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认为美国本土、海外驻军和盟国、盟友正面临来自多个国家日益增加的进攻性导弹威胁。在此基础上，报告试图进行导弹防御顶层设计：着力从技术上改进、调整现有导弹防御系统；重新配置或大量增加机动系统；建设新系统，包括定向能武器、计划部署天基拦截器。特朗普政府希望通过研发、采购和演习，做到攻防一体化与协同性，全面提升导弹防御与进攻能力。评估报告将太空威慑与核威慑相结合，重点威慑中国、俄罗斯的导弹核能力。该报告给正遭受破坏的中美战略平衡平添了变数。
【关键词】特朗普政府；导弹防御评估报告；太空威慑；核威慑；中美战略稳定
经过数次拖延，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终于在2019年1月17日公布。这是自奥巴马政府2010年颁布《弹道导弹防御评估》报告以来的第二份此类报告。报告概括了当前美国、盟国和盟友所遇到的导弹威胁挑战，并为此开出了“药方”。报告出台立即引起政策界、学界、军界的高度关注。根据所收集的文献，有关研究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一是，介绍《导弹防御评估》报告内容以及目标，例如，有学者介绍了导弹防御任务范围、发展原则和战略要点、国际合作、系统能力，认为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目标是加强本土—区域一体化,实现互补防御；加强进攻—防御一体化，实现攻防兼备；加强美国—盟友一体化,实现共同防卫，共同应对流氓国家和特定国家。①参见杨卫丽：《美国国防部〈导弹防御审议〉报告分析》，《战术导弹技术》2019年第2期，第12—16页；张雪莲：《〈导弹防御评估报告〉解读》，《电子世界》2019年第7期，第53—54页；吴日强：《新版〈导弹防御审议报告〉：透出不可抑止的冲动》，《世界知识》2019年第4期，第50—51页。二是，从经济、技术和政治角度，分析美国推进导弹防御，尤其是天基拦截系统的可行性，以及可能面临的一些挑战。②例如黄志澄：《初评特朗普“新版星球大战计划”》，《第六届航天电子战略研究论坛论文集》，2019 年第 1 期，第 23—27 页；Sasha Partan, “U.S. Approves Missile Defense Sale to Japan,” Arms Control today, March 1, 2019, https://www.armscontrol.org/act/2019-03/news-briefs/us-approves-missile-defensesale-japan， 访 问 日 期：2019年 5月 18日；Aaron Mehta, Joe Gould, and Tara Copp, “Th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is Out. Will Congress Fund it,” January 17，2019，https://www.defensenews.com/pentagon/2019/01/17/the-missile-defense-review-is-out-will-congress-fund-it/，访问日期：2019年5月15日。三是，特朗普政府推进导弹防御建设可能导致军备竞赛，给国际安全带来重大影响。③美国推进导弹防御建设，无疑会带来军事竞赛，包括反导、高超音速飞行器与太空军备的竞赛，这是学界的一般共识。但是黄志澄则认为特朗普政府的做法可能成为影响世界安全的“灰犀牛”事件。参见黄志澄：《初评特朗普“新版星球大战计划”》。鉴于现有的文献，本文主要解读特朗普政府导弹防御报告出台背景、导弹防御的构想，以及与奥巴马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的异同，并分析特朗普政府在导弹防御方面的做法对中美战略平衡的影响。
一、美国对导弹威胁的评估
美国对安全威胁的评估，主要来自政府决策者与美国国内学界、智库等外界的互动，即决策者的威胁感知影响到外界的认知，而外界的认知又影响到决策者的威胁感知，两者相互影响，形成美国对安全威胁的评估。④参见左希迎：《威胁评估与美国大战略的转变》，《当代亚太》2018年第5期，第4—50页。在此过程中，有关行为体本身披露的信息也促进美国决策者与外界的互动。美国导弹防御评估报告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出台的。
导弹及其技术为美国赢得冷战胜利、冷战后局部战争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美国军事霸权的一个很重要的支撑。但是，美国的导弹及其技术优势面临着导弹扩散的巨大挑战。2010年2月奥巴马政府公布《弹道导弹防御评估》报告，但特朗普政府认为美国受到的导弹威胁远甚于前任政府时期。因为在过去9年中，潜在对手同时在三个方面发展了导弹及其技术：提高现有导弹系统的能力；为其武库增加新的和前所未有的导弹能力；将进攻性导弹更彻底地纳入其强制威胁、军事演习和战争规划中。①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III-IV, https://www.defense.gov/Portals/1/Interactive/2018/11-2019-Missile-Defense-Review/The%202019%20MDR_Executive%20 Summary.pdf，访问日期：2019年1月20日。
首先，特朗普政府认为美国本土与海外军队、盟国和盟友受到的核导弹威胁明显上升。奥巴马政府《弹道导弹防御评估》报告认为，伊朗和朝鲜虽然在发展远程导弹，但是“尚未展示洲际弹道导弹级的弹头”，“很难准确预测对美国本土的威胁”；尽管中国和俄罗斯拥有攻击美国本土的导弹核能力，但是攻击美国本土可能性不大，因而不是美国导弹导弹防御的焦点。②U.S.DoD，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 Review Report 2010, February 2010, pp.4-5, http://archive.defense.gov/bmdr/docs/BMDR%20as%20of%2026JAN10%200630_for%20web.pdf，访问日期：2019年1月21日。但是，在特朗普政府上台之后，朝鲜连续进行了几次核试验。更重要的是，朝鲜还成功进行了2次射程接近或超过1万公里的远程导弹试验。因此，特朗普政府认为“朝鲜现在拥有了用核武器导弹袭击美国本土的能力”。2017年7月，伊朗成功发射“神鸟”卫星运载火箭（SimorghSLV）。美国情报局认为它的发射“可以缩短通往洲际弹道导弹的道路”。此外，特朗普政府认为俄罗斯一直把美国和北约视为其国家安全、地缘政治的主要威胁；并且认为俄罗斯使用先进的核导弹武器或威胁使用此类武器可以迫使美国和北约就范，因此增加了俄罗斯误算与冲突升级的预期。另外，特朗普政府认为中国企图利用可以打到美国本土的核导弹能力，在印太地区取代美国，重构有利于中国的地区秩序。③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10-13.言外之意，俄罗斯和中国为实现各自战略目标，可能威胁对美国本土发起导弹核攻击。
就美国海外部署的军队、盟国和盟国受到的导弹威胁而言，奥巴马政府的评估认为朝鲜、伊朗、叙利亚对美国在海外部署的军队以及盟国、盟友产生威胁，但是很难预测未来的威胁，因此，美国通过强化导弹防御增加地区威慑，保护军队、盟国与盟友。而特朗普政府认为随着朝鲜、伊朗、中国与俄罗斯等国进攻性的导弹系统的增加，对美国海外部署的军队、盟国和盟友的威胁更加突出。
其次，潜在对手的导弹防御和反卫星能力的进步，威胁到美国天基资产和导弹防御。这一点是特朗普政府对导弹威胁评估的“亮点”，因为奥巴马政府的评估几乎没有提及这一点。目前，俄罗斯部署的反导系统包括凯旋-300、凯旋-400和凯旋-500（即S-300、S-400和S-500），尤其是S-500性能更加先进，可以拦截来袭的导弹。俄罗斯还部署着携带68枚核武器拦截器的战略核反导系统，即A-135（即将被A-235取代），该系统是世界上唯一的战略核反导系统，具有摧毁卫星的能力。此外，俄罗斯还拥有包括天基反卫星能力、动能反卫星武器、定向能反卫星武器。①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p.20.美国媒体也认为S-500也具有摧毁低轨卫星能力。②Sebastien Roblin, “Russia’s S-500: The Ultimate Weapon against American Missiles or Paper Tiger?”November 4, 2016, https://nationalinterest.org/blog/the-buzz/russias-s-500-the-ultimate-weapons-againstamerican-missiles-18294，访问日期：2019年2月5日。另外，美国媒体和情报界也认为中国拥有一定能力的反导系统，包括从俄罗斯进口的S-300和S-400，以及本国的红旗-9反导系统，此外，也认为中国拥有反卫星能力。中国媒体报道了人民解放军列装S-400系统，以及进行了中段反导“实验”和太空“实验”，这似乎证实了美国政府的评估。因此，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照单全收，将其作为中国对美国导弹防御与太空资产威胁的证据。美国国防部也认为朝鲜与伊朗在外国援助下，也在独立发展本国的导弹防御系统，对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是一个威胁，但是没有提及这两国对其太空资产的威胁。③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21-22.
再次，特朗普政府认为美国及其盟国和盟友受到了导弹扩散的威胁。奥巴马政府的评估报告认为，国家行为体和非国家行为体通过从市场上或黑市上购买技术、材料或技能，从而获取导弹及其技术，增加了导弹的扩散。该报告认为导弹的扩散包括横向扩散与纵向扩散。横向扩散是指，通过政府对政府的援助，提升受援国导弹水平，但是奥巴马政府没有直接点明哪国政府援助了哪国。纵向扩散，则是国家行为体增加了导弹系统的数量，提升导弹系统的质量以及反制措施。④U.S. DoD, 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 Review Report 2010, pp.7-8.与奥巴马政府的评估报告不同，特朗普政府的评估报告“指名道姓”说明哪些行为体进行了导弹、核技术扩散，这也是特朗普评估报告的“创举”。评估报告直接点明俄罗斯、中国、朝鲜、伊朗、叙利亚等国是导弹技术与核材料的扩散源头：朝鲜不仅向中东国家提供了导弹技术，甚至给叙利亚提供了裂变材料生产技术；伊朗给中东的武装组织提供了大量导弹。①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23-24.就导弹扩散给美国及其盟国、盟友的安全威胁而言，奥巴马政府评估是“难以准确预料未来的威胁”，因此，增加了“不确定性”。②U.S. DoD, 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 Review Report 2010, p.7.而特朗普政府评估则认为，伊朗的导弹扩散网络给中东及其以远地区的“美军、盟国和盟友施加了日益增加的威胁”，整个导弹扩散“可能会恶化并导致对美国及盟国和伙伴的诸多意想不到的导弹威胁”，这个结论要远甚于奥巴马政府的评估。
二、特朗普政府应对导弹威胁的战略构想
临朐县人大常委会高度重视代表述职工作，将县镇人大代表向原选区选民述职工作列为今年代表工作的重要内容，组织各镇（街、园、区）以选区为单位，在全县开展县镇人大代表述职评议活动，密切了代表与选民的联系，激发了代表履职热情，受到代表和人民群众的一致好评。
首当其冲的是，中国的反介入/区域拒止（Anti-Access/Area Denial，A2/AD）能力可能受到威胁。反介入/区域拒止包括两个方面，即反介入和区域拒止。前者是“敌军抑制我军进入作战区域的行为”，方法是利用战机、战舰以及特定的弹道导弹与巡航导弹攻击特定关键目标；后者是“敌军试图拒止我军在其控制区域内行动自由的行为”，方法是利用更多的诸如防空、海上防御系统等防御手段。简单地说反介入/区域拒止就是试图拒止敌人在战场自由行动。②Andrew F. Krepinevich, et al., “Meeting the Anti-Access and Area Denial Challenge,” CSBA, 2003,https://csbaonline.org/uploads/documents/2003.05.20-Anti-Access-Area-Denial-A2-AD.pdf，访问日期：2019年2月20日。
首先，增强反导能力与开发新能力，确保美国本土安全。目前，保卫美国本土免受导弹威胁主要是依靠位于阿拉斯加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的陆基中段防御系统（GMD）。但是报告认为该系统只是为防御“流氓国家”的洲际弹道导弹攻击而设计的，因而为美国提供的保护是“有限的”，因为中国、俄罗斯拥有多种多样的洲际弹道导弹、反导能力与反卫星能力。为实现保卫美国本土的目标，评估报告认为要升级现有陆基中段防御能力。其一，改进该系统的陆基拦截器（GBI），使用更先进的助推器，以及更强大的外大气层猎杀器（Exoatmospheric Kill Vehicle, EKV）；其二，增加拦截器数量，到2023年，部署在阿拉斯加的GBI数量从44枚增加到64枚；其三，改进现有导弹防御传感器，部署新的拥有更强分辨能力的传感器，包括地基雷达、天基卫星、空基预警雷达等。④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41-45.
其次，部署区域与跨区域导弹防御系统，实现主动攻击导弹与反导系统的结合。特朗普政府认为，潜在对手继续扩大区域性攻击导弹武库的能力与库存，无疑给美国及其盟国、盟友带来了巨大安全威胁。为应对这种日益增加的导弹安全威胁，评估报告提出除了加强区域导弹防御系统建设外，还要增加区域主动攻击导弹能力，实现主动攻击导弹能力与导弹防御系统相结合。国防部承诺继续加强在区域内部署的“萨德”系统（THAAD）、海基宙斯盾系统、陆上宙斯盾（Aegis Ashore）和爱国者-3系统，及其辅助设施，如X波段雷达等。
更重要的是，美国力图通过技术改造，升级区域反导系统能力，使其具备拦截中远程导弹能力。①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45-53.其策略就是要加强与区域盟国、盟友在导弹防御领域的合作，共同应对导弹威胁。美国2017年的国家安全战略和2018年的国防战略，都把与盟国、盟友的合作看作是美国的优先议程，认为联盟与伙伴关系为美国提供了一个竞争对手无法获取的持久、非对称性优势。就印太地区而言，美国要强化与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在萨德系统、宙斯盾系统、爱国者-3系统之间的协同，并全面整合陆基、天基系统，加强信息共享，实现导弹防御系统的一体化；努力促进与印度在导弹防御系统方面的合作。就北美而言，与加拿大合作，进一步增强北美防空司令部（NORAD）的侦察、跟踪、预警、防御导弹能力。就中东而言，美国要强化与以色列在导弹防御领域的合作，更好提升防御技术与能力；与海湾国家委员会合作，鼓励海湾国家提高购买和部署导弹防御能力，帮助海湾国家委员会成员国建立网络化的、多层导弹系统。就北约与欧洲而言，要分步骤完善北约国家的导弹防御系统（即部署在罗马尼亚和正在波兰兴建的宙斯盾陆基版导弹防御系统），并整合进北约弹道导弹防御行动中心（BMD Operations Center）。②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65-76.
随着权力转移进程的加速，中美两国之间的竞争态势和环境发生了显著变化。中美之间的战略竞争已经由传统的经贸、技术竞争，转向了经贸、技术与军事领域的竞争，中美两国在军事领域出现安全困境。2017年特朗普政府的《国家安全战略》断言，美国所主导的国际秩序受到了中国强有力的挑战，美国的繁荣与安全被侵蚀。这样，中美关系重新回到大国竞争状态。“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正在破坏中美战略稳定的基础”。①邹治波、刘玮：《构建中美核战略稳定性框架：非对称性战略平衡的视角》，《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第1期，第41页。贯彻国家安全战略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试图让美国建立从太空、空中到陆地与海洋的多层反导系统的“星球大战”2.0，无疑会进一步破坏中美战略稳定的基础。因此，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会给中美战略平衡平添变数。
一是改进和调整现有系统。这又包括：（1）改进标准-3（SM-3 Blk IIA）。它原本是区域导弹防御系统的一部分，通过改造升级，增强陆基拦截器（GBI） 能力，使其具备拦截洲际弹道导弹的能力，保护美国本土免受洲际弹道导弹的威胁。（2）调整现有能力。改进F-35，未来装备新拦截器，可摧毁敌国助推段飞行的导弹；让夏威夷陆上宙斯盾导弹防御测试中心具有行动能力。（3）研发下一代地基拦截器，即多目标猎杀飞行器（Multi-Object Kill Vehicle，MOKV），提高拦截洲际弹道导弹弹头能力，提升陆基中段防御系统能力。
基于上述的对导弹威胁的评估，特朗普政府在评估报告中就应对导弹威胁进行了顶层设计，制定了相应的战略，其最终的目标是企图构造强大的导弹防御系统，慑止潜在敌国对美国及其盟国、盟友发起导弹攻击。当然，导弹防御也是贯彻“美国优先”原则，用特朗普总统的话说，就是“我们的目标非常简单：确保能发现并摧毁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发射的针对美国任何地方的任何导弹。”③Tommy Sears, “Trump Sets Goal of Missile Detection ‘Anywhere, Any Time, Any Place’,” January 18, 2019, https://www.theepochtimes.com/president-trump-announces-new-missile-defense-review_2770296.html，访问日期：2019年2月8日。
二是重新配置或大量增加机动系统。在危机之时，国防部能够调动爱国者或者萨德系统、宙斯盾导弹防御系统、F-35反导系统，等等，进入指定地点，加强国土防御，抵御“无赖国家”对美国及其盟国的导弹威胁。
本文进一步讨论了自激滤过的泊松过程的性质,给出了自激滤过的泊松过程的协方差。为了描述方便,以下记w(t,τ1,…,τn,un)=wn, w(t1,s1,…,sn,un)=w1n, w(t2,s1,…,sn,un)=w2n。不失一般性,假设∀t2≥t1≥0, E|Xt1Xt2|<∞且∀n, E[wn]<∞。
三是建设新系统。（1）除了研发新一代陆基拦截器，增加阿拉斯加陆基拦截器数量外，考虑建设第三处陆基中段防御系统。（2）利用离子束或激光等定向能武器摧毁敌国助推段的导弹。目前，美国开发以无人机为平台的激光反导系统，摧毁助推段的导弹。（3）部署天基传感器。这一点主要利用商业卫星，目的在于提升跟踪诸如高超音速飞行器和超音速巡航导弹信息，便于拦截器摧毁目标。（4）计划部署天基拦截器，建立天基防御层。美军设计拦截器可携带10枚小型火箭，自动拦截来袭导弹。
弹道导弹，尤其是中远程、洲际弹道导弹必须通过太空，本身可以视为反太空武器。从技术层面上看，“和防御来袭导弹相比，导弹防御可能在技术上更适合作为一种反卫星武器”。①琼·约翰逊-弗里泽：《空间战争》，叶海林等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8年，第114页。事实上，美国成功进行了海基反卫星试验，也多次进行了陆基反导试验；冷战时代，美国也利用飞机发射导弹成功摧毁卫星，因此，在理论上，美国已经具备了陆基、海基、空基反卫星能力。特朗普政府希望部署天基拦截器，让美国拥有天基反卫星能力，力图在更短的时间摧毁来袭的导弹。特朗普政府增强太空传感器，无疑会提升美国的反导能力与反卫星能力，这是典型的太空威慑。特朗普政府计划增加天基拦截器，意在告诫中、俄、朝、伊朗等国，别在太空进行美国所不欢迎的举动。
当然，最后美国不忘告诫有关行为体，一旦威慑失败，美国将先发制人地打击那些与美国发生冲突，或者在区域内发生冲突的“无赖国家”，即在这些国家发射导弹之前，美国通过攻击行动“降低、破坏或摧毁敌人的导弹”。②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60.
三、导弹防御评估报告的特点
尽管在某些方面，特朗普政府的评估报告延续了冷战结束后美国导弹防御的政策，但是，较之于奥巴马政府的评估报告，特朗普政府的评估报告代表着美国导弹防御战略的深刻变化，迈向了“星球大战”2.0版，③Jamie McIntyre, “Trump Reimagines Reagan-era ‘Star Wars’ to Meet 21st Century Missile Threats,”January 17, 2019，https://www.washingtonexaminer.com/policy/defense-national-security/trump-reimaginesreagan-era-star-wars-to-meet-21st-century-missile-threats，访问日期：2019年2月20日。具有明显的特氏风格。
图2给出了2次谐波幅值随时间的演化曲线图. 可以看到, 无论对于平面、 柱面还是球面RT不稳定性, 2次谐波的幅值都是反相位增长的. 对于确定的某一时刻, 我们发现球面情况下2次谐波的幅值增长最快, 其次是柱面情况, 增长最慢的是平面情况下RT不稳定性的2次谐波. 这就说明了BP效应和空间效应加剧了RT 不稳定性2次谐波的增长.
首先，冷战思维支配评估报告，明显针对中国、俄罗斯。基于冷战思维惯性，奥巴马政府的评估报告当然有着冷战思维的残余。在重点防范导弹扩散的同时，奥巴马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建议要维持威慑稳定，确保大国战略之间的平衡与稳定。但是特朗普政府评估报告则是赤裸裸地由冷战思维所支配，具有明显地指向性，明确地冲着中国、俄罗斯而来。（1）与奥巴马政府评估报告显示出的与中国、俄罗斯关系良好的乐观态度不同，特朗普政府的评估报告显示出与中国、俄罗斯关系“不确定”的心态。奥巴马政府的评估报告并不针对中国、俄罗斯的导弹防御系统，也不存在着与俄罗斯或中国有明显的战争预期，而且美国“期待一个和平繁荣的俄罗斯作为全球伙伴为国际和平与安全作出贡献”。尽管要监视中国发展包括导弹在内的军事技术，但承诺与中国发展积极的合作关系，而不是敌对或敌人关系。①U.S.DoD,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 Review Report 2010, p.4.而特朗普政府的评估报告多处明确点明中国、俄罗斯对美国国家安全、盟国构成威胁，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就是要应对来自中、俄的导弹威胁。（2）评估报告的名称细微差别，明显显示出针对中、俄。奥巴马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的全称是《弹道导弹防御评估》（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 Review，BMDR），而特朗普政府的则是《导弹防御评估》（Missile Defense Review，MDR）。两者只存在一词之差，即“弹道的”（Ballistic）。特朗普政府取消“弹道的”一词，意在说明美国安全威胁受到各种类型的导弹威胁，不仅仅是“弹道导弹”威胁，还包括巡航导弹、高超音速飞行器，尤其是高超音速飞行器。虽然伊朗、朝鲜等可以制造或拥有巡航导弹，但是制造高超音速飞行器的国家只是少数国家，而中国、俄罗斯是美国及其盟国之外的可以生产此类武器的两个国家。也就是说，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主要针对中国、俄罗斯。（3）美国执意要退出《中导条约》（INF）。在报告中，美国政府和军方指责俄罗斯违反了1987年美苏签订的《中程核力量条约》，发展中远程核导弹和巡航导弹。更让美国感到不愉快的是，中国不受美俄双边的《中导条约》的约束，发展各种中远程常规或核弹道导弹与巡航导弹。因此，特朗普政府决意退出该条约，为美国发展中远程、中短程（核）导弹卸下包袱，实现评估报告中提出的发展进攻性导弹能力的目标。
其次，太空威慑与核威慑的结合。为应对区域导弹威胁，除了增强地基、海基反导能力外，奥巴马政府评估报告只是提及增加天基传感器，便于地基、海基反导系统信息传输。特朗普政府的评估报告则强调，除了增强陆基、海基、空基反导能力外，美国政府应增加天基传感器和增加天基拦截器。就天基拦截器而言，就是太空威慑，或者是太空威慑的一部分。冷战结束后，美国扩大了威慑样式，形成了常规威慑、核威慑、太空威慑与网络威慑，针对不同威胁的行为体，美国有针对性地制定了“定制威慑”（tailored deterrence）。就太空威慑而言，就是希望在太空、通过太空、对太空摧毁潜在对手的太空武器/卫星、地球目标，慑止其对美国发起包括太空攻击在内的军事打击。
应该说，人工智能人才的培养是一个尚待破题的任务，迫切需要关心、爱护和推动人工智能发展的人士来共同厘清人工智能人才培养的思路。下面本人谈几点感受：
为了实现以技术提升反导能力的目标，美国要与盟国、盟友密切合作，实现导弹系统设计、研发、采购的灵活性与适应性（flexibility and adaptability），进行联合测试、联合军演，做到导弹防御与导弹进攻一体化（integration）；本土防御与区域防御的一体化；以及美国与盟国、盟友导弹系统之间协同化（interoperability），全面提升导弹攻防能力。在此过程中，要充分利用和发挥太空系统的作用，通过太空系统和建立天基传感器，强化（反）导弹系统的反应能力与拦截、打击能力，同时，建立天基拦截器，尽量摧毁导弹于助推段。①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32-37.
另外一方面，强调对中国、俄罗斯进行核威慑。奥巴马政府的评估报告认为，通过增强导弹防御能力，可降低美国核武器在地区威慑中的作用，②U.S.DoD,Ballistic Missile Defense Review Report 2010, p.23.更没有提及要用核武器威慑中、俄。虽然特朗普政府发展导弹防御，主要应对朝鲜、伊朗等国给驻扎在前沿的美军或本土施加的导弹威胁，或者应对中国、俄罗斯因为失误发射导弹，但是特朗普政府主要依靠核威慑慑止中国、俄罗斯对美国发起的导弹攻击。“美国依靠核威慑来解决大型和更复杂的俄罗斯和中国洲际弹道导弹能力”。③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8, p.31.这一点完全与2018年公布的《核态势评估》报告的基调一致。只不过后者详细论述如何确保三位一体的核力量，以及核弹头现代化、小型化、实战化。
再次，实行选择性的防导弹技术扩散政策，增加美国反导保险杠。冷战结束后，为了防止导弹技术扩散，一方面，美国通过国际空间站、与俄罗斯组建海上发射公司、对俄罗斯实行商业发射配额制，防止俄罗斯火箭技术专家通过黑市出售火箭技术；另外一方面，美国牵头发起防止导弹扩散的机制，包括《导弹及其技术控制制度》（MTCR）、《防止弹道导弹扩散国际行为准则》（ICOC）、《防扩散安全倡议》（PSI）和《全球导弹监控机制》（GCS）等等。但是，美国政府在防导弹扩散上采取双重标准，选择性地防止防导弹扩散：尽量促进民主国家获取导弹、火箭技术，而竭力限制“无赖国家”、中国等国获取此类技术。例如，就前者而言，从2015年开始，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帮助新西兰的火箭试验公司（Rocket lab）发展运载火箭。①“Lockheed Martin Invests in Auckland’s Rocket Labs,” March 3, 2015, https://www.nbr.co.nz/rocket-man，访问日期：2019年2月10日。
特朗普政府延续美国政府的这一传统政策。在印太战略大背景下，特朗普政府大力支持澳大利亚发展太空事业。2017年10月，特朗普政府与澳大利亚政府签署了具有历史性意义的《太空条约》，加强两国太空合作，作为2018年7月澳大利亚正式成立航天局的“献礼”。根据报道，尽管没有具体明说这个条约的内容，但是不排除美国与澳大利亚在火箭技术上的合作。如果说，特朗普政府与澳大利亚合作促进了运载火箭技术的扩散，形成潜在的导弹技术的扩散，那么特朗普政府与澳大利亚在高超音速飞行器上的合作，则是实实在在的扩散了导弹技术。2017年7月，美国和澳大利亚进行了高超音速飞行器的试验并取得成功。该飞行器速度达到8倍音速，射程1.2万公里。正如前述，美国要加强与海湾国家委员会合作，促进有关国家采购导弹，就是赤裸裸地进行导弹技术扩散。
根据特朗普政府的导弹防御评估报告的建议，即增加机动导弹防御系统，并提升萨德系统、爱国者-3、海基宙斯盾导弹防御系统性能，以及陆基X-雷达性能，增加太空传感器，激活关岛的导弹防御测试中心的作战能力，未来广泛利用无人机激光技术、F-35空基反导系统，以及未来的天基反导系统，这无疑给我国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行动增加了难度：我国发射的导弹有可能被拦截，甚至有可能在导弹助推段就被拦截。而且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即美国先发制人攻击中国携带高超音速飞行器的导弹：虽然特朗普政府在评估报告中并没有说明研究如何反制中国的高超音速飞行器，但根据报告也不排除实施先发制人的攻击的可能性，即在中国发射之前，美国首先发起攻击摧毁中国导弹。
四、评估报告对中美战略平衡的影响
再次，从技术上做好应对导弹威胁的准备，这是特朗普政府导弹防御评估的重点。为保卫美国本土，满足应对区域性导弹威胁的需要以及“对冲未来威胁”，评估报告建议改进或调整现有系统，重新部署或增加机动系统、建立新系统。具体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③Office of the Secretary of Defense, Missile Defense Review 2019, pp.54-59.
本人从事动物屠宰卫生检验多年，在工作实践中积累了一些经验，要做到正确鉴别判断，首先应从外观检查和病理组织的切片检查相结合，然后再作出正确的判断与处理，在此本人浅谈一下鉴别与处理方法。
元素同补促进作物生长。作物生长前期，磷肥具有重要作用，会强化主根生长，而在作物生长点上对钙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普通施用磷肥和钙肥会形成沉淀，产生固体磷酸钙等物质，导致磷肥利用率低。针对这种情况，何金钢说：“农户在作物生长前期可选择一种磷钙同补的产品来解决前期生根问题，磷钙科学补充后根系营养吸收较好，呈现出的形态较白，是一种比较健康的状态。”
根据美国的观点，中国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使用先进的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以及空中和海上防御系统来阻止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行动，重点打击其航母战斗群，使其不敢轻易逼近中国周边海域。中国反介入主要依靠先进的对陆攻击的弹道导弹与巡航导弹，打击美国关岛和冲绳岛的军事设施；依靠反舰巡航和弹道导弹攻击航母战斗群。中国的反舰和攻地弹道导弹与巡航导弹，有空基型、陆基型与海基型，相互配合。中国的区域拒止依靠防空与导弹防御系统，包括自制的防空导弹，以及从俄罗斯购买的S-300和S-400系统。而且中国的反卫武器也用于维持与增强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③“China’s Anti-Access Area Denial,” August 24, 2018，http://missiledefenseadvocacy.org/missilethreat-and-proliferation/todays-missile-threat/china-anti-access-area-denial-coming-soon，访问日期：2019年2月20日。美国军方认为中国的中远程导弹如东风-21和东风-26等给美军在西太平洋的行动造成巨大影响，而且有些导弹采用了高超音速飞行技术，美国难以拦截。因此，美国高级将领就呼吁美国必须使用新技术应对中国等国的导弹威胁。例如，战略司令部司令约翰·海顿（John Hyten）上将就指出，解决中国等国的导弹威胁，包括高超音速飞行器，美国就得依靠多层次的传感器。①Jen Judson, “Hyten: To Address Russian and Chinese Missile Threats, it’s All about the Sensors,”August 7, 2018, https://www.defensenews.com/digital-show-dailies/smd/2018/08/07/hyten-to-addressrussian-and-chinese-missile-threats-its-all-about-the-sensors，访问日期：2019年2月22日。
在制作微课教学视频的过程中，教师一定要摒弃传统守旧的教学模式，运用现代化的教学思维开展工作。教师应保证视频内容的丰富性，将多样化的教学资源进行整合，以保证学生的学习兴趣。
就其实质而言，特朗普政府贯彻这种选择性防止导弹扩散政策，其用意很明确：一方面，增强美国区域与跨区域导弹防御能力，保卫美国前沿部署的军队；另外一方面，扩大美国的延伸威慑，保护盟国和盟友，维系美国与盟国、盟友的同盟体系与伙伴关系，取得这些国家的信赖；再者，为美国提供多次拦截机会，增强美国本土防御能力。美国在全球都设有反导系统，不管是在陆地还是在海洋上，本身就增加了美国反导能力；不管是侦察、跟踪能力，还是拦截能力，都为美国拦截导弹攻击提供了多个保险杠。例如，部署在韩国的萨德系统，可以为美国尽早探测从中国或俄罗斯发射的导弹，即使位于日本与韩国的爱国者-3来不及进行拦截，美国还可以利用美日联合的海基宙斯盾进行拦截，为美国本土的导弹防御增加防御保险杠。
与此相关的是，中国太空资产将受到美国的反导系统的威胁。这源于两个方面，首先，太空资产是反介入/区域拒止的整合手段；其次，美国认为其反导系统受到中国反卫星能力的威胁。美国认为中国发展太空能力，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了威胁，不仅威胁了美国在特定战场的自由行动，而且威胁到了美国太空资产安全；而美国发展反导系统也是应对中国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与反卫星能力的手段。
众所周知，卫星在信息传输过程中具有无与伦比的作用。同时，特定卫星本身就是为监视、跟踪地面、空中、水面或水下目标而设计的，为打击系统提供目标的运动轨迹。冷战后的几次局部战争反复证明了太空系统是军力“倍增器”与“赋能器”。美国认为中国太空系统的发展极大地提高了中国军队现代化，增强了中国军队的指挥、控制能力，这无疑提升了中国反介入能力/区域拒止能力。简单地说，太空系统为中国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提供了“眼睛”“耳朵”和“拳头”，让火力打得更准。同样，反导系统也需要天基系统提供各种信息，例如运动轨迹，需要为拦截导弹提供定位等信息，指引拦截弹实施拦截。因此，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和反导能力，都离不开卫星。
美国认为，中国相信使用反卫星武器摧毁美国通信卫星、GPS卫星等卫星，有助于中国维持在亚太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②Christopher J. McCarthy, “Chinese Anti-Access/Area Denial: The Evolution of Warfare in the Western Pacific,” 3 May 2010, p.7, https://apps.dtic.mil/dtic/tr/fulltext/u2/a525078.pdf，访问日期：2019 年2月26日。根据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2018年的评估，中国拥有多种反太空能力，包括：（1）至少2款动能反卫星能力；（2）至少3种天基反卫星能力；（3）激光、高能微波等定向能反卫星武器；（4）电子反卫星技术；（5）网络反卫星技术。①Todd Harrison, et.al., “Space Threat Assessent 2018,” CSIS Report, April 2018, pp.8-11, https://csisprod.s3.amazonaws.com/s3fs-public/publication/180823_Harrison_SpaceThreatAssessment_FULL_WEB.pdf?w0Hlq5eiJvbk_7hPbqifSrBNUqZEDfca，访问日期：2019年2月28日。美国情报局认为，中国和俄罗斯将继续使用反卫星（ASAT）武器作为减少美国和盟军军事效力的手段，“如果未来发生与俄罗斯或中国的冲突，任何一个国家都必须证明，必要时攻击美国和盟军卫星是为了抵消任何从军事、民用或商业太空系统中获得的军事优势”。②Daniel Coats, “Worldwide Threat Assessment 2018,” February 13, 2018 ,p.13, https://www.dni.gov/files/documents/Newsroom/Testimonies/2018-ATA---Unclassified-SSCI.pdf，访问日期：2019年2月28日。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你知不知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到底怎么回事！……”陶小西说到最后还是语气软软地说了一句：“你还好吗？温衡我好想你……”
因此，提升美国反导系统能力，减损中国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在台海冲突等可能的冲突发生之时，美国必然会对中国太空系统有所行动。正如前述，反导系统本身就是反卫星系统。美国强化发展反导系统，本身就是对中国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以及反太空能力的抵消技术。这也是美国第三次抵消战略的重要一环。因此，在未来可能的冲突中，我们的太空系统受到美国反导系统的威胁必将增大，同时也可能会进一步削弱我们的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
另外，我们的战略核力量受到美国反导系统的侵蚀，有可能破坏中美战略核力量的非对称性平衡。根据冷战时期美苏“相互确保摧毁”的核理论，双方拥有摧毁对方的能力，可以保证双方之间的战略平衡与稳定，其基础就是对方拥有第二次核打击能力。根据各方面的数据，中美之间的战略核力量存在巨大差异：不仅表现在运载工具上，而且也表现在核弹头数量上。而且中国也向世界宣示，中国不首先使用核武器，也不与任何国家进行核军备竞赛。因此，中国不可能首先对美国使用核武器，更不能通过先发制人地打击消除美国的第二次核打击能力。因此，要实现中美战略核力量的平衡与稳定，首先在于中国拥有可靠的第二次核打击能力，这是中美非对称性战略平衡与稳定的核心。③邹治波、刘玮：《构建中美核战略稳定性框架：非对称性战略平衡的视角》，《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第1期，第47—48页。因此，在美国部署多层反导系统之际，中国力图研发一定数量的能突破反导系统的运载工具与手段，是一种自然反应。
注意不要遗漏三防门门洞四角部45°的构造筋。内外侧每角放置1Φ 16 mm，L=1 000 mm的斜向钢筋。当墙厚D≤400 mm时，每角2Φ 16 mm；D﹥400 mm时，每角3Φ 16 mm。
为了抵御中国可能的导弹攻击，美国几乎是将全方位地提升反导能力，尤其是计划建设天基拦截器，企图拦截还处于助推段的导弹，这无疑会给中美战略核力量平衡带来负面影响。纵使美国的导弹防御系统存在漏洞，不可能完全拦截中国的核导弹，但是，美国增加拦截器的数量，包括陆基中段反导系统的拦截器、爱国者-3、宙斯盾标准3和6、F-35拦截器、未来的天基拦截器，就已经超过了中国现有的可携带核弹头的导弹数量。①在导弹防御评估报告中，美国认为中国部署着75—100枚洲际弹道导弹，携带核弹头的导弹大约125枚（参见报告第12页）。这本身就威胁到了中美战略核力量的平衡；“更令人担心的是，无论其导弹防御系统实际作战效果如何，美不断发展部署的全球导弹防御系统，都将给美国领导人以‘无论美国如何行动都可免除中国核报复’的幻觉，这将可能导致真正的中美战争”。②邹治波、刘玮：《构建中美核战略稳定性框架：非对称性战略平衡的视角》，《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第1期，第48页。
她掏出包里的草莓来，打开塑料盒。多么可爱的一小只颗！咬了一口，像初生的蓓蕾一样的粉红色果肉在唇齿绽放开来，真美味啊。她突然有些迷惑，这么美味、如此真实的东西，居然也是虚拟零件组装出来的。她回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在后院摘草莓的情景，还有碎花裙子、七星瓢虫、插着长长吸管的沙冰、过滤细碎阳光的草帽缝檐……每天在生产线上的我，又怎么判断真实与虚假呢，会不会也像一个虚拟零件呢：意义这种东西，是自己赋予的吗，而虚幻的意义与真正的意义……
与此同时，也正如前述的那样，在未来可能的冲突中，美国会攻击中国卫星，这无疑将减损中国战略核力量的威慑能力。因为，自从冷战时代开始，太空系统与战略核力量紧密相连：太空系统是战略核力量的帮手，增强了核威慑的可信度。虽然中国的战略核力量依赖太空的程度不如美国高，但是其依赖太空系统的程度肯定会越来越高。因此，在未来可能的冲突中，一旦中国卫星被攻击，中国战略核力量威慑的可信度可能会有所减弱。
结语
冷战结束后，导弹技术扩散呈现加速的趋势，给国际战略平衡与稳定带来了严重的挑战与威胁。这在很大程度上，与美国为维持军事霸权的区域政策有着紧密联系。例如，美国对朝核问题的政策、对伊核问题的政策，无疑加速了导弹技术的扩散，这不仅仅是横向扩散，而且也包括纵向扩散，也就是拥有导弹及其技术的行为体越来越多，而且这些行为体在导弹及其技术方面的能力也越来越强大。这是美国政府所面临的安全困境。
为解决美国自己造成的导弹及其技术扩散的安全威胁，基于“美国优先”“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竞选承诺，特朗普政府把传统军事威胁、大国竞争排在恐怖主义威胁之前。为了应对中俄“修正主义国家”、以及地区安全威胁，特朗普政府还强调打造“致命军队”，在导弹防御方面，其通过导弹防御评估具体落实了这一目标。
为此，特朗普政府全面提升导弹防御的数量与质量，并增加导弹防御基地或平台，做到陆基、海基、空基与天基相互配合，形成多层反导系统；同时，力图构筑动能、定向能的反导系统。此外，一方面通过整合多种反导系统，另外一方面有选择性、针对性增强或援助盟国、盟友发展反导系统，实现区域一体化反导系统，进而构筑全球一体化的反导系统。在反导系统建设中，导弹防御与导弹进攻结合，形成攻防一体的导弹防御系统。
上面得到的状态方程是非线性的方程，需要依照扩展Kalman滤波器[15]的方式对其进行线性化和离散化处理，得到k时刻的过程雅可比矩阵如下：
为了增加导弹防御的效用，特朗普政府力图增加反导系统的天基组成部分，包括天基传感器与天基拦截器。由于太空系统与核力量紧密相连，因此，为了增加反导系统能力，势必增强核威慑能力。这一点体现在特朗普政府的《核态势评估》报告中，也体现在美国退出美俄之间的《中导条约》。
因此，特朗普政府增强反导系统，与增强太空威慑与核威慑齐头并进。这种做法无疑将破坏整个国际战略稳定与平衡。对于中国而言，特朗普政府的反导系统建设，给中国反介入/区域拒止能力造成严峻挑战和威胁，有可能减损人民解放军维护国家统一的能力，因此将严重动摇中美战略平衡与稳定，增加了未来中美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在中美战略竞争环境发生巨大变化，美国导弹防御、太空态势与核态势发生变化之际，如何构建中美战略平衡，成为我们思考的重大战略性问题。
【作者简介】 何奇松，华东政法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上海 邮编：200237）
【DOI】10.13549/j.cnki.cn11-3959/d.2019.04.003
【中图分类号】D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755（2019）04-045-15
*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项目 “国际太空竞争及对策研究”（项目批准号：18YJAGJW004）、“全球治理与上海卓越全球城市建设”创新团队项目的阶段性成果。衷心感谢《国际论坛》匿名评审专家建设性建议。
【收稿日期：2018-03-11】
【责任编辑：张 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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