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活到42 岁,我心里才隐隐觉得,这时候的自己真像个妈了,而不是别人口中的“女强人”了。放在几年前,我还是个追求叱咤风云,喜欢走南闯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认为凭借一支笔就能纵横江湖的“女汉子”。可现在,我走上了一条之前从未想过的路——成为一群特殊儿童的妈妈。
随着近些年来机器学习技术的发展,机器学习中的分类方法已经越来越多的被用于各种识别问题。常见的机器学习分类技术由两部分组成:训练阶段和评估阶段。训练阶段利用训练集产生离线的分类模型,评估阶段利用另外独立的数据集进行性能评估。所以在进行分类识别之前,有必要将通过之前步骤制作的单步统计特征-速度数据集随机划分两个相互独立的数据集,按照机器学习中传统的测试集-训练集划分方法,首先将其中80%划分为训练集,其余20%划分为测试集。为了进一步的验证识别方法的可靠性,进一步扩大测试集数量同时降低训练集数量,将单步统计特征-速度数据集的70%划分为训练集,其余30%划分为测试集进行识别性能验证。
这是一条做梦也没有梦到的路,可真走上了,却发现夜里睡得踏实了,安稳了,再也不做噩梦了。人生就这样走下去,也很好,虽然穷点,繁琐点,低微点,可是内心坦然,充满阳光。
▲张洪波(右一)带领孩子们进行拓展活动。
“生平最不堪回首的10天”
2008 年5 月,汶川大地震发生时,我作为报社特派记者被派往北川,在那里待了十几天,当时粗心大意的我还真不知道,一个小生命已经在肚子里形成了。
两个多月后,在北京奥运会采访现场,我哇哇大吐,才知道当时自己已经怀孕三个多月。
可灌注太多心血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注定不能长久。
很多曾经认识我的朋友都说我变了,以前风风火火,争强好胜,现在变得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可我却没有感觉出自己的改变,总觉得人家好心地帮了我,帮了这些孩子,现在的我除了伸手要帮助,不可能给人家任何回报,怎么能不充满感激之情呢?面对这些不计回报的帮助,我的感恩和感激之情是发自内心的,而这种感觉也是前40年没有过的。
印象最深的一次,2014年,我正巧患胰腺炎,这种病非常疼,疼得在病床上打滚。在医院里治疗时,连着一周,不能吃任何东西,也不能喝水,实在是渴极了,只能是把水含在喉咙里,润一润嘴唇再吐出来,一滴都不能咽下去。五天时间,我就瘦了十几斤,原来的大圆脸上全是褶子。那天,老公接到幼儿园电话,说儿子从窗台上往下跳,让老公过去。
老公赶过去,老师拿出视频来,逼着孩子退学。老公哀求老师:“孩子他妈住院了,医院里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能不能等我们十天,十天孩子妈妈出院了,我们接着找幼儿园,绝不耽误。”
可孩子的班主任不肯。当时她怀孕了,之前一段时间,她就不准儿子再靠近她,每次孩子一走近,她就一把推开。孩子想进教室,他往左走,老师就往左边挡;他往右走,老师就往右边挡。然后,当着孩子的面,班主任把儿子的被褥和书包扔了出来,被褥越过孩子的头,“啪”地摔在了地上。
儿子大哭,大人也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只能带着孩子回家。老公问我,他要请假在家看孩子,你自己在医院行不行?我说行。
那是我过得最不堪回首的10 天,整整10 天躺在病床上,没吃过饭没喝过水没合过眼,因为要自己看着自己24 小时打针。有一天半夜,实在不好意思叫醒护士,就自己提着吊瓶去上厕所,起身时,发现右手针管里回血有半米多高,整个针管鲜红鲜红的,那个夜里,我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厕所的墙上,嚎啕大哭。
之前做了十六年记者,经常带着企业到贫困山区或者弱势群体那里捐赠,看着他们站在台上,捧着衣服或者米面油,面对镜头微笑、拍照。可有一天,我也成了那个站在台上的人,左手提着一袋大米,右手提着一桶油,微笑,拍照。
那一年,孩子6岁,我37岁。从那天起,我就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带着这些孩子们堂堂正正、开开心心地上学、成才,回归这个社会。两年后,我辞职创办了济南星神特殊儿童关爱中心。
做公益就是“远香近臭”
之前,我白天采访,很光鲜,也很累,但夜里总会醒来,我会呆呆地看着旁边的儿子,他圆嘟嘟的脸蛋在夜里很安静,就像个小天使。可我的心里却很痛,我想,我一直追求的是做一个名记,这对于我意味着事业的成功,可对于他,何尝不是一种自私?即使,我将来会很出名,或者转行后会赚很多钱,可我没有为这些孩子付出过,等我年老的时候,我会不会后悔?而这些孩子最关键的康复时期已经过去,时光还会倒流吗?
可我感觉自己冥冥之中就该走上这条路。
2017 年,济南星神特殊儿童关爱中心成立,这是在济南市民政局注册的一家民非公益组织,服务于全国的自闭症、多动症、发育迟缓、智障、唐氏等特殊儿童。很多人感觉我选的路不可思议,从报社辞职出来,难道不是应该去新媒体公司,或者去哪家公司干个品牌总监、宣传什么的吗?
与其如此,不如趁着现在,为这群特殊孩子倾尽全力做些事情。
但关爱特殊儿童的公益事业,这话听着很高大上,可真正做起来,却是步履维艰,受尽歧视,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我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
让我受伤最深的一件事情发生在关爱中心刚成立时。为了选址,我们找了很多地方,最后选定了山东大学附近的一栋房子,还有个小阁楼,孩子们在楼下上课,阁楼上活动一下。租房子时,我们还问过房东,会不会影响周围邻居?房东说,你们是在阁楼上活动,楼下没有人住,隔壁也没有人,可能就对门有人,你们注意搞好邻里关系,就没问题了。
在这个小区里,我们只待了一个月,永远忘不了,门卫对我们的指指点点和歧视,不让我们的车开进来;忘不了我们孩子喊对门老太太一声“奶奶好”时,她的反应是咣当一声关上门,一脸的嫌弃。
我们很珍惜地收拾好这个地方,给孩子们买的都是实木桌椅,很沉很沉,十几张桌子椅子就是1000 多斤,送货师傅嫌沉,加钱都不肯给抬上去,我们两男两女四个老师,硬是把这1000 多斤桌椅扛上6 楼,一直扛了四五个小时,下午五点才吃上午饭,饭菜那个香啊。还有几百斤的游戏垫子,贴在墙上的吸音棉,这里的每一盆花,每一棵草,每一个本子,每一支铅笔,都是我们精心准备的。
那时候,真觉得这个孩子来得不一般,是上天送我的一份特别礼物,可没想到,他真的很特别的。特别到来自另外一个星球,特别到因为他,改变了我整个的人生方向。
几天后,我们的对门敲门,那是一位永远穿着睡衣的老太太,她告诉我们,你们吵着我了。但那个点儿,孩子们正在午休,很安静,难道是上午课间的时候?我们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赶紧道歉。
虽然当时经济情况很紧张,但我们真的不想影响邻里关系,于是就又花了接近2000 块钱,在防盗门里又加装了一道专业隔音门,演播室里装的那种。怕还是有声音,于是又在教室里铺上厚厚的垫子,门口安上商场里装的那种厚棉帘,甚至连门缝里都塞上了隔音条。
可这样无济于事,老太太依旧经常找上门来。为了处好邻里关系,我们给她写信,送礼物,老太太从来没出过门,一次都没出过,她家的垃圾是我们老师给她倒,快递是我们老师给拿上来,我们以为可以感动她,可结果却是……她只要心情不好,就用锤子砸坏我们的门,一次又一次挑断我们的电线,半夜12点(在我们空无一人的情况下)砸门,找物业、找房管局、找居委会、找街道办、找12345告我们,让我们必须搬走。她甚至对物业说,“对门永远租不出去才好,我住在这里,对门的房子最好空着!”听闻此话,房东也几乎吐血了。
假期回国,我突然发现母亲有时候做菜淡,有时候做菜咸。她平静地说,味觉退化了。那一刻,我第一次发现——父母亲是会老的,而我陪伴他们,和他们一起吃一顿饭,或者亲自给他们做一顿饭的时间竟然是那么有限。而当我回家了,有出息了,能请他们吃上山珍海味的时候,他们恐怕已经不在乎那些珍馐奇味了。
综上所述,儿童心理行为问题不是真空里形成的,而是受到家庭特征的很大影响。国内已有研究证实,家庭治疗对儿童行为问题有效[13]。因此,改善家庭功能,保持良好的家庭气氛,可以作为预防学龄前儿童行为问题发生的家庭干预手段;社会各界应重视家庭在培养儿童心理行为健康中的作用,在诊断及治疗儿童心理行为问题时要进行系统评估,并对儿童来访者进行家庭干预,从而达到干预效果,改善儿童心理行为问题。
一个月后,我们被逼搬家。经历了这些,我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公益还是关爱弱势群体,当离自己生活很远时,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名词;但来到自己身边时,那是一个很遭嫌弃的名词。
当在训练集中添加或删除样本时,支持向量回归机在线训练算法就可以有效更新回归函数,并通过逐步改变样本的系数,运用拉格朗日乘子法,从而进行迭代,最终训练完整个样本集。且仿真结果表明该算法具有较高的训练效率。
▲星神特殊儿童关爱中心孩子们的作品被开发成文创产品。
屎尿关、乞讨关
除了遭受偏见和排斥,我自己也需要迈过很多关卡。从记者到特殊儿童妈妈身份的转换,让我一度措手不及。
2017年7月中旬,我们组织了第一期特殊儿童夏令营,带着20 多个孩子去了大草原。这些孩子从来没参加过夏令营,甚至不知道夏令营意味着什么,当时有个孩子,竟然在大草原上疯跑的时候高兴地昏倒了。
试验对胶凝材料进行亚甲蓝试验和过筛后的显微镜试验,后形成和整理出了相应的合理性能区间和形貌特征,以提供检测数据的性能判定参考。
在第一期夏令营里,有个脑瘫的小女孩,有一天,她突然趴在床上说啥也不下来,我把她硬抱下床,才发现她整整拉了一裤子,粑粑从裤腿里掉了出来,我带着她去洗澡,说实话,之前我也没经历过这些,内心真是五味杂陈,给她洗干净后,我又去给她洗裤子,但实在是粑粑太多,洗不出来,我终于忍不住,把她的裤子和内衣卷了卷,塞到一个塑料袋里,扔进了垃圾桶。
我们平常吃不到罐头,贫寒的日子是不允许我们有非分之想。只有一种机会,也是我们不想盼到的,那就是父母身体有恙,才可能喝上一两口罐头水,吃上一口水果,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慢慢地品尝,慢慢地咽下,真是金贵的东西。
买房、结婚,这两件事情对中国的小夫妻来说,有着天然的联系。诚然,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能够让即将展开的新生活更有保障,但仅是为了“更有保障”,而付出长期财务规划畸形的代价,那未免太不值得了。比如不切实际的高额按揭,每月家庭收入的2/3都用于还贷,生活质量受到严重影响,这种高压会让婚姻出现诸多裂痕。
这是我第一次过孩子们的屎尿关,说句实话,过得很不成功。后来,星神孩子越来越多,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加入进来当特教老师,我们对新入职老师的第一场培训,就是“屎尿关”。每当看到这些年轻人蹲在那里给孩子们擦屁股,洗裤子,换衣服,我都深深地敬佩他们,如果放到20 多岁时的我,还真是做不到。
过完“屎尿关”,还要过“乞讨关”。
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像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片断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
其实,我们只是要10 天的缓冲时间而已啊,可没人给我们。时隔多年,每次路过那所幼儿园时,孩子都会要求绕开,甚至不敢看一眼。有时候梦中醒来,他依然会喊:“老师让我进去,我要上学,我要上学……”
为研究铷和铌钽等在不同粒级中的分布情况,我们将样品碎磨至-1 mm后进行粒度分级,并进行了筛析样的化学分析研究,分析结果见表4。
那天,是2018 年2 月4 日,正巧是我40岁生日,从那天起,我觉得自己内心真的完成了一次蜕变,为了这些孩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因为我要带着这群孩子好好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坚强,活得幸福,活得有价值。
这两年多的时间,真是经历了太多,我自己也改变了太多。曾经在最冷的冬天,因为小区的驱逐,被迫把孩子们关在地下室里上课,地下室只有一小溜窗户,孩子们憋得哇哇大哭,我也跟着掉眼泪;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新地方,第一天通暖气,为了怕漏水,我们住在学校里检测,12 月中旬,山下的别墅都冻透了,老师们盖上被子,再把床板压到被子上取暖,还冻得直哆嗦;最穷的时候,账上只有100多块钱,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扣老师们的保险,想到老师们这么辛苦,我却连他们的保险都交不上,束手无策的我整夜坐在办公室里,不吃不喝地发呆,看着窗外天空一点点变亮……
有研究显示[8],肥胖人群大脑的许多结构与BMI正常的人群不同,尤其是额叶皮质,这些部位体积变化影响认知。肥胖患者极易引起人体代谢紊乱,如糖尿病、高血压、血脂紊乱、动脉粥样硬化、胰岛素抵抗等,均可引起体内炎症反应状态导致神经系统的损害[9-11]。目前肥胖患者导致认知功能损伤的机制在于肥胖代谢及肥胖内分泌功能改变对神经系统的损伤[12-13]。
因为有这个孩子,我感觉人生和思维都被分成了完全相反的两极。采访时,我是一个成竹在胸侃侃而谈的资深记者,几乎所有的新闻奖项我都得过;可当面对任何与孩子有关的事情时,我却如同惊弓之鸟卑微至极。孩子还在幼儿园时,就被退学三次,每次接送孩子,我都如同做贼一样,早早地去,悄悄地走,溜着墙边走。
She heard a song full of feelings on the radio.(她从收音机里听到了一首充满感情的歌曲。)
42岁,我终于懂了
来星神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北京的、天津的、湖北的、河北的、安徽的、深圳的,省内也有好几个地市的,还有少数民族,这些孩子跟着老师们一起吃住、学习、康复、长大。他们中间有好多孩子都喊我“妈妈”,我也快乐地答应着,每天左拥右抱,这个亲亲,那个抱抱,“儿子儿子哎吆喂”地叫着。
一直是在默默地培养孩子们成长,直到有一天,星神因为找房子,突然引起了社会的关注。
我们从那次被小区驱逐后,就搬到了一座村里的别墅,别墅有300 多个平方,还有一个20多平的小院子,随着孩子越来越多,这个小院子别说做运动,孩子们站都站不开了。他们无比地羡慕山下那些带着大操场的学校,每次走到校门口前,都会扒着栏杆,把头伸进去看啊看啊,我们老师需要使劲掰开他们的手,才能离开。
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才能带着这些孩子找到一所带院子的大房子啊,宽敞明亮,能跑得开,那孩子们得多开心啊。
可能真是人穷志短吧,其实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呢?最开始真没想到找房子这么难,整整找了半年。好不容易找到一所合适的房子,都要签约了,房东突然涨了20 多万。那天是2018 年12 月15日,天上飘着小雪花,我悲愤之下写了《找房子》,并把这篇文章发到我的公众号上。
三要构建移民社区治理体系,进一步规范和完善移民社区治理模式,完善社区治理结构,建立社区协商共治机制,不断夯实社会建设基础。
真没想到,那篇文章竟然被无数认识的不认识的人转发,阅读量达到80万,很多很多人给我们打电话提供线索,还有很多志愿者上门帮我们看孩子,送温暖,直到我们找到房子,直到现在,还在帮助我们。
在星神学校,有一道爱心长廊,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企业和爱心人士的名字,绵延20多米长。
每天早上,我们老师和同学们走进校园,都会从这道爱心长廊前走过,很多老师和孩子会驻足观看。而我,每天早上都会在爱心牌前伫立很久,如同朝圣一样。
有人说我,不愧是干过记者,写篇文章就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是怎么策划找房子这件事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想起了那个飘着雪花的中午,想起了回来看到孩子和老师们失望的眼神,想起了我们被撵来撵去、被挑断电线被堵门骂的种种遭遇……没有人能策划真实的生活,是一次次的经历给了我们坚持,也给了我们希望。这样的“策划”,不是用脑子想出来的,而是生活和遭遇留给我们的。
2019年3月11日,我们搬到了新家,那里在鲁能领秀城往南三公里,空气清新,地方宽敞,搬家那天,来了100多位志愿者,其中有20 多位是曾经的媒体同行。那天的场景壮观极了,100多人席地而坐,每人手里两个包子,一瓶水,搬家的车来了,大家一拥而上,肩扛手抬,干得热火朝天,那个场景,让人想起了早些年只出现在画报上的集体劳动场面。
当搬家的硝烟散去,整个校园恢复了平静,夕阳西下,看着孩子们静静地伏在栏杆上,旁边是飘扬的国旗和宽敞的操场,还有在暮色中亮着灯光的教室,那一刻,我觉得幸福极了。
原来,做个妈妈,是如此温暖的事,42岁,我终于懂了。
▲星神特殊儿童关爱中心的孩子们在校舍里的操场上做游戏。
▲星神特殊儿童关爱中心满天星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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