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琨:《金刚经》中的辩证思维论文

吴玉琨:《金刚经》中的辩证思维论文

摘 要:《金刚经》从佛陀对阿傩“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的问题出发,延展出佛对世界与宇宙的辩证认识,详尽论述了“应如是降伏其心”的方法论,提出成佛破空的工夫修养路径。《金刚经》的辩证思想从否定之否定立论,认为诸法无常,缘起性空,一切此在之存在都是不稳定的实体,因缘果业循环往复,构筑了人生的苦难与沉沦。超脱苦难的辩证方法在于智慧得到解脱,不执著偏固于任何事物,一切“假有”背后皆存在真实不虚的“实相”,对这种实相的认识与参悟,是自我参悟的方便法门。

关键词:金刚经;辩证思维;实相;参悟

《金刚经》是大乘般若中的重要经典,佛陀云:“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1](39)《金刚经》是对大乘佛教思想的集中概括,对其中辩证思想的研究成为历代学者关注的重要课题。Lluis Oviedo等编著的《佛教辩证法》认为,《金刚经》主要讲述“苦集灭道组成了人类的苦难,涅槃是最高的幸福”[2](11)。 保坂玉泉《佛教辩证史观》引述佛经云:“一切诸法皆无自性、无生无灭、本来寂静、自性涅槃。 ”[3](1)以往的学者在研究《金刚经》的辩证思想时大致都注意到了佛经的辩证思想最后是要超越语言,超越辩证法的,主张一种对“空性”“自性清净”的追求。但在追求“空相”的同时,不能离开“假有”的世界,毕竟佛陀所谓的超越是从尘世中出离,离开了辩证法谈“本来寂静”是难以实现的。

一、自我否定的辩证法

《金刚经》充满辩证思想,看似随处可见,实则另有辩证法之外的深远意趣。通过罗列《金刚经》文本中具有辩证思想的经文,可以得出其辩证思想和辩证规律。如:

(1)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2)佛说般若波罗蜜,即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

(3)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

永乐十八年(1420),明廷遣中官亦失哈等往使奴儿干等处,令都指挥刘清领军松花江造船运粮。这是刘清第一次到船厂造船运粮,有人把具体时间推定为这一年的秋冬之际。

(4)如来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

这种辩证思想,被认为是一种否定之否定的方法,从中得出的基本公式是:佛说A,即是非A,是名A。对于受过基本逻辑性训练的人来说,佛教的这种辩证法则实际上是比较简陋的。但这是对佛教辩证法的轻视,根本上源于对佛教教义的隔膜和不理解。对佛教教义的领会属于文字般若的范畴,文字般若转入观照般若、实相般若是佛教讲经解法的主要目的。对一切的A都不应该有主观上的执着,A之所以被称为A,只是由于生活中的交流需要一个假名来称呼它,但A本身是没有实际的性质的。A的出现和消灭都是由于条件和机缘的遇合。这实则是一种缘起论,这种理论意味着,“所谓缘起性空是指万事万物都处于互相联系、互相依赖的关系中(即缘起),那种抽象的、独立不变的自性是不存在的(即性空)”[4](130)。这是否意味着佛教认为世间一切皆“空”,佛教就是虚无主义吗?其实,佛教从未否定世间一切事物的存在,只是否认事物本身是有本质属性的。若以虚无主义解读《金刚经》则是一种“恶取空”,如有论者指出的:“‘空’的概念,何为其真正的意义?一切都是相对的否定,存在超越的‘实相’。但是很多人存在对空的误解,离开了实践修行以虚无主义理解空,是一种恶取空。”[5](58)《金刚经》“空”掉的是事物背后的本质,并非事物本身的存在。若佛教以事实存在为不存在,则显然是在掩耳盗铃或说谎了。

事物的感知需要心灵认知的参与。《金刚经》对事物的认知与物质论有所不同,它认为,在人作为认知的主体体察到事物的色、声、香、味、触、法时,色、声、香、味、触、法实际上是心灵的一种认知模式,并非事物本身固有的。《金刚经》云:“是诸众生,若心取相,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 ”[1](33)由佛理来看,“心灵先于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心灵的。心是所有对象的主体。谚语说:‘如果一个人以不洁的头脑行事或说话,悲伤随着(推车的)轮子跟随(公牛的)蹄子而来。’心灵先于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心灵的,一切事物都是由于起心动念而来。如果一个人以纯净的头脑行事或说话,幸福就会不可避免地成为影子跟随他”[7](23)。 破除假相是《金刚经》的主旨之一,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

房屋建设中的桩基工程是房屋建筑工程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通常由桩群、桩端承载台共同组成,分预制桩与灌注桩两种施工方法,用于改善房屋建筑施工环境,提升地基承载力,支撑房屋建筑整体结构[1]。因此,提升与保证桩基工程质量是增强建筑稳定性、安全性、可靠性的关键,对推动房屋建筑优化发展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基于工作经验总结与归纳,下面就现阶段房屋建设中常用的桩基施工技术进行了介绍。

(5)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心灵是体察世界万殊的主体,对于涅槃智慧的体察更需要一种纯粹的“清净心”。有论者指出:“神圣的或神圣性的先验实体不能用人有限的词汇来定义或描述,人的视野也是有限的。在印度,所有的信条和宗教先知都把五个感知考虑在称为第六感的心灵之内。佛教以及婆罗门教圣人甚至觉得人的意识也不太理解绝对,不能用语言或形式来定义来描述它。一个觉悟了的头脑可以理解绝对,但可能无法表达它,因此佛陀选择沉默。奎师那告诉阿俊那:但是你不能看见我,用你自己的同样的眼睛;我给你一个超自然的眼睛:看着我的神秘力量如同上帝!”[8](19)在《金刚经》中,佛陀并不会为了破除假有而毁掉心灵,而是升起主体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来破除种种假有。这是《金刚经》主体、客体辩证思维的一个特色。当升起了主体的智慧,佛陀主张一种“不能以身相见如来”的学说。佛陀并非可以凭借种种佛像的参拜得以见到。对佛陀的体察来自于心灵的认知,并非依靠种种假有、无自性的事物能够见到。在佛陀看来,“那些以我的形式看过我的人,那些跟着我的人,他们错误的努力从事着,那些人不会看到我。应该从佛法看佛,因为法身是指南”[8](22)。对于佛法经文的参读、抄录、解说等,能够造就种种功德,且可以得见如来,所谓“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1](69)。心灵中升起坚定不退转的信心,对经文的受持读诵是一种从佛法得见如来的方便法门。因此,“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1](53)。 《金刚经》中所谓经文所在之处即是塔庙所在之处,即是佛所在之处。经之所在,法之所在,佛之所在,三者是一种类似三位一体的辩证关系。

二、心灵是对象的主体

(6)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传统工艺传承、振兴的实践和学术专著的编撰可以培养新一代的传统工艺专家学者。他们必须有扎实的理论基础,较强的独立工作能力,较高的传统工艺学术造诣,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等相关学科的学术素养,较高的外语水平,能参与国际交流和合作。

既然心灭即能够破除假相,佛教是否主张一种寂灭空虚之道呢?《金刚经》又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1](82)种种心不可寻得,佛教又是否主张了一种神秘主义和不可知论呢?在一些学者看来,“佛教始于对形式的审视和抑制,但却开出了成千上万的形式,菩萨!Brahma-jijnasa走出一条趋于不可知论思维的辩证之路”[8](20)。但可以肯定的是,佛教并非主张一种寂灭空虚之道,对心的毁坏能够灭种种相吗?不可知论是佛教的辩证之路吗?答案是否定的。佛教所主张的是“一切事物都处在无常之中,无常是事物存在的惟一形式。世界上没有不变的事物和现象,人类社会也不例外”[9](15)。心若能够认识到这种无常,即到达了智慧的解脱。过去心、现在心、未来心是依据当时情景变化而变化的,心之外并不存在独立的本质。但佛教主张一种“清净心”。《金刚经》云:“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1](47)“清净心”即是诚于“实相”,不受种种色相、法相的滋扰,坚定破除假有的止观之心。

《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1](27)声、香、味、触、法都源于自我即主体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当感知消失或起变化时,这种附着于事物上的属性便会消失。佛教的辩证法是关于“空”的辩证法,最终的目的在于超越辩证法。一些学者认为,佛教的这种彻底的辩证思想不仅要舍弃辩证法,也要舍弃自己的教义,这对于一个宗教来说是难以置信的。一位论者说:“根据佛教中常见的比喻,佛教教学者乔达摩说: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应尚舍,何况非法?这样的自废教义的话语虽然难以想象,但是在佛经中却很常见。佛陀创造性地提出了一种旨在‘消亡’的哲学,或主张了一种‘自我删除的辩证法’。 ”[6](17)《金刚经》中佛陀常言“如来无所说”[1](57)。这种辩证思想旨在寻求一种真正的解脱和出离,当思想达到了出离的境界,则佛教的经文教义都是可以舍弃的。可以说,“佛教对语言舍弃的倾向可能会在一些佛教的经典中看到。例如,‘如筏喻者’的比喻,认为佛法应放弃所有的意见,佛教教义就像一个虚幻的国王击败了另一个国王,在许多大乘经中佛陀声称,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当佛教对事物本质的分析已经完成了它的工作时,它本身就会发生情况的变化,非概念化的火焰将原有的物质消耗掉了。佛教通过这种真正的方式被理解的时候,试图结束所有这些(包括它自己的)特征。这似乎相当明显地暗示了达到目标的时候,即使是佛教本身也不会被认为是真的:当达到觉醒的时候,佛教教义就是要被抛在后面。最后,佛教应该作为实现了人被从无望中解救出的一种手段。按照维特根斯坦的观点,所有的哲学都是语言的批判,尽管提供这种‘批判’只能用语言本身——这是一种困境。关于真理线索的讨论本身就可能出现争论的僵局,使得我们陷入繁杂的意见中,但最终的目标是需要超越所有的观点。在这些方面,哲学最终是一种治疗形式,而当治疗已经完成工作时,就应该留下来所有的语言和意见,像丢弃木筏一样。 ”[6](29)所谓“非概念化的火焰”指的是超越虚假不真实的存在,也即是实相。有论者曾这样解说:“比如有一个火和两根棍子的例子。火是由两根棍棒产生摩擦自己燃烧的,但是当‘火’生成时,两根棍子被消耗掉了。同样,真正高尚的才能智慧(即非概念的智慧)是由不真实的理性分析产生的;但当‘高尚的智慧’被生成了,存在的分析本身被消解掉了。”[6](28)佛教理论必须借助辩证法才能建立,如同火焰的产生需要借助木棍摩擦。当领会到佛陀所谓的真理之后,接受者自身达到了“觉醒”,则一切的辩证法都应该被舍弃。正如《金刚经》所谓:“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1](30)没有稳定不变的实体,一切实体原本也并无所谓本质,当参悟到“诸相非相”,不执著于尘世的种种假象时,也就不必执着于佛教教理。这种主张自我否定或擦除的、超越于一般辩证法的佛教教义,是以智慧得到解脱为宏旨的,并非以佛法的传承或固守辩证法则本身为目的。

传统的水闸控制方式为强电就地控制和强电集中控制,随着计算机及自动控制技术的应用,水闸的控制方式升级为计算机远方控制,管理人员可在控制中心实现对闸门的远方操作。在大部分的水闸工程上,闸门开启高度及启闭顺序主要靠人工来进行测算和控制:根据水闸的水位组合情况和上级调度指令要求,先查“始流时闸下安全水位—流量关系曲线”,确定初始可泄放的最大流量,然后根据调度指令要求的流量,从 “闸门开高—水位—流量关系曲线”中查得闸门开启高度,当要求达到的流量大于始流值时,则必须分步开启,过闸流量必须与上下游水位相适应,使水跃发生在消力池内。开闸时由中间向两边依次对称开启,关闸时次序相反。

心灵是体察一切客观事物的主体,只有心灵的自我放下和解脱,才可以通达智慧的彼岸。心灵不仅是客体的主宰,同样对自我心灵反思具有积极的参与作用。有论者指出:“佛他自己并没有把他的教义称为宗教,并鼓励和敦促人们接受和相信只有 ‘实相’才是有益健康,有益于思想解放的。人们把佛法称为宗教之‘佛教’,但佛教并没有一个创造者或上帝在我们的生活和命运中主导我们。相反的佛教教义清楚地解释了关于生命、死亡、重生、业和它的果,所有的因果关系都是有制约性的。因此,它可以被看作是阿毗达摩,southerna主义给追随者在生活中给予意义、理念、准则和理解、解脱的学问。 ”[2](3)心灵是思考生命、死亡、重生和种种因果业报的基石。没有心灵的积极反思,不可能通达智慧的彼岸,也不存在对“假有”的超越。智慧的产生并非依靠主体对外在无限事物的考察、格知,而是对内的辩证体认。心灵智慧的升起,是止观禅修的重要法门,也是《金刚经》辩证思维的重要路径。

三、独特的心理治疗

佛教是一种主张拯救的宗教,《金刚经》云:“所有一切众生之类……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1](23)佛陀认为,超离现实的种种苦难达到涅槃是拯救的必由之路,“四谛是佛祖所体认的充满苦难的生活,对痛苦的体察,就有可能达到涅槃,并使得人出离苦难。如果我们使用佛教这样的方法深入到人生,我们就会发现世界上没有任何的哲学、宗教和苦难。佛是一个独特的心理治疗师。他的治疗方法在以往的世纪帮助了千百万人”[10](6)。苦集灭道是人苦难的根源,由于种种苦难,人在尘世中挣扎寻求解脱。而佛陀寻求一种方式方法使人朝着一定的方向努力,这就是涅槃,在佛陀看来,这是已经得到验证的方法。佛陀自身已经出离了苦难,得到了或者已经实现了涅槃。正所谓“苦集灭道组成了人类的苦难。俗话说:涅槃是最高的幸福。而心灵需要作为涅槃的对象,可以达到崇高的幸福与平和。另外,达到涅槃会使得一个伟大的人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充满了幸福。因为一个人知道他已经得到了最美好的,不会有更多的痛苦和重生。然而,开悟的人仍然有身体和心灵的压抑。但情绪带来完全的平静与和平,这的确是最高的幸福。最后的状态被雄辩地概括为佛陀的名言:无常的,唉,都是因缘;它们具有生和衰的性质,他们出生后就消失了。他们的平静才是真正的快乐”[2](11)。在这里,佛陀是一位心理治疗大师,他认为世界上一切的矛盾以及种种冲突,只要自我的心灵放下了、开悟了,也便不存在了。这看起来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认知模式,是一种豁达的态度,但这种态度是否存在一种将现实世界拱手让出的倾向,最后使得佛教成为一种被压迫者、受苦难者悲哀叹息的集合体呢?马克思曾深刻指出:“宗教是被压迫圣灵的叹息,不啻为人民之鸦片。 ”[11](185)佛陀的确主张了一种心灵治疗,这种治疗乃是在苦难无法解决的情况下,放弃解决现实世界之苦难,放弃与现实的对抗与冲击,悲哀地回归内心,实现自我的心理平衡与宁静,这似乎如同吸食鸦片一样没有解决任何现实问题,只是带来内心的片刻安宁。那么,佛教是否能为人带来真正的安宁?抑或仅仅是现实的麻醉剂?

在一些学者看来,“原始佛学认为现象界的一切都是互相联系的,都是变化发展的,但又认为他们在涅槃中则是静止的、永恒的和无变化的,这显然是矛盾的,其根源在于佛学的宗教性”[9](15)。这种观点实则有失偏颇。佛陀本来的主张即是出离现实的苦难,如果达到涅槃之后,还身陷在现实的泥塘之中,这绝非超脱和苦难的解决。至少在佛陀看来,他是彻底解决了人类的心理问题的,并非短暂的麻醉。《金刚经》说:“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1](62)又言“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 ”[1](101)在佛陀看来不存在一个实际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也不存在一个实际的涅槃,只是假名叫做涅槃。之所以出现这种吊诡的事情,实则是佛法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但语言却成为佛陀不得不使用的工具。而“语言是空虚无自性的,诸法皆空。说谎者悖论试图依靠辩证法自身的逻辑将语言带入到逻辑的深渊,这种悖论是没有实在意义的”[12](556)。“说谎者悖论”是一种逻辑迷宫,这种没有意义的逻辑辩证不在佛陀最终关切的范围之内。在佛陀看来现实世界的种种矛盾,种种利益冲突都是无自性的存在,世间的幸福与苦难的产生也是有条件的;并非现实世界斗争的失败者无可奈何地选择了佛教教义,试图达到一种心灵的解脱,而是看到不论失败、不论幸福都是没有自我实性的,这是一种智慧的解脱和出离,因为“事物存在的自我否定源于它们自身的无自性,但是无自性对其自己的存在也进行了否定,确认了无自性的全部否定性”[12](560)。这种主张自我删除教义的辩证法则,是一种对无常的深刻体认,指出了一种思维和生活的方式。如有论者所言,“这种方法使我们看到佛教徒哲学话语是基于一定的价值论承诺展开的,这种价值主要由佛教徒的哲学预设而不是理性争论”[6](26)。理论争论是意见和建议的交涉,是无自性的存在,导致语言和辩证法迷宫的出现。《金刚经》主张破一切执,扫一切相;对其理论自身的预设实则是一种信仰的预设。通过理论分析很少能够达到真正的心理治疗,更多的只是利益上的权衡,理性的认知。佛陀主张一种心灵治疗,不依赖于理性分析,而是体会现实一切假有无常的本质。而“根据佛教形而上学,条件、现象(其中包括世界,包括我们所说的自我)根本上是无常,没有固有的性质或本质。虽然现象是没有本质的,但是‘假有’是的确存在的。迹象表明,一个稳定的指示物,总是随着所涉及的对象处在移动中的,所以正确理解符号,通达语言符号的终点,被佛教传统理解为解救之门的方法之一”[6](22)。在佛陀看来,语言、世界、逻辑辩证法则都是没有自性的存在者,是变动不居的,而心灵的治疗所依赖的只能是对“诸相非相”的体察,对涅槃的追寻,如《金刚经》所谓“不取于相,如如不动”[1](112)。 一切皆是变动不居的,不动者为何物?在佛陀看来,不动者是主体通过“清净心”的升起,专注于涅槃止观,达到心灵治疗和智慧解脱之道。

《金刚经》的辩证思维选择了一条超越一般辩证法的独特路径,从中可以得出基本公式:佛说A,即是非A,是名A。对假有的存在,佛陀是肯定的,但假有是没有自性的,没有独立的内在本质或本性的,只是一种假名。实相与空是对一般辩证法的超越,佛陀主张一种自我删除的教义。在《金刚经》中,佛陀甚至主张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话,从燃灯佛所也没有学习到什么佛法真谛。一旦实现了真正的思想超越,佛教教义是可以舍弃的,如同丢弃木筏一样。心灵是认知的主体,是升起智慧的基石,当主体升起清净心,坚定不退转地追寻涅槃境界,才能够得到心理的治疗和自我拯救。苦、集、灭、道是没有自性的存在,随心而起,随心而灭。佛教以其独特的辩证思维,以心灵的智慧解脱为关键节目,在以往的很多世纪实现了心理的治疗和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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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94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161(2019)05-0015-04

收稿日期:2018-11-29

作者简介:吴玉琨(1992-),男,河南开封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领域:中国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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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玉琨:《金刚经》中的辩证思维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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