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本文主要基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斐奇诺哲学来还原毕达哥拉斯主义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理论复兴和理论遭际。指出其轮回观如何与基督教的心向上帝之旅结合起来,灵魂轮回之旅如何成为向着上帝前行的过程,以及成为柏拉图主义的死后审判和死后生活理论的补充,更贴合基督教的教义。同时分析了毕达哥拉斯主义复兴时与其他理论的关系,以及诸多教义的主要内容,比如毕达哥拉斯与上帝的唯一智慧的关系,神圣的数、星座与灵魂的关系,毕达哥拉斯主义的宇宙论和道德训诫等。从而总体上论述了毕达哥拉斯主义在文艺复兴时期复兴的原因和主要内容。
[关键词]毕达哥拉斯主义;文艺复兴哲学;柏拉图神学;斐奇诺
一、斐奇诺“柏拉图神学”与毕达哥拉斯主义的复兴
在文艺复兴时期,毕达哥拉斯甚至成为可以和耶稣并提的基督诞生前的“圣人”,有如下几种促成因素:首先毕达哥拉斯教义本身具有宗教阐释空间,与基督教意识形态有相合之处;其次,当时宗教家们急于寻找基督教以外的文明传统与基督教的兼容性,因此将毕达哥拉斯视为与摩西并肩的,结合了犹太和希腊文明成果的先知;再次,哲学家们寻找到的古代思想资源、借助的理论传统都是混杂的,毕达哥拉斯主义的模糊性更有利于他们自己的理论再创造。在这些方面,文艺复兴第一哲人斐奇诺(Masilio Ficino)为“古代”(prisca theologia)做了独特的理论重述工作。他所说的“古代神学”当然不是相对于现代,因为那样一来它就包含了所有民族现代之前的关于“神”的理论。斐奇诺这里的“古代神学”其实是一个概念,一个文艺复兴时期明确开始运用的概念,首次明确运用这个概念的人可能是拜占庭激进柏拉图主义的代表柏莱图(Gemistus Pletho),但将它提高到理论标示的高度,并实际进行大量运用的是斐奇诺。这个“古代神学”表示“前基督”的神学,因此,“古代的、先前的”(prisca)就表示这样的神学是在基督教之前,狭义上是希腊哲学产生之前的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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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奇诺给古代神学家们排了一个序列:扎拉图斯特拉——赫尔墨斯——俄尔甫斯——阿格劳斐慕斯——毕达哥拉斯——柏拉图,早期也把赫尔墨斯放在最前面。这样排列的理论依据来自《迦勒底神谕》和古代柏拉图主义哲学著作,而关于毕达哥拉斯则主要来自扬布里柯的诸多毕达哥拉斯哲学著作,如《毕达哥拉斯生平》《劝勉录》《算数科学》《论秘仪》《金诗》等。他翻译了其中《毕达哥拉斯生平》《论秘仪》和《金诗》等。
首先,当客户不再拥有自己的车队和仓储库存而是全部依赖于“第三方”为它和它的客户提供部分或全部的物流服务时用户和第三方物流公司之间就会形成共享信息、共担风险、共同获利的关系[14]。
一方面承认了《琵琶记》语言在文学审美向度上所达到的高度,认为“长空万里”一段唱词可以跨出曲体的范畴用赋体来衡量;但另一方面,也正因辞藻过度堆砌,导致了满篇锦绣,缺少“风味”,即意蕴尚有欠缺。相比之下,另一部元人南戏《拜月亭》虽在文采等方面不如《琵琶记》,但以“本色”“当行”的标准予以观照,则其应胜出一筹。
因此,斐奇诺成为文艺复兴早期完整吸纳毕达哥拉斯主义的哲学家,此前一些人文主义学者零星提及的毕达哥拉斯都无法比肩,因此我以下主要基于斐奇诺来还原毕达哥拉斯主义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理论复兴和理论遭际。
二、毕达哥拉斯主义轮回观的遭遇
毕达哥拉斯主义中最与基督教理论相悖的可能要算轮回教义了,但相应地带来的冲击也最大,激起的理论反响也最剧烈。除了扬布里柯的《毕达哥拉斯生平》外,当时重新发现的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中对他的轮回观的记述颇具代表性:
旁托斯的赫拉克利德斯说毕达哥拉斯这样谈及他自己:他曾是埃塔里德斯,而埃塔里德斯被认为是赫耳墨斯的儿子。赫耳墨斯曾告诉埃塔里德斯,除了不死之外,他可以选择任何他喜欢的东西。于是埃塔里德斯要求拥有对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的记忆——无论是生前的还是死后的。因此,他活着的时候能够记得所有的事情,死后也保持着同样的记忆。后来,埃塔里德斯的灵魂进入到欧福耳玻斯的身体中,而这个人为墨涅拉俄斯所杀。而欧福耳玻斯则说他曾是埃塔里德斯,从赫耳墨斯那里得到了这种礼物,其灵魂可以四处漫游,曾进入过那些植物和动物体内,在冥府曾遭受过什么,以及其他的灵魂在那里所遭受的种种。当欧福耳玻斯死后,其灵魂进入到赫尔漠提漠斯体内,这个人想向人证实这件事,就前往布拉格基德,进入阿波罗神庙,在那里他拿出了墨涅拉俄斯所献的盾牌(因为他说当他离开特洛伊的时候,他将这个盾牌献给了阿波罗),这个盾牌现在已经破败不堪,只剩下象牙装饰的正面。当赫尔漠提漠斯死后,他成为了得洛斯岛的渔夫皮洛斯,这个人依然记得先前的一切,他最初如何是埃塔里德斯,然后是欧福耳玻斯,然后是赫尔漠提漠斯,然后是皮洛斯。当皮洛斯死后,他就成为了毕达哥拉斯,并且也能记得前面所说的所有事情。[1](P.8.4-5)
斐奇诺说,毕达哥拉斯总是将灵魂转世引入到通常的谈话和表征中,埃及人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相信低等灵魂也是不朽的,他们认为:(1)人类灵魂是天使的思想降到理性和感知;(2)兽类的灵魂是人的灵魂完全降到感知和生殖;(3)植物的灵魂则是兽类的降到完全的生殖。他们还认为所有这些灵魂都能返回更高级的层次。同时,斐奇诺还以毕达哥拉斯这个人生前死后的灵魂状态为例,来说明灵魂在生前死后都存在。据扬布里柯说,毕达哥拉斯教育思想的开端就是让灵魂回忆起前世的作为,通过唤起这种前世经验来进行灵魂训练。
我国目前的肉鸡养殖场规模多在万只以上,小型个人养殖场不计其数,每天产出的鸡粪数量可想而知,鸡粪若不能够及时清理出鸡舍,不仅会污染肉鸡的饲料和饮用水,还有可能传播病菌、为寄生虫卵提供生存空间,因此养殖户要做到及时将鸡粪清理出鸡舍,避免肉鸡患病;清理出的鸡粪不可随意外运丢弃,也不可长时间堆积在养殖场范围内,避免鸡粪腐化为蚊蝇、病菌、寄生虫的繁殖提供场所,鸡粪是农家肥的来源之一,养殖户可与周边种植业、林果业农户进行合作,将鸡粪销售给农户,一方面消化了鸡粪带来的后续不良结果,另一方面提高了养殖场的收入。
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主义者认为我们的心灵就像在病中一样,在永远地不停地上下颠簸,昏昏沉沉,神志不清;有死之人个体的动作、行为和激情仅仅是病人的呓语,睡眠者的梦想和疯人的疯话。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由此可见灵魂依赖于神圣的统一体,它将自身注入到物质中像注入二元性的事物,就像一个三角形从顶点下降到两边的角作为基底;因此灵魂总是被疏远,在结合体中感到不安。这种被依赖的统一体是“思想一”,即绝对的思想,非个别的思想和灵魂,而本身就是一,毕达哥拉斯称其为普遍的阿波罗(universalem Apollinem)。他将阿波罗解释为“”或“”(单一),或解释为“”(非多的)。他称其为“”,即“善”本身,因为善和每件事物的完美包含在其统一性中,如果“善”和“统一”在本性上同一,那么在本性上“善”和“一”也是同一的。而且在表达存在时,“整体”优于部分,比如毕达哥拉斯认为一个叫做“人”的存在比起一个人来更是一个“非人”,因为:
三、毕达哥拉斯的神化:斐奇诺“古代神学”序列中的毕达哥拉斯主义
(一)古代神学的链条中的毕达哥拉斯
斐奇诺将毕达哥拉斯等古代神学家安排成不同地域民族通往天国的领路人,他说:“古时的神学家们,其记忆深得我们敬重,传说他们彼此之间有着神圣联结的友谊,神是他们的中保。我们也听闻波斯人扎拉图斯特拉因着神圣启示,在追寻宗教哲学圣洁的奥秘时,接受阿里玛斯皮作为长久的伴侣。埃及人中间,赫尔墨斯则选择了阿斯克莱皮乌斯(Aesculapius)。在色雷斯,俄尔甫斯选择了缪斯,阿格劳斐慕斯(Aglaophemus)选择了毕达哥拉斯。雅典的柏拉图开始选择了叙拉古的狄翁(Dion of Syracuse),在他死后又选择了色诺克拉底(Xenocrates)。可见智慧者都认为,要想安全而平稳地行走在天国的旅程中,得到神的指引和人的陪伴都是必不可少。虽然我毫无自信可以跟随这些人的脚踪行走在天国之间,但在研究神圣的哲学,实践德性和追寻真理时,有一件事情我却有十足的把握,那就是,与最好的人融洽喜乐地配合。我认为乔万尼·卡瓦坎提与马奇里奥·斐奇诺之间的友谊足以与我以上所举并列。在神指引之下,这有幸建立和坚固之友谊,将服务于我们所必成的任务,引领静谧的生命去发现神性的奥秘。”斐奇诺认为从俄耳甫斯、毕达哥拉斯和恩培多克勒的学说中可以看到,哲学与宗教是真正的姐妹,故而,古代哲学作品也是神学著作。
(2)在U型止水带上打孔,孔的大小和间距与止水槽内螺栓的尺寸及间距相符,止水槽找平后,在U型橡胶止水带下表面涂刷具有很好亲和性和变形协调性的环氧结构胶黏结材料,胶层厚不小于3mm,涂抹均匀完整,在环氧结构胶未凝固状态铺设止水带,逐段压实,直至止水带两侧有胶体溢出,使橡胶止水带与混凝土基面无缝对接,有效避免了止水带与混凝土基面的渗漏通道。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政企合一”体制逐步解体,市场经济确立并得到长足发展,人们的思想也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化。油地关系是伴随着油田的勘探开发建设而产生的一种社会现象。东营市是典型的“能源型城市”,对油田的依赖程度比较高,特殊的市情决定了油地关系在胜利油田和东营市的重要地位,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
欢呼吧!人类的种族是神圣的,神圣的自然将万有带到光中向他们揭示一切()[2](P.11.5.3)
因此斐奇诺翻译了一系列古代神学家的著作,将柏拉图主义者普罗克鲁斯的《物理学》和《神学要义》从希腊文翻译成拉丁文,另外还有扬布里柯关于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四本书,司马那的泰文(Theo of Smyrna)所著的《论算数》(Mathematics)、斯彪西波的《柏拉图式定义》(Platonic Definitions)、阿尔基努斯(Alcinous)的《柏拉图教义旨归(Epitome of Platonism)》、色诺克拉底(Xenocrates)的《论死亡的慰籍》(Consolation of Death)、毕达哥拉斯的《圣歌(Hymns)与征象(Symbols)》、赫尔墨斯的《论神的权威与智慧》等作品,以及全部柏拉图的作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传承这种自古有之的神学智慧,并且因为很多这类作者早于耶稣,因此具有了更古老、更神圣的价值。此外,他还认为神圣导师毕达哥拉斯和苏格拉底,都是通过他们的门徒,而不是通过他们的书籍得到莫大的荣光;这样也可以称其为书籍,但却是有生命的书籍,因为一本书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门徒,而一个门徒乃是一本有生命的书。因此,传递智慧还要靠人与人,或说灵魂与灵魂之间的传递,而不仅仅是知识性的传承。在人能弘道的意义上,他非常看重人,斐奇诺转述说毕达哥拉斯谈到人时说:
斐奇诺说,俄尔甫斯和阿格劳斐慕斯都完全关注对神圣者的颂扬,阿格劳斐慕斯继承了俄尔甫斯的神学,并向毕达哥拉斯传递。斐奇诺将这一传递过程描述为是神圣的上帝的眷顾,在召唤人们回到祂那里,并且以他们各自特别的方式,波斯人由扎拉图斯特拉引导,埃及人由赫尔墨斯引导,色雷斯人由俄尔甫斯和阿格劳斐慕斯引导,到毕达哥拉斯时渐渐成熟,他引导意大利和希腊人,直到柏拉图时这种召唤或“古代神学”终于变得完美。
1.毕达哥拉斯与摩西
斐奇诺相信摩西和赫尔墨斯是同时代的,而且交换了教义,甚或摩西就是赫尔墨斯。但是斐奇诺著作中很少提到摩西。斐奇诺问:“上帝最初创造了什么最强大有力的事物呢?”他认为摩西回答是太阳。他说上帝首先创造的是神圣的智性之光,它最像上帝本身,这种智性之光是高于我们的无形世界,是纯粹的理智。而感性的光在有形的世界里,那就是太阳之光。可见他在一生的主要著作中,对犹太传统的继承甚至对传统基督教教义的继承和运用都是有限的。但是在斐奇诺所属的时代,犹太教卡巴拉教义这种古老的神秘主义,也吸取了很多古代神学传统,融合了一些新柏拉图主义、毕达哥拉斯主义和赫尔墨斯教义的内容,斐奇诺翻译的书籍为卡巴拉教义提供了思想资源,其思想也影响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犹太教思想。
在勾连毕达哥拉斯与摩西的关系方面,斐奇诺认为两人很相似。他说摩西的教义被神学家们分为两类,一类是关于自然法或习俗法的,也就是来自于上帝和人的律法,一类是关于仪式和正义的管理,后者是他得到的神圣灵感,前者对所有人有效,后者只对犹太人有效。在前一个方面,斐奇诺认为毕达哥拉斯和摩西相仿。而毕达哥拉斯主义者,如努麦尼乌斯(Numenius)则兼通摩西和柏拉图的著作。努麦尼乌斯曾说,他在柏拉图那里认出了摩西,柏拉图不过是另一个说希腊语的摩西。因此毕达哥拉斯主义自然继承了柏拉图主义和摩西的教义。
肃南裕固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推广受到当地地形、文化传统、风俗习惯以及裕固人“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影响,这些地理条件和自然因素不仅塑造了具有裕固族特色的传统体育项目和文化,同时也从根本上限制了裕固族传统体育的发展。
斐奇诺认为,德性的力量一定是联合一体而非分离的。因此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统一是善,而分离是恶。因为德性特别需要实践,而不是单单了解一下。关于人类灵魂和心灵如何回到上帝,斐奇诺说,一些人跟随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仪式净化他们的心灵和情感,用的是道德的、物理的、数学的和形而上学的原则。他们是这么做的:(1)不强迫,就像阿里斯提波(Aristippean),闭上眼,一切黯淡下来,然后突然专注地观望神圣的太阳;(2)但是要一步步推进,他们会观察到神圣的光,首先在地上的有死的事物中,然后是物理的事物中如在水中,然后是在数学性的事物中如在月亮中,最后是在形而上学的事物中清晰而有益地看到它,如在太阳里。
旅游发展委员会(部分地区为旅游局)是主管旅游工作的机构,其主要职能是规范旅游市场秩序、监督管理服务质量、维护旅游消费者和经营者合法权益;须规范旅游企业和从业人员的经营和服务行为;组织拟订旅游区、旅游设施、旅游服务、旅游产品等方面的标准并组织实施;指导旅游行业精神文明建设和诚信体系建设;指导行业组织的业务工作○12。但是面对不合理低价产品时,旅游相关管理部门也存在着故意无视现象。
斐奇诺认为毕达哥拉斯从俄尔甫斯那里继承了音乐的神圣意义,毕达哥拉斯习惯于称上帝为音乐大师,他能听到最高的音乐,也即诸天界域的音乐。毕达哥拉斯为了净化心灵还模仿俄尔甫斯,过着非常节制的生活,每天从早到晚唱着献给诸神的神圣颂歌,伴着他的七弦琴。他说服了恩培多克勒和其他追随者和他一样做,他们可能模仿了天上的界域,那些永远向着上帝歌唱的天体。毕达哥拉斯学派和柏拉图主义者认为,诸天体及其运动形成了一种超越区别的和谐和悦耳的旋律,还可以治病:
德谟克利特和泰奥弗拉斯托斯还记载,对于别样的肉体和灵魂之疾病,也同样有效。毕达哥拉斯,恩培多克勒和医生阿斯克雷比亚德(Asclepiades)用实践证明了这一点。……还没有提到毕达哥拉斯和恩培多克勒借着严肃的音乐可以制止淫欲,怒气和疯狂这样的奇迹。……最后,任何从毕达哥拉斯主义者、柏拉图主义者,或者从墨丘利或阿里斯托克塞努斯(Aristoxenus)那里学习的人都懂得,宇宙的灵魂与身体,连同每一个生命,都遵守音乐的比例节律,而那些从希伯来圣经学习的人也明白,神按照数字、重量和尺寸设定万物的秩序,所以他们都不会对一切生命受到和谐的节制而吃惊——也不会嗤笑毕达哥拉斯,恩培多克勒和苏格拉底在年老的时候拨弄竖琴。……我是靠着墨丘利和柏拉图的权威便如此做,他们说神给我们音乐,是让我们制服肉体,软化思想,将赞美归给他。我知道大卫和毕达哥拉斯也教导以上全部的内容,并且亲身实践。[3](P.1.92)
因此,古代神学并非一个抽象的概念,而是包含了一系列神学传统理论和实践的生命道路,毕达哥拉斯在其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但毕达哥拉斯之所以重要,不仅仅因为其自身的学说,重要的是他的学说与上帝的一致。
(二)毕达哥拉斯与上帝的唯一智慧
斐奇诺说,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认为上帝是唯一的智慧,只有哲学家是热爱上帝智慧的人,是真正的对上帝的效仿者,这种效仿可以通过爱来鉴别。相反,智者并非真正的效仿者而是效仿哲学家的人。他们可能在某些个别的时刻像哲学家,但是永远无法赶上哲学家。因此斐奇诺将毕达哥拉斯看成上承俄尔甫斯下启柏拉图的真正爱智慧即爱上帝的哲学家(也即神学家),为了追寻上帝的智慧他隐修了十年,每天清晨研究哲学之前都要歌咏圣颂,而当他发现三角形勾股定理时向上帝献祭了一头牛,因为他知道不在最高的真理之光中,人是不可能看到任何真实的东西的。毕达哥拉斯派还相信奇迹是上帝所为,他们认为:
一切都是可信的,因为无物不可信。一切对上帝而言都是容易的,没什么不可能发生()[2](P.13.4.10)
斐奇诺还说他称人们心里的良心是上帝的脸,以此来解释人们最初崇拜神圣,即崇拜自己的良心。毕达哥拉斯说:
如果你升入了无边无际的天宇,将形骸抛在身后,你便会成为一个永生的神,永生也即不再有死。()[2](P.17.4.10)
在当时的人文主义哲学家眼中,毕达哥拉斯的灵魂轮回可能是罪人为了赎罪的必要经历,只有对上帝的爱才让灵魂不与身体俱灭,而且改换身体继续在爱上帝中回归祂。斐奇诺为了完善这种对毕达哥拉斯教义与基督教教义的链接做的理论努力,主要包含在其巨著《柏拉图神学》中,而其书信也经常引用毕达哥拉斯的名言,可以看到他非常推崇其教义。
但是,灵魂轮回而非等待审判时的复生植物、动物等非理性事物也有灵魂与基督教义不相称。但是就文艺复兴时期强调人的尊严而言,这些说法又有其理论优势,比如按照灵魂轮回的学说,可以看到人的灵魂之所以尊贵不在于其个体性,而在于他是很多相继生命的核心,灵魂通过更换身体而传递了智慧和德性。轮回说正面与基督教传统教义的冲撞让神学家增加了更多想象力和理论创新的动力与机会。特别是将这种轮回与心向上帝之旅结合起来的话,灵魂轮回之旅就是向着上帝前行的过程,再加上柏拉图主义的死后审判和死后生活做补充,就会更贴合基督教的教义,也可能与正统的灵魂不朽教义相合。
如果你想想他所拥有的所有部分的庞大数量,你会永远也考虑不完,“这部分不是人而像另一部分”,只有一旦你考虑到整体时你才会说“这是人”[2](P.11.6.6)。
2.毕达哥拉斯与俄尔甫斯
(三)神圣的数、星座与灵魂
色诺克拉底借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想法,认为灵魂是“自身运动的数”,“数”表明灵魂的复数形式,而自身运动则表明其性质易变。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充分运用数学和音乐的理论来解释灵魂的构成运作和对上帝的向往,斐奇诺还认为柏拉图灵魂马车的比喻也来自毕达哥拉斯。
关于运用数学对灵魂进行理解,斐奇诺说:
毕达哥拉斯学派习惯于用数学符号和数字来标示灵魂,因为像算术对象一样,灵魂占据着自然形式和神圣形式之间的中间位置。因此毕达哥拉斯学派建立了一个三角形:在其顶点是数字1(统一性),从顶点降到每一边有三个数字,一边是三个偶数一边是三个奇数,偶数边是2、4、8,奇数边是3、9、27。他们认为所有的灵魂的部分、功能和职责是被这些数字标明的。在灵魂之上的事物他们认为是统一的而没有形成数字式分化,但灵魂之下的事物却形成了数字式分化,但灵魂自身中完全不协调。然而灵魂最初被说成是数是因为它最接近于有形的多样性,在其动作和功能中它被理解为多样的。但是因为它是有序运动和繁衍的直接原理,因此可以使我们得出结论说灵魂的存在数目和最大的次数(degree)是协调的;灵魂的和谐持续地依赖于其天上的形体和元素式的形体[2](P.17.2.11)。
此外,毕达哥拉斯学派还定位了十二个神圣的灵魂:白羊座心中是帕拉斯(即雅典娜)、金牛座中是维纳斯(即阿芙洛蒂忒)、双子座中是弗布斯(Phoebus,即阿波罗)、巨蟹座中是墨丘利(即赫尔墨斯)、狮子座中是朱庇特(即宙斯)、处女座中是刻瑞斯(谷神)、天秤座中是伍尔坎(Vulcan,火与锻冶之神)、天蝎座中是玛尔斯(Mars战神)、射手座中是狄安娜(Diana,处女性守护神、狩猎女神、月亮女神)、摩羯座中是维斯塔(Vesta,女灶神),水瓶座中是朱诺(即赫拉)、双鱼座中是尼普顿(Neptune,海神),毕达哥拉斯还把我们所处的世界叫做“地球”,被水和空气环绕,其自身的火在自身之内,它是宇宙的一个界域,一定形式的星辰。
终于,到了第99次。这一次,我爽快地收下了他3克拉的黄色钻戒。对着他的耳朵说:“宝贝,我爱你,我要嫁给你!”他立马蹦得老高,一边欢呼,一边流泪,像捡了个大宝贝。
(四)毕达哥拉斯的宇宙论
在宇宙论方面,斐奇诺将柏拉图《蒂迈欧》中的观点全部归给了毕达哥拉斯,因为蒂迈欧本人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门徒。他说,柏拉图在《蒂迈欧》中支持毕达哥拉斯主义者蒂迈欧的观点,毕达哥拉斯主义者认为世界是神所创造。他展示了这种创造的三重原因:效力因、终极因和形式因。他认为世界由神之大能——神的至善恩典创造,成为神圣的智慧的型相。他引述蒂迈欧的话说,“世界乃是一切造物中最好的,因为它有一位最完美的造物主,不是按照手做的模型创造,而是根据理念和智慧的实体创造。受造物精确完美地按照这理念被造出,所以毫无瑕疵,美妙绝伦。能被感知的世界在任何时间都是完全的,因为它的模型包含了所有智慧的存在而绝无例外。它就是智慧的绝对标准,就像这世界是感觉的绝对标准一样。”[3](P.1.43)斐奇诺说柏拉图在《蒂迈欧》中以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权威口气这样说,一切运动的最佳结果,实际上是它自身自然发生的,非常类似于思想和宇宙的运行。
(五)毕达哥拉斯的训诫与柏拉图哲学
毕达哥拉斯学派有很多禁忌,斐奇诺也引证很多,但都给予了哲学化的解读,比如:
我们实在应当效法智慧的梭伦,他临死还在寻求知识,因为他以真理为食物,所以死亡对他而言毋宁说是重生。乐享不朽之营养的人乃是不死之人。苏格拉底开始公开宣告他自己一无所知之时,他首先被阿波罗称为所有人中最聪明之人。毕达哥拉斯告诉他的门徒,他们应该从镜中看看自己,不要依靠灯光而要借助阳光。灯光是什么,不就是无知的思想吗?阳光是什么,难道不是全然受知识指引的思想吗?[3](P.1.22)
第5(a)(3)条规定,美国总统对确定故意从事以下活动的人实施制裁:1)向伊朗出售或提供单次超过100万美元或12个月之内超过500万美元公允市场价值的石油化工产品;2)向伊朗出售、租赁或提供能够直接或显著增强伊朗方面进口石油化工产品能力的货物、服务、技术、信息或支持。此种情况适用在伊朗投资修建炼油厂及提供技术服务等行为。
斐奇诺认为毕达哥拉斯是神圣奥秘的守护人,斐奇诺经常嘲笑人的傲慢,讽刺他们,为了让自己可以避免同样的行为。他看到年轻人不理解老人的建议,农夫轻慢智者的思想。然而,地上的被造物——人却总是带着不合时宜的傲慢,妄想测度神圣自然的理性,探寻它护佑的目的。而且,更糟的是,各种年龄的人在宴会上,甚至在妓院中亵渎地探讨神圣的奥秘。斐奇诺说,毕达哥拉斯禁止不带神圣洞见地评说奥秘。斐奇诺列举了一些毕达哥拉斯的教义:比如毕达哥拉斯为了善的缘故,教导说一切都应该在朋友间共享,柏拉图教导在公民中也该如此行;希波克拉底说医药是诸神的恩赐,因此是免费的,他从来不曾因为医治而接受任何馈赠。他说医术和预言有关,他预言将来的疾病,同时也治愈那得病之人。因此毕达哥拉斯,恩培多克勒和提亚纳的阿波罗尼厄斯(Apollonius of Tyana)说治愈疾病不靠草药而靠咒语;要避免热情的袭击,还有过多的活动和思考所造成的混乱。想有益的思考吗?那么仅仅保留少量的想法,保留那些不太需要思考的想法。这就是毕达哥拉斯所说,要避开大道,走在步行的小道上。为何人们漫无目的地游荡?他们需要判断力和选择,因为野兔藏在小小的灌木丛中。恶无所不在,将善压迫到狭窄的空间里;毕达哥拉斯之所以在贡献牺牲时不剪指甲,是为了表达对给神的牺牲的严肃态度;毕达哥拉斯从不生气也不吃脑和心,意思是不要用空洞的思想来毁灭头脑,也不要用多余的关注来消耗心灵。
斐奇诺认为柏拉图学习毕达哥拉斯学说时,主要是通过阿库塔斯(Archytas)、埃乌塔斯(Eurytus)和斐劳斯(Philolaus),并且经过自己的检验,他最终选择了毕达哥拉斯学说作为“照亮”自己的学说。斐奇诺在赞颂哲学时从不忘提及毕达哥拉斯的教义和实践,他提醒人们,正是毕达哥拉斯给予了哲学“爱智”之名,柏拉图的理智学说来自毕达哥拉斯,他曾前往毕达哥拉斯主义者那里学习,并且柏拉图主义者也都追随毕达哥拉斯主义者。
斐奇诺如此重视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的关系,以至于皮科给予他很高的评价:“如果毕达哥拉斯主义者的观点是对的,那么我会相信柏拉图在斐奇诺那里重生了。我会如自己所愿地遵循《柏拉图神学》走上一条柏拉图之路。”[3](P.8.App.A)
参考文献:
[1][希]第欧根尼·拉尔修.名哲言行录[M].徐开来,溥林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
[2]Marsilio Ficino,Platonictheology,Volume 1-6,English translation by Michael J.B.Allen; Latin text edited by James Hankins with Willian Bowe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5-2009.
[3]TheLettersofMarsilioFicino,Volume 1-9,translated by members of the Language Department of the School of Economic Science,Shepheard-Walwyn,1975-2012.
中图分类号:B502.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26(2019)04—0047—05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早期柏拉图主义哲学文献编译研究”(16CZX044)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梁中和,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哲学系副教授,研究方向:柏拉图与柏拉图主。四川 成都 610064
收稿日期2018-12-25
责任编辑尹邦志
标签:毕达哥拉斯论文; 柏拉图论文; 灵魂论文; 神学论文; 赫尔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欧洲哲学论文; 古代哲学论文; 《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9年第4期论文;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早期柏拉图主义哲学文献编译研究”(16CZX044)阶段性成果论文; 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哲学系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