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华:“佛系青年”社会心态的现实表征与培育路径论文

袁文华:“佛系青年”社会心态的现实表征与培育路径论文

[摘 要]“佛系青年”表面上反映了当代青年看淡一切、不争不抢、怎么都行的生活态度,实则透露出社会转型期青年一代理性与随性并存的精神特质,进取与焦虑共生的心理状态,务实与逃避交织的价值取向。“佛系青年”的流行是多种因素共同造成的,其中,既有社会转型期的心态震荡和“低欲望社会”的心理映射,又有青年认同危机的内在发酵和自媒体环境的外在助力。培育当代青年健康社会心态,应立足社会的现实状况和青年的实际问题,不断净化青年成长的社会环境,重视青年群体的利益诉求,发挥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强化网络空间的舆论治理,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以形成培育的合力。

[关键词]“佛系青年”;社会心态;现实表征;培育路径

2017年年底,随着微信上一篇推文——《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问世,“佛系青年”几乎在一夜之间火遍朋友圈。借助自媒体平台的发酵和传播,“佛系文化”以表情包和网络流行语为载体迅速传遍整个网络世界,受到了广大青年的热捧,不少人更以“佛系青年”自居。一时间,佛系生活、佛系恋爱、佛系买家、佛系球迷、佛系打车、佛系健身等词汇在网络上火爆异常,成功将这场“佛系青年”的网络狂欢推向高潮,“佛系”也成为当下青年亚文化最亮眼的标签之一。“佛系”与佛教本没有直接关系,它只是借喻佛教超脱世俗、一切随缘、不喜不悲的处世哲学来表达当代青年人看淡一切、不争不抢、随遇而安、怎么都行的生活态度。“佛系青年”流行的背后,不仅反映了青年群体富于创造和娱乐的精神特质,也折射出当代青年多样化的社会心态。

一、“佛系青年”社会心态的现实表征

针对这场“佛系青年”的网络狂欢,有人说是一场闹剧,也有人说是一场悲剧。但不管闹剧还是悲剧,仅仅停留在剧中看人,得出的恐怕也只是剧中人的形象。透过“佛系青年”熙熙攘攘的表象,这出盛宴实则反映了青年群体这些“剧作者”真实的社会心态。

(一)理性与随性并存的精神特质

与广大青年对“佛系”的热捧不同,主流媒体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担忧甚至失望的态度。2017年12月13日,《人民日报》刊发评论文章——《“佛系青年”:事事随大流只能迷失自我》,以表达对当代青年追逐随性人生、事事随大流的担忧。紧接着,中国青年网发文《所谓“佛系青年”是彻底的青春悲剧》,直指“佛系青年”是一种“丧文化”,是“自甘堕落”的表现。那么,这些以“佛系青年”自居的当代青年真的如主流媒体所言是如此的随波逐流与消极堕落吗?确实,在当前高歌青年“进取”“优秀”“自律”的大时代背景下,“佛系青年”似乎与宏大的时代主题格格不入。社会已经习惯了青年人发出为梦想拼搏、为人生呐喊的时代宣言,当“丧”“佛系”成了他们身上新的标签的时候,担忧甚至质疑他们能否接好历史的接力棒也就有了理由。但是,曾经的“80后”也被称为是“垮掉的一代”,如今已经默默挑起了推动社会前行的重担。当代青年与以往任何时代的青年相比,都具有更宽广的视野、更丰富的学识、更活跃的思维,因此我们也有理由相信,既然历史的接力棒传到了这一代青年人身上,就绝不会因为追逐“佛系”变得一代不如一代。

“佛系”之所以能引起许多青年人的共鸣,一方面是满足了他们猎奇、娱乐、从众的心性,另一方面则是戳中了他们精神特质的表层中随性的一面——社会竞争如此之激烈、压力如此之大,作为一个微小的个体不如活的简单一点、随性一点,给生活多一点乐趣,让自己多一份从容。这点随性、从容似乎也成了当代青年人娱乐人生、游戏人生的“罪证”。但是透过“娱乐”“游戏”的表象,我们会发现,“佛系青年”表面上书写了青年群体对现实生活的无力与顺从,实则流露出内心深处的不屑与反叛。这种反叛既是对当下社会盛行的享乐主义、拜金主义、消费主义思潮以及由此催生的炫富、斗狠、低级趣味等所谓成功人士生活方式的拒绝和嘲讽,也是面对这种现象无可奈何、无处发泄的自我安慰。从这个意义上,与其说“佛系”是多彩青年亚文化里的一处阴影,毋宁说是当前庸俗文化浪潮中的一点亮光。这点亮光才展现了当代青年既矛盾又真实的精神特质:表面上的随性与内心深处的理性的统一。他们既要用理性来管理自己必须面对的人生,同时也要用随性来医治生活给予的“创伤”。

将传统实验与数字化实验结合,通过颜色显示,数据即时显示,增加了实验的可视性,能激发学生兴趣。利用图像处理实验数据,增进了对知识的理解,有利于培养学生的科学探究精神。

(二)进取与焦虑共生的心理状态

追求“佛系”就真的能免除烦恼、不再焦虑吗?显然不能。“佛系”既非犬儒主义的愤世嫉俗、玩世不恭,也非“丧文化”的悲观绝望、自暴自弃,它不过是青年一代被灌输过多“成功学”之后逆推出来掩饰自己内心焦虑的挡箭牌。“佛系”的流行与近几年颇为火爆的“屌丝”一样,不过是青年群体一贯自嘲与调侃的表达方式在自媒体时代的再一次呈现。并且,在自嘲与调侃的口吻中,青年心理呈现出的其实是与“佛系”表象截然相反的特征:越是看淡一切,越是看不淡一切;越是不争不抢,越是以不争为争、以不抢为抢;越是逃避责任,越是渴望机遇、施展才能。“佛系”背后的逆向心理,才真实地反映了当代青年人的心理状态——渴望进取又深陷焦虑。青年人的进取是整个欣欣向荣的大时代背景使然,但是焦虑又何尝不是诞生于大时代的阴影之下?显然,这种焦虑并非青年所独有,而是整个社会共同的病症,这种普遍的现代化了的焦虑已经成为“我们时代的神经症人格”,只不过在“未来一切未知”的青年身上被无限放大。

当下,新时代的中国前所未有地走近世界舞台中心,前所未有地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前所未有地具有实现这个目标的能力和信心。身处不断前行、快速发展的中国,人们所感受到的焦虑也前所未有地强烈和频繁了,中国似乎已经进入了全民焦虑的时代。“感到孤独寂寞”“没有归属感”“未来发展迷茫”成了不少人共同的感叹,对那些正处于人生事业选择关键时期、背负较大压力的青年来说更是如此。有人说,当代青年有一种普遍性的焦虑情绪:他们为了工作而焦虑,为了找对象而焦虑,为了买房而焦虑,为了赡养父母而焦虑,为了生养小孩而焦虑……各种焦虑相互渲染、相互交织在一起,让所有的青年人忙于应付、疲惫不堪。并且在一定条件下,个人的焦虑情绪又会发生迁移,“由生存性焦虑转向社会性焦虑,社会性的安全焦虑、环境污染焦虑等逐渐成为其普遍社会情绪”。[1]在这种情况下,跳脱焦虑与烦恼的深渊,追求一种看淡一切、怎么都行的佛系人生似乎成了合情又合理的选择。

(三)务实与逃避交织的价值取向

综上所述,本文对互联网时代的财务内控制度的问题进行了分析,从而对对应的解决策略展开了探究。因为文章篇幅的局限,提出的解决策略也相对片面,但依然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财务内控制度对于企业的发展十分重要,我国企业需要逐步提升对互联网背景下的内控制度的研究,才能较好地适应新时期的发展,保障企业的资金、财产安全,使得企业平稳发展。

针对有必要实施新造林改造的区域,第一应对相应区域的林地进行清理,即将其中杂灌以及树林等清除干净,随后再实施具体的整地操作。其中,可应用的整地方法包括带状整地以及全垦整地两种。倘若应用全垦整地法,则需要在对造林地实施完砍杂炼山操作以后,利用体积较大的钩机于相应位置进行排水沟的挖掘操作,随后应用勾机实施60厘米左右的全垦深挖再耙平的操作一次,再以等高线为基准,依照相应标准实施具体的挖栽植穴操作。为降低水土流失问题出现的可能性,可在实施完全垦整地操作以后,以等高线为基准,以4到5行为单位,每隔一个单位便开挖一条宽度约为30厘米的拦水沟。

二、“佛系青年”流行的社会学分析

社会学家杜尔克姆认为,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社会的复杂性也在增加,“社会规范越来越抽象,对行为的规定越来越模糊,不确定性也就越来越强”。[3]对于那些正处于社会转型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更是如此。当前,在传统走向现代的进程中,转型期的中国正面临着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层面的急剧变革。急剧的社会变革不仅加剧了社会的不确定性和风险因素,也造成了社会心态的震荡和波动,引发了被称为“现代社会病”的全民焦虑感。有人说,中国已步入全民焦虑的时代。而正处于事业、家庭、人生关键时期的青年群体,无疑成了这场全民焦虑风暴的核心。一方面,青年人步入社会之后,脱离了家庭和学校的庇护,已有的知识结构无法在快速变化、激烈竞争的现代社会中找到对应的部分,对社会的不适以及由此引发的压力感、无助感、失落感也就应运而生。另一方面,贫富差距、社会保障等客观存在的社会问题在不断加剧青年人的被剥夺感、不公正感和不安全感。当这些焦虑情绪交织在一起无法通过外在渠道有效解决时,寻求自我排解之道就成为现实的选择,“佛系青年”也由此诞生。因此,“佛系”的风轻云淡只是表象,背后的不确定性和焦虑才是现实。青年人选择“佛系”,不过是选择了一种应对社会不确定性风险的行为反应模式,是当代青年应对焦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三是从人才培养的视角探讨当前社会组织专业人才培养状况。郁建兴等(2012、2013)从社会组织人才培养视角考察当前美国、德国的社会组织人才培养体系,刘惠苑等(2011)提出应探索建立高校学历教育、专业培训、知识普及有机结合的社会组织人才培养体系,同时加快社会组织人才培育基地和省、市、县三级结合的人才培训网络建设。郭德厚等(2012)以惠州学院为例,提出社会组织参与高校人才培养工作具有资源、信息、实践等优势。因此,提出应建立社会组织参与人才培养方案制定、参与师资结构改善、参与实践教学、激励人才培养、支持人才就业工作的机制,促进社会力量高校人才培养工作。

显然,“佛系”也是有条件的。“佛系青年”之所以选择“佛系”,正是因为在现有的条件下生活还算过得去——收入不高,够花;房子不大,够住;朋友不多,走心。这种对自我和社会的深刻认知,恰恰也是“佛系青年”务实精神的一种体现。没有高不可攀的目标,没有可供依靠的资本,也没有自暴自弃的想法,只图在急遽变化的时代做一只安稳的“蜗牛”,把自己脆弱的躯体包裹在坚硬的外壳下面,变得不痛不痒。但是另一方面,这种看似不争不抢、波澜不惊、看淡一切的精神追求和生活方式,又何尝不是对自己不能入主流、立潮头的逃避?逃避立大志、做大事的世俗观念的束缚,渴望释放被压抑的个性自由,力求活的洒脱、活的自我。也正因为如此,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青春正好却暮气沉沉等看似与青年格格不入的现象才会一再出现在他们身上。可以说,此次“佛系青年”的出现正好为青年群体务实与逃避交织的价值取向提供了心安理得的理由。

(一)社会转型期不确定因素的影响

“佛系青年”虽是舶来品,却也真实地反映了当前我国部分青年矛盾又冲突的心理状态。它的流行,虽然是偶然因素点燃的,但绝不是偶然因素造成的,其背后蕴含了深刻的社会根源和时代特质,其中既有社会转型期的心态震荡和“低欲望社会”的心理映射,又有青年认同危机的内在发酵和自媒体环境的外在助力。

(二)“低欲望社会”空心病的泛滥

在这个全民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有麦克风,人人都是记者。自媒体一方面极大地丰富了人们的表达机会和方式,另一方面也成为人们抒发自身情绪状态的宣泄口。作为互联网的原住民和主力军,青年是网络社会中最活跃也是最容易受到影响的群体,不断创造、消费以表情包、网络流行词为代表的“新符号”成了青年群体最突出的标签。“新符号”在构造自媒体独特景观、创造巨大商业价值的同时,也会使自媒体受众本身成为“新符号”传播生态的一部分,成为网络互动的关键节点。以互动共享为基础的节点在自媒体平台的带动下,又会不断向四周扩散,吸纳更多的节点参与到“新符号”的传播链中来,一场热闹的网络狂欢也就形成。“佛系青年”便是在这种背景下,由一起普通的娱乐事件,经过微信、微博、新闻客户端等自媒体层层发酵,在青年群体的大量响应和发声下,最终形成的一场青年网络狂欢。立足于“新符号”消费的网络狂欢既反映了自媒体环境下大众娱乐消费的需要,也从侧面记录了青年社会心态真实流露的历程。“佛系青年”的流行固然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和时代特质,但自媒体的助力无疑为“佛系青年”的迅速发酵和传播添了一把大火。

当代青年成长于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一边安稳地享受着父辈努力奋斗出的发展成果,没有衣食的忧虑;一边见证着激烈的社会竞争和巨大的社会变迁,渴望闯出一番天地。“在经济发展的巨大刺激下,青年对曾经喊口号、假大空等务虚的价值取向不屑一顾,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崇尚务实和实干精神。”[2]他们淡化理想信念,看重自身利益;他们厌弃原则规矩,崇尚个性自由;他们轻视形式过程,讲究实际效果;他们学习知识主要不是为了提升综合素质,而是为了找份好工作、干份大事业。但是,当他们走进社会,面对社会中人性的复杂,便免不了茫然不知所措,到处碰壁。一旦感觉人生事业上升无望,做一个无欲无求的“佛系青年”就成了不少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也是为什么自称“佛系青年”的大多是那些人生事业小有所成却也成就不高的青年人。

(三)青年自我认同焦虑的发酵

自我认同的概念最早由美国著名精神分析学家埃里克森提出并被大量应用于青少年心理研究领域,也称“自我同一性”,它包含了自我了解和自我实现两个部分。埃里克森认为,如果充分的“自我认同”意识没有在青少年时期得到有效确立,那么成年后本应达到成熟的亲密性也将无法正常形成。换言之,没有形成良好自我认同感的人往往比较孤立,缺乏自信,部分甚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当前,社会的深刻变革和剧烈变动不仅影响着青年群体的生活方式和行为习惯,也催生着青年的自我认同危机。从“我是谁”“我想要什么”“我该怎么办”的迷茫,到暮气沉沉、青年养生的早衰现象,无一不反映着青年群体无处安放自我的危机。当代青年正陷入一种对自我认同的焦虑,追求自我却在意义和价值之间辗转,崇尚独立却在孤立和依赖之间徘徊。眼看自我实现无望,又无法撇开身上的担子,于是干脆选择成为安于现状、不争不抢的“佛系青年”。因此,“佛系青年”看上去是青年群体对自我的调侃,其实又何尝不是对“现实的我”的被迫认同?如同近几年流行的“屌丝”一样,是青年群体建构自我接纳与自我认同的过程,只不过这一过程是被动完成的。

直流增益随测试时间的变化,如图7所示。从图7(a)和图7(b)可以看出,在静态条件下,5只晶体管的直流增益随测试时间的变化关系一致,将测试数据代入式(3),得到w为0.2%,这一结果证明,研制的测试系统具有极高的稳定性,满足实验的应用要求。

(四)自媒体环境下青年集体的狂欢

2015 年,日本经济评论家大前研一在其著作《低欲望社会》中敏锐捕捉到了日本年轻一代的普遍心理和生活态度,提出了“低欲望社会”的概念。他感叹,日本年轻人没有欲望、没有梦想、没有干劲,日本已经陷入了低欲望社会。特别是在当前经济不景气的状况下,日本年轻一代中间流行宅文化、丧文化,盛行晚婚甚至不婚主义,对成功、奋斗也不再那么有热情。虽然中国还没有像日本那样陷入“低欲望社会”的泥沼,但不少青年人缺少奋斗精神、看不到努力后的希望、不知人生的价值和意义却是不争的事实。2017年,北京大学心理学学者徐凯文在一次演讲中就指出:“40.4%的北大学生认为活着人生没有意义,我现在活着只是按照别人的逻辑这样活下去而已。” [4]内心空虚、兴趣衰减、充满孤独感和无意义感,正成为当代青年人较为普遍的“空心病”。在这个意义上,中国社会的“空心病”似乎可以看成是日本“低欲望社会”提前上演,两者都恰似弗洛姆在《人类的破坏性剖析》一书中描绘的一种工业社会精神病理现象——“慢性无趣”[5],一种“在无聊和痛苦中来回摆动”的慢性状态。对青年来说,渴望走出“时代空心病”的泥沼,渴望摆脱“慢性无趣”的精神状态,就成为自身的迫切需要。一旦这种需要在现实中无法得到满足,寻求精神上的解脱就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也就不难解释何以追求无欲无求、看淡一切的“佛系青年”会从日本火爆到中国。

三、“佛系青年”社会心态的培育路径

青年社会心态的培育是一个物质性满足、精神性建构、价值观塑造和心理性调适的综合过程,既离不开外部环境的支持,也需要多方的协调与配合。培育青年健康社会心态,应立足社会的现实状况和青年的实际问题,不断净化青年成长的社会环境、重视青年群体的利益诉求、发挥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强化网络空间的舆论治理、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以形成培育的合力。

(一)净化青年成长的社会环境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环境的关系理论也认为:“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了人。”[6]人在实践的基础上可以不断净化环境、美化环境,使之适合于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同时,美好的环境也能不断影响人、美化人,使人受到教育和熏陶。青年正处于人生成长的关键时期,思想和心理还不成熟,社会心态极易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和渗透,呈现出选择性和多变性的特征。因此,培育青年健康社会心态,必须从源头上净化青年成长的社会环境,用健康的社会环境涵养健康的社会心态。一方面,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弘扬主旋律,社会思想就有了主心骨;传播正能量,社会发展就有了动力源。”[7]要通过大力宣传党和人民的奋斗历程、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大成就、各行各业涌现的先进典型,积极营造人人奋进、积极向上的社会氛围,扭转一些青年悲观厌世、无欲无求的“佛系心理”。另一方面,直面社会问题,努力解决问题。面对贫富差距、权力腐败、房价飞涨、环境破坏、医疗保险等青年关注的社会问题,必须勇于面对,提出切实的举措加以解决,推诿逃避只会加重青年的负面心态。

(二)重视青年群体的利益诉求

社会心态问题,从本质上说是思想问题;思想问题,从根本上说是利益问题。马克思说:“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8]青年的思想是如此,青年的社会心态也是这样。之所以会从“佛系青年”中派生出“佛系健身”“佛系恋爱”“佛系工作”“佛系考研”等众多词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青年的利益诉求没有得到有效满足,进而在现实中以表情包、网络流行语的形式呈现出来。培育青年健康社会心态,就必须高度重视青年群体的利益诉求。第一,重视青年身心健康的诉求。身心健康是青年成长和发展的前提,促进青年身心健康发展,青年的人生、事业才会有牢靠的基础。第二,重视青年个人成长的诉求。青年健康成长,顺利成人成才,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才有源源不断的助力。第三,青年事业发展的诉求。事业不仅是人生的追求,也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党和国家的事业要发展,青年的事业首先要发展。”[9]第四,青年社会参与的诉求。青年是社会风气的引领者和革新者,在社会参与中不仅改造着社会,也促进了自身的发展。第五,青年权利表达的诉求。当代青年成长于互联网时代,比以往任何一代都更加享受表达的权利和自由。鼓励他们在法律的范围内合理行使表达权利,不仅有助于及时宣泄青年的负面情绪,也有利于消解危及社会稳定的不和谐因素。

(三)发挥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

对人生价值和意义的追问而不可得是引发青年群体转向“佛系青年”的一大诱因。从追问“我为什么活着”“人生的意义何在”到思索“我是谁”“我想要什么”,当代青年对人生困惑的思考并没有随着20世纪80年代的“潘晓讨论”而终结,反而在日益多元化的今天呈现出新的特征——内心空虚而又焦虑。当那种茫然无措的空虚焦虑直击心灵而自身固有的多元价值系统又无法提供合理解释的时候,头脑中的混乱迷失便不可避免。继而,不少人就开始用无所谓、怎么都行的“佛系心态”来对抗这些精神压力,任由多元价值观在头脑中横行。这也表明,健康的社会心态离不开核心价值观的支撑,核心价值观的空场必然给不良社会心态的滋生提供了空间和土壤。培育青年健康社会心态,应该发挥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青年优良品格,进而涵养青年健康向上的社会心态。正如十九大报告中强调的:“要以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为着眼点,强化教育引导、实践养成、制度保障,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领作用。”[10]最终,通过思想的引领、价值的塑造,实现青年社会心态的转变。

(四)强化网络空间的舆论治理

在“人人都是麦克风”的自媒体时代,社会心态的走向往往与网络舆论的走向具有内在关联性,负面网络舆情甚至是不良社会心态的直接诱因。从“佛系青年”的流行来看,“佛系青年”本身就诞生于网络空间之中,后经自媒体的标签化宣传和发酵、大量“被戳中内心”的青年的转发和热议、主流媒体和专家学者的关注和响应,最终形成了全民热议的舆论氛围。“佛系青年”之所以会在一部分青年中间引发悲观甚至颓废的社会心态,显然与一些持负面情绪的网络舆论不无关系。因此,培育青年健康社会心态,也必须牢牢把握网络空间舆论治理这个重点。习近平总书记也强调:“做好网上舆论工作是一项长期任务,要创新改进网上宣传,运用网络传播规律,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11]新形势下,强化网络空间的舆论治理,应努力做好网络舆论的引导、监测、应对和管理工作,把负面舆情的应对与正面舆论的引导结合起来,把突发舆情的检测和网络舆论的管理统一起来,积极构建健康和谐的网络生态,还广大青年一个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

(五)注重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

青年除了有物质需求,还有政治需求、文化需求和心理需求,并且后者在青年的需求体系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集中表现为青年发展自我和实现自我的迫切愿望。“佛系青年”流露出的无助又焦虑的社会心态,启示我们必须重视对弱势青年群体的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引导青年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培养良好心理素质和意志品质”。[12]一方面,人文关怀不仅仅是从经济上和道义上对需要帮扶的青年给予关怀,更重要的是在政治上、精神上充分实现青年的价值和需要。通过创造条件、搭建平台,引导青年自觉把个人发展与国家的发展、民族的发展统一起来,把自身价值的实现和他人价值的实现、社会价值的实现结合起来,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实现自我的价值。另一方面,针对一些青年出现的不和谐甚至极端的心理现象,要及时加以关注和疏导。通过加大心理服务宣传力度,完善心理健康教育体系,健全心理咨询志愿服务体系,及时疏导青年的不良情绪,切实提高青年的心理健康水平。

参考文献

[1] 邓志强.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青年社会心态的现代性嬗变[J]. 中国青年研究, 2018(04):5-12.

[2] 胡洁. 当代中国青年社会心态的变迁、现状与分析[J]. 中国青年研究, 2017(12):85-89, 115.

[3] 杜尔克姆. 社会分工论[M]. 渠东译. 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 2000:254.

[4] 徐凯文. 时代“空心病”解读[J]. 陕西教育(综合版), 2016(11):58-60.

[5] 乔治•瑞泽尔. 古典社会学理论(第6版)[M]. 王建民译. 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2014: 267.

[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9:545.

[7] 弘扬主旋律, 传播正能量[N]. 人民日报, 2013-08-28(001).

[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1卷) [M].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5:187.

[9][12] 新华网.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长期青年发展规划(2016—2025年)》[EB/OL]. http://www. xinhuanet. com/politics/2017-04/14/c_1120806695. htm, 2017-04-14.

[10] 习近平. 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 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N]. 人民日报, 2017-10-28(001).

[11] 习近平. 在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N]. 人民日报, 2014-2-28(001).

“Buddha-like Youth”: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Social Psychology of Contemporary Youth

Yuan Wenhua
(School of Marxism, Tsinghua University)

Abstract: “Buddha-like youth” superficially reflects the contemporary youth’s indifferent attitude towards life. In fact, it reveals the spiritu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existence of rationality and casualness,the psychological state of coexistence of enterprising and anxiety, and 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interweaving pragmatism and avoidance in the period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The popularity of “Buddha-like youth” is caused by many factors, including the psychological shock in the period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and the psychological mapping of “low desire society”, as well as the internal fermentation of youth identity crisis and the external help of self-media environment. To cultivate the healthy social mentality of contemporary youth, we should base ourselves on the reality of society and the actual problems of youth, constantly purify the social environment for youth growth,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interests of youth groups, play the leading role of core values, strengthen the governance of public opinion in cyberspace, pay attention to humanistic care and psychological guidance, so as to form the joint force of cultivation.

Key words: “Buddha-like Youth”; Social Psychology; Realistic Representation; Cultivation Path

[中图分类号]C91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789(2019)02-0045-06

[收稿日期]2018-07-08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研究专项工程项目“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治国理政视域下的意识形态工作思想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6ZZD048。

[作者简介]袁文华,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主要研究方向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

责任编辑 李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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