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中央群团改革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一项重大举措，而妇联组织是国家社会支柱的基石。基层妇联组织一直是妇联组织建设的薄弱环节，本次妇联改革的重心在基层，调研发现基层妇联的社会性改革重点体现在组织结构改革，吸纳社会资源，互联网+妇联等方面。在这些社会性实践中也存在行动和制度的限制，表现在自主性和创新性不足，条块矛盾突出，专业性低，义务支撑难走久远等方面，应从理顺关系、借势借力和整合资源等方面夯实基层妇联的社会化改革，提升服务群众的能力，发挥社会治理的主体作用。
关键词：国家治理；妇联基层组织；社会性实践；妇联改革；妇女组织；群团组织
一、问题的提出
国家治理是通过政府、市场、社会之间的分工协作，实现公共事务的有效治理，公共利益全面增进的活动和过程[1]。国家治理能力中包括国家对社会的控制能力，国家改造社会的能力，渗入社会的能力。妇联是国家社会支柱的基石，国家与妇联的关系，总体来说是国家与社会的关系，政社关系是国家治理的核心问题之一。妇联作为被国家认可的、赋予法定权力的人民团体，并具有垄断性，是中国最具广泛性和代表性的妇女组织，有独特的官民二重性。妇联属于政治性较强的群团组织，妇联在组织序列上隶属于党群系统，在资源配置上依靠政府，决定了妇联具有双重角色，即听从党的要求和安排的行政性角色和回应群众需求的社会性角色。由于妇联主要的活动围绕政府的重心工作展开，但同时带来了政治属性和社会属性之间的张力。妇联的政治合法性强调妇联的行政化的路径，主要侧重密切与党政机关的联系，做好党政机关交付的各项行政任务，但不可避免地带来行政官僚和机关化的工作方式，进而出现妇联社会代表性不足的问题。随着国家向服务型政府的转型，需要更大的社会空间和更强的能力来吸纳和聚合社会资源。妇联组织具有很强的社会动员能力，积聚社会资源，促进社会整合。因此，新时代要发挥妇联民间性、代表性和群众性功能，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和群众基础，妇联改革是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必然要求。
因此，党中央从国家制度层面对妇联组织改革进行了系列的政策部署。2015年7月，党中央召开首次群团工作会议，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妇联必须以创新意识为主导，工作中要保持政治性、先进性、群众性(强三性)，同时要克服机关化、行政化、贵族化和娱乐化(去四化)等问题，增强妇联的社会性，摆脱其官僚化。随后于2016年9月颁布的《全国妇联改革方案》中明确指出，妇联应把妇联基层组织的建设作为改革重点，创新妇联干部选拔方式，改进工作方式，扩大妇联基层组织覆盖面和群众参与度，延伸妇联公共服务的领域。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进一步强调妇联联系群众的桥梁纽带作用，动员广大妇女儿童群众坚定不移跟党走，以“党建带妇建”。2018年3月，中共中央印发的《深化党和国家机构改革》再一次强调：要以更大力度、更实举措继续推进改革，着力“去四化”，改进机关干部工作作风，使上级妇联领导班子深入基层、直接联系群众，掌握基层妇情民意，努力为普通妇女群众做好事、解难题。同时，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群团组织既需围绕党和国家工作大局搞好“公转”，又要聚焦服务群众搞好“自转”。而妇联改革的重心在妇联基层，夯实基层改革工作，改变原来的“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为“上面千条线，下面一张网，身边一个家”。党和国家对妇联基层的社会性改革工作部署体现出群团改革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一项重大举措，妇女是社会治理的半边天，妇联如何提升服务群众的能力，发挥社会治理的主体作用关乎国家治理体系的有效运行。
国家以人民为中心，以民生为根本的社会治理体制改革的重心在基层，国家强调群团改革要下沉下移接地气，满足群众自下而上的诉求。当然妇联改革的重心也是基层，G省妇联紧跟中央群团改革的号召和执行全国妇联改革的行动纲领，专门制定《关于乡镇(街道)村(社区)妇联组织改革意见》。在国家关于中央群团组织和妇联关于基层组织改革政策的推动下，地方的改革实践立即铺开。那么，G省妇联基层改革进行地到底怎么样？妇联如何在改革中提升服务基层群众能力？下面将通过调查分析回答上述问题。
为护工制定科学的培训是提高其护理质量的重要途径:根据医院的实际情况,针对护工的特点,为其制定可行的培训计划,新护工应安排岗前培训,在岗护工组织其参加在岗培训,学历较低的护工及时组织其参加专科教育的培训计划。培训的内容包含:护工的行为规范、护理安全、护理知识及技能、法律知识、护理流程、专业的护理技能及规章制度等方面的内容[3]。
二、研究理论与研究进展
探讨国家和社会关系的多元理论中，涂尔干的社会团结思想在解释新时代中央群团组织改革现象时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涂尔干在《社会分工论》中对法人团体的中介性做了论述，把原先的“个人与社会”的结构改成了“个人、次级群体(法人团体)与国家”的结构。他说：“社会不等于乌合之众，次级群体是构成我们社会结构的基本要素。如果政府与个人之间没有一系列次级群体的存在，那么国家也就不可能存在下去。如果这些次级群体与个人的联系非常紧密，那么他们就会强劲的把个人吸收进群体活动里，并以此把个人纳入到社会生活主流之中。”[2]妇联的两面性和双重角色，正好符合涂尔干的上述论述，妇联组织就是连接国家和个体之间的中介组织。一方面，妇联要响应国家社会治理现代化的要求，公共服务下沉；另一方面，妇联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妇联在资源和制度上依附于政府，但也是政府给予的行政合法性，便利了妇联在工作中具有更大的活动空间和决策权力。妇联组织是国家整合社会利益的管道，国家也透过妇联组织汲取社会资源。另外，妇联作为妇女集体代言人，要满足妇女群众多元化和复杂化的现实需求，创新工作，扎根群众，不断创新其社会性服务功能。
社会学家吉登斯把实践看成是具有能知和能动的行动者在一定时空之中利用规则和资源不断地改造外部世界的行动过程。G省妇联在基层妇联改革过程中，主要从组织结构改革，吸纳社会资源进妇联，创新工作方式和内容等方面进行了改革。
新时代提倡把妇联组织归类为枢纽型组织，在某种意义上是社会团结思想的表现。如北上广等城市已经颁布系列文件把妇联组织纳入枢纽型组织的建设范畴。所谓枢纽型社会组织，指在同类别、同性质、同领域社会组织中，在政治上发挥桥梁纽带作用，业务上处于龙头地位，管理上担负业务指导职能的联合性社会组织，是介于政府与社会组织的中介，具有合法性、排他性、资源整合性和代表性[4]，政府依然处于对这类组织的主导地位。因此，讨论国家、妇联和群众的关系问题，社会团结思想具有一定的解释力。
妇联组织性质具有二重性，既具有政治性、官办性又具有社会性、群众性。本文的社会性实践主要指妇联组织面向群众的基层性、服务性的改革实践。妇联组织是党领导下的社会群众组织，其本质是社会团体，主要的工作任务是整合社会资源，服务于妇女儿童，为社会建设和公共服务发挥作用。
妇联组织主要开展的工作包括妇女维权、调解家庭关系、关爱妇女儿童生活、提升妇女整体素质、帮助妇女拓宽就业渠道和宣传党的路线和方针政策等方面。例如，在提升妇女素质方面，创办“母亲学堂”，为农村妇女搭建了学知识、提素质、参与社会活动的广阔平台，开展深化“诚信”“友善”“节俭”等主题活动，加强家庭文化教育，破除传统观念制约。在妇女维权方面，当妇女群众遇到自己的权益受到侵害会主动寻找妇联的帮助。“妇联给我们培训时告诉我们，妇女有困难就找妇联，可以开导妇女思想，提供法律帮助，还有‘三权一证’，户主不都是写男的名字吗，现在就让女人加上自己的名字，领导讲的可好啦，假如说离婚了，‘三权一证’上也有女人的名字，可以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Q市M乡L村村民)
梳理基层妇联改革的研究动态，有学者从妇联组织变革的动因方面论述改革的迫切性，认为妇联改革是顺应党的领导方式改革和政府职能转变的需要，是满足妇女群体利益多元化的需要[5]。有学者从基层妇联组织面临的困境谈改革之需，认为妇联履行政府之职，却无政府之权，工作身兼数职，无法适应现实需要，妇女代表缺乏代表性与广泛性[6]；忽视多元化社会主体参与，机关化工作手段，封闭式工作方式；需求了解不到位，妇女之家建设缺位等[7]。有学者从实践层面探讨妇联基层组织建设对策，例如，有学者对广州海珠区妇联基层组织在妇女之家建设、运营、社会资源链接与统筹，线上线下工作融合等方面进行创新探索[8]；有学者对沈阳市S区妇联基层组织的建设工作中存在的组织力量薄弱、服务内容简单，基层妇联干部服务能力不强提出针对性对策[9]；有学者以乌兰浩特市代钦社区网上“妇女之家”为例，探讨网上妇女工作在组织动员群众、教育引导群众、维护群众的合法权益方面的创新实践[10]。对于如何从机制和制度上提升妇联基层建设方面，有学者认为提倡一体四化(服务型，枢纽化、社会化、项目化、事实化)，推动妇联组织向公共服务型组织转变[11]；不同类型的妇联干部对改革采取不同的行动策略，妇联今后的改革要从制度与行动这两个方面寻求方向[12]。
在河道疏浚整治中，苏州市始终按照“两清一建”的标准，把农村河道疏浚与土地复垦、道路建设、环境整治和植树造林有机结合起来，做到疏一条河道，复垦一块土地，增加一片林地。为确保整治质量和进度，坚持“试点先行,以点带面,点面结合,整体推进”的方针，采取行政手段、经济制约、技术措施，通过召开现场会的形式，把村庄河道疏浚整治搞成典型工程，推动疏浚整治工作顺利实施。同时，把河道疏浚整治工作作为考核基层干部工作目标任务的主要内容之一，把河道疏浚工作作为全市水利土方任务建设的重中之重，加强检查考核。
三、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调查研究的方法，研究团队于2017年10月到12月对位于中国西北地区的G省妇联基层组织改革状况进行问卷调查和实地访谈。编制妇联干部问卷和群众问卷。干部问卷的维度包括：妇联改革的基本情况、妇联工作内容、妇联工作改进意见等。群众问卷的维度包括：群众对妇联基层组织的认识、群众的参与度、本地区妇联工作内容、成效和改进意见。
调研的大部分大型猪场均表示公司不会受疫情行情影响，仍将稳步推进自己的扩产计划。重庆一家自繁自养公司计划年出栏仔猪达40万头，其中1/3公司育肥，2/3采用公司+农户形式放养，目前在贵州建设两个新厂，由于受到贵州疫情发生后禁调影响，采用“以苗换苗”（即公司在贵州母猪场销售给贵州另外一家公司在当地的猪场客户，贵州公司在重庆的种猪场销售给重庆公司的客户）方式解决这一问题。仅有少数企业趁今年上半年的机会优化母猪胎龄结构，降低负债率，做好过冬准备。小型猪场均存在上半年行情不好时淘汰母猪的情况，当前形势下一部分散户和小猪场开始淘汰母猪甚至带仔母猪以及后备母猪，以缓解资金问题。
根据目的抽样，选取G省5个市区所对应的县区、乡镇(街道)、村(社区)妇联干部和普通群众进行随机抽样调查。发放妇联干部问卷1000份，回收977份，回收率为97.7%，问卷覆盖10个县区，32个乡镇，176个村；同时，发放群众问卷1000份，回收957份，回收率为95.7%。其中妇女干部的最大年龄是63岁，最小年龄是21岁，平均年龄38岁。妇女干部的学历以初中和高中毕业居多，分别是45.9%和21.4%。女性群众所占比例为93.3%，男性群众为3.6%，平均年龄38岁，家庭平均年收入27273元。此外，还通过实地走访对G省妇联基层组织进行深入了解，深入10个县的妇联基层组织，分别召开乡镇、社区两级妇联干部座谈会、随机对村(社区)居民以访谈的方式开展调查。
四、妇联基层组织改革的社会性实践
根据涂尔干的界定，法人团体作为社会组织的存在形式，在社会团结中发挥着社会化功能。事实上，早在罗马和西塞罗时代就已存在法人团体，但随着国家与社会的发展，其逐渐成为政府管理机构的一部分，发挥着行政职能。每个法人团体都被看作一种公共服务机构，并相应地对国家负有责任和义务，但由于其对国家力量的依赖，致使其伴随着国家的消亡而日趋没落。因此，法团只有独立于国家行政体制、回归社会属性才能发挥组织与道德功能，维护社会团结与稳定。在涂尔干看来，法人团体或职业群体作为国家与个人之间的次级架构，能够调节政治冲突、增进政治品性，促进经济社会发展，更为重要的是能够提供一个具体的道德环境，为利己主义为中心的经济生活提供相应的道德标准，进而培育个体之间的相互团结与情感归属，维护社会秩序稳定。由此，在以法团为中介的基础上，通过组织化的方式能够建构一个囊括政治与社会的公共场域，在促进个体与国家权威连接的同时，实现从个人与国家的二元结构到“个人、法人团体、国家”三重结构的转变，进而为解释国家与社会关系提供了新的分析视角[3]。
(一)组织结构改革
改革后的基层妇联改变了原来的组织结构，从原来直线职能组织结构向扁平化的横向组织结构发展。组织结构的横向扩充是创新妇联工作机制的条件和基础，是真正构建起“纵向到底、横向到边”妇女组织网络的前提和保证。截至调查时的2017年10月，G省12145个行政村、1089个社区完成了“会改联”工作，分别占全省行政村和社区总数的75.7%和83.4%。G省妇联基层组织换届工作与乡镇(街道)、村(社区)“两委”换届同步实施，以专、兼、挂职的形式选任主席、副主席、执委，打破行政隶属、行业壁垒、身份限制的传统组织结构，积极选拔、推选代表妇女群众意愿的优秀妇女进妇联，延伸妇联工作手臂，壮大人员队伍，改革后妇联组织体系向横向结构延伸。
调研数据表明91.8%的妇联干部是由妇女代表大会选举出来，90.1%的妇联吸纳优秀女性代表到妇联组织担任兼职副主席或执委，在执委的组成人员中，基层干部占比最多，为27.5%；农民占比最少，为3.3%。数据表明：妇联干部是由妇女群众民主选举出来的优秀妇女，更能代表妇女群众的呼声；吸纳更多的优秀大学生进入基层发挥作用，同时扩大企业中妇联人员的力量。改革后全省新增乡镇妇联执委2.25万人，新增村(社区)妇联执委18.04万人，相较改革前，基层妇联工作力量呈几何倍数增长。“之前村上是妇代会，只有一个人，也不好发挥作用，妇女工作开展的不是很好，感觉不被重视。会改联以后，一般村上执委都有15名以上，执委都是选的女能人或者是热心妇女工作的这些人，乡上选的都是医院的或者是学校的，各个代表都分散在各个社，带动作用就比较好，参与的人明显感觉比以前多，妇女有啥问题，也能及时解决。”(Q市M乡妇联副主席)
“以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现在是一个大家庭，队伍壮大了。”(Y市H镇妇联主席)
后来的一天，我在朋友圈发了改变身体亚健康状态的方法，他看到后便按时练习起来，并跟我分享练习时的身体感受，而在此之前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打开过这个链接。
因此，基层妇代会改妇联，在组织结构中增加执委，吸收更多的基层妇女进入妇联，壮大妇联基层的工作队伍，极大地增强了群众性和社会性。妇联干部队伍建设的改革创新，“打破原有以公务员身份与科层制方式进行安排与运作导致的体制性区隔，推动群团组织形态整体性重塑”[13]。
(二)吸纳社会资源进妇联
妇联基层组织改革中除了“广吸纳”专职、兼职、挂职的妇联副主席、妇联执委外，还吸纳当地优秀女经济带头人，让妇联组织的功能扩大到服务当地的经济发展的层面上。采取以产业为依托，各行业女能人为纽带，“妇联组织+”的组织模式，将妇联工作渗透到农村产业协会、科技示范基地、城市社区网格小组、产业链、两新组织等各类妇女群体中，建立跨单位、跨行业、跨领域，覆盖范围更广、扁平化的组织体系。吸纳不同生存状态的女性，实现对社会各领域妇女的“再组织化”。例如，J市S区妇联依托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园，创建巾帼科技示范基地35个，其中全国巾帼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基地1个、全省巾帼脱贫示范基地3个，培育以女性为主的专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巾帼新型农业经营主体10个。引导妇女在现代农业发展中实现增收致富。又如，S区Y镇妇联吸纳蔬菜专业合作社L社长为村妇联副主席，因其采用“合作社+基地+妇女”的模式，带头发展日光温室、拱棚蔬菜等新兴农业，吸纳妇女劳动力600余人，使周边妇女不用外出务工，在家门口就可以增收致富。据调查，村(社区)的两新组织(新经济和新社会)有44.7%。各基层社区除了妇联组织外，其他的社会组织构成中民间秧歌队和种养殖协会占比较高，分别为42.3%和38.2%，妇联组织也吸收这些社会组织的成员成为副主席或者执委，起到带动社会资源的效应。并加强基层阵地建设的横向扩展，例如，在新型的社会组织孵化园中妇联也建立了妇女之家。“我们这个文化创意产业孵化园中，由女性创办的企业就有12个，女性就业者有65人，区妇联动员我们园区的女性企业成立文化产业妇联，建立了‘妇女之家’，制定了《文化产业123工作机制》《文化产业妇联工作制度》等，为妇女从业者提供学习交流的场所，更好地服务园区妇女。”(J市文化产业创意园董事长)又如Y市H镇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在村妇联的指导下，探索将“妇女之家”建在专业协会上、女带头人家中的微家形式，带领妇女从事刺绣生产，传承优秀传统文化，学习新理念、新技术，壮大新型职业农民队伍，助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
(三)“互联网+”妇联的创新工作
做活网上妇女工作是妇联基层组织改革的助推力。在新形势下，要结合互联网新媒体平台开展妇联活动，与实体妇女之家相呼应，满足不同阶层妇女群众的需求，发挥互联网的有效载体的作用，积极强化社会资源的协调和整合，丰富妇联工作内容，实现服务方式和服务功能的转型升级。G省妇联通过搭建妇女“网上妇联”平台，使妇联可以更方便、更高效的联系妇女群众，为妇女群众服务。调查数据表明，有86.1%的妇联利用互联网开展妇联工作；通过QQ群或微信群发布妇联工作信息的占66.4%；采取官方微博或者微信公众号的手段的占19.2%；利用妇女工作网站方式的妇联占7%；另有7.3%采取其他的方式，比如：邮件、贴吧等。调研数据表明，有34.5%的妇女群众参加网上妇联工作比较积极，32.9%的妇女群众非常积极。“网上妇联”工作使得群众参与妇联工作的渠道多样化，强化了妇联新媒体平台对妇女群众的服务，进一步丰富妇联工作的内容，加强群众与妇女干部的互动交流，引导妇联建设和社群良性发展。例如，D市Z县妇联承办的“全国妇联定点帮扶Z县农村贫困妇女电商培训班”，旨在通过系统培训，完成对农村贫困妇女的电子商务启蒙，使其初步掌握电子商务操作技能，帮助其在网上打造生态农产品和乡村旅游创业与旅游电商等品牌，提高妇女创业创新能力，促进女性在“互联网+农业”中主动作为，实现脱贫致富的梦想。
“改革给了妇女们地位、权利(尊严、自信)还有经费的保障，把组织的信任送到她们中，让她们感觉到温暖。我们很多工作需要基层去做。现在的这张‘网’比‘针’更加牢固，这个‘网’把妇联的工作机制做了大范围的宣传，间接地提升了妇女地位。选执委和副主席时，我们敢用人，把不同方面的人都选了进去。”(C县妇联主席)
“村上建立微信公众号比较好，她把全乡的妇女都拉进来，消息散发得比较快，再就是有些妇女当面不能说的问题或者自身的一些困难，就通过微信这个平台，反映到各村、各镇妇联的领导，(使领导)更深层次的了解妇女群众存在的各种问题。现在通过大面积的宣传，各个农村的群众在了解了信息以后，有些各种特长的妇女，她就积极参加，参加各种比赛，比如跳舞的、唱歌的，有些妇女通过平台知道了这种活动，她就主动报名参加。这就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有些人，想参加但不知道有这些活动，它通知不到、宣传不到那么深的层次，现在这一点上就非常好。公众号啊这些平台就比较好了。”(Y市H镇Z村妇联副主席)
当被称为“地壳构造板块”的巨大岩石层在地表下发生碰撞时，山脉形成了。由于板块冲撞，土地被向上推挤形成山脉，或熔岩溢出地表形成火山。但火山的形状比褶皱的山脉更规则。山脉上的土壤通常较为贫瘠，布满岩石，山顶附近则寸草不生。尽管火山喷发给人类带来了危险，但火山灰能转化成肥沃的土壤，有利于庄稼的生长。
因此，妇联应用互联网这个新型媒介方式，提升了工作效率，沟通便利，降低了沟通成本；传递消息及时迅速，节约了时间成本。并且妇女通过微信群等新型联络方式，增强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对开展妇联工作带来极大的便利性。
(四)社会服务与群众评价
已有的基层妇联改革研究主要包括改革动因、面临问题与对策三个方面的实践性探讨。
“开这个农村淘宝店，不耽误地里的庄稼，还能照顾老人和小孩，玩着手机就把自家的农产品卖出去了，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好的事。”(D市Z县Y乡Z村村民)
“在开展活动中，我们通过发传单的形式进行讲解，开办了母亲讲堂活动，组织农技人员开展了种、养殖培训，我们的目的是加强妇女对女性的认识，提高女性的地位，让她们知道怎样做一个好母亲，怎样做一个好儿媳，怎样做一个好妻子。”(L市C镇妇联主席)
防水层施工时应注意垫层的成品保护，施工材料及机具使用时避免强力撞击。基层表面必须平整、牢固、不空鼓、不起砂，施工前将基层清扫干净。按照施工方案和安全技术交底进行防水层的铺贴施工，然后浇筑防水保护层。
“妇女群众对妇联举办活动的参与情况”的调查数据表明，82.5%的妇女群众参加过妇联举办的活动，其中95.1%的妇女群众觉得妇联开展的活动有意义。对于妇女群众参加妇联组织的活动的原因，31.8%的妇女群众是受活动组织者的号召；26.9%的妇女群众是因为活动内容吸引人；24.3%的妇女群众认为活动有意义；13%的妇女群众是熟人引荐才参加活动的。这表明妇联的组织动员能力比较强，调研发现基层妇联通过一定的机制和程序调动组织内外的人力资源、物质资源及信息资源，组织动员妇女参与社会，进一步增强妇联组织对广大妇女的吸引力和凝聚力，扩大妇联的社会影响力。通过调研发现群众对妇女干部的满意较高，非常满意的和比较满意的各占41%和46%，一般的为12.5%，比较不满意才为0.4%。群众认为妇联解决问题的能力非常好的有28.2%，很好的有52.6%。这些都说明妇联工作的群众性基础良好。
五、社会性实践中行动和制度限制
社会实践也受制于结构的限制，“我们在受制约中创造了制约了我们的世界”，实践有时也是社会的再生产。妇联作为“枢纽型”社会组织，努力发挥为妇女群众提供社会服务的职能，但在调研中发现妇联在提供社会服务的过程中出现了以下问题：
第二，妇联基层干部的专业性低，降低了妇联(职业团体)的社会合法性基础。据调查，有58.7%的群众反映，妇联干部存在专业性低的问题。根据“妇联干部的学历”调查数据可知，80.6%的妇联干部是高中及以下学历，而本科及以上学历的妇联干部仅占19.5%。“我们现在各村的妇联主席基本上可以说多数是初中毕业文化程度，肯定在个人的业务素质、网络技能这方面的工作能力上有点欠缺，上级妇联把执委派出去学习的效果也不是很好，因为执委的知识水平不高、学习领会的能力有限，带动妇女的效果不是很好。”(J市H镇妇联副主席)涂尔干认为解决社会问题的核心在于重建职业团体，能够防止国家权力过于集中、个人过于分散和无能的境地，这样就能达到社会的协调一致，即有机团结的状态。而加强职业团体建设，就要提高其专业化水平，才能进而提高其社会服务的能力[14]。
妇联的自主性和创造性没有持续性生产和有效激发，原因之一是“条块矛盾”，纵向妇联系统工作经费有限，工作需要基层政府横向“块”上的支持。在基层的调研中，妇联工作人员普遍反映妇联干部如果进村两委班子，那对妇联本身的工作是一种有效地推动。事实上，基层的妇联干部多忙于当地基层领导安排的工作，并且妇联干部的升迁也是由上一级的党政部门进行任免，因此她们多数很难分身专门做好纵向上级妇联安排的工作。而且，群团改革要求妇联组织去除行政化、机关化等作风，导致妇联机构缩减人员编制，扩大非在编兼职人员数量，这一举措牵涉妇联组织内部的利益结构调整，使得妇联干部享受的稳定参公待遇受到重创。“我们县妇联只有一个正主席、一个副主席、一个工勤三个岗位有编制，但是我们的县妇联一共8个人，剩下的5个人没编制，本来这5个人有3个是有编制的，现在缩减编制后，这3个人经常反映自己生活没有保障啊，甚至想离职。”(L市Z县妇联主席)
第一，部分妇联干部缺乏开展工作的自主性和创新性，条块矛盾突出。在对“妇联干部是否可以自主的开展工作”“妇联干部是否会主动出去找事做”的调查中发现：15.5%的妇联干部表示自己不可以自主的开展工作，19.9%的妇联干部表示自己不会主动出去找事做。“县妇联让我们按照改革的要求把这些职位和人员都配置上，但是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发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年纪大了，也没什么想法，自己不知道怎么对工作进行创新，只能是上级要求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拿这个举办活动来说吧，我们村妇联的人缺乏技能和想法，开展的最多的活动就是跳广场舞了。”(L市K镇D村妇联主席)
第三，当地经济结构限制，导致妇联工作经费匮乏，义务支撑难走久远。根据“妇联面临的最主要的管理问题”的数据得知，高达76%的被访者认为妇联面临的最主要的管理问题是没有经费。“我们的老百姓尤其是妇女特别热心咱们妇联举办的活动，她们就是需要点经费，如果能再多给点经费，给村上的妇女买个表演的服装，组织个表演，我们今年搞活动，请了周边的人，给一个团队800块钱，这个钱还是村委会出的。”(D市Z镇副主席)
1986年春天，爸爸响应农场的号召承租土地办起家庭农场。春天刚刚播下的希望要到深秋才有收获，农场借资有限，我和弟弟都在读书，每月的生活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家中经济状况一度非常拮据。暑假时，我在县城的百货商店看到一双黑色的高跟凉鞋，纤巧精致，但不菲的价格令我知难而退，只在有意无意间几次和爸妈提及。
除了工作经费缺乏以外，执委是没有工资报酬的，虽然给予了一些优秀女性进妇联当执委的“政治荣誉”，但是经济待遇没有解决。调研中干部反映这种“义务性支撑”不知道能走多远。对兼职副主席、执委没有明确激励和奖励措施，这种不完全的激励和约束规则降低了她们的主观努力和参与感。尽管妇联干部努力发挥主体能动性，但是依然受到经济结构的限制，尤其是在西北欠发达地区，地方基层政府经费紧张，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妇联工作的结构性困局。
国土资源信息是国民经济信息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信息化资源，在国民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重要的公益性、战略性和基础性作用。同时，加强国土资源信息化是国家信息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保障国家对土地、矿产、海洋等资源的监测、监管，提高国土资源开发利用水平的战略举措，是实现国土资源工作科学化、现代化，加强国土资源对经济的宏观调控能力的重要基础。国土资源信息化的基本构成包括国土资源调查评价信息化、国土资源政务管理信息化和国土资源信息服务社会化。
六、结论与思考
“社会工作介入与民生治理是一对供与需的双方，民主治理领域有社会工作发挥作用的场所，社会工作的专业优势能够为民主治理中的多个环节提供服务。”[15]妇联基层组织的社会性改革实践，是为了响应中央群团组织改革的号召，目的是克服“四化”，增强“三性”，重构组织结构，推动妇联适应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要求。通过对属于欠发达地区G省的调研，表明妇联基层组织社会化和专业化水平提高，链接和整合社会资源的能力增强。妇联的组织网络嵌入妇女群众与社会之中，有效地发挥了社会功能。对于G省妇联基层组织的调研也发现，基层妇联组织缺乏项目化运作。资源主要来自政府，因此组织结构不可能摆脱党政科层制度，行政化的层层推进工作的文件制度依然是主要的工作形式。基层妇联组织也没有像“北上广深”的妇联组织那样靠近社会组织运作方式，很少争取到项目，采用项目制运作。所以并没有着力开拓社会组织属性的业务，创新性不足，只是保持工具主义的制度执行状态，并且一直等着顶层政策设计者给予对具体问题解决方案的治理技术，因此也暴露社会化不足和创新性、主动性不强的问题。
社会团结理论的核心特征就是要把利益群体整合进国家，实现国家权威与社会本位的交融，促进社会团结。妇联是联系政府和民众的桥梁和中介，鉴于妇联在以往的工作中是党的政策的坚决维护和执行者，拥有强大的社会动员能力，可以配合党做好政策动员和社会治理工作。中国政府是一个能动性的政府，创新社会治理体制，主动进行群团组织改革，通过妇联系统吸纳社会，形成了有机团结模式。但基层妇联改革依然是一种强化行政权威的社会治理形式，只是结构形式的微调，科层体制依然存在，行政权威也在加强。基层妇联人数的扩张，并不代表质量的提升。党建带妇建，彰显国家对妇联的权威领导，但也强化了其行政属性，特别是在一些受资金制约的欠发达地区的妇联组织，增强了其依赖性。
妇联如何更好地服务群众，靠近社会性，我们认为，在社会化改革中，要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第一，理顺妇联与国家和社会的关系很重要。妇联是国家与社会的双重代表，一方面，妇联组织作为党和政府联系妇女群众的桥梁和纽带，与党和国家密不可分，是国家联系群众的桥梁，党和国家赋予妇联一定的权力；另一方面，又属于群团组织，特别是妇联基层的选举体现了其群众性和自治性。妇联在组织序列上隶属党群系统，因此在资源上往往过分依赖政府，工作方式也习惯纵向管控，缺乏横向联合的工作意识。基层妇联组织的社会化改革本质是凸显其社团功能，去行政化和机关化，增强妇联对妇女群众的动员力和影响力，弱化其政治属性，强化其社会属性。妇联既要服从上级又要服务社会，以往的妇联工作一直把服从和配合党的工作放在首位，现在应把满足妇女群众的需求放在首位，处理好行政性和社会性的对立统一的关系。一方面，妇联所具有的官办性提高妇联的权威性地位，推动了党和国家政策的落实，并解决了作为非营利组织资源不足的问题。另一方面，妇联作为一个官办社团存在的过度依赖政府资源、缺乏干部任免权、应付改革的形式主义等问题，需要妇联发挥其联系妇女群众及其他社会组织的社会性优势，主动创新组织结构，改进工作内容和方式，利用好社会资源。因此，妇联应合理利用好其半官半民的双重性，既要注重妇联组织与党政合作的优势，又要将民间社会组织的运作模式与妇联组织既有的体系进行对接，整合好社会资源，加强组织的群众性、社会性、创新性建设，发挥妇联组织的权威功能和社会优势。
又一只白鹫闪电般落下，爪下的土狼向旁一跳，却仍被利爪勾破了肚皮。爪尖穿透肚肠，拽着这根肠子的一端飞上了天，另一端却仍留在土狼的肚子里，就像从高空垂到地面的一条血淋淋的绳索。土狼的叫声像厉鬼一般歇斯底里，在肠子的拉扯下，它的身体在地面上滑出一条带血的长痕，在撞到一块巨石后，肠子终于被扯断。它的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弹。
第二，借势借力推进改革，尤其是要很好地利用党政组织资源为妇联所用。例如，调研中基层妇联改革工作推进比较好的J县，就是将全县妇联组织换届工作与村、社区“两委”换届同步实施，真的做到“党建带妇建”，有党组织的高度重视，分管领导亲自挂帅指导妇联换届改革工作，实现了有人干事、有场所议事、有钱办事的“三有”目标。除此之外，在政府购买服务项目中，多与政府部门沟通，设计和承接妇女儿童项目，扩大妇联与政府资源的对接能力。
第三，整合社会资源。在G省的调研中，发现虽然基层组织的横向网络扩建了，吸纳了社会资源进妇联，但还处于政策文件的落实和起步阶段，并没有进入到真正的项目化的运作阶段。要建立政府、企业、社会组织等多元联动的互帮互助机制。作为枢纽型社会组织与企业搭建创业平台，帮助妇女拓宽就业渠道，为有创业想法的妇女提供创业支持，做好创业服务；建立健全结对帮扶制度，推动女企业家联系结对妇女创业者，提供帮带指引，为妇女创业致富提供实实在在的支撑等。开辟多元化的外部性的筹资渠道，引导企业和基金会发起更多服务妇女儿童的项目，减少妇联资金短缺的困难。并与社会公益组织对接，开展更多的公益项目。
致谢：感谢G省妇联对调研工作的大力支持！感谢张弛、梁舟、沈亚东、曹凤仪、赵国霞、李瑶琼、杨冲、苏步洲积极参与调研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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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C913.6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637(2019)04-0132-07
作者简介：陆春萍(1976—)，女，甘肃兰州人，博士，西北师范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西北少数民族妇女研究中心主任。
责任编辑：巨虹；校对：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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