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基于2014年和2016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沿用“大五”人格分析框架，实证考察了人格特征对农户创业选择行为的影响，结果表明：顺同性特质抑制了农户的创业动机，而外倾性和开放性特质则显著促进了农户的创业参与；分宽、窄口径来看，顺同性对宽口径下农户创业参与的边际影响更大，而外倾性和开放性的影响则更大程度体现在窄口径创业领域。研究还发现，家庭更大规模、户主更高程度理解能力均有助于农户从事自主创业；较之西部地区，中部、东部地区农户创业参与更为积极。
关键词：“大五”人格；人格特征；农户创业；创业强度
引言
20世纪90年代以来，农户的创业活动对于缓解贫困、增加就业以及优化产业结构的推动作用已经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一致认同(Beugelsdijk，2007)。随着研究的深入，学术界开始更多地关注农户创业的决策机制，迄今已积累了大量文献。管理学侧重于从机会识别、资源的利用与整合、新组织创建等方面来考察农户创业决策的动态过程(汪三贵 等，2010)，而经济学对农户创业选择及其影响机制的研究，主要沿循个体因素和环境因素两条线索展开讨论。个体因素包括农户的个体特质、家庭禀赋差异，如打工经历、人力资本、流动性约束、社会网络、认知和心理特征等(周广肃 等，2017；柴时军，2017)；而关于环境因素对农户创业选择的影响，学者们关注的焦点在政策制度、社会信任、文化、地理环境以及宏观经济运行等方面(Beugelsdijk，2007)。
近些年，随着人格经济学(Personality Economics)的兴起，已有大量的实证文献表明，个体的人格特征对其健康水平、婚姻状况、工作表现、工资收入、教育、消费等都具有显著影响。但遗憾的是，对人格特征与投资行为之间关系进行严肃分析的文献并不多见(李涛 等，2015)，关于人格特征对农户创业影响的研究更是凤毛麟角。事实上，创业不仅是农户人格特质的外在表现，更是农户在特定现实条件下的理性选择。Zhao等(2006；2010)在创业与人格特征关系的研究方面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他们衡量和比较了职业经理人和创业者在人格维度上的禀赋差异，认为人格特征中的开放性、责任感、情绪稳定性更加有利于创业。
结构思考力可以提供很多清晰的“思考结构”，使人们真正做到“思考清晰”。对于学术期刊而言，无论是从个体层面看，还是从组织层面看，掌握基于结构思考力的思考方法都具有重要意义。
尽管这些研究推动了人们对人格对个体或企业家创业影响的认识，但对于这种影响是否就是一种因果关系则颇多争议(Cobb et al,2012；李涛 等，2015)。争论的焦点多集中于变量之间基本逻辑的确证、数据处理方法及由此形成的结论上。人格特征本身的稳定性是考察个体创业决策的人格特质影响的重要前提，而个体整个生命周期中人格特质是否稳定，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受到诸多学者尤其是心理学家的质疑(Cunha et al,2007)。这是其一。其二，人格特征在个体经济行为与表现中并非固定不变且严格外生的(Roberts,2009)。借助普通最小二乘法估计人格特征对创业选择的影响，并不能确定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一定成立，因为这种影响也可能是由于选择创业而有目的地对自身人格特质进行的再塑造；并且，文献中对人格的测定大多基于测试问卷得分直接获取，而不是通过对现实中行为的真实反映来衡量，如果存在人格本身的测量偏误，其结论无疑也值得商榷。
本文聚焦于中国农户创业选择行为背后的人格特征的影响。借助具有全国代表性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本文遵循文献中通行的“大五”人格分析框架，构建农户的人格特征指标，对人格特征与农户创业选择之间的关系展开研究。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一是在创业行为识别方法上，本文采用宽、窄两种口径来界定创业农户，并进一步比较了两种口径下人格特征的异质性影响。之所以选取宽、窄两种口径，是因为中国农户创业存在自身的特殊性，通过阐释人格特质对不同口径的样本之间存在的影响差异，我们或许可以获得一些有关我国农户创业实践的重要启示。二是根据CFPS2014和CFPS2016追踪调查数据的特点，本文尝试选取2014期农户人格特征数据作为2016期对应变量的滞后项，对人格与创业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内生性予以纠正。基于人格特征视角，本文试图对中国农户的创业决策及其背后可能的作用机制提供一种新的解释，并希冀进一步提升我们对人格在个体创业过程中重要作用的认识，推动将人格因素纳入到促进农民就业创业机制改革的理论研究当中。
3.其他控制变量
一、文献回顾
基于人格特征视角来解释农户的创业意愿是当前创业决策研究的新兴领域。Roberts(2009)认为，人格是“个体在不同情境与外部刺激中保持相对稳定的思想、感受和行为反应的一种倾向”。由此可见，人格特征是一个相对宽泛的概念。这也使得实证上如何对其分类和测度成为一个比较困难的问题。目前国际主流学界广为认可的测量标准有“大三”“大五”“大七”和“大九”标准。其中，尤以最早由Costa等(1992)构建的“大五”人格分类标准应用最为广泛。“大五”标准从顺同性、外倾性、开放性、严谨性和情绪稳定性5个维度最大限度地抽象概括了个体所涵盖的各方面人格特质。其中，顺同性体现了个体与其他人发生冲突时的倾向性，对其他人的信任度以及对其他人的兴趣、需要的关注程度；外倾性体现了个体在待人处世过程中的热情、乐群、健谈和活跃度水平；开放性体现了个体是否愿意体验不同刺激的倾向性，对新观念、新想法的好奇心、创造力和革新精神；严谨性体现了个体约束自己行为的能力、处理工作的秩序和条理、对待事务和他人的审慎程度；情绪稳定性与神经质相对，体现了个体心态放松、面对应激时的抗压表现以及控制冲动和欲望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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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格特征
2) 拖曳舰艇机动或变速航行时为了准确探测潜艇声源位置，这就必须先精确预报拖曳线列阵声纳的位置和构型姿态，在水下拖曳时，易受舰艇机动与洋流的影响，出现阵型畸变后探测性能下降、甚至无法工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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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数据来源与变量选取
(一)数据来源
本文所使用的数据主要来自2016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库。CFPS是由北京大学在全国范围内开展的大型连续性社会调查项目，涵盖了中国除新疆、青海及港、澳、台以外的29个省(区、市)13946户家庭。调查问卷采集的信息十分详尽，包括资产、收入、消费、工作、投资以及其他人口学特征等方面的问题。由于本文主要关注人格特征对农户创业选择的影响，我们主要使用CFPS2016中的农村样本，共涉及7214个农户观测值。为了纠正变量之间的内生性偏误，在后文的分析中，我们也使用了CFPS2014中的农村样本。本文根据家庭代码信息对2014年和2016年的问卷数据进行匹配，并剔除了部分创业信息缺失以及2016期非追访样本，最终得到5887个匹配的CFPS2012农户观测值。
从有限的国际经验推断，人格特征影响农户创业大致可以通过如下两种渠道：首先，人格会直接影响风险偏好，从而对农户的创业决策产生影响。正如Borghans(2008)所指出的，人格特征中的“感觉诉求”与个体的风险态度密切相关。“感觉诉求”指的是个体追求刺激、新奇经历的意愿以及为体验这种富有挑战性的经历而愿意承担风险的倾向。基于这一逻辑，Dohmen(2010)考察了人格特征中的开放性、顺同性和神经质对投资决策的影响，发现顺同性、神经质程度高的个体更厌恶风险，而开放性则对风险偏好程度呈正向影响。Donnelly(2012)关于个体人格与金融决策的研究也得出了类似结论，发现外向性、严谨性水平高的个体参与股票等风险资产投资更为积极主动，且根据个体的人格特征能够在很大程度上预测其对风险的承受度。其次，人格有可能通过影响农户的人力资本特别是受教育程度而对其创业选择产生间接影响。从已有文献得出的共识性结论来看，尽管受教育水平整体上对提升个体或企业家的创业意愿没有显著影响，但对于农民群体而言，教育被普遍认为是影响其创业选择的一个关键变量；受教育程度越高，农户从事自主创业的可能性就越大(李涛 等，2015)。在教育与人格关系的研究方面，Cunha等(2007)和Komarraju(2011)做出了十分有益的尝试。Cunha等(2007)分析了人格特征对美国青少年学业的影响，证实“好”的人格特征对青少年受教育程度有着很强的正向影响，样本个体之间受教育水平差异中有12%以上部分由其自身的人格特质所决定。Komarraju(2011)进一步考察了人格特征影响受教育水平的作用机制，发现严谨性和顺同性对受教育的积极影响主要是通过综合分析、精细加工等好的学习习惯来实现的，而开放性则主要依赖乐观向上的学习动机作为中介对个体的教育水平产生影响。
(二)主要变量
采用文献中通行的“大五”人格分析框架，结合CFPS2016问卷中对应的问题，本文构造了顺同性、严谨性、外倾性、开放性和情绪稳定性5个维度的农户人格特征变量。以往文献中对人格的测量大多是基于人格测试问卷得分直接获取的，这可能导致两个问题：一是个体在填写问卷过程中的随机性容易导致人格测量的偏误；二是对自身人格评判的主观性可能引起测量结果由于受激励动机或认知偏差的制约而不能完全反映其真实人格状况。基于2016年CFPS提供的问卷信息，我们对农户人格特征的衡量主要来自于受访者对现实中具体行为的真实反馈。
根据CFPS问卷采集的信息，我们构造了反映农户创业参与、参与强度的宽、窄口径各两组共4个变量。窄口径创业变量沿用文献中普遍采用的农户创业参与指标，即农户是否从事个体经营或开办私营企业；如果回答是，则赋值为1，反之为0。在参与强度方面，我们采用农户参与一项或多项创业的资金总额(万元)加1后再取对数值。之所以对数化前加1，是为了保证被解释变量的取值为非负数。宽口径的创业变量则采取一种更为宽泛的识别标准，不仅包括从事个体经营或开办企业，还涵盖养殖、大棚菜种植等这种转变小农生产方式、扩大传统农业生产规模的农业内创业。对应变量分别为农户是否从事宽口径创业和宽口径创业的资金对数。
为了更为集中地反映人格特征对农户创业参与的影响，我们摒弃了已有文献中习惯性控制的一些内生性干扰变量，例如农户的家庭收入、家庭财富等。结合CFPS2016数据库的调查结果，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包括个体特征变量和地域特征变量两类。个体特征变量包括以下几个：户主自评健康状况，打分区间为1至7，赋值越高，健康状况越好；户主理解能力和普通话熟练程度，按访员在调查过程中对农户的客观评价从1至7赋值，1代表很差，7代表很好；家庭规模，以受访家庭同灶吃饭人数度量。地域特征变量包括以下几个：户主所在村庄，按CFPS调查对样本村庄的编码赋值；农户所在地区，按东部、中部、西部划分，以地域虚拟变量表示；农户所在省份人均GDP，按2016年度人均GDP自然对数赋值。
表1创业农户分布情况
窄口径下创业参与数量(户)参与率(%)参与金额(万元)宽口径下创业参与 数量(户)参与率(%)参与金额(万元)东部2238.7238.1529711.6231.51中部1738.1235.5925111.7828.38西部1435.6621.722399.4518.27全样本5397.4732.9778710.9126.49
近些年，伴随着人格特征测度标准的逐渐成熟和规范化，分别从健康、工作表现、教育、婚姻、消费、金融投资等各个角度考察人格特征对个体行为与表现影响的实证文献相继涌现(Dohmen，2010；Cunha et al，2007；Komarraju，2011)。然而，在个体创业决策领域，鲜有研究直接考察农户创业意愿的人格特征影响。少数几篇文章实证研究了“大五”人格与企业家创业之间的关系。例如，Zhao等(2006)采用元分析技术比较职业经理人和创业者在人格维度上的差异，结果表明：创业者在开放性、责任感、情绪稳定性方面的得分均高于职业经理人，而在顺同性方面得分低于职业经理人，两者的外向性得分不存在显著差异。基于同样的分析框架，Zhao等(2010)更深入地考察了人格特征对创业意愿和创业绩效的影响，发现较高的开放性、外向性、情绪稳定性以及责任感对于企业家创业意向和创业绩效均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冒险倾向仅与创业意向有关，但不影响创业绩效。
1.农户创业
具体地，基于CFPS2016问卷中对应的问题，我们以反映农户条理和审慎程度的“受访者衣装整洁程度”“受访者家居整洁程度”和“受访者对调查的疑虑”这3个问题的评价值加总再取平均值来衡量农户的严谨性；同理，以反映农户顺从和信任程度的“受访者对调查的配合程度”和“受访者回答问题的可信程度”的平均值来衡量农户的顺同性；以反映农户热情程度的“受访者的接人待物水平”来衡量农户的外倾性；以反映农户好奇心程度的“受访者对调查的兴趣”来衡量农户的开放性；以反映农户焦躁程度的“访问过程中，受访者在多大程度上表现出急于结束调查”来衡量农户的情绪稳定性。
上述问卷以访员在调查过程中对受访农户的客观评价来度量，打分区间为1至7；赋值越高，对应农户表现出越强的相应维度的人格特质。需要说明的是，“急于结束调查的程度”作为情绪稳定性的反向指标，本文对其进行了正向化处理。从CFPS2016调查结果来看，对户主人格特征的测评中，表现最强的是情绪稳定性(6.034)，紧随其后的是顺同性(5.672)，然后依次为外倾性(5.548)、开放性(5.355)和严谨性(4.026)。
(4)《缁衣》简13：“子曰：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道，剀(岂)必尽仁。”(剀，见母微部；岂，溪母微部。)
表1给出了CFPS2016受访样本中宽、窄两种口径下创业农户的基本统计信息。总体上看，从事个体经营或开办私营企业的农户共539户，占全部受访样本的比例为7.47%；创业农户平均参与金额32.97万元。如果将农业内创业纳入创业范畴，对应变量分别增加248户、3.44%和降低6.48万元。对比创业农户区域分布情况，可以发现两个重要特征：一是西部地区农户的创业活力明显少于中、东部地区，而东部和中部地区农户创业参与率、参与金额的差异并不显著；二是从分宽、窄口径考察创业农户分布来看，农业内创业在西部最盛，有96个农户家庭从事农业内创业活动，占受访样本的比例为3.80%，中部次之(3.66%)，东部最低(2.89%)。
三、实证分析
(一)人格特征对窄口径农户创业参与的影响
由于农户是否从事自主创业是一个二值虚拟变量，对应农户的创业强度也面临数据的截断问题，本文分别采用Probit模型和Tobit模型来考察人格特征对窄口径农户是否创业及创业强度的影响。
P(Pro_narentrei=1)=φ(α+βXki+γZi+λv+εi)
(1)
Ln_narentrei*=α+βXki+γZi+λv+εi
(2)
上式中，Pro_narentrei和Ln_narentrei分别对应农户是否从事自主创业和农户自主创业资金总额对数。在方程(2)的Tobit模型的估计中，若潜变量所观测到的响应Ln_narentrei等于反之Ln_narentrei=0。Xiv是核心解释变量，包括表征农户顺同性、严谨性、外倾性、开放性和情绪稳定性的五大人格特征变量；Ziv和λv分别代表控制的系列农户个体特征变量和地域特征变量；εiv表示随机扰动项。相应的估计结果如表2所示。
表2显示，无论是否控制农户其他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村庄/省级固定效应，人格特征中顺同性对于农户是否从事自主创业、创业参与金额均有显著且稳健的负向影响。具体而言，以第(1)和第(4)列报告的估计结果为例，农户顺同性水平提高1个单位，其从事自主创业的可能性、创业参与金额大约降低1.22%和2.20%。究其原因，我们认为可能在于顺同性人格与创业精神的不相适性。顺同性所蕴含的顺从、安静、满足等特质抑制了个体的冒险、进取意识，进而降低了农户的创业动机。严谨性人格对农户创业参与、参与强度的影响是正向显著的；户主处理事务越有条理、越审慎，家庭参与创业就越积极。这可能是因为严谨性体现了个体处理工作计划、目标和具体事务的秩序和条理，这种人格特质有利于其设定奋斗目标，激发其创业意识。无论使用何种创业参与指标，情绪稳定性人格对农户从事自主创业的影响都是负向的，说明克制、冷静、平和等特质不太符合创业精神所推崇的冒险、发散、创新思维作用的发挥；但这一结果并不具有统计显著性，反映了易焦虑、神经质、烦躁等同样也不利于农户选择创业。外倾性和开放性均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促进了农户创业。从表2第(1)和第(4)列可以看出，户主外倾性和开放性水平提高1个单位，家庭创业参与概率、参与金额相应提高1.15%、0.85%和2.22%、1.88%。这与已有文献的研究结论基本一致(Zhao et al，2010)。外倾性所代表的热情、积极、活跃、健谈等特质有助于潜在创业农户拓宽信息渠道，获取最新商业信息，乃至构建合作，从而激励其创业行为。开放性特质则体现了个体处事态度的差异，它所涵盖的好奇、想象力、新颖、创造性等思维有利于个体追逐异质性尝试，勇于试错，并在创业投资决策中倾向于更多的风险诉求。
控制变量方面，家庭同灶吃饭人数越多，家庭从事自主创业的概率、创业参与金额越高，这可能是由于家庭规模构筑了更为广泛的社会网络，有助于农户开展创业活动；户主更高程度的理解能力，有助于农户参与创业；而健康水平、语言能力对促进家庭创业在是否参与、参与强度回归方程中均不存在显著影响；分区域来看，较之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农户创业参与明显更少，而创业概率和创业强度在东部地区与中部地区农户家庭之间并不存在显著差异。
表2窄口径下农户创业的回归结果(2016年数据)
是否创业(1)(2)(3)创业强度 (4)(5)(6)顺同性-0.0122∗∗∗(0.0041)-0.0162∗∗∗(0.0043)-0.0156∗∗∗(0.0048)-0.0220∗∗∗(0.0078)-0.0312∗∗∗(0.0079)-0.0298∗∗∗(0.0076)严谨性0.0160∗∗∗(0.0037)0.0103∗∗(0.0042)0.0085∗(0.0048)0.0290∗∗∗(0.0070)0.0160∗∗(0.0077)0.0117(0.0074)外倾性0.0115∗∗∗(0.0033)0.0092∗∗∗(0.0032)0.0108∗∗∗(0.0035)0.0222∗∗∗(0.0062)0.0164∗∗∗(0.0059)0.0167∗∗∗(0.0057)开放性0.0085∗∗∗(0.0029)0.0086∗∗∗(0.0029)0.0101∗∗∗(0.0032)0.0188∗∗∗(0.0058)0.0171∗∗∗(0.0053)0.0173∗∗∗(0.0052)情绪稳定性-0.0019(0.0021)-0.0015(0.0020)-0.0004(0.0023)-0.0021(0.0039)-0.0013(0.0037)-0.0006(0.0035)X1否是是否是是X2否否是否否是Pseudo R20.21850.23340.23720.11430.12440.1311观测值694969486944694969486944
注： 限于篇幅，省略的控制变量X1包括户主的健康状况、理解能力、普通话熟练程度、农户的家庭规模、农户所在地区(东部、西部)，X2包括农户所在村庄/社区编码、所在省份人均GDP。***表示p<0.01，**表示p<0.05，*表示p<0.10。下表同
(二)人格特征对宽口径农户创业参与的影响
在考察了人格特征对农户参与个体经营或开办私营企业的影响后，我们进一步考察人格特征对纳入农业内创业后农户的创业参与即宽口径创业的影响。循着相似的思路，农户是否参与创业和参与强度的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3可见，不管是窄口径创业还是宽口径创业，严谨性、外倾性和开放性特质对于农户是否从事自主创业、创业强度均有显著且稳健的正向影响，而顺同性变量的估计系数则显著为负，实证结果符合预期。这表明人格特征是决定农户创业选择的重要因素，它在不同跨度农户创业决策过程中的影响基本保持了一定的连续性和稳定性。
从课程导入开始，课堂教学就已经交给了学生。在每一个环节中教师引导学生阐明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其他学生观察、思考、讨论、补充说明。让学生都有发言的机会，教师与学生共同类比、分析、归纳、综合，得出正确结论。教师在整个课堂教学中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并以多媒体及导图式板书，层层递进实现学习目标。
水工混凝土是水工建筑物中的主要建筑材料。在我国高寒地区，水工混凝土受到大温差、强腐蚀的自然因素的影响，其力学性能及耐久性能都会受到较大的影响[1]。因此，复杂环境下的水工混凝土耐久性及力学性能研究对于水工混凝土在高寒地区的推广具有重要的意义[2]。
表3宽口径下农户创业的回归结果(2016年数据)
是否创业(1)(2)(3)创业强度 (4)(5)(6)顺同性-0.0126∗∗∗(0.0046)-0.0214∗∗∗(0.0050)-0.0212∗∗∗(0.0049)-0.0216∗∗∗(0.0072)-0.0326∗∗∗(0.0076)-0.0321∗∗∗(0.0076)严谨性0.0259∗∗∗(0.0044)0.0161∗∗∗(0.0049)0.0139∗∗∗(0.0051)0.0424∗∗∗(0.0068)0.0289∗∗∗(0.0079)0.0238∗∗∗(0.0078)外倾性0.0133∗∗∗(0.0038)0.0091∗∗(0.0036)0.0098∗∗∗(0.0036)0.0186∗∗∗(0.0048)0.0141∗∗∗(0.0049)0.0156∗∗∗(0.0049)开放性0.0062∗(0.0033)0.0054∗(0.0032)0.0059∗(0.0033)0.0112∗∗(0.0050)0.0100∗∗(0.0050)0.0119∗∗(0.0051)情绪稳定性0.0002(0.0020)0.0006(0.0024)0.0011(0.0023)0.0022(0.0039)0.0028(0.0041)0.0037(0.0039)X1否是是否是是X2否否是否否是Pseudo R20.21760.23360.24120.10760.11270.1175观测值694969486944694969486944
与表2稍有不同的是，较之窄口径创业，严谨性、顺同性对农户宽口径创业参与的边际影响更大，而外倾性、开放性的边际影响更小。可能的原因是，具备外倾性和开放性特质的农户，在准备创业或实施创业过程中，倾向于怀揣远大愿景和抱负，有助于创业层次的跨越，导致其对涵盖了农业内创业的宽口径下创业参与的边际影响相对变弱；而严谨性所蕴含的条理、审慎，以及顺同性所蕴含的顺从、安静、满足，对农户创业参与的促进或抑制效应，更大程度地体现在农业内创业领域。
(三)内生性检验
众多学者(Roberts，2009；李涛 等，2015)指出，人格特征在个体经济行为中并不是固定不变且严格外生的，个体人格特质的形成过程除了受遗传基因的影响外，还与其后天成长环境、教育、职业选择等因素相关。联系到农户具体的创业实践，农户可能为了创业资源的开发、创业机会的获取，有目的地对自身人格特征进行再塑造。因此，上述农户人格特征对家庭创业决策影响的实证结果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内生性问题。
为了减轻这种因为选择创业而对农户人格特征的逆向影响，我们对人格特征的构造选取基于CFPS 2014年的数据替代2016年的对应变量，而对农户是否参与创业、创业金额变量、其他解释变量保持使用2016年CFPS问卷数据不变。之所以选取T-2期的人格特征变量，一个最基本的认识是，尽管对在个体整个生命周期中人格特质是否稳定尚未达成共识(Cunha et al,2007)，但一般认为在一个较短的时间跨度内或个体生命周期的某一阶段，人格特质能够保持基本的稳定性或延续性(Cobb et al,2012)。更为重要的是，2016年农户的创业行为通常不会反向影响该个体2014年的人格特征，因而在家庭创业参与决定方程中是相对外生的。
其实，世间万象，不离阴阳。文华斋的做法，弊端明显，益处也明显。无论是谁，能耐再大，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全知全晓，逢单便接，来者不拒，什么生意都做，对文玩古董一网打尽。内行早就看出门道，文华斋专营金、银、铜、木四项，精于青铜礼器、红木家具的鉴定与收藏。
表4基于2014年和2016年匹配数据的农户创业的回归结果
窄口径下农户创业是否创业创业强度宽口径下农户创业是否创业创业强度顺同性-0.0068∗∗(0.0029)-0.0131∗∗(0.0064)-0.0088∗∗∗(0.0032) -0.0149∗∗(0.0062)严谨性0.0013(0.0015)0.0032(0.0028)0.0059(0.0048)0.0178(0.0119)外倾性0.0024∗∗∗(0.0008)0.0086∗∗(0.0036)0.0088∗∗∗(0.0033)0.0108∗∗∗(0.0039)开放性0.0052∗∗∗(0.0019)0.0106(0.0091)0.0106∗∗(0.0051)0.0059(0.0088)情绪稳定性-0.0025(0.0020)-0.0032(0.0037)-0.0006(0.0023)0.0009(0.0039)控制变量X控制控制控制控制Pseudo R20.23500.12730.24030.1166观测值5887588758875887
表4第(1)和第(2)列分别汇报了基于2014年CFPS问卷人格特征对窄口径下农户创业参与、参与金额影响的回归结果，第(3)和第(4)列则汇报了宽口径下农户创业行为的对应回归结果。控制变量包括户主的健康水平、理解能力、语言能力、家庭规模、家庭所处地区、村庄/省级固定效应等。与表2和表3比较，表4的估计结果显示，剔除内生性以后，严谨性对于农户创业参与、参与金额的影响不再显著；开放性仅对宽、窄口径下农户是否参与创业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即使针对回归结果相对稳健的顺同性和外倾性变量，其对窄、宽口径下农户创业行为的边际影响和显著性水平也呈现不同程度的弱化。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个体的经济行为及其对应的社会角色对该个体的人格塑造存在一定程度的影响。更直观地讲，不是越严谨的农户越愿意成为创业者，而是因为创业了，他才变得更严谨。
四、结论与政策启示
人们在不断寻找激发农户创业潜能的原因，探索提升创业活力的制度或非制度因素，而本文的研究表明，还应该从蕴藏在农户行为背后更深层次的因素即人格特征角度来考虑。借助2014年和2016年CFPS数据，本文采用宽、窄两种口径的截面分析，验证了人格对农户创业选择的影响。研究发现：顺同性特质抑制了农户的创业动机，户主越顺从、安逸、易满足，越不利于其从事自主创业，相应地对创业参与越排斥；与此相反，外倾性、开放性特质则显著促进了农户创业参与(包括是否创业和创业强度)。换言之，户主热情、积极、活跃、健谈、好奇的程度越高，其选择自主创业的可能性越大，参与创业的金额也越多。这种促进效应既不受农户创业行为反向作用人格特质的内生性影响，也不受由于宽、窄口径下农户创业差异所导致的异质性干扰，而是完全独立的基于外倾性和开放性特质的影响。
本文实证结果的政策启示在于：一，尽管人格特征具有相对稳定的基因遗传属性，但是长期来看，个人所处的制度环境特别是教育环境对人格特征的形成和演变同样具有重要影响。因此，适当的农村基础教育特别是品格素质教育，是激发本土化创业潜能、促进农户自主创业的一个可行选项。二，考虑到农村基础教育的覆盖广度、深度和成本，更现实的政策选择是开拓和完善多样化的农村职业技能与素质教育。与加大创业技能培训的投入力度同步，职业培训要注重引导和强化有利于激发创业意识的人格品质的培养，释放和培育农户的创业活力。三，从宽、窄口径的对比来看，目前我国农户的农业内创业占比很大，创业参与整体上呈现低水平的活跃状态。因此，对农户人格特质的培育应突出外向、开放、活跃与创造力等品质的塑造，继而实现农户创业层次的跨越与创业结构的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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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sonalityTraitsandFarmers’EntrepreneurialChoice
CHAI Shi-jun, ZHENG Yun
(SchoolofBusiness,XinyangNormalUniversity,Xinyang464000,China)
Abstract:Using the data of China Family Panel Studies(CFPS) in 2014 and 2016, this paper follows the “Big Five” personality analysis framework and empirically studies the impact of personality traits on farmers’ entrepreneurial decision. It is found that the agreeableness inhibits farmers’ entrepreneurial motivation, while the extraversion and openness significantly promote farmers’ entrepreneurial participation. In addition, agreeableness has greater marginal effect on the wide scope entrepreneurship of farmers, while the influence of extraversion and openness is more prominent in narrow scope entrepreneurship. The study also finds that a larger family size and better comprehension of householders are conducive to farmers’ entrepreneurship, and that entrepreneurship is greater in central and eastern regions than that in western region.
Keywords：“Big Five” Personality; Personality Traits; Farmers’ Entrepreneurship; Entrepreneurship Intensity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BJY037)；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7BJJ054)；河南省重点研发与推广专项(软科学)项目(192400410073)；信阳师范学院“南湖学者奖励计划”青年项目(2018B043)
作者简介：柴时军(1978— )，男，湖南益阳人，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个体投资、家庭创业问题研究；郑云(1972— )，女，河南信阳人，博士，教授，主要从事农业转移人口问题研究。
中图分类号：F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096(2019)01-0034-07
收稿日期：2018-04-25
(编校：沈育)
标签：农户论文; 人格论文; 特征论文; 变量论文; 个体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心理学论文; 个性心理学（人格心理学）论文; 《经济经纬》2019年第1期论文;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BJY037)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17BJJ054) 河南省重点研发与推广专项(软科学)项目(192400410073) 信阳师范学院“南湖学者奖励计划”青年项目(2018B043)论文; 信阳师范学院商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