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由究竟是什么?人所期待的自由是什么?人如何达到自由?关于自由的问题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不断提出、不断求证,“ 自由”因而也就成为哲学的基本范畴之一。黑格尔哲学是马克思实现哲学革命的直接理论来源之一,本文从自由观角度论证了马克思对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主义的批判继承,分析了二者的哲学方法的异同。
关键词:马克思哲学;黑格尔哲学;理性主义特征
一、西方哲学理性主义传统与近代西方哲学的“理性疯狂”
西方哲学理性主义传统可以追溯到柏拉图的“两个世界”和亚里士多德“两种实体”为其源头。到了近代,从笛卡尔的“我思”,直至黑格尔的“绝对精神”止,一切非理性的东西被完全剔除,自由观也一步步地走向唯心主义客观精神论或唯心主义意志论的深渊,因此,近似的说,近代西方哲学是“理性疯狂”的时代与“普遍理性”吞噬个人自由的时代。
近代西方哲学理性主义的绝对化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自己的反面,于是,现代西方哲学又显示为非理性疯狂的时代,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主义成了一个现代西方哲学攻击的靶子。继叔本华、尼采之后,萨特、伯格森、弗洛伊德、福科等后现代哲学家对理性主义大肆进攻,而新自由主义更是以反理性、反历史唯物主义著称。黑格尔探寻自由的路径,即从个人意识上升和归结为绝对精神、绝对理性。黑格尔的“人”是以“绝对精神”为出发点和归宿的理性主义体系的一环和理性主义大厦的建构材料。在强调“绝对精神”的自由与片面夸大人的理性的功能的同时,走向了理性主义极端化和绝对化的深渊,绝对精神主宰着自然、社会和人的一切,人是被决定了的,因而失去自由。也正是基于此,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主义所受到的非理性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责难和攻击也是巨大的、长期的。萨特主张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自我选择,主张自由就是意志,自由就是虚无,这种自由观的非理性本质是确定无疑的。尼采说,“上帝死了”;福柯则毫不留情地宣告“人也死了”,其实质也是对理性主义传统的背逆和反抗,这里的“人”应该理解为指黑格尔绝对精神主宰下的抽象的人。“人死了”就是要归还人的感性个体的本质,因此在这里有某种“人的自由解放”的积极意蕴(但这与马克思主义立场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对福柯而言只是这种特定哲学语境意义的解放,而非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和全人类解放)。反对理性主义是20世纪40—70年代英美自由主义的“共同话题”,所有的思想家、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哲学家,都不约而同地重复:理性不是万能的。而马克思主义的敌人往往就披着反对理性主义的外衣来反对马克思主义。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哈耶克认为近代西方理性主义高估人类的理性能力,认为人类可以凭借理性能力主宰人类的社会理想,建造未来人类社会,这是天真的理性主义,或称为“建构理性”;哈氏主张“英国传统的社会成长理论”,提出“自发秩序”的论调,主张人类社会是在长期演化过程中逐渐成长的,反对人类社会是理性设计的产物的观点。自由主义思想家以赛亚·伯林认为,观念的暴虐,或者说世界观、“主义”的暴虐才是最大的暴虐,“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是观念的暴虐的典型现象。但以赛亚·伯林不是指好的或坏的观念,而是指不允许其他观念存在的观念。为了否定理性主义伯林进一步错误地说,“……我们生活的世界不是一个理性主义的、处处符合科学模式的世界,科学的世界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世界。说到底,是因为,在人类的重大、基本的问题上,我们根本无法确定什么是正确、什么是谬误,……”。卡尔·波普尔顽固地反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必然规律,他说:“历史主义彻头彻尾地错了。历史主义者认为历史是一条有源头的河流,他们可以弄清楚它会流到哪里去,也认为他们有足够的智慧可以预测未来,这在道德上是一种不正确的态度”。卡尔·波普尔认为历史长河的轨迹是无法预测的,历史上充满了不可预见的革命,电子革命就是其中之一。查尔斯·泰勒从反对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的角度反对马克思主义,同样也有着反对理性主义的本质,他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权似乎很容易与专制相伴生”,而且“不少都卷入了官僚专政”,“这是一个残酷的悖论,因为它是一个建立在解放意识形态之上的国家,它才必须去确证让每一个人不仅服从它,而且喜爱它、信仰它”。总之,正是因为马克思是批判地继承黑格尔理性主义这个作为以柏拉图主义为起点的传统西方理性主义的完成形式的,是批判地继承西方这个的两千多年的理性主义传统的,因而与黑格尔相比马克思受到更严重的的非理性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非难和攻击也就不难理解了。
二、马克思主义哲学和黑格尔哲学的理性主义特征——马克思对黑格尔理性主义自由观既是批判的也是继承的
马克思主义哲学本质上是理性主义的,非理性主义和新自由主义反对黑格尔理性主义必然反对马克思主义,而其反对马克思的理性主义也必然是反对黑格尔理性主义的,于是我们在现代不难看到新自由主义和后现代哲学已经成为鼓吹非理性或多元论的“时代主题”的联盟。然而,正如马克思曾经批判那些抛掉德国古典哲学的数典忘祖的人是“德国古典哲学的不肖子孙”一样,我们似乎可以借以认为各种非理性主义和新自由主义正是那些“理性主义的不肖子孙”。当许多人称黑格尔为死狗的时候,马克思却公开宣称自己是黑格尔的学生,这正是对马克思对黑格尔理性主义批判继承的最好说明。马克思主义包括马克思自由观之所以能够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击退各种各样的敌人的一次次进攻,正是因为它对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的批判和继承。正如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也不能离开人类历史文明的大道,这一点他在《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中是清楚地阐明了的。列宁还曾说: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这句话雄辩地说明了人的理性引导实践的伟大功能。马克思曾直接高度评价人的理性的功能,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一版序言中指出:“分析经济形势,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这里所说的抽象力是指人类理性思维的特质,即运用抽象力通过现象揭示事物的本质。在《哲学的贫困》中马克思说:“在抽象的最后阶段,作为实体的将是一些逻辑范畴。所以形而上学者认为进行抽象就是进行分析,越远离物体就是日益接近物体和深入事物”。他还说:“正如我们通过抽象把一切事物变成逻辑范畴一样,我们只要抽去各种各样的运动的一切特征,就可得到抽象形态运动,纯粹形式上的运动,运动的纯粹逻辑公式”。马克思对理性的肯定和重视还体现在马克思非常重视科学技术的作用,把科学看成是“历史的有力杠杆”、“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因为看到“科学是一种生产力”、“生产力中也包括科学”。马克思对哲学功能曾给以极高的肯定,“……人民最精致、最珍贵的和看不见的精髓都集中在哲学思想里。那种曾用工人的双手建筑其铁路的精神,现在在哲学家的头脑中树立哲学体系”。对哲学功能的认识、对理性力量把握世界必然性的肯定正是马克思和黑格尔的“共同语言”,构成马克思批判地继承黑格尔理性主义包括黑格尔理性主义自由观的基础。所以福山才会这样不完全错误地认为“黑格尔和马克思都相信,人类社会的进化不是无限连续,而是在人类完成一个社会形态,一旦这个社会形态满足最深又最基本的憧憬时,就会终结。换言之,他们都设定了一个‘历史的终结’;对黑格尔而言,这是自由国家,对马克思则是共产主义社会。”黑格尔对自由的探索附属于他的错误的唯心主义思辨哲学体系,他为弘扬人的理性自由,理性把握必然的伟大功能,走向了哲学即逻辑、自由即绝对精神的道路,成为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者,建立了一个包罗万象的精神王国。但黑格尔的理性主义及其自由观对马克思的启发是巨大的,黑格尔并未否定必然而是给以高扬,以至于马克思自称黑格尔的学生。马克思在黑格尔理性主义的基础上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始人之一,终生都不停止他的理论探索,终于为人类找到历史的发展规律和树立起科学的自由观,始终相信人类能够把握必然,达到自由之境——共产主义,马克思光辉的一生实证了人类理性的伟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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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516.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052(2019)03-0038-02
收稿日期:2019-1-13
作者简介:姚闯(1975-),男,河南郑州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责任编辑:李凌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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