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过扎根理论研究方法,以及借鉴生涯混沌理论视角,对31位处于典型混沌状态的生涯中期转换者展开深度访谈和跟踪,并进行了大量二手数据分析研究。研究结果表明,生涯中期跨界呈现出“不确定性”“偶然性”“非线性”和“目的性”4种混沌特征;混沌背后存在有序的结构,即由6种生涯跨界过程模式构成的“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不同类型吸引子之间存在着动态转换关系。
关键词: 生涯中期跨界; 生涯混沌理论; 生涯混沌区; 生涯跨界排斥子; 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
1 研究背景
“无边界生涯”[1]和“易变性生涯”[2]概念的提出预告了新的生涯理论与实践时代的到来。当前,组织边界被越来越多的跨界行为所模糊[3]。个体在生涯[注]本研究用生涯概念而非职业生涯概念,是因为生涯概念内涵较为宽泛,是指个体一生中对教育、职业、婚姻、生活方式、工作意义等一系列选择的集合。领域的自主性被不断放大,生涯路径难以预测,生涯转换频率增多,人们的紧张和焦虑感不断加深,重新找寻自我与意义探寻成为解决生涯焦虑的出口[4]。移植于物理学的生涯混沌理论由于能非常贴切地反映当代人的生涯困局,日益受到学界和企业界关注[5]。
鉴于此,本研究聚焦处于生涯中期跨界进行自我身份和工作意义再探寻人群的心理过程,基于生涯混沌理论开展有关研究。传统生涯发展理论强调职业与自我的稳定性和一致性,聚焦生涯探索前期,已无法完全解释生涯的多变性、偶然性和非线性,对于跨越整个生命历程的,特别是生涯中后期的认同延缓和意义重构知之甚少[6]。 生涯中期跨界不同于其他转换,裹挟着强烈自我和意义追寻;面临的障碍更多,需要权衡家庭、社会责任与自我意义感之间的关系[7]。个体在自我观察、自我反思和重估后,会产生强烈的心理混沌状态[8]。本研究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发现,意义和自我的“双驱动”是生涯中期跨界的要义,因此,尝试用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提炼出了与生涯混沌性相关的一系列属性和概念,阐述了在“生涯相空间”呈现的由6种不同类型吸引子构成的“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以期对人们应对新形态生涯的流动性和不确定性具有较好指导和借鉴意义。
2 理论基础
2.1生涯中期跨界
生涯跨界是一种跨越不同类型生涯边界的生涯转换行为,包括组织、职业、行业等物理边界以及内在心理边界[9]。在“无边界生涯”和“易变性生涯”下,个体突破组织边界等结构化束缚后,会产生一种对生涯发展与工作意义的深度焦虑[10]。生涯跨界可以发生在人生的任何一个阶段,早期的生涯跨界聚焦于“想做什么”,强调胜任力、掌控、秩序和稳定,多由外在动机驱动,发生在生涯中期的跨界则聚焦“想成为什么”,强调适应力、责任和意义的探寻[11]。可见,生涯中期跨界是一种内在本质上的转变,是个体多重自我的整合。由于生涯中期跨界过程所蕴含的不确定性更大,缺乏明晰的探索目标和生涯脚本,因此,探索路径呈现非线性[12]。
此后,经福建鼎力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林运娘所占用林地面积达6.1亩,造成林木蓄积量损失23.424立方米,且该处林种为水源涵养林(国家生态公益林)。水源涵养林属于防护林,按照法律规定,非法占用并毁坏5亩以上即构成非法占用农用地罪。
目前,聚焦生涯中期跨界过程的经验研究尚不多见[13]。例如,IBARRA[14]关注了微观层面工作身份重构的过程和策略。最近有项研究则基于胜任力模型,讨论跨界中的适应力问题[15]。然而,需要指出的是,现有相关研究缺乏对生涯中期跨界不确定性本质的洞悉,并未关注对探索目的与意义视角的捕捉。此外,生涯中期跨界问题很难通过人们过去的经验和理论解决,需要借助新的理论视角,重新审视现代生涯探索路径的不确定性特征,为解决生涯中期跨界所面临的困境提供重要出口。
2.2生涯发展的混沌理论
以往的生涯模型主要基于实证主义视角,强调客观、理性和控制,但却忽略了影响生涯发展的偶然因素,已无法解释现代生涯的复杂多变性[16]。20世纪末,有学者开始尝试用混沌理论来解释人类职业心理的可能性[17]。21世纪初,基于现代生涯发展理论的建构主义传统,生涯混沌理论(chaotic theory of career,CTC)应运而生[18]。该理论借用了数学与物理学领域研究,从完全不同的视角来看待生涯发展[19],关注生涯发展中不可预测和个体无法控制的因素[20],不再机械地将心理现象进行分解还原,而是将人的心理理解成一个非线性动力系统,从而带来职业心理学范式的转变。
生涯混沌理论自提出以来十几年时间,由于缺乏一手数据来验证相关概念和假设,限制了其在研究和实践中的运用。目前,有关CTC的实证研究十分有限,主要围绕CTC中情境化影响与未曾规划的偶然事件对生涯发展的影响研究上[21]。当前,“生涯不确定感”概念的提出及其相应量表的开发是国内CTC研究领域的一次重要尝试[22]。PRYOR等[23]指出,CTC未来有待研究的领域仍十分广阔,但目前除了偶然事件,对于其他概念(如吸引子)的经验研究和概念化测量仍然显得不足。
近年来,“美文”一词热销,冠以“美文”的这文那文也多,“美文阅读”“美文摘抄”“美文欣赏”等前挂美字和“原创美文”“经典美文”“爱情美文”“青春美文”等后缀美字的美文丛林密密麻麻,另有海量标题后贴着“写得真好”“深度好文”“深度美文”“美到心醉”等标签的“自诩美文”充斥着自媒体,就像世间“女皆美女”,文坛也“文尽美文”了。这一团乱纷纷让人晕头转向,说不出究竟啥文才算真美文,这才觉得,是时候深思“美文”二字了。
2.3生涯吸引子概念与类型
生涯吸引子指的是一种过程模式,可以看作是复杂动态系统自组织成为最终的稳定和谐态,并在遭遇来自系统内在运行或外在影响的变化时仍可以保持、维持或重构出这种秩序。该模式有助于诠释个体在生涯决策和发展中采用封闭式系统思维还是开放性系统思维方式[24]。目前,混沌理论学者已识别出4种普遍的吸引子,BRIGHT等[5]将其引入生涯发展领域,分别命名为定点吸引子、钟摆吸引子、周期吸引子和奇异吸引子。前3种是封闭式思维,即为了简化现实以获得秩序和控制(如目标设定、例行公事);后一种接受奇异吸引子意味着行走在混沌的边缘[25],是一种开放式系统思维方式。
PDCA循环也叫戴明循环,是一种广泛应用于质量管理的工具,它包括P(Plan,计划)、D(Do,执行)、C(Check,检查)、A(Action,行动或处置)共4个阶段,是一个循环的、持续向上的、永不停止的过程[1-2]。已有较多研究证实,该方法也适用于医疗行业,可用于提高临床用药质量、减少医疗差错[3-5]。
通过吸引子概念,CTC可以整合现代生涯发展理论中零散的维度(如偶然事件、目的和意义、生涯重塑等),而帮助个体识别生涯中不同类型的吸引子是有关吸引子研究的重要主题。目前,吸引子研究还停留在理论性论述层面,缺乏系统的关于生涯吸引子之间转换关系与转换条件,以及不同生涯吸引子在个体内同时运行的动态机制的理论建构与经验研究。
2.4研究问题的提出
生涯中期跨界过程所展现的生涯探索不确定性与自我和意义探寻双驱动下的目的性和精神性,对于研究生涯混沌本质及其背后的过程模式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有助于推动生涯混沌理论研究进入经验研究范畴。据此,提出本研究将探究的问题:①透过生涯混沌理论视角,双驱动型生涯中期跨界过程具有怎样的混沌本质及特征;②对比现有文献中的生涯吸引子研究,作为生涯中期跨界混沌系统背后过程模式的吸引子具有怎样不同的特质和差异,应该如何来进行界定、命名和比较;③生涯中期跨界混沌过程中不同吸引子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以及相互间是如何相互动态转化的。
3 研究方法
3.1研究样本和参与者选择
本研究选择生涯中期跨界者的样本主要基于以下考虑:①生涯中期跨界表面上是外在工作内容和环境的变化,实质上是一个涉及到自我重构的过程;②不同于早年以职务晋升为目的的跨界行为,生涯中期跨界为了获得自我完整性而指向自我深度探索与意义追寻;③相比生涯早期,生涯中期跨界者的自我复杂性、多元性程度更高,所面临的工作-家庭平衡问题更严重,风险更大,付出的努力更多,这都为放大生涯再探索的不确定性提供了条件。
实现水利现代化是江苏水利事业发展的战略目标,这既要依靠科学的治水思路和先进的技术装备,也要依靠充满活力的水利发展体制机制。我们要根据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要求,顺应人民群众的新期盼,结合水利实践的新发展,更大力度、更高水平、更富成效地推进能力建设,加快水利现代化建设步伐,以水利的可持续发展支撑和保障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根据数据,跨界者总能从混沌中自我创造出一种跨界的过程模式,无论遭遇何种变化,总能保持、维持或重构出这种秩序。这些过程模式既存在个体内差异性,即随着跨界过程展开,每个个体在跨界的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模式;同时,也存在个体间差异性,即不同的跨界者所建构的过程模式不同。参照生涯混沌理论,本研究将这种过程模式进一步理论抽象,提出了“生涯跨界排斥子”与“生涯跨界吸引子”的概念。
本研究在中国上海和成都两地取样,通过线下(便利抽样和推荐抽样)和线上(网站和微信公众号)两种方式招募研究参与者,同其进行事前的邮件沟通和简历筛选。本研究共有31位参与者,其中,17位参与了深度访谈;10位参与了第一次焦点团体;9位参与了第二次焦点团体。另外,本研究还采访了2位与生涯转换有关的企业人力资源管理人员和职业咨询师。研究参与者跨越的外在边界呈现多元化。例如,职业边界跨越(从公务员到外企律师),产业和行业边界跨越(从传统行业到新兴行业,如公益、环保、互联网;从常规主流职业到非常规职业,如创业者、自由职业者;从受雇到自我雇佣),以及地域边界跨越(从国内不同城市到移民和外派国外)。
质性研究强调样本的深度和足够丰富性,并非样本的数量。本研究聚焦正在跨界中,或者跨界不超过2年的对象,以保证被访者仍对跨界中的困难和经历清晰可见,可以很容易重回情境。所有参与者都以匿名方式自愿参与,并且都签署了有关法律函件。
3.2数据收集
本研究发现经历过上述“约会型”或“围城型”折腾模式的少数跨界者(仅占样本的十分之一不到)通过看见自己的“初心”有效控制了混沌状态,仿佛内心有一个罗盘,跟随罗盘的指引,呈现出整合了自我成长混沌状态后的一种生涯跨界过程模式。这种模式是非线性的、反复的、曲折的、螺旋上升的。此时,个体的兴趣、能力、激情、价值观及工作意义感等实现了全面整合,在更高、更深层面上重新获得稳定的生涯方向,找到了生涯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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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2016年1月,遵循“理论抽样”原则,本研究一方面针对每类心理特征迹象存在相似性的跨界者采样,将采样依据扩展到还在考虑进行跨界的,有跨界意愿刚开始尝试的以及经历了几次跨界找到最终理想的,通过不断比较扩展和丰富每种过程模式,从而逐渐生成了新的子类属;另一方面,本研究通过电子邮件或线上方式对几乎所有受访者进行“广度跟踪”, 并于2016年1月底招募了第二个焦点团体,作为半结构式访谈的一种替代性选择。为进一步挖掘不同过程模式间的动态关系,本研究对第一次访谈时仍处在早期形成跨界想法的3位参与者进行了时隔1~2年的跟踪采访。最终,每种类型都得到了很好的区分,子类属编码实现饱和。
访谈提纲主要针对个体跨界的过程和体验,访谈提纲随着研究的进展不断地修改和完善。访谈持续时间在1~3个小时之间,大多数采访都进行了录音,并将11个访谈录音转为文稿。如果受访者不乐意录音,本研究团队便在访谈期间撰写现场笔记,并在访谈后24小时内撰写访谈备忘录。由此,焦点团体的录音、现场笔记和参与者的文字、图画等均构成了数据来源。
除了一手数据外,其他相关的二手数据资料还包括:①纪录片、人物传记和回忆录、二手人物访谈和自述资料及相关主题文章;②参与观察了一系列有关职业转型主题的研讨会、工作坊与群体讨论;③一些受访者的自述表达数据(如查阅和分析受访者的自述文章以及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图文资料和分享等);④研究团队从2014年9月到2017年5月的整个研究阶段中一直撰写研究笔记, 包括编码性、理论性和操作性备忘录,按时间先后,一共71份Word文档;⑤根据扎根理论研究方法 “一切皆为数据”的原则,在研究后期进行相关的现有文献和理论比较也构成了本研究的二手数据来源。
18时,雨带3、4和5合并发展成一个狭长的东西向线状MCS,长约450 km、宽约70 km(图4f),该线状MCS大部分为反射率因子大于45 dBz的强回波。雨带3和4中对流单体移动方向与雨带走向均为东西向,雨带中强回波依次经过南京、金坛和张家港等地,造成这些站26日17—19时的1 h降水量峰值(图2)。雨带1、3和4的发展过程类似,新对流总是从雨带的西侧发展跟随老对流向东移动,重复影响同一地区,这种对流的发展过程类似于后部建立型(Schumacher and Johnson,2005)和对流单体的“列车效应”(Doswell et al.,1996)。
3.3数据分析
本研究对数据的编码和分析基于扎根理论研究方法[26]。通过广泛的开放性编码和与理论持续比较,逐渐生成生涯中期跨界中有关其混沌本质的主题。通过进一步实质性编码和理论编码,本研究发现了混沌背后蕴含的秩序和结构,生成有关“吸引子”的概念和范畴,并整合与超越了生涯混沌理论。
本研究的数据分析由两个平行过程组成:①第一个过程,即基于焦点团体和二手数据,对每一部分数据进行广泛的分类、概括和说明,并撰写编码备忘录以分析生成的代码。②第二个过程,针对访谈逐字稿进行详细分析,编码了33万字逐字稿。这一过程又分两个阶段:①第一阶段,由团队中两个研究者独立进行,生成归纳性代码;②第二阶段,通过定期开会,比较和讨论逐字稿中已生成的代码,以对编码达成共识,并发展和完善生成的代码。
本研究最先捕捉到出现频率最高的“不确定性”概念,随后发现了一系列与此相关的概念(如“偶然事件”“非线性”和“目的性”)。通过与生涯混沌理论比较,这些概念与跨界过程的混沌本质有关,又是生涯中期跨界发生的心理条件与情境的属性,将其进一步抽象整合为“生涯混沌性”概念。在此基础上,本研究聚焦混沌过程,发现有些个体的跨界过程模式很相似,但又与其他一些个体模式存在差异性;其中,跨界开启的模式同质化程度最高,从数据中最先生成。随后,6种不同的过程模式依次清晰地呈现出来。与生涯混沌理论比较后,本研究将跨界开启模式抽象为“生涯跨界排斥子”,6种过程模式分别概念化为“彩票型”“孵化型”“双栖型”“约会型”“围城型”和“罗盘型”生涯跨界吸引子,这6种模式进而整合为“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这一概念(数据结构举例见图1)。
图1 数据逻辑结构
通过两个平行的数据分析过程,本研究不断比较不同来源的数据,进行三角互证,深化和完善思考。此外,本研究还对生成的理论和发现进行了“参与者检查”,将研究成果展示给研究参与者及相关职业理论和咨询专家,以确保编码、理论模型和研究结果的可信性。方法多元性(访谈、焦点团体),数据来源多元性(一手数据、二手数据),以及对这个主题关注的时间长度(超过3年)保证了数据和对数据解释的相关性[注]限于篇幅,有关样本特征、数据来源、理论抽样依据以及编码和数据结构举例内容暂略,感兴趣的读者请与作者联系。。
4 研究发现
4.1生涯中期跨界过程的混沌本质
(1)对“不确定性”感知的不定
生涯跨界中即使是最琐碎细微的小事,可能是非常小的机缘,可能是一次偶然事件,可能是别人不经意的推荐,或者无心的一次小尝试,都有可能对个体的跨界进展和生涯的方向产生不成比例的重大影响。
4.1.1不确定性
多年以来,Keltan持续在所有工厂进行投入,以进一步优化生产工艺流程,为客户提供指标范围更窄、品质更佳的产品。
有数据显示,对不确定性的感知方式存在个体内与个体间差异性。随着跨界过程的展开,个体对不确定性的感知会从更多关注风险逐渐转向可能性。对多数跨界者而言,其感知到的是“不确定性”中风险的一面,具有防御性,这让他们对未来深感恐惧,担忧和徘徊不前。然而,也有跨界者更容易或更快看到不确定性中积极的部分,即不确定性中蕴含潜在的可能性与机遇,成为驱使其不断挑战和前进的动力。
(2)情绪的多变
工作创新形成了水利事业健康发展的全新格局。在工作理念上,坚持以人为本,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着力解决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水利问题,推动民生水利建设,合理开发、优化配置、全面节约、有效保护水资源日益受到重视。在工作思路上,适应新时期水利工作的新要求、新挑战,很多方面的工作思路作出重大调整,防洪从以控制洪水为主向控制洪水与管理洪水并重转变,水资源管理从以供水管理为主向供水管理与需水管理并重转变,水土保持从以人工治理为主向人工治理与自然修复并重转变,水资源利用从以开发为主向开发与保护并重转变。
不论跨界过程是否顺利,外在反馈是负面还是支持,个体都会形成一个内部封闭的情感系统,情绪变化难以捉摸。两极情绪互相对立,互相包含,又互相转化的现象构成了不确定性在情绪上的表现。
(3)不同职业选项间的摇摆
在心理混沌状态下,个体被日常中的事情和人所影响,较易产生随机性且反差很大的职业倾向,始终在两极甚至多极职业选项之间摇摆。
4.1.2偶然事件
基于调研数据以及有关二手资料,本研究发现无论是触发生涯中期跨界的开启,还是促使跨界者找到自己的使命感,他们提到最多的影响因素不是来自理性的规划和目标设定,而是“偶然的机会”和一种“机缘巧合”。这种不可预测和不在计划与意料之中的事件构成了影响生涯中期跨界过程的“偶然事件”,它们似乎比事先制定的目标或事先安排的事件对跨界决策和跨界进展的影响更大。关于“偶然事件”,目前学术界对其是否可控一直有分歧。在数据分析中,本研究发现,跨界者口中的机缘巧合其实也包含着一定的主观能动性和意愿性,并不是完全随机与无法控制的。这是因为“偶然事件”得以对他们的跨界过程产生影响的前提是他们可以感知并对它进行回应,采取某种行动。
4.1.3非线性
有数据显示,生涯心理空间呈现非线性特征,具体表现为以下4种方式。
(1)跨界过程的多重性和复杂性
生涯跨界并不是单一维度边界的跨越,也不仅存在单一链条的影响路径。跨界者在改变工作和职业方向的同时也涉及到生活空间中其他角色的跨界和调整,物理边界跨越的同时也伴随心理边界的跨越,而且过程中受到多种内外因素的相互影响,共同激发了过程的非线性特征。
(2)对跨界的“蝴蝶效应”影响方式
生涯中期跨界中所体现的“不确定性”不是指外部环境中的不确定因素,而更多的是个体内在的一种随机性和不可预测性,是生涯跨界中的一种心理混沌状态。该概念被定义为个体遭遇生涯混沌状态时所表现出来的对跨界中风险和可能感知的不定,以及相伴随的情绪的多变和由此导致的在不同职业选项间摇摆的行为,是一种知、情、行的整合心理系统。具体表现如下。
(3)“折腾”探索模式
为处理好历史遗留问题,公司广泛宣传“公司人、社区人,都是农场人”的理念,积极与苏通园区、社区、职工沟通,说明情况,帮助解决问题,主动承担和履行国有企业社会责任,协助社区做好基础设施建设、困难职工帮扶等工作,有效处理各类信访事件,经过几年的努力,信访的烈度、广度均大幅下降。
不同于理性的生涯规划和目标设定下向着目标行动和执行的传统生涯探索模式,“折腾”是一种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方向不明确或持续变化下经历各种可能性的尝试和反复试错的模式,有时甚至做一些看似“无意义、无关联和不必要的事”,享受始终在路上的跨界旅程。
(4)生涯跨界的“共时性现象”
跨界者在跨界决策时,或遇到跨界困境而找不到出口时,又或者寻觅使命感时,通常理性的分析变得非常无力,他们反而依赖于内在的直觉、信仰、机缘巧合等一些非理性因素。与“偶然事件”不同的是,上述现象体现出外在各种事件与个体心理期待的巧合联结。
4.1.4局部目的性与整体目的性
事件,涉及的内容广泛,几乎涵盖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将事件作为一种营销工具,有具有新闻价值的事件、大型活动、庆典、节事活动等。我们可以将事件营销从规模和类型上进行分类。
生涯作为一个系统有其发展的目的,只有达到目的,系统才会保持稳定,呈现出来的就是个体某一种生涯轨迹的选择。通过分析数据,本研究发现存在两种目的性。一种是整体目的性,即经过不断的跨界和反复的自我探索后找到了理想目标和使命感的终极状态。该目的性超越了自我,并且可以经受外在环境变化的考验,是经历心理混沌后建立起来的内部稳定的心理结构。另一种是局部目的性,存在两种表现方式:①未经过混沌状态的局部目的性。即个体在生涯初期选择职业时以为是一种终极状态,并未想要改变,但这种看似稳定的生涯选择随时会受到外在环境变化的影响。传统人-职匹配后的职业选择和“职业锚”属于这种方式;②处在混沌状态的局部目的性,一种动态中的暂时稳定。人们通常认为,只有经过探索和承诺后稳定于一个生涯选择是生涯发展的目标。然而,对探索及生涯中其他可能性始终保持开放,享受在跨界和圆梦的路上,这也构成了另外一种生涯目的性。而且,经历并走出局部目的性对获得整体目的性至关重要。
混沌生涯与以往生涯发展不同,根据传统生涯理论,在寻找一个理想的生涯目标时,人们往往试图排除目标追寻过程中所有的不确定、非计划和偶然的因素,并假设存在唯一的最优解,生涯规划的目的就在于通过理性的目标设定和任务执行,达到这个最优解。可见,这种探索路径是线性的。混沌生涯中寻找目的的过程依靠的反而不是理性的决策,而是直觉、信仰、情绪、机缘巧合、不确定性等非理性因素,需要经历一段时期的充满成长的、不稳定的、折腾的、多样的、发散的混沌状态。这个轨迹是非线性的,有时甚至会在这个状态停滞很久或是整个生涯都未走出这个“不安于现状”,成为生涯中一种暂时的相对稳定的结构。
基于此,本研究将生涯中的混沌定义为个体在生涯探索与发展时有别于传统生涯的线性动力系统。这个系统强调自我与意义探寻,存在生涯的局部稳定、变化以及终极目的性,关注生涯发展中的不确定性、偶然事件和非线性本质。
4.2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
研究样本人群的主要特征如下:①年龄区间在30~55岁;②跨界前在某个领域至少工作了8年以上,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有社会定义的成功,即在过去的职业中已形成某种身份认同;③至少涉及两次以上不同种类的物理边界跨越,产生较大的内、外在冲突;③跨界朝更具意义的方向转化,对自我潜力和其他可能面进行深层探索。鉴于此,这种极端的案例可以提供丰富的数据,使研究超越描述本身,上升到一个概念化的层面。
在动态系统理论中,“排斥子”与“吸引子”是一组相对的概念,“排斥子”被称为“源”,致使系统一旦扰动远离定态而去,具有不稳定性;“吸引子”被称为“汇”,致使系统演化收敛于目的态,具有稳定性与终极性。一切有实际意义的轨道总是从“源”流向“汇”。将这组概念迁移到生涯领域,有助于研究隐藏在不可预测的生涯混沌中的有序结构。“生涯跨界排斥子”指的是以探寻自我和工作意义为目的的个体远离一个业已形成的稳定的职业状态并开始经历生涯跨界过程的性态,是生涯跨界的开启模式;“生涯跨界吸引子”指的是以探寻自我和工作意义为目的的生涯中期跨界混沌中所蕴含的过程模式,是生涯跨界系统被吸引并最终形成和维持在一个稳定的职业状态的性态。
本研究进而识别出由6种类型构成的“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①“彩票型”、“孵化型”和“双栖型”属于未经过混沌的“平庸生涯跨界吸引子”;②“约会型”和“围城型”属于“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③“罗盘型”属于经过混沌控制后进入期望轨道的“整合性生涯跨界吸引子”,是本研究发现的有别于过去吸引子类型中的一种特殊形态。
由于现代生涯的多变性、不可预测性以及生命周期的压缩性,尝试用过去生涯混沌理论中提到的针对个体整个生涯过程的“吸引子”概念从生涯混沌中分析出普遍模式变得更加困难。生涯混沌理论主要用以解释系统面临挑战和变化时的反应,本研究聚焦经历心理混沌的生涯中期跨界这一典型情境,为发现生涯系统运行的具体情境化过程模式提供了重要契机。
4.2.1生涯跨界排斥子
有数据显示,多数跨界者在最初选择生涯轨迹时都满怀期望和激情,但随着生涯发展,几乎都会陷入一种反复的、可预测的模式中,每日例行公事,形成了职业惯性思维,感到单调、无聊和无意义,生涯发展陷入僵化与停滞。此时,总会存在一些“偶然事件”扰动跨界者,导致其自我身份失衡,从而“不甘于现状”或“不安分”,意欲远离过去周期性的工作模式,开启生涯中期跨界过程。本研究将同质性最高的这一生涯跨界开启模式抽象化为“生涯跨界排斥子”。
4.2.2平庸生涯跨界吸引子
(1)彩票型当生涯遭遇瓶颈后,少数跨界者虽产生了跨界的强烈愿望,并开始关注生涯其他可能性,但其在行动上仍然迟疑和徘徊。通常他们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跨界大方向,可能是被遗忘的理想,抑或是曾被压抑的想法,但由于未曾尝试,其并不清楚理想方向对应于现实中的哪些具体目标和工作机会。他们面临较大的经济压力和外在质疑,特别缺乏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也较缺乏自信和安全感,对探索风险比较敏感,厌恶不确定性。参考数据中的原生代码,这类生涯跨界过程模式被称为“彩票型”生涯跨界吸引子。这是因为这一模式背后存在一种“中彩票”的心理,即当事人没有完全放弃过去的工作,并以很低的探索成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跨界。“彩票型”生涯跨界过程模式为具体跨界目标被限定在接近过去生涯选择的范围内,跨界路径短而呈线性,并依赖运气因素,如果运气不好,其结果可能只是稳定在一个与跨界前职业比较接近的目标上或回到原工作业务领域(见图2)。
(2)“孵化型”与“双栖型”
除了“彩票型”,大多数跨界者有着较强的内在成长动力。本研究从数据中识别出两类较为相似的跨界过程模式,经过初步自我探索,他们都已经找到了现实中较为明确的跨界目标。不同的是,囿于经济条件限制,加之跨界的领域陌生,需要知识上、经验上、人脉上的积累,逐渐获得准入资格和身份认同,其中一类没有完全放弃过去的工作,反复徘徊于过去生涯选择与孵化目标之间。一方面,继续全职或兼职原有工作维持生计,拿出部分积蓄进行投资;另一方面,以再教育、志愿者和兼职方式尝试进入新领域,但他们始终保有孵化失败继续原工作的备选。这一类过程模式被称为“孵化型”生涯跨界吸引子。
另外一类则已经放弃了过去的工作,跨界到其他领域。由于兴趣广泛,他们探索的领域不止一个,最后选择了两个领域或两种职业,并始终摇摆于目标A与目标B之间。这一类过程模式被称为“双栖型”生涯跨界吸引子。以往研究认为,反复摇摆是一种职业未决。然而,在现代生涯中,跨界者有时享受的正是这种多样性带来的活力。预计未来,有关三栖型、四栖型、多栖型的模式都会越来越多,这也是现代职场的一种新生现象。
“孵化型”与“双栖型”生涯跨界过程模式为对于自我探索并不充分,在跨界早期就处于这两种模式下的个体,生涯会呈现极大的不稳定,随时可能受到外在影响或无法兼顾下妥协,最终可能出现最差的选择(如跨界路径最低端),见图3。
4.2.3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
对数据的深度挖掘后,本研究发现了一种非常特殊的生涯跨界过程模式,即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处于这种模式中的个体对未来、偶然事件和生涯其他可能性持开放态度,享受跨界在路上的状态,极具创造力和生命活力。然而,这也给个体心理带来极度混沌、紧张和深深的焦虑,自我始终处在流变中,无法找到理想的目标而稳定下来。另外,本研究发现此类跨界者大多数人有家人、朋友或社群成员的支持,只有少数人仅依靠自我强大的毅力坚持在不确定性中继续摸索。此外,本研究又发现了相似但不完全相同的两类过程模式,具体如下。
(1)“约会型”
这类跨界者缺乏生涯跨界目标或目标混乱,一味地频繁尝试各种新的可能,跳跃和摇摆于不同的跨界选择中,却始终无法定向于任何一个选择。这种模式的混乱性和不稳定程度是最大的,初期探索中的微小细节都可能导致最后生涯选择行为的巨大差异,受外在不确定性和偶然因素影响很大,跨界频率高且不可预测。称其为“约会型”是因为这类跨界者强烈渴望替代性选择的可能性,就如不停地寻找新的约会对象那样寻找新的生涯目标,但很快又丧失热情和新鲜感,跨界过程呈现一种混乱的碎片化状态(见图4中左侧)。
(2)“围城型”
相比之下,处在“围城型”模式下的跨界者自开始跨界后每一次的跨界选择看似都是有明确目标的,生涯选择不是碎片化呈现,而是已经形成数个较为清晰的方向。这类跨界者总感到潜在的内在动力牵引自己追逐遥远的目标,认为还未达成的目标是最佳的选择,但一旦达成,他们又很快厌倦,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最终无法驻留在任何一个选择上,呈现出在几个选择中不停进入又逃离的“纠结与折腾”。正可谓如那句名言所说:“围在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见图4中右侧)。
4.2.4整合性生涯跨界吸引子——“罗盘型”
抽样基于扎根理论中“理论抽样”和“持续比较”原则,随着理论的生成不断增加新的案例,并与旧案例进行比较,以确定样本最终可以覆盖多种类型和不同程度的生涯中期跨界过程。初始数据收集从2014年9月持续到2015年1月。即2014年9月招募了第一个焦点团体,探讨本研究的主题,共同建构主题的意义,并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和访谈样本;随后,在上海进行了3个面对面半结构式深度访谈;然后,在成都继续采访了6位不同领域的生涯跨界者,数据形成了初期的开放性编码与理论编码,生成了“主要关注点”和5种类型的跨界过程模式。本研究发现,参与深度访谈的9位跨界者中,有6位处于正在跨界中的混沌过程模式,2位属于刚开始跨界的过程模式,只有1位经历了混沌并被整合性吸引子捕捉。
由Va < Vb可得Exponential函数拟合方程比Polynomial函数拟合方程在28 d水泥胶砂试件抗折强度拟合曲线中更加稳定。
“罗盘型”吸引子具有重要定向作用,是最能体现整合混沌和混沌控制理论的一个吸引子。正是因为处于混沌状态的跨界者在转化过程中不断地抓住“态度”“信念”和“价值观”几个具有方向意义的变量展开思考,最终使他们更容易走向期望的轨道。这恰恰说明了混沌是可控的,混沌控制的方法就是要降维,在跨界中放弃一些东西,选择一个期望轨道控制目标,从无数不稳定的轨道转换到期望轨道上(见图5)。
4.3生涯跨界吸引子不同类型间的关系
透过生涯混沌理论视角,生涯中期跨界过程可以被看作对初始条件敏感,不断地探寻意义,并自组织成稳定和谐状态的复杂动态系统;并与其他的复杂系统(如雇佣组织、劳动市场、社群等)持续互动。生涯中期跨界混沌模式的生成与其存在两种心理驱动有关。一个是在自我驱动下,意图在生涯领域不断探索和自我成长,导致生涯始终变化和“不安于现状”,远离“稳定”的行为;另一个是在意义驱动下,被所追寻的意义所牵引,限制生涯轨迹,促使生涯模式生成,并趋于“稳定”的行为。
基于系统科学论视角,本研究将生涯中期跨界系统演化以及生涯跨界吸引子作用的空间称为“生涯相空间”(见图6),双驱动下两个相反行为之间张力所触发的混沌模式致使“生涯相空间”中存在一个重要区域,即充满不确定性的“生涯混沌区”,进入这个区域前为“混沌预备区”,走出这个混沌后为“混沌控制区”。在“生涯混沌区”内,系统表现出来的随机性并不是来自于外在,而是自发的产生于系统的内部。
由图6可知,生涯中期跨界是在自我与意义双重驱动下的一次发生于“生涯相空间”内的混沌之旅,是一个从“生涯跨界排斥子”流向各种类型吸引子的过程,一个从“源”到“汇”的过程。本研究将抽象出来的所有跨界过程模式整合在一个空间内,可以看出,随着跨界过程的展开,个体依次可能会被混沌预备区内的彩票型、孵化型或双栖型吸引子吸引;被生涯混沌区内约会型或围城型吸引子吸引;经历混沌控制后最终被具有定向功能的罗盘型吸引子吸引。除非进入整体目的性,否则散落在生涯中期跨界过程中这些具有结构性的“陷阱”会导致个体反复呈现某一种跨界模式,无法最终找到工作意义和生涯使命感。
基于“不确定性”“自我探索程度”和“目的性”这3个维度上的差异,并且每种类型吸引子在生涯中期跨界过程中所可能出现的时间顺序不同,在图5的“生涯相空间”中所处区域的位置也不同。由此,本研究将发现的6类吸引子进行分类,并分别比较它们的性质,以便于进一步发现不同类型吸引子之间的关系(见表1)。
银杏二萜内酯葡胺注射液治疗急性脑梗死的临床疗效观察及对血Fib、CPR的影响VEGF的比较…………………………………… 郑 艳,蒋 辉(3·171)
图6 生涯相空间及其结构
表1不同生涯跨界吸引子的比较
类型名称不确定性自我探索程度目的性时间位置空间位置平庸生涯跨界吸引子彩票型跨界吸引子风险最低局部目的性未经过混沌最初排斥子附近孵化型跨界吸引子风险>可能低未经过混沌初期混沌预备区双栖型跨界吸引子风险>可能低未经过混沌初期混沌预备区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约会型跨界吸引子可能充分不稳定混沌中期混沌区域围城型跨界吸引子可能充分较稳定混沌中期混沌区域整合性生涯跨界吸引子罗盘型跨界吸引子风险与可能整合完整整体目的性后期混沌控制区附近
具体的,“彩票型”吸引子存在于离“排斥子”较近,还未经历混沌状态的“生涯相空间”中,是个体最早可能遇到的一类吸引子,属于一种类似于定点吸引子的“平庸生涯跨界吸引子”。它对不确定性的感知较为敏感,且偏向风险的一面,它的自我探索程度最低,局限在未经混沌的系统局部目的性上;“孵化型”和“双栖型”吸引子存在于生涯跨界的初期阶段,进入混沌前的“混沌预备区”中,自我探索程度较“彩票型”提高了一些,属于类似于钟摆吸引子的另外一种“平庸生涯跨界吸引子”。这两种类型对不确定性中风险的一面感知也较为敏感,特别是“孵化型”,但同时也看到可能的一面。虽然现实中探索目标较为聚焦,但仍然局限在未经过混沌的系统局部目的性上;“约会型”和“围城型”吸引子存在于生涯跨界的中期,处在“生涯相空间”中的“生涯混沌区”内,属于类似于奇异吸引子的两种混沌状态不同的“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其中,“约会型”吸引子更复杂,而“围城型”吸引子的心理张力更大。这两种类型吸引子的自我探索都达到充分化程度,对不确定性的感知更倾向于可能的一面,不确定性程度很高,探索目标多重而跳跃,具有混沌中的系统局部目的性;“罗盘型”吸引子出现在生涯探索后期,处在经历过“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并有效控制混沌之后的“生涯相空间”中,它整合了不确定性中的风险与可能,自我探索程度深且完整,获得了整体目的性,是对过去提到的生涯吸引子类型的一个扩展和补充。
随着生涯中期跨界过程不断向前进展,跨界者对不确定性中风险的感知会越来越低,并逐渐向可能转化。此外,自我探索程度不断加深,对于自我和生涯探索目标的认知越来越明晰化,由局部目的性向整体目的性方向发展。这导致了“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中6种类型吸引子之间始终彼此间相互转化,处在一种动态的关系中。“罗盘型”生涯跨界吸引子具有经历了自我深度探索和成长后的整合特征,这也说明吸引子是一个集合,当时间趋向于无穷大时,从任何一个有界的吸引子集合出发都可能趋于具有定向功能的“整合性生涯跨界吸引子”,从而使系统向目的态运动。
5 讨论与分析
本研究主要得到以下研究结论:①个体在生涯中期的自我探索与重构过程与过去理论提到的模式存在明显的区别。生涯中期探索与发展突出在自我与意义探索的双重驱动下生涯发展所呈现出来的不确定性、偶然性、非线性、目的性的混沌本质,依靠的更多是未经推理的直觉和尝试,是一个在认知比较模糊时跌跌撞撞的渗透性学习过程。②发现并概念化界定了6种类型的“生涯跨界吸引子”,将生涯中期跨界过程原本看不见的混沌背后的结构显像出来,使看似毫不关联的碎片有机地汇集成为一个有章可循的系统,从而有利于处于混沌状态的人达到行为期望的结果。③随着生涯中期跨界过程展开,个体对不确定性的感知发生变化,对自我探索程度不断深化,所选择的生涯目的性也不同,呈现出来的跨界过程模式会存在明显的差异。只要系统尚未达到目的态,现实态与目的态之间就一定会存在吸引子的作用。
本研究的理论贡献在于:①基于扎根理论,通过放大和聚焦生涯中期发展中的转换阶段,突出生涯发展所呈现出来的不确定性、偶然性、非线性、目的性的混沌本质。这种模式的发现对于成年人的生涯探索与发展研究以及快速变化环境与不确定性条件下的现代生涯发展研究也更具有解释力。②发现了生涯中期跨界过程的混沌性及其背后的过程模式,丰富了生涯混沌理论,并将其推向了经验研究范畴,将有关研究由“无边界生涯”视角转向以边界及其跨越为核心的生涯研究上。③进一步提出了“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并论证了不同生涯吸引子之间相互转化的动态关系,弥补了现有生涯吸引子理论及其研究的空白。
本研究的管理启示在于:①本研究发现的4个混沌本质说明个体在生涯跨界中需要以更为积极和开放的心态对待不确定性,而不是将其视为负面因素加以排斥;对跨界中的偶然事件和机会事件始终保持敏感性,有效识别、利用和把握机遇促进生涯探索和发展;研究揭示的生涯发展的非线性动力特征说明生涯再探索是一个不断学习和试错的过程,个体应增强生涯认知复杂性,主动进行建设性的生涯行动;对于生涯目标的设定,传统理念下的固定生涯目标会限制个体的跨界探索过程。这启示组织管理者应保持探索目标的弹性化,平衡局部与整体,短期与长期目标之间的关系,并激发个体探索生涯使命感的兴趣。②生涯跨界吸引子系统的发现揭示了生涯发展并非完全无序,有效识别和区分每一类吸引子,明晰吸引子之间的动态转换关系,特别是发现具有定位功能的整合性罗盘型吸引子。这将有助于个体应对生涯发展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在一定范围内预测生涯发展方向,超越现有状态重新获得平衡,从而提升个体的生涯适应性。此外,混沌生涯跨界吸引子的发现也说明个体如果想通过跨界寻找生涯使命感和工作意义,可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生涯困惑和心理混沌期,呈现出摇摆于跳跃式生涯选择的模式中,应抓住混沌生涯吸引子带来的机遇,控制混沌来推动跨越式生涯发展,最终找到生涯使命感。③跨界者是一个较特殊的群体,对其激励策略并不主要是薪水和晋升,而是内在激励和对其潜能的开发。无论是组织内员工生涯管理或是员工援助计划都应围绕挖掘员工的心理潜能,提升其心理资本为核心,帮助他们对内在自我充分探索,提高其自我认知水平,重新找到生涯使命感和工作意义感。对此,组织可以通过拓展员工的生涯发展通道,提供培训和进修机会,发展导师制和学习型组织等方法帮助处于生涯中期的员工克服职业倦怠和职业生涯高原等问题,对提高员工的工作满意度和组织承诺,帮助组织在不确定性的环境中领先前沿具有重要价值。
144 Preparation and in vitro evaluation of redox-sensitive polypeptide vector forco-delivery of gene and chemotherapeutic drugs
6研究局限与展望
本研究也存在以下局限性:①样本来自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员,研究结论在其他文化或地区是否也存在同样的分类和现象值得进一步验证。②调研数据大部分为回溯式访谈,后续研究可采用更加理想的研究设计,即寻找到刚刚开始生涯跨界的样本,然后对其进行跟踪式的访谈和观察。③研究目的在于理论建构,采用的是质性研究方法,相关结论更多是探索性的命题,对于概念的进一步测量和操作化还有待其他研究方法的介入和验证。未来研究中,可继续对生涯中期跨界过程中由家人、朋友、引路人、同路人等重要他者构成的社会网络支持系统做进一步研究。另外,选择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对“生涯混沌性”和不同类型的“生涯跨界吸引子”进行情境与文化迁移研究,这是未来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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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tudyofCareerChaoticProcessandPatternsinMid-CareerBoundaryCrossing
LIU Tingting1 XIE Jinyu2 DU Mengjia1
(1.Fudan University, Shanghai, China; 2.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China)
Abstract: Using the grounded theory method, the present study is based on The Chaos Theory of Careers and focuses on 31 Mid-Career Changers who are in the typical chaotic status. Based on primary data in terms of in-depth interviews and focusing groups as well as secondary data during over 3 years, this study proposes the conclusions as follows: 4 chaotic properties, namely, Uncertainty, Career Chance, Nonlinear, Purpose emerged from the process of Mid-Career Boundary Crossing. Besides, this study illustrates the structure and 6 patterns of the chaotic process, which forms the concept of Constellation of Career Boundary-Crossing Attractors and furthermore discuss the dynamics between the different Attractors as well.
Keywords: mid-career boundary crossing; chaotic theory of career; career chaotic field; career boundary-crossing repeller; constellation of career boundary-crossing attractors
中图法分类号:C9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84X(2019)01-0053-11
DOI编码:10.3969/j.issn.1672-884x.2019.01.007
收稿日期:2018-05-26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点项目(09AZD037);四川大学国家领军人才计划资助项目(SKSYL201703)
(编辑郭恺)
通讯作者:谢晋宇(1962~),男,四川成都人。四川大学(成都市 610042)商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源管理、组织行为学等。E-mail:lesan0312@hotmail.com
标签:生涯论文; 混沌论文; 过程论文; 模式论文; 不确定性论文; 社会科学总论论文; 管理学论文; 《管理学报》2019年第1期论文;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重点项目(09AZD037)四川大学国家领军人才计划资助项目(SKSYL201703)论文; 复旦大学管理学院论文; 四川大学商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