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亚里士多德在《范畴篇》第七章中曾经先后两次给关系范畴下定义,它们分别是6a36-37和8a28-35。第一个定义的不充分产生了一个思想难题,即实体范畴中的一些有可能属于关系范畴。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亚里士多德提出了对关系范畴的第二个定义。同第二个定义相关的8a28-35这段话不仅在希腊文语法的准确把握上较为困难,而且在思想的正确理解上也较为困难。本文在对比了库克、埃奇希尔、阿克利的三个英译文和方书春先生的中译文的基础上,首先对这段话的希腊文语法做了深入的分析,给出了准确的翻译,然后利用莫拉莱斯的研究成果,指出了把握第二个定义和第一个定义之间的区别的关键,这就是后者仅仅是一个语言上的定义,而前者却是一个存在论上的定义,正是这个定义才排除了实体范畴中的一些有可能属于关系范畴的难题。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关系范畴;定义;存在论;实体范畴
一
在《范畴篇》第七章对关系范畴的讨论中,有一段话公认在理解上是极其困难的。它出现在第七章的结尾部分,在就要完成对关系范畴的讨论时,亚里士多德忽然提出了一个难题,即,按照前面给出的对关系范畴的定义,是否实体范畴中的一些也可以被说成属于关系范畴。(1)《范畴篇》8a13-15:“但是有一个难题,是否没有一个实体被说成属于关系物,正像看起来的那样,还是就第二实体中的一些这是被容许的。”(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解释篇》,聂敏里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第23页)例如,虽然第一实体没有一个能够被说成也属于关系范畴,因为无论是一个单独的人还是一头单独的牛,它们都是独立的存在,并不相关于某个东西而言,但是第二实体中的一些却有可能也属于关系范畴,因为头总是某某的头,手总是某某的手,它们总是相关于某个东西而言的。(8a15-29)这样,在提出了这个难题之后,亚里士多德便说了这样一段话:
如众所周知的,亚里士多德在这段话里针对上述的难题提出了一个经过修正的对关系范畴的新定义,以表明难题的产生是由于定义的不恰当,而一个更为严格的定义则可以避免上述难题。但是,这段话的困难不仅出现在思想的理解上,而且首先就出现在语言的理解上。为了讨论的方便,我们先不做翻译,而是列出这段希腊文。下面,我们会依次讨论几个主要的英文和中文翻译,读者自然会对这段希腊文从句法结构到思想内涵产生准确的理解。
洛布本中哈罗德·P.库克(Harold P. Cooke)的翻译(以下简称为Cooke版)是不能令人满意的,因为,他不仅在翻译上没有采取直译的风格,而是有相当大的意思的添加和意译,而且,对于语法上较为困难的最后一句话(即第(3)句),由于不能准确地把握它的语法结构,他还加了一个注释说:“此处文本上似乎有一些错误。”(2)见Aristotle,TheCategories,OnInterpretation, With an English Translation by Harold P. Cooke, The Loeb Classical Librar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38, p.60.另一个传统的英译本,即,理查德·麦凯恩(Richard Mckeon)选辑的《亚里士多德基本著作》(TheBasicWorksofAristotle)(3)Richard Mckeon, ed., TheBasicWorksofAristotle, Random House, 1941. 中E. M. 埃奇希尔(E. M. Edghill)的英译文(以下简称为Edghill版),它的情况也并不理想,不仅最后一个句子的翻译也是不甚精确的,而且对于第二个句子,也就是亚里士多德重新提出一个修正的对关系范畴的定义的那句话,也给出了非常蹩脚的翻译。商务印书馆方书春先生的《范畴篇》译文(以下简称方书春版),如译者本人在“译后记”中所说的,就是根据埃奇希尔的英译文而来的。(4)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解释篇》,方书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年,第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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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这几条译文分别列在下面,对比观察:
中的和即与此分别相应。上述几个译文至少都的“存在”(existence)的内涵翻译出来了。当然,对比起来,库克的翻译要更为准确一些,而埃奇希尔和方书春的翻译则显得甚至在句法结构上都是极其蹩脚的,这一点,我们等会儿对比后面更为准确的译文就可以知道。但是,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既然前面有一个表示“如果不充分”的短句做前提限定,那么,要使这个修订的新定义不受其影响而被误解为是指那个不充分的定义,句子中作为转折连词的的特殊意涵就必须被强调地翻译出来,以表明接在它后面出现的那个短句正是新修改的那个定义。但是,很显然,这三个翻译都未曾尝试这样去做,从而不免大大削弱了对这个新定义的充分而完整的把握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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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引8a28-35的那段话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说的,而其中的对关系范畴的新定义也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才被提出来的。因为,正是通过这个修正的定义,现在关系范畴其存在论上的内涵被凸显出来了。这就是说,它不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与他物有联系,而是在存在论上与他物有联系。而这也就意味着关系范畴是这样一类特殊的存在,它只有在同他物的相关性中才可能取得自己的确定的存在,而一旦丧失了这种相关性,它的存在就是不确定的。例如,一个东西被称作是“大的东西”,这只有在与某个东西的比较关系中才是明确的,相反,一旦丧失了这种比较关系,我们说一个东西是一个“大的东西”,就显然是意义不明的,因为这个东西也可以是一个“小的东西”或“相等的东西”——当它与另外一个东西相比较时,同时它本身并没有大、小或相等。因此,亚里士多德在对这个修正的定义的举例说明中这样说:
同时,在细节的处理上,我们看到,在对第(3)句话的翻译中,阿克利在翻译上的一个关键性的做法就是将这句话中最后的当作指示代的同位语来理解(在英译文中被置于两个破折号之间),从而就更加准确地表达了这句话的内涵。因为,只要一个人足够细心,他就可以发现,这个不定式短语所指涉的正是在第七章的一开始6a36-37亚里士多德就关系范畴所提出的第一个定义,即,(“关系指这样一些东西,它们指的是那些与他者有联系的东西”(6)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解释篇》,聂敏里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第18页。),人们只要一对比和的句子结构,立即就可以发现这一点。从而,当在第(3)句话的一开始亚里士多德说到先前的那个定义虽然适合于所有的关系物,那么,很显然,后面的指示代当然指的就是这个“先前的定义”,而最后的那个当然就只能被作为它的同位语来理解了。亚里士多德由此说明,最初的对关系范畴的定义所表达的并不就是严格意义上的与某物相关的存在,而经过修订后的新定义才是对关系范畴的真正严格的定义。 从而,现在,如果我们用汉语来对这段困难的希腊文加以翻译,它的完整而准确的表达就是:
3.方书春版:(1)真的,如果我们关于相对的东西的定义充分完满的话,那么,要证明没有任何实体是相对的东西,此事如果不是完全不可能也会非常困难。(2)但是,如果我们的定义不是充分完满的,如果只有那些与一个外物的关系乃是其存在的一个必需条件的东西才被正当地称为相对的东西,那么,也许可以找到一个避免这困难的办法。(3)依照第一个定义,诚然一切都会是相对的,但一个东西借提及别的东西来说明,并不就使这个东西本质上成为相对的东西。
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上述译文,那么,对于第(1)句话,我们必须说Cooke和Edghill的翻译是大体准确的,除了将这句话中那个颇为重要的动词没有按其本义翻译成“解决”(而是翻译成了show或prove)外,它们都比较准确地传达了亚里士多德对最初所提出的关系范畴定义的质疑,即,恰恰是这个定义——如果它是充分的话——有可能使得在理解没有一个实体属于关系范畴这个命题上产生困难。至于方书春先生的翻译,我们却不得不说是存在严重问题的。由于没有充分注意到埃奇希尔的译文中“if our definition of that which is relative was complete”这句话对was的过去时态的使用(Cooke则是通过对动词“defined”的过去时态的使用来传达相同的意思),从而,由此所形成的汉译就不能使人明确意识到这里所说的对关系范畴的定义是就最初所提出的那个定义而言的,而这也就不免造成了人们理解上的混乱,仿佛亚里士多德不是就第一个定义的完备性进行指责,说如果它是充分的,它就会造成人们在理解没有一个实体属于关系范畴这个命题上的困难,而是仿佛在说,正是一个充分的关系范畴的定义会造成这个难题。显然,这也就会直接影响到人们对第(2)句话中那个新修订的定义的正确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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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oke版:(1) Indeed, it would prove very hard, not to say an impossible task, thus to show that no substance is relative, if we correctly defined what was meant by a relative term. (2) On the other hand, if we were wrong, if those things are true relatives only, whose very existence consists in their being in some way or other related to some other object, then something, I think, might be said. (3) The former definition applies to all relatives beyond any doubt; but the fact that a thing is explained by a reference to something outside it is not the same thing as to say that it is of necessity relative.
其次,对于第(3)句话,库克和埃奇希尔的译文在总的意思上可以说是大体不错的,但是,在细节上却很难经得起推敲,尤其是库克的译文,基本上不能看出原文的句子结构来,而是在句式上经过了自己相当复杂的补充和调整。至于方书春的译文,虽然是从埃奇希尔的译文来的,但是却对英译文的第一句话(“The former definition does indeed apply to all relatives”)做了错误的理解和翻译(“依照第一个定义,诚然一切都会是相对的”)。因为,那个英文句子正确的意思当然应当是说“前一个定义的确适用于所有的关系物”。同时,更重要的是,这个不定式短语中应当得到强调表达的“存在”一词,在这所有三个翻译中都没有被准确地翻译出来,从而失去了与新修订的定义(即第(2)句话)中同样得到强调的的特殊对应关系,由此也就使亚里士多德在这句话中所企图表达的对旧定义的否定性看法的意思变得不是十分分明。
草儿的心里怀了春以后,终于敢走向牧儿,和牧儿打招呼,和牧儿说话了。那声音极为害羞,两个人的对话也富有了韵味。
(1) Now if the definition of relatives which was given above was adequate, it is either exceedingly difficult or impossible to reach the solution that no substance is spoken of as a relative. (2) But if it was not adequate, and if those things are relatives for which beingisthesameasbeingsomehowrelatedtosomething, then perhaps some answer may be found. (3) The previous definition does, indeed, apply to all relatives, yet this - their being called what they are, of other things - is not what their being relatives is.(斜体为原文所有)(5)Aristotle’sCategoriesandDeInterpretatione, Translated with Notes by J. L. Ackri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3, p.22.
事实上,在已经发表的英译文中,只有阿克利的译文是准确的。我们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首先,我们可以说,阿克利的译文是严格忠实于原文的,它几乎是直译,而没有太多出自于译者理解的意思的添加。其次,通过他对这三个句子的翻译,人们当然可以达成合理的理解,这就是:判断一个东西是否属于关系范畴的关键在于,其存在是否以某种方式相关于某个东西(for which being is the same as being somehow related to something),据此,是否实体范畴中的一些也属于关系范畴这一难题就可以得到解决,同时,先前的那个定义就显示出了它的不充分,即,它不能够充分地表达出关系范畴在存在论上的特质。
2. Edghill版:(1) Indeed, if our definition of that which is relative was complete, it is very difficult, if not impossible, to prove that no substance is relative. (2) If, however, our definition was not complete, if those things only are properly called relative in the case of which relation to an external object is a necessary condition of existence, perhaps some explanation of the dilemma may be found. (3) The former definition does indeed apply to all relatives, but the fact that a thing is explained with reference to something else does not make it essentially relative.
(1)因此,如果关系物的定义已经被说明得很充分了,要解决没有一个实体被说成属于关系范畴就要么十分困难,要么不可能。(2)然而,如果不充分,相反关系物是那些其存在等同于以某种方式相关于某物而有的东西,那么,关于它们就也许可以说些什么。(3)先前的那个定义虽然适合于所有关系物,然而它们指那些与他者有联系者这一点确实并不就是它们的相关于某物的存在。
这里,具有我自己的特点的处理就是,第一,我用“已经被说明”来翻译这个希腊语动词,从而传达了它所暗含的对第一个定义的所指。当然,如果像阿克利那样还加上“前面”(above)一词来进一步凸显这一所指,或许意思更为分明,但是,就多少有了译者自己的添补。其次,我突显了第(2)句话中表示转折的内涵,把它强调地翻译成了“相反”,以表明它所连接的那个句子是亚里士多德修正的对关系范畴的新定义,它突出地表明了属于关系范畴的对象要在其存在上与某物相关。第三,在对那个修正了的新定义的翻译中,我将本来可以作为系动词用法来处理的(请注意,阿克利就把它翻译成系动词的分词形式being)特别地按照其实义动词的用法翻译成了“有”,以强调这个新定义的存在论上的意味,即,关系物严格地来说必须是这样一些东西,即,它们的存在只有通过与某物相关联才能得到成立,在这里,“有”就指向了“得到成立”这样的存在论的内涵。第四,在对第(3)句话中的”的处理上,我把它翻译成“它们的相关于某物的存在”,而不是像Ackrill那样翻译成“what their being relatives is”(“它们作为关系物之所是”),也是为了要使它与上面的新定义中对“存在”的强调相匹配。
在第(2)句话中,亚里士多德给出了对关系范畴的一个经过修正的新定义。上述三个翻译尽管在译文的处理上都不是严格准确的,而是各有程度不同的意译,但是,在意思表达上却都是正确的,即,都表明了关系范畴更重要的内涵在于,被说成是关系物的东西必须在其存在上要以某种方式相关于某物。这里的重点当然是在“其存在”和“以某种方式相关于某物”上,原文
二
上述的翻译中,显然最重要的还是对第(2)句话的翻译和理解,因为,它涉及亚里士多德所修正的那个对关系范畴的新定义。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这个句子。在这个句子中,正是表示“存在”的系动词和表示实在性关系的动词的使用,使得这个新定义相较于之前的那个定义产生了实质性的区别。
因为,在第七章的一开始亚里士多德便提出了对关系范畴的明确的定义。原文是:
阿克利的英译文如下:
We call relatives all such things as are said to be just what they are, of or than other things, or in some other way in relation to something else.(7)Aristotle’sCategoriesandDeInterpretatione, Translated with Notes by J. L. Ackri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3, p.17.
在这译文中,亚里士多德通过对希腊语指示代词的复数属格形式 的特殊运用所传达的关系范畴的特殊语言内涵,被阿克利用一种展开和分析的方式做了表达,即,of or than other things。因为,希腊语的名词属格从语法上说涵盖了以下两种关系样式,1.“某物相关于某物而言”,例如,知识相关于可知物而言,感觉相关于可感觉物而言,等等;2.“某物相较于某物而言”,例如,“大的东西”相较于某物而言,“两倍的东西”相较于某物而言,等等。这样,希腊语的属格形式就仿佛作为一种语言标志向我们提供了判断一个谓词是否属于关系范畴的依据。当然,亚里士多德采用的复数属格形式,在语言表达上是极其含蓄和俭省的,相形之下,阿克利的翻译则不免有意译之嫌,而且稍显繁复,因此,我对这句话的汉译文采取了这样的形式,即,我以“与他者有联系的”来翻译传达的语法内涵,因为,以其属格形式确实不确定地表达了某种与他者的关系。这样,我对第七章一开始的这个关系范畴的定义的完整的翻译是:
关系指这样一些东西,它们指的是那些与他者有联系的东西,或者以别的什么方式相关于他者的东西;(8)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解释篇》,聂敏里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第18页。
从这个理解出发,我们就清楚地看到了这个定义的不严谨之处。因为,“与他者有联系的东西”很多,但是,它们并不一定就是关系范畴。事实上,如阿克利在其注释中所指出的,如果仅仅考虑与他者的联系,而不考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的话,那么,除实体范畴以外的其他范畴就都可以被归入关系范畴了,因为,它们都与实体范畴具有一种“在……之中”的联系。(9)Aristotle’sCategoriesandDeInterpretatione, Translated with Notes by J. L. Ackrill,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63, p.99. 另请参见Fabio Morales, “Relational Attributes in Aristotle”, Phronesis, 39 (1994), p.259。 此外,如法比奥·莫拉莱斯(Fabio Morales)所指出的,如果这个定义仅仅被理解为是一个语言定义,也就是说,它为确定关系范畴提供了一个语法标准,亦即由希腊语属格所表示的那样一种特殊的语法关系,那么,由于在希腊语中不只是关系范畴才可以被属格所限定,结果,许多不是关系范畴的词也就都会被算成是关系范畴了。(10)Fabio Morales, “Relational Attributes in Aristotle”, Phronesis, 39 (1994), p.258. 同时,也正如亚里士多德所指出的,实体范畴中的第二实体,其中的一些一定是相关于他者来说的,例如,头一定是某某的头,手一定是某某的手,从而,这里的“某某的”在希腊语中的属格形式的运用,就似乎就表明了像头、手这些作为种属的第二实体,也都属于关系范畴了。因此,只有对关系范畴提出更加严格的定义,像这样的问题才能够得到根本的避免。
(3)片区旅游发展进一步失衡。表现为白帝城、小三峡、三峡大坝3个中心节点的崛起,这些景区及县城发展成为新的旅游集散及辐射中心,而上游景区如忠县、万州、云阳、丰都景区出现边缘化发展趋势,说明这些地区的景区发展与三峡整体旅游发展中存在一定的脱节或者形象遮蔽现象,比如鬼神形象的丰都名山正被三峡整体形象遮蔽,难以找到形象突破口。从网络整体特征分析来看,三峡旅游区域整体发展出现少数景区集聚现象,而其他景区节点相互间的旅游联系较弱,腹地及部分沿岸经典景区有被新兴景区取代的趋势。
不能因为一个应用系统引入了区块链,就可以相信它了。一个区块链应用系统要获得更多的信任,一是所使用的区块链要自证清白,二是区块链应用的环境也要值得信任,例如:入出链的数据和镜像关系也要自证真实性。
例如,如果他确定地知道这一个它是两倍,他也就径直确定地知道了它是何者的两倍,——因为如果他不知道它是任何一个确定的东西的两倍,他也就完全不知道它是否是两倍。(8b4-6)(11)亚里士多德:《范畴篇·解释篇》,聂敏里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第24页。
此外,与此相对,一个东西,尽管我们可以从语法上建立它和另一个东西的关联,例如,一头牛,我们可以说某某的一头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就成了关系范畴。由于它离开了某某也可以得到独立的存在和理解,因此,它就是实体范畴,而不是关系范畴。
那么,关于实体范畴中的一些似乎也有可能属于关系范畴这一难题,根据这个修正的定义是否可以得到正确地解决呢?显然,按照最初的那个定义,正如亚里士多德所指出的,实体范畴中的一些,例如头、手,就有可能属于关系范畴,因为,它们总是某某的头、某某的手,亦即,它们必须是联系于它们所从属的那个整体来说的,否则,它们也就不再是它们自身了。因为,如亚里士多德类似地指出过的,一只被切下来的手也就不再是一只手,(12)参见《形而上学》1035b23-25,《政治学》1253a20-25。从而,很显然,一只手,只有作为它所从属的身体的一个部分,才可以作为严格意义上的一只手存在。从而,仿佛正是就此而言,实体范畴中那些作为实体的一个部分的东西似乎就不属于实体范畴而属于关系范畴。但我们说,也正是这个修正的定义使得这个难题被解决了,而解决的关键依然是在于关系物的“存在”上。因为,像头、手这类作为实体部分的东西,它们正由于只能作为实体的部分而存在,与它们所从属的实体整体是不可分离的关系,从而,它们在其存在上也就内含有它们所从属的那个实体整体在它们自身的定义当中,从而,当我们仅仅提到头或手时,它们的内涵就是确定的,它们自身就处于一个同整体的有机关联之中,从而,它们也就不需要使自己再次关联于某个整体来使自己的存在得到确定。因此,正是就这一点来说,它们作为实体的部分仍然是实体,而不是关系。
这一难题的这一解决方案,是由法比奥·莫拉莱斯(Fabio Morales)提出来的。因此,在做了上述的大致类似的论述之后,他这样说:
由于实体的部分公认满足定义D1(亦即,用来指实体的部分的那些词的内涵,当它们真实地谓述时,意味着它们的相应的整体的存在),而且因此不得不被当成是关系,所以,亚里士多德明白自己被迫要引入另一个定义。现在,如果在假定所有关系属性对于亚里士多德来说在本质上都是不确定的,那么,要明白为什么实体的部分不符合包含在定义D2中的标准,亦即,不需要被认为是关系,就是容易的。它们是确定的,因此,它们的“存在”,8a32)——与在这一语境中所意味的:它们的范畴状态——就不“等同于以某种方式相关于某物而有”。(13)Fabio Morales, “Relational Attributes in Aristotle”, Phronesis, 39 (1994), p.266.
这里的关键就是,关系范畴脱离了与它相联系的另一个东西,它的意义就是不确定的,例如,离开了做比较的另一个东西,一个东西是大还是小就是不确定的,但是,第二实体中的一些,例如,头或手,它们却并不需要相关于另一个东西才能获得自身确定的意义,它们自身的存在是确定的。
目前,中央气象台和各地方台开发了多种适合现代化气象预报服务业务的工作平台[5-12],在开发手段上也用到了许多新技术新方法[13-15],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而亚里士多德也在第7章的最后证明了这一点。他这样说:
据作者篇末自署,这篇序文撰于绍兴二十六年(1156),其时朱熹(1130-1200)才27岁。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一段文字中,朱熹两次提到了“玩”:“奇古可玩”“披筐箧卷舒把玩”。他的玩法自有特点,就是将石刻拓本视同书卷,“卷书把玩”。最后一句提到的“其近世刻石本制小者,或为横卷若书帙”,也是从形制角度,将刻石拓本视同书帙。总之,朱熹受其父癖爱金石收藏的影响,很早就养成了对于金石学的兴趣,但他对金石拓本的玩赏和理解着重于文献与文本,显然与欧阳修、赵明诚等前贤不同。
至于头、手和这一类的每一个,它们都是实体,对于其本身之所是是可以确切地知道的,而对于它相关于而言者却不必确切地知道;因为这是某某的头,或这是某某的手,不必确切地知道;所以,它们就不会属于关系物。(8b15-19)
亦即,我们不必非要具体地联系到在它们自身之外的另一个整体才能够确定它们的内涵,相反,它们自身就已经被包含在一个确定的整体中,从而,它们的内涵本身就是确定的。
这样,正是在这个修正的定义下,实体范畴中的一些有可能属于关系范畴的难题才被解决了,但是,显然,如果按照最初的那个定义,则这个难题的产生就是不可避免的。而这里的关键恰恰就是新定义中对关系物的“存在”的强调。从而,如果我们在对这个新定义的翻译中,不能充分地注意到这一关键点,而是把它忽略掉,就显然不能够将它与最初的那个不严谨的定义区别开来,由此问题也就得不到解决,同时8a28-35这段话的意思也就变得令人难以理解了。
这两个人在四年以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仅仅只是认识而已,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到一起的,是我发现了他们。
TheDilemmaProblemsofAristotle’sRelationalCategory:TranslationandInterpretationof8a28-35inCategoriesChapter7
NIE Min-li & XING Ya-jie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Abstract: Aristotle defines the category “relation” twice in Chapter 7 of Categories, which are 6a36-37 and 8a28-35, respectively. The inadequacy of the first definition creates a dilemma that some of the category “substance” may belong to the category “relation”. To solve the problem, Aristotle proposes a second definition of the category “relation”. The 8a28-35 related to the second definition is not only difficult to accurately grasp its Greek grammar, but also difficult to correctly understand its thoughts. Based on the comparison of the three English translations by Cooke, Edghill and Acrill respectively and the Chinese translation by Mr. Fang Shuchun, this paper firstly analyzes the Greek grammar of this passage and gives an accurate translation. Then, using the research results of Morales, it points out the key to grasping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second definition and the first definition, that is, the latter is only a linguistic definition, while the former is an ontological definition. It is this definition which excludes the problem that some elements of the category “substance” are likely to belong to the category “relation”.
Keywords: Aristotle; the category “relation”; definition; ontology; the category “substance”
中图分类号:B502.2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511(2019)06-0013-07
收稿日期:2019-02-14
基金项目:本文为中国人民大学2019 年度“中央高校建设世界一流大学( 学科) 和特色发展引导专项资金”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聂敏里,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刑雅杰,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研究馆员。
② 原文据牛津古典文库本(Oxford Classical Texts),AristotelisCategoriaeEtLiberDeInterpretatione(Oxford University Press, First published 1949, Reprinted 2008),这是由L. 米尼奥-帕略罗(L. Minio-Paluello)校订的一个完全古希腊原文的本子。为了下面讨论的方便,我给这段话的三个自然句分别加了数字标号,下面的英译文和中译文翻译也会有相对应的数字标号。
■责任编辑/张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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