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20世纪末理查德·舒斯特曼明确提出“身体美学”概念之后,在众多学者——特别是我国美学学者的努力下,长期统治美学阵地的主体性美学即灵魂美学有被彻底动摇的迹象。王晓华教授出版的三部身体美学专著,引起了国内以至国际美学界的普遍关注和兴趣,俨然形成了一个“身体美学热”。同时,也有人对身体美学的合法性提出异议和质疑。对此,身体美学家有必要为身体美学的合法性做进一步的辩护。依据现代人生哲学及其精神青春期理论所提出的“生理青春期”早于“精神青春期”即“身先于心”的观念,明确指出,身体,才是真正的“主体”,所谓“灵魂主体”的说法实际上是对“身体主体”的一个僭越。“身先于心”的事实,是身体美学得以成立的终极根据和合法性来源。
关键词:身体美学;灵魂美学;精神青春期;僭越
长期以来,美学一直是西方美学的天下;而西方美学就是以精神、灵魂、意识为主体的哲学美学——即便是“美学之父”鲍姆加登的“感性学”,也是建立在主体论哲学之上的;这种美学,漠视、敌视身体,视身体为从属于精神和灵魂的附庸,不承认“身体”的独立价值和特殊属性。自20世纪末美国哲学家理查德·舒斯特曼明确提出“身体美学”(soma-esthetics)这个概念之后,在众多学者——特别是我国美学学者的努力下,长期统治美学阵地的主体性美学即灵魂美学有被彻底动摇的迹象。其中,尤以深圳大学王晓华教授的努力最为出彩。王晓华教授先后出版的《西方美学中的身体意象》(人民出版社,2016)、《身体美学导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身体诗学》(人民出版社,2018)三部专著,引起了国内以至国际美学界的普遍关注和兴趣,俨然形成了一个“身体美学热”(已有大量身体美学论文和书评发表、身体美学研讨会的召开、深圳大学“身体美学研究所”的成立)。可以说,他的这三部专著,基本上把笼罩在西方以灵魂为主体的美学语境中的当代中国美学引向了以身体为主体的美学即身体美学。与此同时,也有人对身体美学提出异议和质疑,这些异议和质疑,主要集中在它的合法性方面①。这说明,在身体美学的建构过程中,身体美学家们主要依据经验和现代生物学、生理学等学科的发展,以及以尼采为代表的西方非主流美学的事实存在为依据所提供的合法性证明并不充分。鉴于此,身体美学家有必要为身体美学的合法性做进一步的辩护。本文是我们站在现代人生哲学及其精神青春期理论角度的一个尝试。
1、开展支部活动对标点评,形成比学赶帮超氛围。中心党总支通过每月组织召开总支委员、支部书记等人员工作例会,传达贯彻公司有关工作部署要求,交流党内活动工作信息,布置下阶段工作要求。对各党支部开展的“三会一课”活动,“中国梦·国网情” 主题学习活动,党员群众“互帮·共进”活动及社区服务、好人好事宣传、积极分子培养和党员发展等工作进行对标点评,肯定成绩,指出不足和提出努力方向,确保各项工作有序开展,形成了“组织创先进、党员争优秀、工作上水平、员工提素质”的良好局面。
一、“送神”与“接神”——身体美学的出场仪式
在其身体美学论著中,王晓华教授明确指出:在以柏拉图哲学为代表的西方传统哲学和美学语境中,身体是从属于灵魂主体的客体。这是一个普通的常识。但很明显,这种把身体视为客体的美学一直有着自身无法克服的内在矛盾和悖论,以法国唯物主义者如拉·梅特里和德国思想家尼采等人为代表的西方非主流的美学从来没有放弃对身体主体美学的追求。进入20世纪以后,随着现代生理学和心理学的发展,西方美学日益表现出由灵魂主体美学向身体主体美学转向的迹象,甚至如梅洛-庞蒂所说的那样,“已经消除了‘身体’和‘灵魂’之间的分界线,把人类生活看成彻底灵肉一体的存在”。“不过,它至少在名义上还占据主体之位”。于是,身体美学家就必须从理论上完成“送神”的工作。可以说,王晓华教授多年来致力的身体美学建构,就是一个隆重的“送神”仪式。
“送神”的同时必意味着“接神”——迎接一个“新神”。这个“新神”,就是“身体主体”及其“身体主体美学”。身体主体及其美学地位的确立,既意味着灵魂与身体对立的二元论的被超越,也意味着灵魂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身体,更意味着美学的自我觉醒。事实上,以往的西方美学,抑或整个美学,把身体意象定位于附属于灵魂的客体,实质上表征着美学自身的无知或不自觉。
王晓华认为,身体就是从头到脚的整个“全体”,包括“头颅”。头颅是身体的一部分,头颅里面有大脑,大脑的功能是思维和意识,而思维和意识在哲学史上通常又被称为“心”或“心灵”,心灵的形而上层面则又被称为“精神”或“灵魂”。既然大脑是身体的一部分,那么,心灵甚至灵魂也都顺理成章地是身体的一部分。因此,以笛卡尔为代表的“身心二元论”只不过是在宗教神学影响下所产生的错误观念;根据生态学家海克尔的有机体一元论可知,只有“身体一元论”。因此,人们通常所说的“我有一个身体”是不准确的表达,因为它一方面隐含着“我还有一个心灵”这句潜台词,另外一方面还隐含身体是由独立于身体的“先验主体”所“拥有”的;准确的表达应该是“我是身体”——除了身体之外,我一无所有,一无所是。“有”与“是”尽管是一字之差,但其隐含的哲学立场却天壤之别:前者是身心二元论,后者则是身体一元论。王晓华的身体美学,正是建立在他的这种“身体一元论”见解之上的。其实,这本来也是个经验常识:人,首先是个身体的肉体存在,人就是身体,其精神、灵魂、意识,不过是身体自身的一个功能或属性罢了,它直接来源于、受制于肉体的人脑,只是这种身体的功能或属性具有相对独立性罢了。长期以来,灵魂自身无限地夸大和虚构了自己的这种相对独立性,把自己当作凌驾于身体之上的可以独立存在的主体,而把身体当作自己统治和支配的客体。事实上,精神现象或意识或灵魂,不过是身体出于自我保护需要的一个诡计和设计,或者说它是身体的一个延伸,是为身体服务的一个功能或属性。或者说,灵魂的出现、灵魂主体的确立,不过是身体的一个自我创造、自我觉醒罢了。正是在这一点上,人区别于同样是身体的动物。
“X”是“确认过眼神X”构式中的唯一变项,变项“X”和“确认过眼神”构成前后承接关系。变项“X”的结构主要有三种:一是“……遇上……”,类似于歌词中的“我遇上对的人”的表达,是由原型构式演化而来;二是“……是……(的)人”,由激活该构式的表达“确认过眼神,你是广东人”及之后推动其蔓延开来的“确认过眼神,是最不想理的人”抽象而来;三是其它:既不是一也不是二的较随意表达的结构,是“确认过眼神X”构式在泛化过程中形成的随意性表达。
可是,灵魂在对自我的无知中茁壮地成长并壮大起来之后就建立了以它为主的二元论,把自己从出的身体降格为被动的客体并无情地压制和贬抑。因此,看起来,以往人类的全部文明,莫不是抛开身体的灵魂的伟大创造。但以精神、灵魂为主体的所谓灵魂觉醒并不意味着灵魂的真正觉醒,实际上,这时灵魂尚未真正觉醒——意识到自己不过是身体的一个功能或属性、自己远远地落后于身体的事实。虽然灵魂之于身体的相对独立和发展是身体的一个精心设计和构造,但当其把自己变成凌驾于身体之上的主体即“神”之时,身体的梦魇却出现了。这个过程的深层秘密,就存在于前文明史(我们把人类不自由、不平等的历史统称为前文明史)的控制与被控制、奴役与被奴役的社会意识形态之中。因此,揭示并曝光灵魂主体的荒谬(王晓华著作中多有论及),实质是对前人类文明史中主奴二元论意识形态的否定和解构。在这一点上,王晓华的思维站在了当代人类思想的制高点上。身体创造了灵魂,使得身体被大大地延长和丰富了,但同时,灵魂又反过来压制身体,使身体遭受屈辱。这简直就是身体的宿命。从灵魂的压制和奴役中解放出来,确立身体自身的主体地位,无疑是身体的一个内在需要。在此基础上,把建立在灵魂主体之上的美学还原为身体主体美学,为身体美学正名,成为王晓华的一个自觉的学术努力。
应该说,基于经验常识和生物学身体一元论建立起来的身体美学,其基础并不是十分牢固的,故引起灵魂主体美学家的质疑和驳难就是难免的。我们必须另辟蹊径。
老员工的跳槽就意味着要对新员工进行重新培训,而服务行业本身对于服务质量方面是没有办法进行衡量的,我们无法对新员工的人品、服务质量进行考量,而新员工到岗需要一个适应期,新员工往往服务不够到位,由此影响酒店的服务质量,从而降低顾客对酒店的忠诚度。
二、灵魂主体是对身体主体的一个僭越
从现代人生哲学和精神青春期理论来说,人的身体、肉体既是一个与精神、灵魂不可分割的统一体,又是一个和精神、灵魂一样可以相对独立发展的客观存在。二者的独立发展,源于人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即基督教所谓的“原罪”、道家所说的“浑沌开窍”、马克思所说的“私有观念的诞生”等。而这种自我意识的觉醒——所谓吃了“智慧果”或“开窍”,正是由人的身体的第一次质变——生理青春期——的到来所启动和带来的。
众所周知,生理青春期的到来,意味着人的自我意识觉醒即“开窍”了,那么,在身体即人的生物性层面,就意味着人“长大成人”——他可以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了。而在精神、灵魂即人的社会性层面,人却可怜得很——他仅仅是一个被著述家们讥讽的“巨婴”罢了。这个事实说明,人自以为是的精神、灵魂,其实是远远落后于身体、肉体的。这正是古希腊著名悲剧家索福克勒斯在《俄狄浦斯王》中所启示我们的:那个自以为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的青年人,不过是一个“巨婴”“类人孩”罢了。只有当他演绎了自己的人生悲剧之后,才真正地睁开眼睛:经验教训使他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是“无知”的,并没有真正认清“斯芬克斯”的真相即给出斯芬克斯之谜的正确谜底[1],可是,精神、灵魂本身,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可见,身体主体意识的觉醒和确立,是精神、灵魂自我否定、超越自己的主体地位,获得自由解放的一个契机。
身体美学的临在即是灵魂美学的自我超越和扬弃,就是对处于自我对立状态的传统主体性美学的否定和扬弃。一如黑格尔所指出的,作为鲍姆加登“感性学”意义上的美学(Aestheta)这个词的本义与美(beauty)无关。因为,灵魂主体语境下,大多数美学家否认它对身体——感觉主体——的归属关系[2]12。只有在身体主体的语境下,美学才能回归其与感性的血肉关系,重建自己与身体的本体论联系。通观王晓华所建构的本体论意义上的身体主体美学,应该说他较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学术使命。这是一条艰辛的自上世纪80年代初开始的由他几十年孜孜以求的“个体哲学”所通达的学术境界。王晓华的身体美学迥异于大众文化语境中强调肉体形式的所谓“身体美学”。身体主体美学高扬并再现了身体-主体意象,终结了身体-主体意象在美学中长期被遮蔽、贬抑、侮辱的历史,开辟、清理、修正、拓展了美学的回家之路。可以说,身体主体美学通过王晓华之手在当代的确立,不仅是主体性灵魂美学自我觉醒的一个契机,也必将带来整个美学的觉醒——所有的美学都必须围绕着身体美学展开,其意义是革命性的。
易拉罐一般可分为三种:①全铝罐(又称二片罐);②罐身与罐底为镀锡铁皮而罐盖为铝合金,即三片罐;③罐身为钢变薄深拉而罐盖为铝合金.最初的铝制饮料罐是由罐身、罐底、罐盖三片焊接而成,所以又称为三片罐.1964年,美国Renolds金属制罐公司开发出了第一个商业化的两片式铝罐,其特点是罐体无边缝,与罐底形成一体[2].1986 年中国首条易拉罐生产线在重庆市长江电工厂投产,所用罐体料、罐盖料与拉环料全部进口.开始两片式铝罐主要在啤酒和品牌碳酸饮料中应用,后逐渐替代包装行业中的玻璃瓶和三片罐,现已成为一种主流的金属包装形式.
因此,我们可以说,只有身体,才是真正的“主体”,“灵魂主体”的说法实际上是对“身体主体”的一个僭越。这就是身体美学得以成立的终极根据和合法性来源。不言而喻,建立在灵魂主体之上的美学,无疑是对身体美学的一个僭越;身体美学,不过是对灵魂美学的一个拨乱反正罢了。
三、身体主体意识的觉醒是灵魂觉醒的一个契机
王晓华认为,当我们对灵魂的主要功能——理性思维能力进行考察时,发现它不过是身体的一种形式运演能力:而“只要拥有形式运演能力,身体就完全可能进行理性思维。”[2]218故,所谓灵魂的神秘性和独立性,是完全不可靠的(阿尔法狗(AlphaGo)战胜韩国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的事实更是证明)。西方美学中身体意象的客体地位的历史,应该与灵魂的自我遮蔽即无知有关。故,身体意象中身体主体地位的确立,则与灵魂的自我觉醒即走出自身的无明状态相连结。这就是说,只有当灵魂意识到自己对自己无知的时候,才能确立身体主体的地位。无疑,说灵魂对自己“无知”,是哲学意义上的——哲学意义上的“无知”并非“不知”而是“知”,但这个“知”却是“错的”“荒谬的”,或浅薄的、表象的。换言之,灵魂需要意识到自己从属于身体而非相反的真相,意识到身体才是自己的“家”这一事实。应该说,只有当灵魂自我意识到自己从属于身体的身份的时候,才是灵魂的真正觉醒;同时,它也标志着身体的自由及其真正的觉醒。如此,则身体经历了两次觉醒:第一次是它创造出自己的对立面——灵魂(以个体性意识的觉醒为标志),第二次是它的对立面向它的臣服和回归——灵魂的自我觉醒。身体的第一次觉醒,出现了主奴对立的二元论。而第二次觉醒,并不意味着主奴地位颠倒过来——身体成为主体而灵魂成为客体,身体压制灵魂,而是意味着主奴关系的消解即对以往二元论的超越——灵魂回归身体而已。换言之,放弃了对身体的捆绑,灵魂不仅把本属于身体的对美的感受能力归还了身体,而且,它自身也获得了真正的自由——精神生命的创造力得以彻底解放。
5)以A线为中心线,对vmnxy线镜像,再以O为基点,对vmnxy线及其镜像线进行阵列,最后按电机设计尺寸标注得电枢冲片工程图19。图20是按上述作平行线求交点法所制理想梯形槽电枢冲片实物图。
哲学常识告诉我们,精神、灵魂是具有能动性的,故追上身体并与之并驾齐驱,对精神和灵魂来说,当是分分钟的事情——关键是开悟、觉醒与否。具体来说,就是精神、灵魂必须做一番“为道日损”的功夫,完成《大学》所说的由“致知”(“为学日益”的过程)而通达的“修身”过程,从对身体的负重(操心)中解脱出来,从名缰利锁中解放出来,从概念名词中解脱出来,从对世界的恐惧中解放出来。因为,“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道德经》第十三章)
如前所述,根据现代人生哲学及其精神青春期理论,我们已然确立了身体的主体地位即身体先于灵魂成熟而灵魂落后于身体成熟的事实。我们可以把这个现象和事实称之为“身先于心”[3]。一旦执持灵魂主体地位的个体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就意味着他的精神、灵魂彻底地从“无知”“无明”状态中破茧而出即开悟。故,身体主体地位的确立,是灵魂真正觉醒的一个契机。这时候,意识到这个血肉身体才是主体的人,就会自觉地低下自己曾经高昂的头颅,甘心情愿地“以身为师”,知耻而后勇,知不足而自反。
人生的最高境界是肉体生命觉醒(以生理青春期的到来为标志)基础上的精神生命即灵魂的觉醒(以精神青春期的达成为标志),它是中国传统哲学所说的“天人合一”的必要条件。如前所述,身体主体意象及其意识的觉醒,是精神和灵魂超越自我的主体自义而获得真正觉醒的一个契机。就美学来说,身体(主体)美学的在场,为历史悠久的灵魂(主体)美学的自我超越、自我否定、自我扬弃、自我退场、自我觉醒,提供了现实的契机和中介。
何以然?原因无他,即身体是一个生物性的存在,他的生长和成熟是无法改变的规定性。而人的精神、灵魂却不然。精神、灵魂,是一个社会性的存在,他的成长和成熟,并不如身体那样是自然命定的,而是受个体所在时代的社会生活条件制约的。迄今为止的人类社会历史中,除了雅斯贝尔斯所说的那个距今2000年左右的轴心时代有一批个体(苏格拉底、释迦牟尼、耶稣、老子、孔子、庄子、孟子等先知圣人)的精神、灵魂真正地觉醒和成熟以外,几乎很少有人在精神、灵魂的层面成熟和觉醒。这就是说,当今时代,几乎所有个体在精神层面尚未进入“精神青春期”,尚不能生育精神儿女——创造出如古希腊、古印度、以色列、中国先秦那样的成熟文明。
(3)虛日天任星君,司填墓,立春日紏湧泉治;(《太上說玄天大聖真武本傳神呪妙經註》卷一,《中华道藏》30/533)
四、身体美学是灵魂美学自我觉醒的一个契机
人的身体本身是属于生物性的,它的自我保护机制使得它必然具有良好的足以应对生存资源匮乏和恶劣环境的能力,一如世间那些“也不种,也不收”的所有生命。正是由于自以为是的精神、灵魂“智叟”般对身体的过度操心,才使这种能力受到了限制。因此,精神、灵魂需要从对身体的忧虑、繁忙和操心中解放出来,创造“不朽的精神儿女”(柏拉图《会饮篇》)。这种从沉重的肉身身体负担中解放出来的精神、灵魂,就拥有了柏拉图哲学意义上的飞升到理念世界与大美合二为一的能力。它意味着,精神、灵魂已经摆脱了生理性的羁绊,经过了一个“为道日损”的过程而“长大成人”了。
由于生物性的身体先于社会性的灵魂成熟,在身体和灵魂这个二元结构中,身体就占据了优势地位,事实上,灵魂成了身体的附庸和奴仆——经验事实就是这样:人的心灵几乎无时不在为身体的需要算计和打拼,所谓“役于身”“役于物”(庄子)。这个事实,与西方哲学赖以建立的灵魂主体之说恰恰相反。
五、余论:身体美学可能面临的挑战
无疑,身体美学的价值和意义是革命性的。但是,我们也应该清醒地看到,身体美学可能并不就是美学的终极真理,它可能仅是对灵魂主体美学的一个战略性挑战和纠偏,一个通往美学终极真理的跳板。
由于个体生物性生命的觉醒——生理青春期的到来早于个体社会性生命的觉醒——精神青春期的到来即“身先于心”,故以往那种建立在不成熟(不纯粹)、不究竟的精神、灵魂之上的灵魂主体美学,必然是自以为是的、远离感性体验的、空洞无物的概念美学。这种美学,无异于由于“语言之砖”没有“烧透”而必然坍塌的“理论巴别塔”,其倒塌是不可避免的[4]。但是,这并不表明身体美学就获得了独霸美学话语权的身份和资格。因为,如前述,身体美学的登场,并不是把灵魂主体美学扫地出门,而是给灵魂主体美学的自我超越和新生提供了一个契机或中介。经过身体美学中介的灵魂主体美学,应该拥有和身体美学同样的地位并获得重生,其价值和意义将在亚里士多德建立在诗(悲剧)的艺术基础上的《诗学》中、黑格尔以艺术史为对象的《美学》里和杜夫海纳以审美经验为前提的丰富的审美知觉美学——现象学美学等西方美学中充分地彰显出来。这是身体美学自身应该有的一个自觉和气度,也是灵魂主体美学的一个重生。
[16] Hermina Sutami, “Fungsi dan Kedudukan Bahasa Mandarin di Indonesia”, Paradigma, Vol. 2, No. 2 (2012), pp. 215-216.
把身体美学确立的基础奠基于身体先于灵魂和精神成熟的普遍事实之上,较之奠基于经验常识和生物学的身体一元论之上,可能更胜一筹。
注释:
①详细可参考:程相占.身体,美学与审美理论知识的有效增长——评王晓华《身体美学导论》[J].中国图书评论,2017(5):114-117.张玉能,张弓.身体美学究竟应怎样建构——与王晓华教授商榷[J].探索与争鸣,2019(1):54-60.
参考文献:
[1]朱鲁子.现代人生哲学[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203-209.
[2]王晓华.美学中的身体意象[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218.
[3]朱鲁子.“身先于心”——对身心关系问题的一个本质性认知[C]//东西方研究学刊(第七辑),2018.
[4]朱鲁子.试解命题:“命名即创造”[J].中州学刊,2003(2):143-146.
作者简介:朱鲁子,博士,南开大学哲学院副教授。
李晓梦,硕士,洛阳师范学院助教。
编辑:宋国栋
标签:身体论文; 美学论文; 灵魂论文; 主体论文; 精神论文; 《美与时代(下)》2019年第5期论文; 南开大学哲学院论文; 洛阳师范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