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民: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文化根源论文

刘保民: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文化根源论文

[摘要]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教条主义的产生与形成,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消极影响存在密切关系。其消极作用所表现的大一统文化、中庸文化、“帝王”崇拜和“血统论”等成为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重要原因。

[关键词]教条主义; 文化根源

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教条主义之所以能产生和形成,与中国传统文化的消极影响存在密切关系。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其价值体系、精神境界、语言风格、思维特征等都有繁复的传承历史,具有独到的特点,难免也存在一定的糟粕和消极作用。这种消极作用主要表现为大一统文化、中庸文化、“帝王”崇拜和“血统论”等负面影响。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过程中,中国传统文化的消极作用成为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重要原因。

一、 大一统文化消极效应导致教条主义

中国传统社会在经济上实行的是农业为主的小生产经济,在政治上实行的是皇权专制主义制度。在封建主义经济和政治基础上,统治阶级推行的是一体化的意识形态,经过长期的历史演变,形成了特有的大一统文化。

封建大一统文化的载体是儒家学说。从汉代伊始,儒家学说变成国教,经过世世代代的流传、强化、积淀,儒家学说渗透到社会生活和人们心理的各个方面,成为支配和约束人们言行的规范。人们以它为核心,形成了“同一”的行为模式,“同一”的价值取向和“同一”的人格标准等,并被全社会所接受和逐渐养成习惯。“在这样的大一统文化统治之下,个体的多样性和独特性受到了压抑,人们独立的主体意识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渐渐丧失。”[1]从民族性来看,民族的成员都遵从同一的思维方式,在思考问题时自觉不自觉地从圣人圣言出发。人们判断是非、曲直、善恶、真伪的尺度,都来自孔孟等先贤明哲的四书五经。人们确信这些尺度、准则和规范,可作为千古不变的大经大法;而且由古代的圣贤们发现并记载于“六经语孟”之中的这些真理,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增减,后人所能做的至多是注疏与阐释[2]。

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在中国环境成长的人们,自然会不同程度地受这种大一统文化的影响,不同程度地形成或打上大一统文化的烙印。在这样一种文化“熏陶”之下,教条主义者就会顺手“图省事”“求方便”“推矛盾”,把一切简单化。把上级组织现成的结论和指示不加分析地推行和应用;把领袖和权威者的思想和理论不加分析地套用或强行运用;把社会上流行的观点和做法不加分析地应用和推广等等,都是教条主义的表现。“王明教条主义”就是在当时共产国际一统天下的文化背景下,把马克思主义现成的结论,现抄现搬,把共产国际现成的指示机械地加以实施和推广,犯了严重的葬送革命前程的错误。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既受到封建大一统文化的影响,又受到党内大一统思想的影响,导致了严重的教条主义的产生。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今天,对不合时宜的、不利于创新的大一统的陈腐思想和观念,理应有所防范。

实现教育领域的师生全面交流和沟通,搭建最广阔的舞台。在之前收到空间和时间限制的传统教学模式将得到极大改观,人才培养也将突破空间的束缚。

二、 “中庸之道”文化负面作用导致教条主义

所谓“帝王”文化,从奴隶社会开始就已经存在。到了封建社会,特别是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实行以皇帝为首的专制主义统治。皇帝只有一个,君权至上,任何力量和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皇权之下,等级制不可颠倒。实行等级分明的家族制,“三纲五常”不可动摇。经过几千年皇权专制社会的统治,皇权至上和帝王崇拜观念已经深入人心,影响和制约着人们的行为。

经计算得出,方案①的检查点的平面中误差为0.184m,其中平面最小误差为0.008m,平面最大误差为0.281m;方案②的平面中误差为0.153m,其中平面最小误差为0.005m,平面最大误差为0.211m;方案③的平面中误差为0.102m,其中平面最小误差为0.005m,平面最大误差为0.198m;方案④的平面中误差为0.054m,其中平面最小误差为0.004m,平面最大误差为0.176m。

三、 “帝王”崇拜导致教条主义

中国长期的古代社会,形成了“中庸之道”文化。这种文化具有保守主义特征,过于追求稳定与平和,阻碍一切形式的矛盾与事物的发展;又具有折衷主义特征,只讲妥协,不讲批评与斗争。在皇权专制社会,统治阶级为了实现和维护自己的根本利益,对内,以“中庸之道”讲所谓的和谐,讲所谓的一团和气,尽量避免矛盾的存在与爆发;对外,用“中庸之道”来迷惑他人和被统治阶级,是调和阶级矛盾的口号和挡箭牌,防止被统治阶级“造反”,依此来抹煞阶级矛盾,极力避免矛盾冲突。“而对于敢于开拓进取,企图立志和推行改革的人们及其行为,则采取压制、贬损和排斥的态度和举措。敢于发表不同意见者,就被视为异己;敢向权威挑战者,轻者要受到嘲讽,重者要遭受打击;敢于向制度挑战者,就被当作异己或敌人,要对其进行惩处,甚至‘株连九族’等。这种封建制的文化传统,只能把人们压抑到‘中庸之道’上来。”[3]153

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教条主义的产生和形成与“帝王”崇拜的影响有很大关系。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社会是一个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封建色彩烙印就很浓厚。土地革命时期,王明对自己导师米夫思想和言论的绝对推崇,使米夫的思想也变成了中国式的教条。王明对共产国际指示精神的不切实际的绝对贯彻,使共产国际的指示也变成中国式的教条。王明“左”倾教条主义的形成与王明自幼在中国生长,自己身上存在的封建思想不无关系。“文化大革命”时期,大搞阶级斗争扩大化,大搞个人崇拜,出现“天才论”“顶峰论”等,教条主义盛行。与领导者本人有直接关系。同时,与部分人的“帝王”崇拜观念亦有关系。特别是以林彪为代表的反党集团,神化毛泽东,一切按照“最高指示”办,使全国出现教条主义“风尚”和氛围。可见,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帝王”崇拜是教条主义产生和形成的重要根源。

“中庸之道”的文化观念,对中国人的思想和意识同样影响持久而深远。“在中国封建社会的历朝历代,所表现出的君权神授,不可改变;违背圣旨就是违背天意;等级永远不可改变;皇权就是一切;违背旨令株连九族;国家就是‘大家’,‘乱说’者被关‘文字狱’等,就是中国封建社会消极文化培育的最为典型的教条主义表现形式。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在中国土地上生长出的王明教条主义,也同样是这种教条主义的典型表现形式。”[3]153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教条主义者,严重受中庸文化影响。从一定角度讲,在抗日战争时期,王明的右倾教条主义,就是王明对国民党的妥协、中庸、暧昧,追求表面的统一的结果。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华国锋曾推行“两个凡是”的教条主义,其原因之一就是受 “中庸之道”文化观念的影响和制约,不敢作为,还反对大胆改革。

与“帝王”崇拜类似的领袖崇拜也会导致教条主义。理想的领袖具有超出常人的素质和能力,在社会发展中充当着独特的极其重要的角色。在政治上,他们是社会方向的把握者,路线方针政策的制定者,顶层建设的设计者;在经济上,他们是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者,经济所有制形式的执行者,经济形势、经济状况的调控者,社会经济发展的引导者;在思想上,他们是宏观思维的代表者,思想超前的体现者,把握时代脉搏和社会发展趋势的担当者;在理论上,他们有自己的一整套理论体系,而且能结合实际不断发展和完善。因此,人们对领袖具有极大的信任、尊敬和当然的服从心理,但如果无条件地崇拜领袖则是有害的。教条主义者往往把领袖的角色定位无限夸大和放大,并发挥到极致,走向形而上学的片面化道路。在他们眼里,领袖就是“神”,领袖的思想和理论可以代替其他的一切思想和理论。这种无限放大领袖形象和思想的结果,就变成了典型的教条主义。偶像崇拜是一种文化现象,如果偶像崇拜使偶像变成异己力量,就可能会犯教条主义错误。正如黑格尔所说,崇拜偶像是主体“自我放弃的过程”,“崇拜行动本身开始于纯粹放弃某物……并且放弃自己的人格,不把自己的行动归功于自己,反而把自己的行为归给普遍物或反射给本质,而不归给自身。”[4]马克思明确指出:“任何一个存在物只有当它用自己的脚站立的时候,才认为自己是独立的,而且只有当它依靠自己存在的时候,它才是用自己的脚站立的。靠别人的恩典为生的人,把自己看作是一个从属的存在物。但是,如果我不仅靠别人维持我的生活,而且别人还创造我的生活,别人是我的生活源泉,那么,我的生活必定在我之外有这样一个根源。”[5]如果把领袖形象极端化和绝对化,使其成为自己的异己力量,必然导致教条主义。

四、 “血统论”影响导致教条主义

“血统论”是皇权专制主义的重要内容,实际上是封建的“等级制”“世袭制”的翻版。皇权专制制度是封建社会的政治本质。“第一,这种制度从自然因素来看,是其家族式的血统论,即皇权是家庭式的世袭继承和延续,一般情况下,皇权由长子来继承,自上而下,长幼有序,不可随意改变。第二,这种制度,从家庭到家族,再到诸侯割据,有着严格的等级分层和横向结构。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这种结构和格局的,等级十分森严。第三,这种制度的最高权力只有一个,这就是皇帝的最高权力,一切、最后、最高,由皇帝‘定夺’。第四,这种权力是主观主义、经验主义、官僚主义、唯心主义的制度土壤,它长期形成的专制文化观念,易使人们犯以上‘主义’性错误。所以,封建制度最后必定要被更先进的制度所代替或被新制度所推翻。这种制度文化的长期积淀和影响,会使这种血统观念在人们的思想意识和心理之中,逐渐形成。”[3]162封建文化的“血统论”又会带来“社会血统论”。“第一,全社会的最高权力在皇帝或皇权,社会的各阶层、各集团,包括每个社会个体,都必须以皇权为象征,一切由皇上说了算。这样,社会的个体权力就得到了最高确定。第二,皇宫是社会的最高圣地,其他社会组织不能超越这一圣地,社会组织的所有物质和精神条件均不能高于皇家圣地。这样,社会的最高组织形式也得到了最高确定。第三,朝廷的决定和‘圣旨’,全社会都必须无条件地执行,不允许有任何的‘自我主张’。这样,社会的最高‘指令’也得到了确定。第四,皇上就是社会,社会就是皇上的天下。‘吾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吾心’。这样,全社会的权力中心只有一个,这就是皇权或帝王职权。因此,全社会就形成了一个‘自然血统’和‘社会血统’相互联系和交错的文化血统体系和与之相对应的‘血统论’。”[3]163

“血统论”在中国存续了几千年,对人们的思想、心理和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和影响。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过程中,这种影响也是深远的,教条主义的产生和形成与“血统论”影响有密切的关系。教条主义者受“血统论”的制约和影响,在处理上级与下级、导师和学生、领导和群众等关系时,就会一味地听从上级、导师、领导的意见和观点,不可颠倒的这种“血统”关系,会使教条主义者把上级、导师、领袖的思想和观点奉为至宝,最终导致教条主义。如王明与其导师米夫的关系,从某种角度讲,就是一种师生间的“血统论”关系。王明在莫斯科中山大学读书期间,深受米夫老师的喜爱,两个人建立了特殊的师生情感,二人的师生关系也如“血统”似乎牢不可破。由于“血统论”的影响,在王明的心目中,米夫就是上帝,就是权威,不可动摇;米夫的思想、理论都是千真万确的,毋庸任何怀疑。结果,王明犯了严重的教条主义错误。

2013年,海委认真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以深入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为契机,大力发展民生水利,积极转变治水思路,全力保障流域防汛抗旱供水安全,着力加强流域水利薄弱环节建设,积极实行最严格水资源管理制度,加快推进流域水利生态文明建设,不断深化各项管理与改革,为海河流域经济社会发展奠定了坚实水利基础。

[参考文献]

[1]张义生.论教条主义的三大根源[J].南京社会科学,2001(12):20-23.

[2]刘保民.教条主义研究综述[J].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4):45-50.

[3]刘保民.教条主义根源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

[4]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上卷[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206.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309.

[6]司马云杰.文化价值论[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3:224.

[7]刘保民.教条主义本质的多维审视[J].陕西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7(3):1-3.

[中图分类号]B0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4005(2019)04-0025-03

[收稿日期]2019-05-14

[修订日期]2019-06-09

[作者简介]刘保民(1960—),男,陕西宜川人,博士,陕西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教学与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教条主义的形成及防范研究”(15BKS022);陕西理工大学人才启动项目“教条主义溯源及防范研究”(SLGQD15-08)

[责任编辑:刘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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