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宇:“卡嫂”的选择论文

李静宇:“卡嫂”的选择论文

依附性的社会标签

这也许是中国公路货运场景中独有的现象。

从某种意义上说,“卡嫂”是指男性卡车司机的女性配偶,更为具体地讲是指男性卡车司机配偶中那些跟车的妻子,或者是积极参与卡车司机组织活动的妻子。

那么,中国的“卡嫂”到底有多少呢?根据2017年的中国卡车司机调查,95.8%的卡车司机为男性,而这些男性卡车司机已婚比例为89.5%。如果按照全国大约3000万名卡车司机的总量粗略估算一下,我国卡嫂群体约有2500万人。

在货运领域,有相当一部分“卡嫂”参与到司机的工作中来:跟车、找货、装卸货、点数、封车、看车等,她们的劳动是公路货运劳动过程中的一部分。卡嫂的这种“跟车”现象是制度安排与市场走向催生出来的独特现象,代表着卡车司机劳动的异化程度。

“卡嫂”在某种程度上作为一种职业,这会带来深刻的影响,尤其是与卡车司机间的密切关系,无论是留守“卡嫂”抑或是跟车“卡嫂”,种种女人神秘甚至神圣的色彩笼罩一身,而成为现代社会构建的一部分。既然带有职业的色彩,那么与职业相关的课题——心理健康、日常工作内容等就会成为研究和调查的对象之一。

硬膜外血肿预后的关键是早期发现并迅速果断处理,避免脊髓不可逆性损害,即越早手术治疗效果越好,椎管内麻醉后出现肢体功能障碍症状至手术椎板切开减压的时间小于12h可实现肢体功能完全恢复[4]。对于本病例的处理自始至终贯彻该原则,从患者发现肢体功能发生障碍到再次进入手术室开始手术,麻醉和手术医生都在争分夺秒,7h内进行了有效椎管内减压,为患者后期肢体活动功能恢复较快奠定坚实的基础。

从丈夫的雇佣性质来看,88.6%的“卡嫂”家里自己养车,其丈夫为自雇型卡车司机,只有11.4%的“卡嫂”丈夫给别人开车,为他雇型卡车司机。同时,“卡嫂”的称呼,来源于其丈夫是一名卡车司机的身份,因而具有两个重要的特征:一是它是社会建构出来的话语,并非如卡车司机一般是因其职业而来的社会属社;二是它因“卡车”、“卡车司机”而来的依附性的身份,无法独立存在。

而对于已经有14年跟车史的吴庆红,更多的是在丈夫与儿子间的选择,这也是大多数卡嫂最难抉择的问题。对于吴庆红来讲,丈夫独自跑车,既不安全又顾不过来;儿子虽小,在家有亲人照顾,因而她虽然有万般不舍,仍然不得不选择与丈夫跟车。

担心的另一面是忍耐,忍耐的第一种方式是忍着不给、少给丈夫打电话,因为丈夫在路上开车,她们距离遥远不知道丈夫处于哪个劳动环节,也不知是否方便接电话,更害怕打电话吵醒了正在休息的丈夫,因此留守卡嫂会控制给丈夫打电话的频率与时间,大部分时候会等待丈夫给自己打电话。

在留守与跟车间徘徊

几乎每一位跟车“卡嫂”上车的经历都不是风平浪静,都存在各种不得已的选择,一旦“卡嫂”上了车,就开始进入丈夫的公路货运行业和卡车界。

近几年,公路货运市场运价不稳、时有沉降,同时物价上涨、运输成本逐年增加,个体卡车司机如果雇佣驾驶员,就很难维持利润。在这样的宏观形势下,鉴于卡车司机独自开车上路太过危险,许多家庭选择让卡嫂上车,代替驾驶员的位置。

丈夫离家在外从事这份高风险的职业,每天工作时间如此之长,对于留守在家的卡嫂来说,最多的情绪是担心。安全、健康、分离等“卡嫂”担心的内容多种多样,紧张的情绪呼之欲出:99.3%的“卡嫂”担心“丈夫的行车安全”,90.3%的“卡嫂”担心“丈夫的健康”。可见丈夫的安全、健康与心情是留守在家“卡嫂”最为担心的。

2.4 试验组侧颈区(Ⅱ~Ⅳ区)清扫术后各区淋巴结病理检查结果 30例前哨淋巴结阳性病例中,有3例均未见Ⅱ~Ⅳ区淋巴结转移。Ⅲ区淋巴结转移率均高于Ⅳ区和Ⅱ区,见表2。

陈师傅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如果有货,每天跑,一天挣七八百元,司机每天的工资是300元,生活费80元;但如果没货,车停下来,司机每天的380元依然需要支付。如今市场低迷,货源不足,很难做到一直有货,即使不用偿还车贷,一年3万元的保险、折旧、轮胎磨损等,也使得他根本无力常年雇佣司机。

五代之际的君主多以臣子之身而居天子之位,对臣子有天生的戒心,君臣之间离心离德。李建勋的经历也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据史书记载:“唐主自以专权取吴,犹忌宰相权重,以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同平章事李建勋执政岁久,欲罢之……秋七月戊辰,罢建勋归私第。 ”〔3〕(卷二八二,P3523)李建勋劝其父推戴李昪建唐,立下大功,在烈祖、中祖二朝极受宠遇,但最终为君主所忌惮,落得罢归的下场。

2) 对标《办法》中船长尺度情况,统计至2016年底,在京杭运河航行且船长>45 m的江苏、浙江、山东籍船舶共计18 130艘(见图1,根据各省交通部门提供数据整理),可知各地已全面突破《办法》中三级航段单船总长≤45 m的要求。此外,船舶大型化态势明显,三省船长>65 m的船舶保有量共计2 184艘,也已然难以满足《办法》中二级航段单船总长≤67.6 m的要求。[2]

对于“卡嫂”来讲,留守在家还是上车陪伴,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与三个因素有关:家里是否有地,是否有需要照顾的老人和孩子,“卡嫂”的健康状况与适应情况。二是“卡嫂”的主观意愿;三是卡嫂的家人尤其是丈夫以及子女的主观意愿。

留守“卡嫂”面临的压力也是多种多样,比如孩子需要照顾,家里有地需要料理但最集中的压力来自于孩子。除了这个基本矛盾,还存在运价低迷与家中经济需求之间的矛盾,如果卡嫂跟车,意味着夫妻二人只能挣得一份收入,在运价尚可时,这个矛盾并不明显,但随着货运市场运价的下降,竞争越来越激烈,利润空间越来越小,很多选择“夫妻车”的家庭都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40岁的陈文以前跟丈夫一起跑车,后来发现市场行情不佳,丈夫找货困难,因而她决定下车再打一份工,以确保一定的家庭收入。

理解了留守“卡嫂”主观选择“不跟车”的种种或者是客观上“无法跟车”,但是她们仍然常常徘徊在留守与跟车之间。在采访中35岁的何春香,因为河南老家的货运不发达,丈夫辗转到湖南、江苏一带跑车,何春香则留在家里。孩子放暑假期间,她力排众议把孩子送到亲戚家,跟着老公上了车。在路上,她见到了很多跟车“卡嫂”:“这平常高速上,一到早上或是晚上,好多女的,都掂着桶、掂着盆、洗衣服、洗头。”何春香特别羡慕她们,因为如果她不跟车,最短也要40天才能见到丈夫一次。

生态文明是工业文明之后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它主张人类社会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合理利用自然,反对漠视自然、糟践自然、滥用自然和盲目干预自然,倡导人与自然和谐共处[1]。党的十八大首次将生态文明建设摆在突出位置,把生态文明纳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并明确“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党的十九大进一步指出“建设生态文明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在2018年5月召开的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将生态文明建设的高度提升至“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这一系列论述凸显生态文明建设在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地位愈发重要。

在留守“卡嫂”与跟车“卡嫂”之间的徘徊不定、时断时续,显示出大部分“卡嫂”的留守状态都不是恒定的,她们多半会根据家庭变化的需求进行选择;一旦丈夫的需求紧迫性强,她就得上车;一旦老人和孩子的需求紧迫性强,她就得下车。偶尔跟车、曾经跟车都使得他们更能体会丈夫的辛苦,也为未来跟车打下基础。

“卡嫂”上阵?她们如何入行、劳动与生活?跟车时,卡嫂在车上需要承担哪些责任、与丈夫如何分工?对于丈夫从事货物运输来说,跟车卡嫂的劳动具体意义是什么?

情绪从何而来

开卡车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由于货运时间紧、路程远、运价低,卡车司机的常态是连夜赶路;他们每天的工作时间很长、工作的强度很大,尤其对于自雇卡车来说,散货运输市场的低迷造成他们很难支付雇用司机的成本,若“卡嫂”不跟车,他们常常要孤身一人上路。

跟车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卡嫂”需要承受与丈夫一样的身体消耗,还要随着身体健康的变化而调整跟车的频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陪着丈夫的郭美丽,她发现她只是坐在车上就很累,而丈夫“手动、脚动、眼睛还得看着道,思想还不能溜号儿,就更累了。”因此感受到了这份劳动的不易。

根据中国卡车司机调查报告的数据显示,样本“卡嫂”的丈夫每天工作时长占比最多的为9~11个小时,占26.3%;其次是15个小时及以上,占24.6%;再次是12~14小时,占23.7%。这意味着,丈夫每天的工作时长在8小时以上的占比为74.6%。

适度的体育锻炼能够促进糖代谢,提高胰岛素在周围组织中的敏感性,增加组织和肌肉利用葡萄糖,使血糖下降,还可预防冠心病、动脉硬化等并发症的发生。应根据年龄、体力、病情及有无并发症的具体情况,指导糖尿病患者长期坚持有规律的体育锻炼。

因为担心,留守“卡嫂”都与丈夫保持紧密的联系。虽然保持着联系,但是只要丈夫独自开车上路,当年留守在家的何春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就是看不到他,心里老是有心慌感,跟有事似的,后来跟车了,就没有心慌感了。”更多的“卡嫂”担心丈夫半夜开车上路,只要丈夫一出发她就开始担心,害怕丈夫疲劳驾驶,担心丈夫在路上犯困,因此反复叮嘱成为一种习惯:要困了就赶紧上服务区睡觉,休息会儿再开!

因此,并不是所有的男性卡车司机的配偶都适应、喜欢、认同“卡嫂”这个社会建构出来的依附性称呼,但又只能接受这样的标签,这也是“卡嫂”这个概念具有多种狭义内涵的原因所在。

不再跟车的陈文生动地描述了她在家时这样一种“既担心又忍耐,忍耐不住还是要主动联系的心情。”“说实在的,我都不敢给他打电话,他是不是开车呢?他是不是卸货呢?他是不是休息呢?心里边不敢打就发个微信,这也要憋很久。”在陈文看来,还不如在车上更放松些。人在家里,心却在丈夫的车上是对留守“卡嫂”担心情绪最好的总结。

在地物符号的分类上,三维地形图不同于二维数字地形图,其划分原则是按不同的要素类型,对地物符号进行划分,有点状符号、线状符号、面状符号及体状符号4个类别。在三维地形图中,虽然部分没有高度的点状符号、线状符号和面状符号仍然保留了其在二维数字地形图中的表达方式,但作为一个完整的三维数字地形图的理论体系,我们依旧按照新的分类方法对其一并进行了划分[1-3]。在三维地形图中,地物要素最多的即点状符号,而点状符号的分类与表达有一定的复杂性与多元性。因此,本文主要探讨三维点状符号的设计与表达。

从属下的隐性劳动

而跟车“卡嫂”意味着更多隐性劳动的开始,她们在某些种程度上弥补了他雇卡车司机的空缺,以无酬的方式代替了雇佣司机有酬的大部分劳动,与此同时,将家搬到了车上,替丈夫料理一切。

可以说,跟车“卡嫂”的工作复杂多样,帮丈夫拉逢布、封车,丈夫转弯时帮忙看路,丈夫睡觉时帮忙看货、看油,在丈夫犯困时随时提醒,打扫车内卫生,做饭买饭,与这些琐碎的劳动相比,还要装卸货时点数,拿回单、收运费,车发生故障时发起救助,找货订货,查找路线等等,可以看出,与留守“卡嫂”的焦虑相比,跟车“卡嫂”的劳动内容复杂多样并不轻松。

在西北的“卡嫂”跟车,最为有特色,几乎都会在车上做面食:臊面、揪面片、包饺子等,有“卡嫂”跟车的卡车显然就是一个“小家”。这意味着“卡嫂”跟车并不是坐在旁边这样的简单,在实践中意味着还要每时每刻的警醒、判断、监督、照料等功能。

46岁的阿董告诉记者,跟车以前在家带孩子种地,这几年也是因为丈夫雇不起司机,她又不放心,所以上了车,一跟就是5年,几乎很少休息。阿董告诉记者说:“开长途车非常容易犯困,当他真的困倦时,他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方向盘握在他手里都没有感觉了,非常危险,我意识到他困了,就提醒他一下,说个话打个岔,大大减少了疲劳驾驶的风险。”阿董因为常年跟车,对丈夫的状态也把握的非常准确:“他困了有时候方向盘握在手里,眼睛就眯了,比较‘痴呆’了,我就开始叫他,有时让他靠边睡一会儿。”

除了随时提醒安全之外,卡嫂还要进行许多与货运相关的体力和脑力劳动,第一替丈夫开车,由于卡嫂上车从某种意义上是替代他雇司机,因而卡嫂是否会开卡车,是否要学会开卡车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据了解,跟车“卡嫂”有C1驾照的比例为42.7%,有B2驾照的比例为8.5%,有A2驾照的比例为2.4%,后面两类驾照可以合法驾驶相应级别的卡车。

跟车“卡嫂”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是找货,丈夫开车期间很难寻找货源,找货是整个货运的起始,关系到整个劳动过程的速度与质量,因而非常重要,很多的跟车“卡嫂”都负责找货,丈夫“不管找活,只管开车”,联系货站找货、配货,告诉货主接货等这些工作。

可以看出,跟车“卡嫂”不只是生产帮工与生活主妇,她们的劳动时间长,劳动内容多种多样,细碎化地散落于卡车司机劳动过程的每一个环节,经常不被注意,却是公路货物运输中不可缺少的劳动者,认真倾听她们的心声,可能也就预示了货运市场的风向。

试验地位于上海交通大学农业与生物学院的转基因试验基地。与外界有大于100 m的非大豆隔离带,对试验地实行封闭式管理,外侧有围墙、栅栏,进出试验地须通过大门,大门有专人负责管理。转基因抗草甘膦大豆材料的收获、贮藏、运输和保管均有专人负责。试验结束后,除需要保管的材料以外,其余材料均全部销毁。试验结束后至第2年年末,该试验地不再种植大豆,并由专人负责管理,以及时处理可能产生的大豆自生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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