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春:重建古典研究的整全视野论文

李长春:重建古典研究的整全视野论文

中国古典学的主体无疑应该是“经学”。

经学之“经”,既是“经典”之“经”(典册),亦是“经常”之“经”(常道)。作为“典册”的“经”,是各种古典学术类型、知识类型和思想类型展开的基础;作为“常道”的“经”,则构成了吾人精神生命的基本样式,它不断地展开为吾人精神世界的历史图景。“史”之原意,本为对于典册的掌管和使用。因而古典史学,自其诞生之日,即与典册(经)密不可分。既为对于典册(经)的掌管,则其用意不惟在保存记载于典册(经)中的史事,更应在守护贯穿于史事之中的常道(“天道”);既为对于典册的使用,则其功能不惟在为政治活动的得失成败提供借鉴,更应在昭示内在于人事之中并且借助于人事不断展开的天道。即此可见,在古典文明的整体之中,在经史之学的共同起源之处,“经”近“体”而“史”似“用”。

实斋以为六经皆史,皆先王政典,后世多有误解。依实斋之意,六经记载三代以上先王政教,就其为先王政教之“实迹”而言,它当然是“史”;然而,三代以上政教合一之“史”乃是人类生活的理想状态,就其高于此后一切历史并为此后一切历史垂范而言,它更是“经”。史迁尝言:“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①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121页。可见古人不是依据学者之载籍(史)来判定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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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否可靠,而是以六艺(经)来裁定学者之载籍(史)是否可“信”。六艺体系的形成,乃是孔子“信而好古”的产物。故晚周秦汉之间,天下言六艺者,皆须“折衷于夫子”。于此可见,作为古学的经史,它可不可“信”,并非实证学术意义上的客观与否,而是天道性命意义上真实与否。

学者时常感叹,现代大学在中国的兴起,分科治学格局在中国的确立,则使得经学在现代学术中彻底失去了立足之地。然而,在现代学术中无立足之地的岂止是经学?现代史学要通过重述民族历史而构建民族国家,而古典史学只能讲述“一家一姓”的王朝历史;现代史学要通过描述普通民众的生活而推进自由解放,而古典史学却始终着眼于帝王将相的是非成败;现代史学要通过大胆假设和小心取证来获得“科学”的“历史知识”,而古典史学却只能提供逐层累积的想象和传说。至于“天人之际”“古今之变”虽为古典史学锲而不舍地追问,却完全不属于“现代知识”的范围。于是,古典史学便彻底地沦为“古代史料”,提供给“科学的方法”进行批判和整理。

旅游翻译是一种交际行为,作为一种语际间“明示—推理”的阐释活动,本质上是译者在中文认知语境与英文认知语境之间寻求最佳关联性的过程。[3]无论是中国游客还是外国游客,在旅游地获取不同旅游信息的同时,都期望获得愉悦的美的感受。旅游外宣的翻译除了要降低游客的阅读成本,也要抓住他们的猎奇心理,唤起美感的共鸣。

中国古学,源自六艺(经),人人皆知;晚周诸子,所习多为六艺(经),则知之者少矣②《庄子》之《天下篇》即以为诸子皆出六艺;清人章学诚、近人马一浮,皆有类似看法。;秦汉一统,学术亦趋于一统,诸子之学或汇入经学,或流入古史(如《左传》《史记》),于此则言之者众而措意者少。综合以上三点,大概可以看到,中国古学之基本脉络乃是:六艺(经)—诸子—经学/古史。六艺(经)不等于经学,六艺(经)是源头,经学是结果③ 张志扬老师曾区分“元典”“经典”“经学”:“‘先王政教典章’即是‘元典’,经孔子编修之后旨在‘纲维天下‘’取法乎上’,于是编修的‘先王政教典章’之‘元典’就成了‘经典’。但,待到秦汉及其后人把孔子编修宗旨‘:犯上作乱以致礼崩乐坏’之‘尊先王’,解读成‘法今王’之‘纲维天下’,于是‘经典’解读成‘经学’。”(参见张志扬:《开端·元典·经学》,《海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 1期,第 1-2页。)这一区分无疑极富洞见。本文旨在勾勒古典学术的总体图景,故只强调六艺与经学的区分。;经学不是由六艺(经)直接衍生出来,中间经历了诸子这一重要阶段;经学也不是六艺(经)唯一的结果,经传注疏系统形成的过程,也伴随着古典史学系统的建立。换言之,无论是诸子、经学还是古典史学,都是六艺(经)这棵树上开出的花、结出的果。古典学术中,经、子、史同本同源,事理相通,脉络相联,本就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1.区内生产性的“三资”企业,其所得税减按15%的税率计征;经营期在十年以上的,自获利年度起,两年内免征,三年减半征收。

诸子的境遇似乎要好些,因其具有说理的性质与形式,在现代学术中被理所当然地等同于“哲学”。但是,就诸子全体而言,并非都具有说理的特征;具有说理特征的子书,又不一定都符合现代学术的论证形式。若以是否具有严格的论证来衡定,则对诸子的“哲学”品质可能会做出与古人截然相反的高下区分。以此标准,墨胜于孔,惠高于庄……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在日益“严格”和“科学”的哲学“规范”中,诸子的遭遇并不比古典史学更为幸运。

现代学术处境下,要真切了解中华古典文明,深入理解这一文明的最高理想,就必须回到孔子六艺(经),回到六艺(经)所代表的精神源头。要真正回到这一源头,就必须借助于一个整全的古典视域。如何重建古典视域?首先当然是重建经学。重建经学迫在眉睫,这已是学界共识。然而,古史、诸子是否需要重建?如果需要,又如何可能?如果可能,又应当以何种恰当的方式推进?这些,都是建设中国的古典学无法回避的问题。

[责任编辑:严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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