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有机马克思主义”把现代西方的生态学思想、怀特海的过程哲学在后现代思想平台上内在整合起来,试图从根本上超越马克思的、苏联的和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并作为“世界性的大学问”而被夸耀一时。对我们来说,不能回避的关键问题是:“有机马克思主义”这种对马克思主义的别样想象与理论设计,究竟是对它的积极捍卫、全面开敞抑或“跪着造反”、严重遮蔽,是对它的替代选择、创新超越抑或改旗易帜、根本拒斥?现代全球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存在根源性的制度关联抑或只是现代性思想的必然结果,通过多元文化嵌入和广泛的智慧联盟而确立起来的“生态社会主义”,能有机地矫正马克思主义的“反生态性”而获得重构与新生吗?“有机马克思主义”并非一个纯粹性的生态体系,而是蕴含着多种复杂性语义的政治图谋,它究竟是否算得上是一种马克思主义还悬而未决,更遑论能指望它见重于时代并开辟未来了。
关键词:“有机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 原则界限
一、近年来学界对“有机马克思主义”问题研究的课题史回顾
近年来学术界关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研究方兴未艾。从检索、研讨、分析已发表的学术论文中可以发现(自2015年以来,短短三年,能够检索到的文献论文就有120多篇,其中期刊论文90篇;硕博论文直接以之为题的有10篇,在文章中涉及此一论题的更以万计),“有机马克思主义”研究热潮中除少量的论文能够客观冷静地描述与批判外,多数论文皆存在故意吹捧的不实之词和过分夸张的美誉之言。作为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代表之一的小约翰·柯布及其弟子菲利普·克莱顿、贾斯挺·赫泽凯尔,基于破解当代人类面临的高难度课题——生态灾难,出版了一系列专著、发表了诸多论文,如柯布2015发表在《马克思主义与现实》上的《论有机马克思主义》及2016年发表在《江海学刊》上的《有机马克思主义与有机哲学》的文章,柯布的《过程哲学》《过程神学——一个引导性的说明》、格里芬的《后现代科学——科学魅力的再现》《建设性后现代思想与生态美学》《后现代宗教》《怀特海的另类后现代哲学》、克莱顿与赫泽凯尔合著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等,都毫无例外地烘托了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学方向。无独有偶,国内学者有意识地附和着这种别样想象,也争相发表了一系列的论文、访谈、对话及译介,如,任平、克莱顿2016年发表在《江海学刊》上的《生态灾难时代的马克思主义:拯救地球命运的行动纲领——关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对话》;黄铭等2016年发表在《江海学刊》上的《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新范式——读〈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罗晶等2016年发表在《福建江夏学院学报》上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观研究——〈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评介》;韩秋红2016年发表在《东北师大学报》上的《建设性后现代走向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扛鼎之作——评〈有机马克思主义〉》等,他们都将马克思主义与怀特海的有机哲学(过程哲学)结合起来,试图在生态学方向上将几种思想资源进行混搭,开出了批判资本主义并讨好“生态社会主义”的新药方。本来,这种“混搭式”的配方,在美国主流思想中很不起眼,用柯布自己的话说就是,在美国主要大学中若将马克思与怀特海结合,根本不可能引起“严肃的关注”,且“不容易从中找到一种立场”,而是“一直受到排斥”或受到“根深蒂固的限制”,“只有在被边缘化的圈子里甚至在相对独立的圈子里才谈论和欣赏”[1]68。这种只能在小众化的专业圈子里得到传递的、远离社会实践的非主流呻吟,从其“兴趣的广度和反思的深度”上看,其实只能“在教会领袖接受教育的神学院中找到”那些类似“古老的希伯来先知带给世界的传统”,因其对资本主义苛刻的批判和对未来生态文明建设的开放性预言,故而在价值中立、反对暴力、捍卫正义的旗帜下也集结了一些人热心生态重塑、生态学整合的“怀特海式的马克思主义”[1]70者。那么这种爆冷式的学术泡沫,为什么在西方国家被边缘化,甚至备受冷落、一文不值,而在我们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的中国学术界却迅速蹿升、“甚嚣尘上”并“成为中国马克思主义有机的热门话题”[2]呢?它在主流思想阵地上快速抢滩成功,甚至像有的学者所预言的那样,它很可能成为马克思主义的新生领域,用不了很久就可能成为聚焦众人目光的“显学”,这种别样的不伦不类的有机化的“黑马现象”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么多学界同仁积极地对之引介、传布、演绎和发声,这种难得的青睐与关怀,是深思熟虑的准确把握抑或是有意识地借题发挥?问题的关键在于,在表面上轰轰烈烈的研究中有没有真正弄清楚“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来龙去脉、真实意义、理论实质与未来走势,研究中究竟是什么样的迷思导致了这么多学者陷入思想误区,这些误区又是如何制约了我们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深入开展的呢?为了澄清这些误区,巩固和强化马克思主义的主流阵地,划清马克思主义与非、反马克思主义的原则界限,笔者不避浅拙,就此问题谈一下看法。
(5)取少量的SOCl2加入足量NaOH溶液,振荡、静置得到无色溶液,检验溶液中存在Cl-的方法是____。
二、“有机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是实现了内在超越抑或是变相消解
关于“有机马克思主义”之于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意义问题的研究,存在着各种不同的声音,有的高度评价,认为它“是一种厚道马克思主义”(对自然、人、传统文化、未来发展都很厚道),它“尊道崇德”且颇具中国元素、尊重他者且颇具和合精神,它批判资本主义的不厚道、不仁道,主张惜物养民、贵生重己,对当代中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3]。有人则认为“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超越和替代选择,它内在地超越了马克思主义并使之成为真正世界性的普世话语体系。因为它把现代西方的生态学理念、怀特海的过程论思想、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思想在后现代主义思想平台上内在整合起来,从根本上超越了马克思的经典马克思主义、苏联的马克思主义和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未来发展的唯一正当路径。其所主张的“生态社会主义”的发展方案是当代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并对当代西方的国家资本主义及其运行机理进行了深刻批判,暴露了当代资本主义产生全球性危机的根源性痼疾;其所倡导的“有机马克思主义”强调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基本理论的当代价值和不可替代性,并主张结合当代人类面临的生态危机、经济危机、社会总危机,而呼吁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必须汲取“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合理建议而实现生态学重塑、重建,借以凸显加强马克思主义生态学维度、生态学方向研究的极端重要性[4]。但在笔者看来,如果把“生态社会主义”作为资本主义的替代物,尽管牵强附会却大致还说得通的话,那么,把“有机马克思主义”说成是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的替代选择甚至是未来发展的唯一出路,就显得荒谬而不可信了。因为,用西方的过程哲学、后现代主义、神学杂质的拼凑而炒作出来的一种所谓的“新马克思主义”,实质上并非真正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它的确谈到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原则性的思想必须坚持而不能丢弃,甚至一而再地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示好,但其根本旨趣不在这里,而是试图把马克思主义生态学化、有机化、过程化、儒学化、神学化。在这个意义上,“有机马克思主义”并非属于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更遑论什么科学的、合理的、世界意义的马克思主义了,其中虽然包含了马克思主义的一些先进性的思想因子,但实际上与马克思主义渐行渐远甚至背道而驰。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未来发展不可能指望“有机马克思主义”能为之开辟出什么新的自我生成之域,更不可能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未来发展交给“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社会主义”来进行独断掌控[5]。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确更关注当代中国和世界的生态文明建设与发展,但更重视“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统筹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协调推进,更重视按照“五大发展理念”“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而全面协调可持续地加快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而不可能像“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社会主义”所期待的那样,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片面而单向度地引导到生态学、环境学的狭隘道路上,借“生态重塑”或“生态整合”的必要性而抹杀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在生态文明建设上的原则界限,凭凸显马克思主义的有机性、过程性、整体性、关联性而试图遮蔽马克思主义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差别,这是西方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惯用手法,也是它们积极地与马克思主义秘密牵手而试图从内部消解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图谋。
其实,即使是在生态观上,马克思主义与“有机马克思主义”也存在重大的原则差异,二者可谓是方向相同而旨趣相反,“源同而流异”“同床而异梦”“道同而志不合”,具体表现在三方面:生态系统论、生态危机观、生态价值论。在生态系统论上,马克思主义原本就蕴含“一种深刻的、真正系统的生态的世界观”,且这种生态世界观与其社会经济思想“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6];而“有机马克思主义”则认为马克思的经济发展思想与生态科学是根本对立的,与现代主义其他流派一样,马克思主义也过分倚重现代性的发展设想,其中蕴含着反生态的内在痼疾,因而必须与怀特海的过程哲学进行重组与重建,从根本上促成马克思主义与现代生态思维有机统一,使之作为怀特海式的马克思主义而发展,将会赢得时代与未来;在生态危机观上,经典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资本主义“钱滚钱”的资本逻辑及其自我扩张机制势必导致生态灾难,对自然资源的肆意掠夺与破坏势必导致自然对人类的疯狂报复,唯有彻底消解资本主义经济制度,促成环境保护与工人运动结合起来、生态文明与社会主义结合起来,才能建立一种高度生态化的科学社会主义;而在“有机马克思主义”者看来,唯有以有机性的过程哲学替代马克思主义,才能更新生态观念使环境科学得到真正运用,从而摆脱生态危机。在生态价值观上,马克思主义提出一种以生态为中心的内在价值观而代替自然中心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的外在价值观,以生态为中心置换人类中心和自然中心,通过人与自然的和合相生而真正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生态整合;而在“有机马克思主义”看来,唯有确立人与自然辩证统一的命运共同体的共存价值观,才能克服生态灾难,建立“一个生态的世界秩序”,使得资本主义的普世价值永不磨灭。
三、“有机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替代选择抑或是改旗易帜
“有机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未来发展的唯一替代选择抑或是将之引上了一条改旗易帜的邪路?有人认为“有机马克思主义”具备一种建设性的后现代主义发展方案及其有机思维视角,因其能够从生态学维度凸显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有机的生态整体性特质和对生命共同体之共同福祉的终极牵挂,因而表明马克思主义实际上只能作为单一性的现代环境科学而通行于世,任何政治意义上的、阶级斗争意义上的、社会革命意义上的甚至经济发展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都不可能对马克思主义有一个很好的诠释,都只有经过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彻底改造并实现真正的生态整合,才能指涉普世价值、放之四海而皆准。并分析说,“有机马克思主义”强调要对中国古代哲学之生态思想进行合理汲取、对怀特海有机哲学(过程哲学)进行批判扬弃、对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道路进行积极观照,并借助当代马克思主义人与自然辩证统一观的思想平台而使三者实现交相辉映、内在关联、自我生成。“有机马克思主义”在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生态学重组、重构过程中,以一种“文化嵌入式”的文化发展策略,使马克思主义获得多元文化的内在支持,并依靠多元智慧的“广泛联盟”而实现了多元化生、视域整合,这非但不会对其主流意识形态地位构成严重威胁,反而以“当代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和“市场社会主义”作为未来发展的顶层设计,使之在理性上成为对经典马克思主义的替代选择、在社会实践上则成为对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马克思主义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多种流派进行秘密牵手后而在生态学上所实现的重叠共识和交往互惠,使“有机马克思主义”及其所倡导的社会主义生态实践,成功绕开了因现代科技与资本逻辑联手而催生的西方现代化模式及其发展陷阱,成为矫正与救治当代资本主义唯一合法而有效的一剂良药。当代有机性的马克思主义通过多元化的文化嵌入而实现的浴火重生,特别是通过与有机哲学、生态哲学、系统科学、中国哲学的联手而开辟出整体性演进的自我生成之域,这种别样的想象与设计,不仅不会使马克思主义被儒学化、有机化、过程化、系统化,而且更不会使之仅仅存活在生态学方向上和环境保护的具体实践上。毕竟,整体演进的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不可能仅仅作为过程哲学的一种成功案例而存在,更不可能仅仅作为道法自然的中国古代智慧的现代范本而复兴,“有机马克思主义”才真正是马克思主义未来发展的正确取向。马克思主义若“以对有机体、生态系统和地球的生物圈的这种新的整体性理解为基础”[7],就能使马克思主义包容在有机性的现代生存理念中,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及其所诉求的共同福祉高度吻合,从而开辟出实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各种矛盾和解的有机通道。以有机思维诠释出来的新马克思主义,既可破除资本主义现代化所主导的物化、异化效应,也可拆解传统社会主义发展模式对人的生存真谛的遮蔽;以生态为中心而建设的“市场社会主义”,既可激发个体无穷追逐剩余价值的动力和能量,在呵护个体差异性上实现正义(即差异性正义),亦可通过激发与解放群体主体和类主体的动力与能量,在共同富裕道路上尽可能地兼顾公平并达到同一性正义,构建一个使人与自然和合相生、并育并行,使人与社会充满共同福祉而和谐相处的自由人联合体。那么,问题的实质在于,“有机马克思主义”所开辟的这种生态学思想境界,作为普遍性、世界性的“大马克思主义”发展方案,它将以何种姿态、路径与方法实现与国外马克思主义的积极联合,它对各种各样思想资源的借鉴与利用,是一元多样的内在整合抑或是多元异质的随机拼凑?它将新自由主义、普世价值观、西方民主宪政、民主社会主义、文化保守主义、历史虚无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现代西方思潮中的异质性思想因子,在生态学平台上进行撮合与包装后强行揳入马克思主义,是真的走进、走近了马克思主义而对之获得了切当性的表达抑或是执行了一种秘密瓦解的特殊使命?在有机思维和生态视域下,我们应该怎样划清马克思主义与后现代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与市场社会主义的原则界限,应该以怎样恰当的策略应对与汲取马克思主义之外的各种思想元素,究竟应该建立什么样的智慧联盟、确立什么样的和合平台而与中外思想体系进行视域整合?马克思主义与新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真能实现什么交往互惠并产生重叠共识?既不反“马”、也不挺“马”,仅仅与马克思主义具有家族类似而实质上大相径庭的不伦不类的东西,我们真的允许其在当代中国大地上自由放任地大行其道吗?看来,持“有机马克思主义”可成为马克思主义未来替代方案的主张,不仅很可疑,而且很阴险。在马克思主义红旗下、在社会主义道路上,生态文明建设会得到高度重视并获得重大发展的,对此,根本无须依靠什么“有机马克思主义”的过量嵌入,更不会认同它所指引和主导的“宗教多元主义”的生态学方向,这是我们应有的最起码的文化自信与理论自觉。
烟叶的糖、氮、碱、钾等常规化学成分的含量及比例,是烟叶内在质量的基础,并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其感官质量[17]。烟叶生长发育的差异,同样会影响到叶片内含物的积累量,从而影响烟叶化学成分的含量[19]。研究结果表明,3个处理(移栽期)处理中,上部叶和中部叶的总糖、还原糖、总氮、烟碱、钾及氯的含量均有所不同,与陈义强等[18-19]的研究结果相一致。总体来看,3个处理上部叶和中部叶的总氮、烟碱的含量较为适宜,不足之处是糖含量偏高、钾与氯的含量偏低,导致糖碱比偏高而氮碱比偏低。因此,在烟叶生产中,需要进一步改进栽培措施,以促使其烟叶的化学成分更加协调。
四、“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的全面开敞抑或是严重遮蔽
小约翰·柯布认为,马克思主义“已经到了一个范式转变的时代”,将“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到‘有机马克思主义’”全面开敞了它的固有真义,“有着历史上重要的可能性,它可以明确地致力于实现生态文明的奋斗”[1]71,将马克思主义有机地引入怀特海的过程哲学中进行提升,可直接关涉马克思主义主流思想的未来发展计划,成就一种全新的理论视域,激活马克思主义已有的精神内存,开启一种马克思主义有机性、整体性、兼容性研究,这对摒弃主客二分的二元论思维、人与自然对立的机械论思维、科技工具理性至上的形而上学思维,将大有裨益。 “有机马克思主义”以上帝名义所揭示的、朝向人类共同福祉迈进的生态学路径,“富于智慧的众多洞见”,理应在中国语境中得到特别的关注,在当今人类社会发展之关键性预示时刻,能够恰当地对其未来发展的应然方向做出精准的预测,“对中国乃至世界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1]68。国内有人附和说,“有机马克思主义”所诠释的“有机过程论”“有机生态学”“共同福祉论”“生命共同体论”,不仅在理论上克服了纯粹意义的自然神论、直观形式上的机械论、抽象片面的形而上学思维,从而在有机思维范式基础上建构起来能够面向中国敞开其生态文明建设理想的宏大计划,而且还在实践层面规避了自然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的发展困境,使得真正以生态中心主义为价值旨归的后现代建设性方针,成为中国马克思主义乃至“世界大马克思主义”发展的不可或缺的核心要件。有机性、整体性、过程性思维,是针对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只一味进行解构而不懂建构所导致的遍体鳞伤进行的一种积极疗治,它作为鲜活的、生命力极强的、最理想的核心内容,必将全面贯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各个方面“并不断努力发展下去”,“已经不是作为指导某一时代或者某一民族的理论工具,而是一种需要用符合哲学本性的方式去思考现实需要的哲学理论”[8]。但是,笔者认为,“有机马克思主义”质疑资本主义自由民主制及其所发动的过渡现代化的发展模式,在生存危机、生态危机日益朗显的今天,还能否持续地为人类社会的未来发展提供充足的合理依据,这种质疑当然具有一定合理性。当无极限增长、资源的无限量存在的神话破灭后,自我标榜为世界性大马克思主义学问的“有机马克思主义”,又该怎样与后现代主义、中国传统哲学、怀特海的过程论、上帝泛爱众生思想实现生态学整合,怎样悬置市场原则及其资本逻辑、现代科技及其价值负载对人类社会发展构成的严重威胁,如何为人类有一天真的诗意地栖居在蓝天碧海间,提供一种在理论上还算说得过去的终极牵挂、在实践上还算冠冕堂皇的权宜之计?质言之,“有机马克思主义”究竟在何种意义上、以何种方式凸显了马克思主义的内在裂隙和紧张关系,它以有机性、过程性、整体性、关联性等新的理论元素强行补充了马克思主义,使之在精神的内在本源处补足了“钙”而摆脱了软骨病的折磨,从而能够昂首挺立在世界马克思主义之林了吗?“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生态学立场与基督教的唯心主义取向,又是如何与马克思主义、市场社会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自由人联合体实现根源性的内在关联,从而与社会主义实践一道获得与时俱进的创造性发展呢?它能否作为普世性、持久性的世界级的大学问而彰显马克思主义的当代形态,能否真的在致力于协调推进无产阶级和全人类彻底解放的道路上为人类社会合理发展、文明生存提供一种科学诠释,能否真的造就出一种最具鲜活生命张力、最无愧于人类社会共同福祉的话语体系?“有机马克思主义”所许诺的要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智慧、中国儒释道的生存智慧、怀特海有机哲学的生态思想在上帝灵光观照和撮合中实现辩证析取,那么,它将在何种理性基础与平台上、又以什么发展逻辑和研究方法为契机而完成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非分之想?它即使是能够实现所谓的有机统一,在遭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快速健康发展的生活际遇,它又该以何种理论姿态、精神面貌昭示并非中国马克思主义而是“有机马克思主义”才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最后诠释、最高注解呢?难道唯有引入有机元素并实现对马克思主义的“有机性”的把握、运用和创新,才是对马克思主义最前端、最合理、最无愧于无产阶级和人类的最高理解和运用吗?看来,“有机马克思主义”解构了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理想,又成就了一种虚无缥缈的神学福音,树立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有机生态观却完全遮蔽了马克思主义的本真精神,它不反对马克思主义,但绝对算不上是一种合格的马克思主义。总之,它“是否还是一种马克思主义本身就是问题,更遑论它实现了对马克思的马克思主义的什么‘超越’”[9]!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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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PrincipleBoundaryof"OrganicMarxism"andMarx'sMarxism
ZHANG Xingmao
(School of Marxism, Henan University, Kaifeng, Henan 475001, China)
Abstract:"Organic Marxism", on the post- modern thought platform, tries to integrate the ideas of modern western ecology, Whitehead's process philosophy and the Chinese ancient "unity theory of nature and humanity", wanting to fundamentally surpass Marxism, the former Soviet Union's Marxism and China's contemporary Marxism, and once being boasted as a "universal big knowledge". But we have to ask: "Organic Marxism", this different imagination and theoretical design for Marxism, is to vigorously guard Marxism and fully open to it or to revolt it and shelter it; is an alternative, an innovation or a political conversion and a complete rejection? Modern global ecological crisis and capitalism are connected and inevitably lead to modernity thought and"ecological socialism". "Organic Marxism" is not a pure ecosystem but contains a variety of complex political schemes, so we wonder whether it is a kind of Marxism and whether it will last long.
Keywords:"Organic Marxism", Marxism, principle boundary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670(2019)04-0001-05
收稿日期:2019-04-09
作者简介:张兴茂(1963— ),男,河南省巩义市人,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
(责任编辑:马东景)
标签:马克思主义论文; 生态论文; 生态学论文; 怀特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哲学理论论文; 哲学流派及其研究论文; 其他哲学流派论文; 《平顶山学院学报》2019年第4期论文; 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