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克诚:名误落山东:憨山法师居崂事迹考述论文

孙克诚:名误落山东:憨山法师居崂事迹考述论文

[摘 要]明万历年间,憨山法师因避名自五台迁至崂山卓锡。在慈圣太后施助下,创建了海印寺,一纪之中,他弘扬佛法,广兴佛事。后以基址之争,道人告讼,因涉宫廷矛盾过深,被判谪戍雷州。居崂期间,憨山赈济灾民,归化异教,离崂奔走,入世意切,出世志坚,深得民人敬仰。他悟法修行,屡得宗通之相;说法开示,广有僧众皈依;研经著论,深悟经义妙旨;赋诗作偈,自富禅趣意境。由此崂山化为东方“洋洋佛国”,憨山亦成为彼时闻名之高僧。

[关键词]憨山;崂山;海印寺;佛教;事迹

憨山(1546—1623),安徽全椒人,俗姓蔡,法名德清,始号澄印,后号憨山,明末四高僧之一。晚明世风涣散,面对禅林颓相,憨山等力振禅风多有作为。他精研佛理,倾力佛法修为与阐扬,深悟华严奥义,倡导禅、净双修,兼治儒道,主张三教融通,一生著论丰厚。晚居广东曹溪宝林寺,弘扬六祖禅法,复兴禅宗祖庭,被尊为曹溪中兴祖师。他对中国佛教发展贡献莫大。

憨山与崂山因缘深结,万历十一年(1583)他自五台山迁至崂山卓锡,在此处修行弘法十二年。因寺庙基址之争,万历二十三年(1595)以“私创寺院”罪谪戍雷州。在南方,他奔走广东曹溪与江西庐山之间,布法宣道近三十年。憨山一生以其作为与影响可分三个重要时期:五台山之时,崂山之时,曹溪之时。相继三个时期中,他完成了从名僧到高僧,再到尊宿的转变。崂山时期是其重要的人生阶段,此时期他正值壮年,勇猛精进,弘法悟道,证悟甚深。但对他居崂时期的作为,学界倾意较少,今据憨山著述及地方文献,对憨山此时期的事迹及交游情况作以考索。本文著其事迹,交游情况另撰他文。

一、来崂居修即建造海印寺

《憨山老人自序年谱》[1]下卷548(后文简称《自序年谱》)有记,憨山德清生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幼具宿慧,12岁入南京报恩寺学法。19岁弃举子业,披剃出家。因听讲《华严经》,恍然有悟,仰慕注疏者唐代清凉澄观大师,遂自号澄印。嘉靖四十五年(1566)报恩寺遭雷击焚毁,德清心生“兴复之志”。26岁时他北上访道,遍游北方,广谒高僧尊宿。万历元年(1573),来游五台山,见北台憨山奇秀,默取山名为号,两年后再来北台居修,八年后离去前往崂山。

万历五年(1577),因“思父母罔极之恩,切念于法多障”,德清发心刺血泥金书写《大方广佛华严经》一部,以“上结般若胜缘,下酬罔极之恩”。万历九年(1581)经成。同修妙峰禅师亦刺血书《华严经》一部,二人决定为此建一圆满道场:“名无遮会”。经募化,“道场事宜俱备 ”,此际皇上(神宗)因无子嗣,遣官祈嗣至武当,生母李太后(被尊慈圣皇太后)则谴官祈嗣来五台。德清认为,沙门所作佛事,“无非为国祝釐,阴翊皇度”。祈皇储事关国本,“莫大于此者”,力主将“无遮法会”归并于“求储一事”。妙峰、内使等有异议,经德清力争,求储成为法会题目。德清一人经营,经三月勤力筹备,十月份法会如期举行。水陆道场举办七昼夜,每日供品替换及千余人居饮,皆由德清一人安排,条然不乱,观者骇然。次年八月“皇子生”—王才人(后封恭妃)生皇长子朱常洛,德清弟子福征为《自序年谱》作疏言:“计人生十月之期,灼然不爽,明是佛祖应化笃生。”[2]49被认为五台祈嗣应验,以此憨山、妙峰等声名鹊起。

暴得大名,心生隐忧,德清即在万历十一年(1583)离开五台,去往东海牢山(山名牢、劳、崂字古时通用)隐修,憨山法号被启用,以示对已得声名的弃绝。离开五台原因,憨山有言:“以台山虚声,谓大名之下,难以久居,遂蹈东海之上。”[1]下卷565福征疏解略详:“征知台山大名之故,以当日无遮道场太盛,为宫闱祈嗣,得嗣之名太着,忤内使之言,有闻于内,其事更大,其名更不可居。是以台山难返,他山难就,而远蹈东海,避迹牢山也。”[2]51先前憨山欲将法会与祈储仪式归并时曾遭内使反对,憨山有言:“上所遣内使亦不解事,但以阿附为心,予大不然,乃力争,忤之,竟行予议。然杵内使之名,亦有闻。”法会亦遭人阻难,憨山言:“顷之,江南妖人作难,忌者即欲借此中伤,以破道场。”[1]下卷565“忌者”当来自官场与俗界,法会的圆满举办与祈储成功使年轻僧人憨山声名鹊起,抑或又有同道的嫉妒与外教的诋毁。

避离五台去往之地何为崂山,憨山自言原因有二。其一,“始予为本寺回禄,志在兴复,故修行以待缘。然居台山八年,颇有机会,恐远失时,故隐居东海,此本心也。”[1]下卷565自幼出家的南京报恩寺失火遭焚,憨山立兴复志,因来京师募化缮资,心愿未了,不愿离开北方,选择崂山为了便于往来,完成募资心愿。其二,选择崂山为隐修处出于一重仰羡心结。《自序年谱》言:“予初因阅《华严疏》,‘菩萨住处品’云:‘东海有处,名那罗延窟,从昔以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清凉疏》云:‘梵语那罗延,此云坚牢,即东海之牢山也’‘禹贡,青州登莱之境,今有窟存焉’。予因慕之,遂特访至牢山。”[1]下卷565《华严经》记:“震旦国有一住处,从昔已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唐代僧人以为,此震旦国(中国)菩萨住处即在牢山,“唐五台山清凉山大华严寺澄观禅师”撰《大方广佛华严经疏》(即《清凉疏》)有言:“那罗延者,此云坚牢,昔云即青州有东牢山,现有古佛圣迹,此应是也。”[3]澄观即为憨山一生崇仰的清凉大师,19岁时听无极大师讲《华严玄谈》,因“切慕清凉之为人”,憨山遂取号“澄印”[1]下卷562。万历元年(1573),憨山往游五台,求以《清凉传》,“按迹游之”,寻访了清凉澄观修行踪迹。六年,憨山做异梦,梦见清凉大师,得其开示“初入法界圆融观境”[1]下卷562。对《华严经》,自听《华严玄谈》心有恍悟始,憨山平生奉持诵研。20岁背疽发,他祈诵《华严经》十部祈以暂缓冤业以完禅期。32岁时,为报父母恩、除法障,又发心刺血书写《华严经》。37岁时,宣讲《华严玄谈》于五台。74岁时,为防华严宗失传,因《清凉疏钞》繁广,为使“观者易了”,为之作《纲要》。对《华严经》所记、清凉大师所注,憨山心服神契,探访那罗延窟之念驻心,与崂山因缘青年时已结。

(3)应采用级配中粗砂作为水泥砂浆的砂料,含泥量≤3%;水泥砂浆比例为1∶1,水灰比大于0.35且小于0.45,砂子粒径≤1.0mm,灌浆液稠度应为灌注朝上垂直孔而不致发生垂流。

而结识山西平阳知府莱州人胡顺庵,也是憨山来崂的重要机缘。为振兴家乡佛教,胡顺庵对憨山有期所待,憨山《祭大中丞顺庵胡公文》有言:“相期我于东海之上,餐朝霞而结楼居。”[1]下卷245与憨山有交的即墨人周燝作《玉晖堂随笔》有记:“憨大师,于万历年间,为郡人胡中丞五台迎之东来。”[4]390崂山成为憨山避名止谤隐修的投止处是诸多因缘际会使然。

万历十一年(1583)38岁的憨山携德宗(大义,妙峰弟子)及安、桂二侍者,经跋涉于四月初八来到崂山(时属即墨辖)。对憨山在崂,而后达观禅师来访,慨叹作诗有云:“名误落山东”,诗句亦成为憨山黯然离崂的谶语。

憨山等来到崂山,拜谒了那罗延窟,并暂居其中。洞窟处于海侧荒僻深山中,远离人烟,给养难获,生活艰难,憨山《促小师大义归家山侍养》有记:“藏修于牢山深处,人迹所不至,神鬼之乡也。余因入那罗窟而居之,披荆榛,卧草莽,犯风涛,涉险阻,艰难辛苦,不可殚述。”[1]上卷245久居难继,只得另寻他处,《自序年谱》言:“乃探山南之最深处,背负众山,面吞大海,极为奇绝,信非人间世也。地名观音庵,盖古刹也,惟废基存焉。”其地位于崂山东南山坳,即今日太清宫所在。是处大海当前,周山环抱,地势平阔,气候温润,为修行嘉地,憨山言:“予喜其地幽僻,真逃人绝世之所,志愿居之”“初掩片席于树下”,后得到上人张大心帮助,“诛茅结庐以居”[1]下卷566。七年后基址却引来道士争讼,经四年控诉,憨山在僧道之争中败诉,被迫还俗南谪从戍。

此处道场让憨山甚为满意,他的书信《与周幻海天球》中对是处绝佳形胜有所描绘:“鄙人卜于最深幽绝处,其形则背负众山,面吞沧海。群峰拥抱中藏一庵,天然奇妙,建立禅堂数楹,聊为装点化工,容此幻众,上倚重霄,下临无际,俨如蜃结,长波人座,鱼龙绕阶。而梵侣经行,影沉空水,端入琉璃之镜。”[1]下卷245海印寺建成后迅即香火隆盛,声名远播,明末黄宗昌著《崂山志》有记:“于是教行,而人归者众。佛宇僧寮之盛,几埒于五台、普陀。”[5]144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亦言,海印寺为“道俗皈依”,成“大丛林”[6]584。

来崂后次年,因祈嗣之功,慈圣太后赏赐法会主事,访求憨山,知其在崂山“坚卧”,太后生怜,知无房舍,“即发三千金”使之“以修庵居”。憨山力谢赏赐,使者难以复命,憨山思及“古人有济饥之事”,适值山东灾荒,乃假太后之名将赏金施济饥民[1]下卷566。万历十四年(1586),朝廷补修《大藏经》印迄,“敕颁十五藏,散施天下名山”,以四部镇置四方,崂山与“南海普陀、西蜀峨眉、北属芦芽”受颁。其时崂山佛名不彰,却先行受赏,憨山有言:“时圣母以台山因缘,且数诏予不至,赐亦不受,乃以藏经一部首送东海。”但当佛经送至时,“空山无可安顿”,佛庵鄙陋难容,“蒙抚台行所在有司供奉之”,只得暂供地方官署中。憨山以敕命“诣京谢恩”,太后命“宫眷各出布施”,修寺“安供”佛经,憨山遂“请命名曰海印寺”[1]下卷567。采纳憨山建议,太后赐待建之寺名曰“海印寺”。“海印”之名亦与憨山对《华严经》的通悟相关,《自序年谱》有记,早年憨山听无极大师讲《华严悬谈》,“至《十玄门》‘海印森罗常住’处,恍然了悟法界圆融无尽之旨。”[1]下卷552万历十五年(1587)海印寺以太后施金,在地方士绅帮助下,“建造殿宇”,十八年(1590)殿宇建成,十九年(1591)太后施造“檀香毗卢佛像”,再造大殿安置,寺庙全面竣工[1]下卷569。

马克思的矛盾观点就是在激烈地解构黑格尔唯心矛盾观的基础上生成的。马克思认为黑格尔的矛盾观的最大错误就在于它的唯心性,并指出“理性一旦把自己设定为正题,这个正题、这个与自己相对立的思想就会分为两个互相矛盾的思想,即肯定和否定,‘是’和‘否’。这两个包含在反题中的对抗因素的斗争,形成辩证运动。”[1]140也就是说,用思辨来解决现实矛盾,只会带来无限循环的纠结与迷途。

讼事起于基址之争。憨山言,海印寺所在地名观音庵,“盖古刹也,惟废基存焉。”又言,元初佛寺多为全真借世祖宠遇改为道院,后虽受命恢复,崂山僻远,古刹因而久废,道人却“假称占彼道院”起讼。沈德符《万历野获编》言,“无赖羽人”耿义兰“诡云地曾为道院故址,今宜复归黄冠,其意不过需索金帛耳。”憨山不予理睬,“义兰忿甚,遂入奏于朝,又捏造道宫故名,自称道童。”[6]584黄宗昌《崂山志》则言,其地为“旧道院也,倾圮甚,羽流窜亡,一二香火守废基。”憨山欲建海印寺,道人益窘,“愿资我多金,举地属之”,将地出卖憨山。寺庙建成后,耿义兰“于寺中有所餂,见逆,出怨言,讼于公,见笞,益怨,乃指宫门詈曰:‘恁秃覆楚,予将秦廷七日哭,而复尔也。’于是上变告,憨山被诬。”[5]144索取不遂,道人愤而告诉。乾隆版《即墨县志》亦记:“宫,故道院,羽流窘,举地售之。清走京师奏请内庭供奉,于是出旃逮佛暨大部藏经畀之,建梵刹日海印寺。”[7]384憨山自述中,基址先前曾由佛庵改过道观亦隐约有意。《崂山志》《即墨县志》之记较可信,基址应为购自道人。实则某地道去僧来,替兴易主本为常事。蓝水著《崂山志》亦记:“太清宫,宋建,明万历初已圮,释憨山于十五年购得其地,因宫址建海印寺,并葺其东北三官庙以妥黄冠。二十三年被控南谪寺毁。道士贾性重修三官庙,改名三官殿,冒太清官名。”[8]18憨山建寺后,又在近处建道观安置道人。

二、僧道之争及其败讼

海印寺的修造却使憨山陷入僧道争讼中,从而身陷囹圄,终至被迫还俗,身着囚衣,流徙边荒。万历十八年(1590),海印寺将竣工时,《自序年谱》记:“时有欲谋道场者,乃构方外黄冠,假称占彼道院,聚集多人,讼于抚院。”声言道院被占,道人告讼。但“开府李公”(山东巡抚李戴)接案,“具悉其事,痛恨之,乃送莱州府,穷治其状。”[1]下卷569其态度明朗,命州府予严惩妄讼。讼案转归地方,憨山应讼至府城,路上受到数百无赖围哄及持刃威胁,但他晓理动情感化了为首者。知府欲械拘闹事者,亦为他制止,终使众人散去。其后几年中憨山宣经弘法,交往皇室官府,不以此事挂怀。万历二十三年(1595)二月,憨山“自京师回海上,即罹难”,即被逮至京师,“奉旨下镇抚司”,入狱受讯,十月被断配“发遣南行”[1]下卷571。

表2给出了7种分类器在理想无噪声环境下的实验结果。与随机森林、KNN以及SVM相比,本文模型识别率分别提升了9.8%、21.3%、14.5%,证明了在处理图像类多维特征时,卷积神经网络所表现出的性能优于SVM、KNN等传统分类器。

崂山道人则自有其说。周至元《崂山志》载有道宫传耿义兰上告朝廷的《控憨山疏》[9]291,文约千字,其中指控罪名非仅为侵占道院一项。憨山被诉为“妖僧隐匿入室,聚财结党白莲教等,假称敕旨,占山杀道,惑众殃民,造海船运粮草,违法大逆”。疏称,崂山自古为道教“成道之仙山”,与释门“并无相干”,而憨山勾结太监冯保,为之藏匿脏银,“冒称皇亲出家”,结党白莲教头目,钻贿内相张本,假称敕旨,占山逐道,拆毁神像,打死道人,篡改宫山旧名,操纵恶棍,霸占民产,“诈称皇上钱粮赍奉佛像经典”,假持兵部护照,“骚摇驷递,百计害民”“造海船,盖营房,骆驼运粮草”等,崂山邻接外夷,憨山意在不轨,实“违法诈冒多端,罪愆重重”。疏中还诉说了道人数次上告,巡抚衙门偏袒憨山,案子俱被发回州府审理,耿义兰始告被判“徒罪四年”,贾性全复告得“不应罪名”,连演书、刘真湖再告被“陷假一载”,道人屡遭枉判的控诉历程。此疏为耿义兰服罪归来后,万历二十三年(1595)再告所书。

憨山交通宫掖,与皇室关系密切,慈圣太后对他崇信非常,屡加赏赐,乃至拜为师,皈依门下。憨山名高势大,道人控诉屡败自在其然,但多种因缘凑合,他被逮下狱已在势然。憨山自言:“先是,上素恶内使,以佛事请用太烦。时内庭偶以他故触圣怒,将及圣母左右,大臣危之。适内权贵有忌送经使者,欲死之,因乘之发难,遂假前方士流言,令东厂役,扮道士,击登闻鼓以进。上览之,大怒,下逮,以有送经因缘故,并及之。”皇上对内使以太后佛事名请用资财过多早有不满。以宫廷内部矛盾,道人控诉被人利用,奏疏得以上闻御前。最终结果,憨山有述:“及拟蒙圣恩矜察,坐以私创寺院,遣戍雷州。”[1]下卷571《万历野获编》有记:“上大怒,命缇骑逮德清至京治之,拷掠无算,尽夷其居室。憨系狱良久,后始谪发粤中充戍,而张本者至以诈传懿旨论死。”[6]584张本即去崂山送经使者。

由判决看,道人指控应为无据,若一项罪名坐实,憨山当获死罪。所谓“私创寺院”罪,福征有言:“海印寺命名,请自圣母令旨,未请皇上圣旨,故致坐以私创之罪。”请命太后,未请命皇上,实是强辞。张本的获罪,《万历野获编》言:“时慈圣太后宫近幸张本者,尤尊信,言之太后,内出全藏经赐之,时分赐者不止劳山一处,张本遽填印寺给与 ,一时缁素俱艳妒之。”[6]584崂山受赐藏经乃张本私填颁经名录所获。憨山《自序年谱》则记,颁经出自太后。周至元《崂山志》录存太清宫“海印寺颁经谕文”石碣刻文,为“大明万历十四年三月十四日”赐海印寺佛经圣旨[9]207,张本私授说不可信。《自序年谱》又记,憨山在狱被追问太后施金下落,只招得“布施七百余金”,前文有记,实为“三千金”,差额或为张本等送金使者贪贿,贪渎为张本受惩之因,憨山所招不实乃故为隐瞒。

憨山获罪真正原因究竟为何?憨山自述有记,审讯最终落实到太后施金数量与花费问题上。受审时,“执事者先受风旨,欲尽招追向圣母所出诸名山施资不下数十万计。”审讯者先受命意,欲使憨山承认接受巨额施资。“苦刑考讯”下,憨山想到,为僧无以报国恩,“今安惜一死,以伤皇上之大孝乎。即曲意妄招网利,奉上意以损纲常,殊非臣子所以爱君之心也,其如青史何。”决意不惜身死,亦不迎合帝意,妄自招认,而使皇上纲常有损。所以他“死力抵之”,只招认了“布施七百余金”。皇上派人稽查账目,资金俱用于代赈灾民,于是“上意遂解,由是母子如初”[1]下卷571。皇上不满之意解除,母子罅隙消弭。从其自述看,神宗对母亲李太后为佛事花费过巨心有不满,是以罪及太后宠僧憨山。实际上这只是表面之因,此案中交织着错综复杂的矛盾。

1、家庭方面的措施。家长作为孩子的导向标,需要充分认识自身在小学生成长过程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并对学生加强关心、沟通和交流等,才能降低孩子对父母的惧怕感。同时,在设定期望值时,应全面结合小学生的实际情况,合理的分析孩子的成绩,才能为小学生营造一个温馨、健康、积极的家庭环境。同时,家长要与教师、学校保持良好互动,经常询问小学生的学习情况、在校情况等,才能更好的掌握孩子的学习动态,对于增强小学生的学习动力有着极大作用。另外,家长要及时的鼓励孩子,通过不同的方法与孩子进行交流,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陪伴孩子学习、识字和玩游戏等,可以更好的促进小学生提高学习成绩,对于提高孩子的语文综合能力有着重要影响。

离崂外出奔波,入世出世行脚无休,憨山向佛之志纯一,兴佛之心不移。他灭尽俗情,不驻世事,超越人伦,终证功果,确非偶然。

憨山无意间涉入国本之争,福征言:“识者谓,台山祈嗣,慈寿保嗣,以出世人,干系国祚大事,甚为憨祖危之。初缘一在武当,一在五台,故圣母终为台山,皇上终为武当。”[2]66万历十年(1582)五台山祈嗣法会时,憨山已卷入是非。史料载,万历帝神宗朱翊钧十岁即位,朝政由穆宗陈皇后与其生母李贵妃主持,顾命大臣张居正与司礼太监冯保合谋,驱逐首辅高拱,谋得相权,使陈皇后、李贵妃并尊皇太后,由此二人甚得神宗生母李太后(慈圣皇太后)信任,全面处理宫廷内外事务。十余年间,张、冯及李太后对神宗成长管制严苛,使神宗心存不满,随年岁增长,摆脱管控之念加强。万历十年(1582),五月张居正病卒,十二月冯保被抄家流放,万历十二年(1584)张居正遭抄家戮尸,可见神宗怨毒之深[11]。对生母的干政、管束,神宗也在极力挣脱。万历十年(1582)祈嗣,李太后派人至五台求佛,神宗则派人至武当求道,已显出对立之态。王恭妃所生皇长子被认为是五台祈嗣应现,憨山主持法会暴得声名,而后与李太后交往密切,国本之争中,支持“圣母”自在当然。神宗与母亲对立,怨恨之情必然波及憨山,福征言:“憨祖初以台山祈嗣得嗣因缘,有闻于内,已成祸胎。因避名,越半岁,即隐去而免。玆以报恩储积因缘,不忘京师,往来低回,两三载,而建储之大关目,大是非,波累及之。”[2]67憨山被逮与追查佛事花费等实是神宗敲山震虎之举,意在借以打击太后势力对立储及政事的干预。憨山自然明晰其中关节,所以有言,不愿“奉上意以损纲常”。帝后对立情势,被朝廷内外窥察利用,因有憨山之狱,福征言:“内外奸人,窥伺皇上一时喜怒,遂令东厂役,假扮道士,影响借衅,以倾和尚。披枝去本之势,此日真成燎原,却与牢山道士全没交涉。惟道士没影响,知宫庭大水火矣。”[2]66憨山之案是朝廷内外势力附意皇帝之为,崂山道士的控诉正逢其时,从而被利用。朝廷内外借机排斥太后干政,当是此案主因。

对其他推波因素,福征亦有所论:“且当日请圣母日减膳馐百两,三年储积之说,大不便于内官,隙既易生。”[2]67憨山劝圣母等减膳以集聚报恩寺修缮资金,后宫用度减少,太监采买中贪赚减少,因对憨山心生怨恨,为报复而推波其中。早在五台祈嗣时,为法会的举办,憨山已与内官有悖。

此外与此际憨山做事肆意招致物议也有干系。憨山接纳太后为弟子,福征有记,憨山以非制力谢入宫之请,太后拜其画像接受法名,令皇帝侍立在侧,皇上虽孝“未免色动”,不悦之色流露[2]64。憨山次年即遭难,恐非不与此僭妄之事无关。道人控疏之言,憨山“控开红缨土棍,乘四人轿”“骚摇驷递”,或不为虚言。道人最初告状乃受邑人挑唆,与憨山有交的周燝作《玉晖堂随笔》有记,憨山入狱后作诗与他,暗示“邑有嗾之者”。唆使道人告状者,或即看不惯其张扬做派。即便南迁后,憨山做派仍招非议,《万历野获编》作者沈德符即认为憨山登佛殿背对佛像说法乃是妄自尊大,曾托人规劝,憨山投刺署名“奇大”同于阁老,也被其视为无礼[6]586。传教士利玛窦对憨山在南华寺举止也有批评,憨山虽为流放犯,仍吸引了许多追随者,且追随者与日俱增,“像他这类的人很容易因受人欢迎而得意忘形的,他也就由此招摇过市。”[12]

车辆识别检测是侦查工作中不可或缺的环节,目前,对于车辆的识别与追踪多基于车牌,对于无牌、套牌车等无法实现有效地追踪。另外,一线民警在进行图侦工作时,仍以人工识别追踪为主,正确率虽有保证,但耗时耗力影响办案效率,如何对车辆进行有效地识别、追踪迫在眉睫。

僧道之争憨山败诉,海印寺被捣毁,石材木料,明周如砥《即墨重修先师殿碑》记,为即墨士宦运至县城,重修了孔庙[13],而旃檀佛、藏经等,蓝水《崂山志》记,则被人移入崂山西北慧炬院[8]33。崂山道教却由此得幸,再度重兴,民国周宗颐《太清宫志》记,万历二十八年(1600),太清宫“蒙降旨复宮,颁道藏经”,耿义兰亦被敕封为“扶教真人”[14]。

三、赈济民灾与归化无为教

居崂期间,除倾力弘法宣道、教化僧俗外,憨山还留心世情,倾力解救民忧民困,他先后有两次较大赈灾济饥之举,因此与即墨百姓结下深厚感情,受到当地人拥戴。

《自序年谱》有记,一是万历十二年(1584),憨山初到崂山,太后褒奖憨山祈嗣有功,赐三千金使其修庵居处,憨山推辞不得,时值“山东岁凶”,遂学古人矫诏济灾之举,“广圣慈于饥民”“遍散各府之僧道孤老狱囚”,假太后之名施金救荒以活民命[1]下卷566。另一为万历二十二年(1594),“山东大饥,饿死者载道”,憨山将寺中储积斋粮尽“分赈近山之民”,赈济不足,“又乘便舟至辽东”,购回豆类“数百石”以救灾,是以崂山周边百姓无一饿死[1]下卷571。此行即是后来耿义兰指控憨山“造海船,运粮草”罪名所据。爱民之行赢得了百姓崇敬,故而其后憨山被逮离开即墨时,“城中士民老少,涕泣而送”,依依难舍,见况憨山感叹道:“足见人心之感化也。”[1]上卷255南迁广东后,对与即墨百姓结成的情谊,憨山犹然难忘,所写《与即墨父老》有言:“一纪之欢,不减骨肉之爱;万里之遣,重遗手足之忧。”[1]下卷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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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崂山,憨山秉承融摄三教、教化众生理念,与外道教徒还深有接触。来崂山后不久,憨山即进行了归化无为教徒的努力。《自序年谱》万历十三年(1585)条下记:“方今所云外道罗清者,乃山下之城阳人。外道生长地,故其教遍行东方,绝不知有三宝。予居此,渐渐摄化,久之,凡为彼师长者,率众来归。自此始知有佛法,乃予开创之始也。”[1]下卷567罗清(1442—1527),又名因、梦鸿,法名普仁,法号悟空,信徒尊称罗祖、罗大士等。其为即墨军户,幼丧父母,成年后袭职戍边密云,饱尝生活艰苦,为求解脱,遍求佛法,精研《金刚经》,悟道后著《五部经》(《五部六册》),以“真空家乡,无生老母”为诀,倡导三教融一,于成化、正德年间创“无为教”传法。据言,罗清以所著进呈明武宗,获封“无为宗师”。无为教又称罗教、罗祖教、罗道教,传播于边地及漕运兵民等下层社会中,因教义、组织近乎白莲教,万历年间遭禁,传道转入秘密[15]。崂山为罗清家乡,《五部六册》之《巍巍不动泰山深根结果宝卷》记,罗祖“俗家住在山东莱州府即墨县猪毛城成阳社牢山居住”[16]。崂山是当时罗教传播的两个中心之一,另一为罗氏戍边地密云。憨山来崂时,无为教信徒甚众,令其震惊。无为教近佛非佛,憨山决意摄化,经弘扬佛法真旨的努力,罗教信徒多被牵挽皈依佛门正法。耿义兰所控憨山罪状“结党白莲教”即由此而来。

四、离崂外行趋事

居崂期间,为兴佛弘法憨山多次离山外行趋事,除三次至京拜谢复命太后外,重要的外出活动尚有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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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七年(1589)憨山南下金陵送经报恩寺。报恩寺为其幼时出家之所,后遭火焚,憨山立志兴复,是以北游募集缮资,迁居崂山,亦为募资便利之故。憨山时刻不忘回报本寺之心,新修大藏经颁行天下时,憨山亦为报恩寺乞请,蒙朝廷恩准,十一月遂护经送至报恩寺。佛经送至情况,憨山有记,其前“本寺宝塔”已“连日放光”,迎经日,塔上佛光涌现如桥,安放佛经、建道场日,光相则“日日不绝”,瞻视者“日万余人”,争观稀有祥瑞。后憨山归京复命,乞请太后每日减膳资百两,储积三年以为修缮报恩寺之资,太后闻言“大悦”,乞请获准[1]下卷569。

南京之行憨山还顺便归家探亲,回到了别离几十年的家乡,与双亲相见。虽在佛途,憨山亦常思念双亲,曾为报父母之恩刺血书经。身在北方,时有探亲之意,但怕落入“世谛”,为俗情所缠,迟疑未决。回报恩寺之先,一夕静坐,恍然有悟,世情佛智分别之心融解,探亲意遂决。憨山幼少出家,母亲割舍俗情已显非常。此行归家,母子相见,禅心相印,聚分欣悦。《自序年谱》有记,憨山身负圣命不能久留,而母亲所期只“一面即可”。母见子归,“欣然绝倒”,无有悲意,令憨山惊异。众人问寻从何归来,老母代答:“从空中来”,语有禅意。为二亲卜葬处,憨山戏言老父:“今日活埋老子,省得他日又来”,老母则夺钁斫地言:“老婆婆自埋,又何烦人”,对死生通脱非常。分别时,母亲亦“未尝蹙眉”[1]下卷569,更显旷达。五年后憨山遭谪过南京与母再见,老母欢然如故,不见悲情,诫子“以道自爱”,无为母忧,憨山因作《母子铭》,以颂母亲向佛之非常心行[1]下卷272。

万历二十年(1592)憨山至京师探访达观禅师。此行多有佛事之为,憨山有记,与达观相见后,同过石经山,他为达观所赎回的晋时琬公塔院题作《涿州西石经山雷音窟舍利记》[1]上卷402。福征又记,此行“两师遇于都门西郊园中,相对兀坐,四十昼夜,目不交睫”,憨山达观相约撰修明代《传灯录》,共去曹溪整理佛事,以开法脉[2]61。在大慈寿寺中,憨山还应“庆公从禅师”之求,为京师明因寺作了《大都明因寺常住碑记》[1]上卷406,过京西锦屏山时,又为观音洞作《开锦屏山观音洞碑记》[1]上卷406。

憨山弟子福征对此案的复杂原因与背景有揭示。他言,憨山获罪之年,“皇太子生十四岁矣,而储位未定,廷议纷然。圣母意在泰昌,议主立长。皇上意在福王,议主立贵。内廷近侍左袒郑贵妃者什九,外廷权贵因之附和,几摇国本。于是调停其间者,主三王并封之说,……不过数人。时泰昌复多疾恙,东宫储贰,未眷皇心,正在屼嵲觭角之际。”[2]66此际正是确立太子所谓“国本”之争激烈之时。《明实录》《明史》《明史纪事本末》等对此皆有记载,王恭妃(才人)生子朱常洛为神宗皇长子(后继位为泰昌帝),郑贵妃生子朱常洵为皇次子(福王)。神宗宠爱郑贵妃,不喜欢宫女出身的王恭妃,主张立“贵”,即立郑贵妃所生皇次子为太子,部分近侍、大臣附和圣意,而生母慈圣太后及一些大臣对此强烈反对,主张立“长”,即立王恭妃所生皇长子为太子。双方争议不下,十数年储君未立,此即万历朝所谓“国本”之争[10]。

五、居崂证悟、开示与著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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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直说》,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约3700字。《自序年谱》记,万历十五年(1587),憨山“始开堂为众说戒。自是,四方衲子日益至,为居士作《心经直说》。”[1]下卷586《心经直说》不见《梦游集》收录,有题名“憨山大师述”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直说》传世,当为弟子记录师说。

基于2016年该病种次均费用、次均耗材费、直接可控成本占比等大幅上升,医院数据中心分析发现,该病种直接可控成本中高值耗材同比增长77.17%,远高于药品、试剂、设备等只有个位数的增长率。进一步深入分析,原来一款单价为2.8万元的椎体扩张球囊导管在2016年的使用量比2015年增加88个,其大量使用直接导致该病种各项费用的上升。

上堂升座为僧俗释疑解惑、解经说法,以大证悟导引信众修正佛法,也是憨山的常然之为。在崂山他所主讲的大型法会,《自序年谱》所记主要有两次:一在万历十五年(1587),憨山“始开堂为众说戒”,讲说入佛基础戒律,解说影响甚大,“四方衲子日益至”,僧人纷至听法,憨山又作《心经直说》,直解《心经》,助力信徒通晓经义、调伏己心。一在万历十七年(1589), 憨山开始阅读钦赐《大藏经》,并“为众说《法华经》《起信论》”。讲授《法华经》情况,憨山撰《<妙法莲华经通义>后序》有记:“一日众请说《法华经》,至《方便品》,感佛恩深,不觉痛哭流涕者再,于实相之旨,恍然不疑。犹于经文,未大透彻,似有碍眼。”[1]下卷334憨山对此经义旨把握无疑,但对文辞犹有未解,遭谪广东后再讲此经时,方对经义、经文了然彻解,为嘉惠后学,为之再作《通义》。崂山讲法尚不似江南时辩说无碍,此时或未达至《楞伽经》所言菩萨等拥有的另一种通相—“说通相”:“谓说九部种种教法,离异不异、有无等相,以巧方便,随顺众生,如应说法,令得度脱,是名说通相。”[18]但解经弘法崂山取得了莫大善果,憨山有言:“此东海,乃蔑戾车地,素不闻有三宝名,今予教化十二年,三岁赤子,皆知念佛。”[1]下卷571

践修菩萨之行,自度度人为本心所求,因而自我的证悟修行,对众的宣经开示,自是当然之为。憨山一生精进不已,修行中屡得宗通之相,证悟甚深。他又将所悟佛理,登坛说法无算,断疑破惑,开示众生。更把悟道研经所得,著论结篇甚多,广布俗世,弘宣佛法。崂山时期为兴复佛事,憨山屡入俗界,但定心不为凡扰,修证弘法守为本分,证悟、开示、著论不断,屡显大作为、大功果。

憨山于佛法宿慧极深,兼以颖悟卓异、才思敏捷,因而修法精进、研经透彻,且勤于著述,有学贯三教著作数十种,诗文传世250余万言。驻崂期间,憨山所作篇幅较长著论共有三部:《楞严悬镜》《心经直说》《观老庄影响论》,为其一生重要的论著。

《楞严悬镜》,释《首楞严经》,约8400字,作于万历十四年(1586)。憨山作《径山杂言》有记写作过程:“在东海时,一夕坐,入身世俱空,海印发光,河山震动境界,得相应慧,有顷悟入《楞严》着紧处,恍然在目。急点烛书之,手腕不及停,尽五鼓漏,而《楞严悬镜》已竞矣。”[1]下卷358《自序年谱》亦记,海天一色、空明澄澈中,天人融一,憨山入禅境,吟偈诗,归室展阅《楞严经》,读及“汝心汝身,外及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句,全经大旨恍然顿悟,“随命笔述《楞严悬镜》一卷,烛才半枝已就。”黎明篇成,唤人读听,“如闻梦语”[1]下卷567。因学人读《悬镜》觉得文字难晓,憨山在崂又生为《楞严》作《通议》之意。万历四十二年(1620)憨山重穿僧服后,遂完成“东海立意”,著以《楞严通议》[1]下卷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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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崂时憨山修禅达至极高境界,屡获甚深证悟,《自序年谱》有记,大的证悟有二次。一在万历十四年(1586),海印寺得太后施建,禅室初就,多年劳碌之身始得安放,憨山“身心放下,其乐无喻”。一夕静坐,夜起时,“见海湛空澄,洞然一大光明藏,了无一物。”偈诗遂冲口而出:“海湛空澄雪月光,此中凡圣绝行藏。金刚眼突空花落,大地都归寂灭场。”归室后,展阅《楞严经》,经义恍然了悟,因作《楞严悬镜》,移时即告写就,天明唤人读听,自觉如闻梦语[1]下卷567。一在万历十七年(1589),自别五台后,憨山“有省亲之心,但恐落世谛”,迟疑未决,居崂“一夕静坐中”,偈诗忽出口边:“烟波日日浸寒空,鱼鸟同游一镜中。昨夜忽沉天外月,孤明应自混骊龙。”憨山疾呼道:“吾今得归故乡,见二老矣。”[1]下卷568俗谛佛智分别心消却,探亲之意遂决,因有是年冬护经回报恩寺时的探亲之旅。弟子吴应宾撰《憨山大师塔铭》言,憨山一生“妙喜大悟十八,小悟无数”,得“宗通之相”有四:一为少时生死之疑涣然冰释,一为五台时息念忘尘得丧我无驻之证。另二俱在崂山,即《自序年谱》所记两次夜坐证入,万历十四年(1586)的证悟被认为是“三昧现前,无入无出”,万历十七年(1589)的证悟则是“不因心念”而“回真入俗”[17]。“宗通之相”《楞伽经》中有释:“一切声闻、缘觉、菩萨有二种通相,谓宗通及说通。宗通者,谓缘自得胜进相,远离言说、文字妄想,趣无漏界自觉地自相。远离一切虚妄觉想,降伏一切外道、众魔,缘自觉趣光明辉发,是名宗通相。”其在崂山的证悟,正是物我的泯然、出入的消解,是界限、障碍的贯通,是修为境界的提升,是圣心佛境的登驻。故而吴应宾将之视为憨山一生中重要的悟获。

《观老庄影响论》,释老庄思想,约8000字。《自序年谱》万历十八年(1590)条下有记:“是年作《观老庄影响论》”。在《叙意》中,憨山记述了创作机因:“余居海上枯坐之余,阅《楞严》《法华》次,有请益老庄之旨者,遂蔓衍及此以自决,非敢求知于真人,以为必当之论也。”[1]下卷329因人请教而作此论。《后记》则记载了写作始末,创意始自居崂时,戊子年(1588)憨山至京与洞观居士谈及打算,得其“抚 掌”赞成。庚寅年(1590)夏,遂援笔写就,但稿未示人。甲午(1594)年冬入京,持之请教焦弱侯太史不果。次年春即罹难,草稿“遗之海上”“仍遣侍者往残简中搜得之”,派人去崂山取回文稿。南谪途中,憨山以之出示达观,得其赞赏,求以刻印,憨山未许。戊戌年(1598)憨山以之讲论广州,得门人“欢喜”,因决意使其行世。憨山感叹道:“创意于十年之前,而克成于十年之后,作之于东海之东,而行之于南海之南,岂机缘偶会而然耶?”[1]下卷342此论所作正值崂山道人起事之年,憨山曾去州府应讼,纷乱中静心著论道家,显见其心无有教派隔膜。《叙意》言,他以“唯心识观”而“印决”老庄,这正是憨山贯通道释二教的努力。

六、在崂诗歌创作

作为旷世不遇的一代宗师,憨山不唯讲法释经著论功果卓异,还展示了多方面成就,其文学才能也令人称羡。他一生创作诗歌数量甚多,皆寓含禅机佛趣,独具特色,称为诗僧不为虚名,有弟子福征、门人通炯为之辑录的《梦游诗集》传世。

给定扰动电流的维持时间定义为扰动步长Tstep,扰动步长的设置需要兼顾PDM正常运行和孤岛运行时的输出电压在电流扰动时的响应。

憨山作诗始于万历四年(1576),《自序年谱》记,时代郡“开府高公”求其题咏园亭,憨山以不能辞,胡顺庵取来古今诗集以启诗思。憨山翻阅,灵机忽动,“则词句迅疾,不可遏捺。胡公出堂回,则已落笔二三十首矣。”[1]下卷561但迅即意识到,此为“文字习气魔”,即止笔不作。然入目诗赋尽现眼前,觉得通身是口欲吐,身心轻扬欲飞。他认为此为禅病发作,遂闭门卧睡疗治。僧人作诗多不于文字用力,亦有意遏制灵机,怕入文字之魔。憨山作诗即如此,所以作诗往往不甚置意,随作随弃,《梦游诗集自序》有言:“自五台至东海,二十年中,时或习气猛发,而稿随弃,年五十矣。”[1]下卷381他一生诗歌亡轶甚多,尤其在崂山诗作,法难所及,散轶殆尽。《梦游诗集》有《游浮山歌》[1]下卷407、《寄浮山淡居铠公》[1]下卷478,崂山西南有峰名浮山,二诗或作于崂山,其他似与崂山无干。

但在即墨地方文献中,却保存着题名憨山德清的诗歌甚多,应为憨山居崂时所作,《梦游诗集》无载,当属轶诗。粗检文献,约有35首之多,计2000余字。乾隆版《即墨县志》收五律1首,名《市隐庵》[7]339。清黄肇颚编著《崂山续志》各卷收诗32首,其中五律16首,包括《乘槎浮海》(2首)、《山居》(4首)、《题憨山》《山中秋夜忆恩兄》《午日》《夏日》《卧病》(4首)、《八仙墩》《张仙塔》;七律3首,包括《登上苑狮峰晓望同桂峰禅师赋》,《卜居海上》(2首);七绝3首,包括巨峰慈光洞内题名憨山无题刻诗“鸟道悬崖入翠微”,《舟中梦入海印寺闻雁声惊醒》《月夜》;七言无题偈诗10首,序云因憨石大师来访所作[4]113-204。此外,蓝水《劳山琐记》记,崂山华严寺收藏憨山行书条幅一幅,为无题七律诗“独上高楼眺大荒”[8]135。《即墨黄氏家乘》收有憨山吊黄作孚作七律《挽黄讱斋明府》[19]。

憨山在崂诗作,题材广泛,体裁多样,内容包括记游、记行、抒怀、言志、怀思、写景、咏物等。其诗歌不事雕琢,语言朴素自然,意境纯净通透,情感不粘不离,禅趣盎然。如《乘槎浮海》其二云:“一叶浮虚碧,孤槎落镜中。此身真是寄,万物 竟如空。日月随漂絮,乾坤信转蓬。笑看车马客,于此绝行踪。”[4]113海天交光,渺无际涯,一舟似叶,人入梦幻,忘尘丧我之意之境顿出。有明一代模拟诗风盛行,憨山诗歌则独抒机杼、无复依傍,给人耳目清新之感。再如华严寺藏条幅七律诗:“独上高楼眺大荒,飞来空翠湿衣裳。一林爽气生天籁,无数昏鸦送夕阳。厌不应辞浊世,濯缨今正在沧浪。何当行脱尘埃去,披拂云霞坐石床。”[8]135诗歌意境高迈,情致淡远,读之令人澡雪胸臆,放入明诗大家集中,不为下品。

憨山在崂,诗歌创作活跃,作品水平极高,为崂山留下了一笔宝贵文学遗产,值得人们深入挖掘并加以研究。

王怀超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概念,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两方面。“所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就是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和中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条件下,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经验进行理论总结的结晶,是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现代化建设实践相结合的产物。”[1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在当代中国大地上从事的具有中国特点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活动,是指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在与当代中国国情相结合过程中形成的中国风格与中国特点。这种在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表现出来的中国风格和中国特点,就是人们常说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12]

七、结语:崂山法音遗远

一纪卓锡崂山,憨山立足华严,倡言禅教并修,主张三教融通,证悟佛理,宗通相成,入世弘法,皇族士民欣随信向,崂山佛教得以振兴,成为“洋洋佛国”。憨山亦声名耸动天下,从往昔名僧成长为彼时之高僧。崂山荣辱遭遇也为他南下后成为一代尊宿奠定了根基。

崂山之难对憨山而言,初遇时令其心魄震动,狱中他作书《与曾金简仪部》有言:“山僧初以避魔至此,然不知撞入魔界,信乎‘业属前缘无逃者’,此时更无神通、法力可使,只抛掷身心,随顺忍受,不与魔冤作对耳。”[1]上卷304他称为撞入魔界,遭业缘之报。出脱牢狱后,他又视之为被山鬼所弄投进熔炉锻炼,《与蒲州山阴王》有言:“山野住那罗窟中,修行无力,被山鬼搬弄,直嚷动三十天,致惊天王震怒,掷于大鞴炉中,通身锻炼一番,且使身心俱化,骨肉全销,以至家破人亡。迄今投之瘴海,孤征万里,且喜火枷脱卸,庆快行脚,将补三十年前未完公案。”[1]上卷238再后曾有嗔恨全然消解,在南方他《与张大心》信中有言:“老人自历难以来,直至于今,返求本心中,一念动心、悔心了不可得,何况是非得失恩怨成坏见耶?”[1]上卷262崂山法难破除了执着之意、分别之心,成为憨山修证佛法途中,证境提升莫大之契机,正如《崂山续志》作者黄肇颚所言:“此憨山之魔障也,固将磨砺而玉成之也。”[4]410

而崂山失去憨山,却为山东佛教光扬之损失。崂山不独为道教发展之源山,亦与佛教深结法缘。曹魏时崂山已有佛寺。晋法显取经天竺归国登陆地即为崂山,《法显传》有记,法显为崂山所属长广郡郡守迎去传法[20]。到唐代,《华严经》所载震旦国那罗延窟,被佛界认定其在崂山,僧人纷至膜拜,佛寺相继建于山侧。明代憨山来崂时,佛教虽不振,但非销迹,山域西北隋代建慧炬院于成化年间重修,崂山巨峰则被奉为慧炬照佛道场。憨山云“东人从来不知僧”,为极言佛教衰落之状。憨山振兴崂山佛教之功莫大,由是天下广知崂山佛教之名。憨山之去确为崂山佛门憾事,明末曾任饶州知府莱阳人张允抡《游崂山东境记》有记慨叹:“嗟乎!以憨山名与其交游,使得始终其业,将不为晋慧远之流耶?”[4]14憨山善终崂山,必如慧远广大庐山佛教一般,使崂山佛名流播天下,法门传于后世。清初文人纪洎《崂山记》亦嗟叹道:“设憨山坐化劳山,名扬天下,至今游者络绎不绝,劳山之享名更当何如?”[8]98

憨山去后,寺毁僧散,木石运至即墨修整文庙,经幢佛像运抵慧炬院,旧址起建道宫,《海印寺颁经谕文》《明万历十六年新建海印寺》石碣被弃置暗处,遗迹在风雨中剥蚀净尽,赫耀的前尘往事渐不为俗众所知。但海印法音遗远,后世文士游山,瞻拜佛窟,追踪寺址,无不叹惋前事,著文作诗,以为凭吊。

这段历史公案带来了后世无尽评说,挺佛护道,立场各持。同情憨山者多有,明末在那罗延窟建华严庵以完憨山心愿,曾任监察御史的黄宗昌在《崂山志》中为憨山立传感言道:“嗟乎,贤人君子固多坎险,虽道大如憨山,而亦不免焉。彼小人者之流,毒可胜道哉?”[5]144以工部右侍郎归隐崂山的胶州人高弘图作《崂山九游记》有言:“上人于此起禅林,功垂就,而为羽流所妒,鸣于朝,上人得严遣,禅林竟废。今其址在也,吊之!”[5]255语含讽刺道士之意。《舌华录》作者曹臣在《游崂山记》中亦为海印寺遭毁志哀:“食僧日繁千指,惟不能居其盛,妖孽害之,遂为虚址,断碑遗础,为之怃然。”[4]11清人纪洎《崂山记》感言:“可惜劳山无福,有妖道耿一兰者,疏奏万皇帝,将憨师充发广东卫。”[8]97蓝恒矩《吊海印寺故址赋》感慨道:“无奈狼心反噬,鼠齿速狱。鬼蜮暗伤,蜂虿有毒。”[8]108民国时期山东教育厅长袁荣叟著《崂山佛教考》言,此难是“道众羡且妒,因勾结内监,诬控德清”[9]302。周本《崂山志》作者周至元作《吊海印寺故址赋》称赞憨山:“器宇轩昂,智慧圆通。才华既赡,文章尤工。”又言:“忽来狂道,忽兴鼠牙之讼;蠢尔刁奴,竟似狼心难测。”[9]309态度自明。蓝本《崂山志》作者蓝水认为,《控憨山疏》为“诬蔑”,道人所讼“实属无理取闹”,唯憨山、张本冒领佛经,“不以蜂虿有毒为戒,胆大而心不细”[8]87,招致事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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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道人辩解者亦有人。晚明进士莱阳人高出,天启年间参与树立“重修太清宫三清殿碑”,著《崂山记》记载了道人所述海印寺始建时遭遇大风摧折之异:“其始作,定之方中,大风拨其栌,嗟其及也。”其言,憨山“力能兴法矣,而卒败谪,固由拂顺侮弱也,亦仙灵有默夺焉。”认为崂山自古为道仙之山,“其来尚矣,非其类不据也,而矫之,嗟,能勿及哉?”[5]230憨山强占道山为仙灵不容而事败。散文家张岱外祖父学者陶允嘉作《游崂山记》亦言,崂山“山水奇绝,俗称‘神仙窟宅’”,憨山“欲以缁流相,仙灵岂肯甘心乎?”他记载了海印寺竣工之日发生的奇事:“又闻方其毁宫为寺,丹垩落成日,天宇澄丽,忽飘风飞雨,洒淅而至。四众骇怖,罔测所由,出视海口,见二巨鱼如山,昂首喷波,直射殿中。岂仙灵不怿,而驱此二鳌示怪也,亦奇矣!”[5]240以说明憨山占道山筑佛寺招致仙人之怒。但高、陶之说遭到清人黄肇颚批评:“或曰:‘崂仙灵所在,不宜释教。憨山拂顺侮弱,仙灵有默夺焉。’此理亦未安。”[4]410神异之说或为道人杜撰,以神其教,以诋憨山。

憨山之难,或如人言,不干僧事,不干道事,诸多因缘和合,成此莫名一案。往事虽成空,余音犹袅袅,海印呗声透越时空,回响于山畔海澨,崂山法音遗远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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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luck in Shandong Province: research on the deeds of master Hanshan living in Laoshan Mountain

SUN Ke-cheng
(School of Communication, Qingdao University of Science & Technology, Qingdao 266061, China)

Abstract:In the Wanli period (1572-1620) of the Ming Dynasty, master Hanshan moved from Mount Wutai to Laoshan Mountain to avoid being famous. With the help of Ci Sheng Empress Dowager, he set up the Haeinsa Temple. He carried forward Buddhism and expanded Buddhism for twelve years. Later as the base of dispute, Taoist priest to suit and the palace conflicts involved in too deep, he was sentenced and exiled to Leizhou. While living in Laoshan, Hanshan helped victims of disasters and naturalized the pagan. As Hanshan went into the society sincerely, and believed the Buddhism firmly, he was respected by the people. He realized the dharma and practiced, and he got to know it again and again; he preached the truth of Buddhism and gained many followers; he explained the Buddhist doctrine, which converted monks widely; he studied Buddhist scriptures and wrote books. His poetry also had rich religious meaning, and purified by Buddhism. So Laoshan Mountai turned into a great Buddhist shrine, and Hanshan also became the famous Buddhist monk at that time.

Key words:Hanshan; Laoshan Mountain; Haeinsa Temple; Buddhism; deeds

[中图分类号]B94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372(2019)03-0094-10

[基金项目]青岛市社科规划项目(QDSKL1501083)

[收稿日期]2019-06-11

[作者简介]孙克诚(1968-),男,山东即墨人,青岛科技大学传媒学院副教授,山东师范大学齐鲁文化研究院博士生。

[责任编辑 王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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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克诚:名误落山东:憨山法师居崂事迹考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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