情,不止“自受用”,也要“他受用”。佛家多有方便法门,证悟之人在传道过程中要讲究策略与技巧,不能脱离众人的理解水平,子曰“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4]《雍也》61,《法华经》有“乘三车离火宅”之喻。柏拉图“洞喻”中的出洞者要返回来挽救洞中之人,但恐怕外面的世界不易为人所理解。证得“圆满次第”之人要返回来指导“生起次第”,礼仪(仪轨)既为圣贤制定,必然要身体力行才能领会其中神圣的含义,因此不可对“外入”一路妄加非议,认为其必然低于心性修养。“慎独而中和位育,天下之能事毕矣”[13]《证人要旨》4是悟道者的说法,若初学者以此为宗,则无异于荒诞托大之辞。
当前国内的道德教育水平还远远没有达到原始儒学时代以“礼乐风化”的规模。现实法制社会中,诛事不诛心,只能用行为事实之“外入”来衡量一个人,外在的规约也是社会运行的保障。但是,身处社会关系网中的个人,其“人性口碑”往往具有重要作用,也是不可否认的。此外,即使是“外入”,也是在礼乐文明的背景中来谈的,绝不是法家式的禁令与威慑。
注释:
①“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论语·子张》)
②孔子也承认自己犯过错误,如“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论语·公冶长》)。孔门弟子也多有犯错误的记录,如冉求帮助季氏聚敛财富,孔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论语·先进》。
③实际上不存在“单纯的行为”一说,任何行为都有其动机,如果动机是原发的,行为应该是派生的,此处“单纯的行为”是指不明白行为的深刻含义,只遵照外在的礼仪之行为。
④《论语·里仁》子曰:“德不孤,必有邻。”历来的解释是有道德的君子不会孤单,一定有志同道合者来作伴。此处结合《易传》原文来看,显然是内外之德相结合的意思。
⑤古人善以诗言志,朱熹《观书有感》一诗曰:“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显然是见道体之言,类似孔子“川上之叹”(《论语·子罕》)与孟子“原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孟子·离娄下》)。程颢《春日偶成》“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亦是本体之乐,可比“孔颜之乐”。
付完账后,营业员把包好的衣服递给颜晓晨,颜晓晨提着纸袋,和沈侯出门时,长发女子的三个朋友匆匆赶来,营业员说着“欢迎光临”,可颜晓晨总觉得营业员的表情很古怪,像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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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InnerandOuterApproachesofConfucianSelf-Cultivation
BAI Zongrang
(Institute for Advanced Humanistic studies,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871,China)
Abstract:Due to the different emphasis on humanity (ren) or propriety (li),the Confucian approaches of self-cultivation can be divided into inner and outer types. The inner approach is exemplified as the externalization from the heart-mind Being to real things,whereas the outer approach is embodied as the internalization of rituals. Confucius himself harnessed the perfect balance between inner and outer approaches;however,disputes between the two approaches arose along the history of Confucianism after Confucius. Confucian theory of self-cultivation attaches equal importance to inner and outer that could be mutually cooperative and mutually enhancing. Every Confucian practitioner could choose a way that is suitable for themselves.
Keywords:Confucianism;Self-cultivation;humanity and propriety;inner and outer;externalization;internalization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8-08-30
作者简介:白宗让(1973-),男,北京人,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博士,世界伦理中心项目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中国哲学、比较哲学。
文章编号:1004-1877(2019)01-0001-06
(责任编辑 颜 健)
标签:荀子论文; 孔子论文; 儒家论文; 论语论文; 儒学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中国哲学论文; 先秦哲学论文; 《济宁学院学报》2019年第1期论文; 北京大学高等人文研究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