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平
摘要：想象与联想作为两种写作思维，对写作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在写作教学中有着非凡的意义。本文立足序列层级式写作教学实践，阐释了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写作教学涵义，介绍了想象与联想的序列实践与发现，并例举了想象与联想的研究缺憾，以期有更深入的探讨。
关键词：想象；联想；层级式写作；序列实践
想象与联想是写作不可或缺的两种思维。在诸多的写作教学论文中均有相关的论述，或深或浅，或多或寡，无不谈及这两种思维的重要性。层级式写作教学是一种新的写作教学理念，它注重学生的成长规律和遵循渐进的学习规律，引导学生进行由浅入深、从易到难、先简单后复杂的写作活动。本文将就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写作教学作一定的理论探讨和序列实践探索。
一、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写作界定
所谓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写作教学，就是教师充分按照学生成长的规律，以培养学生的想象与联想能力为核心，引导学生进行有梯度的由少到多、由浅入深、由薄到厚、由窄到宽的层级式写作训练，并以不断提高写作水平为目的的教学活动。
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写作教学承认学生的个体差异，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力主因人而异地实施教学策略。承认学生的个体差异，其实就是承认学生在想象与联想上存在层级差异，不同学生的想象能力本来就存在低、中、高的差别。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其实就是尊重学生想象与联想的层级特性，不同学生想象与联想的事物本来就具有一般、较好、特殊的特点。基于此，教师才能因人而异地实施教学策略，引导学生不断发展，不断提高写作能力。
二、想象与联想的序列训练实践及发现
想象与联想的序列训练，也就是有组织、有针对性地进行写作训练，它要求以训练学生的想象与联想思维为主，以提高学生的整体写作能力为目的。笔者认为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序列训练大致可分为横式序列和纵式序列。
1.横式序列
横式序列存在的原因在于写作对象本身不构成层级，无论哪一种写作对象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因此这种序列又可以称作并列式序列。但从学生的认知来讲，一般作为写作对象的人、物、事、景、情、理等对学生来说存在认知的先后顺序与写作的难易程度问题，也就会导致写作有一定的层级性，所以笔者还是根据学生写作的具体情况进行了一定的排序，即写人训练、写物训练、写事训练、写景训练、写情训练、写理训练。
(1)写人训练。顾名思义，写人训练就是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写作的时候把人作为写作对象，并适当运用想象与联想来刻画人的形象，以期达到所要表达的需要。这个训练的对象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熟知的人，还可以假想的人，由学生自由选择。
(2)写物训练。写物训练就是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写作的时候把物作为写作的对象，并适当运用想象与联想来说明或描写物体，以期达到所要说明、描写的程度。这个训练的对象物可以是自己所见所闻所感知的，也可以是经人描述或自己构想而成的。
(3)写事训练。写事训练就是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写作的时候把事作为写作的对象，并适当运用想象与联想来叙述事件，以期达到所要叙述清楚的目标。这个训练的对象事自然可能是自己亲身所经历的，也可以是道听途说的，还可以是虚构而成的。
(4)写景训练。写景训练就是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写作的时候把景作为写作的对象，并适当运用想象与联想来描写景物，以期达到所要描写的目的。这个训练的对象景当然可以是自己亲眼所见的，也可以是经人描绘或自己阅读体验而来的。
(5)写情训练。写情训练就是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写作的时候把情作为写作的对象，并适当运用想象与联想来抒发思想情感，以期达到所要抒发的意愿。这个训练对象情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文中主人公的，还可以是拟人化的物的，但这种情感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写作的主体(学生)，都会打上写作主体的情感烙印，此所谓借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
(6)写理训练。写理训练就是教师在引导学生进行写作的时候把理作为写作的对象，并适当运用想象与联想来阐发道理，以期达到让人读得懂、想得明白的目的。这个训练对象可以是学生自己的体验与经验，也可以是听闻或阅读感悟到的哲理。
为摸清学生的写作状况，以提高学生的写作水平，笔者就曾用“〇”作为写作提示进行序列的写作训练，让学生自由去联想、想象，结果发现他们的写作就很有梯度性。
整理三次课学生想到的事物有：痘痘、花蕾、纽扣、一元钱(硬币)、乒乓球、硬币、坑、QQ聊天(快乐和忧愁)、眼睛、灯泡、零、酒窝、棒棒糖、篮筐、轮胎、圆圆的脸、家(西瓜、眼镜、遥控器按钮、戒指、圆形饭桌)、从零开始、盘子、瓶盖、红绿灯、五彩缤纷的泡泡。对照这三次课学生所想到的事物以及他们写作所表达的内容，笔者经过分析大致列出了这样的表格：
花蕾、眼睛——灯泡、夕阳、五彩缤纷的泡泡、乒乓球、酒窝、棒棒糖、篮筐、轮胎、瓶盖、红绿灯像什么中
联想
纽扣、盘子、痘痘、圆圆的脸、硬币、坑、零是什么低
(注：“排列层级”是按照写作由易到难的程度，从下而上的顺序排列。)
从表格中我们可以看出，学生都是通过“〇”的外形进行联想和想象下去的，能力低、中、高三级的人数基本上是呈少到多再到少的趋势，这是很符合学生想象与联想能力实情的。处于低、中级别的学生明显运用的是联想，处于中、高级别的学生运用的则是想象。处于低级的学生基本写“〇”是什么，想到的事物相对比较简单，如痘痘、硬币等等；处于中级的学生写“〇”像什么，想到的事物相对比较复杂，花蕾——十全十美、老师生气的眼睛——像灯泡等；而处于高级别的学生则能够通过加工、改造将“〇”变成什么，例如将“〇”改造变形成QQ，并由此想到与网友分享快乐与忧愁，这就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想象了。
从学生联想与想象到的对象来看，大致也是从易到难呈逐渐减少的趋势，排序基本上是人、事、物、景、情、理，这也是符合学生当前的认知规律和生活学习体验的。人、事、物、景是实在、具体的写作对象，情和理是虚化、抽象的写作对象。大多数同学写作的内容停留在人、事和情上，说明较容易写作，处于写作的低、中层级；而少数同学写作的内容能够触及物、景和理，说明较难写作，处于写作的中高层级。
当然，通过对照学生的写作分析还可以发现存在着城乡差异和年龄阶段差异，城里学生的想象与联想能力比农村学生略高一层次，而九年级学生又略高于八年级学生。由于这方面涉及到的更多的是纵式序列的内容，暂且留到下面再做相关论述。
2.纵式序列
想象与联想的层级式写作教学存在纵式序列，是因为与文章的构成有很大关系，一篇文章一般包括标题、语言、结构、立意等等，有这些存在，就必然会形成一定的层级难度。当然这也与一个人写文章的综合能力有关，如果某一部分不尽人意，就会影响到一篇文章的整体水平。下面，笔者相结合现实谈谈拟题训练、语言训练、构思训练和立意训练。
(1)拟题训练。想象与联想的拟题训练就是老师侧重以训练学生想象与联想的思维能力为主，引导学生能给自己写作的文章拟一个好标题为目的的专门性教学活动。俗话说“题好一半文”，所以引导学生拟好标题也是非常重要的。能拟一个好的标题，能激发学生的写作热情，能打开学生的写作思路。以笔者用“○”作为写作提示的训练为例：少数同学不愿多动脑筋就以“圆”或“圆的想象”为题；大部分同学能用想到的对象为题，如“彩虹泡泡”、“酸酸甜甜的棒棒糖”等；还有极少的同学能够从立意的高度来命题，如“人生的环绕”、“幸福是团圆”等。
(2)语言训练。想象与联想的语言训练就是老师侧重以训练学生想象与联想的思维能力为主，引导学生运用优美的语言，丰富所要表达的内容而进行的专门性教学活动。好的文章，必须有好的语言，这样才能更好更准确地表达作者的情与理、知与思。所以，重视语言训练的写作教学是非常必要的了。从课堂反映的情况来看，学生能熟练运用的表达方式有记叙、描写、抒情，而议论与说明基本少用或不用；能熟练运用修辞方法有比喻和拟人，而夸张、通感等少用或不会用。
(3)构思训练。想象与联想的构思训练就是教师侧重以训练学生想象与联想的思维能力为主，引导学生打开思路，筛选、整合材料，进而谋篇布局，建立文章框架，最后形成文章的专门性教学活动。构思是否新颖，决定着一篇文章是否具有阅读吸引力，好货也要好包装，也就是这个道理，因此构思训练的写作教学就显得尤为重要。笔者认为构思是靠写作手法来具体呈现的，至少可以说写作手法（这里只涉及能够突显想象与联想效果的写作手法）是完成文章构思的方法或途径之一，从学生的情况来看，能够运用的写作手法有象征、烘托，而对比、虚实结合、借景抒情运用得相对较少。
(4)立意训练。想象与联想的立意训练就是老师侧重以训练学生想象与联想的思维能力为主，引导学生确立文章主题的专门性教学活动。立意的高低决定着一篇文章价值的高低，虽然文章的立意不外乎情与理、知与思，但这些却都是抽象的或者虚化的，就更需要运用想象与联想来表达清楚。学生写作的主题大致可分为成长类、爱心类、情感类、哲理类、生活体验类、人生认识类等等，又大体可归纳为情与理两个方面，基本上也是从人、事、物、景来构思突显的。值得说明的是构思与立意是互为交融的，有好的构思才会突显好的立意，而有好的立意才会成就好的构思，就这一点看，立意又可以看作是构思的延续。
综合以上分析大致可以列出一张思路相对比较清晰的表格：
(注：本表仅以笔者引导学生训练的实际情况为准。)
本表中的拟题、语言、构思与立意就层级难度而言，是逐渐加大的，也基本反映了学生写作的层级现状，多少对写作教学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对低层次学生来说需要提高跳出原话题的拟题能力，注重描写、抒情、夸张等语言方面的训练，多运用象征、烘托、对比等进行构思，多进行抒情方面的立意训练；对中层次的学生来说需要提高有立意高度的拟题能力，多注重议论、说明、通感等语言方面的训练，多运用虚实结合、借景抒情等进行构思，多进行说理方面的立意训练。
对照八年级与九年级学生的写作片断，八年级学生写得比较简单浅显而缺乏立意意识；九年级学生相对要进步很多，在写人、事、物、景的基础上能够顺势抒情或说理。对照城区学生与农村学生，城区学生普遍具有立意意识，如写与老师打乒乓球是为了写师生之情，写学游泳是为了写实践出真知；而农村学生相对落后。这些都值得语文老师们注意，在写作教学过程中好有针对性地进行训练。
当然，每次训练活动只能是有目的地侧重，不可完全地割裂开来，否则写作教学就显得支离破碎了，也就违背了想象与联想能力的培养宗旨和写作的规律。
三、想象与联想的研究期待
想象与联想在写作教学中的重要性，是毋庸质疑的。笔者在实践过程中总结了一些经验，理清了一些认识，也有了一些发现。笔者认为低中段学生宜进行写人、事、情的训练，中高段学生宜进行写物、景、理的训练；不特别主张刻意的拟题、语言、构思、立意训练，这样对形成学生独特体验与写作风格不利；各类训练都须有所针对性，但也无需严格区分，这样才可能起到事半功倍、齐头并进的效果。当然，关于想象与联想，需进一步探讨的地方还有很多，在教学上还要不断提升。
1．想象与联想缺乏广度与新颖性。学生在素材积累上缺乏广度与新颖性，从而影响了学生运用想象与联想写作的提高，主要表现在想到的对象显得老生常谈、没新意，甚至出现了思索面窄而撞车的现象。这就需要教师在进行写作教学的过程中多扩大素材积累面，及时更新素材。
2．男生与女生存在差异与差距。通过训练实践发现，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男生运用想象与联想写作能力普遍不及女生，这似乎与男生语文成绩普遍不及女生相吻合。究其真正原因，恐怕是老师的评价甚或是考试的评价偏重所致。男生写作往往显得粗糙、抽象，女生写作往往显得细腻、具体。这就是男生的写作容易被忽视，得不到高分的原因，其实这是大气文章的雏形；而过分重视女生的细腻，却容易引导其走向另一个极端，写作过于纤细而变得穿凿。看来，在今后的写作教学和考试评价中，我们老师要有所改变。
3．写作细化与整体意识有待中和。想象与联想既要粗线条的勾勒，也要细腻的描画。然而，在训练过程中常会遭遇这样的尴尬，有的同学写得很细腻很具体，却很难发现阅读的价值，最后连学生自己都不知所云；有的同学有好的构思与立意，但却只是停留在雏形之上。如何改变提高，这也是很值得我们老师进一步探究的。
作者单位：浙江省杭州市袁浦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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