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自贵:论恩格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扬弃论文

柴自贵:论恩格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扬弃论文

摘要:恩格斯在 《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中既肯定了费尔巴哈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也对其理论的局限性进行了尖锐的批判。恩格斯在这一过程中实现了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扬弃,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恩格斯;费尔巴哈;扬弃;人本学

费尔巴哈的 《基督教的本质》 (以下简称 《本质》)这一著作,在以黑格尔唯心主义思辨哲学为主导的欧洲文化视域中坚定地发出了唯物主义的巨大呐喊,震撼了当时西方世界笼罩着的普遍的唯心主义世界观和神学世界观。恩格斯在 《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以下简称 《终结》)一书中高度评价了费尔巴哈的这部著作在当时起到的巨大的历史性作用: “它直截了当地使唯物主义重新登上王座。”[1]14在 《本质》一书中,费尔巴哈以基督教为对象,揭示了宗教的秘密,阐述了宗教的本质,从而演绎地证明了神学的真正秘密就是人本学。恩格斯在肯定费尔巴哈批判神学的唯物主义态度的基础上,立足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对其理论中存在的诸多局限性给予了针锋相对的批判,有力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哲学在19世纪末沿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一、恩格斯对费尔巴哈的总体评价与定位

(一) “中间环节”与 “杰出的哲学家”

恩格斯在 《终结》一书的1888年单行本的序言中对费尔巴哈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形成过程中的作用和与之主要关系定了调: “至于费尔巴哈,虽然他在好些方面是黑格尔哲学和我们的观点之间的中间环节,我们却从来没有回顾过他。”[1]3-4“同样,我也感到我们还要还一笔信誉债,就是要完全承认,在我们的狂飙突进时期,费尔巴哈给我们的影响比黑格尔以后任何其他哲学家都大。”[1]4作为“中间环节”的费尔巴哈哲学,在促使马克思和恩格斯由黑格尔的唯心主义转向彻底的唯物主义的过程中,从内容上来说,主要是费尔巴哈哲学中 “对现实的人的关注”。这对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后期的著作中,将市民社会、人的解放等概念放在其理论的核心地位有着巨大的影响。但是,在 《本质》中,费尔巴哈对人的关注逐渐滑向了对 “抽象的人”的崇拜,这是费尔巴哈人本学哲学的致命缺陷,导致其理论存在诸多内在的矛盾,从而逐渐远离了物质的尘世生活。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恩格斯认为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本质批判并不充分,在 《终结》中以 “中间环节”来评判其理论价值是合理的,既肯定又否定,肯定的是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观点对 “人”的极大重视,否定的是费尔巴哈唯物主义中的形而上学性和历史观上的唯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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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在对黑格尔哲学的几支重要分支理论的评判中,对施特劳斯、鲍威尔、施蒂纳等都持否定态度,认为他们都没有什么积极的思想。但是,恩格斯在对比中,对费尔巴哈却给予了高度的历史评价,即 “唯有费尔巴哈是个杰出的哲学家”[1]37。虽然恩格斯认为从黑格尔学派解体过程中诞生的真正具有价值的只有马克思主义哲学,但是并没有否定费尔巴哈哲学在这一过程中存在的积极意义和理论价值。恩格斯站在客观的历史角度,对费尔巴哈作为哲学家的个人素养进行了评价和定位,也肯定了费尔巴哈在哲学研究方面的重大贡献和在社会生活中作为哲学家的品德。

将“IT”与“科技(不含IT)”合并为“科技大类”后看,其总量(2579条)仅次于“文化、生活”,在所有新词中占有重要比重。说明包含IT新词在内的各种科技类新词,承载着对新事物、新概念、新技术的诠释,正迅速渗透到人们的语言生活中,成为现代新词中不容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而IT领域新词在科技大类新词中表现活跃,占整体的37.8%,其重要性亦不容忽视。

(二) “黑格尔主义者”与命题的 “贫乏与空泛”

恩格斯认为费尔巴哈是一个 “黑格尔主义者”,但不是 “完全正统的黑格尔主义者”。作为这样的“黑格尔主义者”,费尔巴哈思想的发展历程是一个不断走向唯物主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费尔巴哈的思想体系与黑格尔的思想体系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甚至出现了尖锐的对立和斗争,并最终走向了完全决裂的结局。但是,严格说来,费尔巴哈哲学是德国古典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极具形而上学的特征。费尔巴哈的哲学思想部分来源于黑格尔,但是他对黑格尔的大部分观点都持批判的态度,尤其是黑格尔的唯心主义。

同样,费尔巴哈在 “道德” “善恶对立”“爱”等方面的观点和看法在恩格斯看来是 “贫乏与空泛”的,并没有实质内容。在很多地方与黑格尔相比,也是十分肤浅的。费尔巴哈在批判基督教的过程中,对神学的本质给予了无情的揭露,恩格斯对此是十分赞同的。但是,费尔巴哈在探讨作为感性的人的社会关系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滑向了抽象的歧途,不能寻找到作为理性的、现实性的人的全部社会关系的实质。在费尔巴哈的眼中, “道德”是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部组成部分,他没有看到人的全部现实生活的复杂性和多样性。离开人的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法律关系、家庭关系等抽象地、片面地讨论道德关系,这是费尔巴哈道德观的根本局限性所在。同样,费尔巴哈对 “善恶对立”的分析也表现出了十分肤浅的倾向,恩格斯这样评价费尔巴哈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 “但是,费尔巴哈就没有想到要研究道德上的恶所起的历史作用,历史对他来说是一个不愉快的可怕的领域。”[1]32费尔巴哈看不到在阶级社会中人的 “恶”对历史发展的影响和作用,使道德最终沦为远离人的现实生活的、空洞的、缺乏革命意识的一种利己主义论调。由此引申出来的对幸福的渴望和追求,也就显得缺乏坚实的物质基础,而像悬在空中、远离社会的空洞说教。

(三) “下半截是唯物主义者,上半截是唯心主义者”

在费尔巴哈的哲学理论中,把哲学划分为实践哲学和纯粹伦理哲学,并将二者完全对立起来,简单地认为实践哲学是唯心主义的代表,纯粹伦理哲学是唯物主义的代表。这种观点具有极大的缺陷性,并不能作为判断费尔巴哈自身在哪个领域单一的是作为唯物主义者或者唯心主义者的明确界限。费尔巴哈的唯心主义倾向集中表现在他的宗教观里,他虽然以一个唯物主义者的立场尖锐地批判了基督教和神学世界观,但是却同时站在一个唯心主义者的角度上坚持保留宗教,肯定宗教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这是费尔巴哈哲学的矛盾所在,恩格斯对此进行了严肃的批判。

恩格斯在 《终结》中,对费尔巴哈做出了这样著名的评价: “他下半截是唯物主义者,上半截是唯心主义者。”[1]37恩格斯在这里生动形象地将费尔巴哈的哲学观点做了总结,既肯定了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的积极因素,又批判了费尔巴哈在宗教哲学和伦理学方面暴露出来的显著的唯心主义观点。恩格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这一评价,俞吾金教授在 《被遮蔽的马克思》一书中也肯定了这一说法: “确实,当费尔巴哈考察自然的时候,他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然而,一进入社会历史领域,他却用宗教的变化去解释社会历史的变迁,从而成为唯心主义者了。”[2]136当然,费尔巴哈也公开承认自己的唯心主义倾向,他在 《本质》中这样说道: “只有在实践哲学领域内,我才是唯心主义者。”[3]15这就表明,费尔巴哈虽然看到了实践在人的社会生活中的重要作用,但是由于他把人看作是抽象的存在,就把 “抽象”的人的社会实践活动看成是人的主观方面的内容。同样,费尔巴哈也这样评价自己的哲学: “然而,在纯粹伦理哲学的领域内,我却与主张完全相反的黑格尔哲学对立。”[3]16众所周知,黑格尔是德国古典哲学的杰出代表,是西方哲学史上唯心主义和辩证法思想的集大成者,其最大的哲学贡献是其体系中的辩证法思想,而最大的局限性也是二者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在这里,费尔巴哈与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相对立,鲜明地表达了自己坚持唯物主义的哲学立场,这是值得肯定的。

二、批判神学的基础上建构起来的费尔巴哈哲学

(一)费尔巴哈对神学的基本态度

显而易见,费尔巴哈在 《本质》中的最终目的是证明神学就是人本学,通过直接的证明来说明宗教,而通过间接的证明来说明神学。那么,费尔巴哈哲学的批判对象究竟是宗教还是神学呢?或者二者都是批判对象吗?费尔巴哈这样解释这个问题:“而我,却将一般的基督教,就是说,将基督教的宗教作为批判对象,而作为必然的结果,仅仅将基督教的哲学或神学作为批判的对象。”[3]26这也就是说,费尔巴哈的批判对象是作为宗教形态之一的基督教,批判基督教的目的就是批判神学、批判基督教的哲学。基督教是批判的起点,最终目的是批判神学。恩格斯认为, “费尔巴哈绝不希望废除宗教,他希望使宗教完善化。”[1]28所以,费尔巴哈并不排斥宗教的存在,反而期望采取一定的手段和方法使之更加完善,这也是费尔巴哈哲学的局限之处。因此说,费尔巴哈哲学的最终批判对象就是基督教和神学,而对宗教本身则抱有一种修缮的幻想。

(二) “新哲学”的基本原则

创面修复是皮肤在损伤发生后多种修复细胞、生长因子和细胞外基质之间相互作用、严格调控而进行自我修复的复杂动态过程,可人为的分为4个相互重叠的阶段:(1)止血;(2)炎症反应阶段;(3)细胞增殖分化阶段;(4)组织重建或瘢痕形成阶段[8]。在创面愈合的各个阶段HGF与c-met受体结合后,主要发挥促进血管新生、抑制瘢痕形成和促进创面再上皮化的作用。

(三)宗教的本质和宗教的矛盾

恩格斯认为,费尔巴哈关于 “人类的各个时期仅仅由于宗教的变迁而彼此区别开来”[1]29-30这一论断是绝对错误的。在这里,费尔巴哈从主观上夸大了宗教的存在在人类历史发展中的作用,把宗教看作人在不同历史时期、不同阶段中居于主导地位的唯一至高无上的存在,决定着人类社会的变迁。恩格斯根据史实对此进行了猛烈的抨击。恩格斯分析了古老的部落宗教和民族宗教、13世纪到17世纪的宗教、18世纪以后宗教发展的状况和在人类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明确指出了阶级斗争才是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费尔巴哈的这一论断是其在社会历史领域内典型的唯心主义的观点,他看不到在阶级社会中不同阶级之间为了生存进行的殊死搏斗,仅仅用软弱无力的爱的宗教来认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恩格斯与之划清了明确界限: “由此可见,现在我们已经离开费尔巴哈多么远了。”[1]31

(四)费尔巴哈哲学批判的对象

从恩格斯对费尔巴哈 《本质》的评价来看,恩格斯十分肯定费尔巴哈对欧洲基督教神学的批判,对费尔巴哈所持的对待神学的人本学唯物主义的哲学态度表示认同。费尔巴哈在 《本质》一书中演绎地论证了神学的真正秘密就是人本学,并且承认这一观点并不是自己的首创性发现,而是 “神学史早就已经归纳地加以证明和证实了”[3]7。同样,对于神学秘密的揭示,费尔巴哈认为黑格尔也有重大的贡献: “在这一方面,黑格尔的方法是完全正确的,是具有历史论据的。”[3]7费尔巴哈认为神学是精神病理学,有别于行为论和本体论。费尔巴哈将自己的 《本质》一书分为两个部分,即宗教和神学,这就说明了他对待二者有不同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这样理解,费尔巴哈以一个唯物主义者的角色反对、批判神学,而以一个唯心主义者的角色支持、理解宗教。他使高高在上的神学坠落到尘世的物质生活中,倾注了极大的精力和心血在人的身上,让神学下降成为人本学。总而言之,费尔巴哈对神学的基本态度主要是无情的揭露和猛烈的批判。

三、恩格斯基于唯物史观批判了费尔巴哈的“新哲学”

(一)费尔巴哈哲学的两个弱点:美文学和泛爱的空谈

作者在娓娓道来中以修辞与典故带来的意象搭建一个关于“胡同”中无力而诚挚“爱情”悲剧。用“雨”“淋湿”的梦来映照着最后的悲剧结局此处映照的使用无疑是成功的,此处修辞的使用使章句沾染上更加愁苦的意绪:雨淋湿的是人,更是心中的梦。

在 《终结》中,恩格斯肯定了费尔巴哈 《本质》一书的出版对思想界带来的巨大积极影响,但是也明确指出了费尔巴哈哲学存在的两个弱点。这些弱点也扩大了费尔巴哈思想的影响, “美文学的、有时甚至是夸张的笔调赢得了广大的读者,无论如何,在抽象而费解的黑格尔主义的长期统治以后,使人们的耳目为之一新。”[1]15费尔巴哈不仅在思想内容上给人们以巨大的震撼,其写作形式也是在长期受黑格尔主义的枯燥繁琐的语言的消极影响下的一种创新手法。但是费尔巴哈刻意追求这种语言的创新性与独特性,甚至采用夸张这种修辞手法来阐述自己的思想,从而改变了部分思想的原貌,这在恩格斯看来是不符合科学态度的。其次是,费尔巴哈 “对于爱的过度崇拜也是这样。”[1]15“爱”在费尔巴哈哲学中占据着重要位置,费尔巴哈没有立足于社会实践,甚至希望通过这种 “爱”来实现全人类的最终解放,就最终使得 “他的哲学中的最后一点革命性也消失了”[1]35。恩格斯在这里用辛辣的讽刺揭露了费尔巴哈哲学存在美文学和泛爱的空谈这两个重大缺陷,从而说明了费尔巴哈哲学的实质,批判了费尔巴哈忽视资本主义社会中阶级对立的现实,最终陷入了对抽象的、人与人之间软弱无力的 “爱”的崇拜无法自拔。

费尔巴哈将自己的哲学叫做 “新哲学”,主要是想与之前的思辨哲学划清界限: “这个新哲学,与迄今为止的哲学具有本质上的区别,它是与人之真正的、现实的、整个的本质相适应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是与一切沉迷于超乎人的、反人的和反自然的宗教和思辨之中而执迷不悟的人相抵触的。”[3]16在这里,费尔巴哈强调了 “人”在他的哲学体系中的核心地位,坚持人的现实性和主体性。费尔巴哈认为,黑格尔的思辨哲学和其他哲学一样,没有把握住人的真正本质所在,而是沉溺于虚幻的、思辨的、抽象的绝对精神之中,只有自己的“新哲学”才认清了人的最现实的本质: “人,即最积极的现实原则当作自己的原则”[3]17。费尔巴哈反对思辨哲学,列举了诸多思辨哲学存在的矛盾,认为自己的 “新哲学”与传统的思辨哲学是根本对立的,从而终结了思辨哲学的继续发展。所以,现实生活中的人就是费尔巴哈的 “新哲学”的基本原则,是神学批判过程中的武器。正是基于此,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物主义充满了 “现实的人”的气息,即便是后来 “人”在费尔巴哈的哲学体系中并没有改变思辨哲学中 “人”的抽象性而使其成为了自己批判的对象。

(二) “人类的各个时期仅仅由于宗教的变迁而彼此区别开来”

费尔巴哈在 《本质》1842年第二版序言中说明了全书两大主要内容之间的联系和区别: “两大部分所要证明的东西,却是相同的,只是方式有所不同,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方式正好相反而已。”[3]19在这里,费尔巴哈将 《本质》一书的全部内容进行了区分,也分析了两大部分内容的主要特征。费尔巴哈从作为理智本质的上帝、道德本质的上帝、心之本质的上帝等和受难上帝的秘密、三位一体与圣母的秘密、逻各斯与属神的肖像的秘密、神秘主义的自然的秘密等不同方面来揭示宗教的本质。同样,通过分析宗教的基本立场和上帝的实存、启示、一般本质的矛盾、思辨的上帝学说中的矛盾、三位一体、圣礼、信仰与爱里的矛盾等来说明宗教的矛盾。费尔巴哈在说明宗教的本质时是通过论述的方式,行文比较平静,不急不躁、循序渐进;而在说明宗教的矛盾时主要是通过论战的方式,行文十分活跃,极速前进、果断坚决。费尔巴哈否定宗教中非属人的本质,而肯定宗教中属人的本质,以此作为阐释宗教的本质和矛盾的根据。

(三)费尔巴哈对 “爱”的过度向往导致其理论失去了革命性

费尔巴哈一方面批判了神学,但是另一方面又凭空创造出了 “爱”的宗教。在费尔巴哈的世界里, “爱”是无所不能的: “真的,在费尔巴哈那里,爱随时随地都是一个创造奇迹的神,可以帮助克服实际生活中的一切困难——而且这是在一个分裂为利益直接对立的阶级的社会里。”[1]35“爱”在费尔巴哈看来,是没有阶级性的、无任何差别的,是社会生活的全部展开和主要内容。这就给人一种资本主义社会是平等的、没有剥削和压迫的假象,使人沉浸在虚假的平等世界中。费尔巴哈的 “爱”仅仅停留在虚无缥缈的意识领域内,在尘世复杂的阶级社会中根本找不到立足点。这种提法不仅毫无积极意义,反而完全钝化了其唯物主义的观点。“这样一来,他的哲学中的最后一点革命性也消失了。”[1]35费尔巴哈的 “爱”的抽象性,只能适应于同样抽象的 “人”,而现实生活中的、实践的个人,必须立足于活生生的现实世界。相反,与费尔巴哈哲学不同的、具有彻底的革命性的辩证唯物主义则坚持斗争性和否定性,服务于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服务于无产阶级和人类的解放事业。

四、费尔巴哈哲学存在巨大缺陷的原因

(一)缺乏社会交往和对工业、科学发展的认识

费尔巴哈的哲学思想存在诸多根本性的缺陷,与他个人的生活经历密切相关。1830年,费尔巴哈因发表批判基督教教义的著作 《论死与不死》而受到当局审查,从此被迫离开大学讲坛,但他仍坚持学术研究。1837年,费尔巴哈迁居布鲁克堡村,此后长期隐居于此,靠妻子的产业和他自己的稿酬过着俭朴的生活 [4]167-169。这样的生活使得费尔巴哈远离了复杂的社会关系,被封闭在狭小的家庭生活之中,无法了解丰富的社会变化。19世纪40年代,马克思和恩格斯一再动员他参加现实的斗争,但他都拒绝了[4]167-169。在这样近十年的宁静的乡村环境中撰著的 《本质》,带着浓厚的个人主观色彩。费尔巴哈只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脱离社会实践去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这样的思想成果必然是不符合社会的现实要求的。在 《本质》一书创作期间,欧洲社会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一方面是自然科学和工业促使资本主义的生产力飞速发展,创造了大量的物质财富;另一方面是伴随着资产阶级越来越富有,无产阶级却越来越贫穷,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不断激化,革命斗争也越来越残酷、越来越频繁。然而,正如恩格斯所说:“费尔巴哈在世时全看到了,但是,这位在乡间过着孤寂生活的哲学家怎么能够对科学充分关注,给这些发现以足够的评价呢?”[1]24费尔巴哈在写给威廉·博林的信中,也这样谈到: “命运没有使我登上绝对哲学的讲坛,相反地,把我放逐到连一座教堂都没有的、可怕的、多事的小村子里长达二十四年之久,地位卑下孤独寂寞、默默无声……我在柏林做了两年大学生,却在乡村做了二十四年的编外讲师。”[5]298生活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中的费尔巴哈的知识结构必然是单一的,无法接触到最新的科学、工业的发展状况,其涉及的主要是宗教领域。

囊性纤维化(CF)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白种人发病较高,我国极少见。CF患者胰腺的主要病理变化为胰管阻塞和腺泡分化差,形成微囊,造成永久性胰腺外分泌组织功能损坏。新生儿CF患者PEI的发生率可达85%[13]。

(二) “可怜的德国的现状”与其他形态思想的影响

18世纪初,德意志民族解放战争兴起。受沙俄的欧洲霸权政策和梅特涅的反动统治影响,德意志民族的反抗此起彼伏。同时,普鲁士的改革也不断深入,工业革命开始启动,资本主义发展态势迅猛[6]165。费尔巴哈就是处于这样一个大变动时期,一方面资本主义促进社会生产力的高速发展,另一方面无产阶级走向贫困。国家内部有顽固、腐朽的封建势力垂死挣扎,国家外部有强权政治的压迫和挤兑。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里,必然要带上强烈的时代烙印。但是,对于时代提出的要求,费尔巴哈无法从经济和阶级的现实情况出发,没有用实践的方式来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思想领域依然被笼罩着传统的封建专制和各式各样的唯心主义观点的乌云,传统的机械唯物主义、庸俗唯物主义和形而上学唯物主义也在思想界流传甚广。费尔巴哈在受教育期间的文化环境还是以宗教神学为主流的,其走向唯物主义也有一个较长的过程。在多种不同形态的思想的综合影响下,或多或少地保留着这些思想的残余。费尔巴哈的《本质》一书发表于1841年,而这一时期的德国正处于风云变幻之中,政治、经济和文化等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中诞生的 《本质》不可避免地夹杂了时代的某些特征。

对人类优秀文化成果的批判继承,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创立的一个因素之一[7]。恩格斯对费尔巴哈哲学的扬弃就是这一过程的一个典型代表。从《本质》中可以看到,费尔巴哈是黑格尔思辨哲学的批判者、唯物主义的复兴者、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先行者,他揭露了基督教的秘密,撕破了唯心主义的阴霾,重树了唯物主义的权威[8]。对于费尔巴哈哲学的积极意义,恩格斯在 《终结》一书中给予了高度评价,并没有抹煞其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并继承发扬了其哲学中的合理的、积极的成分和因素。但是,恩格斯更多地对费尔巴哈哲学中的局限性进行了批判,抛弃和否定了费尔巴哈哲学中的消极和堕落的内容,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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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周呈芳.马克思主义的形成与发展 [J].内蒙古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3(4):12.

[8]刘明月.费尔巴哈《基督教的本质》的思想解读[D].大连:大连海事大学,2016.

中图分类号:B5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183(2019)04-0017-06

收稿日期:2019-03-20

作者简介:柴自贵 (1995-),四川金川人,中国石油大学 (华东)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责任编辑: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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