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库恩的范式是20世纪科学哲学中最具影响力的哲学概念之一，在库恩的视域之下对范式的表述和理解是一个演变的过程。范式不仅在科学哲学领域产生争论和影响，而且也被应用到社会科学等其他领域。尽管库恩被认为是范式概念的来源者，但在当前社会学中使用的范式在某种程度上存在库恩范式的影子，却又以“非库恩”的方式进行发展。库恩曾想要消解对范式的过分解读，并说明范式是共有的范例，并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和范围。其它学科领域在借用库恩的范式时出现夸大和误用的现象，是由于没能准确把握范式的哲学本质。
关键词：范式；社会学；托马斯·塞缪尔·库恩
范式是库恩科学思想的核心概念，这一词也经由库恩的使用，被赋予了新的内涵和生命力。由于“范式”的提出具有深刻的意义，也对哲学领域产生了深远影响，它的使用逐渐由科学哲学领域扩展到了社会科学领域。
一、范式概念的分析
范式在科学哲学中定义为是一组独特的概念或思维模式，包括理论、研究方法、假设以及构成对某一领域有贡献的标准。范式(Paradigm)来自希腊语Paradeigma，被用于希腊语文本中，如柏拉图的蒂迈欧篇(Timaeus)用此词作为模型。在修辞学中Paradeigma被称为一种证明,它的目的是为观众提供类似事件的说明，该说明并不意味着让观众直接得出结论，而是有助于引导观众得出结论。在语言学中，费尔迪南·德·索绪尔使用“范式”来指代一类具有相似性的元素。牛津英语词典将“范式”定义为“某种典型的例子或模式；模式或模型”。
牛津哲学词典对范式的描述归于托马斯·库恩的《科学革命的结构》。库恩认为,一些科学著作，如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和约翰道尔顿的《化学哲学新体系》提供了一个开放式的资源,一个概念、结果和程序的框架，在这个框架内可以继续构建后续工作，正常科学在这样的框架或范例内进行。范式并不是强加的或机械的方法，而是可以或多或少创造性地、灵活性地去进行运用。库恩赋予范式新的内涵和生命力，使其具有更强大的影响力。
二、库恩范式的演变
(一)库恩前期的范式
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第一次提出了范式理论以及不可通约性、学术共同体、常态、危机，提出科学正经历着正常科学的交替时期，当一个现存的现实模式主导着一个漫长的解谜期，而且当现实模式自身经历了突然的剧烈变化时，科学正经历着革命。书中指出，“范式”指的是一个特定共同体成员所共享的信仰、价值、技术等等的集合。“按既定的用法，一个范式就是一个公认的模型或模式。”[1]在书中范式有两个方面：首先，在正常科学中，这个术语指的是一组可能被复制或模仿的示范性实验。其次，支持这一套范式的是在收集证据之前和在收集证据之前所做的共同的先入为主的观念。这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包含了隐藏的假设和他所描述的准形而上学的元素。
然而，库恩没有对书中的范式给出严格统一的定义，而是给出了不同的使用方式，而库恩使用范式缺乏统一性。例如，他在书中不同地方把“牛顿定律”称为“范式”“范式的部分”或者“范式性的”等。范式作为库恩观点的核心概念，但其含义模糊且暧昧不清，被外界理解为多重意义，这导致其受到外界的争议。
(二)玛格丽特对范式的理解与批判
玛格丽特在《批判与知识的增长》中是从科学观点的角度来探讨库恩的范式。她把库恩的二十一种含义分为三个主要部分。第一，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观念或实体，而不是一个科学的观念或实体。称为形而上学范式或者元范式。第二，社会学方面的，称作为社会学范式。第三，人工范式或构造范式[2]。
在社会学范式中，玛格丽特赞许库恩范式的独创性。她认为当代的科学哲学家都没有回顾过较早的阶段，而是在注视着完全没有理论的阶段或者理论太多、难分难舍的阶段，这是落后于形式的，也落后于社会科学学科。如果想做有益的科学向导的话，就要进行哲学上的回顾——这就是库恩在做的，就是研究了学科的混沌状态和初期阶段。库恩从社会学的领域引入范式，对科学哲学做出启发(研究一门科学的粗略形态和它的早期)。库恩和费耶阿本德观点的区别在于偏重于社会学上，且更广泛，库恩的兴趣在科学的兴衰两方面，即人类进行科学解释的全过程。
库恩的范式观初期目的是针对自然科学事业的，虽然它在将科学哲学与科学实践社会学联系起来这方面具有创新性，但却未能与更广泛的社会语境建立任何实质性联系。也就说未能把库恩的范式从机械性的概念(集中于科学的“内部历史”的意义上)转变为解释性的解释工具。
作为构造范式，就要问及范式的功能。常规科学最具代表性的工作就是解决疑难，一个疑难是人造的，故而说范式是“提供工具”或者说是范式使解决疑难成为可能。对于一个疑难而言，范式就是一个思维的构造，一个人造物，一个体系，一个依靠本身成功的示范工具，一个由于现身说法而展示的解释方法。
总的来说，社会的发展离不开技术的进步，企业要想在竞争的大环境下不断发展，必须依靠先进的技术，切实提升自身自动化的水平。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到电气工程当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不断加强智能技术的创新并且做好实际应用，才能保证电气工程的工作效率，满足人们的生产生活需求。
由于库恩对范式的使用所产生的影响导致库恩对这一术语的垄断，库恩经常被引用为是范式概念的来源者，但在当今社会学等领域，该术语已被明显地用于“非库恩”的方式。它被用来指示范、方法论、理论、理论取向、意识形态、哲学观点以及这些观点的各种组合。其实在社会学中，范式的使用很大程度上并未反映出库恩所理解的含义。社会学在某种程度上仍存在库恩范式的影子，但又以“非库恩”的方式在发展。
玛格丽特所要解决的两个问题，首先是解决可通约性，作者用这个来解决一些问题。库恩的“不可通约性”认为范式之间不可以相互比较，这样会导致归谬法。作者用粗犷的类推的特性就可以将库恩的陈述理解为可以比较的对象，这样范式所包含的对象就是有限的。其次，把粗犷的类推看作是人造物。要把一个用含糊词语描述的粗犷的类推看作是一个人造物。而只有把这样一个粗犷的类推视为人造物后，图画和有形模型才能适应于较容易的情况。
但在社会学多范式理论中，对 “范式”的使用出现了混乱的状况，如乔治·锐查(George Ritzer)的论文中提供了社会学家如何滥用范式概念的例子，类似于低估了自己的概念，试图构建一个多范式的社会学框架。出现混乱是由于试图提取库恩概念要素并将这些要素直接与丰富性的社会学观点联系起来的结果[6]。持社会学中的多范式观点的社会学家，对库恩理论的借用做了改变，与库恩原本的范式有所差别。其中最为重要的改进是在库恩那里,相互竞争和对立的范式是不可通约的。但是,坚持该观点的社会学家们基本上都认为不同的社会学理论范式不是非此即彼的。
(三)库恩后期的范式
库恩在看到玛格丽特做出的对范式的理解与批判之后也做出了回应，在《必要的张力》中提出范式可以分为两种意义，一种意义是综合的“专业基体”，包括一个科学群体所共有的全部承诺;另一种意义称之为“范例”，则是把其中特别重要的承诺抽出来，成为前者的一个子集[3]。
社会学对范式的使用有两个不同的方面，一种是社会学无范式说。如乔纳森·H·特纳(Jonathan H. Turner)认为,“范式这一概念是要求过高的,如果用这个概念最著名的解释者库恩的要求衡量的话,现代社会学没有任何理论在严密性、精确性和确定性上足够充分,以构造一个抽象概念和定律的范式,以及已经检验的研究发现的范式”[4]37。另外一种是社会学多范式说。如玛格丽特认为,社会学“非但不是没有范式,而恰恰是范式太多”[3]，是多范式科学。乔治·锐查(George Ritzer)认为社会学有三种基本的范式,即社会事实、社会定义和社会行为[5]。
范式接近于科学共同体。库恩从科学共同体开始出发，分析什么是科学共同体，它的特点是什么，怎样辨别它。第一个问题就是：是什么共同因素决定共同体内部专业交流不成问题、专业见解一致的特点呢？答案是：专业基体。专业基体分为符号概括、模型、范式三个成分，要了解科学共同体是怎样起生产和证实可靠知识的作用，就是三个成分的运作。
库恩的论证过程就是，先讨论符号概括，科学是怎样把符号形式付诸于自然的。第一种方案:借助于对应规则，但会引出问题。库恩并不怀疑，考察一个科学共同体就能揭示其成员所共有的许多这样的对应规则，问题在于，很难否认存在一种足以说明这种共同体行为的对应规则，但在科学课本中也很难发现对应规则。那么共同体成员又怎么能得到一组充分的规则呢？于是人们怀疑：在共同体的实践中是不是要动用更多的规则呢？科学家把符号表达式同自然界联系，是不是有别的办法？第二种方案:不需要对应规则，借助知觉的相似性。其实在学习的过程中，学到的一些具体的题目及解答就是范例。学习范例的解决就是对对应规则的练习。遇到新的问题就会有一种相似性，联想到类似的范例，从而运用对应规则来对新问题做出解答。库恩在文中举例说明，其实不需要借助对应规则，甚至不需要符号概括，只需要根据相似性就可以了。
库恩想表达的就是范式只不过是用来表达一些共同的成功实例而引入的词，但范式被过分解读。库恩想通过清楚地论述这些基本观点，使人们理解从而忽略掉范式这个词语。玛格丽特认为范式是一种先于理论的、具体的、用来解决疑难的、人造的工具，突出的是范式的工具作用。范式是用来类推的，所要体现的就是这种工具性和具体性。但讨论范式的本质这一过程过于复杂，最终走向了难以解决的困境，导致了一种否定范式的趋向。库恩把范式分为专业基体和范例，把具体的科学实例作为范例，论述了在科学共同体之下科学家们要怎样去认识科学知识，怎样把符号形式应用于自然界的；最后通过举例说明，其实不需要借助对应规则，甚至不需要符号概括，只需要根据相似性就可以了。所以，库恩想要消解对范式过分的解读，想说明范式其实就是对科学实例而引用的一个词语，并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和范围。人们理解这些基本观点就可以省去用范式这个词语了。
20 世纪 70 年代以后，库恩几乎不再谈论范式，在《结构之后的路》一文中根本没有提到范式而文章的中心侧重在“不可通约性”上。
玛格丽特不同意库恩的观点，认为库恩对前范式科学总的看法显得混乱而又缺乏足够的分析。库恩没有弄清三种相互联系又区别的情况，玛格丽特分为无范式科学、多范式科学、双范式科学。无范式科学正是对世界某一方面刚开始思考的阶段，就是说这是没有范式的阶段，只是一些易于理解的事实[2]。多范式科学有太多的范式，是一个含苞欲放的发展阶段，双范式科学在这个阶段总有两个竞争范式争夺控制权。
库恩把范式带进了科学哲学，并在其他学科领域中被广泛借用。随着范式影响力的扩大，范式的使用已经超出了它原本所涉及的范围，被广泛借用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在被广泛借用的同时，也衍生出了对范式的误用，这使得范式进入到了一个困境。尽管库恩在后期做出了解释以及力图避免使用范式，但它仍进入到了各学科领域，为各个学科广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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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库恩范式引起了误解与争论，但它仍是取得了夺目的成就。库恩提供了另外一种对科学理解的思路，并将人作为主体参与其中。库恩的范式使科学不再模糊，不再处于神坛地位，而是注入了人文的因素在其中。这给社会学对“范式”的借用作出了铺垫，对科学与人文的融合作出了巨大贡献。
三、范式在社会学中的借用
(一)社会学对范式的使用
将范式概念注入社会学，是库恩的《科学革命结构》著作所带来的结果。在这本书中，范式是作者提出的一个概念框架，用其分析和评估科学的发展。库恩本人很少用“范式”概念来阐释社会学视角中的问题,甚至认为“在社会科学各个部分中要完全取得这些范式,至今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但他的理论思想和范式概念却在社会科学体系内引起了许多学者的关注,并带来许多关于社会科学领域相关范式的重要讨论。玛格丽特认为库恩的范式在书中有二十一种使用方式并存在不准确性，但在范式中体现的科学思想是相当清晰的。也许正是这种明显的细节仍存在模糊性，使得混乱的用法渗入到社会学，似乎是由于术语使用的便利性，而不是对范式本质的哲学思考。作为对玛格丽特的回应，库恩承认了范式使用的三种不同观点。然而，这些观点仅仅是为了关注概念建构的程度，而不是承认任何潜在的不一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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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玛格丽特研究范式的不断深入后，她发觉走入了一个更加复杂和难以解决的困境。她将库恩的范式作为一个粗犷的类推，并试图解决更多问题时发现深入到了问题的核心：把一个粗犷的类推想象为一个人造物。那么一个粗犷的人造物是如何自我扩展的？或库恩所谓的复制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导致了玛格丽特对库恩的范式走向了怀疑。
李·哈维(Lee Harvery)在论文中提出，库恩关于社会科学的连续范式发展的概念只有在与西方哲学反映的社会经济发展相关时才与知识社会学有关。范式在社会学中面临两个问题，首先是社会学家使用范式对社会学知识进行各方面分类的方式是松散及不一致的。其次是应表明社会学是多范式的，与库恩最初所提的概念已不同。范式已从自然科学的狭窄范围中脱离出来，并被逐步改造[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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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恩在科学革命中的范式并不容易被纳入社会科学，是因为它需要相当大的适应性。最值得注意的是，在社会学中使用范式时，未能考虑到变革的过程，但库恩使用范式是作为阐明科学变革本质的工具，当科学革命发生时，范式会以格式塔的形式进行范式转变，这是一个单独的过程，它不可能立即导致科学界内所有人的转变。有些人会比其他人更早转变，有些人根本不会转变。随着新模式逐渐取代旧模式，将会有一个过渡时期。在此期间，将存在两种完全不可通约的替代概念。使用范式的社会学家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关注到这一概念。社会学范式似乎只包含“正常”社会学的要素，而不涉及这一过程。那些谈论多范式社会学状态的社会学家通常是最容易忽视范式转变这一过程的。然而社会学内存在的多范式的观点恰恰与库恩的观点相反。库恩所认为的科学共同体的特征是通过正常科学活动的单一范式(在过渡时期，这是一种上升的范式)，并且个人只能在一个范式内概念化地定位自己；而社会学提出的多种范式是违反库恩所提出的这些原则的。那么社会学范式的概念会让社会学家同时持有完全不相容的概念，所以就不同于库恩的范式概念。因此，库恩对术语范式的使用和社会学中的用法并不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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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恩的理论是科学知识的产物之一。范式概念在解释科学知识发展的机制中起着核心作用。范式的一个基本特征是它们是连续的，每个都吸收了前面的范式，并提供了一个新的概念化，可以考虑到旧范式能够解决的所有问题，并解决前面范式无法解决的一些异常。此外，新的范式为理论的完善提供了新的基础，也为解决新的难题提供了新的基础。一般来说，在社会学中使用这一术语，忽略了范式概念在知识生产理论中的作用，只简单地将其作为权威术语。在知识社会学中，同样忽略了库恩范式的基本特征，即它们应该是连续的、垄断的和不相容的。
(二)库恩范式借用的可能性
库恩本人也发现范式开始被广泛借用的现象。他在《科学革命的结构》的“后记—1969”结尾中指出,“一些人欣赏本书,主要并不是因为它阐明了科学的本性,而是因为他们发现本书的主要论点可以应用于许多其他的领域”[1]。库恩在《必要的张力》中提到：“《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出版到现在，有一种情况却使我时感沮丧，不得不遗憾地承认，这本书之所以获得成功，部分原因是：它几乎可以让任何人做任何理解。对这种过分的可塑性，要负主要责任的是此书引进了范式一词。”[2]
就目前而言，范式已在各个学科领域中被广泛使用，但也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范式”在学科中被广泛使用的原因何在？各个学科使用范式所采用的原则是什么？在范式被广泛借用的背后，范式究竟是在担任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个定义是模糊的。
范式相较于其他科学哲学概念被广泛使用的原因在于：首先库恩赋予了“范式”生命力和新的内涵以及新的时代意义。相较于其他抽象的概念，范式在库恩那里是更为具体的东西，是非常明确的，具有深刻的认知意蕴和哲学意义。这也是库恩的“范式”影响深远的原因。其次是学科界的使用惯性。当范式一词在某一学科领域中被借用后，后继学者可能会跟随前辈使用范式并进行二次借用范式。目前学术界对范式意义的理解和使用已经超越了库恩的原意，范式已经被认为是表示“事物的观点”和“思维的框架”等一般用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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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范式本身而言，它自身的定义从库恩的视野来看也是不够明确的。库恩对范式这一词语，从作为理论核心的提出到使用失控再到取而代之，这是三个阶段。玛格丽特则把范式分为三类，主要是想削弱形而上学的范式，强调“人工范式”。“人工范式”是指特定的模型、方法和技术，包括一些工具、设备、理论书籍和教科书等。今天大多数人使用库恩的范式概念来提取玛格丽特的理解。如果从库恩的角度来讲“范式的第二种意义称之为范例”的话，的确其他领域中都是存在范式的，但只是抽象含义上的一个用于概括“范例”的词语。人类的不同活动领域里面体现的具体价值是不同的。这种抽象的含义恰恰体现了可以被其他领域所借用的可能性。
库恩认为“从哲学上理解”范式最为合适。库恩称：“我知道现在已不大可能恢复这个词原来的用法了，只有完全从哲学上理解它才合适。”所以后继学者借用范式的最基本原则是从哲学意义上理解范式。从库恩的“价值判断在任何领域所显示出的两个特征”来看，人类的活动都是存在范式的，这也意味着范式存在着向其他领域拓展的可能。从玛格丽特所分类的三种含义之一的形而上意义的范式来说，范式可以作为世界观，这也就意味人类的其他领域活动可以引用这个“世界观”。帕托(Patton)就认为：“范式是一种世界观、一种普遍观念、一种分解真实世界复杂性的方法。”[8]2但是在把范式作为世界观来借用时，不能偏离范式作为世界观的本质——范式的哲学内质，这是借用的关键所在。只有遵循这个关键，在其他领域借用范式时才具有合理性，才不会出现误用。其次，在使用范式时应对范式有基础性的理解，全面整体看待范式的演化和发展，不同学者对范式的理解存在偏差。
四、结语
综上所述，对待库恩的范式应从整体上进行全面的把握。第一，范式是整体主义的科学观,其中理论的结构、模式和框架是范式的核心内容。第二,范式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即范式为各学科提供了基本的观点和方法。这里指的是拥有该范式的学科领域的总的观点和方法。第三,范式是规定或影响整个学科各个方面的基本部分[9]。库恩认为,各学科领域的总的理论框架和总的观点或方法的范式,必然普遍作用和支配着该学科领域的各个方面,如理论、观点、方法、标准以及仪器设备的设计、教科书的编写等。了解库恩范式演变的过程以及把握范式的核心概念，才能避免对范式概念的误用，或者肤浅地理解范式，空洞地使用它。
总而言之，范式其实是复杂的，在库恩的视域中它有一个变化的过程，且众多科学哲学家对范式的解读是存在差异的。这意味着其他学科领域包括社会科学在借用时，必然不能离开范式的本意，即范式的哲学本质。只有立足于库恩范式的哲学含义的借用才具有合理性，这是范式借用问题的关键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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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volutionofKuhn'sParadigmanditsApplicationinSociology
QIKang
(School of Marxism,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41)
Abstract: Kuhn's paradigm is one of the most influential philosophical concepts in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 in the 20th century. The expression of the concept of paradigm from Kuhn's perspective is a process of evolution. Paradigm has not only produced controversy and influence in the field of philosophy of science, but also has been quoted to other fields such as social sciences. Although Kuhn is considered to be the originator of the concept of paradigm, the paradigm used in sociology still has the shadow of Kuhn's paradigm to some extent, but develops in the way of "non-Kuhn". Kuhn had wanted to dispel the over-interpretation of paradigms, and to show that paradigms are common paradigms with less capacity and scope. Due to the failure to grasp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original meaning of paradigm, that is, the philosophical nature of paradigm, the phenomenon of exaggeration and misuse of borrowed paradigm appears in other disciplines.
Keywords: Paradigm, Sociology, Thomas Sammual Kuhn
收稿日期：2019-06-27
作者简介：齐康(1995- ),女，河南安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科学技术哲学。
DOI:10.16276/j.cnki.cn51-1670/g.2019.10.008
中图分类号：N0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612X(2019)10-0047-06
(责任编辑：冯芳)
标签：范式论文; 库恩论文; 科学论文; 社会学论文; 概念论文; 社会科学总论论文;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2019年第10期论文; 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