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赫哲族拥有一种粗豪猛烈、恣肆狂放的粗犷之美。这种美是一种有别于精细纤巧、和顺局促的美,是一种富于“力度”和“烈性”的美,是阳刚之美的代名词,体现着雄奇、恢宏、瑰丽、豪放的精神内质,具有十分丰富的地域文化特色。赫哲族的粗犷之美主要集中在赫哲族英雄、自然崇拜以及赫哲族生活实践(即衣、食、住、行)等方面。
关键词:赫哲族;粗犷;本性之美
“粗犷”一词,本属贬义词。粗劣、粗略,指物之不精者而言。在《说文解字》中,“粗,疏也。从米,且聲”[1]972,“犷,狗犷凶悍,不可亲近”[1]1350;“犷”后被引申为“蛮横、凶恶”之意。粗犷是粗野、豪放、豪壮、奔放等情感和风格的集中体现,它将生活中最真实、最自然的事物本质,直白地表现出来,用最直接的元素形式展现给人们,让人们获得最真实的视觉效果。东北边疆赫哲族人口数量并不多,生产力发展缓慢,素有“野人”之称。然而,这个民族的艺术仍然是存在着的。德国艺术史学家格罗塞曾说过:“没有一个民族没有艺术……就是粗野的和最穷困的部落也把他们的许多时间和精力用在艺术上。”[2]76赫哲族的粗犷之美是一种有别于精细纤巧、和顺局促的美,是一种富于“力度”和“烈性”的美。在中国传统美学范式中,粗犷之美是阳刚之美的代名词,追求雄奇、恢宏、瑰丽、豪放的精神内质,具有十分丰富的地域文化特色。在赫哲族传统艺术和生活实践中,粗犷之美的表现比较广泛,主要集中在英雄崇拜、自然崇拜以及生活实践(即衣、食、住、行)等方面。
一、“力”:粗犷美之根源
《说文》中记载:“力,筋也。象人筋之形。筋下曰:肉之力也。筋者其体,力者其用也。”[1]1350“力”字产生之初首先指动物筋肉的效能,由此引申指身体器官的效能。“力”也指代一个人的能力,如《史记·淮阴侯列传》:“欲为陛下所为者甚众,顾力不能耳。”[3]537“烈性”指称于人,是指这个人“性情刚烈”的意思。如曹植在《鹖赋》中所书:“体贞刚之烈性,亮乾德之所辅。”[4]151《红楼梦》第92回评价因感情绝望而自杀的司棋:“怪不得那一天翻出那些东西来,他心里没事人似的,敢只是这么个烈性孩子!”“力”和“烈性”是寓居于赫哲族民族历史精神中的两种优良性格,并成为赫哲族审美精神追求的起源。
(一)巧力与耐力:渔业生活磨炼生成的力量
纵观历史,赫哲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渔猎民族,至今仍是中国人数最少的民族之一。赫哲族始终在民族的交融中执守着自己的民族之根,使之得以延续。赫哲族人本身的力量,以及他们对力量的崇拜都源自他们的渔猎生活;又因其对渔业生产活动格外钟爱,他们对力量的追求又不同于其他生活在东北部的少数民族。他们所崇尚的力更加实用,更为机巧。同时,赫哲人之“力”也包含一种源于他们民族性格的忍耐力,以及随时对自身行为习性进行调整,以求得生存的适应能力。
赫哲人崇尚力量,在赫哲族史诗伊玛堪中,每个英雄“莫日根”都是“捕鱼打猎的能手”。如在《香叟莫日根》中有这样的文字记载: “第二天一早,十个莫日根拿了弓和箭,一起上山去了……一连打了三天……有百只花鹿、百只狍子、百只野鸡、百头野猪。”[5]205在另一则故事中,则记录了“阿格弟莫日根每天进山打猎,射起箭来百发百中,是个百里挑一的打猎能手”[5]376。但比起狩猎和格斗时的蛮力,赫哲族人更看中一种能够适应环境、谋取生机的“巧力”。在赫哲族的婚礼风俗中,有“比武招亲”的习俗,这里所说的比武即为竞技的意思,并非金庸在小说里所描述的比武过招,而是比试与赫哲人生活息息相关的生活技能,如叉鱼、划船、削鱼竿、扒鱼皮、织渔网等。相比单纯的武力格斗的竞赛,赫哲人招婿比武更强调实用的智谋因素。在伊玛堪中,有大量文字描写了比武招亲的情形,如莫日根向德都求婚的时候,女方提出一系列的考验条件,要求他去捉住江里千年的鳇鱼、去叉住在东南方向水域里的金鲑鱼、去捕获藏身于深泉中的独角龙、一箭猎获西南山坡上的鹿等等,这些考验都非单纯的蛮力可以实现,它还要求接受考验的英雄拥有智谋。
尽管这次来得比前两次都早,但售票处还是挤满了旅客,熙熙攘攘。武象廷按顺序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要到售票口了,只听见“啪”地一声,售票窗口关上了。
蕴含在赫哲族原始民族性格内部的力量,更倾向于一种坚毅的忍耐力,以及随时对自身行为习性进行调整而求得生存的适应能力。据《后汉书》记载,肃慎、挹娄时期的赫哲人的生存方式是“狩猎为主,捕鱼为辅”。在秦汉时期,赫哲族的祖先主要聚居地在黑龙江北部到外贝加尔湖东部的地区,这里是勒拿河和黑龙江的发源地,纵横的山脉间密布着原始森林, 生存其中的珍禽异兽为赫哲族的原始狩猎活动提供了丰富的自然条件。但过着原始游猎生活的赫哲人没有固定的居住地,他们打猎的工具更是原始落后。因此,仅靠狩猎为生已经难以满足赫哲人的生存需要。为了寻求一个更为适宜的生存环境以及生存方式,在公元10世纪,赫哲人大批南迁至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相交汇的三江流域,在迁徙的过程中,他们与奇勒尔和费雅喀及一小部分的虾夷相混合, 随后又与南通古斯杂居交融,使现时的赫哲族共同体得以形成。同时,三江地区水域宽阔, 河脉相接, 湖泊甚众, 使赫哲族的渔业生产有了丰富的鱼类资源的保障。因此,赫哲族的生产、生活方式随之发生了变化,由“狩猎为主,捕鱼为辅”变为“捕鱼为主、狩猎为辅”, 并在迁徙后大面积地定居下来[6]153-157。凭借着这样一种生命强力精神,赫哲族得以存留至今。
k′ɛl k′tʃi k′apt′ak′rn
(二)体力与智力:赫哲族人审美评价标准
乌苏里江地区冬季漫长,在种种内外力作用的相互影响下,赫哲族人崇尚健硕的形体美,崇尚身体健壮、拥有力量的人。
在西方艺术史上,以海洋文化为特色的古希腊的雕塑大多为健硕、丰满的人体形象,强调肌肉的质感和力感,女子的形体亦是如是。赫哲族的审美意识就是这样一种产生于人类早期社会的审美标准。这一点在对赫哲族妇女的评价标准中体现得十分明显。在赫哲族的传说中,妇女既是男性的伴侣,又是男性打仗时的助手,即“阔力”;在日常的生活劳作中,男人出去狩猎捕鱼,女性便在家中操持日常事务,配合男人操持家庭生活。在赫哲人眼中,健康、勤劳、聪慧、能生育是评价女性的重要标准。
CR的发生除了与患者的生活习惯、依从性、高风险因素(饮酒、吸烟、高血压、糖尿病等)及药物相互作用等外在因素有关外,个体遗传差异是其主要内因[3]。氯吡格雷经肠道吸收,85%被酯酶水解为无活性的羧酸衍生物排出体外,仅15%在肝脏经细胞色素P450酶代谢转化生成有活性的硫醇衍生物[5,6]。这种活性代谢产物选择性且不可逆地与血小板表面受体P2Y12结合,从而发挥抗血小板活性的作用[7]。因此,转运体、药物代谢酶和受体的基因多态性均可能与氯吡格雷抵抗有关[8]。其中,药物代谢酶的基因多态性是影响氯吡格雷疗效的主要因素,也是近年来国内外研究的热点。
母亲在百花谷里,有时候会遇到江湖客,她会要他们写一个他们最爱的门派中的招式来抵嫖资,她出身山西大同的名妓,她床上的招式也是很好的。她回到家,将这些急就章画得歪歪倒倒的招式图谱给袁安看,袁安自己学会了,去比画给师父看,却被师父笑话很多次,说与其叫百花错拳——在百花谷里得来的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拳,还不如叫王八拳呢!
龟 像 一摆一摆
srilintsu pɛi i srilintsu nai i
社日人朱 人 社日人朱 人
int′urwkrʃiji kurmahk′tʃ′i kpk′rn
英土 不该嫁 兔子 像 一跳一跳
与对照组比较,BV模型组小鼠子宫组织中NF-κB蛋白表达量显著增加(P<0.01),不同剂量黄柏碱与加替沙星可减少小鼠子宫组织中NF-κB表达。黄柏碱(10、20、40 mg/kg)与加替沙星均可有效降低小鼠子宫组织中NF-κB表达量,与模型组比较差异显著(P<0.05、0.01)。结果见图2。
在结果与讨论中,通过实验结果采集以及实验设计项下的反应时间、反应终点关系和结晶溶剂选择的讨论,让学生系统地分析实验数据,得出实验结果,运用结果实施讨论,最终掌握科学研究的基本过程与规律。最后实施问题扩展,如含量及相关物质测定、工艺流程图、成本核算、副产物或三废问题等,采取串联和并联模式方式[11],有助于从点、线和面上融合制药工程专业实验的核心本质。
Vkwnkiaulduji ʃiwɛʃinʃiw ʃipiɛ rnrr
osi katen seun
优秀的赫哲族男人理所应当是拥有力量的壮汉,并且还是拥有聪明才技的捕猎高手,如《香叟莫日根》中所描述的:“第二天一早,十个莫日根拿了弓和箭,一起上山去了……一连打了三天……有百只花鹿、百只狍子、百只野鸡、百头野猪。”[5]205赫哲族的婚俗中有比武招亲的习俗,在赫哲族的民歌中便出现了老人嫁女儿时要求未来的女婿比试上山打猎和下水捕鱼,胜利者才能抱得美人归。与此相反,没有这种英雄气质的男人是不被青睐的,赫哲族民歌中有一首《嫌夫》,歌,一位女子唱出了自己所托非人的悔恨:
wɛtauʃinʃiwntwrkiaulnhη hnnnhnnn
心 里 抛 交
若发现员工年终奖数额落入“盲区”范围,可与员工沟通,适当减少年终奖,以“舍”来减轻负担;公司也可以把钱转移到员工的其他福利上。
水利协会由乡(镇)政府、村委会和农户代表相结合共同组成,形成统一的项目法人组织,常设机构为代表大会。代表成员由乡(镇)牵头,自下而上民主产生。通过整合财政支农资金、社会筹资、村集体组织出资、农户投资投劳等办法筹措资金。水利协会制定章程和财务制度、管理制度。依法履行民主程序,实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乡(镇)政府干部可采用行政手段建立村际之间的协调机制,这是村际坑塘建设管理很好的模式。
“兔子似的一跳一跳”和“乌龟似的一爬一爬”的比兴手法,以原始朴素的方式表达了对心思狡猾、四体不勤、形容猥琐的男人的鄙视。由此可见,体力与智力是赫哲族人的审美评价标准。
二、粗放与野性:粗犷美的表现特征
朱光潜先生说:“自然本来是与人相对立的。人自从从事劳动生产、成了社会人之日起, 自然就变成人的实践和认识的对象, 成为人所征服和改造的对象, 成为为人服务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7]316在这样一个过程中,艺术产生了。丹纳认为,一个民族的“种族、时代和环境”对这个民族艺术的形成和发展起到关键作用,它们决定了民族的艺术家去选择什么样的事物作为摹仿对象,以及以何种方式去刻画他们选定的摹仿对象,决定了艺术家对艺术观察对象的情感态度[8]5。赫哲族是一个以“捕鱼为主,狩猎为辅”为生产方式的民族,他们的文化中充分体现了渔猎审美文化特征,特别是赫哲族的建筑,充分展现了这个民族粗放与野性的审美意识形态。
建筑是自然美与人工美的有机融合物,是体现“一个自然地与人工制作统合无间的美”[9]374的工艺品。在三江平原,以鱼为生的赫哲人依水而居,沿着三条江形成了三个聚居群体。同时,为了适应渔猎生产习惯,赫哲人的住宅有固定的和临时的两种。为了防止洪水冲击,他们将房屋建在江畔的高地,房屋门口搭着晾鱼的木架子,配有辅助的晾鱼建筑。“塔克吐”是一种起辅助作用的建筑,它以木板搭建,是一种简单的木制建筑,具有很好的通风、遮雨的功能,主要用来储备粮食、风干肉制品、堆放工具杂物。在烈日炎炎的夏季,人也可以在塔克吐里面纳凉休憩。塔克吐也是能够代表赫哲族渔猎文化的建筑物,可以使赫哲人获得的猎物免受野兽的侵袭和不利自然天气的破坏。
据清代曹廷杰考察,赫哲人临时住宅的名称繁多复杂:有冬夏时期以桦皮为之,建来狩猎用的“安口”和捕鱼用的“搓罗安口”(汉语又译“撮罗”),它们的搭建方式和结构构造十分相似。冬季傍晚行走时,搭建夜宿的“傲苟”。有以桦皮搭建,方便夏季捕鱼的小圆棚“胡莫纳”,以及行船途中或夜晚搭建在岸边的“刀价阿吉嚷莽”[10]2284……总的来看,临时住宅因时而异、因地而设,居所体积小,多以桦木、树皮、草搭建的“窝棚”为主,这种居所易于搭建,便于迁移。在鱼汛期,为了方便捕鱼,赫哲人要去河边的渔场居住几个月,形成网滩聚落。地窨子也是赫哲人冬季打猎的住所之一,这是一种穴居式的建筑,修建时要先在地下挖出深度70厘米至1米的长方形土坑,再在东西两侧墙面支起高出地面70厘米到1米左右的柱脚,柱脚之间架起檩子,在檩子两侧及坑的边缘处搭建两根椽子形成人字形房架,房架上以兽皮、茅草加以覆盖。“地窨子”十分原始,是一种古老的居住方式,也是利用了天然地貌加以开发,使人同自然有机结合的建筑样式。赫哲人对地窨子的发现既遵循了自然环境的客观规律,又是一种巧妙的自然求生方式,体现了渔猎生活的特点。
总之,赫哲人的住宅是适应渔猎生产习惯,结合三江区域的地理环境搭建的。它们产生于赫哲人的生活需求,并在捕鱼过程中起到辅助作用。其住宅建筑的建材、外观等方面皆散发着粗放、狂野的“渔味”审美特征。
三、荒野与崇高:粗犷美的独特性
“荒野”精神同中国的“壮美”和西方的“崇高”有着密切联系。中国传统的壮美审美范畴源于中国传统的哲学思想,具有精神道德层面上的外延空间。在儒家,“壮美”指面对宏大的自然景象时心有所感,从而实现道德层面的完善;在道家,“上善若水”一语表明道家思想期望通过对自然宏大之美的观摩去实现“无所待亦无所求”的精神境界,以获取无限的力量。与“壮美”精神相联系的是中国传统的“悲美”精神,从字面意义看,一“悲”一“壮”,“壮美”强调审美主体面对事物时精神受到震撼,从而获得“净化、升华”的心灵体验;“悲美”则是指在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中,感受到昼夜交替,四季变迁,韶华流逝,出于生命的本能,产生一种“无常”感,并在忧伤的同时感觉到美。
“崇高”是产生于西方传统审美精神的审美范畴。这个概念最早由朗基努斯提出,强调了与基督教徒不同的叛逆和殉道精神。在康德的定义中,崇高可分为“数的崇高”和“力的崇高”。在“数的崇高”,崇高是“一切和它较量的东西都是比它小的东西”;在“力的崇高”,它产生于自然力的势能:“关于自然作为一种势力,乃是一种对于诸神大的障碍优越的技能。它叫做一种威力,假使它对于那自身具有力量的抵抗也是优越的。”[11]100崇高感“经历着一个瞬间的生命力的阻滞,而立刻继之以生命力的,因而更加强烈的喷射。”[11]84与“壮美”相似,崇高强调了主体生命面对宏大的自然事物时的一种感悟,不同于“壮美”的是,崇高精神强调了主体生命力的勃发和张扬。
(一)荒野与崇高:粗犷美的精神内核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民族迁徙,赫哲人“向渔而生”,寻找到适合自己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这个过程使得赫哲族粗犷的审美意识显出悲壮、崇高的精神色彩,这种精神与“壮美”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展现出的荒野精神更多强调一种生命力的张扬,缺少精神层面的反思,但仍旧不同于西方美学范畴中的崇高。赫哲族个体同自然展现出的是一种和平共处的相互关系,而非一种征服驾驭的竞争关系,因此,又展现出“悲天悯人”的“悲美”情绪。
当赫哲族那个健步如飞、性情坚韧的神猎手,“缀野猪牙,插雉尾为冠饰”的祖先看到伙伴在对抗异族压迫者时接连战死沙场,族人猎物不足,部落的幼儿和妇女正在挨饿,在硬朗的汉子木雕般坚毅的面庞上,难免也要流露出平日令他深恶痛绝的忧伤神色。他明白,为了求得种族的发展,他们必须舍弃长久生活的家园,走向荒野去寻找新生。
这里所说的“荒野”,不同于T·S·艾略特所描述的“荒原”主题:“荒原”的前方,一片荒芜,看不到希望的踪影;而“荒野”中则蕴含了无限的生机,他为挑战者提供了无数的战场和杀戮,但也会为他们奉上猎物和荣耀作为回报。如杰克·伦敦所写的《荒野的呼唤》(又译《野性的呼唤》),要求倍受宠爱的主人公(hero)告别安逸的生活环境,通过征战、对决和牺牲去进化,去蜕变,从而成为自然界的强者。
随着我国铁路运输压力逐年提升,为了有效保障铁路运输质量,提升铁路运输效率,做好行车调度工作十分重要。合理的行车调度需要做好列车调整和发送量的控制,促进铁路系统各部门之间的协作,合理安排作息时间,以行车安全为第一要素,提升运输效率为宗旨,深化资源配置和调度管理工作。望本文研究内容得到相关企业及铁路调度部门的重视,做好行车调度信息化建设,精细化管理和分配铁路运输计划工作,更好推动铁路运输可持续发展。
赫哲人的祖先离开家园,在荒野中寻找、征战,悠长的歌声唱起悲凉的曲调:
herile herilenani herigige
赫力勒 赫力勒那尼 赫力格衣格
阿哥 交 心 里 扔
哪个 厉害 神,
bikini mini seun mei etekini
在赫哲族创世神话中,相传赫哲族是鱼的后代,这类祖先的故事至今在赫哲族大为流传。可是,众所周知的,赫哲人是吃生鱼、穿鱼皮的“鱼皮部落”。在很多民族中,与祖先相关的生灵会成为后世族人的禁忌,如满族人不吃救过他们祖先的狗,回族人不吃猪肉。而赫哲族却不见这样的祖先禁忌,显示了这个民族独特的生命观。
mi ni gujukuli jonalei ilianki
我 的 美丽 家园地方 占上了
bi tianhelemi ilan tauen ba olimi huli ei bale
我 愿意 三 百 里 绕着 走 这 地方
de emergimi eheleusu gelter sten
也 回来到 坏处 找 不
mene jo na i berti tidu bui
我的 家 园 把 永远 他 给
a rang……
啊 啷……[12]
悲凉的歌谣唱出赫哲人的强力精神。在人和自然双向选择的过程中,赫哲族的祖先从黑龙江北部到外贝加尔湖东部的地区迁徙到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相交汇的三江流域,为了进一步适应生存环境,赫哲族调整了自己的生产、生活方式,由“狩猎为主,捕鱼为辅”变为“捕鱼为主、狩猎为辅”。三江平原纵然物产丰饶,但冬季漫长,时有野兽出没,这些都是赫哲族要面对的生存挑战。在迁徙的过程中,赫哲人面对呼啸而来的寒风,面对漫天的风雪,面对崇山峻岭、激流跌宕,他们从不畏惧,形成了赫哲人粗犷豪放的本性。
在政治环境中,赫哲人在大批南迁时与外民族杂居,最后形成了今天的赫哲族共同体。在这个过程中,赫哲族无时无刻都要面对被征服、被同化甚至消亡的危险。说到少数民族的强力和彪悍,赫哲人不及共同生活在北方地区的蒙古人和女真人,显示出其沉静、软弱、逆来顺受的一面。赫哲族更不曾像蒙古族和满族那样有过凌驾于各民族之首的辉煌经历。其存在境遇令人觉得那样的委屈、逆来顺受。在整个民族发展过程中,赫哲人接纳新的东西,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学习新的生活方式,在服装中融入新的花式,完善自己的艺术技巧……他们不断地否定自己,同时重新建造自己,始终在民族的交融中保留自己民族的生命力,执守自己的民族之根。
我们办事处领导第一时间召集相关部门最高负责人开紧急大会,下达了死命令:必须攻下丽江古城的4G网络建设及运维。
(二)生存或死亡:个体面对自然的悲壮心态
有时 我的 神 把 胜了
本研究运用重要性和表现程度分析工具IPA(Importance-Performance Analysis),以实证研究方式调查游客对四川旅游团餐服务质量的重要性程度和表现性程度的感知,探讨游客对旅游团餐的期望与实际表现的结构性差距,归纳出影响游客对旅游团餐满意度的关键因素,为相关利益主体在提升旅游团餐服务质量方面提供理论依据和参考.
赫哲人的精神塑造是在不断地否定自己,同时在重新建造自己的过程中得以延续的。这种舍弃自己的生命以获取新生的精神反映在赫哲族的传说中,人的灵魂可以依附在人形的躯壳,同样也可以依托于任何一种动物的躯体,变成鹿、马、鱼,或其他某种动物。比如《马尔托莫日根》中,米亚特变成蜂子帮马尔托打倒敌人凶木如。又如在萨满观念里,存在着对鹰的崇拜。通常,优秀的赫哲族女人便象征着鹰的精神,作为“阔里”的存在来帮助男子建功立业。据考古学发现,远古时期的女雕和鹰雕塑造上有诸多相得益彰之处。在伊玛堪的《安徒莫日根》中有一个情节描述了女子变成鹰去营救男子灵魂的故事。在这一主题的故事中,人的精神不受躯体的限制,“人身混淆,人兽互感”,这么做的好处在于:一是可以借助变形的形态麻痹敌人,保护自己,从而出其不意地打败敌人;二是可以借助全新形态的自己,帮助自己达成愿望。通过这样一种形式,人的存在拥有更多的可能性,也拥有更多的能力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赫哲人捕鱼、吃鱼、穿鱼皮,但是他们也敬畏鱼,并且审美情趣中以鱼为美。因此,吃鱼的行为,可视为对理想中鱼意象的解构。在西方哲学史上,最早提出“解构”观点的是海德格尔,他认为解构是“对传承的、必然首先得到应用的概念的批判性拆除……哲学之建构必然是解构,亦即是一种在向传统的史学回归中进行的对被传承之物的拆除,其含义并非否定、并非把传统批判为一无所是,而恰恰相反,是对传统的实际的继承”[13]26-27。吃鱼,在民族的潜意识里也正象征了他们对祖先的怀念之思;并且从祖先身上获取能量,不忘却自己;吃掉祖先,从而使祖先获得新生。
(三)超自然力的渴望:实现生命理想的意志力
赫哲族人崇拜自然,敬畏神鬼,相信世间万物皆是由神明主宰的。他们相信可以长存的灵魂是能够同神交谈的。并且,拥有萨满气质的智者甚至可以变成神圣事物的形态,从自然神力中获取助力。
另外,赫哲族的荒野意志还体现在他们对“驾驭和超越自然力”的渴望之中。在赫哲族的史诗伊玛堪中安徒莫日根出征时祈祷:
herile herilenani herigeige
赫力勒 赫力勒那尼 赫力格衣格
geren seun aiji dolidibuso
各位 神灵 好好 听着吧
edu aiji jo we etenacie bi
在这 好好 家 把 保佑 我
yadu de mangge bakeki geren
哪儿 在 厉害 得到 各位
seun mine we belecian
神灵 我 把 帮助去
doledihen ecihen arna
听着 记住了吗 啊那……[14]
这体现了赫哲人希望自己具备过人的优秀品质以获得神灵助佑的美好愿望。同时,在伊玛堪中,英雄的名字“莫日根”在词义上具有“智”的意思,在《清文总汇》中解释说“智,围场射着的多,捕捉拿得多,比众出群之人”。伊玛堪中的英雄皆以“莫日根”冠名,伊玛堪《沙伦莫日根》《安徒莫日根》《木杜里莫日根》《香叟莫日根》《阿格弟奠日根》《木竹林莫日根》等,他们都是赫哲族人民在现实生活的感悟中塑造的理想人物,被赫哲人赋予各种超群的“力量”,如:木竹林莫日根比喻英雄拥有“木竹林”神那样不近女色的清洁品性;“杜希里莫日根”指英雄行动进阶,健步如飞;“希尔达鲁莫日根”指英雄具有开天辟地的英雄气概;“阿格弟莫日根”指英雄有像霹雳、闪电一般直爽豪放的性情……诸如此类,使莫日根有能力帮助族人实现自己的愿望,显现了赫哲族人民的思想情感。
西王之“亡羊”,指的是赛季前亮相时偏于高调,对赛季中可能遇到的困难和意外估计不足。西王从高速手里接过的,看似是一支上个赛季差一点打进总决赛的超一流强队,可实质上,由于高速在俱乐部运作上的“反规律化”,球队不是以一种正常的方式走到了当时的高度,而一旦那种方式持续不下去了,球队的一切都面临着重构。这个任务的艰巨,远远超过了西王集团和俱乐部的想象。
这种对力量的崇拜意识也同样被寄托在女性的身上。赫哲族流传着一个以“过阴追魂与死而复生”为主题的传说:阿格弟莫日根爱上了神术高超、才貌双全的女萨满黑斤,他向黑斤求婚,却遭到黑斤父母的反对,导致抑郁寡欢的阿格弟莫日根因相思而死。黑斤闻讯赶来,她劈开阿格弟的棺木,用法术保护住阿格弟的尸体。黑斤命令萨日卡神日夜守护阿格弟的尸体,自己飞往阴间,追回阿格弟莫日根的灵魂,令其起死回生。最终,复活后的阿格弟莫日根同黑斤萨满喜结连理,过上幸福充实的生活。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推迟原定于4月22日至25日对文莱、印尼和缅甸的正式访问。4月15日,飞赴地震灾区,考察灾情,慰问各族干部群众,指导抗震救灾工作。15日20时40分,温家宝总理在国务院抗震救灾指挥部办公地点主持召开会议,听取玉树抗震救灾情况汇报,并作重要指示,明确指出抗震救灾要重点做好十项工作。
总而言之,无论是对自然力的崇拜,还是对超自然力的崇拜,都体现了赫哲族作为历史悠久的渔猎民族的一种求得生存的原始动力,这种原始动力诠释着赫哲族人粗犷的本性之美,是赫哲族人自由与自然本质的统一。这种美必然要超越事物的外在形式,存在于民族精神的实质中。我们对一个民族美学精髓的把握,不应停留在感官经验,而是要凭借此经验,上升到精神层面,最终达到与自然本性的完美契合。
侵入岩比较发育,主要为位于矿区南部约8km处面积约60km2花岗岩,为华力西中期第二次侵入花岗岩,呈不规则状岩基侵入于大哈拉军山组内,亦见有闪长岩、花岗闪长岩、辉长岩、辉绿岩呈小岩株、岩脉存在。阿尔恰勒铅锌矿床附近主要见有辉绿岩脉。
[参 考 文 献]
[1] 汤可敬.说文解字今释[M].长沙:岳麓书社,1997.
[2] 格罗塞.艺术的起源[M].蔡慕晖,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3] 司马迁.史记[M].长沙:岳麓书社,2002.
[4] 赵幼文.曹植集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
[5] 黑龙江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伊玛堪:上[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7.
[6] 何玉芳.试论赫哲族传统文化与自然环境的互动和适应[J].黑龙江民族丛刊,2007(1).
[7] 朱光潜.朱光潜美学文集:第3卷[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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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曹廷杰.西伯利亚东偏纪要:第四集[M].沈阳:辽沈书社,1985.
[11] 康德.判断力批判[M].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12] 歌词大意:“赫力勒,赫力勒那尼,赫力格衣格,如果哪个有能耐的神,若是把我的神战胜了,占领了我可爱的家园,我甘愿绕三百里走过,也不会到这里找麻烦,把我的家园永远让给他。”
[13] 海德格尔.现象学之基本问题[M].丁耘,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14] 歌词大意为:“赫力勒,赫力勒那尼,赫力给格,请诸位神灵听清楚,在这里保佑好家园,如果我在外面有灾难,请诸神前去搭救我。听着,记住了吗? 阿啷……”
OntheBeautyofRoughNatureofHezheMinority
Sun Yan
( College of Literature, 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331;Fudan University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hanghai 200433, China)
Abstract:Ethnic minority in Northeast China gallops in the wild land, travels around the world, fights north and south. Most of them possess the gallant, vigorous and bold aesthetic taste. However, Hezhe people who are famous for fishing owns the violent, unrestrained wild rugged beauty. This kind of beauty is different from the beauty of a fine delicacy and harmony. It is a kind of beauty that full of "strength" and "spirits" and also is a synonym of "masculinity" which embodies the essence of grand, magnificent and vigorous and has a very rich regional culture characteristics. The rough beauty of Hezhe is concentrate in Hezhe's hero, nature worship and their living practice ,namely, clothing, food, housing, transportation and so on.
Keywords:Hezhe minority; rough; the beauty of nature
收稿日期:2018-09-28
作者简介:孙岩(1983—),男,美学博士,重庆师范大学教师,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博士后,主要从事艺术人类学与民间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赫哲族传统图像以及传承谱系的跨境民族志调查研究”(19C10637020);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第64批面上资助项目(2018M641900);重庆师范大学基金项目(15XWB017)。
中图分类号:B 8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0429(2019)02-0039-07
doi:10.19742/j.cnki.50-1164/C.190200
[责任编辑:陈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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