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数千朝鲜人在20世纪初短短的两年时间内移民至夏威夷。尽管朝鲜内部存在一些阻碍移民的因素，但更存在推动移民外迁的诸多因素。由于朝鲜社会政治经济状况的变化、夏威夷甘蔗种植园的在朝宣传活动、美国传教士在朝鲜半岛的鼓动以及美国外交官哈罗斯.安连的活动等诸多因素的共同作用最终开启了这场移民活动。
关键词：近代朝鲜；夏威夷群岛；朝鲜移民；美朝关系；推拉理论
19世纪下半叶，随着夏威夷群岛蔗糖经济的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的移民来到这里。夏威夷王国与美国在1875年签署贸易协定后，其蔗糖经济迅速发展并引发新一轮移民潮，数千朝鲜人于20世纪初也来到夏威夷。吸引朝鲜人向夏威夷移民的计划由“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HSPA）在1896年正式发起〔1〕，经过几年运作，第一批朝鲜移民以契约劳工身份于1903年1月13日抵达火奴鲁鲁① 在大批朝鲜移民劳工到来之前，1896-1902年间至少有35名朝鲜人在夏威夷从事商业活动。参见：Eleanor C.Nordyke,The Peopling of Hawaii,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1989,p.84.，到1905年其总数达七千左右②关于1903-1905年究竟有多少朝鲜移民来到夏威夷以及1903年的“第一批”到底有多少人，这在美国学界仍存分歧。参见马德义：《美国学界关于“两组数字”的分歧——关于20世纪初夏威夷朝鲜人移民数量问题》，《延边大学学报（社科版）》2014年第3期。。19世纪末迄20世纪初，向海外移民的想法与举动在当时的朝鲜社会是备受排斥的③ 笔者认为至少存在以下几方面掣肘因素使该移民活动面临形格势禁之局：其一、传统思想文化的束缚。其二、朝鲜内部保守势力及民众对海外移民活动持消极态度。其三、朝鲜无对外移民事务专司机构严重制约移民外迁。朝鲜官方也大都反对向海外移民，高宗曾就此指出，“假如这些人离家而去、也许是永远离开了，那么由谁来照看其宗庙和祖坟呢？”（参见：Wayne Patterson,The Korean Frontier in America:Immigration to Hawaii 1896-1910,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1988,p.39.）这表明，高宗在对外移民问题上也深受儒家文化家庭亲缘观念的影响。19世纪80年代开始，朝鲜一批开化派人士由于政治斗争等原因走出朝鲜国门并借机密切接触到了西方自由思想，他们回到朝鲜后与国内保守势力之间产生尖锐矛盾。这也使朝鲜内部保守势力对回国移民产生顾忌。同时，年深岁久的闭关锁国状态使得朝鲜民众已习惯了经年不变的固守田园的生活方式，远途迁徙之例较为罕见。朝鲜政府中有人反对对外移民，并一度将移民活动视为“奴隶贸易”（slave trade）加以反对。（参见：Wayne Patterson,“Sugar-Coated Diplomacy:Horace Allen and Korean Immigration to Hawaii,1902-1905,”Diplomatic History,Vol.3,Issue 1(January 1979),pp.19-38.）还有人认为，到国外的朝鲜移民会受到不公正待遇和歧视，因而反对向海外移民。（当时朝鲜官方有人对已经移民海外的朝鲜人的境遇不持乐观态度，由于不断获悉“朝鲜移民在墨西哥遭受痛苦与不幸的传言”（rumored distresses suffered by…Koreans），故而朝鲜政府决定中止向墨西哥的移民活动（参见：Arthur L.Gardner,The Koreans in Hawaii---An Annotated Bibliography,Honolulu:Social Science Research Institute of Hawaii University,1970,p.1.）。总之，海外移民之策在当时朝鲜社会并无良好声誉。另外，由于没有专司移民及护照签发事务的官方机构，大批迁往中国东北和俄远东地区的朝鲜移民都没有护照，抵日朝鲜人和赴朝日本人也都无需护照。在“绥民院”成立前，朝鲜并无直接负责移民事务的政府部门，普通民众未获正式批准文书而离境会受到“叛国指控”（charge of treason）（参见：Scott S.Burnett,Korean-American Relations--Documents Pertaining to the Far Eastern Diplomacy of the United States(Vol.3),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1989,p.180.）。。那么，百余年前这些朝鲜人是在何种因素推动下倍道而进实现移民夏威夷的呢？① 国内研究成果与本文主题直接关联者除注解3所列一文以外还有《从多边关系视角论20世纪初朝鲜人移民夏威夷活动的中止》一文（马德义，《史学理论研究》2016年第1期），此外罕有直接涉及本文主题的研究成果。1993年第3期《八桂侨史》中的《夏威夷的早期移民与美国大陆的华人和日本妇女》（吴藜 编译）一文涉及到夏威夷早期移民中的华人和日本人的问题。黄兆群在《美国的日本移民及其民族文化》（《山东师大学报-社科版》1993年第3期）以及陈鸿斌在《日裔在夏威夷的时代变迁》（《国际展望》1991年第18期）中述及夏威夷日本人移民的历史。轻工业部考察组在《夏威夷甘蔗糖业考察报告》（《甘蔗糖业》1983年第3期）一文第一部分中提到了夏威夷甘蔗业的发展概况，但大部分是专业技术方面的内容。美国学界就该问题的研究成果以韦恩.帕特森（WaynePatterson）为代表，他的《朝鲜在美国的开拓者：向夏威夷移民 1896-1910》（The Korean Frontiers in America:Immigration to Hawaii,1896-1910,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1988）和《第一代夏威夷朝鲜人移民（1903-1973）》（THE ILSE:First Generation Korean Immigrants in Hawaii,1903-1973,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2000）是论述20世纪初朝鲜人移民夏威夷活动的专著。凯瑟琳.科曼（Katherine Coman）在1903年第3期《美国经济协会杂志》（Publicationsof the AmericanEconomic Association,3rd Series,Vol.4,No.3,Aug.,1903）上发表的《夏威夷群岛契约劳工史》（The History of ContractLaborintheHawaiiIslands）详述了夏威夷契约劳工问题，其中的人口统计等方面的具体数据对本文有很大参考意义。关于此间夏威夷蔗糖经济的发展、劳工及移民问题的研究则是散见于其他若干专著及论文中，罕有将该时期“夏威夷蔗糖经济发展”与“朝鲜人移民夏威夷”这两个历史事件直接作为研究对象加以考察的。
一、朝鲜兵连祸结国力疲敝加剧了社会动荡程度
在近代欧美势力冲击下，朝鲜被动地卷入列强争夺的漩涡之中。因其国内经济状况恶化导致政府与民众间关系紧张，兵民暴动起义等局面随之产生并进一步恶化了朝鲜自身政治经济发展的内部环境。
19世纪晚期的一系列事件表明，朝鲜这个东方“隐士之国”在各方面已明显衰落，李氏政权的表现及所面临的内外环境预示着这个东方封建王国的兴衰轮回业已开始。19世纪80年代到20世纪初，朝鲜王国战乱动荡之局踵趾相接，如壬午兵变、东学党起义、甲午战争及俄日等列强在半岛的争夺终于使朝鲜的历史发展到了关乎国家民族命运的关键时刻。朝鲜经济不断受到外国资本控制，极大加重了普通民众的负担。“江华条约”使朝鲜被动开关，朝美缔约后其他列强纷至沓来并先后迫使朝鲜签署一系列不平等条约，进而使之门户洞开。外国资本不断渗入，鲸吞蚕食朝鲜经济资源，严重冲击着朝鲜社会。以日本为例，其商品大量涌入朝鲜，名义上只针对开放口岸，但实际上日本经济已逐渐渗透到朝鲜各主要地区。日本利用其政治经济特权近乎垄断朝鲜商业，朝鲜商人受到极大排挤甚至破产。到1896年，在朝外国人（资本）商店总数为258个，其中日本人经营者达210个左右〔2〕。在1901-1904年朝鲜进口商品总额中，日本所占比例由60%多增至70%左右〔3〕，日俄战争前日本在朝设厂已达222家〔4〕。
测试进水流道水力损失的试验流量范围对应于原型的最大流量和最小流量。原型最大流量和最小流量取为设计流量的1.25倍和0.75倍，则对应的模型流量为
全部入组患者疾病确诊,有直系亲属陪同,经研究人员讲解后亲属对研究清楚,自愿加入并配合本研究,研究期间与其的沟通交流无障碍,患者除本疾病外无其他严重威胁生命的组织或器官器质性疾病。排除有严重组织或器官器质性疾病,家属不愿配合研究,与家属无法进行正常的沟通交流。患者中途转院或发生死亡[2]。征得医院伦理委员会的许可后本研究方正常开展。
自然灾害频仍加剧了朝鲜社会动荡程度，20世纪最初两年尤为严重。1901-1902年间朝鲜饥荒及疟疾蔓延，而后又是旱涝及蝗灾等自然灾害层出叠现〔7〕。当时朝鲜社会还普遍存在着重税、通胀、腐化和混乱等多种社会政治经济问题，这些是促使朝鲜民众逃离本土的主要诱因。从历史事实看，逃离者大都是城市贫民和劳动阶层，这说明他们主要是迫于生活条件恶化之故而逃离朝鲜。
大量朝鲜农村人口在饥荒出现时涌入城镇中谋生，可机会并不多。朝鲜政府在1901年冬严重饥馑的状况下成立了专门机构救济部分灾民，但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法彻底解决问题。如何有效救助那些处于困境中的民众成为政府的难题，高宗等人倾向于推行对外移民政策，他期望着能借此使那些遭受贫穷、通胀和瘟疾之苦的朝鲜人“获得更好的从业机会”（better job opportunities）〔15〕。1902年10月，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代表伊本.比绍普（Eben Faxon Bishop）抵朝，为朝鲜移民顺利出行做了必要的基础性工作。同年11月，高宗授权已开始在朝鲜进行招工活动的夏威夷甘蔗种植园代表戴斯勒负责组织朝鲜劳工对外移民事务，他因而正式具有了招募朝鲜人进行海外移民的合法权利。应征者通过济物浦和釜山等地到日本神户、横滨和长崎等港口中转。在这个过程中产生的费用——如体检、预防接种、行李处理及其他开销——由甘蔗种植园主支付。戴斯勒被授权不久，大韩帝国成立“绥民院”负责签发护照及拟定移民相关文件。与此同时，朝鲜历史上第一批官方英文护照②当时签发的护照用英文、法文和中文行文，目前在韩国崇实大学存有1903年签发给“闵泳焕”的护照原本。参见：藏于该校博物馆。签发给了前往夏威夷的朝鲜人。
朝鲜财政大臣李容翊极力反对朝鲜人移民到夏威夷，他反美情绪非常大，指斥当时在朝鲜进行移民宣传鼓动的美国商人是“吸食弱小国家和人民血肉（这类国家）的典型代表”〔5〕，极力反对给与美国商人各种特许权和任何利于美国的做法。美国驻朝总领事安连（Horace N.Allen）指出，朝鲜外部大臣李址镕曾坦言道，李氏政权大臣“李容翊反对朝鲜人向夏威夷的移民活动，其主要原因是由于移民活动减少了朝鲜纳税人数量——而他本人就是该部门负责人。换言之，这些朝鲜人之所以决定移民海外是要摆脱官方的压榨，当时的朝鲜人只是被其官员当作一种合法的猎物而已”〔6〕。
追求更好的生活（存）条件是移民活动出现的主要客观因素，朝鲜普通民众面临着严峻的生存问题是其外迁主要动因之一。日本驻仁川领事加藤本四郎（Kato Motoshiro）在给日本政府的报告中指出，申请移民夏威夷的朝鲜人主要来自那些农业收成最糟糕的地区，安连在给夏威夷总督桑福德·多尔（Sanford B.Dole）的信中也说“1901冬天严重的饥馑状况使夏威夷对朝鲜人产生了极大吸引力”，后来有夏威夷朝鲜移民后裔转述其先辈的话也可以佐证：〔8〕
考虑到如果单一使用耦合度指标度量子系统间的耦合程度会出现当各子系统的测度值均处于低值状态也会表现出比较高的耦合水平的问题，因此，本文在计算耦合度的基础上还建立了协调度函数，公式如下：
安连认为，“朝鲜人急于移民夏威夷是想改善其生活条件，躲避持续不断的税收压迫，使孩子受到教育似乎也是其动机。”① 笔者认为，当时的朝鲜移民不一定有如此“重视教育”的思想，这也是安连的一种揣测而已，所以他说这“似乎也是一种动机”（seems to be an incentive as well）。参见：Scott S.Burnett,Korean-American Relations——Documents Pertaining to the Far Eastern Diplomacy of the United States(Vol.3),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1989,p.180.1903年1月27日，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代表库奇（C.M.Cooke）指出，“我们刚刚接收一批50人左右的朝鲜移民劳工及其家眷，那里（朝鲜）的人处于饥饿状态，我们希望能再获取一些这样的劳工——他们似乎也愿意，这正是我们种植园所需要的。”〔9〕从上述记载的内容可以看出，很多朝鲜人当时是出于摆脱贫困的动机而主动离开朝鲜半岛的。
——他们“之所以离开朝鲜就是因为太穷了，什么吃的都没有，没有活路了”。“没有任何工作机会，情况十分糟糕，我们听人说夏威夷的机会是如何地多，那里是一块充满机遇的土地，每个人都很富裕。”
——“那时对我祖父而言，（在朝鲜）一点工作（谋生）机会都没有。日帝控制了朝鲜，（朝鲜人的）前景依然是很贫穷的。”
鱼粉中的苦味物质较多，例如原料鱼在自溶、腐败变化过程，会产生苦味肽之类的物质，同时也会有麻味物质的产生。因此，鱼粉等产品中，苦味、麻味也是对新鲜度判别的指标之一。
二、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在朝宣传鼓动的影响
在夏威夷王国、夏威夷共和国和美国夏威夷领地三个历史发展阶段中，蔗糖经济深深影响了夏威夷政治的发展及对外关系的变迁，尤其是在19世纪50年代以后它一直处于社会经济的支柱地位。“要是从经济意义上考虑夏威夷的话实际上就是在考虑蔗糖问题”，“这是一个由金融寡头控制的产业，以此为中心形成了夏威夷诸岛的商业结构和社会构成”〔10〕，“夏威夷在从传统的负债累累的海岛型农业社会向多元文化并充满前景的都市社会转型过程中,它（蔗糖业）是一支主要力量”〔11〕。美国劳工部在其1905年的报告中也指出，“夏威夷领地所有产业都直接或间接地依赖蔗糖业——其社会结构、经济结构及政治结构都是建立在蔗糖经济基础之上的”〔12〕。的确如此，蔗糖经济在夏威夷近现代史发展历程中始终扮演着重要角色。既然蔗糖经济在夏威夷历史发展中地位如此重要，它必须有资金、市场和劳动力这些不可或缺的基本条件做保障。从实际情况看，前两者问题不大，但在劳动力供应方面则遇到了极大麻烦。在从欧美国家以及南太平洋岛国引入移民劳工的尝试失败以后，夏威夷种植园在引进中日契约劳工问题上也出现了麻烦，于是开始物色新的可替代的移民劳工。朝鲜社会政治经济状况出现了对外移民的推动力量，于是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向该地派出招工代表。
大部分朝鲜人离开家园越洋移民是由于低劣的生活条件所驱使，而对夏威夷不无虚夸的宣传报导则进一步增强了这股驱动力。与朝鲜当时的社会状况形成鲜明对比，招工宣传中的夏威夷似乎充满了光明，对朝鲜人产生极大诱惑力。在朝鲜负责招录劳工移民的是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的戴斯勒（David Deshler）② 戴维德.戴斯勒（David W.Deshler），出身于美国俄亥俄州哥伦比亚，美国商人、银行家。组建“东西方开发公司”（East-West Development Company）负责招募朝鲜移民劳工，同时还在驻朝总领事安连“策划”（devised）〔13〕下成立一家银行——这家银行只有一个“储户”，即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这家开发公司支付护照相关费用，银行以贷款形式支付路费和证明金（show money）“以向夏威夷移民当局官员显示这些朝鲜移民并非贫民。”③ 这些贷款需要朝鲜劳工在抵达夏威夷蔗糖种植园十个月后偿还。参见：H.Brett Melendy,Hawaii:America's Sugar Territory 1898-1959,Lewiston(NY):The Edwin Mellen Press,1999,p.95.路费总额约35美元，由戴斯勒负责的银行代替种植园主为朝鲜移民缴付。能够出示给夏威夷移民当局的“证明金”至少达50美元。参见：Wayne Patterson,The Korean Frontier in America:Immigration to Hawaii 1896-1910,Honolulu:Hawaii University Press,1988,pp.95,97.戴斯勒在朝鲜半岛北部的城津、义州和中部的平壤、仁川、汉城、元山及南部的木浦和釜山等地设十余个招工处，在当时朝鲜大规模饥馑的情况下做了大量招工宣传，其内容包括“免费住宿”“免费医疗”及“15-16美元月工资”等。这些都极大地吸引着朝鲜民众，比如他们所许诺的月工资额度对许多朝鲜人而言将是一笔不菲收入，因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朝鲜国内劳动力工资水平是极低的① 比如，外国人在朝鲜金矿石开发中每吨获利750美元，而在此劳作的朝鲜劳工的日工资仅为5-10美分。参见:Fred Harvey Harrington,God,Mammon and the Japanese:Dr.Horace N.Allen and Korean-American Relations,1884-1905,Madison:Wisconsin University Press,1944,p.133.。招工机构还不遗余力地将夏威夷种植园的生活描绘成极具吸引力的画面，使一些朝鲜人将夏威夷联想为“天堂”之地，在那里似乎是“衣服长在树上，随手可得；灌木丛上长满金子，俯拾即是”〔14〕。处于困境中的朝鲜人很难经得起如此诱惑，这也是人们在痛苦境遇中对未来美好生活的一种理性幻想。有了工作机会的保证且暂时无需本人支付前往夏威夷的路费等“优厚”条件，很多人报名加入了移民大军。
我国在农业发展阶段，服务农业发展能力有限，无法让农民享受到更有价值的组织服务，使得农村经济合作组织无法将自身价值全面发挥出来。面对此种情况，我国农业部门就需要积极构建农村经济合作组织的竞争机制，在省级行政范围内，积极鼓励农业合作组织之间的竞争，并打破乡镇、村落之间的地域影响，做好合作，从而让农村经济合作组织发挥出作用，为农业发展提供更加高质量的服务。
三、基督教思想的巨大推动作用
基督教思想的传播及传教士和朝鲜信众的活动，在朝鲜人移民夏威夷过程中作用非常明显且贯穿始终，甚至每次运送朝鲜移民过程中都有传教士随行。他们宣传说，这些朝鲜人“正在去往美国这个基督教国家途中，成为基督徒是正确而有益的选择”，甚至还夸张地指出，“所有朝鲜年青人都急切地想要冒险成功、都要成为一名基督徒”〔19〕。美国传教士还说，“夏威夷是一块基督教圣地，在那里可以避免争执、免受迫害并可更好地生活”〔20〕。驻朝总领事安连的随行人员记述道：“当他们（朝鲜人）听到西方科技所获得的成就并了解到所有这些都是我们宗教发展的最终结果时，基督教的实用价值便对他们产生了极大吸引”〔21〕。朝鲜半岛主要受到来自美国的基督教卫理公会派和长老会派的影响，因此在朝鲜教众和夏威夷朝鲜移民中也是这两派影响最大，尤其前者。很多牧师以“翻译”和“办公人员”等身份受雇于“东西方开发公司”，他们大都与朝鲜基督教卫理教派有密切联系。1903年首批抵达夏威夷的移民中大部分是朝鲜济物浦（仁川）基督教卫理派教徒，夏威夷奥胡岛怀厄鲁瓦和卡胡库种植园的朝鲜基督徒在抵达不久便开始了礼拜活动，星期日礼拜活动成为种植园朝鲜基督徒的一种普遍社会活动，且得到了种植园经营管理者的认可。基督教思想在朝鲜移民中深深扎根，并塑造了夏威夷朝鲜人的许多特点，基督教是这个群体西方化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对于传教士的活动及基督教思想的传播，朝鲜官方态度似乎是矛盾的：一方面它在相当大程度上担心外来宗教会冲击传统思想；另一方面，它又想利用西方力量来抗衡日本在朝鲜半岛的扩张。总体看，美国传教士在朝鲜的活动并未遇到多大阻力，那时他们不仅建教堂，同时还兴建学校、医院及孤儿院等社会公益机构，许多教会学校如今已发展成韩国著名大学，并且还有一些基督徒在日本占领朝鲜期间不同程度上参加了争取朝鲜独立的斗争。与冷漠的美国政府相反，美国传教士在朝鲜现代化过程中表现较突出。许多朝鲜人对基督教这种西方宗教思想由最初的排斥逐渐转为认同态度，且有很多人开始皈依基督教。从1886年第一批朝鲜人接受洗礼皈依基督教直到1890年，皈依者增至百人以上。到1897年，在朝鲜约有250名美国人，其中150人是传教士〔17〕。美国传教士最初主要集中在汉城，在1895-1905年间又扩展到平壤、水原、大邱、釜山等地。朝鲜基督教卫理公会教会（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数量在1902年为5855个，到1905年增至7796个；到1900年年末，清教传教士（含妻）为141人，在教堂“领受圣餐者”（communicants）为8288人；到1909年③ 引文原文为“the latest statistics available read…..”，作者成书时间为“1909年”，所以笔者在此将其理解为“1909年”。，传教士数量增加到248人，“领受圣餐者”为50089人④ James S.Gale,Korea in Transition,New York:Young People's Missionary Movement(Editorial Committee),1909.P.227.关于这方面的统计数字还可参见:Horace G.Underwood,The Call of Korea——Political,Social,Religious,New York:Fleming H.Revell Company,1908,pp.146-150.关于1897年到1930年历年间的朝鲜基督教卫理公会的统计数字可见于:Alfred Washington Wasson,Church Growth in Korea,Concord(N.H.):Rumford Press,1934,Appendix.A1-A2.。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在朝美国传教士主要从事布道、教师、医生及出版商等职业，在各自领域都非常活跃。传教士的传教结果也令其十分满意，他们将朝鲜半岛视为“最成功的传教地区”〔18〕。
后来，孟丽从一本科学画报上看到，日本有位科学家通过多年研究发现，水是有感知的，水能听话，能对不同的声音作出不同的反应。
美朝缔约后，也即1883年以后美国传教士就获准进入朝鲜进行传教活动，基督教思想的传播在多方面对朝鲜社会产生重大影响，对此时的移民活动也同样具有很大的推动作用。在20世纪初的夏威夷朝鲜移民中，基督徒身份者占很大比例。夏威夷大学教授崔英浩（Yong-Ho Choe）指出，“教堂（会）的历史就是夏威夷朝鲜人历史发展的线索”〔16〕。回顾这段历史，笔者深以为然。
对于一些早期朝鲜移民来讲，他们来到夏威夷、来到美国并非像日本人那样是出于“对美国政治秩序、经济结构和军事实力”的推崇，而是认为“人之力量在于其内心信仰，国家亦然，美国的内在信念就是西方基督教文明”〔22〕。这是早期朝鲜基督徒移民的一种想法，也说明了基督教思想对其影响程度之深。这种思想的出现与那些在朝鲜半岛传教的美国基督徒的活动有很大关系，他们在鼓动朝鲜民众移民夏威夷过程中发挥了重大作用，乔治·琼斯（George Heber Jones，趙元時）即为其一。他于1887年来到朝鲜后主要在仁川地区活动，是非常出名的第一批卫理派牧师。在移民活动之初，有些朝鲜人抱有怀疑态度，琼斯利用在仁川教堂集体礼拜之机鼓动朝鲜教徒和一些不甘现状的朝鲜年轻人到夏威夷去改变自己的状况。不久他这个教会的50名男女教徒还有20名从事体力劳动的朝鲜人报名加入移民名单〔23〕，在第一批夏威夷朝鲜移民中有一半以上来自他所在的济务浦教会〔24〕。在夏威夷，随着朝鲜移民数量的增加，教徒总数量也在增加，礼拜活动也随之变得经常化了。朝鲜基督徒的宗教仪式不断完备，在夏威夷卡胡库的周日礼拜祈祷会已由朝鲜牧师来主持了。第一个在朝鲜半岛以外，且由朝鲜教徒建立的卫理公会教堂于1903年11月正式启用，朝鲜移民教徒充当了担任第一牧师之职的重要角色。后来，在奥胡岛、茂易岛、夏威夷大岛和考艾岛四大岛上都出现了有组织的朝鲜基督徒的宗教活动。当然不可否认，传教士在朝鲜人移民夏威夷过程中的态度并非一致——有的积极帮助教众移民夏威夷，有的反对教众信徒脱离已建教会移民海外，或从道义上和法律道德方面对移民活动持反对态度，还有的希望帮助朝鲜人摆脱日本的控制① 关于美国在朝传教士的反对态度可参见：Wayne Patterson,The Korean Frontier in America:Immigra-tion to Hawaii 1896-1910,Honolulu:Hawaii University Press,1988,pp.72-77.。
总之，基督教传教士及朝鲜信众在早期夏威夷朝鲜人移民活动中发挥了极大推动作用。朝鲜基督徒移民在宗教思想作用下对移民活动表现非常积极，在朝鲜半岛上他们有美国传教士的鼓动、在越洋途中有牧师的祈祷、在夏威夷有自己的宗教活动空间。这些人的“积极”表现对其他人产生示范效应，转而吸引更多的信徒来到夏威夷。另外，还有些夏威夷朝鲜教徒通过捐资建校等方式与朝鲜国内保持联系，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吸引着其他朝鲜人。
四、美国驻朝公使哈罗斯·安连的外交努力
最后但并非不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美国驻朝总领事哈罗斯·安连的努力，这也是朝鲜人实现移民夏威夷的关键环节之一。安连支持朝鲜人移民夏威夷，他于1897年就任美国驻朝总领事②其职衔全称为“大美欽命駐紮朝鮮便宜行事大臣兼總領事”,可参见《舊韓國外交文書》（第十一卷，美案-2），高麗大學校亞細亞問題研究所，1967，pp.254-256.后便开始关注此事。但实行契约劳工制在美夏合并后已成为违反美国法律的做法，所以安连只能是采取变通方式进行，他在1901-1902年在美国本土、夏威夷和朝鲜两国三地之间积极活动，利用其外交身份在美国国务卿海约翰、美国总统罗斯福、夏威夷总督多尔（Stanford Dole）、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主席斯万则（F.M.Swanzy）、种植园主廉姆·埃尔文（William G.Irwin）和沃尔特·基法德（Walter Giffard）、朝鲜高宗以及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在朝代表戴斯勒（David Deshler）等人之间进行了形式各异但目标一致的“穿梭”会谈。
与美国总统和国务卿汇报时，他丝毫没有透露其支持朝鲜移民以“契约劳工”形式进入夏威夷的事实，同时他利用与朝鲜高宗持续近20年的特殊关系和在朝外交官地位为移民活动的成功开启扫平很多障碍。安连支持朝鲜人移民夏威夷，从这个方面看，他与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在更多情况下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在安连长达四年的帮助下，在移民问题上首先取得朝鲜高宗的认可和同意、物色并选定在朝招募移民劳工的代表、代表种植园主在华盛顿进行游说，在移民活动开启后又提出“有价值的”（valuable）建议以帮助相关各方“规避”（getting around）违反美国移民法的风险〔25〕。20世纪初朝鲜人移民夏威夷活动的开启，安连的作用不可小觑。
安连在朝鲜人移民夏威夷问题上表现积极，这并非仅仅出于一己之利的考虑，大而言之这是其外交思想的一种体现——他力图通过多种方式扩大美朝双方的联系，这也是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日本在朝扩张将会有损美国利益的一种外交考虑。美朝条约生效不久，美国就将双方外交关系做了降格处理，不介入朝鲜事务尤其是避免卷入朝鲜与其他大国之间的事务。安连在1897年接到任职通知的同时也收到国务卿约翰·谢尔曼（John Sherman）的指示：“美朝之间并不存在保护性同盟关系”，在朝鲜事务上应“保持严格中立政策”〔26〕。但安连在就任后并未完全按照美国国务院的对朝政策指针行事，他反对美国政府对朝冷漠态度。高宗非常信任安连，这使得后者在朝鲜政治与外交方面获得了很大话语权，在其担任驻朝总领事之职以后尤为如此。高宗在安连建议下给予美国商人筑路及开矿等许多特权，安连在多个方面努力扩大美国在朝鲜的政治经济利益，力图通过这种方式提高美国政府对朝鲜的兴趣。他积极推动朝鲜人向夏威夷移民也是这种努力的内容之一，而且发挥了关键作用。高宗也希望美国对朝鲜采取积极政策，因为他将其视为一个“没有对外进攻性的民族”（a people so lacking in foreign aggressiveness）〔27〕。他打算“使自己的王国远离中国并能与美国形成一种密切关系”，他认为美国“是一个典型的与人为善的国家，它可以保证朝鲜的独立与完整”〔28〕。高宗与美国的关系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他与安连之间个人友谊基础上的，而这种友谊又是以高宗对美国的理想化认识为基础的。安连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往来于汉城、华盛顿和夏威夷之间，突破重重障碍使朝鲜移民得以进入夏威夷① 总体上看，安连从四个方面帮助了种植园主：其一，获取朝鲜政府的同意；其二，遴选招募劳工的负责人；其三，代表种植园主与华盛顿交涉；其四，协助种植园主（招录朝鲜移民）规避美国移民法的相关禁令。参见:Wayne Patterson,The Korean Frontier in America:Immigration to Hawaii 1896-1910,Honolulu:University of Hawaii Press,1988,p.23.。
另一方面，美国“驻朝常驻公使兼总领事”安连打算给予那些曾经帮助过自己获得“总领事”职位的美国大商人以政治回报。安连除在朝鲜方面得到高宗的接受和认可以外，更重要的还应得到美国政府的任命。在1896年，即安连成为驻朝常驻公使兼总领事前一年，他与正在寻找商机的美国商人戴斯勒结识，并利用其美国驻朝领馆秘书的便利将其介绍给另一个美国大商人沃尔特·唐森德（Walter Townsend）并且使戴斯勒成为其“美洲贸易公司”的合伙人。戴斯勒了解到安连的政治野心，如果安连能够在朝鲜成为美国驻朝最高级别的外交代表，那么他就可以利用安连的“荫蔽”在朝鲜拓展其商业利益。于是戴斯勒通过与麦金莱总统关系甚密的继父乔治·纳什（Ceorge Nash）② 乔治·纳什（George Kilbon Nash,1842-1904），俄亥俄州政治家、历任俄亥俄州司法总长和第41任州长(1900-1904)，与总统麦金莱和国务卿谢尔曼均属共和党且他们之间关系甚密。的活动，成功“进谏”并使安连如愿以偿。安连打算通过他的活动对相关的美国商人和政治人物进行一种政治回报，这也是其态度积极的原因之一。
结束语
19世纪中期以来夏威夷蔗糖经济的快速发展导致劳动力供不应求状况出现。由于自然死亡、生育率低、疾病及外迁等因素导致土著劳动力人口数量不能满足经济发展需要，夏威夷当局曾做出努力引入多国移民劳工，但由于数量过少或者不适于甘蔗种植和蔗糖生产而未解决劳动力问题。华人和日本人在夏威夷甘蔗种植园一度成为移民劳工主体，但由于华人几乎占据夏威夷经济领域的各主要方面而引起公众的排斥和官方的担心① 华工就业表现出很大灵活性，他们在契约满期后往往脱离种植园而到其他经济领域谋生生财。到1882年，在夏威夷13500华人中只有5000人在甘蔗种植园劳动，余者转而从事水稻生产或进入其他行业——尤其是商业经营领域。在火奴鲁鲁的692个商号经营者及其他个体经商者中有219名华人，夏威夷土著占40人。参见:Report of the President of the Board of Immigration,1882,转引自:Jean Hobbs,Hawaii:A Pageant of the Soil,Palo Alto: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35,p.104.到1889年，夏威夷零售商执照的60%、批发商执照的20%都被华人占有。参见Andrew William Lind,An Island Community:Ecological Succession in Hawaii,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46,p.258.到1889年9月，华人在以下行业许可证总量中占比分别为：驾照(driving)10.9%、货运马车(dray)18.2%、生肉屠宰(butcher)20.6%、商品批发 23.5%、马车（hack）出租 27.9%、租马（horse hiring）38.2%、烈性酒批发（wholesale spirit）57%、零售商品（retail merchandise）62.7%、食品供应（victualling）84.7%、猪肉（pork）销售 91.8%和蛋糕零售（cake peddling）100%。数据来源：Thomas G.Thrum,Hawaii Almanac and Annual for 1890:A Handbook of Information,Honolulu Press Publishing Company Steam Print,1889,p.83.，因此华人移民群体被最终严格限制和禁止进入夏威夷。而同样数量庞大的日本移民劳工经常性罢工等“不安分”特点② 1890-1902年间，在被统计的夏威夷各行业劳工发动的百余次罢工及骚乱事件中，有日本劳工参加的达60多次；在1900年统计的24次罢工骚乱事件中，以日本劳工为主或直接参与的将近20次。从1903年5月到1905年10月间的21次劳工罢工中有日本人参加的达14次，朝鲜劳工也参加罢工但规模小次数少(1904-1905年总计2次)。上述内容及笔者所做的“罢工次数”的统计，请参见John E.Reinecke,LaborDisturbancesinHawaii,1890-1925,Cambridge:WidenerLibraryofHarvard,1966,pp.1-10.，也使甘蔗种植园主及甘蔗种植园协会感到非常厌恶，因而急于寻找可替代日本人的另一支移民群体。于是，夏威夷产生了对外来移民的“拉”力。此时的朝鲜半岛政治经济处于动荡混乱之中，民众出于追求更好生活条件的客观动机——当时朝鲜移民极大部分是为了生计，产生人口外流的推动因素，于是在朝鲜半岛出现了人口外迁的“推”力。同时，夏威夷甘蔗种植园协会在朝鲜半岛的夸张宣传及美国基督徒的鼓动作用等因素客观上又发挥了助推作用。另外，美国驻朝鲜总领事安连在开启这一移民活动过程中也发挥了极大作用。笔者以为，从根本上说，经济因素依然是主导因素——夏威夷蔗糖经济的发展是朝鲜移民劳工出现在夏威夷的根本原因，经济发展与劳动力供应短缺之间的矛盾才是朝鲜半岛和夏威夷两地“推”与“拉”这两种力量形成合力的前提。1903-1905年朝鲜人移民到夏威夷除了对夏威夷蔗糖经济发展具有重大影响以外，对朝鲜自身而言也是极具历史意义的事件：第一，这是朝鲜历史上首次由官方批准的大规模海外集体移民活动，尽管此前有朝鲜人移民到中俄两国，但都是未获官方正式许可的自发移民活动。第二、19世纪80年代美朝建交后的交往多限于官方人员和若干社会精英人物，普通朝鲜民众无此机会。向夏威夷移民活动的出现使得大批普通朝鲜民众借机接触到西方文化——这些朝鲜移民的绝大部分是首次接触西方文化。从这点来看，朝鲜移民活动丰富了近代美朝关系的内容。第三，这批朝鲜人移民是此后美国朝鲜人移民群体的先导群体，开启了朝鲜人走向西方的大门。第四，夏威夷朝鲜人活动正值日本逐步吞并朝鲜的这一历史过程中，在他们当中很快形成了反日爱国的进步力量和进步组织，并在此后的抗日活动中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夏威夷成为朝鲜人爱国革命运动的重要基地，这也正是日本在1905年利用其在朝特权中止朝鲜人继续向夏威夷进行移民的主要原因③作为一场大规模的移民活动仅持续不到三年时间便戛然而止，其原因需从当时多边国际关系角度加以理解，参见马德义：《从多边关系视角论20世纪初朝鲜人移民夏威夷活动的中止》，《史学理论研究》2016年第1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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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Causes of Korean Immigration to Hawaii at the Beginning of 20th Century
Ma Deyi
（Department of History,Heilongjiang University,Harbin 150080,China）
Abstract: Thousands of Koreans immigrated to Hawaii Islands in early 20th century within a short period of two years.The factors to block and to push the movement co-exist,but the latter gains superiority over the former.The combined factors,such as the deterioration of the social-economic situation in Korea,the publicity of the HSPA,the influence of American missionaries as well as the efforts from Horace Allen,facilitate this immigrant movement.
Key Words: modern Korea;Korean immigrants;Hawaii Islands;US-Korean relations;push-pull theory
中图分类号：K712.5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291（2019）03-0177-08
收稿日期：2018-08-20
作者简介：马德义，男，黑龙江哈尔滨人，黑龙江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东北亚国际关系史。
基金项目：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9世纪晚期至20世纪早期美国对朝政策研究”（18SSB081）和黑龙江大学杰出青年基金项目“近代美朝关系研究”（JC2016W6）中期研究成果。
【责任编辑 孙 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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