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意识形态在历史上是一个不断丰富和发展的概念,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概念便经历了由否定性到中性再到肯定性的逻辑历程。马克思和恩格斯从批判性、阶级性和中立性三个视角对意识形态进行阐释分析,使意识形态具有虚假意识、阶级意识和观念上层建筑三重含义。列宁则进一步赋予意识形态以科学内涵和建构功能,使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进入新阶段。有效厘清并准确诠释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概念的逻辑进路和多重意蕴,是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前提。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意识形态概念
一、意识形态概念的最早提出
一般公认,“意识形态”这一概念最早由法国哲学家德斯杜特·德·特拉西提出,他将希腊语中的ideo(观念)和logos(逻各斯)合成“idéologie”(意识形态)这一新词,意在创立一门名为“观念学”的新科学,来探讨观念的起源、界限和可靠性等问题。在特拉西看来,人的观念可以归结为感觉的要素的集合,人们从外部世界中获得的感觉经验是一切准确观念的基础,相反谬误和偏见则不能还原为直接的感觉。在这一精神的指导下,特拉西反对宗教神学与形而上学的抽象说教,主张将意识形态理解为关于观念的经验科学,而且是利用经过修正的、可靠的感觉经验,来重新阐发其他各门科学基本观念的基础性学科。由此可见,作为观念学的意识形态,自一诞生就标志着“认识论发展史上的彻底的感觉主义性质的转向和革命”。[1](P30)
在反复操练后,学生也就很自然得出以下结论:虚拟语气还可以用来表达与将来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情形等,并且学生很容易完成下表:
通过将观念向感觉还原的方法,以特拉西为代表的意识形态理论家们对宗教和形而上学进行重新界定,认为只有从意识形态这一认识的真理性出发才能摒除权威和偏见的束缚,从而将法国改造为一个理性、科学的理想世界。观念学(意识形态)在拿破仑执政初期一度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官方学说,但随着拿破仑专制独裁倾向的日益暴露,观念学派的理论主张与现实的政治实践不断产生冲突,拿破仑开始打压和迫害特拉西等人,抨击他们是在头脑里改造世界的空想家,他们的理论主张则是不切实际的纯粹臆想,发展到后期甚至将所有的不同政见都粘贴上意识形态的标签进行大肆诋毁。总体而言,从特拉西到拿破仑,意识形态由起初研究观念知识的科学概念,开始演变为脱离现实的具有欺骗性质的空洞学说,而且由于带有强烈的政治色彩而常常成为政治攻讦的工具和目标。至此,意识形态成为一个贬损的否定性概念并在世界各地广泛流行开来,意识形态概念的批判性由此产生。
历史地考察,特拉西提出意识形态学说的原初意蕴在于,通过建立一种科学的评价标准,来拒斥和摒弃所有传统的谬误偏见和等级制度,具有一定的进步性和革命性色彩。但特拉西的观念学说继承并发挥了近代经验论传统,站在彻底的、简单化的感觉主义立场来看待人类的认识问题,从而忽视了主体本身的能动性和社会性,因而对人类社会领域的理解是唯心主义的,在一定意义上确实缺乏现实根基而带有空想色彩。此外,特拉西等人建立开明的代议制政府的理论主张,实则是在为“共和”作感觉论的论证,这也表明,起初具有启蒙色彩的意识形态不自觉地逐渐与现实的政治实践联系在一起,从“观念的科学”开始演变成代表特定阶级利益和蕴含政治意图的学说。
出口大幅增长,国际市场话语权不断增强。1994年我国农药出口量4.77万吨,首次实现出口大于进口,此后多年保持强劲增长势头。2017年我国出口农药163.2万吨,出口金额47.65亿美元,出口量是1994年的34.2倍。目前,我国已经成为世界农药主要出口国,全球市场有近70%的农药原药在中国生产,国际商贸话语权不断增强,农药出口基本覆盖全球农药市场,出口总量占我国农药总产量的50%左右。近年来,我国农药原药出口占比递减,而制剂出口比重不断攀升,结构不断优化升级。
二、马恩意识形态概念的三重涵义
与拿破仑出于敌对情感的政治谩骂不同,马克思和恩格斯基于认识论的角度对“德意志意识形态”这一特殊对象进行批判,第一次赋予意识形态真正的批判性内涵,并在创立唯物史观的过程中,将意识形态、阶级斗争和物质生产实践有机结合起来,科学揭示出意识形态的基本属性和能动作用等问题,使意识形态在多重语境下呈现为一种复合型概念群,主要表现为虚假意识说、阶级意识说和上层建筑说三重含义。
(一)作为虚假意识的意识形态
马克思和恩格斯起初主要是从哲学认识论的角度使用意识形态一词,在否定意义上来理解和规定其概念内涵,并深入到“德意志意识形态”这一特定对象来揭示其所内蕴的唯心主义空话。所谓“德意志意识形态”,主要指现代德国哲学和所谓的“德国真正的社会主义”,它们深受黑格尔思想体系的影响,是纯粹思想领域中的幻想和对客观社会现实的曲解,本质上都属于唯心主义虚幻的思辨哲学。马克思和恩格斯出于论战的需要,将这些思想明确称作“意识形态”,旨在深刻揭露它们作为虚假意识是“有意识的幻想和有目的的虚伪”,[2](P331)从而使之如同拿破仑斥责过的“意识形态”一样臭名远扬。
“有意识的幻想”表现为思维上的颠倒性。其一,思想观念和现实世界的颠倒。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整个德国哲学属于“头脚倒置”的唯心主义历史观,它从幻想的观念体系出发,认为现实世界是思维观念的产物,不同样态的客观存在只是不同的思维表征而已,完全颠倒了现实与观念、存在与意识之间的真实关系。其二,思想批判和现实批判的颠倒。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黑格尔两派的斗争只是“在纯粹的思想领域中发生的”,[3](P513)根本没有指出“他们所作的批判和他们自身物质环境之间的联系问题”。[3](P516)这种没有离开哲学基地的抽象的思想批判,只是用头脑中臆造的联系取代现实联系,提供出的只能是与现实相脱离的意识形态幻象。此外,马克思和恩格斯还指出:“如果在全部意识形态中,人们和他们的关系就像在照相机中一样是倒立呈像的,那么这种现象也是从人们生活的历史过程中产生的。”[3](P525)这就是说,颠倒的意识形态来自颠倒的社会现实,意识形态通过颠倒已经颠倒了的社会现实来掩盖真实的社会关系,这样一来,马恩便将意识形态批判导向至现实的物质生产批判。
“有目的的虚伪”表现为形式上的欺骗性。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深入考察社会现实,指出分工的发展导致物质劳动与精神劳动的分离,这时专门从事精神活动的人便可以“只和思想材料打交道”,[4](P658)从而脱离感性的社会生活而去构造某种晦涩的抽象概念,并固执地认为这些抽象概念支配和决定着现存的感性事物,造成一种历史的更迭就只是观念的变化的假象。由于人们实践能力与认识水平的局限性,这些所谓的理论家或思想家们便将其倡导的观念宣称为永恒不变的绝对真理,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所有关系从“暂时的历史性的关系夸大成为永久的自然规律和理性规律”。[5](P485)而面对社会现实中存在着的各种矛盾,他们却欺骗道“问题不在于实际消除实际的冲突,而仅在于抛弃关于这种冲突的观念”。[2](P324)因此,在他们眼里,精神成为历史发展的动力,自我意识是一切历史行为和实践活动的指导原则。马恩揭示出这些意识形态家们为资产阶级服务的本质,指出他们妄图使人们相信现存的、暂时的各种秩序就是最美好的、永恒的秩序,批判他们采取这种虚幻的方式来掩盖事实真相和欺骗社会民众。
在批判意识形态“虚假意识”内涵的过程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强调一切意识形态不过是以观念形成呈现的社会存在,物质生产生活等社会实践从根源上决定着意识形态的内容和形式。而诸如德意志意识形态首先在世界观层面就是脱离社会存在的,从虚幻的观念而非现实生活出发,“像在凹面镜上反映出来的头足倒置的画像”。[6](P102)基于这种颠倒的世界观,为特定阶级服务的意识形态家们不用想象“某种现实的东西”就能“现实地想象某种东西”,[3](P534)从而将社会问题归结为观念内部的冲突,进而从纯粹的思想材料中自觉地或有意识地派生出来种种虚假意识,意即“意识形态是由所谓的思想家通过意识、但是通过虚假的意识完成的过程”。[4](P657)由此可见,马克思和恩格斯扎根于现实的社会存在,通过科学揭示物质生活及实践活动对生产关系及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有效戳穿了意识形态的颠倒性和欺骗性,强调要以“武器的批判”代替“批判的武器”,实现了意识形态由理论批判原则到实践批判原则的转向。
守成期统治阶级的思想。按照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观点,在阶级社会中,意识形态是占统治地位的统治阶级的思想。因为统治阶级占据着物质与精神生产资料,控制着物质与精神的生产和分配,意识形态是其精神生产的重要内容,是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的思想衍生物。此外,统治阶级为了维持思想上的统治地位,也会竭力表达他们的思想、主张和愿望,试图以普遍的思想形式为现有社会制度作合理性论证。由此可见,意识形态是阶级利益的观念形态,作为现存社会制度重要的辩护工具,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因而带有鲜明的阶级烙印。需要说明的是,马恩同时还指出“那些没有精神生产资料的人的思想,一般是隶属于这个阶级的”。[3](P550)也即是说,意识形态并非仅仅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在特殊情况下即革命或动荡的时代,被统治阶级作为革命阶级出现,其理论学说存在着形成革命意识形态的可能性。
(二)作为阶级意识的意识形态
在历史变化运动中揭示意识形态的能动作用。前面提及,马克思和恩格斯批判唯心主义思辨哲学无限夸大思想观念的绝对作用,有效明晰意识形态是对社会经济基础的客观反映,因而二人是在侧重于驳斥唯心主义观点和强调意识形态自身存在的依赖性基础上指称意识形态“没有历史,没有发展”,[3](P525)意即马恩论述的是意识形态没有绝对独立的发展历程,此外马恩还在多个场合阐述了意识形态的能动作用。一方面,意识形态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意识形态的历史发生和现实发展都受到经济基础的支配,但我们却不能因此忽视“这些观念等等是由什么样的方式和方法产生的”。[4](P657)任何一种意识形态都不是凭空形成的,而是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具有自身特殊的发展形式和发展规律,它既继承着以往积累的思想材料,并与不同的意识形态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同时也反映着时代发展的内容,甚至与社会存在的变革具有不完全同步性,因而“经济上落后的国家在哲学上仍然能够演奏第一小提琴”。[4](P599)另一方面,意识形态具有一定的反作用。意识形态虽然根源于物质生产生活等社会实践,但“这并不排斥思想领域也反过来对物质存在方式起作用”。[4](P586)意识形态是整体社会运动进程中的一个现实的部分,它不仅拥有自己相对独立的演化历史,并且能够认识现实的社会矛盾和构建解决的实践蓝图,从而指导人的物质生产实践活动,推动社会历史进程的发展演变。
综上可以看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此时使用的意识形态是作为一个论战概念出现的,并深入到当时德国哲学所代表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进行全面透彻的批判,所批判的是这一特殊意识形态以一种颠倒的、欺骗的形式反映社会历史现象。但需要注意的是,马恩并未停留在单纯认识论层面的探讨,而是进一步从阶级关系的视角探究意识形态虚假性产生的社会历史根源,因此,“意识形态作为虚假意识之虚假并不始终是认识论维度的错谬性,而一定永远是价值论维度的虚伪性”。[7](P42)
大型的免耕播种机械设备具有结构复杂,操作技术水平要求高,作业效率高的特点。现阶段,在西北农区,大型免耕播种机械设备推广应用力度较差,某些农作物联合收割机推广应用还处于初始发展阶段,农业机械设备的性能较差,在使用过程中很容易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故障,再加上农机手专业技术不足,缺乏必要培训,使得农机设备在应用过程中存在很多不安全因素。
在阐释意识形态“阶级意识”内涵的过程中,与对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进行彻底批判不同,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对无产阶级的革命意识展现出高度认可,深刻揭示出必须依靠共产主义革命的方式才能消灭以往剥削阶级意识形态所赖以产生的社会根基,直至消灭阶级对立,从而“一定阶级的统治似乎只是某种思想的统治这整个假象当然就会自行消失”。[3](P553)在这里,马克思和恩格斯根据工人运动蓬勃兴起又相继遭到镇压的革命实践,敏锐察觉到革命阶级意识对于现实革命活动的重要性,尽管他们并不承认自身理论是一种意识形态,但马恩大胆阐明自己学说所具有的阶级属性,并以实现全人类的解放为自身使命,力争将无产阶级的革命意识提升为真理性和价值性有机统一的意识形态。
10月16日上午10时,十二师西山农牧场热力公司维修工陈建华正在西山农牧场阳光佳苑A区15号楼为一家住户暖气管线排气,做完这家还有锦绣家园二期的一家住户暖气不热的问题在等着他去维修。刚开始供暖的这段时间,各种问题也集中凸显,陈建华穿梭忙碌于各个小区之间,通常一个早上至少要跑10家。
综上可以看出,意识形态既是统治阶级的思想也指革命阶级的意识,二者并不矛盾,因为作为中性意义上的意识形态概念,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可以呈现为贬义或褒义,而且究其实质后者不过是前者的一种潜在形态。阶级正是意识形态隐没的主体,阶级利益才是意识形态的真正面目,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此时讨论的意识形态已经转型成为特定阶级作合法性论证的思想武器,它不仅是阶级源自本性的自我意识,更是出于利益争夺的自觉实践。进一步讲,意识形态是利益分化的必然产物,是要以普遍的思想形式来寻求被统治阶级认可和接受的思想体系,因而只有当阶级消亡时即阶级利益和普遍利益的差别取消时,意识形态的虚假性才会消失。此外,尽管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并没有明确提出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概念,但其对革命阶级意识的理解阐释,显然已经赋予意识形态以建构性意义和指导性功能,为之后的马克思主义者论证和发展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概念预留出空间。
(三)作为观念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
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对以往意识形态进行批判的同时,其唯物史观也得以完整系统的阐发,进而又反过来统摄并主导着意识形态理论的发展,使其基于唯物史观的基本范畴而不断得以延展,可以说唯物史观与意识形态理论紧密相连,相辅相成。也正因如此,马恩对意识形态的探讨并未止步于“虚假意识”和“阶级意识”,而是将分析的视野投向社会结构框架和社会历史发展之中。通过在历史唯物主义的视域下揭示意识形态的基本属性,在社会历史形态的运动中剖析意识形态的能动作用,从而更为一般意义上对意识形态进行了叙事学描述,使意识形态呈现出中性的意象。
在社会结构框架中揭示意识形态的存在样式。马克思首先指出,经济基础“这种社会组织在一切时代都构成国家的基础以及任何其他的观念上层建筑的基础”,[3](P583)将意识形态视为社会意识的范畴,是现实社会在人的头脑中的反映。马克思同时还考察了意识形态在社会空间结构中的位置,指出“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态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8](P591)也就是说,意识形态在社会结构中的上层建筑领域活动,随着物质生产的发展和经济基础的变革,作为观念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在这一全新的理论框架中,作为现实社会构成要素的意识形态,是对现存生产实践和经济关系的客观反映。由此可见,马克思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将意识形态指认为整个社会结构的有机组成部分,强调意识形态源自特定的经济基础,而不是人们随心所欲的观念创造,从而有效明晰意识形态作为一种历史存在的客观必然性。
上升期革命阶级的意识。作为反映阶级意志和维护阶级利益的论证工具,意识形态同样可以由与现存统治相抗衡的被统治阶级所拥有,革命阶级的阶级意识也可以成为意识形态。为了调动社会成员的积极性与热情,新的革命阶级也会“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3](P552)尽管都以普遍的思想形式来表达利益诉求,但革命阶级是伴随着新的生产方式的出现而出现的,革命阶级的利益在最开始的时候同其他社会成员的共同利益相较于旧统治阶级而言有着更多的联系,基于这种更宽广的阶级基础并以代表全体社会群众的姿态来反对统治阶级就更容易得到群众支持。当然,当革命阶级取得政权上升为新的统治阶级之后,其特殊利益与群众的普遍利益可能会逐渐偏离甚至对立,因此需要一个能够彻底把握历史规律且没有任何私利的阶级出现。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与全人类的根本利益正是一致的,因为他不解放全人类就不能解放自己,而表现在革命意识上,就是没有必要也不屑于隐藏自己的观念主张,因而是最彻底的革命意识,也必然会激发群众的历史主体性并得到真正持久的认同。
如上所述,意识形态的虚假性并不始终是思想观念内容本身的虚假,而是由于社会分工的发展尤其是阶级的出现,特定阶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3](P552)也就是说,作为社会分工和利益分化的必然产物,意识形态内在包含阶级的利益诉求,从而可能不会如实反映甚至有意掩盖社会关系,但这并不是说有阶级性就有虚假性,因为在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阶级斗争的理论框架下,意识形态既指向统治阶级的思想,也内含革命阶级的意识。
在探究意识形态“上层建筑”内涵的过程中,马克思和恩格斯从现实的物质生产实践和社会生活出发,一方面,着重强调意识形态是社会经济基础的客观反映,物质生产实践是意识形态产生的根源;另一方面,科学揭示意识形态是社会有机体的构成要素,它参与整体的社会形态的运动,具有能动地反作用于物质生产实践的功能。也就是说,人类历史关涉物质活动与精神活动领域,意识形态由社会存在决定,又发挥着对社会存在的反作用,其形成发展有着客观必然性,这些都清楚地表明意识形态所属领域和概念内涵的转变。通过将意识形态放在社会环境中加以考察,并从社会结构层面进行描述性使用,马恩在此时讨论的意识形态已经逐渐成为唯物史观的一个基本范畴和社会结构的一个基本要素。作为与经济基础相适应的观念上层建筑,意识形态在此时已经褪去否定性色彩,获得了一般意义上的描述性内涵。
“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的使用。随着无产阶级力量的壮大和推进革命运动发展的需要,列宁开始从政权建设的角度思考意识形态问题。因而在对意识形态概念的把握上,列宁将探讨的重点放在不同性质意识形态之间的对立上,认为意识形态的本质特征是其阶级性,因为从来都不存在超越阶级或非阶级的意识形态。在列宁看来,意识形态并不是超然物外的,只要存在阶级对立,就会产生意识形态冲突,因而在阶级社会的思想战线中,“或者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9](P38)而且“非党性是资产阶级思想。党性是社会主义思想”。[10](P128)也就是说,列宁为了保持理论上的主动性,指出意识形态的性质只与其所属的阶级相关,通过强调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之间的根本对立,既对资产阶级和其他形形色色剥削阶级意识形态进行了无情地揭露和批判,又充分肯定了马克思主义作为无产阶级运动指导理论的阶级性和党性原则,从而凸显了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功能价值。
三、列宁意识形态概念的肯定意蕴
19世纪末20世纪初,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由于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俄国成为帝国主义一切矛盾的焦点。与此同时,俄国的无产阶级力量不断壮大并日益成熟,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和阶级斗争的实践需要都要求实现对意识形态从批判到建构的转变。作为马克思主义事业和学说的伟大继承者,列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批判性传统的基础上,把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学说与俄国具体国情相结合,进一步发展了其肯定性含义,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和科学的意识形态概念,并积极探索意识形态灌输传播的原则策略,极大推动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发展。
综上所述,马克思和恩格斯从对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哲学批判,到对阶级意识形态的政治学分析,以及一般意识形态的社会学描述,通过将意识形态置于不同的语境中加以考察探究,使意识形态概念呈现多重视角和诸多含义。作为虚假意识的意识形态,既指唯心主义意识形态思维上的颠倒性,即认为思想观念决定客观实在,也指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形式上的欺骗性,即把特殊利益说成普遍利益。作为阶级意识的意识形态,既包括统治阶级的思想,也包括革命阶级的意识,二者均起源于劳动分工和利益分化,从根本上反映特定阶级的利益诉求。作为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既是对物质生产关系的客观反映,也有对社会历史发展的能动作用,意即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并与之相互作用。
近年来,持续稳产的原油量使得已经饱和的油田电网负荷越来越大,每年油田电网的变电站数量不断增加,导致传统的油田电网模式已经不能适应,因此,需要拥有智能化、信息化、数字化和自动化的全新管理模式来提高工程效率,降低工程成本。采用智能变电站技术不仅可以实现油田电网无人值守、进一步推行电网调度变自动化,在调整管理模式后,有效减少岗位用工紧张问题。另一方面,因为油田电网规模的不断扩大,全面检修工作量不断增大,也很难保证质量,利用自动化的变电站技术后,科学的对停电时间进行设定,打造可靠、坚强的供电电网,提升油气生产供电工程。
“科学的意识形态”的产生。出于论战的需要,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初在否定意义上使用意识形态概念,并转而主动建构与虚假的意识形态相对立的科学的理论体系,从而造成“科学”与“意识形态”之间天然横亘着一条壕沟。马恩去世之后,第二国际的思想家普列汉诺夫首次正面提出“意识形态的上层建筑”[11](P157)的说法,站在中性化立场上将意识形态理解为社会关系的历史反映,并将马克思主义视为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相对立的科学的意识形态。他还进一步将意识形态区分为高级和低级两个层次,把科学、哲学和艺术等都划归为高级的意识形态,意图消弭意识形态与科学之间对立的局面。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不断传播发展,列宁为了与以往一切剥削阶级意识形态相区别和决裂,提出“任何科学的意识形态(例如不同于宗教的意识形态)都和客观真理、绝对自然相符合”,[12](P96)从而明确赋予意识形态以肯定的性质,实现了科学和意识形态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并且认为“马克思主义具有无限力量,就是因为它正确”,[13](P41)进而有效弥合了马克思主义与意识形态之间原有的裂缝,由此形成“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概念的雏形。
霉菌是饲料中的有害微生物,它能够导致青贮饲料好气性变质,它常存在于饲料的表层和边缘与空气接触的部分,使饲料被污染,导致适口性下降,从而降低了饲料的营养价值。通常采用降低饲料的pH值和保证厌氧环境来抑制霉菌的生长。本试验中,5种不同比例混合青贮饲料中霉菌数量均迅速减少至105数量级,其中0%的青贮饲料中的霉菌在青贮的第60 d左右几乎检测不到,75%和100%的青贮饲料中的霉菌数量在青贮发酵的第30 d左右几乎检测不到,25%的青贮饲料在青贮发酵的第45 d几乎检测不到。
综上可以看出,与马克思主义创始人更多站在批判性角度来论述意识形态不同,列宁适应革命发展和理论交锋的需要,提出“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的概念,并将马克思主义视为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相对立的“科学的意识形态”,进而将意识形态与科学有机结合起来,实现意识形态概念的革命性转变。由此,列宁不仅对意识形态的理解更加体现出一般性和共性的特点,而且使其成为无产阶级认识和变革社会的重要工具,并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和发展进行了初步探索,从而将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带入到一个全新的话语体系当中。
四、经典作家意识形态概念的逻辑辩正
在马克思和恩格斯这里,三种视角下的意识形态概念具有各自不同的侧重点和针对性,但它们之间并不是彼此割裂的,这是因为“意识形态的本质趋向是对特定阶级根本利益及建基于之上的价值观的体认,是表达阶级意志和论证阶级利益正当性的思想体系”。[14](P23)这里包含三层含义,其一,意识形态属于社会意识的范畴。作为社会意识的一种特定的具体的形式,意识形态根源于社会生活的物质生产方式,是经济基础的客观反映,属于一定社会的上层建筑,因而“上层建筑说”成立。其二,意识形态的实践主体是特定阶级。由经济基础所决定的作为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必然带有鲜明的阶级性,在阶级社会中,意识形态是不同阶级利益在观念上的反映,因而“阶级意识说”成立。其三,意识形态的基本要素是价值观的理论体系。由经济基础所决定的反映一定阶级愿望和要求的意识形态是系统化了的价值观念,意识形态以理论论证和逻辑推理的方式赋予其特殊利益以普遍的思想形式,从而为阶级统治作合理性论证和合法性辩护。毋庸置疑的是,本质上为资产阶级服务的青年黑格尔派,自然会将资产阶级的特殊利益论证为全社会的共同利益,也会将自身视为永恒不变的真理,有意混淆经济基础与意识形态的真实关系,从而在极大程度上导致了意识形态的欺骗性和颠倒性。由此可见,马克思和恩格斯是深入到意识形态具体即德意志意识形态这一特殊对象进行批判,因此“虚假意识说”成立。由此,通过以社会存在为路径和以利益关系为纽带,马克思和恩格斯从批判性、阶级性和建构性三个视角来阐释意识形态的概念内涵,使其呈现出由否定性的虚假意识到中性的阶级意识再到建构性的上层建筑的逻辑走势。
阿东正担心着。不知阿里这一周如何,见到阿里欢悦的样子,阿东长吁一口气,浑身的压力仿佛被这一口气吐了出去,立即生出许多轻松。原来阿里真的快乐了,看来一切都在好起来。
在进行治疗之前,观察组患者的平均上肢功能障碍是(60 19.89±5.80)分,下肢功能障碍是(10.90±2.12)分,对照组的两项指标分别是(60 20.12±5.45)分,(10.78±2.01)分;经过治疗,观察组的两项指标为(39.09±5.67)分,(27.89±2.12)分,对照组是(29.09±4.56)分,(19.90±2.09)分。两组在治疗前后的上下肢功能评分存在统计学差异性,观察组优于对照组,(P<0.05)。
在列宁这里,阶级意识、意识形态和科学三个概念同样实现了统一,因为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也是科学的意识形态。而无论是社会主义还是科学,它们都不是意识形态的内在属性,只是限定条件,“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和“科学的意识形态”两个概念之间,在根本意义上也是辩证统一的。这是因为,无产阶级革命以马克思主义为理论指导,而马克思主义一方面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充分表达了绝大部分社会成员的利益和愿望,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另一方面以实践为根基,科学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消除了以往一切意识形态的虚幻性,具有严谨的科学性。
综上所述,意识形态概念呈现为多维的共建,由最初贬损性的概念,发展为以阶级意识为内核的中性含义的概念,而将意识形态纳入唯物史观的范畴更是揭示了意识形态在社会结构中存在的必然性与功能性,其中已然暗含了肯定性理解的因子。在此基础上,列宁为意识形态填入了新的科学成分和指导革命实践的积极内容,意识形态从此更多从需要建设的角度得到正面阐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随之进入新的发展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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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HistoricalChangeandMultipleConnotationoftheConceptofMarxistIdeology
LI Xiao-yang, ZHANG Ming
(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National Defense University of PLA, Shanghai 200082, China)
Abstract:Ideology is a concept that has been enriched and developed continuously in history. The concept of Marxist ideology has gone through the logical courses from negative to neutral and to affirmative. From three different perspectives of criticalness, class nature and neutrality, Marx and Engels explained and analyzed ideology and endowed it with triple meanings of false consciousness, class consciousness and superstructure of concept. And Lenin further endowed it with scientific connotation and constructive function, which mad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Marxist ideological theory step into a new stage. It is the prerequisite to correctly understanding the theory of Marxist ideology to effectively clarify and accurately interpret its logical path and multiple implications.
Keywords:Marxism;ideology;concepts of ideology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9)10-0001-06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5BKS098)
作者简介:
李晓阳(1992—),男,河北邢台人,国防大学政治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张 明(1963—),女,浙江嵊州人,国防大学政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以及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责任编辑:李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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