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叙事疗法理念指导下，基于叙事疗法的假设，通过问题外化、寻找闪光点、例外事件、寻找见证人、重构生命故事等一系列技术，辅导一名三年级学生摆脱“问题”，更好地融入班级。通过这一过程，认为发现例外事件是一个与学生建立良好信任关系的切入点，而让来访者对故事进行叙述，得到完整的“问题故事”是解构和重构“叙事”的关键，最后，辅导者根据当时的互动和情境创造地采用一些问题外化和优势凸显的方法，让来访者找到生命另外的可能，实现治疗效果质的飞跃。
关键词：叙事疗法；个案咨询；生命故事
如何看待人与问题的关系是叙事疗法的精髓之所在。叙事疗法认为，问题才是问题，人不是问题，人与问题是分开的，两者是独立的。许多问题都是种族、阶级、性取向、性别等文化环境所营造出来的，因此看问题不是看这个人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去看这个人背后的文化脉络。只要人能发现自我资源，发现自身和周围对自己有利的资源，就能取得生命主权，进而有能力脱离被害者的角色。问题不会百分之百地操纵人，人的一生中，总有几次不被问题影响的例外经验[5]。叙事疗法的这几个基本假设，基本奠定了在辅导过程中辅导者的定位以及和来访者的关系，同时，阐明了在辅导过程中来访者的中心地位。
本案例采用叙事疗法对来访者进行辅导介入。在叙事疗法的实际操作中，除了辅导者自身人生观态度的转变和修养外，辅导者还需运用一系列的叙事技术对当事人进行“故事重构”。如果问题被看成是和人一体的，要想改变相当困难，改变者与被改变者都会感到外化后，问题和人分家，人的内在本质会被重新看见与认可，转而有能力去解决自己的问题[2]。
一、叙事疗法
(一)概念解析
叙事疗法是辅导者通过倾听来访者已发生的生命故事，运用适当的问话技术，帮助来访者找出遗漏的故事片段，使问题外化，从而引导来访者重构积极故事，以唤起来访者发生改变的内在力量的过程[3]。来访者在选择和述说自己生命故事的时候，会保留故事主要的信息，但是由于各种原因，经常会遗漏一些片段。为了找出这些遗漏的片段，使故事更加完整真实，辅导者会帮助来访者发展出双重故事。辅导者的任务关键在于在辅导过程中唤起来访者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积极的东西，以增加其改变的内在能量。在此，辅导者的任务不是向当事人所关切的事情提供合适合理的再解释，而是帮助他们澄清生活的模糊性，帮助他们清楚地表达并协调处理他们藉以组织经验和行为的个人及人际间的意义[2]。
(二)叙事疗法的实践运用
1.个案基本情况。李东(化名)，男，10岁，三年级学生。平常看上去是一个文静稳重的男孩，没有与同学发生冲突的时候很安静，安静地看书、打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同年龄段男孩特有的闹腾、多话等特质。然而，该生班主任多次提及其无缘无故打人。平时别人和他说话，他都没有回应，不允许同学碰到他，否则就大发脾气，甚至动手打同学。打人也不分场合，几次在上课时突然打同学，打完后自己却大哭。大部分的同学都很怕触犯到他，但是难免有些调皮的男孩子喜欢招惹他。因此，该生与同学之间经常发生各种冲突。该生父母在工业区打工，平时都比较忙。妈妈还能和该生进行沟通，爸爸则是选择用暴力教育该生，经常吼叫、打骂该生。
2.困难重重的关系建立。良好的辅导关系的建立是辅导能否顺利进行并取得效果的重要条件。来访者敞开心扉、信任辅导师并且毫无保留地开放自己，辅导者以全然接纳、尊重、平等的态度对待来访者，都是辅导取得成效的重要保证。
在钻取采样机构中安装锁合随动式限幅机构，并在振动环境中开展系统级振动负载试验。在限幅机构与钻具接触的局部位置处，安装了加速度传感器以测量该处的加速度响应。通过开展正弦振动试验，得到钻杆的振动负载响应曲线如图10所示。由图10可知，钻具在20 Hz的振动负载下发生冲击响应，该冲击加速度为56.64g。在该冲击负载工况下，没有引起限幅机构钢球锁释组件解锁。
3.寻找闪光点——挖掘来访者忽视的生命故事。辅导者通过倾听来访者的问题故事，从中找出“闪光事件”，让来访者看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以唤醒其内在的积极力量，进而重构其人生故事，促使其认知改变[5]。该生虽然上课不听老师讲课，偶尔还影响他人上课，却非常喜欢看书，各种类型、题材的书都会涉及，尤其喜欢看科普知识类的书。“我发现你看书的时候非常专注”“你的知识面非常广，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你能在课间这么吵的环境下看书，可见真的非常爱读书”……辅导者积极寻找来访者身上的“闪光点”，并引导来访者去关注自己的正能量。笔者观察到一个有趣现象，若是班级一位成绩好品行好的文静女生提醒他，他就会很平静地接受。“看来你是个懂得分辨是非的孩子”“你肯定是一个善于保护弱小的人”……叙事疗法是在消极的自我认同中，寻找隐藏的积极的自我认同，并扩大这种积极意义。本次辅导也是遵循这一原则，通过挖掘来访者身上更多的闪光点，和来访者一起寻找隐藏在消极故事中的积极元素，并进一步扩大这种闪光点，使之更能撬动来访者的生命天平，让天平往美好的一方倾斜，继而进一步丰富来访者的优势生命故事。
其中，品质得分=3×(色泽得分×0.4+气味得分×0.3+外形得分×0.3)。综合得分越高，代表干燥工艺越好。
第二次辅导：在笔者任课过程中，该生突然哭得稀里哗啦。原来，前桌同学不小心碰到了该生桌子，导致其笔掉了，该生非常生气地打了前桌同学，打完后自己哭了。笔者把该生带到辅导室，该生沉默没回应。笔者试图借助魔方和该生建立良好关系，但效果并不理想，该生碰几下就放下了。
第三次辅导：笔者看到该生在图书角看书，便走过去和他一起看书。期间，笔者发出惊叹：“原来世界上最大的鲸鱼是蓝鲸！”该生看着笔者说：“我知道最大的蛇是什么蛇，它们生活在亚马逊。”至此，良好的互动关系终于建立起来了。来访者才开口跟笔者进行语言沟通，虽然涉及的话题并非与来访者症状有关，但是从这次的互动看，来访者对笔者有了信任感，愿意与笔者分享他喜欢的读物。
1.来访者的自我评估。对自己的状态比较满意，能够和同学一起玩，不那么容易冲动；上课也比较能专心听课，和老师有互动，上课扰乱课堂纪律的行为也减少了；经常利用课间时间看书，喜欢到办公室帮老师做事。
5.赋能——让来访者感受到自身价值。新的生命故事会让来访者感受到另一种生命的可能，继而以不同的面貌态度去迎接新故事，继而塑造、丰满新故事。同时，辅导者也积极地为来访者寻找赋能的可能性。“李东(化名)，能不能帮老师数数这些卷子？”“李东(化名)，麻烦帮老师把这些卷子拿到文印室复印。”“李东(化名)，过来帮老师一个忙。”……帮老师做事，是每个小学生乐此不疲并引以为豪的事情，通过让来访者帮忙做事，增加其生命的价值感，使其更有成就感，更能活出自己的生命故事。
(三)叙事疗法辅导过程
1.叙说故事——揭示来访者的生命故事。叙事疗法始于辅导者在安全、不受干扰的情境下，给予来访者尊重、充满兴趣的注意力，邀请来访者谈谈他担心的事情[2]。信任关系建立后的第一次面对面辅导，垂头丧气的来访者一进辅导室就坐在沙发上发呆。笔者让他静静地坐了几分钟，然后坐在来访者对面，看着他。“连擦黑板也不行”“老师让我擦的”“我打了她一下”……来访者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控诉。笔者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让他继续发泄。“老师说擦黑板的”“她又去告状”……来访者又断断续续讲了几句，然后看着笔者不说话了。“同学们不让你擦黑板让你很生气，是吧？”“对，生气！”“你可以把黑板擦干净。”来访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笔者。可以看出，来访者感觉像找到了同盟者，他知道辅导者不会批评他，不会像其他老师一样一味地指责他打了同学。
“老师，同学们都不喜欢我，喜欢干扰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一生气就很想打人”“我就是一个很冲动的人”……很明显听出，该生的表达都是负面的，否定自己的。他用充满挫折、沮丧和难过的方式来说故事，很难看见希望的曙光，并且对自己有深深的厌恶感。来访者这种状况被称为“充满问题的描述”，一个“充满问题的描述”包含来访者生命中的“主流故事”。叙事疗法认为，在很多情況下，人们意识到的意义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实现的意义，而是由社会的主流叙事代表的“真理”所决定的[4]。”来访者的行为，被社会做了明确的定义，即他是错的，打人就是不对的，这种主流叙事用真理性的描述掩盖问题背后的正能量。
目前海底稀土资源开采在技术上已然可行，但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深海开采成本。不同于陆地的开挖，深海开采需要专门的开采设备和运输存储设备，还需要相对稳定的地质环境，而且容易受到海况和气候等大环境的制约。
2.问题外化——将问题与人分开。“这个冲动是什么时候来到你身上的？”“这个冲动对你产生什么影响？”辅导者通过把“冲动”拟人化，将“冲动”从来访者身上脱离出来，让来访者觉得他本身不是问题。他在面对问题，问题是可以来，也可以走的。这会让来访者觉得自己有主动权和力量向问题抗争。而在学校辅导中，由于辅导的特殊性，很多老师会直接问来访者：“你为什么会冲动？”“你觉得冲动好吗？”等类似质问的问法。甚至有的教条式教育会说“冲动是魔鬼，我们不能冲动”“冲动会害了你”诸如此类的对话，都让来访者感受到很大的压力，甚至产生排斥感。叙事疗法通过把问题从来访者身上剥离，从而让来访者看到自己是可以做出选择的。他是有主动选择权的，可以选择让冲动以另外的方式表现，也可以选择继续冲动，并能控制把握好冲动的程度。
第一次辅导：班主任带着该生来到咨询室。经了解，课上，后桌同学不小心掉了一支笔在来访者旁边，他去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来访者，引得其大发雷霆，站起来动手打了该同学，导致课堂中断。笔者单独留下该生，试图从该生熟悉的班级生活中打开话题，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2.班主任及科任教师的评估。能搭理同学和老师了，对于老师的问话，基本都能给予回应；也会利用课间时间帮老师做事；上课能够专心听课，即使偶尔不听课，也是自己安静地看书，不会影响其他同学上课。
古书言，立冬有三候：一候水始冰，水面开始冻结，但未成坚冰；二候地始冻，土地凝结寒气，但未至龟裂；三候雉入大水为蜃，雉指野鸡，蜃为大蛤，鸟儿蛰伏，大蛤却在繁殖，古人以为它们是野鸡变成的。
采用Stata 13.0软件进行回归分析，通过Hausman检验确定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别加入rta，wtoc，wtoe变量及各控制变量进行回归，得到的总体结果见表5。
(四)叙事疗法效果评估
在接下来的几次辅导中，笔者并不急于与来访者商讨症状和原因，而是以一种更缓慢更无痕的方式与来访者建立起更加牢固的信任关系。
4.重构故事——重塑来访者的生命故事。叙事疗法的目标是通过寻找“闪光点”的例外事件来打开通往新故事的大门。对于“打人”，辅导者会关注“打人”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叙事疗法会关注“你是怎么决定打人的？这个过程你也承受了很多压力”。来访者会发现原来自己很勇敢，抗压能力很强，他虽然打了人，可是他承受了打人的压力。“在这么嘈杂的课间时间，你看书也看得这么专注。”辅导者与来访者一起努力寻找例外事件，并在此基础上重新构建并用更多的例外事件去丰富一个新故事。这个新故事减少了压迫性，增加了解放性，可以为来访者提供新的选择，为新的生命经验铺路。
3.辅导者的评估。来访者脾气暴躁、情绪低落、扰乱课堂等情绪和问题行为都有所减少。通过回访和跟踪发现，来访者对自己的认知偏差有所改变，增强了生活学习动力和自信心，能积极面对和解决学习问题，与同学、老师的关系都变好了。
4.家长的反馈。能比较心平气和地处理与家人的矛盾，与爸爸之间的冲突缓和了很多，发脾气的时候拳打脚踢的现象减少了。
二、叙事疗法运用反思
本次个案从建立关系到结案，共辅导11次，历时一个学期，在辅导过程中，笔者发现叙事疗法在学校个案咨询中有其优势，就本次辅导而言，笔者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反思总结。
首先，对于难以接近的学生，寻找闪光点、发现例外事件是一个与学生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的切入点。其次，要尽可能让来访者对故事进行叙述，以便得到完整的“问题故事”，从故事中了解更多更详细的信息片段，为解构和重构“叙事”对话奠定扎实的基础，并做好记录工作。需要强调的是，教师不能用一般的眼光去看待孩子提出的问题和讲述的故事，而应通过解构去发掘学生独特的生命故事。再次，在整个辅导过程中，辅导者可以根据当时的互动和情境创造性地采用一些问题外化和优势凸显的方法，如此，才能以“闪光事件”作为治疗关注点，寻找丰富的积极经验，从而串联成新的叙事，使治疗效果实现质的飞跃，促使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
增能理论和陆九渊心学各自有两个核心观念，增能理论的核心观念是“权能”和“增强权能”，“增强权能”也被翻译成“增能”，陆九渊心学的核心观念是“本心”和“发明本心”。通过比较我们可以发现这四个观念两两之间也存在相似性。
尽管叙事治疗在西方国家，我国的香港、台湾等地发展蓬勃，很多社会工作学者、心理学家专门开展工作坊对其进行研究及临床实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叙事治疗很大程度上只是对生命故事的改写，通过文本的不同解释，转变来访者看待故事的角度，让来访者看到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性，并没有真正从根本上提高来访者自身的能力，即欠缺对来访者的能力建设。同时，叙事治疗体现的是当事人的生命故事，来访者可能考虑到自身隐私暴露而有所保留或者撒谎。再者，来访者在述说故事过程中可能面临重新揭露创伤的经历，可能造成另一种伤害。
参考文献:
[1]朱眉华,文军.社会工作实务手册[M].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6.
[2]JILL FREEDMAN, GENE COMBS.叙事治疗——解构并重写生命的故事[M].易新之,译.台张老师文化出版社,20056.
[3]MALCOLM PAYNE.现代社会工作理论[M].何雪松,张宇莲,程福财,等译.上华东理工大学出版社,200156.
[4]方必基,张樱樱,童辉杰.叙事心理治疗述评[J].神经疾病与精神卫生,2006(1)76-78.
[5]高燕.叙事辅导法理论与实践研究[J].心理技术与应用,2015(6)46-49.
收稿日期：2019-01-03
作者简介：蔡玲燕(1984—)，女，福建厦门人，厦门市梧侣学校一级教师，研究方向：儿童与青少年心理发展。
中图分类号：G4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303(2019)02-0087-04
(责任编辑：王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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