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军燕:法国外交文件选译(三)论文

法国与冷战

19580918, FD000079

由于小学生处于思维的最佳发展阶段，因此，教师应在数学学科的教学活动中，重点培养小学生的创新性，从而促使小学生能够全面发展。教师在这一阶段数学学科的教学活动中，应采取数字化的资源进行教学，促进对小学生的全面发展。现阶段，由于一些学校的教学设施不完善，不能达到理想的教学效果。针对这一现象，教师合理地利用数字化的教学资源，将教学的内容与现代化的教学工具进行融合，引导小学生根据自身的学习水平选择学习的内容，从而培养其自身的思维能力，进行创新性的发展，进而达到理想的教学效果。

德姆维尔致阿尔方电(第9926号)①

(1958年9月18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383-384。德姆维尔(Couve de Murville)，法国外长；阿尔方(Alphand)，法国驻美国大使。

仅致大使。

请务必请求艾森豪威尔(Eisenhower)总统的接见，并向他递交戴高乐(Charles de Gaulle)将军的信件以及备忘录，您在以下编号中会找到。

我会很感激您立刻通知我总统向您确定的日期和时间[注]大使于当地时间9月25日14时受到国务卿接见。——原编译者注，以便我们能同时将备忘录发送给华盛顿和伦敦。

这两份文件的原文已经通过外交邮袋寄给您。

附件

总理戴高乐将军致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将军

信件[注] 这份文件源自总秘书处的档案，且已经通过带有“立刻处理。保留。不许传播。仅致大使”字样的批注的第9934号至9936号电报(在第9173号至9175号中发往伦敦)发给了法国大使馆。该文件转载于Gaulle(Charles de), Lettres,notes,etcarnet, Ⅷ, juin1958-décember1960, Plon, 1985, pp.82-83。——原编译者注

亲爱的总统先生：

当我在今年7月有幸与福斯特·杜勒斯(John Foster Dulles)[注]约翰·福斯特·杜勒斯(John Foster Dulles)，美国国务卿(1953—1959)。——译者注先生会谈时，我已向他介绍了我就自由世界防御组织问题的看法。此后发生的事件加强了法国政府在这方面的信心。正是这一点使法国政府决定向美国政府和英国政府提出建议。

鉴于该问题的重要性，我委托阿尔方先生亲自向您递交该问题。我希望我同样让人递交给麦克米伦(Macmillan)[注]莫里斯·哈罗德·麦克米伦(Maurice Harold Macmillan)，英国首相(1957—1963)。——译者注先生的这份备忘录能立即成为三国政府之间的深入讨论的主题。

我估计远东局势令您甚为担忧，并且我坚决在此向您保证我真诚和可信赖的友谊。我只强烈希望我们可以在更好的条件下一起工作，以便我们的联盟变得更加凝聚和有效。正是本着这种精神我向您介绍了我自己得出的结论，并且我会很高兴知道您关于这些问题的个人观点。

亲爱的总统先生，请您相信我的真诚以及我崇高的问候。

(刘彦伊译，沈练斌校)

因此在这条不同国际组织相互合作的道路上，我感到我们任重道远。北约秘书处已经在研究美洲各国在去年9月华盛顿的部长会议上提交的经济合作计划了。

外交部备忘录①

(1958年9月25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430。此纪要是为部长办公室拟定的。它摘录自总秘书处的收藏。——原编译者注

应斯巴克(Paul Henry Spaak)[注]斯巴克，北约秘书长。先生的要求，戴高乐将军9月24日接见了他。

斯巴克先生表达了对北约继续进行的政治磋商的极度失望。他重申了他最近对关于美国常驻代表就台湾海峡危机进行通报的看法，德克鲁伊·沙内尔(de Crouy-Chanel)先生已经对此进行过汇报。

戴高乐将军回答说应该回到原则上来，尤其是只有世界大国才能确定世界政策这一原则。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关乎自由世界的政策应该由三个西方大国来决定：美国、英国和法国。但是因为美国和英国到目前为止对这种行事方法表示反对，以致不存在西方的世界性政策。对北约来说尤其如此，应该由法国、德国和意大利来确定北约的共同政策。斯巴克先生问到为什么英国会被疏远，戴高乐将军回答说他一心寻求将其纳入，但是总的来说，英国参加磋商仅仅是为了限制和阻碍磋商的进展。英国不改其岛国属性，并且最终会因为对英联邦的责任而偏离欧洲。因此事实是确定北约共同政策的责任就落到了法国、德国和意大利身上，缺少了这一点这个组织将变成没有效力的空谈会议。

在会谈中，戴高乐将军很正式地亲自把给艾森豪威尔总统和麦克米伦的关于自由世界防御组织的备忘录交给了斯巴克先生，并请他不要对外提及。

从我国海南省三亚市到南海的曾母暗沙距离大约为2000千米，我们海军的大型舰艇平均航速在30节（每小时55.56千米）左右，那么可以估算出从三亚到曾母暗沙，军舰需要航行将近40个小时。而“鲲龙”AG-600以最大巡航速度500千米/小时抵达曾母暗沙仅需4小时，并且还可以在该地盘旋数小时。在遇到诸如海盗劫持或者恐怖袭击时，使用“鲲龙”AG-600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直接将人员、物资等投送到事发海面。

(张臣臣译，沈练斌校)

19580926，FD000106

阿尔方致德姆维尔电(第5698—5711号)①

(1958年9月26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437-440。

虽然我认同应该在华盛顿举办大使级对话的想法，但我必须要特别建议这不要在对北约其他同盟国的隐瞒下进行。这将是一个难以保守的秘密，而随着这个秘密逐步被无可避免地泄露，我们将看到敏感和不信任的增加。

Ⅰ.阿尔及利亚

纸张干燥是一个传热与传质相互耦合的复杂过程，传热与传质系数的确定对纸张干燥过程模型的规模与精确求解影响极大。多烘缸干燥过程模型涉及的传热与传质系数主要包括：①烘缸内蒸汽与烘缸内壁之间的冷凝传热系数；②纸张贴缸干燥时烘缸外表面与纸张之间的接触传热系数；③纸张与周围空气之间的对流传热系数；④纸张与周围空气间的对流传质系数。

国务卿在法律上的立场吸引了部长的注意，这个立场是国务院发言人在上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当被问及关于承认阿尔及利亚伪政府的问题(我的第5640—5641号电报)时提出的。

姨母本来是很近的亲属，就是母亲的姊妹。但是我这个姨，她不是我的亲姨，她是我的继母的继母的女儿。那么她可算与我的继母有点血统的关系了，其实也是没有的。因为我这个外祖母已经做了寡妇之后才来到的外祖父家，翠姨就是这个外祖母的原来在另外的一家所生的女儿。

Ⅱ.非洲全民公决

②外源性融资渠道狭窄。中小企业多采用债务融资方式。由于我国目前的金融管理体制仍比较严格，这种管制对金融机构主体资格做出了严格限制，并对各种业务准入实行审核批准制度，这些制度一定程度上抵挡了金融风险，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挡住了大量资金进入融资领域限制了我国资本市场的正常发展，其后果就是资本供给不足、融资渠道单一。

杜勒斯先生再一次表明了他对投票结果的担忧，即在下一次全民公决期间，部分非洲领土投反对票来脱离法兰西共同体。法国将会承认它们的独立吗？在什么期限？德姆维尔先生回答说只有几内亚(Guinée)存在这个问题。毋庸置疑，一旦它们投了反对票，这样的一个领地将会立刻丧失所有的法国援助。至于法律承认的问题，不过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在非洲我们现在要面对加纳(Ghana)发起的一场运动，这场运动接着可能蔓延到比利时和葡萄牙领地。杜勒斯先生还重复到，如果这些没有达到任何联合国宪章所要求的国家标准的新生国家，增加了联合国成员国的数量，这个组织将不再能够面对责任，也无法解决所提交的任何国际问题。

这些重申意见明确体现出国务卿在头脑中形成的有关联合国作用的更清晰的思路。

Ⅲ.中国

杜勒斯先生强调了他于9月25日发表的关于台湾问题[注]在纽约的演讲中，国务卿特别表明了如果苏联愿意，苏联可以推动达成一个和平章程。他补充到，真正的问题是共产主义威胁，以及现在还不应该承认北京政权。——原编译者注讲话中的几个观点，这个讲话是对部长问题的回复，他指出华沙(Varsovie)会谈没有取得进展。他不期望会谈能达成一个书面协议，因为这些观点看上去是不可调和的。美国一直坚持要从共产主义中国得到一个放弃武力声明。他们的对话者回复，如今的冲突属于中国内政问题，与第三者无关。在杜勒斯先生看来，这些交谈将深入一段时间，会依然没有结果。

心律失常性心肌病是指因心动过速、心动过缓、节律不规整及心脏收缩不同步等心律失常引起的左室结构或功能受损，经控制心室率或转复心律后，心脏功能大多可以逆转的一组心肌病。心律失常性心肌病又分为快速性和缓慢性两种，前者由房颤、房扑、阵发性室上速、室速等快速性心律失常引起。由于该类心肌病与扩张型心肌病的临床表现极为相似，因此临床上极易混淆。现就该病的发病机制进行阐述，以提高临床医师对该类疾病的认识。

然而，由于几天前金门给养问题有所改善，如今的形势似乎不那么紧张了。给养带来的问题也很复杂：尽管华盛顿反对，蒋介石还是在金门集中了80,000人的军力，加上将近45,000名居民。由于现在的大气条件以及这阶段的潮汐作用，登陆变得更加困难。即使有这些不利因素，到达港口的武器装备和商品仍在有规律地增长。

此外，杜勒斯先生不相信中国共产党人愿意先发起会导致中美战争的行动：他们自己提议开启华沙谈判，他们避免动用空军进攻金门，为了避免可能招致美军介入的报复。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排除计算错误。美国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结束这种危险的方法。有些人提出干脆把金门和马祖放弃给共产党人，以及维持台湾的防卫。在杜勒斯看来，那样看待问题太过简单化。如果美国接受把沿岸两个岛的支配权交给毛泽东，那么蒋介石继续掌权台湾是不可能的。一个有利于毛泽东的新的国民党政府可能会在台北掌权。杜勒斯对于这样糟糕的结果毫不怀疑，而在菲律宾、日本和越南这种相同的命运变革也可能会产生这样的后果。

将RDX对应的摩尔质量、标准生成焓代入式(4)--式(7)计算得到：为7.506 km·s-1,pCJ为21.42 GPa。利用通断靶测量了柔爆索爆速的平均值为7 420 m·s-1，实验测量值与理论计算值的偏差为1.1%。由此，求得单位体积能量E0=ρ0Qv=8.9 GPa。

美国因此应该展示它的实力。它显然不会请求西方同盟的军事支持，而是依赖它们的精神支持。美国政府抵制亚洲的共产主义者，绝不意味着它打算忘记其在欧洲为了反对相同威胁而所做的一切。但杜勒斯先生坚信，如果美国在金门事件中表现出软弱，那么共产主义阵营将会得出结论，未来它能够在地球上另外任意一个地点发起一场新的入侵，比如在柏林。

德姆维尔先生注意到，如今欧洲不惧怕自己被美国同盟所抛弃。欧洲所担心的是俄国的反应。莫斯科推行的伎俩不会导致一场世界大战吗？这是许多欧洲人提出的问题。杜勒斯先生回答到，了解苏联的意图是困难的。有些人相信俄国人在金门事务中助推中国，或者是为了将美国的软弱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当然，如果是在美国在这件事情上让步的情况下，或者是为了引发一场中美战争，这样将削弱在社会主义世界中一个庞大合作者的实力。相反，其他人认为俄国人在追随中国人，并且惧怕被卷入一场大战。如果我们使用核武器后果就是如此。

2018年9月6日，共建“平安西江”行动在佛山召开年度总结评估会，评估成效、交流经验，力争将“平安西江”打造成平安交通建设综合性示范项目，更好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记者在会上了解到，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共建各方同心同力同向，推动行动纵深化开展，“智慧西江、协同西江、绿色西江、文化西江和共享西江”的美好愿景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近日，记者专访了广东海事局党组书记、局长陈毕伍。

德姆维尔先生注意到，超出了一个限度，西欧的公众舆论将不会追随美国，这个限度毫无疑问就是核武器的使用。

ANN指的是通过大量的神经元之间的互相联结和汇通而形成的复杂网络结构，将人脑组织结构和运行机制进行某种抽象、简化和模拟的一种模型。人工神经网络(Artificial Neural Network，简称ANN )，通过搭建数学模型来将神经元的活动进行模拟，是一种通过建立在对大脑神经网络结构和功能进行模仿和模拟而搭建成的一种信息处理系统。

作为总结，国务卿给出以下三个意见：

1. 他希望华沙会谈至少再持续一段时间。

2.他希望金门的给养的改善可以持续，这样可以争取更多时间。

3.从更长远来看，他不排除与中国进行暂时妥协的方针。这些沿岸的小岛将会被“净化”，也就是说清除目前占领这些岛屿的国民党军队，他们的存在在中国共产党眼里是一种挑衅。然而这些岛屿在台北的掌管之下。事实上两个中国政府可能会放弃使用武力来解决台湾问题，虽然还没有能够考虑到要从他们那得到明确的有法律意义的承诺。

杜勒斯先生不排除联合国将在制定一个暂时妥协方案中扮演适当的角色。然而，显然他更倾向于避免这样。为了继续交换意见，国务卿将与大使馆保持紧密联系。

Ⅳ.针对防止突然袭击的会议方案[注]在整个十月，协商将在三个拥有原子弹的大国之间展开，以准备于10月31日起在日内瓦召开的相关会议。关于更多细节，见l’Annéepolitique1958, pp.464-467。

德姆维尔先生提醒到，法国政府反对以“西方专家代表团”的形式召开防止突然袭击的会议。事实上这个代表团将由一个美国人主持，我们似乎会赞同一些政治宣传，按照这些宣传，大西洋沿岸的国家将成为美国的卫星国。这个问题将会在下一次国务院和大使馆的会谈中被讨论。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81015, FD000087

斯巴克提交的备忘录①

(1958年10月15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523-527。

戴高乐将军9月24日[注]指戴高乐9月17日给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的备忘录；戴高乐与斯巴克在9月24日的会谈，见DDF, 1958, Tome Ⅱ, n°200。斯巴克在其回忆录中描述了他对法国备忘录的反应(Combatsinachevés.Ⅱ.Del’espoirauxdeceptions, Fayard, 1969, pp.183-186)，至于十分机密的法国备忘录本身，它没有被授权在北大西洋理事会讨论。10月15号的备忘录没有收到法国政府的回复。——原编译者注想要与我交流的那份备忘录使我思考其内容、程序和策略，我将在下文中呈现这些思考。

尽管存在一些细微差别，我十分赞同备忘录中的判断：“大西洋联盟过去设想和它所预备的最终行动区域，已同政治和战略现实不相符合”。

杜勒斯先生回复到，对于这个问题，事实上存在着困难：美国军队通常配备这样的武器，而且常规武器的储备已经缩减。此外，他还承认这是一个应受到批评的形势：转型过于全面。英国的情况更为糟糕：它为了发展核武器而放弃了制造常规武器，而核武器的使用几乎必然会导致一场全面战争。

在过去的六个月我的所有演讲里，我展示了同样的想法。我的观点是，1949年在华盛顿签订的《北大西洋公约》的根本目的是阻止共产主义在欧洲的扩张。在那一时期，共产主义对我们的威胁主要是在军事上的、在欧洲范围的。

条约的根本目的，也是其格外重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自1949年以来，共产主义在欧洲不再推进，而其影响力也无可置疑地下降了。

如今，共产主义的威胁主要是在亚洲和非洲，主要是在经济和社会方面，而非真正的军事方面。

这个审查的结论是很容易得出的：在不放弃之前已经完成的目的基础上，通过保持欧洲的努力并且使其适应新的战略需要，西方应该考虑扩大其在世界其他地方的联合行动，可能是在军事方面，但也要在政治和经济方面。

我同样也认为应该重新审核北约的军事理念。

某种程度上，除去大不列颠以外的欧洲大国，从1949年开始实质上被排除在了一切原子战争的参与之外。

首先是战术核武器的发展，尤其是中程弹道导弹在欧洲的部署，已经改变了问题的性质。欧洲直接参与原子战争已经成为事实的一部分。必须要考虑增强欧洲的权利，让其权利与承担的义务相一致。

我也不认为有必要重新审视条约。虽然根据条约的第12条可以这样做，但在我看来，为了达成目的，它显而易见地需要得到所有联盟内部成员国的一致同意。

事实上，条约中狭义地理上的基础已经明晰了。

尽管根据严格的条约条文，盟国磋商范围要限制在欧洲与北美的事务上，根据默认情况以及1956年智囊报告中提出的行动方针，无论我们愿意与否，协商的范围以及因其而产生的共同负责的范围已经扩展到了世界的每个部分。

这些在条约条文还未不得不被修改时，已经实现了。

针对宿州市特色农产品销售管理系统，从功能需求分析、系统架构设计、 系统功能实现等三个方面对面向区域特色的农产品销售管理系统进行了系统化、科学化试验。目前，已经实现了基于移动端销售管理系统App的基本功能，但是在大数据分析和挖掘功能方面，仍需要作进一步的完善。

我不相信唯独法国、英国、美国是几个对非洲、印度洋、太平洋感兴趣的国家。就算我们可以承认，这些国家在这些世界不同地区的利益和责任是最重要且最直接的(荷兰、葡萄牙和比利时也可以说是拥有很直接的利益)，但显然联盟内部的所有国家在这些地区都有需要保护的利益。它们将不可避免地被拖入一个动机或托词都不在联盟的地理范围内的冲突。

辽宁省金秋医院内分泌病房主任医师白桦：尿里排泄钙、磷、钠、钾、镁、铵等离子，同时还排泄尿酸、草酸、磷酸等物质，这些物质的排泄不是受尿量调节，是肾脏的一个结构——肾小管主动分泌的，排出多少由肾小管功能说了算，当然还有其他调节肾小管分泌的器官。所以，没有疾病的情况下，尿量在600到2500毫升，尿里排的这些电解质数量多少差不多是固定的，就像尿的颜色一样，尿少时颜色深，里面的物质浓集；尿多时颜色淡，里面的物质稀释。

我补充说，像德国和意大利这样的国家在亚洲和非洲的利益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它们无法对这两个大陆上发生的政治革命无动于衷。

总的来说, 即使我认同对局势总体分析的框架，前提是对北约不被削弱的绝对必要性的坚持，因为如果削弱了它，将极有可能导致共产主义在欧洲的复活。我认为关于“建立一个只由美、英、法三国主导的世界性的战略、政治组织”的想法既不实用又不合适。

(3) 液压振动：利用液压力作为振动的能量来源，相比于机械振动和超声波振动，液压振动的振幅可以更大，振动的精度更加精确。

出口市场表现良好，企业9月新单成交价格维持在416-418美元/吨FOB，和8月签单价格基本在同一水平。东南亚市场受汇率影响，采购节奏放缓，但后市仍有需求不断流出。印度市场虽然在7月对进口磷酸进行减税操作，但因磷酸价格仍处于高位，印度本土企业并无成本优势，市场仍以进口货源为主。印度液氨当前到岸价格在340-380美元/吨，硫磺到岸现货价格在162-165美元/吨，磷矿石到岸价格在118-122美元/吨，印度二铵当前生产成本约为430美元/吨，而当前印度市场进口二铵竞价在425-426美元/吨CFR。

要意识到这样一个概念，即如果这样一个组织真的出现了，那将意味着大西洋联盟的终结。

相反，我认为把常设小组(le Groupe permanent)与这些谈判混在一起是危险甚至是不太可能的。常设小组是一个机构，它依赖于北约也就是说15个组成大西洋联盟的成员国。在我看来，在一个特殊组织下以三国为首的领导，将因其对其余12个成员国的忽视而导致很严重的危机。

我也相信，那些联盟内部的小国，如果被剥夺了它们捍卫自己思想和利益的唯一机会即在北约讨论和协商的机会的话，它们将选择中立以求自保而非接受决策者的领导。

我也不相信英美现在已经做好准备要投身于这样一个组织，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它将如何运作，也不确定大西洋联盟的情况。

就此是否应得出结论，即对于法国政府的合理担忧我们束手无策呢？

当然不是。

我想回顾一下去年12月，部长们已经建议说北约应该与其他保卫自由世界安全的国际组织(巴格达条约组织、东南亚条约组织、美洲国家组织)建立联系。这个政策已经开始实施了。不幸的是，伊拉克事件停止了那些已经开始的鼓舞人心的谈判。

在这条道路上，我们应该注意到，过程只能是缓慢且谨慎的，一些北约国家对过快地增加其负担有些焦虑。

19580925, FD000080

我认为备忘录里提出的外交方式并不十分令人满意。

9月26日，顾夫·德姆维尔与福斯特·杜勒斯[注]后者出席了第十三届联合国大会的政治辩论。——原编译者注先生进行了将近一小时的谈话。

我相信，无论意大利还是德国都不会同意这个主意，相比将自己置于全球政策制定者的指挥下而无法参与其中，他们宁愿重新掌握完全的政治自主权，尽管这将同时给欧洲和世界的团结带来很大的危险。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应该不公正地对待北约，不该忽略该组织为了适应而做出的那些尝试性的、成功了的努力。

综上所述，我们能做什么呢？

恕我直言，应该摒弃世界范围内由三巨头主导的组织这一想法，在我看来，这个想法既危险又不现实。相反，根据最近的种种经验来看，讨论北约在政治和军事领域的缺陷和不足将会是非常有益的。

应该要讨论：

a.如何扩展条约的地理范围；

b.如何优化政治磋商，例如：

1° 确立一个程序，这个程序为的是准备和起草确立西方立场的文件并将它提交给理事会评估，

2° 在一定情况下，让某个权威机构进行政治磋商；

c.至于在军事领域应该采取的措施，如下：

1° 给予欧洲国家与其所面临的危险及其承担的责任相称的权威；

2° 制定一个全球性的战略。

我不觉得为了使以上这些观点被好好研究，所有的成员国在一开始就在北约内部研究这些问题是有必要的。

我认为，要考虑一种更灵活且更现实的制度。

事实上，在伦敦的裁军会议或者首脑会谈上一些问题(德国统一问题、避免遭受突然袭击的方法)的讨论中，这种试验已经被实践了。

目前做一些研究的主要责任，以及日后做一些决定的主要责任，不一定应由大西洋联盟来承担。

重要的并不是所有北约成员国一同研究这些问题，而是在必要的时候，所有成员国的声音都会被听取，所有成员国的利益都会被捍卫。简而言之，时时刻刻都要避免把成员国置于既成事实之前的可能性。

我提议，在12月举行的部长级会议上，提交过去一年的政治磋商备忘录。对于这个备忘录[注]这个备忘录在法国外交部的档案中没有找到。——原编译者注的讨论将让我们得以看到已完成的成就以及目前组织在上文的b点上仍存在的缺陷。这一讨论应该让所有感兴趣的国家和政府就这些问题提出它们的想法，这些问题首先是针对北约的，但也是为了西方的未来，这是至关重要的。

(杨紫桐译，姚百慧校)

19581016, FD000088

肖维尔致德姆维尔电(第3344—3351号)①

(1958年10月16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532-533。肖维尔(Chauvel)，法国驻英国大使。

部长和秘书长亲启。

塞尔温·劳埃德(Selwyn Lloyd)[注]英国外交大臣(1955—1960 )。——译者注先生趁我到访之机[注]前一天：见DDF, 1958, Tome Ⅱ, n°250。——原编译者注，提及了政府首脑的备忘录[注]即9月备忘录。。他向我询问我们是否预计在巴黎评估其内容，还是希望英国政府在华盛顿表达对其提出三方核查问题的意见。

我回复他说，法国政府绝对不会在外交层面或技术层面对在华盛顿进行这一系列事件有任何反对。然而，英国政府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就所提出的问题向我们表达英国政府的态度，或者可以要求我们澄清它认为不够明确的问题。

塞尔温·劳埃德先生随后跟我谈到了德国和意大利的反应，主要是前者的。他对我说，根据首相密信，德国总理阿登纳(Adenauer)先生在英国使团访问波恩[注]访问发生于10月8日到10月9日：见DDF, 1958, Tome Ⅱ, n°227(note), 234, 237, 236。——原编译者注的时候表现出的情绪是非常激烈的。当然，照顾好这方面的事是有好处的。正如我之前所说，政府首脑甚至在备忘录发出之前就有机会向德国总理和意大利议会主席[注]8月7日，戴高乐与范范尼(Fanfani)谈话备忘录：见DDF, 1958，Tome Ⅱ, n°108-I。——原编译者注表达他对北约改革必要性的总体看法。我的对话者回答说，这个话题在首相访问巴黎[注]发生于6月末：见DDF, 1958, Tome Ⅰ, n°459。——原编译者注的时候也提及了；而麦克米伦先生和塞尔温·劳埃德先生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们清楚地预料到将有广泛的建议； 他还回答说，阿登纳总理可能被告知的较少，无法准确地判断他听到的内容的价值。也许在今后的几天里，向波恩表达我们在巴黎已经想到的、足够应对后来发生的危机的指示是有用的。

重新回顾整个问题，我提醒国务卿注意，在本月6日的信息[注]关于这条信息，见DDF, 1958, Tome Ⅱ, n°227。——原编译者注中，政府首脑提出：一是世界安全的组织问题，二是欧洲可能的防御。这可能不是出于偶然。事实上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组织，即德国也积极参与的北约，这个组织覆盖了一部分领土。现在也有另一部分领土处于其他条约的覆盖下，或者没有条约覆盖。法国政府对所有覆盖与不覆盖的地区都感兴趣，而不仅仅是北约地区。它希望两国政府一起讨论这些事情，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它对世界各地已经发生或会发生的事情有直接的兴趣。或许，如果要就北约覆盖的行动区域是这里还是其他地区给出特别的结论，那么对这些或那些问题有特别兴趣的国家就要对相关目标进行审查，这是很正常的。

我回顾说，总理[注]指时任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总理戴高乐。——译者注本人曾多次谈到在现有各项条约之间建立协调的可能性，甚至可能建立一个涵盖所有方面的领导机构。这是我们倡议讨论问题之一。

塞尔温先生感谢我的这些非常有益的发言。他将会重新思考这件事并再与麦克米伦先生谈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必定亲自与我谈论这件事。[注]在10月17日第3367—3370号电报中(DDF未收录)，驻伦敦的法国大使向外交部指出，领导人们非常清楚这份法国备忘录并不仅仅旨在改组北约，而是关于整个世界的安全体系，北约不过是其中一个议题。——原编译者注

(杨紫桐、姚百慧译，姚百慧校)

19581020, FD000089

麦克米伦致戴高乐的信①

(1958年10月20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468-469。

我亲爱的朋友：

我很遗憾耽搁了一些时日才回复您9月17日的信件，我希望您不会觉得我失礼。我跟您坦白讲，我要被工作压垮了，既包括外交又包括内政。不过，我现在有时间研究我的回复了，并且我已经要求我的大使与您交流它。[注]这一信息在10月23日20：30，以电报(编号分别为第11387—11392、10559—10564、3719—3724、1688号)传给了法国驻华盛顿、伦敦、波恩的大使和常驻北约代表等人亲启。这份文件也传给了博埃涅(戴高乐内阁外交顾问——译者注)先生和若克斯(法国外交部秘书长——译者注)先生。——原编译者注

我希望我们可以很快再次进行私人会面。在此期间，我怀着与日俱增的钦佩关注着您的巨大成就。

此致敬礼。

附件

麦克米伦先生致戴高乐将军的信

(译稿未经确认)

(1958年10月21日)

我很感激您在我出发访问波恩之前把信件送给我，由此您也不会反对，在我同阿登纳总理会晤期间，向他提及法国已向艾森豪威尔总统和我本人交流过的、关于自由世界防御组织的观点。我也能意识到，德国总理也了解了您这一计划的大纲，因此我们得以一起讨论您的信件。我告诉德国总理您特别向我们强调了在世界范围内阻挡共产主义的行动中，协调性是西方世界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对于这点，德国总理表示同意，但我不会隐瞒您的是，您的计划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吸引力。

您说就目前的状态，一些北约成员国可能会因为它们没有参与决策而遭遇风险，我认为这是正确的。我也相信，您指出一些北约成员国的责任不仅仅局限于北约条约现在规定的地理范围内这一事实，也是非常有道理的。事实上，它们的责任是世界性的。但是，我认为，在我们审议这些问题时，从一开始就要认识到法国方式和英国方式有很大的不同，这是非常有益的。因此，我们双方打算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在您看来，调整联盟的制度是符合逻辑的。这样的一个方法显然将有利于秩序和稳定。但我们英国人，您是知道的，我们比较倾向于凭借经验的解决方法；有时我们甚至会对此过分偏爱。因此我们倾向于找到一个借鉴于已有元素并且实施起来将会引起较少困难的解决方法。在我看来，我们必须努力调和这两种不同的方式来处理这一问题。

我认为，在此期间，您考虑一下在您的备忘录中我们希望更明确的几点将会是有必要的。您建议建立一个新的、包含美英法三国的、致力于对世界重要的政策和战略问题负责的组织，这一组织被委托做出共同决定。我想知道您是否计划令这一组织在一致的原则下运作，也就是说，是否任意一个成员国有权否决另外两个成员国做出的涉及世界安全的决定。其次，我不是很清楚在您的看法里，这一组织应该填补一些北约的职能，还是说北约继续维持一个从属的角色，让它与另外的对世界其他地区负责的区域组织一起发挥从属的作用。如您所知，在北约理事会内部关于政策的讨论并不限于北约负责的区域；正相反，它扩张得远超上述范围。也许这个程序并不完全令人满意，但是事实是，在近几个月联盟的大西洋理事会上，关于中东和远东的问题都被提出并讨论。

在我看来，我很感激您提请关注这个问题。显然，我们需要找出解决办法，我相信我们不能指望匆忙地找出解决办法。但我同意，我们必须毫不拖延地着手这一任务。

(杨紫桐译，姚百慧校)

19581029，FD000107

阿尔方致德姆维尔电(第6373—6377号)①

(1958年10月29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598-599。

自今年6月1日以来，美国行政部门和舆论带着厚爱迎接戴高乐将军重新掌握政权。对于所有人或者几乎是所有人来说，在这只有力量的手推动下，法国将最终结束制度的不稳定，那种严重的不稳定是美国人经常强调和取笑的。然而在知识分子和教育界人士阶层中，人们害怕政府新首脑的某些独裁趋势，一些谨慎的迟疑还继续存在。9月28日全民公决的结果开始消散一些人的担忧，并增强了更多人的信心。政府首脑写信[注]关于这封信，详见DDF, 1958, 31, n°259(note)。——原编译者注给萨朗(Salan)[注]劳尔·萨朗(Raoul Salan)，法军驻阿尔及利亚总司令。——译者注将军，呼吁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的领袖凭借安全通行证去巴黎讨论停战[注]关于这次呼吁，详见DDF, 1958, Tome Ⅱ, n°285(note)。——原编译者注的条件，这战胜了最后的那些迟疑。

当谈论到我们国家的时候，美国媒体现在总是过分赞扬。不仅是政治问题似乎解决了，而且可察觉的希望之光的出现预示着阿尔及利亚问题很快将得到解决。在10月26日的《纽约时报》中，多蒂(Doty)先生写到，多亏了他本人的出现和个人威望，戴高乐将军在几天之内使法国舆论接受了对阿尔及利亚大量经济和财政投入的必要性、与突尼斯争端的无用性以及着手与阿尔及利亚叛乱者的谈判带来可贵和平的可能性。三届法国政府碰上了这些难题，如今一下子就被解决了，或者至少是被放到一个不同的视角下。

费尔哈特·阿巴斯(Ferhat Abbas)[注]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领袖，1958年9月阿尔及利亚共和国临时政府成立时任临时政府总理。——译者注和他的同僚们拒绝[注]关于这个拒绝，详见DDF, 1958, Tome Ⅱ, n°290(note)。—— 原编译者注向他们做出的慷慨提议，这被认为是一个错误和不合时宜的不让步标志。关于这个问题的舆论已经完全转向了我们的有利面。

只剩下两个令美国人担忧的问题。在经济方面，在共同市场6个国家和它们的11个欧洲合作伙伴之间的协商将会失败吗？[注]六国欧共体大会的一次分会于10月21日至24日在斯特拉斯堡召开：自由贸易区问题成为一般性辩论最受关注的事。同时，17个欧洲经济合作组织成员国之间的谈判于10月23日至30日在拉米埃特展开，目的在于找到自由贸易区问题的解决方法。关于更多细节，见l’Annéepolitique1958, pp.456-469; DDF, 1958, Tome Ⅱ, n°304。——原编译者注并因此产生一种主要影响法英关系的长期怨恨吗？美国舆论不喜欢看到这个新问题出现。此外，我们知道或者我们认为已知的有关西方防御改革计划[注]关于《午间》(DerMittag)发布的信息，详见DDF, 1958, Tome Ⅱ, n°283(note)。法国政府声明这些发布的信息歪曲了将军活动的真实性质，只能用极保留的态度来对待它们。法国政府以这样的方式承认了在巴黎已经与麦克米伦和杜勒斯进行了相关主题的会谈，并且戴高乐将军已经向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发送了个人信件来表明他对于自由世界防御组织的想法。——原编译者注的内容使舆论中某些有限领域感到不安。一些关于法国政府对于大西洋联盟忠诚的质疑被再一次提出。

我重申，这只是小范围的评估，并没有什么情绪在内。正相反，舆论一片欣喜欢愉。法国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坚定地走在这条道路上，这也正是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希望看到它选择的道路。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81031，FD000108

阿尔方致德姆维尔电(第6445—6450号)①

(1958年10月31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614-615。

我参考我的第6443号电报[注]同样自10月31日起(本书未收录)，依据该电报，在前一天，阿尔方与狄龙针对自由贸易区的协商谈判和《罗马条约》实施的问题进行了谈话。副国务卿已经表示美国政府非常支持欧洲经济共同体，对于法国促进条约生效而采取的措施表示满意。对于华盛顿政府，自由贸易区是相对于共同市场产生的利益而言的次要利益；欧洲经济共同体应该在这个区域留下它的足迹。狄龙先生将避免所有可能妨碍巴黎的声明。——原编译者注。

国务院各部门已经详述了狄龙(Dillon)[注]克拉伦斯·道格拉斯·狄龙(Clarence Douglas Dillon)，1953—1957年任美国驻法国大使，1958年任主管经济事务的副国务卿，次年又升任第一副国务卿。——译者注先生对我所说的，美国政府对于自由市场的政策没有改变，六国共同体的实施仍是主要目标。

国际贸易的发展是这个政府贸易政策的主导原则。这在杜勒斯先生去年6月20日在参议院财政委员会面前发表的声明中被重申，其正文我通过下一个邮袋给您发去。

这个方针与共同市场主要目标相符合。国务院十分重视条约的第18款[注]第18款提出了在互惠互利基础上建立共同关税的原则。——原编译者注，它作为共同体面对第三国的政策工具，强调减税和降低关税壁垒的重要性。这个理由是美国政府能获得今年国会《互惠贸易协定延长法案》(Reciprocal Trade Agreements Extension Act)投票的条件之一。这些新的法律条款预见在保留国会一定的控制限度下，总统在四年内将美国的关税降低20%，每年逐步降低5%。

美国政府试图希望立刻利用这种可能性来将税率降低到现有水平以下——这些降低依各类情况会有很大变动——以形成一个在适当时间用于共同体之外的成比例的减税，大概是从1962年起。

美国行政部门指出，在此期间，共同体内部的税率将会很显著地降低，并且在这些条件下，6个国家将继续从优惠制度中获益。狄龙先生在日内瓦的声明——其正文我会通过今天的邮袋给您发去——宣布美国政府已经准备好开始与共同体成员国以及其他国家进行相互税率的谈判，这个声明使一些成员国很担心。

我们应该尽快行动，因为在我们面前只剩4年时间，美国官员强调指出并补充道，“关贸总协定应该在近期考虑一部分相关的附加问题，尤其是未来共同体外部的税率相比于现今税率的水平问题，以及6个成员国中每一位成员国要进行的谈判的问题，以便修改它们之前就相关内容已通过的协定。如果相互税率谈判的问题也能在关贸总协定的范畴内被研究，与这些特殊的问题相联系会为六国的任务提供极大的便利。然而无论如何，我们都不愿损害共同市场的实现”。

自由贸易区给美国提出了重大问题，一方面是由于美国支持共同市场的政策，另一方面考虑到其他欧洲国家政治和经济的利益，特别是英国，美国对这种考虑由来已久。

美国不希望卷入那些限于欧洲的问题，除非当美国的利益受到直接影响。从大体上来讲，美国劝说其他欧洲经济合作组织成员国要有耐心，向它们强调关于自由贸易区的谈判仍然是很微妙、很复杂的，在这一点上应该避免向六国施加压力，尤其是对法国。

此外，那些被提问的官员坚持重申他们十分清楚向法国政府提出的有关该内容的问题的重要性和性质。然而他们希望法国可以给出进一步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且他们认为，从这个观点来看，最好的方法是继续有耐心地展开谈判。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81105, FD000109

戴高乐与迪芬贝克的会谈①

(1958年11月5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628-631。戴高乐，时任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总理；迪芬贝克(John George Diefenbaker)，加拿大总理(1957—1963)。

在表达了欢迎辞之后，戴高乐将军请求迪芬贝克[注]他来自伦敦。——原编译者注告知他对于这些悬而未决的重大问题的看法。

迪芬贝克先生：法国与加拿大关系良好，没有大事可说。我们担心一个问题：就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问题。您已经写信给艾森豪威尔和麦克米伦，尽管我们不知道信的内容，但还是对这些信很有兴趣。通过阅读新闻，我相信已经了解到您没有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中建立三头同盟的意图，但是您希望征求更广泛的意见，这和我们的观点完全一致。

今天上午我回忆起关于1886年格莱斯顿(Gladstone)[注]威廉·尤尔特·格莱斯顿(William Ewart Gladstone)，英国自由党领袖，曾四任首相(1868—1874、1880—1885、1886、1892—1894) 。——译者注拜访教皇的历史。在此期间这位英国政要询问教皇,教会可以存在于若干个世纪是如何做到的。教皇回答有三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征求意见；第二个原因，是征求意见；第三个原因，还是征求意见。

如果您有意完善征求意见，我们百分之百支持您。而我会坦白告诉您，我们可能不赞成三头同盟的原则，这可能会使其他国家成为提线木偶。我们不能够接受它，首先是因为我们的公众意见反对它，其次因为一个三方军事联盟的出现将会对没有参与的国家有消极的影响。

以上这些都是我们的观点。考虑到媒体对此事给出的不同评论，我希望知道您的看法。

戴高乐将军：首先在布拉格政变[注]指1948年2月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在苏联的支持下清除资产阶级政党，控制了政权。——译者注以后，大西洋联盟已经建立了，那个时候世界处于苏联的直接威胁下，这个威胁更确切地是针对欧洲甚至涉及更远。为了避免欧洲遭遇军事入侵的危险，建立一个联盟是极其正常的事。尽管如今直接危险变小了，我还是坚信西方应该联合起来。

但是，自从我们成立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以后，一方面是世界整体形势，另一方面是法国的特殊形势，可能也包括其他国家的形势都已经改变了。

其实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是作为一个体系而被建立和运作的。在这一体系内，每一次当世界上有危险出现时，比如在东方或者是远东，西方的裁决实际上是由美国做出的。从军事的角度来看，所有发生的一切，如无论是涉及筹备中的还是执行的战略，都是由盎格鲁—撒克逊人指挥来完成的。那是事实。我知道我们反对这些方法和程序，但是事实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在美国的领导下，西方国家呈现一体化。我所说的并不意味着对美国的不信任，也不意味着对它们强大国力和职责的无知。但是事情的状态既不符合全球整体形势，也不符合法国和其他国家的现状。

至于世界形势，我们已经不再处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成立的那个时代了。如今，显然无论是美国还是苏联都没有故意挑起战争的决心，这一点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建立的时候，苏联的态度完全不确定。在这种形势下，应该寻求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法。我们尝试着为东方寻找解决方法，但没有实现，我们也为远东进行了尝试。但是这些都仅发生在美国和苏联之间，没有好的结果。同样，美国和苏联只在它们之间讨论裁军问题，对此我们无法期待积极的结果。因此，在维持大西洋联盟时，最重要的是给予它更多的灵活性，多亏了有像法国这样的一些国家才可能满足西方的共同利益。

至于法国的立场，我们的国家自从1947年以来已经经历了许多变迁。 但是法国已经重振士气，并且意识到了自身的责任。它正在与非洲建立一个牢固的协定。我也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将与北非达成一项协议，即使这不是一蹴而就的。自从5月份以来，在法国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全民公决，显示出法国的团结和决心已被唤醒，这对在东西方之间可能要做的事情是有益的，而这一切不是为了解散大西洋联盟。这个联盟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有存在的必要。

现存的问题是要弄清是应该维持大西洋联盟现状，还是应该带来一些改变。

几个月前，麦克米伦和杜勒斯先生来到了巴黎，当时东方的形势已经很紧张了。作为对我提问的回答，他们表明不想在中东登陆。然而他们还是这么做了。我没说他们这么做是错误的，但是我要说的是法国没有被征求意见，虽然法国在东方有巨大的利益，虽然发生的事情对法国有直接影响，并且虽然美国和英国采取的措施可能最终会引发冲突。我举另外一个例子：金门的例子。我不是说美国的立场是错误的，但如果发生严重的事件，法国在没有经过任何事先协商的前提下，可能像其他国家一样会被卷入冲突中。这种形势不能再持续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我向艾森豪威尔先生和麦克米伦先生提出了建议。

迪芬贝克先生：我可以打断您片刻吗？

关于协商原则我们完全同意您，并且我们会支持您的要求。但是我们可能不会接受一个、两个或者三个国家采取的立场。我们不希望出现一个长期的政治团体。我所想知道的，是您对于重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计划，以及根据这些计划，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内部那些相对弱势的国家的命运可能会如何。

戴高乐将军：我想要向您提一个问题。无论是关于中东危机、远东危机，还是裁减军备问题，这些决定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难道不是事实吗？那么因此加拿大难道还是只被一两个国家影响吗？加拿大现在的形势您能认可吗？法国对于与其相关的形势并不认可。

您向我询问我们与美国和英国协商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们没有计划。我们提出进行会谈，目的在于看看这些协商将如何被组织。

至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这是一个一体化体系，法国军队被并入其中，并且其准备和运作实际上直接受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指挥。这种形势对于法国有双重不利：

1.精神上的不利，因为法国没有自我防卫的意识，还有一个原因是法国的安全依赖于一个不公开的组织。法国没有国防，法国人民没有自我防卫的意愿。一个像法国一样的国家应该意识到它应该通过与其他的联盟国家合作来进行自我防卫。一体化是一个糟糕的体系。

2.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适用于一个狭小的地区，即欧洲，这并不符合事实，也不符合法国在地中海另一边的责任。在阿尔及利亚法国保卫西方，在战争的情势下，在撒哈拉，在黑非洲，在印度洋，在太平洋等地区发生的一切都对法国有着重要意义。法国处于一种不可能融入一个适用于欧洲的联盟形势中，因为其在欧洲以外还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这是一种无法持久存在的状况。

基于这两条原因，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并不符合法国的需求，因此应该去改变。法国不能停留在这样的体系中。

迪芬贝克先生：在法国有长远利益的范围内，同样对于问题的心理层面，我理解您想要说的。但是扩大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合作区域范围这个想法，意味着应该重新建立一个大西洋组织，应该创立一个新的构想。由此产生的结果对我们而言就是我们将承担更广泛的责任。我要提醒，我们在欧洲有军队，撤军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扩张甚至可能导致大西洋组织的准则崩塌。我们明白您希望有更紧密的合作，但是您可能太多虑了。如果您把这件事带到大西洋理事会上，如果出于偶然，一次像您所希望那样的改组获得了其他国家的赞同，我很担心我的国家做出的反应。8万名加拿大士兵已经长眠于欧洲的地下，但是我们不能扩大我们的义务。

至于谁来指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我知道您手下有一位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SHAPE)身居高位的海军上将，以及一些在不同参谋部的官员。我们可以考虑根据国籍实行首席指挥官的轮换制，但是旨在推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以及重新建立起另一个组织而瓦解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这可能会迫使加拿大慎重考虑这些情况的后果。

戴高乐将军：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有可能无法抵挡它自身的一体化。

我想提出最后一点。当大西洋联盟建成之际，美国和英国是(联盟中)仅有的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因此我们依靠它们也就很正常了，它们承担责任。这种形势正在发生改变。法国将拥有核武器，当然，这与美国的实力无法相比，但尽管如此，法国将有能力造成巨大的毁灭。这就是世界战略应该被重新审视的原因之一，也是我们请求艾森豪威尔先生和麦克米伦先生考虑这个问题的原因。

我解释了发给艾森豪威尔先生和麦克米伦先生的备忘录里的主要思路。他们没有拒绝进行会谈。可能我们将会进行会谈。当然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是对我们来说，取得的结果必然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没有将我们的备忘录的文本发给其他国家，但是我将其交给了斯巴克先生，他没有将其隐瞒，艾森豪威尔先生和麦克米伦先生也没有，因此所有人现在都知晓。此外，当麦克米伦先生拜访阿登纳先生[注]这两位政府首脑于10月8—9日在波恩(Bonn)进行了会谈。——原编译者注时，他给我写信，询问关于他对西德总理谈论此事我是否有反对意见。事实上，他们两个人已经交谈了很久。我们不公开备忘录的文本，但是至于事情的背景，没有什么被隐瞒的。

迪芬贝克先生：我对备忘录所了解的，是您将其交给斯巴克先生之后在常驻代表之间进行的会谈的结果。我希望您所说的讨论将是有用的，并且我希望大西洋理事会不要接手触碰这个问题，因为我直截了当地告诉您，我对可能导致的后果也许很害怕。

戴高乐将军：对此问题我完全同意您的观点。我们既不打算向大西洋理事会提问题，也不打算接受在12月召开的部长级会议上讨论这个问题。

我想要现在开始讨论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您知道，如今在欧洲经济合作组织(OECE)内关于自由市场成员国和其他国家的关系有一个重大讨论。我想要知道您对于总计划的看法，尤其是关于加拿大。

迪芬贝克先生：我们为所有能加强欧洲国家经济的行动而高兴。同时我们希望人们不会利用那些用高关税当挡箭牌的集团。应该鼓励国际贸易，而且我们支持这方面所有的创举。另一方面，我们希望，尤其是关于加拿大的，欧洲各国之间的经济协议不排斥农作物，否则将威胁到我们自己的产品。简而言之，我们不希望出现一个新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我是否可以向您询问，您是如何打算来落实共同市场的？

戴高乐将军：结合您对于加拿大反对有关贸易的协议所做出的评价，我提醒您，在英联邦中仍然存在帝国特惠制。

迪芬贝克先生：这个制度追溯到1897年。在英联邦的最后一次会议中已经表明这个制度不应该是排他性的。您所谈及的特惠制具有一种特别的感情色彩。1932年，在经济危机很严重的时候，我们提出了“我们之间的贸易”[注]暗指于当日达成的渥太华协议。——原编译者注这个想法。

戴高乐将军：我们不像加拿大和英联邦那样发展如此迅速，我们还停留在1932年。我们尽管有保护主义的习惯，但还是接受了共同市场。可能在未来的26年后，共同市场制度对我们来讲是过时的。

另一方面，您刚才说到的带有感情色彩的观点并不妨碍进入加拿大的法国轿车支付那些英国轿车不需要支付的税款。

迪芬贝克先生：完全正确，这样一个问题可以成为讨论的素材。但是在法国，你们有限额，这就是应该讨论的问题。

戴高乐将军：是，但是不能忽视经济要求。

迪芬贝克先生：这个讨论是非常有用的。多亏了这次接触，我现在十分清楚您的立场。

戴高乐将军：我提议现在去用餐，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在午餐后继续进行会谈。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81106, FD000110

德姆维尔致阿尔方电(第11883—11889号)①

(1958年11月6日)

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631-633。

在我的编号为第11558—11567号的电报最后一段所记录的与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委员会的联系是在11月4日，于布鲁塞尔，在德卡博内尔(de Carbonnel)先生住所召开的会议期间，一方是克雷克勒(Krekeler)先生和萨森(Sassen)先生参加了会议，另一方是我们的常驻代表库蒂尔(Couture)先生、德罗斯(François de Rose)先生以及戈尔德施密特(Goldschmidt)先生。

我们的代表们叙述了在对《麦克马洪法案》[注]6月19日和23—24日，《麦克马洪法案》的修正案提交给众议院，然后交给参议院。该修正案禁止美国向任何一个国家共享原子能的机密(DDF, 1957,Tome Ⅱ, n°270, note)。两级议会精心设置担保以及加强已经采取的预防措施，并将投票通过美国行政方面提议的修改方案。这个法案将继续禁止美国直接向其他国家运送武器，但是美国政府能够在和平时期向它的盟国传达关于核弹的具体信息。然而立法方可能保留区别对待特征。更多详细内容参见l’Annéepolitique1958, pp.357-358。——原编译者注修改之后，法国和美国考虑达成一项关于原子能投入军事使用的合作协议。这个协议尤其包含了核能燃料的供给，以完成正在建造的核动力潜艇。最初与美国代表们的会谈引起我们注意到一个事实，即《麦克马洪法案》只授权一个国家进行运输，因此，所考虑的浓缩铀的供给不能违反欧共体成员国有关原子能可裂变产品供应的相关条款。

根据法国行政部门对提出的问题进行的研究，得出两个可行的解决方法：第一个方法，也是最简单、最现实的，是承认欧洲原子能共同体是一个机构。如果这个机构给予成员国执行军事项目的自由，就应该具备促进在实施维护和平领域里的合作的功能。此外，条约的第2款第h段正式明确指出国际关系领域的这个要点[注]行文如下：“与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建立所有可能的联系来推动核能的和平利用”。——原编译者注。正在拟定的条约只针对实施军事方面的合作，该条约不适用于《罗马条约》的适用范畴。该条约还明确一旦定稿将会被印制出版。因此委员会将确切地知道这个条约的内容。这个条约的内容大量借鉴了英美条约[注]于7月3日达成。——原编译者注的文本，其中的一份样本已经交给了委员们，以使他们自己能够了解规划合作的军事特点。

如果这个方案没有被接受，会依据条约的第73款[注]在产品运送进入办事处权能范围的情况下，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委员会的预备协议。——原编译者注或第66款[注]如果办事处不能保障供给，允许使用者直接缔结来自共同体之外的供给合同。——原编译者注另辟蹊径。向委员会要求为我们提供一种产品，因为唯一的卖家可能的反对会使委员会无法获得这种产品。这样的要求势必会有冒犯性的特点，因此我们只打算把第66款当作最后的方案。

克雷克勒先生和萨森先生答应和他们的同事们仔细考虑这个问题，并告诉我们他们的看法。这个主题对他们来讲并不完全陌生，因为德卡博内尔先生已经向他们表明了会议的目标。

不想预判他们的最终观点，不过我们的代表们感觉这个观点在第一个方案中并没有受到欢迎。委员们特别谈论了条约给他们强制性规定的有关供给、材料的检验以及知识传播的权利和义务。显然他们害怕放弃对他们来说很感兴趣的业务领域。此外，委员会自从行使职权以来遇到的困难、在同一天运转成本的预算引发的部长委员会的批评都使这些委员们不太能做好表现出理解的准备。

为了您的个人信息，前面的指示提供给您，并且也是为了以下情况，即委员会的成员努力通过美国政府常任代表来了解美国的意见。如果您被国务院质询，您可以再次采用在委员们面前阐述的观点并加以论述。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81121, FD000111

阿尔方致德姆维尔电(第6749—6762号)①

(1958年11月21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722-725。这封电报已通报给纽约(第2091—2104号)，也通报给了拉巴特(Rabat)和突尼斯城。文件前方手写的字迹同样也是说明该电报可能已通报给了伦敦[见“与达里当(Daridan)先生的秘书处查阅通报给伦敦的电报”；另一方面：“达里当先生不希望这封电报通报给伦敦。他将与巴德旺(Basdevant)先生商谈此事”]。——原编译者注

11月21日我陪同秘书长[注] 指法国外交部秘书长路易·若克斯(Louis Joxe)。去了国务院，他与新任负责欧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利文斯顿·麦钱特(Livingstone Merchant)先生进行了会谈。麦钱特先生身旁是国务院主要部门的代表。我从整体的回顾中整理出如下内容：

1.突尼斯：若克斯先生向他的对话者介绍了近几个月法国—突尼斯关系的改善。他说，我们已经观察到，布尔吉巴(Bourguiba)[注]哈比卜·布尔吉巴(Habib Bourguiba)，1956年3月20日，法国承认突尼斯独立，突尼斯首任总统(1957—1987)。——译者注先生的演说有些言过其实，但可能很有必要，这将他的行为和亲西方的信念联系起来。我们愿意看见他的地位得到加强。同样我们也不反对美国和英国向突尼斯军队运送武器装备。

北非部门的领导人出席了这次会谈，他指出负责非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萨特斯韦特(Satterthwait)先生两天前在突尼斯城(Tunis)拜访布尔吉巴先生时，布尔吉巴先生向萨特斯韦特先生表明突尼斯不会放弃预计的运送。听到这个消息，秘书长直截了当地向对话者强调，法国舆论对于所有与北非有关的问题都很敏感。在过去，美国和英国向突尼斯运送某些武器，在法国激起了很强烈的反应[注]1957年。——原编译者注，甚至引发了政府危机。因此在这种等级的事务中表现出更多的小心和谨慎是适宜的。若克斯先生提醒道，法国政府已经表明了希望被通报运送至突尼斯的武器登记编号的愿望。这个保证对我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这些装备偏离目的地改道而加强了对手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是不利的。然后波特(Porter)先生让我们注意到这样等级的通报将极大地刺激布尔吉巴先生，并且危害到整体合作。这就是美国政府建议将清单交给其巴黎武官的原因，由他们在我们每一次表达愿望时着手进行必要的核实。若克斯先生表明这个方案对他来说并不足够。

最后，他向麦钱特先生指出，我们已经就比塞大基地(la base de Bizerte)[注]突尼斯港口城市，扼地中海东西航路要冲，法国海外的主要军事基地之一。——译者注的未来这个内容与突尼斯人进行了接触。问题的本质还没有涉及，但是我们已经感觉到，突尼斯在对待这个问题的时候具有亲西方的导向而产生的责任感。

2.利比亚：负责欧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询问秘书长如何看待利比亚的形势演变。若克斯先生回答道，这个国家脆弱的凝聚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执政王朝，该国也受到了伊拉克事件[注]指伊拉克“七月革命”。1958年7月14日，伊拉克前军官阿卜杜勒·卡里姆·卡塞姆发动政变，推翻了费萨尔王朝，建立伊拉克共和国，卡塞姆任总理兼武装部队总司令、代理国防部长。——译者注的巨大影响。另一方面，利比亚仍然需要大量的财政和经济援助。地处马格里布[注]指西北非四国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和利比亚。——译者注和埃及两极之间，利比亚的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尽管如此，如果我们能够带给马格里布足够的稳定，也许我们可以将利比亚团结进来。对此，这是我们能够抱有的最好的希望。我们的对话者告诉我们，他们赞同这种看待方式，并且埃及在利比亚群众中的宣传效果所取得的进步对我们的对话者来讲显然限制了政府中那些不敌对西方势力的行动自由。

3.摩洛哥：若克斯先生提示到，摩洛哥政府结构的缺失以及某些摩洛哥社会精英对于中立主义的倾向的敏感，使得摩洛哥处于比突尼斯还脆弱的形势中。法国已经决定大量减少它在摩洛哥的军事部署，尤其是要消除所有貌似武力占领的部署。然而，法国认为对于保留在摩洛哥的基地表现出坚定的态度是必不可少的。这种态度为了国王[注]指摩洛哥王国苏丹穆罕默德五世(1957—1961年在位)。1956年法国承认摩洛哥独立，1957年8月摩洛哥改为王国，他即国王位，称穆罕默德五世。——译者注的根本利益而服务。当然，我们过去一直理解摩洛哥政府多次要求外国基地和军队撤出的原因。然而如果我们在这一点上退让，会助长中立主义的浪潮，摩洛哥可能会很快脱离西方，并将突尼斯置于不可阻挡的压力之下。马格里布作为穆斯林世界抵抗共产主义的堡垒也可能走到了终点。

北非的领导人指出国务院完全赞同我们对于形势的分析。在外省，攻击中央政权的令人不安的图谋又出现了。确实，撤出基地不仅给不结盟政治注入新动力，而且加剧了摩洛哥经济的恶化。拉巴特[注]摩洛哥首都。——译者注的领导人对此已经意识到。但是，国务院认为在撤出原则的认识和该原则的实施之间存在回旋的余地，这使得美国能在足够长的期限内保持其立场。事实上，应该就大量问题与摩洛哥进行协商，这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

若克斯先生向对话者发出严正警告来反对这种不可靠的打算。摩洛哥人的思考方式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担心一旦在原则上做出让步，我们就会迅速陷入必须执行的境地。对于这个原因，法国政府认为现在应该避免所有可能重新启动谈判的举动。

谈话中还提及将法国的一些责任转移到美国基地的问题。已经向麦钱特先生指明，我们没有意愿重新考虑已经交给美国政府的有关该内容的原则协议。但是我们希望在1950年总协议的框架内尽快达成技术性协议，来调整预计的变化。可以在巴黎对这个协议进行谈判，一旦达成，法国和美国政府将同时通知摩洛哥共同的最终措施。

4.几内亚：若克斯先生告知负责欧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法国政府有建立新共同体机构的义务。安排的日程表使我们无法寄希望于在未来几周内我们可以实现与几内亚关系正常化。另一方面，接受几内亚进入联合国，在联合国内接受一个政府权能和结构尚未确定的国家，可能会是对这个机构的嘲讽。因此我们希望将接受几内亚推迟到第十四届联合国大会，那个时候这个新的国家将会受到联合国成员国一致支持的保障。

我们的交谈对象没有否认奉劝塞古·杜尔(Sékou Touré)[注]非洲民族解放运动领袖，1958年7月当选法国几内亚领地政务委员会主席(总理)，1958年10月2日几内亚独立后当选为几内亚共和国首任总统，并于1961年、1968年、1974年和1982年四次连任。——译者注先生放弃任何草率行动可以带来的好处。国务院将尽力说服11月29日将在华盛顿被期待的迪亚洛·泰利(Diallo Telli)[注]几内亚常驻联合国代表(1958年9月—1964年6月)。——译者注先生，将其国家的候选资格延期到明年。然而，如果这些努力是徒劳的，那么美国可能会不得不考虑亚非国家对于接纳几内亚加入联合国持有极大的保留态度而可能会产生的反响。而且在华盛顿这样的问题也在被考虑，是否不太会把这种可能推迟到联大会议结束，这也许会给法国时间来巩固和科纳克里[注]几内亚首都。——译者注建立的新关系的基础。

秘书长明确向交谈对象们指出，这样的解决方法不能被考虑，而且我们坚定地依靠美国的支持来使我们的观点既要得到科纳克里政府的承认又要在联合国框架内得到承认。

5.阿尔及利亚：展开谈论政府对阿尔及利亚的政策没有用。这一点国务院深知。但是若克斯先生提请麦钱特先生注意给予政府时间来执行其计划会获得的益处。议会主席的想法是通过连续的民主选举在阿尔及利亚选出一位精英代表。应该以某种方式使阿尔及利亚各个阶层的人接受教育，这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接受民族解放阵线(FLN)自认为是阿尔及利亚合法代表的要求。

至于联合国对于阿尔及利亚问题的考量，我们的立场可能保持不变。我们没有加入辩论的意愿，另一方面我们不能想象一个阿尔及利亚伪政府的代表被委员会或者联合国大会接受，也不会考虑来自这个机构的任何一个声明。如果大会的决议以采纳一个决定而告终，我们希望这个决定不包含任何邀请各方面来协商的建议。

最终秘书长提醒到，在纽约的民族解放阵线的代表，他们自称与法国处于交战状态，他们得到的宽容是令人不快的。我们希望尽快采取措施中止他们的政治活动。

随后欧洲事务负责人参与进来指出，在海牙逗留一天刚回来的国务院法律顾问将在最近如约(见第6423号电报)与美国司法部长谈论这个问题。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81121, FD000112

阿尔方致德姆维尔电(第6770—6773号)①

(1958年11月21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8, Tome Ⅱ, pp.726-727。

接我的第6749号电报[注]日期同样为11月21日，被转载在DDF, 1958, Tome Ⅱ, n°353中。——原编译者注。

关于自由市场，国务院的代表们向若克斯先生重申了狄龙先生向我们做出的保证(第6443号和6445号电报)[注]自10月31日，被分析和转载在DDF, 1958, Tome Ⅱ, n°306中。——原编译者注：美国全力支持共同市场的政策，在其眼里自由贸易区只是共同市场的一个补充。这就是说，美国政府坚定地希望六国考虑的不仅仅是欧洲经济合作组织其他成员国的利益，而且还有签署了关贸总协定的国家的利益。

秘书长着重强调法国的政策倾向于捍卫所有现存的欧洲机构。法国政府尤其希望维持十年以来的在欧洲经济合作组织中的合作。但是法国也支持共同市场，并且打算遵守预先约定的共同市场生效的期限。一些明确的建议将会提出，以减少我们11个合作方所担心的不公平待遇。现在确定其实质内容还为时太早，但是要考虑到这些提议既关系到限额，也关系到税率。

在11月21日若克斯先生和利文斯顿·麦钱特先生进行的会谈期间，柏林问题被提及。

从麦钱特先生发布的声明中可见，国务院把苏联的所作所为看作是为了表现其重大影响力。在他看来，西方强国之间的团结应该维持在坚定的共同的政治路线范围内。有关这点，冯·布伦塔诺(von Brentano)[注]联邦德国外交部长(1955—1961)。——译者注先生和三位大使在波恩[注]关于前一天德国外长和三位大使会谈的报告，详见DDF, 1958, Tome Ⅱ, n°347。——原编译者注进行了会谈，联邦政府自身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很鼓舞人心。

国务院目前正与五角大楼协同查验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德国人从一开始就参与三国之间的磋商在任何情况下都非常重要。

若克斯先生回忆起英国的备忘录(我的第6695号电报)[注]11月19日的第6695—6700号电报(本书未收录)，向国务院汇报当日召开的三方会议，这个会议涉及几日前已经发送到华盛顿和巴黎的关于柏林的备忘录。英国外交部对迟疑不决的美国代表们提出的方案是，用对民主德国(DDR)的正式承认换取西方国家占领柏林的权利。法国代表采纳了与国务院相似的立场。——原编译者注，利文斯顿·麦钱特先生明确指出，在伦敦政府和英国驻华盛顿大使馆所做的统计调查可以看出这不涉及最终立场，而仅仅是讨论的基础。

某些指示甚至导致我们被认为后悔在伦敦创建了这个文件。

(房珂珂译，沈练斌校)

19590107，FD000005

阿尔方致德姆维尔电(第106—114号)①

(1959年1月7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Ⅰ, pp.25-27。

1月7日下午国务卿接见了我，他于今天恢复了一切活动。

我参照杜勒斯先生在巴黎与政府首脑以及与阁下的谈话内容，向他提出了对于三方磋商[注]该磋商始于1958年12月。——原编译者注后续问题将给出什么下文。

国务卿就他于去年12月17日向阁下所做的声明向我进行了确认。现在适于订立议程，这一议程延展至世界上的诸多地区，我们可能会一个接一个地研究它们。这样，可能会给予三方中的每一方表达他们见解的机会以便达成共识。

从他这方面而言，他希望首先就远东进行意见交换。在世界的这一部分，存在着非常危险的形势。尤其在台湾，一场危机随时可能爆发。苏联和中国在将美国和全体西方国家从它们在亚洲以及西太平洋的所有据点上驱逐出去的愿望上没有故作谜团。争论可能会针对其他国家：朝鲜、日本，特别是菲律宾。在菲律宾。自从麦格赛赛(Magsaysay)[注]拉蒙·麦格赛赛(Ramon Magsaysay)，1953年当选菲律宾共和国第三任总统，1957年在飞机失事事故中不幸遇难。——译者注总统去世之后，美国政府对形势的发展演变不满意。着手进行的有关美方基地制度的谈判没有取得人们所期望的那种进展。

此外，杜勒斯先生补充到，应该详尽研究有关前印度支那的问题。越南民主共和国和老挝之间新近出现了一次重大的边境事件[注]1958年12月29日围绕越南民主共和国和老挝在车邦市东北部的边界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越南民主共和国的军队进入了老挝的领土并占领了好几个村落。次日(12月30日)，范文同先生交给老挝总理一封信，在信中谴责国王政府闯入了越南民主共和国领空，以支持军队对越南领土的入侵。。柬埔寨和泰国之间的形势也远非令人满意：“在这些区域”，国务卿明确表示，“我们将从你们有关这些地区的经验与知识中获益良多”。

我表示我会向您转达这个建议。对于我来讲，我本以为中东地区能够提供更为随即可得的研究领域。但是杜勒斯不改其主张，强调形势在远东地区虽然严峻但是界定清晰明了，出现的问题一目了然。在中东，恰恰相反，局面变幻不定。对于他来讲，杜勒斯先生还未能自朗特里(Rountree)[注]威廉·朗特里(William Rountree)，美国国务院负责近东事务的助理国务卿。——译者注先生自开罗和巴格达返回[注]有关朗特里先生近期的中东之行，请见DDF, 1958, Tome Ⅱ, n° 440(et note)。——原编译者注后与其会谈。了解到朗特里的助手所汇报的结论和印象，对于可能应该采用的政策尚未做出任何决定。

我向国务卿表示我也许会征求您对此的指示，但是应该了解到如果新的重大突发事件在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地区发生，对于远东地区形势的考察可能会随时终止，这是一定的。

我补充到，这些政治磋商只是构成了仅仅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实施计划的一部分。同时，有必要让我们的军事专家考察由法国政府提出的有战略特征的问题，比如和北约相关或无关的新的合作平台的组织。对我来说，好像必须特别考虑的是从现在起非洲和中东在欧洲和地中海发生战况时应该呼吁其所发挥的作用。在法方和英方向我们的常驻小组的行动指挥发出呼吁时，并且在美方向参谋长委员会主席或者向它的代表之一发出呼吁时，这种旨在达成明确结论的观点交流或许可以在华盛顿进行。

杜勒斯对我做了回答，对第二点他在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即刻的答复。他得咨询美国军方负责人。另外，他并不反对这个想法，而且他以在非洲战区为例问我，在该研究的框架内已向一些西班牙的军人进行询问，对此我们是否听到一些反对意见。我回答道，战略计划的起草首先是和三个大国相关，但是基于此可以设想向西班牙询问并且在对话的某些阶段联合西班牙。

阁下，由杜勒斯提出的政治磋商的计划是否得到您的批准，请向我告之，我会不胜感激。根据美国相关部门的消息，饶伯森[注]饶伯森(Walter Robertson)，美国国务院远东事务助理国务卿。——译者注和他的助手们将在七八天内准备好他们的文件。

(窦云婷、曹忠鑫译，沈练斌校)

19590118，FD000006

德姆维尔致阿尔方电(第551—559号)①

(1959年1月18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Ⅰ, pp.65-68。该电文于1月17日拟定，次日送出。——原编译者注

向华盛顿和伦敦寄送了9月24日的备忘录[注]实际上这是1958年9月17日发给英国首相以及美国总统的备忘录，有关重组大西洋联盟的内容。如果9月24日这一日期对于该备忘录经常被提及，可能是因为外交部等到9月23日晚上(20点40分—20点45分)建议法国驻伦敦和驻华盛顿的大使尽快向或者英国首相或者美国国务卿转交备忘录的文本以及传达该备忘录的信件(发往伦敦的电报编号为n°9324，发往华盛顿的为n°10.128)。——原编译者注后举行的三方会谈到目前为止仅限于在政治领域内进行一个最佳磋商的研究。法国政府对此很重视，这也是它接受美国通过考察远东形势开始这些磋商的提议的原因。但是，如同在我的第216—217号电报[注]1月9日电报(本书未收录)，在此给出其内容大意。——原编译者注向您指出的那样，这不是我们所顾虑的关键所在，也非最难解决的问题。余下的是那些防御问题，这是一些现在很适合同我们的对话者以明确的方式着手触及的问题。

1.您已经了解我们对有关世界战略计划所担心的关键。

a.纳入大西洋联盟框架的指挥以及原则上由常设小组确定的共同战略的共同存在，不足以确保法国必须参与到自由世界防卫所提出的全部问题中。一方面，实际上，北约的战略首先是建立在核威慑上，目前只有美国对此实际掌握：这种威慑的使用计划虽然是我们自己防御的基础，但都是些美国的计划，我们并不了解。另一方面，在目前条件下，对可能的大的战区分解是不可想象的。北约的战区必然地同大西洋战区或者比如北极的战区相互依赖。因此法国如同英国和美国那样参与到该世界战略的制定就很必要，这种世界战略将世界范围内不同的战区衔接起来。

事实上，应该赋予华盛顿的常设小组比现在更宽泛的任务。这个常设小组以目前的状况，在必要时也许可以作为北约的战略机关存在。但是从另一方面讲，其中各自的成员也许应该接收到由它们各自政府交付的任务，具体内容就是共同制定自由世界的整体战略。此战略的计划制订无须深入细节，而深入细节的计划制订是为了各成员指挥的每一个战区。但是有必要依照预计的假设对在这些战区的整体层面进行的行动进行定义。而且三方代表具备在核战争方面制订计划的知识并且能够对此展开讨论，无论是有关轰炸机的行动还是火箭的行动。

b. 上一点的确是最重要的内容，因为其落实通常会导致我们打算的第二项措施，该措施与启动核战争相关。不可接受的是对该主题的决定只属于美国政府，即使在目前并且可能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美国政府掌握众多方式中的最核心内容。该问题可能在北约的框架里提出，并且该问题可能理所当然地让很多国家担心。但是也存在北大西洋条约覆盖不到的领域。去年夏天，在处理中东事务以及特别是金门事务的时候我们对此经历过。

事实上，不可想象的是美国征询了它的所有盟国，比如在大西洋理事会内部。但是它应该做出同其盟国一致的决定。美国的盟国，即英国和法国，也有世界范围的利益，拥有或即将会拥有原子武器。

这样的说法将会遭到反对：这些事件可能不会留下磋商的时间用来做出决策，时间可能要用小时甚至分钟来计算。这恰恰就是这些计划应该提前得到三个大国批准的原因。如果确实如此，可能会由三国的责任元首在了解并尽知详情情况下共同做出决议不应该有任何的延期。

2.在所说的大西洋联盟的范围内，法国政府已经有机会向它的盟国指出现行的组织机构并不能让它满意。对于战区的结构以及指挥权的分配确实如此。但是这首先是对于法国军队的不同兵种所处的地位的真实反映。构成北约的15个国家中，如果抛开单独构成一个特别问题的联邦德国，仅仅3个国家具有使命感、能力以及真正的国家意义上的防御传统。这3个国家中，美国在它的领土上自然保留了其军队中的精锐力量，并且它们具备的异乎寻常的能力在欧洲既保证了它们最重要的指挥权，也保证了它们的主导作用。英国没有同其他国家共享其国家责任的习惯，却也有所作为，因而其领土以及大部分军队完全避开了纳入北约指挥的范围。事实上仅仅是一支英国将其驻养在欧洲大陆的远征部队被纳入进来。

鉴于目前的组织机构在成立时所处的形势，并且在这种形势下强化法国在地理位置上处在欧洲防御的心脏这一事实，法国已经被置于一个全然不同的境地。它军队的主力部分——总的来说对于陆军而言一直到阿尔及利亚事务——受联盟以及并入的所有指挥权的调动，在这当中法国并未起到一个核心作用。因为我们的国家自此不再感觉到能够负责自己的防御——事实上也没有负责——我们的国家可能不再对此感兴趣，以便应对可能构成主要令人担忧的事务的其他内容。这才是不能延续下去的情形。这种情形对于联盟本身是悲哀的，其事实上并未从法国能够进行的协作中受益。特别是这种情形对于我们也是悲哀的，因为像法国这样的国家如果不能完全承担其责任，是不能存在下去的。

这绝不意味着我们打算离开大西洋联盟。这仅仅意味着这个联盟应该重新组织，以便我们能够在此发挥本属于我们的作用。

北约的两个重要部门对于法国而言是中欧部门和地中海部门。中欧部门按当前的设计不会吸引来自我们的特别关注。在阿尔及利亚行动即将结束时，自然应该重新回顾一个问题，即要知道是否在枫丹白露指挥部产生的那些分歧将会为其得到修复。可以推测的是法国政府将打算在国家的指挥权下对此保留。但是目前还不是处理该问题的时候。

从另一方面说，从我们的海军力量来讲，在地中海发生了一些根本性的变化。目前马耳他(Malte)的指挥部受英国人指挥，其特点是受支配的很大比例的军舰却不属于英国，地中海上的英国舰队在缩减。另外，在那不勒斯(Naples)的指挥部受美国人指挥，其特点是并不在地中海上支配强大的美国舰队，而美国的舰队一直是美国国家的军事力量。

如今重建的法国舰队处在一个从属的指挥地位，即所谓的西地中海(指挥部)，在战时受马耳他支配，并且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SHAPE)也会介入。不过，其任务基本上是国家任务，确保法国沿海和北非沿海的防御并保证法国和上述北非地区间的交通运输的安全。不可接受的是此任务成为英方、美方的责任，而另外，会涉及很多政策问题。而且就我们盟国的政策而言，比如有关阿尔及利亚的政策，绝不会与我们的政策相混淆。对于这一内容可以比照一下英国的海军防御方面的情形：其海军防御完全是很正常地在英国最高指挥部门的领导之下。

法国政府因此要因势利导，针对目前的情形做彻底的调整。它打算重新完全获得在地中海的海军控制权，无论是在战时还是在平时。在战时，海军可能会继续被委派以国家任务奔赴前线，此乃其常规之责任所在。另外，甚至从联盟的角度来看，法国政府被置身于面对这样的任务也是必不可缺的。但是，我们认为，这只能在国家的指挥下进行。另外，也许能肯定的是，同盟国军队合作的部署自现在或者适当的时刻也许可以达成。

也许当然要采取一些举措来调整目前所谓的西地中海指挥部的境遇。这个问题的一个解决办法可以参考先例，也许可以将该指挥部转变成像可被称为“芒什委员会”的这样一个高级指挥部的机构。这个指挥部可能会成为一个确保法国支配其国家军队的方法，同时其依然置身于大西洋框架下。但是目前我们不会提出该内容。

前面的解释给出您详细的理由，法国政府就这些理由现在提出三个基本的问题，总结如下：

1.建立世界战略的三方合作；

2.启动原子行动的三方决议的必要性；

3.西地中海上的海军机构的重组。

我们认为这三个问题的处理是必不可少的。这是今后我们的大西洋政策全面发展的条件。如果这三个问题没有处理好，我们必须完全保留我们行动的自由。从另一方面说，一旦处理好了，我们将能够同我们的盟国讨论一些我们认为有必要的措施，以确保联盟更好地运转并加强欧洲的防御：特别是那些指挥部和那些行动区域的重组，这些内容在9月24日的备忘录中都提到了。

(沈练斌译，姚百慧校)

19590429, FD000023

戴高乐对美国在法国建立核武器库建议的批示①

(1959年4月29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Ⅰ, pp.563-565。

关于美国大使写给外交部长的信件所提方案。

这将会涉及以下问题的实践：

1.关于无异议地接受在法国境内安放美国原子弹。

然而，因为全球战略和最终决定使用原子武器始终属于美国的专属领域，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改变。另外，这些还会使他们拒绝对我们自己研发的核武器的帮助，以及使他们为了禁止我们进行核试验而越过我们与俄国协商。

2.至于在此文件中预先确定的实施方式，实际上将导致任由美国支配在法国境内安置的原子弹。

事实上既然美国的原子弹将存放在受美国指挥的领土上，则所谓的“保卫与安全责任将落在法国身上”的论调就是徒然且站不住脚的。我们怎么能想象, 在必要的情况下, 一个无关紧要的法国岗哨，能够阻止一个美国中队去把寄存在法国本土的、供其使用的炸弹装到美国飞机上呢？

3.唯一有效的保障必须包括：在一个联合的运作框架内，让在法国境内安置的原子弹属于法国。

4.考虑到国际形势以及迫切地开放东西方交流的需要；

考虑到我们就全球战略进行的对话以及对北约的补充性改革；

考虑到在法国安置美国的核武器可能带来的后果，以及允许这些安置后出现的军事优势之间的不平衡，我看不出为什么我们要又一次急于向美国的意志屈服[注]这个文件中附着的插页上提到了以下内容：库赛尔(Courcel)对德勒斯说：戴高乐将军将接受一个在美国基地外的储备库由法国单独掌管——原编译者注。

附录

美国大使给外交部长的信件中所提方案

部长先生：

援引1952年12月4日我们两国政府签署的条约第三条以及根据同一天法国外长与美国大使交换的信件[注]这个交换的信件，见DDF, 1959, Tome Ⅰ, n°237 (note)。——原编译者注，我荣幸地告诉阁下，我国政府希望获准在法国境内建立核武器库以满足驻扎在法国的、隶属北约的美国军队的需求。

据了解，根据我们两国政府的共同对话，以及根据北大西洋理事会1957年12月19日发表的公报第20条和第21条决定，安置在法国本土的核武器也可以用于满足北约内部的法国军队需要。

关于安置的安排条例应如下：

1.在法国境内安置核武器的重要性和性质应该由两国政府根据需要，委派人员协议决定。

关于安置的位置将按照联盟的军事计划和在欧洲最高盟军指挥官的同意下，根据相同的条件固定下来。

2.安置品的保卫与安全责任将落在法国身上。武器的维护工作将由美国保障。

3.因此，在法国境内的核武器储备将在双方政府的许可下应用，并将列入双方政府根据《北大西洋公约》第五条所规定的职责中。

4.指定给美国空军的核武器存储库将在机场建立，这块土地已经被法国政府划归给美国空军处理。

用于调整场地和建设机场所产生的必要费用将由美国政府承担；同样，这些费用，当涉及由法国空军使用的核武器存储时，费用由法国政府承担。

我提议, 如果贵国政府能接受上述建议, 那么这封信和您表示接受的答复就是我们两国政府就这一问题达成的协议。本协议将于您答复之日生效。

(杨紫桐译，姚百慧校)

19590429, FD000024

赫脱①和德姆维尔谈话备忘录②

(1959年4月29日)

① 克里斯蒂安·赫脱于1959年4月22日接替杜勒斯，成为新的美国国务卿。——译者注

② 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Ⅰ, pp.565-566。

与会人士：德姆维尔、若克斯、吕塞(Lucet)[注]查尔斯·吕塞(Charles Lucet)，法国驻美大使馆公使衔参赞(1955—1959)。——译者注、赫脱(Herter)[注]克里斯蒂安·赫脱(Christian Herter)，1959年4月22日接替杜勒斯成为新任美国国务卿。——译者注、霍顿(Houghton)[注]阿莫里·霍顿(Amory Houghton)，美国驻法大使(1957—1961)。——译者注、麦钱特、莱昂(Lyon)[注]莱昂，美国驻法国大使馆副馆长。——译者注。

国务卿首先强调，在会议召开之前，在联盟内部要达成共同立场，否则我们在日内瓦面对苏联人的时候将会陷入很危险的境地。还有，在出发去日内瓦之前，把我们的计划详细告知我们的北约同盟们是比较恰当的。

赫脱先生在会议结束之后必须要回到华盛顿，然后将直接赶往日内瓦；也许德姆维尔先生可以以四位部长的名义在北约理事会上发言？

德姆维尔先生回复说这也可以在常驻代表的级别上进行。

赫脱先生明确表达了他曾在华盛顿见到斯巴克先生，后者想去日内瓦，并在会议期间与北约国家沟通。

美国国务卿想要知道，我们是否准备在我们要派去的代表团中安排一名军人。他也因此这么安排了，但他希望不单单是美国这么安排。

外交部长表示，我们的代表团中将会有一名陆军上校。

美国代表团预计在5月9日到达日内瓦。

赫脱先生于是讲述了在他来之前与冯·布伦塔诺先生的对话，看起来德国人对四方集团拟定的最新计划[注]关于这个计划，见DDF, 1959, Tome Ⅰ, n°241。——原编译者注大体认同。他们拒绝由国境线划分的安全防御区，而只接受由经线划分的防御区。同样, 他们完全拒绝允许苏联在联邦德国境内进行检查, 这样做就等于纵容经济间谍活动或向他们转让《巴黎条约》所产生的检查权利。冯·布伦塔诺先生现在完全同意重新统一计划。

赫脱先生又表达了他对欧洲安全问题的担忧，并且他相信为了试图调和观点，应该委派一个特别委员会小组。

德姆维尔先生提出，在将要展开的讨论中，为了更方便，重新统一的问题应该与安全问题分开讨论。一般情况下，他希望在后一领域，我们计划中的条款可以更不明确，少些细节，但多把全面裁军和欧洲安全联系起来。

赫脱先生在这一揽子协议的关键原则被保留的前提下同意了。另一方面，他知道限制军备将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问题。

外交部长也意识到了，而这基于以下两点：我们在阿尔及利亚的需求，以及目前拟出的计划中并未提及核裁军的问题。舆论将很难理解一份仅限制常规武器的裁军计划。

尽管有这些反对，国务卿还是认为这一揽子协议有着一定的吸引力，应该不会在谈判还没有进入实质性讨论的一开始就被俄国人拒绝。

国务卿和外交部长接着研究了几个待解决的问题：联合国在柏林扮演的角色；捷克斯洛伐克和波兰的参与；德国以何种方式出现在会场的问题。至于哈马舍尔德(Hammarskjöld)[注]达格·哈马舍尔德(Dag Hammarskjöd)，瑞典政治家，1953年4月当选联合国第二任秘书长，1957年连任，1961年9月因飞机失事殉难。——译者注先生在5月11日会议开幕时究竟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外交部长表达了保留意见。

与之相反，赫脱先生对联合国秘书长将他的一名助手留在会场没有异议，认为必要时可以向这位助手咨询意见。

德姆维尔先生认为这种出场是不必要的，并且应该避免联合国借此干涉这场谈判。

(杨紫桐译，姚百慧校)

19590716, FD000065

斯巴克提交给戴高乐的备忘录①

(1959年7月16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Ⅱ, pp.56-59。斯巴克在其回忆录Combatsinachevés，Ⅱ，Del’espoirauxdeceptions, Fayard, 1969, pp.188-192中广泛提起这一文件，并附有大量摘录。戴高乐将军于7月16日接见了这位比利时政治家，他对于自己的“直接外交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而感到遗憾。——原编译者注

该备忘录旨在考察法国与北约之间的关系。

显然，法国在过去几个月中反对军事当局提出的一些建议，并且表露出了某些态度。这造成了一个困难的局面，同时也引起了大多数合作伙伴的焦虑和不满。(拒绝协助航空系统一体化。拒绝将共同融资规则应用于中程弹道导弹。撤回地中海舰队。拒绝接受美国飞机储存核武器。)

在寻找这些异议的解决方法之前，似乎有必要试着清楚地提出问题，并了解法国的要求。我想试着陈述一下我所看到的情况。

A.在欧洲使用战术核武器与战略核武器的责任。

必须考虑两个假设。

1.我们都会是全面核打击的受害者。

这一点毫无疑问。我们会自动执行一项自即日起已通过的决议，每个国家都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2.我们都是常规侵略的受害者。

北约的观念认为，要抵御这种侵略，我们不得不使用我们的战术核武器。这是我们在常规武器领域恢复被破坏的危险平衡的唯一途径。因此，我们会根据1954年所制定的一项决议采取行动。

但问题可能在于，我们是否通过使用战略核武器扩大了核战争。

在这种假设之下，很显然我们有时间来进行反思和协商(用几天的时间，或至少能用几个小时来进行探讨)。

因此，我们需要制定出决策机制。

显然，必须避免全体一致和否决权的规则。

我们可以设想在北约内部成立一个特设委员会，由那些同意在其土地上安置战略核武器的国家所组成。这一委员会将做出决议。

这将会避免那些由双边决定所带来的严重弊端，那些决定将不可避免地在所有这些同意于领土上安置战略核武器的国家之内引起全面核战争，而这些国家却没有真正地拥有话语权。

B.在北约的地理范围之外使用核武器的责任。

在我看来，在这一区域内运用前文所提到的制度似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事实上相当于北约国家对美国政策拥有了真正的否决权。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似乎可行，并且我认为建立一个信息和协商制度很有必要。显而易见，在世界上任何角落所爆发的核战争都可能会对所有北约国家产生影响。

这种协商机制似乎不难想象。

C.帮助法国进行核试验。

我想我已经了解到，美国或将有悖于自己在某些情况下的说法，准备在法国实施一套与英国完全相同的制度。这就要求法国要在核研究领域取得美国立法所要求的“实质性进展”。

究竟是什么样的进展呢？

如若美国从现在起能在这一方面提供一些指导甚至是一些保障，难道不是大有益处么？

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我们应该争取更进一步。我所提到的美国立法曾经是合乎逻辑的，并且在美国拥有核垄断的时期，这一立法可能较为适用。自从我们知道俄国人已经在这一领域取得进展以来，这一法律显然更值得商榷。

要解决这一问题，我认为应该对以下几个基本点进行思考：

a.法国决定拥有自己的原子弹，我相信，没有什么能让它放弃这项行动。

b.可以肯定的是，法国会在或长或短的时间内，通过花费较多或较少的资金来取得成功。

c.如果法国能从这全力投入的领域中省些力气，并将这节省下来的全部或部分精力用于共同防御的其他方面，难道不是更加明智的做法吗？

大家都会从中获益。

D.法国参与全球战略。

1.法国所谈到的制定全球战略的必要性观点是正确的。

显然，北约在中东和非洲的防务正在转变。

我们不能固守“马奇诺防线”的防御理念。

2.法国也有理由认为，鉴于其在欧洲—非洲轴线上极其重要的地位，它断言如果发生世界大战，非常有必要将它与超出北约框架的战略联系起来。

但是，这就是问题变得困难之处，让法国在全球战略中占有其份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a.我们已经谈到了管理委员会。一个真正的管理委员会是不可能存在的。它既不能以多数原则也不能以全体一致的原则进行运作。

它还将面对所有北约国家的敌意，以及如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一些其他国家的敌意。

此外，创立一个真正的管理委员会将在欧洲引起一股强烈的中立之势。

b.在全球范围内，是否有可能对指挥权进行分配？

在北约的框架内，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需要重新考虑的问题，我认为没有什么能妨碍这一问题的研究。

在全球范围内，分配指挥权必然意味着一种真正的共同外交政策，在目前的状况下，这种政策是无法实现的。

那该如何呢？难道不能在北约内部，为了研究在联盟的地理范围外的一些政治和军事问题，创立几个特设委员会来深入探究这些问题并制定共同指令吗？这些指令可以全部或部分地传达给所有北约国家。人们会认为，设立非洲委员会、中东委员会、远东委员会以及南亚委员会是非常有用的。

这样的一个组织的优势在于，那些参与到所有特设委员会的联盟的主要合作伙伴，将能以此来全面了解与其利益和责任相称的世界局势。另一方面，其他合作伙伴将有机会就它们所感兴趣的问题发表意见(比利时和葡萄牙对非洲；土耳其对中东；荷兰对东南亚)。

也许还可以设立一个核问题特别委员会，以此来对特殊的问题进行研究[注] 一张手写的便条，大概由弗朗索瓦·德罗斯先生撰写，附于本文件：“9月16日。部长认为德勒斯(De Leusse)不应主动向斯巴克谈论这份文件。如果他谈到这个问题，我们的代表会说这一问题正在研究。”——原编译者注。

(李梦磊译，姚百慧校)

19590716, FD000066

德勒斯致德罗斯的信①

(1959年7月24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Ⅱ, pp.100-101。德勒斯，法国常驻北约理事会代表；德罗斯，法国外交部条约处处长。

我亲爱的朋友：

在北约秘书长斯巴克先生与戴高乐将军会谈后，斯巴克的一位撰稿人在报告后撰写了这份记录[注] 会谈期间，斯巴克先生提交了一份备忘录，见19590716, FD000065。。

我将一份副本寄送给您，请您保密。

致以诚挚的问候！

附录

与斯巴克先生会谈后的记录

1959年7月20日星期一

绝密记录。

斯巴克先生于7月17日星期五下午同戴高乐将军进行了会谈。在此次会谈期间，斯巴克给出了一份几天前他亲自撰写的备忘录。(此后，他向我表示同样还向美国代表团提供了这份备忘录的副本——后者显得不是很满意；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向英国代表团提供了一份副本，但这很有可能。)

斯巴克在7月20日的今天和我简要谈论了他与戴高乐将军此前的会谈。这次会谈非常真诚。

“当然，我对北约持赞同态度，法国绝不会离开北约这样一个为世界自由而服务的防御性组织，如果战争爆发，那么我们都会牵涉其中……因此法国绝不会离开北约。

“但有三点让我分心：非洲、一体化、核武器。

“1.在非洲方面，我非常关心对这片大陆的防御情况的保障，这里有法国巨大的相关利益。我只是注意到，北约在保护非洲大陆免受战争影响方面没有帮我起到任何作用。所以我必须亲自照拂。我可以说是不得不这么做。

“2.在一体化方面，我不喜欢这个词，我反感这个词……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合作和协调来达成我们所希望的大部分成果。

“3.在核武器方面，我知道美国人表示他们打算给我一些他们给英国人的权利。但我想要更多，我认为在北约地区以外使用原子弹会牵涉到北约国家，尤其是英国和法国。我不要求获得对美国人使用原子弹的否决权，但我认为必须就原子弹的使用条件进行讨论。如果在这次讨论之后，即便英国和法国提出异议，美国也仍要使用原子弹的话，我认为这会破坏联盟。”

斯巴克接着说，他听到戴高乐将军做出了如下假设：

若在金门岛或马祖岛的一侧发生的一起事件致使美国人对中国领土使用原子弹，中国人通过向美国人投掷原子弹来予以回击。那北约条约是否会起作用呢？

斯巴克回忆说，第五项条约没有说由大西洋条约所集结的武装袭击只是针对由俄国所发起的武装袭击：“各缔约国同意对于欧洲或北美之一个或数个缔约国之武装攻击，应视为对缔约国全体之攻击，等等。”

第六项条约明确道：“第五条所述对于一个或数个缔约国之武装攻击，包括对于欧洲或北美任何一缔约国之领土，等等。”

(李梦磊译，姚百慧校)

19590804, FD000067

德勒斯致德罗斯的信①

(1959年8月4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Ⅱ, pp.140-141。

我亲爱的朋友：

继7月24日我寄出的信件之后，我向您寄出一份由斯巴克的一位合作伙伴撰写的新的绝密文件，该文件详述了北约秘书长同美国代表的谈话，主题为前者与戴高乐将军的会谈。

致以诚挚的问候！

附录

1959年7月29日与斯巴克先生在其备忘录之后的新谈话

绝密，2号

1959年7月30日

斯巴克对我表示，伯吉斯(Burgess)[注]沃伦·伯吉斯(Warren Randolph Burgess)，美国银行家，1954年任美国财政部部长，1957—1961年任美国常驻北约代表。——译者注大使告诉他，国务院高度关切的是，斯巴克向戴高乐将军提交了他的备忘录，却没有事先对他所提及的一些事情的准确性与美国当局进行核实。

在他的备忘录中，斯巴克说道(段落C. 帮助法国进行核试验)：“我想我已经了解到，美国或将有悖于自己在某些情况下的说法，准备在法国实施一套与英国完全相同的制度。这就要求法国要在核研究领域取得美国立法所要求的‘实质性进展’。”

此外，斯巴克个人建议说“我们应该争取更进一步”(也就是说无视法国可能取得的实质性进展)。斯巴克补充说：“我所提到的美国立法曾经是合乎逻辑的，并且在美国拥有核垄断的时期，这一立法可能较为适用。自从我们知道俄国人已经在这一领域取得进展以来，这一法律显然更值得商榷。”

伯吉斯非常清楚地告诉斯巴克，他在文本中错误地解读了美国的实际情况。《麦克马洪法案》的著名修正案使美国当局能与英国人在核能方面进行非常紧密的合作，并且为他们提供方案、秘密图纸等。这一修正案是在只有英国能从中受益的条件下通过的。(我不认为文本专指英国，但一切就好像它是被特指的目标。)

伯吉斯向斯巴克提供了关于众议院和参议院对筹备工作的讨论报告，从中可以看出，美国政府的说法完全属实。

斯巴克对我说他会研读这些文本，但他对华盛顿所持有的僵化态度表示非常担忧。

他补充说，弗里茨·诺尔廷(Fritz Nolting)[注]美国驻西贡大使。——译者注从联邦首都返回，并且他向伯吉斯报告说，美国高层并不倾向于认为戴高乐将军所提的要求，即便是部分要求是合理的(或是可以满足的)。

(李梦磊译，姚百慧校)

19590812, FD000068

政策司备忘录：撤回地中海舰队①

(1959年8月12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Ⅱ, pp.169-170。

Ⅰ.在1959年1月7日的国防会议期间，法国政府决定重新对位于地中海的海军资源进行全面部署。在这一领域可以与我们的盟友建立合作关系，条件是这一合作不会使我们的海军部队自动隶属于国际指挥机构。如果最终要在峰会上为联盟的政治和战略组织进行谈判，那么对于北约的改组，法国将以在战争时期，在地中海西部以及在邻近葡萄牙和摩洛哥的大西洋地区承认法国的指挥权作为正式条件 (附文)。[注]该附件以及本文提到的其他附件均未收录。——原编译者注。

Ⅱ.法国的决定通知已于1959年3月6日递交至北约理事会[注]DDF, 1959，Tome Ⅰ, n°125(note)。——原编译者注，并于当天向我们在华盛顿、伦敦和法国驻北约代表处的外交使团发出了一份声明，以向我们的盟友解释法国立场的原因(附件)。

联盟秘书长于1959年3月11日向北约理事会提交了法国的决定，并邀请军事当局报告这些影响(附件，尤其是美国的反应)。

Ⅲ.根据1959年1月7日的决定，法国海军参谋部和欧洲盟军最高指挥官的代表寻求在我们的海军和联盟海军之间可能合作的方法，并于1959年4月28日就以下大纲达成协议草案(附件)：

a.地中海的法国海军在任何情况下都处于国家指挥之下，并且优先用于执行国家任务。

b.法国军队为封锁直布罗陀海峡西部和西西里海峡东部做出了贡献。

c.西地中海司令部仍在地中海盟军区的指挥之下。

与此同时，诺斯塔德(Norstad)[注]劳里斯·诺斯塔德(Lauris Norstad)，美国空军上将，1956年11月20日至 1962 年 11月 1日任北约盟军总司令。 ——译者注将军向常设小组报告说，他对地中海合作、航运和反潜战争的效力持明确的保留意见，因为这可能是法国决定实施的结果[注] 最高指挥官的结论是，不可能“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完全委托执行与国家部队结盟的重要任务，这些部队对其指挥的依赖仅限于第二个计划的合作”(Note du service des Pactes pour le Ministre:Accord de coopération en Méditerranée entre les forces navales française et celles de l’Alliance, du 1er juillet, 未收录)。——原编译者注。然而，我们在北约的代表从可靠消息来源获悉，如果1959年4月28日的协议签订，这一立场可能会改变(附件)。

(李梦磊译，姚百慧校)

19590910, FD000069

德勒斯致德姆维尔电(第243号)①

(1959年9月10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Ⅱ, pp.321-322。

斯巴克在图尔[注]法国中西部城市。——译者注发表演讲时向我提出以下几点意见：

1.他承认有必要制定一项全球战略，并赞同法国在这方面所提的要求。鉴于各大国的特殊责任，他同意大国有权进行三方协商。但他认为，三方协商应该是在北约内部以特别委员会的形式来进行多次协商，除了美国、法国和英国之外，那些受直接影响的国家也应该出席委员会。例如在非洲问题方面，有比利时和葡萄牙；亚洲问题方面，有荷兰。因此，他公开了他在7月16日给戴高乐将军的备忘录中所提的建议。

在这方面我要补充的是，北约秘书长对他在上述文件中提出的问题没有收到任何正式答复而感到苦涩。现在他的想法已经表现出来：他很可能会在某一天向理事会表明以上情况。

2.关于阿尔及利亚，斯巴克完全支持我们的论点。联盟必须是完整的，并且他不认为协议的某些合作伙伴会不和法国在联合国投票。此外，他还为我们在阿尔及利亚的政策做了热烈的辩护；与此同时，他坚定的言论和信念震撼了外国听众们，甚至是那些已经知道要遵循什么的我的理事会同事们。但他希望法国在大西洋理事会上就阿尔及利亚的问题开展辩论：我们的论点是如此有力，他说，我们只会从中获益。

3.斯巴克肯定受到了对我们非常有利的观念的启发。但他是北约的一名优秀的秘书长，他希望能增加活动并且扩大责任。

4.他去了意大利和土耳其。我只能在21号见到他，届时理事会必须在德国参加为期三天的演习。我一定会在这个场合与他会面，并亲自与他就其上次发言时提出的问题进行交谈。在此之前，我希望能收到部里对其发言里的各项建议的反馈。

(李梦磊译，姚百慧校)

19590922, FD000070

总秘书处备忘录：盟国间就总体政治和军事利益问题的磋商①

(1959年9月22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59, Tome Ⅱ, pp.373-374。该文件已递送部长。——原编译者注

9月2日和3日的法美会谈为两种不同的协商制度奠定了基础，这些制度一方面将探讨一般的战略问题，另一方面则会就摩洛哥和突尼斯的军事援助和财政援助问题进行商讨。

A.关于全球战略问题的磋商

戴高乐将军和艾森豪威尔总统于1959年9月2日在巴黎同意就全球战略问题与英国进行三方协商。艾森豪威尔总统表示希望不要采用过于严格的程序。他提议设立“特设委员会”来对每类问题进行研究，并且各大国可以在委员会上提出他们所选择的问题。

我们接受了这一模式。我们建议设立特设委员会，研究与整个自由世界相关的主要问题，如非洲、战略命令、对欠发达国家的援助、财政政策和经济政策的协调。

我们也同意这些委员会提出一些特别的问题，但我们坚持认为对特殊情况的审查(如老挝和几内亚)不能掩盖制定一项一般性政策的必要性。

麦钱特与阿尔方一起研究了这些决策的机制。委员会将设立在华盛顿；这三个大国将由大使作为代表。议程包括了由三个政府其中之一所提出的问题，但问题必须是由国家元首和外交部长们所处理的主题。在保留协调权的同时，大使们会将技术问题交给军事、财政等“小组委员会”进行审议。

B.关于摩洛哥和突尼斯的军事和财政援助的谈话

希望艾森豪威尔总统在9月3日于朗布依埃[注]巴黎西南部小城。——译者注所提出的这些讨论首先是双边性质的讨论。它们可以立刻在华盛顿进行。之后我们的大使馆会告知英国人。

法国军事专家准备在本周前往华盛顿会见刚刚访问过突尼斯城和拉巴特的美国专家。摩洛哥和突尼斯事务部的一名官员德拉图尔也会参加这次行程。

在当地，法国专家将得到大使馆的一位成员、高级顾问以及热莱(Gelée)[注]马克斯·热莱(Max Gelée)，法国空军上将，曾在1958年任法国空军参谋长。——译者注将军的一名或几名助理的协助。

在初步接触期间，他们将深入审查突尼斯和摩洛哥军队的实际武器需求，以及突尼斯和摩洛哥政府向若干国家提出的这一主题的需求。此外，他们还会研究为民族解放阵线的利益而可能输送武器的问题。

在华盛顿特派团逗留期间，不会立即做出任何决定。

此后，该委员会可以永久设立，并对突尼斯和摩洛哥所提出的财政援助要求进行进一步研究。

(李梦磊译，姚百慧校)

19600114，FD000042

政策司备忘录：法国与停止核爆炸①

(1960年1月14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35-37。

1月8日和12日关于边缘化主题[注]1月8日的备忘录收录于后面的附件里。1月12日的备忘录来自国防部总参，本书未收录：本文献重新将其收录，更加细致，并对意见予以修正。——原编译者注的会议纪要以原子能事务处的名义提请注意以下问题：

事实上，核俱乐部成员某一天可能会同意在监督状态下停止生产军用武器和燃料。由于已经生产了大量的燃料，它们也许会搁置一些必要的东西以避免可能的军事行动，而库存调整并不能保证既有燃料都用于和平目的。在这种情况下，三个大国也许会同意对停止生产事宜稍做监督，因为它们并非真正乐于寻求逃避监督措施。如果这件事未来几年能够达成，那么作为对策，为了不独自承受协议的影响，法国必须指出，这些监督措施是不充分的，是令人不满意的。其就此类问题的国际立场将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因此从这一点上说，不再坚持将停止核试验、暂停生产和库存调整捆绑在一起就变得合情合理。

然而，在当前形势下，在我们的核试验即将完成的大好形势下，我们并不会因此而同意参加可能会在日内瓦达成的协议。

实际上，在这份协议里，美国可能(因此另外两国也可能)保留进行地下核试验的权利。类似核试验也许会部分满足我们的需求。但是如果法国必须要独立进行可以让我们某一天拥有热核武器的系列试验，我们则不必考虑以地下的方式进行热核试验。总之，从现在起，只考虑地下试验(A型原子弹)会妨碍我们计划的执行。

因此，现在的问题是，要认清动机。如果我们放弃截至目前我们一直表达的愿望，我们就要对拒绝参加可能在日内瓦达成的协议做出解释。

其实，问题在于下面这句话：我们在撒哈拉进行的耗费巨大的钚爆炸试验并非为了满足小小的虚荣心。这些试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我们能够拥有核武器。我们采取这种方式迫不得已，因为我们掌握武器生产技术的盟友们不想和我们分享它们的知识。和美国的一纸合作协议会导致我们加入中止核试验。

前面所讲的符合指引我们行为的政治需要。因此，应该承认，在裁军谈判中什么也不做会影响我们对这两种情况选择的自由：继续试验或者和美国达成协议。

前面所讲的话导致1月12日会议纪要末尾的草案应该这样修正：

1.法国不再主张将停止核试验、停止生产和库存调整捆绑在一起，我们接受把停止核试验当作一个独立的问题，前提条件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已经准备好加入这么一个协议。对我们来说，主要是要提防停止试验以及停止生产带来的危险。

2.研究法国加入停止核试验协议的条件，而且这些条件可以使法国得到期待已久的、有别于其自己掌握的核试验的方法。

附件

政策司备忘录

(裁军办公室)

关于停止核试验的法国立场

(1960年1月8日)

我们打算在国防领域[埃利(Ely)将军，热纳韦(Genevey)总司令，拉沃(Lavaud)将军]就停止核试验和日内瓦会议问题再测试一次我们的立场。

下列事情会受到重视：

1.法国即将进行的核试验。

2.峰会期间可能就停止核试验达成的协议，这会将我们置于困难的境地。

3.几乎可以肯定，如果协议达成，地下核试验就会重启，或许会受到监督和限制。

4.如果法国某一天必须改变自己的立场，那么它的利益一方面在于以创始成员的身份成为协议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则是关上俱乐部的大门。

在这些情况下，当前法国的思路如下：

1.对停止核试验问题采取沉默和等待的态度，不再坚持将停止核试验、暂停生产和库存调整捆绑在一起的一贯论调；

2.对日内瓦谈判逐步采取更加关注的态度；

3.如果在日内瓦一定要签署协议，则需研究可能加入的条件：和其他三个国家同等的创始成员身份，和美国合作，延迟限制后续的爆炸计划。

根据这些文字，由国防总参谋部准备的纪要将在下周初发至办公厅。

(吕军燕译、校)

19600223，FD000043

政策司备忘录：日内瓦停止核试验会议①

(1960年2月23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205-207。该文件为部长所撰。——原编译者注

尽管办公厅还未掌握苏联的反对议案，但是截至目前搜集到的信息却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日内瓦的谈判者会倾向于妥协。(参见原子能事务处1960年2月17日纪要[注]见附件。。)苏联专家建议全面停止核爆炸以建立在1958年专家就准备的监督体系。至于超过20千吨级的地下试验，宽限三年时间，以确定比前期更有效的检测手段。

艾森豪威尔总统则声称，谈判也许会漫长而艰难，但是最新的几份提案表明苏联的立场趋于温和，他会认真研究。国务卿赫脱则更显乐观，认为会议走出了死胡同。

因此，应该考虑面对三个大国可能的协议，法国会处于何种境地。

如果这样一个协议能够达成，那么它只会基于停止核试验，并且完全不会知道停止生产军事用途的导弹材料和停止用于核武器生产所带来的问题。

显然，整个协议将会把今天仅仅是三个大国之间的一份多边协议变为国际法，这份协议将建立一个监控体系，置法国于艰难境地。确实，所有持赞同停止核试验立场的国家和那些既无意愿也无手段装备核武器的国家应该都会签署这么一份协议。我们今后的试验计划不仅仅会使我们完全孤立，还可能会被苏联和或许已经加入、甚至长期加入共产主义集团的某些国家当作它们重获自由的借口。如果条约被签订，那么对于法国来说继续进行试验会变得困难，尤其是大气层试验。地下试验的可能性研究因此也要加快。

关于法美合作的前景问题，一个规定停止核试验的条约不会必然禁止另一个美国援助法国生产核武器协议的缔结。事实上，日内瓦方案的第一条款仅仅禁止其签约者“在任何地点挑起、以某些借口鼓励、参与核武器爆炸试验”。而且，我们没有就该文本的解释提供任何保证。如果保证是受约束的，那么它应该禁止在停止核试验监督条约生效以后签订双边协议。

附件

政策司备忘录：核爆炸和日内瓦会议

(1960年2月17日)

(外交部)新闻办指出，大量记者提问，在雷冈核爆炸之后，法国是否会要求参加日内瓦会议[注]指停止核试验会议。——原编译者注。

或许部长应该抓住在国民议会外事委员会听证的机会对此话题进行说明。

这次，部长也许会被问到日内瓦会议上的美苏最新提案[注]关于2月11日美国提交的议案，以及2月16日苏联议案，参见l’Annéepolitique1960, pp.408-409。 ——原编译者注。

美国的立场已经为人所知。它倾向于全面停止可控制的核试验，即所有规格的水下、大气层或外太空核试验，但却放任不可检测试验，即低于20千吨的试验(此类试验不可检测，因为与某些微弱地震无法区分，而这类地震的数量年均超过千次)。

苏联的反对提案未从官方得知。据媒体报道，它的要求是停止所有的核试验，其中包括地下强度较弱的试验，但建议三个大国的专家共同工作以调节检测进程。

因此，两种论点之间未达成协议，因为美国受邀接受停止地下核试验，这类试验不会受到有效监督，哪怕是理论上的。不过，两种论点的分歧在减少，据最新消息，妥协可能达成，而苏联仅仅建议对小型地下核试验宽限三年时间。

显然，整个协议将会把今天仅仅是三个大国之间的一份多边协议变为国际法，这份协议将建立一个监控体系，置法国于艰难境地。确实，所有持赞同停止核试验立场的国家和那些既无意愿也无手段装备核武器的国家应该都会签署这么一份协议。我们今后的试验计划不仅仅会使我们完全孤立，还可能会被苏联和或许已经加入、甚至长期加入共产主义集团的某些国家当作它们重获自由的借口。

(吕军燕译、校)

19600324，FD000046

肖维尔致德姆维尔的急件(第412号/P.A.N.)①

(1960年1月14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321-325。

通过2月24日第10号/P.A.N.急件，阁下向我转报了诺斯塔德将军写给北约组织常设小组主席的信的复印件，并询问英国外交部对随函附上的文件的反应。[注]2月11日，北约组织部队总司令寄给常设小组主席一封信，他在信里援引了1959年12月举行的部长会议的内容，会议期间，他阐述了在盟军指挥区部署第二代弹道导弹的必要性，并坚决要求优先解决这个问题，而此前美国国防部长指出，他的国家将很快能够通过弹道导弹更加积极地参加改善北约组织的部署。诺斯塔德将军希望最迟1960年3月15日之前做出决定。从现在起到1963年，盟军指挥部应该开始部署第二代弹道导弹；从现在起到1965年应该部署300枚导弹就位并且完全可投入使用，否则，其打击力量的效果会大大降低。随着弹道导弹大队的投入使用，指挥部应该减少空中核打击大队的数量。和欧洲希望生产北约弹道导弹的国家的磋商应该立即开始：这些国家要同意首先满足盟军指挥部的需求，之后的生产才能用于国家需求；它们要建立一些大队以接受以北约组织计划名义生产的导弹，并向在北约组织的大队持续拨款，接受欧洲盟军最高统帅的作战指挥：包括用于北约组织导弹的核原件的库存协议。通过2月24日寄给伦敦的编号为n°10/P.A.N.的急件(本书未收录)，办公厅转报了诺斯塔德将军的信件，指出这封信涉及的两个问题：德国参与欧洲弹道导弹生产的问题，以及最高统帅所说的“某些国家参与这项计划的某些先决条件”的问题。关于第一点，办公厅指出，如果不违背西欧联盟条约，德国工业可以参加弹道导弹的生产。如果就这一点修改条约，那么今后对其他在德国领土上生产武器的限制措施就很难拒绝；西欧联盟成员国应该明白，它们是否接受仅仅维持现行涉及三大杀伤性武器的无条件的、不可废除的禁令；巴黎希望知道伦敦就此话题的看法。关于第二点，采取的程序会导致这样一个结果，即常设小组会陷入大量的本属于政府和理事会的政治问题，法国政府同样会因这个话题激起英国人的评论。——原编译者注

如同前面提到的急件里对我的督促，我借助和塞尔温·劳埃德先生交谈西欧联盟的监管问题时询问了他。

我对于英国积极试图提醒我们[如同安东尼·朗博尔德(Anthony Rumbold)[注]英国负责欧洲和东西方关系的助理副国务大臣(1957—1960)。——译者注爵士另一天在议会中做的那样]巴黎协议议定书第三号议定书第三条[注]根据这一条款，在未经放弃生产原子、生物或化学武器权利的缔约国在欧洲大陆的领土上，如此项武器的制造“已超过试验阶段而投入实际生产时”，有关缔约国在欧洲大陆上拥有的储存量应由西欧联盟理事会以多数票予以决定。(Annéepolitique1954, p.668)然而，通过3月10日来自伦敦的第849—852号电报(本书未收录)，大使提到在西欧联盟常设理事会前一天的会议上，英国代表朗博尔德爵士询问法国代表团，法国政府既然拥有了原子弹，那么是否能够明确定义前面提到的1954年协议中的条款提及的“实际生产阶段”。——原编译者注带来的弊端的看法吸引了他的注意。很显然，法国还没有进入核武器储存阶段，而且在未来一定时间内也实现不了。因此，当前没有任何实际问题。相反，对一个在西欧联盟框架内、导致我们接受监督、而其他三个核大国由于缺少更广泛协议而未受损害的文本反复提及，则会对我们造成不符事实的歧视，至少是毫无意义的。

劳埃德先生没有否认，参加会面的安东尼·朗博尔德爵士也没有否认。相反，他们两个对于和他们利益相关的、海军上将费雷里(Ferreri)要求的专家的任命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注]涉及武器监督办事处核武器专家的招聘(前面纪要中分析的来自伦敦的第849—852号电报)。——原编译者注这位官员的行为只存在于理论之中，除非他有其他安排。因此，这种行为不会影响任何人。它的实施有利于我们在可能回答议会的质询时处于更有利的境地。

然后我又谈起了巴黎条约的条款对德国武器的强制限制问题。我提醒外交大臣，去年11月，他曾经和我们谈起过，面对德国以更快的节奏提出越来越重要的豁免要求的习惯的担心。他那时还说，这种行为方式会导致西欧联盟监管的逐步分裂，以及这种监管的存在在就德国重新武装问题与莫斯科交换照会和信函时为我们提供我们经常提到的论据的好处。我提道，近期，在联邦政府依据西欧联盟的规则准备回复莫斯科的通信时，[注]在西欧联盟内部关于加快联邦德国恢复武装的决定引起了苏联政府的抗议：因此，1959年12月15日苏联驻巴黎大使在和外交部长的口头交流中对巴黎协议授予波恩某些违禁武器的生产权表示反对，并抗议德美协议打算为波恩提供一些导弹发射装备(外交部办公厅发给西欧联盟成员国代表处的电报，特别是发给波恩的第5788—5789号电报，本书未收录)。1959年12月17日，西欧联盟召开理事会时，冯·布伦塔诺先生非常满意能够将对苏联致西欧联盟国家的照会的答复问题列入会议议程。——原编译者注向我们同时提出了两个新要求。在阿登纳总理上次访问伦敦时，[注]11月17日至19日。我曾经以为这个话题没有被提及。自11月以来，英国的方向变了吗？

劳埃德先生有点尴尬地回答我说，其政府的感情没有改变。实际上，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德国的两个新要求，其一是某些战舰许可吨位的提高，其二是感应水雷的生产。对于在这种情况下要采取的态度，我们的技术人员似乎有不同的看法。据部长所知，他们之间此前并无磋商。我们的利益在于促进磋商，以实现共同的立场。

与其让德国人不断地要求被特别对待，不如让问题保持笼统化。在这一点上，既有意义又很必要的是，我们的立场不要标新立异，我们采取的方法不仅要经过共同协商，而且看起来也要如此。伦敦在波恩所做的监视，在英德当前的气氛下，很有可能会在德国引起一股已经非常敏感的反英浪潮。巴黎和伦敦各自采取的不同措施可能会被德国人理解为两国政府彼此希望让对方承担监视的责任。这涉及阐述一种普遍的政治观点，或许应该承认其伤害了德国总理本人。这件事情应该这么做：或者交由两国大使，或者在总理参加峰会时由法英两国和总理的谈话者直接来完成。

这一点达成后，我提及了诺斯塔德的信件，并询问了塞尔温·劳埃德先生他们的看法。

他的答复并没有直接涉及德国事件。主要可以归结为三个要点，我让其重复了一下，以确保无误。

首先，英国政府及各部门在思考，诺斯塔德的建议在被接受的情况下是否会导致欧洲相关国家生产和美国相比较晚了五年的武器。

其次，大家非常想知道，这个建议会对英国政府产生何种财政影响。我知道这涉及对该建议产生的预算数据和继续当前计划产生的数据进行比较。

最后，第三个问题，是德国可能会参与其中。我要说的是，我们对这一问题的分析是什么。

对于前面提到的急件的最后一段谈论的程序问题，对方并没有面面俱到。他仅仅提醒说，这样的参与，如果全面介入(原文如此)，或者是技术的，或者是财政的，或者二者皆有，或者准确地说铺开生产。从西欧联盟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基于一定的假设，可能会表现为不同的方式。

很明显，英国政府并不完全赞同这一点。显然，它的首要事情是从纯英国的角度，权衡在北约组织框架内根据诺斯塔德确立的目标进行合作的利弊。就此进行研究或许会花费一些时间。我觉得我们可以从其进展和结论中获得教训，获得好的建议。当前，巴黎和伦敦在这些话题上形成的共同阵线所体现的好处肯定是很敏感的。

在会谈结束时，我提醒说，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前景。一个是如诺斯塔德在信中所指出的，倾向于在北约组织框架内按照重要而有限的目标展开多边合作。另一个是在双边框架内，暂时没有可选择的目标，但是表现为多种可能性。沃特金森(Watkinson)[注]哈罗德·沃特金森(Harold Watkinson)，英国国防大臣(1959—1962)。——译者注先生、蒙巴顿(Mountbatten)[注]路易斯·蒙巴顿( Louis Mountbatten)，英国第一海军大臣(1954—1959)、国防参谋长(1959—1965)。——译者注勋爵以及邓肯·桑兹(Duncan Sandys)[注]英国国防大臣(1957.1—1959.10)、民航大臣(1959.10—1960.7)、英联邦事务大臣(1960.7—1964.10)。他是丘吉尔的女婿。——译者注先生在巴黎建议，未来几周内保持联系，以探索呈现的可能性。毕竟，在一条道路上行进，并不必然意味着在另一条道路上止步。

塞尔温·劳埃德先生表示认同。紧急协调三位未来访客的行动是很棘手的事情，根据我的理解，要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对于要讨论的全部话题而言，其实仅仅涉及第一次会谈。英国外交部主管部门还会就这些不同观点再次讨论。我稍后会对这些补充讨论进行汇报。

(吕军燕译、校)

19600325，FD000047

政策司备忘录：梅斯梅尔[注]皮埃尔·梅斯梅尔(Pierre Messmer)，法国国防部长(1960—1969)。——译者注和诺斯塔德关于中程弹道导弹的会谈①

(1960年3月25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327-328。——编译者注

3月24日，梅斯梅尔(Messmer)先生宴请了诺斯塔德将军。他正式对将军表明，在常设小组最高统帅的信函里提到的关于在欧洲生产中程弹道导弹的条件对法国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他指出，法国政府希望获得某些弹道导弹的所有权。

诺斯塔德将军答复说，考虑到美国舆论及国会的思维方式，他觉得此事困难很大。尽管这些困难可以表达，但是他的建议会遭到美国政府的反对。

最高统帅在结束会谈时指出，鉴于英国也不接受他的建议，如果官方正式批准了对他的答复，则表明这样一个欧洲弹道导弹生产计划的破产。

(吕军燕译、校)

19600404，FD000048

肖维尔致德姆维尔急件(第472号/P.A.N.)①

(1960年4月4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407-409。

在总结第412号/P.A.N.急件时，我曾经指出，英国外交部稍后还会就我和外交大臣会谈时的那些观点再次讨论。因此，我的助手之一[注] 指雅克·蒂内(Jaques Tiné)先生，大使馆一等参赞。——原编译者注于3月30日和帕特里克·迪安(Patrick Dean)[注]英国代理副外交大臣，常驻联合国代表(1960—1964)。——译者注爵士进行了谈话。他问爵士，除了3月24日塞尔温·劳埃德先生就诺斯塔德将军的建议主题给我提供的信息外，是否可以给他一些新的指示。他又说，我们已经了解了盖茨(Gates)[注]托马斯·盖茨(Thomas Sovereign Gates)，美国国防部长(1959—1961)。——译者注先生次日在国防部长会议[注]在4月1日会议期间，美国国防部长曾就中程弹道导弹问题阐述了美国的意见。华盛顿政府提出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让美国生产，然后卖给欧洲国家，后者可以利用美国的技术援助；弹头的所有权属于美国并由它保管；导弹的使用及安装计划由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安排，这些国家要提前对该计划做出答复；要提前保证最高司令部指定的核弹头安放场地。第二种可能是，美国对欧洲导弹的生产提供帮助。盖茨明确指出，供选择的导弹是一种机动导弹，型号是北极星；他指出，美国政府更倾向于第一种方案，因为欧洲对系列安装的付款可以拖延。梅斯梅尔先生注意到了这些建议，他要求认真研究：必须明确政治、军事和财政影响；还需要考虑国家自身的责任感以及它们能否部署这些武器的事情；法国不拒绝和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的合作，但是要有令人满意的条件。法国国防部长保留了其国家的最终立场(4月1日电报，n°211/REPAN，本书未收录)。——原编译者注上提出的建议，并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项建议使总司令的建议失去意义。

最初的指示以及后来帕特里克爵士在谈话中的指示总结如下：

两个建议都来自于艾森豪威尔总统对美国大西洋理事会的提议，目的是在北约组织国家部署中程弹道导弹。将军很久以来都在寻求开发欧洲。2月11日的建议并非他第一次向常设小组提出，他的真正目的是尽可能启动一个计划，用弹道导弹代替1965年到期的空中战术力量。他近期之所以再三提出，也许真实目的是向政府施压(参见3月23日电报REPAN)。欧文(Irwin)[注]欧文先生，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曾经把盖茨先生的建议考虑公开之前告诉德勒斯先生(3月29日电报，n°195/REPAN，本书未收录)。——原编译者注的建议倾向于展示其手段的效果。

在伦敦，大家认为诺斯塔德将军建议在欧洲生产只是附带，他或许在其中看到了政治利益，考虑到这种方式更能受到欧洲政府的主动支持，通过将它们联合起来，从事一项共同事业，然后走向其力促的一体化方向。帕特里克·迪安爵士顺带着对该思路表示了质疑：作为一体化的拥趸，他认为借助一个欧洲人几乎一无所知的导弹的生产来实现一体化是很困难的；围绕更简单、有更广泛需求的导弹也许会更合适；比如他想到了英国陆军的短程导弹“蓝光”。

自去年夏天，英国人就针对总指挥的思想明确表达了保留意见，主要体现于以下两个计划：

1.德国参与计划，承诺提出哪怕最棘手的问题；确实，无论是解决德国受到排斥的窘境还是西欧联盟条约的条款的修改，没有任何恰当的、令人满意的解决方法。

2.关于财政计划。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对于英国行政部门来说，在欧洲开办工厂以及筹备计划生产所必需的基础设施都是不经济的。这些基础设施在美国都有。为何还要在欧洲重建？代价如何？未来某一天我们或许达到这种程度，但是一个只是推迟生产并且代价高昂的方法现在似乎是不合适的。

我们的合作伙伴因此询问，这是否意味着英国更倾向于接受盖茨的建议。帕特里克爵士答复说，他似乎感觉其政府希望再多等些时间。没必要匆忙做出决定。诚然，裁军问题交流本身不是中止核试验的充分理由，但它是促使人们慎重决策的要素之一。这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思考，这究竟是不是代理副外交大臣在峰会上的真实想法。

也就是说，英国政府同意诺斯塔德将军的观点，认为迟早应该为盟军配备适应苏联防务新力量的武器。如同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在伦敦，大家认为武器应该分布在北约组织覆盖的整个欧洲领土上。至于300这个数字，英国战略家们认为夸大了。或许诺斯塔德将军要求300，而期望200。

然后我的伙伴问如何处理关于德国的问题，假设它不能参与生产导弹而由美国交付。是否所有英国的保留意见都消失于，这恰恰相反，或者叫倾向于认为拥有战术导弹是一回事，而别人交付的、有双重监督保证的报复性武器是另一回事？[注]文献注释：大家都知道，诺斯塔德将军拒绝进行这种区分。这来自他另一天说的话。这与他是飞行员有关。——原编译者注

帕特里克爵士回答说，对于一个积极的行为准则导致严重的政治风险的几率，他个人是严重怀疑的。但是西欧联盟条约里没有包含任何反对德国的条款，另外，德国不是正好要托付部署900英里射程的马斯导弹吗？另一方面，我们应该信赖双重监督的保证，根据英国的经验，监督是严肃的。[注]文献注释：在这个问题上，我注意到，之所以弹道导弹比飞机更危险，是因为一旦发射，就不可能再挽回，那么它能为这么一个危险提供高级保证(有时会谨慎提及)：一个德国飞行员携带原子弹，其目的如果不是指定战术目标而是莫斯科时，则可以被撤回。——原编译者注最后，诺斯塔德将军还考虑到了其导弹地域分配方面的某些政治因素。他决定在德国只部署负责近距离任务的部队。

总之，如前文所述，英国政府决定，或许是做做样子，对诺斯塔德将军的建议不做答复。[注]空白处的手写注释：沃特金森先生4月1(？)日不是完全这么说的。——原编译者注至于美国政府的建议，由于其不再强调生产，英国也不急于看到它的结果。另外，由于英国可以说已经提前在其领土上部署了一些双重监督的固定发射基地，我怀疑等到它初步形成规模的时候，会计划再建新基地。如果涉及机动导弹[注]空白处的手写注释：实际上是指“北极星”导弹。——原编译者注，那问题就不同了。

(吕军燕译、校)

19600408，FD000044

政策司备忘录：停止核爆炸①

(1960年4月8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441-443。

美国一方面坚决要求法国保证近期不会进行新的核试验，另一方面，又通过美国一些重要人士就可能承认我们取得的重大进步说着鼓励的话[注] 通过3月23日的第1666—1671号电报(本书未收录)，法国驻华盛顿大使同一天和原子能委员会主席麦科恩(McCone)先生做了详细交谈：由于对雷冈核试验印象深刻，他认为其政府应该和法国商定一个核合作协议(相当数量的铀235停止用于军事用途)。3月25日，在给顾夫·德姆维尔先生的一封私信(本书未收录)中，阿尔方先生说前一天和参议员克林顿·安德森(Clinton Anderson)进行了交流，他对雷冈核爆的力量也是印象深刻。安德森先生对法国人继续进行核试验以展示他们的“核力量”感到不安；他希望法国和美国专家之间进行一个“观点的交流”；如果美国专家认为法国拥有了这项能力，他则认定“重大进步”已经完成，关于信息交流的合作以及可裂变物质的交付可以考虑了。4月10日来自华盛顿的第1984—1986号电报(未出版)指出麦科恩先生的某些“倒退”，他在中止核试验的日内瓦谈判的失败和促进法美之间在核武器领域的合作的可能性之间建立了联系。据美国媒体判断，美国不准备扩大核领域合作协议。——原编译者注，自然引起了我们的某种怀疑。美国的意图也许是单纯的，它确实也有可能打算和我们签订一个原子能军事运用领域的合作协议，但是它也有可能想要我们放弃继续进行核试验。

或许美国认为应该为它提供一个合作协议作为交换。4月7日的一份纪要[注]这些材料包含了数份4月7日的纪要(本书未收录)，但是这里提到的材料确实转自于其他两份纪要，是为了戴高乐将军4月12日接见麦科恩，根据爱丽舍宫的要求撰写的。我们感兴趣的这份材料讨论了在核合作协议签署过程中，法美关系的影响。在《麦克马洪法案》影响此类协议签订的条件下，还要求法国加上中止其自身的核试验。准备日内瓦条约的三个签署国应该会承诺不能帮助其他国家进行核试验，相反，美国可以帮助一个拥有核能力的国家生产它的武器。协议的条款应该会足够宽容，使法国能够进入热核武器阶段。三个在日内瓦谈判的国家作为创始国为它们自己保留了优势地位。法国，核能源国家，要经过漫长的谈判才能成为创始国。如果一个双边协议让法国的加入从属于这个准备中的核试验中止条约，那么这又重新回到由苏联人掌控的、无限期推迟法美双边协议的手段上去了。——原编译者注指出了某些保证，其协议应该围绕外交计划进行。原子能安全委员会和军方主管部门或许正在研究我们应该在此领域提出怎样的实际要求。这至少是1960年3月28日在马蒂尼翁宫[注]法国总理官邸。召开的国防特设委员会会议做出的决议的方向。

无论美国人的内心想法和真实意图是什么，只要华盛顿政府在停止核试验问题上属于需求方，如果法国能获得充分的外交和技术保证，那么我们和美国之间在这件事情上的利益就不会不一致。

因为一些政治原因(超级大国行列)和安全的原因，尽可能限制核大国的数量符合我们的利益。这似乎是赫鲁晓夫先生的观点(致艾森豪威尔总统的信)[注]这封信的日期为3月3日，是根据其他提到该信的一些档案材料判断的。——原编译者注，根据经验，我们知道这也是美国政府的观点。如果法国拒绝加入准备中的日内瓦条约，那么在阻止其他国家通过自己的方法获得核能力的体系中就会出现缺口。

同时还要考虑，我们是否确实要利用拒绝加入日内瓦条约在这个领域带给我们的自由。根据最乐观的假设，能够让我们进入热核武器生产阶段的首批试验还需要四到五年的时间。(涉及一些武器试验，因为在那之前，还要研究一些聚变反应试验。)面对如此遥远的试验期，很难预计那个时候的国际形势，但是我们可以想象，1960年所遇到过的困难还会有增无减，我们甚至无法确定那时能否得到共同体国家的支持。另外，赫鲁晓夫先生在朗布依埃[注]4月2日下午，苏联国家元首同意销毁核武器，停止生产，但也坚决认为中止核试验是必须的第一步。关于这次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参见4月5日的《世界报》(LeMonde)，第4页。——原编译者注召开新闻发布会时还提醒我们，根据他的观点，停止核试验条约的签署将会使法国的后续试验更加困难。

总之，加入未来的日内瓦条约不能仅仅认为是为了签署军事合作协议而满足美国要求的一种交换。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原因，法国不得不加入其中。如果我们在双边计划中获得足够的保证，我们将会遵守协议，作为交换，将会在可预见的范围内关闭所谓的“核俱乐部”的大门。

事实上，由于美国国会可能休会至7月中旬，为了开始生效，应该在5月初就签订双边合作协议。显然，如此短的延期，不会让法国在同意停止其试验前确保获得所有保证。

这是否意味着，要签订这么个协议，还要等着新政府上台，然后一直拖到1961年春天？真不敢确定前面提到的形势是否还能够保持到最有利于法国利益的局面。

事实上，假设能够利用某些美国重要人士近期向我们表达的有利条款来签署一个普通的协议，这个协议今年也不会被批准，而是躺在国会的档案柜里，直到1961年1月重新开会，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法国主管部门要利用1960年底这段时间明确合作条款以满足他们早该明确的需求。

关于另一个计划，法国外交部门或许应该和三个在日内瓦谈判的国家研究一下在停止核试验条约中应该做出的修改，以使我们立于创始国之列。

如果在这两个计划上不能令我们满意的话，秋天举行一两次核试验有利于提醒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继续核试验计划的意图。

(吕军燕译、校)

19600429，FD000049

政策司备忘录：盖茨建议的后续行动①

(1960年4月29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539-542。

在最近一次的北约组织理事会国防部长级会议期间，美国国防部长盖茨先生在关于中程弹道导弹问题上提出一项建议，大家可以在附件中找到此文本。国防部长指出，由于北约组织承认自1963年起对中程弹道导弹的需求，面对这些需求，美国人考虑了两种方式：美国卖给北约组织弹道导弹或者通过美国的技术援助在欧洲生产。在这两种情况下，弹道导弹都要服从欧洲盟军最高统帅的监督，相关国家要同意提前使用符合欧洲盟军最高统帅发展需求的弹道导弹以及安排核武器配件的库存。另外，在第二个方案中，要加上一项承诺，在欧洲安装的生产设备要完全用于满足欧洲盟军最高统帅当前和未来的需要。

德勒斯先生指出，在未来几周或者数月内，理事会将研究如何答复。

根据办公厅掌握的信息，出于以下考虑，军部(拉沃将军的部门)将开展此项研究：

至1965年，法国就能够生产中程弹道导弹了，其特性要高于目前美国人推荐的导弹。根据建设计划，这一时期要生产一种机动导弹，由液体燃料推进(不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开发的液氧，而是一些稳定、经济、可储存、可移动的液体，因此可以独立于生产工厂之外)。这些导弹能够安装总重量达1200公斤的核弹头，其中700公斤专门属于核燃料。其射程至少达到3000公里。和国外的导弹相比，其唯一劣势是其弹道的夹叉更大(和目标零点相比，大约8公里)。总体计划生产大约80枚导弹，将花费1500亿。(这些信息由莱韦克上校提供)。

4月15日，这些计划得到戴高乐将军的准许。拉沃将军的助手证实，戴高乐将军已经下令优先实施。这个消息受到了总理办的驳斥。

尽管如此，军部声称这项生产将全部花费用于此类装备的法国专项财政，并独立于盖茨先生建议的政治条件之外，法国只能拒绝美国的提议了。

最后，即使有这一笔可使用资金，“北极星”也承受不了法国过于沉重的核负载。“北极星”的特性，尤其是射程(1200海里)，不能满足法国构筑核打击力量的需要。

4月26日，在办公厅召开的一次会议上，条约部主任[注]弗朗索瓦·德罗斯先生。——原编译者注提到，梅斯梅尔先生在北约组织理事会的发言中曾经指出，法国只有收到美国在政治、军事、技术、财政各方面提议的详细情况，才能够对美国的建议发表意见。梅斯梅尔还说，法国政府同意欧洲盟军最高统帅关于中程弹道导弹规定用途的原则，但从未听说过这项举动会耗费这方面全部的财政、技术等可支配资源，也未听说过在这个过程中这些武器将由欧洲盟军最高统帅统一部署。他最后总结说，法国不拒绝任何合作，相反，我们很期待这次合作，但是要考虑其他条件。

然后各部、处代表询问，针对这次声明是否还有后续指示。换句话说，他们想知道是否有一个问题清单，其答复要提供梅斯梅尔先生所说的必不可少的详细情况，另一方面，我们是否应该考虑一些促使我们达成满意合作的反向意见，而梅斯梅尔先生的协议是取决于满意程度的。

军部代表声明说，考虑到戴高乐将军做出的“决定”，这两种担忧已不存在。

然后，根据我们所了解的合作伙伴的意图，讨论的重点放在了对形势发展的展望上。

我们所了解的在同一领域内的英国政策可总结如下：

1.国家威慑力量

由于代价高昂，英国人放弃了他们的中程弹道导弹国家建设计划(蓝光)。为了保持国家威慑力量，他们计划使用美国空地导弹“天空闪电”，将其固定在战略轰炸机“勇士”的侧翼之下(现在装备于指挥轰炸机)，并为其配备英国生产的核弹头。

另外，英国人还要自己建造核潜艇，然后从美国人那里买几枚“北极星”，前提是能够获得全部授权。

2.欧洲联盟最高司令部分配的英陆部队

对于这些部队的配置，英国政府原则上接受盖茨先生的建议，前提是能够预知其安排(依据欧洲盟军最高统帅的计划部署和使用)。

因此，英国可能存在双重政策：在北约组织框架内接受；全权购买谈判，以替换指挥轰炸机，这两项政策并不是必然相互关联的。

至于其他的北约组织合作伙伴，如果排除几乎肯定持拒绝态度的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它们可能也是接受盖茨先生的建议的。如果确实如此，那么局势就可能如下：数量上已经超过我们的德国部队将配备强力导弹，组成欧洲盟军最高统帅主要的或者大部分的打击力量。它在盟军内所代表的分量，特别是在中欧的军事设备方面，将会极大地改变其平衡。这种形势的后果，尤其是对于苏联和卫星国家来说，首先构成了政治问题。

假设，如同我们自己，德国或者其他国家拒绝了盖茨先生提供的建议，我们可以猜想一下美国会有何种态度：撤出欧洲？外围防御？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的法国军官提及诺斯塔德将军试图要求获得配置北极星的核潜艇的指挥职位。

在当前状况下，没有任何涉及我们的谈论是有关盖茨先生的建议的，尽管这些建议已经明确提出。下面需要决定的是，在将于5月20日召开的下一次理事会上，德罗斯先生要使用何种理由解释法国对盖茨先生的建议的拒绝。可以使用如下论据：

1.我们从财务上已经不可能为北极星的事情抽出资源，而且我们还要实施国家打击力量计划。

2.我们认为美方提出的条件是不可接受的(使用和部署)。

在他们看来，这些条件不过是互助协议里条件的重复，但实际上是加重了，细化了，尤其是武器要由欧洲盟军最高统帅支配。然而，背景已经发生基本变化，因为我们被要求购买这些导弹。

总之，要做出以下决定：

1.军部主张的简单、直接的拒绝态度是否得到政府批准，我们是否考虑通过反向建议来答复，比如我们加入该计划(可能获得某些全权的导弹……)。

2.是否通过外交渠道告知华盛顿我们的立场，或者等待北约组织理事会的讨论结果。

(吕军燕译、校)

19600518，FD000045

外交部备忘录：停止核试验谈判的进展情况①

(1960年5月18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686-687。为米歇尔·勒让德尔(Michel Legendre)先生撰写，其为政治事务局裁军处副主任。——原编译者注

停止核试验谈判目前正就几项计划继续进行。对太空、大气层、海底核试验以及20千吨以上的地下核爆炸的禁令和监督已经达成共识。[注]为了5月份停止核试验会议的活动开展，尤其是关于所有空中、水下、地下的军事核爆炸问题，英国人提出建立世界监督体系的新议案。苏联代表认为很有意思，参见l’Annéepolitique,1960, pp.476-477。——原编译者注今后面临的唯一问题是低于20千吨的地下核试验。

1.延期的期限问题。—— 苏联建议延期的期限长度为四到五年。相反，英国人希望的期限明显少多了(英国人建议一年半或最多两年)。另外，他们希望利用这段时间，通过共同实施一项包含一定数量核试验的研究计划以改善检测方法。直到目前，苏联对整个核试验计划都充满了敌视，但是，在5月3日的日内瓦会议上，察拉普金(Tsarapkine)[注]谢苗·察拉普金(Semyon Tsarapkine)， 苏联驻联合国副代表。——译者注先生对英国人的论点做出了一些让步。

(1)他同意召开负责制定地下核爆检测标准的科学小组会议，并且建议这个机构从5月11日起开始开会。

(2)察拉普金先生接受了英国人的建议，共同执行一定数量的地下核试验，以检验20千吨以下试验的监督方法。

2.监督委员会的投票程序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仍然存在矛盾。苏联人要求只在程序问题上使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至于其他问题，由三个理事国一致通过即可(否决权)。相反，英国人则支持在所有问题上采用多数票原则。看起来还要对适用三个理事国一致原则的问题清单进行协商。

3.现场检测任务派出条款。

(1)配额。美国代表团建议每年派出21次任务。苏联代表团则想大幅降低这个数字。

(2)组成。在这个问题上未达成任何协议。然而大家似乎倾向于三方组成方案：三分之一西方阵营代表，三分之一共产主义阵营代表，三分之一中立代表。

(3)监督团队派出决定。苏联继续支持由监督委员会根据个案的情况做出决定的原则(因此，还是服从于三个理事国一致原则)。相反，英美两国更愿意机动监督团队的检测行为是自由的。

峰会失败之后，预测谈判的发展趋势已经不可能了。能够期待的结果之一，就是大国之间能就这个问题达成协商。

(吕军燕译、校)

19600603, FD000050

斯巴克致美国当局的照会：盖茨建议①

(1960年6月3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Ⅰ, pp.772-774。这份材料，保罗·亨利·斯巴克在其回忆录(Combatsinachevés，Ⅱ，Del’espoirauxdeceptions, Fayard, 1969, p.193)里曾简单提起，被法国常驻北约组织副代表约尔根森(J.-D. Jurgensen)以手抄信的方式转达：“我们通过格雷格(Gregh)对这封公函的精神，而不是文本的细节施加了一定的影响。尽管里面的措辞对我们来说难以令人满意，但是斯巴克的意图无论对于联盟利益还是法国利益来说，都代表了一种努力，在我看来，具有一定的价值。”——原编译者注

关于盖茨在国防部长会议(1960年3月31日—4月1日)上的建议。

我认真思考了盖茨先生关于中程弹道导弹的建议，我不想掩饰它给我带来的巨大担忧。

我相信，如此方式表达的建议，无论哪种选择，都永远不会被全部盟军成员国接受。

我认为，这种拒绝包含了军事和政治两方面的实际风险。

我感觉法国的反对是最明确的，不得不说，我非常理解。

盖茨先生的建议要求分配给盟军各国的“北极星”要全部接受欧洲盟军总司令的部署，至少我是理解的，但这意味着法国不能将它用于构筑国家打击力量。

如果法国接受了这样一个建议，那就意味着它彻底放弃组建国家核报复力量。确实，如果法国要花费巨资购买一批最终却属于北约组织的导弹，那才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它正努力研制一种可以小规模生产的、属于自己的导弹。

戴高乐将军多次、并且最近再次重申，法国的政策是致力于构筑国家核报复力量，需要巨大的财政努力。所以毫无道理再增加支出为北约组织购买北极星，同时去生产功能相同、军事覆盖目标一致的导弹。

因此，法国明确拒绝会影响北约组织内部核政策一体化的实现。或许美国能够和部分国家就双边协议进行谈判，但是北约组织的整体需求难以覆盖，核战略的统一将遭到破坏。

如果说，从军事的角度来看，当前的既成局面令人忧心，那么政治上的成果则无可挑剔。

法国政府现在已经认定，大西洋联盟尽管存在，但却不是总能帮它解决自己的问题。如果在核问题上，法国游离于体系之外，并且反对来自联盟的努力，那么法国这种倾向就会有强化的危险。

如果法国政府不重视常设理事会内部的政治合作，那么肯定会强化这种倾向。我认为这是非常不利的。

在这个问题上，北约组织应采取的最好政策是什么呢？

1.所有联盟国家的政府都要批准军方提交的核武器计划，并且尽快实现。

2.同时，如果计划的实施难以妥协，那么美国政府就要允许渴望导弹的政府购买一定数量的北极星(当然不配置美国的核弹头)。

3.这些政府(主要涉及英国政府和法国政府)这样就能够使用在如此条件下获得的北极星，通过配置它们自己的核弹头来构筑国家报复力量了。

至于德国的问题，因为受制于布鲁塞尔条约的条款，要用不同的方式处理。

4.法国政府应该很自然地接受，在集体计划框架内，在法国部署的、配置美国核弹头的北极星，在美法的双重监管下，在法国储存。我认为，其实就是学习英国的使用体系[注]空白处，问号。——原编译者注。

如果这样的一个政策不被采纳，那么我相信，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法国继续拒绝联盟的一体化核政策，从而继续构筑自己的国家打击力量。

我相信这项政策会取得成功，但是从联盟一体化的角度来看，代价高昂，造成真正的浪费，其主要结果就是在未来几年内，法国会在北约组织的指挥下，失去其军力改善和现代化的方法。

那么，美国终究还是要面对其力图避免的局面，而这是最坏的情况，因为这必将损害北约组织的政治和军事团结。[注] 在斯巴克先生准备美国之行、和美国当局探讨的前一天，6月11日，这份公函通过北约组织秘书长转交给约尔根森先生(6月11日电报，REPAN, n°323，本书未收录)。6月13日，这份材料的文本通过电报n°324转交办公厅。返回后，秘书长告诉德罗斯先生，已经在口头上向狄龙先生和盖茨先生做了备忘录。美国人“认真地”听了他的发言并提了一些问题。美国人尤其担心联盟其他国家向法国学习，要求对构筑国家打击力量提供援助。他们问，如果导弹可以用作他们自己的国家打击力量，法国人是否接受盖茨的建议，共同构建北约组织威慑力量。由于已经在其备忘录里明确说明未和某些人预先咨询，并且也不能预测巴黎方面就其建议给出的后续对策，斯巴克先生认为，如果法国参加北约组织的北极星军备，美国也许会接受帮助法国部署国家导弹。他希望尽快会晤部长，就此问题和他进行交谈(6月20日电报，REPAN, n°334，本书未收录)。——原编译者注

(吕军燕译、校)

19600706，FD000052

塞杜致德姆维尔电(第2712—2713号)①

(1960年7月6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39-40。弗郎索瓦·塞杜 (François Seydoux)，法国驻西德大使。

我参阅了您发往华盛顿的第9755号电报(以第3871号转发给波恩)[注]7月5日发往华盛顿的第9755号电报(本书未收录)指出，据美联社波恩分社报道，美国陆军部长布鲁克对德国国防部长施特劳斯说：“没有看见任何为德国联邦国防军提供北极星导弹的反对意见”，并且根据德国当局的要求，对布鲁克先生的声明做了根本不令人信服的辟谣。因此，巴黎方面要求其驻华盛顿大使敦促美国政府就其关于此事的新意图做出明确解释。华盛顿通过其第3317—3320号电报(本书未收录)做出答复。接受我大使质询的赫脱先生尚未收到美国驻波恩大使馆的汇报；或许是因为其面对媒体的发声过于草率，或许被断章取义。归根结底，在北极星和盖茨的建议这两个问题上，美国的立场没有改变，盖茨的建议将在北约理事会上讨论。海军部署的利弊还要经过五角大楼的研究。——原编译者注。

7月5日和布鲁克(Brucker)先生再次会谈之后，施特劳斯(Strauss)先生否认了其美国伙伴7月4日的言论，声称不考虑为德国联邦国防军配备中程导弹，也不会就此向北约组织提出任何建议。另外，应该由大西洋组织就盖茨先生试图在欧洲部署北极星导弹的建议表明立场。

国防部长提醒大家注意其自美国返回后发表的数次声明，并再次强调，依据其政府的精神，在联邦的领土上不会部署任何中远程导弹，因为这些导弹不能置于“最前沿”。然而他又补充说，如果北约组织司令部向成员国提出具体建议，联邦政府则会慎重研究。

(吕军燕译、校)

19600721, FD000053

德勃雷①致戴高乐电(个人信件)②

(1960年7月21日)

①米歇尔·德勃雷(Michel Debré)，法国总理(1959—1962)。——译者注

②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134-135。——编译者注

尊敬的戴高乐将军：

维诺格拉多夫(Vinogradov)[注]弗拉基米尔·维诺格拉多夫(Vladimir Vinogradov)，苏联商业部副部长。——译者注先生昨天向我提出今天会晤的请求。我今天下午3点接待了他。

他来向我宣读了一份口头报告，并且给我留下了翻译件(非官方翻译件)。您将在本文的附件中阅读到。同时，他还把苏联政府递交给美国驻莫斯科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大使馆的照会的翻译件留给了我。

简言之，苏联政府利用美国陆军部长7月5日(两星期之前)不合时宜的宣言，来吸引我们注意重新武装德国的严重性，尤其是用北极星装备的德国联邦国防军。

我的回答总结为以下两点。

我向他重提了您和赫鲁晓夫先生关于军备竞赛造成的严峻形势的对话，同时我还强调，正如您始终坚持的，若要避免更糟糕的局面，必须刻不容缓地采取裁军行动。

从总体态度到具体问题，我同样重申了我们的立场：法国已经签署了巴黎协定，除巴黎协定规定的程序外，任何修改巴黎协定的条款都不能被接受。

尊敬的戴高乐将军，请接受我最忠诚的敬意。

附件

为了和平事业，我有责任提请法国政府注意，出于用最先进的热核武器和火箭来武装西德联邦国防军的目的，美国和西德采取的措施越来越危险。

我想强调的是，苏联政府十分关注 7月4日至5日美国陆军部长布鲁克先生和西德国防部长施特劳斯先生之间在波恩举行的会谈。[注]7月5日美国陆军部长布鲁克先生和西德国防部长施特劳斯先生举行了会谈。会谈后，西德国防部发表声明，表示西德没有将美国的北极星列入自己的军备计划，并且西德也没有要求北约向其提供北极星。然而，如果北约向其成员国建议这么做，波恩方面将“慎重考虑该局面”。该声明旨在平复由布鲁克在西德巡视时的一些言辞在波恩和国外引起的情绪。实际上，布鲁克已经在记者会时表明不反对使用战略进攻性导弹武装西德，比如北极星，尤其明确这种可能性只能在北约框架下完成。(《世界报》7月7日，第4页)。——原编译者注根据7月5日发表的公告和布鲁克本人的声明，该会谈就美国的北极星导弹武装西德联邦国防军达成了一个协议，北极星主要负责将热核武器运载到2000公里以外。他们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为了将大规模杀伤性战略武器交到西德复仇主义者的手里，而后者曾野蛮要求重划欧洲国家边境，他们还试图将联邦德国国防军转变为北约组织阵营的主要突击部队。

毫无疑问，美、德用各种最具杀伤力的先进武器来武装德国联邦国防军的军事阴谋对欧洲各国安全形成新的威胁，包括那些把西德当作盟国的国家。

既然法国政府出于自身利益多次向苏联政府保证，要维护和平并且保证所有欧洲国家安全，因此苏联政府认为，对于将热核武器和导弹交由西德复仇主义者掌控的计划，法国政府不应置之不理。

此外，苏联政府认为有必要强调，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和大家一起成功战胜了德国侵略者，它们曾经许诺，要防止再次出现来自德国侵略的威胁，这明显与现有计划自相矛盾。

苏联把维护世界和平作为其对外政策的主要任务，正因如此，对于在欧洲中心玩弄引发战争威胁的手段，苏联不会无动于衷。

苏联和其他热爱和平的国家应该采取必要措施，以保障欧洲人民的安全。苏联政府已经警告过西德政府，它要对今天的挑衅行为所产生的可能后果负全部责任。

苏联政府希望法国政府就美国和西德用北极星武装德国联邦国防军的意图表明立场。

(李东旭译，吕军燕校)

19600725，FD000054

7月21日戴高乐与斯巴克会谈备忘录①

(1960年7月25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140-141。

7月21日，戴高乐将军会见了北约组织秘书长保罗·亨利·斯巴克先生。他讲述了这次刚刚结束的美国之行，在美期间，他向美国当局陈述了对国防部长盖茨先生关于在欧洲部署北极星导弹的建议的看法。

他指出，根据他的看法，如果法国不接受附加条件的导弹，那么大陆上的任何其他国家也不会同意类似部署。因此，他建议美国政府为北约组织提供一些北极星的同时，也直接卖给法国一些。

对他这些建议，美国政府未做任何答复。在这种情况下，斯巴克先生认为，盖茨先生的建议没有任何机会，不要打算在北约理事会那里实现他的建议。

戴高乐将军对斯巴克先生说，美国的态度并不令他感到意外，因为既然美国已经准备好从舰艇或者潜艇上发射北极星导弹，那么考虑到在政治计划上带来的困难，它再无任何兴趣在欧洲大陆上继续部署导弹。它或许顶多对在一块激进的领土上部署导弹有些感兴趣，比如土耳其。

斯巴克先生非常遗憾，美国越来越把大西洋联盟当作一个它可以在其中独揽责任、掌控一切的组织。

戴高乐将军对此表示赞同，他认为，按照当前的状况，大西洋联盟不可能幸存下去。

(吕军燕译、校)

19600726，FD000055

政策司备忘录：德国和中程弹道导弹①

(1960年7月26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155-158。——编译者注

如果说德国联邦国防军配备中程导弹的问题提出的时间相对较短(1960年3月盖茨的建议)，那么，德国一起参加火箭和导弹的生产的问题已经提出两年半了。第一个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第二个问题则又多灾多难；这些问题实质上是不同的法律和政治问题。

一

根据《巴黎协定》[注]比利时、法国、卢森堡、荷兰和英国参加的修订和完善条约的议定书分别于1948年3月17日在布鲁塞尔、1954年10月23日在巴黎签署，1960年1月17日发表于JournalofficieldelaRépubliquefrançaise, p.516以及RecueildestraitésetaccordsdelaFrance, 1960, p.300。 ——原编译者注，实际上，联邦德国保证“不在其领土上生产”：

——原子、生物和化学武器。这是明确承诺(议定书n°Ⅲ，附录Ⅱ)；

——某些级别的武器，包括“远程导弹和制导导弹” (议定书n°Ⅲ，附录Ⅲ)。

由此，从严格制定的巴黎协定中产生出如下条款：

——既不排斥德国在其领土之外在技术上和财务上参与中程弹道导弹的生产。这是1957年11月26日三方协议的目标之一，

——也不排斥为德国联邦国防军配备此类导弹。

二

在西欧联盟看来，吸收联邦德国参与生产中程弹道导弹体现在两个方面：

——中程弹道导弹具有报复性导弹的特点，不同于近炸引信或防空导弹，其建设是被许可的(1958年10月21日)。

——对德国来说，中程弹道导弹的生产仅仅是其核弹头生产道路上的一个阶段。

需要注意的是，法国政府过去的态度给联邦德国一种感觉，那就是法国已经准备好考虑让德国一起参加这么一种导弹的生产。

通过1957年11月28日的条约议定书[注]1957年11月28日，由沙邦-戴尔马(Chaban-Delmas)、施特劳斯、塔维亚尼(Taviani)于巴黎签署。包含条约基本内容的文本发表于DDF(1957年11月25日), 1957，Tome Ⅱ, n°380。——原编译者注，法国、德国、意大利三国国防部长实际上已经约定“寻找最好的方法，以实现三国之间在武器方面紧密、一致的合作……以满足近期和未来构建一个同等重视的利益共同体的需要：

——航空装备及其电子技术；

——不同类型的制导导弹及其电子技术；

——核能的军事化应用”。

1958年4月16日，这三个国家在北约组织举行共同会谈，以期获得艾森豪威尔总统1957年12月提供的技术和财政援助，涉及一种“射程2800公里的地对地导弹的研发”。经过1958—1959年间在北约组织范围内举行的谈判最终建立了一个小组，由生产和后勤秘书(欧共体)主持，法国和联邦德国获得席位，英国加入其中；意大利退出。该小组仅仅明确了一种低级导弹的特性(1200海里)，相当于第一代北极星导弹。诺斯塔德将军考虑到了北约组织自1963年起对该级别导弹的需求，于1960年2月11日向常设小组提出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由盖茨先生于3月31日进行确认。由于在北约组织框架下和美国人谈判形成的趋势，另外由于1958年6月17日防务委员会决定“遵循不拒绝原则”，因此共同生产计划未能开始实施。

三

在西欧联盟看来，为德国联邦国防军配备中程弹道导弹不会引起法律问题[注] 注释：根据MC70(Military Command 70)的条款，德国联邦国防军应该自该年度起接收红石地对地导弹(200海里)军舰和锤矛(马斯)地对地导弹(650海里)军舰。——原编译者注，因为不涉及生产。主要是政治问题。6月1日，美国、英国、法国外长在华盛顿就此进行了会谈。经各使馆通信证实，各国立场可总结如下：

——对于将大部分导弹部署于联邦德国领土上，英国担心苏联可能的反应，以及在联盟内部可能引起的不平衡，如果法国坚持拒绝的话，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要发生的。

——英国还认为，和联邦德国相比，从感情上说，为海军部署北极星导弹的倾向会使政治问题以及英国本身的问题(工党的反对)没那么尖锐。

——美国人对这种认识表示理解，他们似乎希望稳妥推进各项进程。特别是，他们并不反对对盖茨先生提出的选择(销售给北约组织或者共同生产)进行军事和技术条件的深入研究，但同时指出，为海军部署北极星导弹是众望所归，当然也会出现确定指挥责任的困难。

而且，美国政府似乎还没有确定其意见，布鲁克先生7月4日在波恩的草率声明“没有看见任何为德国联邦国防军提供北极星导弹的反对意见”使施特劳斯先生有机会解释说，联邦德国不是需求方，而仅仅是应对北约组织当局部署300颗北极星导弹的要求，欧洲盟军最高统帅认为有必要自1963年至1965年间在欧洲对其进行分配。德国外交部的立场以及德国总理就此问题的看法目前不得而知。

(吕军燕译、校)

19600801，FD000056

法国常驻北约组织代表团备忘录：中程弹道导弹①

(1960年8月1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182。该文件由大西洋理事会法国常设代表德勒斯先生根据部长要求撰写。——原编译者注

在7月份的最后几天，斯巴克先生和美国常驻代表就其关于北极星的建议做了交流[注]在戴高乐将军和美国人的争论之间，关于北约组织秘书长的调停者角色，参见DDF, 1960，Tome Ⅰ, n°253(及注释)；保罗·亨利·斯巴克的Combatsinachevés，Ⅱ，Del’espoirauxdeceptions, Fayard, 1969, 第193页及之后内容。——原编译者注。

诺尔廷先生或许和他说过，如果他这方面能够保证法国赞同盖茨的计划，那么美国就同意他的建议。

如果美国人将导弹送给我们，我们就能节省下大量的研究和巨额开支，用于生产自己的打击力量运载工具。因此，这代表着时间和金钱方面的巨大利益。但是，作为交换，我们必须接受在法国部署配置美国核弹头的、属于北约组织的北极星导弹，并且如同在英国装备的美国核弹头，采用双管体制。斯巴克先生认为，我们不会接受将核弹头的和导弹的问题区分开来。我们本来打算第一时间接收北约组织不配置核弹头的北极星导弹，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或许这件事情，比如通过华盛顿常设小组，可以和美国人直接讨论。而美国人所声称的、已准备好接受斯巴克先生的建议，则证明他们没有放弃盖茨的计划，并可能会向我们提出一个关于该计划的行动办法，因为，很显然，如果我们拒绝该计划，那么它将永远不会被北约组织接受，并且注定要失败。

(吕军燕译、校)

19600907，FD000057

政策司备忘录：盖茨的建议①

(1960年9月7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294-297。本纪要由外事秘书皮埃尔-亨利·勒纳尔为秘书长撰写。——原编译者注

一、1960年4月1日盖茨先生提出的建议截至目前没有在北约组织理事会成为任何辩论的对象。此后，理事会仅仅于6月10日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听取了一个关于中程弹道导弹的技术报告：之后的讨论(Télégramme Repan n°320)[注]6月10日(本书未收录)。6月10日，北约组织理事会在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听取了关于中程弹道导弹问题的技术报告。皮热(Puget)将军表示，北约组织的打击力量太弱，至1963年就会落伍，北约组织必须在此之前拥有300枚新导弹。诺斯塔德将军明确表明是北极星导弹；至于导弹的部署问题，他谨慎地答复说，鉴于由此引起的政治问题，具体的计划目前还未形成。德勒斯先生在此前的一次理事会议上就曾指出，按国家分配部署的计划不是必不可少的。诺斯塔德将军补充说，唯一的问题在于要明确如何实现300枚北极星导弹计划，导弹的部署是必需的，是生死攸关的。仅仅涉及了诺斯塔德将军的一些担忧，由于他担心可能会引起政治问题而没有提出按国分配的建议。

同样，在很多场合下，三个大国在北约组织的代表，我国驻英国、美国大使与其同行，以及三国在华盛顿的外长都承认有必要就此问题展开三方会谈。

最近，在斯巴克先生美国之行以及和博弗尔(Beaufre)[注]安德烈·博弗尔(André Beaufre)，1960年任法国驻北约常驻小组首席代表。——译者注将军会谈之后，诺斯塔德将军指出，大家在华盛顿似乎为我们没有提出具体建议感到遗憾(8月30日)。

我们可以落实在华盛顿举行三国会谈的想法。

二、如果出于明显的原因，我们坚决不同意在北约组织理事会讨论盖茨先生的建议，那么法国的立场意味着什么？

1.由于我们的伙伴只了解其消极的一面，什么也不说，就将我们置于先决的或表面的问题之下，从而导致严重的后果：增加盟军的不满情绪以及合作伙伴的猜疑。国家元首发表声明[注]在9月5日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共和国总统被问及1958年9月签署备忘录(收录于DDF, Tome Ⅱ, n°165，附件)之后法国在北约组织内部的作用，他提醒说，自我们组建大西洋联盟已经过去十年了，其间，“发生了很多变化”，其中一件变化是：“欧洲大陆的国家之中，有一个国家，你们知道是谁，已经开始组建核武器；在这种情况下，法国认为，在这片狭窄的区域(欧洲大陆)，在一体化基础上，过去十年所发生的事情应该为人所知。”将军指出要对北约组织条约进行两处修订。第一个修订是在欧洲之外拓展活动范围，“特别是中东和非洲”，并组织西方大国协商。第二个修订目标是确保“国家防务的民族性”，因为一个民族不可能长久“全身心加入一个自身责任不能保证自身防务的体系”。将军这样辩护自己将法国海军置于“自己直接支配”的决定。新闻发布会全文参见l’Annéepolitique,1960, pp.653-659。——原编译者注后不久，我们就更难回避这个问题了。

即使，从另一方面讲，我们希望美国改变立场(而某些国家自己似乎被主导国家强迫接受购买北极星的沉重负担)，我们也不能给人以完全负面的印象。另外，这样的态度会被认为，即使不是否定斯巴克先生的使命，那至少觉得秘书长的努力不是令人振奋的。

2.而且，最好的避免对盖茨先生的建议表达我们的观点的方式，就是我们要表达出一种坚定的希望，美国人会首先主动就该建议进行某些修正。但是，这种方法只有和我方令人鼓舞的指示相结合，才会显得真诚。

(1)最高统帅认为有必要自1963—1965年间在欧洲配备中程导弹防御力量，那么我们首先可以承认其分析的合理性。

(2)或者我们可以指出法国拥有独立打击力量的必要性，因为我们还承担着北约组织以外地区的责任，或者简单地说，因为盟军暂时还没有认识到其防线、其利益有时超越了条约限定的地理范围，所以这种必要性不能被认为是对其盟友的不信任措施。相反，我们应该指出，盟军的无意识性，尤其是在核威慑使用上的无意识性让我们承受的代价。

而且，在这种精神指导下发表的声明有利于缓和因梅斯梅尔先生在西欧联盟防务委员会上的声明所激起的不安情绪[注]《世界报》未对该声明进行报道。——原编译者注，我们的盟友对于其声明没有视而不见，他们在其中看到了我们对大西洋联盟根本的质疑。

三、我们了解的合作伙伴的立场。

美国：

对于理事会讨论在欧洲引进中程弹道导弹的问题，国务院似乎还不如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显得急迫。导弹部署的技术研究止于五角大楼。研究结论倾向于地面和海上混合部署(9月1日华盛顿电)[注]发自华盛顿的第4216—4217号电(本书未收录)。看到北约组织理事会讨论在欧洲引进中程弹道导弹，国务院各部门似乎不如诺斯塔德将军显得急迫。正在进行的研究或许会建议地面和海上的混合部署。——原编译者注。华盛顿意识到了在德国进行地面导弹部署的政治困难(6月24日华盛顿电)[注]发自华盛顿的第3132—3133号电，本书未收录。关于盖茨先生的建议的研究，即在欧洲部署中程弹道导弹，法国大使阿尔方先生和赫脱先生进行了详谈。他们也考虑了其他的可能性，尤其是沿欧洲海岸线部署北极星导弹。新方案也许能克服在德国地面部署中程弹道导弹带来的战略和政治困难。——原编译者注。

国务院似乎暂时不考虑德美双边协议(7月8日华盛顿电)[注]发自华盛顿的第3357号电(本书未收录)。法国驻华盛顿大使就美国陆军部长布鲁克的声明质询美国副国务卿麦钱特先生，根据布鲁克的言论，美国将向德国联邦国防军提供北极星导弹(参见上文DDF, 1960, Tome Ⅱ, n°9, note)。麦钱特先生保证，美国没准备就中程弹道导弹签署德美双边协议。——原编译者注。

英国：

如果北约组织决定，美国意见的执行是加强北约组织力量的条件，英国政府将予以协助。但需满足以下条件：

——美国继续双边援助(购买天空闪电和核潜艇)；

——声明反对在欧洲生产导弹；

——优先在英国进行海军部署；

——对在德国部署导弹持保留意见，如果有必要，优先部署海军。

(1960年5月12日发自伦敦的急件)[注]发自伦敦的急件，n°620/P.A.N.，由首席参赞雅克·蒂内撰写(本书未收录)。详述了和代理副外交大臣帕特里克·迪安爵士的会谈。本书发表的纪要涵盖了本次会谈所有主要内容。——原编译者注。

英国认为盖茨的计划提供了足够保证(对不使用的监督)(7月19日伦敦电)[注]涉及7月19日第2234—2237号电报(本书未收录)。据帕特里克·迪安爵士所说，诺斯塔德将军访问伦敦时，对于欧洲引进北极星导弹几乎未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他认为北极星导弹最适合代替北约组织即将落伍的战术防空力量，重启其研究不会导致反对意见。诺斯塔德将军强调了监督带来的保证。帕特里克·迪安爵士提请注意，保证是充分的。——原编译者注。

英国政府认为，导弹部署的问题应该是三国会谈的目标。

联邦德国：

默认盖茨的建议。

刚刚提出装备海军(北极星)。

诺斯塔德将军：

未就最佳战略部署表态，以避免过早引发政治困难。

军事委员会同样表现谨慎，认为“灵活、最大分散以及最高效率最大程度上取决于在北约组织的欧洲范围内任何地方部署这些导弹的可能性”。

鉴于法国的拒绝和德国领土上的饱和，诺斯塔德将军倾向于部署海军(6月17日北约组织常设代表电)[注]指第333号北约组织常设代表电(本书未收录)。在与诺斯塔德将军交谈过程中，德勒斯先生获悉，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倾向于在欧洲沿岸部署北约组织的大部分北极星导弹，因为法国已经拒绝在其领土上部署导弹，而德国领土已经饱和。联邦德国将接受盖茨的建议；德国海军的问题将再次提出：拒绝德国利用海上手段运输中程弹道导弹，组织其参与欧洲防务，或者对不利于我军的联邦海军进行限制，同时，它不能使用现代武器。——原编译者注。

他指责斯巴克先生的新思路，认为其只能推迟问题的解决。事情很急迫；如果盖茨的建议不被接受，一些双边协议也是可以的，美国甚至可以参与更多(6月16日德勒斯的纪要)[注]第570号纪要(本书未收录)。德勒斯先生从四个方面详述了和诺斯塔德将军的会谈：1.中程弹道导弹。将军对斯巴克先生的新思路给予指责，斯巴克先生在给美国的照会中提出修改盖茨的建议。该照会是无用的，可能会推迟问题的解决，对北约组织来说是致命的。2.德国的问题。诺斯塔德将军对德国在盟国军队中发挥的重要性以及阿登纳离任的风险表示担忧。3.防空问题。构筑警戒体系刻不容缓。诺斯塔德将军打算给总理写一封非正式信件。4.地中海海军。法国政府一直没有提出总理承诺的新建议。如果大家不能达成妥协，不如放弃这件事情。——原编译者注。

斯巴克先生认为，法国对盖茨建议的反对是有一定道理的，该建议是有歧视性的，是为《麦克马洪法案》补充了新的限制(5月25日北约组织常设代表电)[注]第293号电报(本书未收录)。斯巴克先生准备向美国提交照会，以改善盖茨先生向北约组织提供北极星导弹的建议。斯巴克先生认为法国的立场是可以实现的，他试图让美国人接受向提出需求的联盟国家交付全权的北极星导弹。他认为盖茨的建议是对法国的歧视。此外，他还认为有必要考虑在欧洲共同生产。他还询问德勒斯先生，法国是否接受从美国购买北极星导弹，并在其领土上部署双重领导的核弹头导弹。——原编译者注。

(吕军燕译、校)

19600916，FD000058

北大西洋理事会法国代表团备忘录：盖茨的建议①

(1960年9月16日)

① 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351-352。

大家还记得，六七月份讨论的重点，尤其是斯巴克先生，在于法国的立场和美国关于中程弹道导弹的建议的妥协问题。双方的妥协主要体现在如下方面：

美国人为法国提供技术援助，以快速、经济、高效地实现我们的国家打击力量；作为交换，法国同意在北约组织接受盖茨的建议，特别是接受在其地面部署一定数量的、属于北约组织的中程弹道导弹。美国人对斯巴克先生称，这是一条值得探索的道路。

然而，特别是考虑到最近戴高乐将军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注]9月5日，于爱丽舍宫。的情况，法国似乎不大可能准备接受这种交换，比如在其领土上部署属于北约组织的导弹和核弹头。

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妥协的想法难道应该被放弃？我们只剩下一种可能，对盖茨的建议说“绝对不”？而据诺斯塔德将军所说，该建议近期已经准备在理事会进行讨论。

如果美国人同意给予我们实质的援助，以构筑我们的国家打击力量，或者在北极星导弹的主权问题上对我们做出让步，那么我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有别于此的交换，斯巴克先生的思路也许会很重要。比如我们可以研究一下如下假设。

以上文提到的美国援助为交换，法国：

1.同意参与共同投资、在欧洲某些国家部署的中程弹道导弹计划，但不包括法国领土。

同样，由于斯堪的那维亚半岛的国家拒绝在其领土上实施核计划，那么它们似乎也不排斥在财政上参与盟军核努力的想法。

2.会考虑为其驻德国军队装备中程弹道导弹。另外，在中间阶段，本方法不可或缺，以避免我前方军队的战斗力相比其他成员国部队不会过于削弱。

总之，在9月20日召开的防务委员会会议上明确提出法美妥协问题似乎没有坏处。不管怎样，在阐明法美双方彼此立场的直接会谈之前，在北约组织谈论盖茨的建议似乎不合时宜。

(吕军燕译、校)

19601005，FD000059

报告：1960年10月1日斯巴克会见德勃雷①

(1960年10月5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351-352。德勃雷(Debré)，法国总理。

斯巴克先生出访华盛顿，其意图是让美国国务院认清其关于欧洲、特别是关于法国的政策，总体上不切实际。他声称对美国政府拒绝交付或者原子能或者导弹的秘密表示不解。

德勃雷先生向斯巴克先生表明，我们不是不择手段的索取者。确实，在去年的数次会谈中，美国人考虑问题似乎不同以往。但根据经验，我们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在很长时间里，我们也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斯巴克先生重申其希望看到美国人所采取的立场。如果美国政府向法国赠予或者销售导弹，或导弹的一部分，或生产技术，作为交换，法国则同意在其领土上部署部分其他导弹。当然，这些导弹应属于北约组织，而不是美国，而且前提条件是，它们的使用要征得法国政府的同意。斯巴克先生指出，他在媒体上读到相关信息，认为法国政府在此事上的立场和几个月前比起来更加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德勃雷先生首先向斯巴克先生解释说，媒体上的信息来自于对国防委员会上一次简短讨论的错误解读：一位议员问总理，如果美国人接受斯巴克先生的思路，为我们提供全权的导弹，法国是否接受从美国手里购买导弹。答复是这样的：“如果斯巴克先生的建议是这样的，那么肯定会大受欢迎。”但实际上这项建议更加复杂。

随着深入探讨，总理提醒斯巴克先生，当前来说，他很担心，其建议是不切实际的。确实，美国不会向任何人出让部署于欧洲的核导弹的独立使用权。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清楚，对这些新导弹，它会如何对截至目前从未有任何让步的事情做出让步的。

斯巴克先生承认，确实，美国有其一贯的立场，但是，也许这种立场会改变。

在这种情况下，德勃雷先生总结说，最好等等，看看美国人现在怎么做。因此，在知道美国人是否准备改变其看待方式之前，法国政府没必要研究斯巴克先生提出的这类建议。

斯巴克先生表示赞同，他承诺会就其出访华盛顿的结果和我们保持沟通。

(吕军燕译、校)

19601012, FD000060

德勒斯致德姆维尔电(第491—492号)①

(1960年10月12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491-493。

在1960年10月12日召开的北约理事会会议上，冯·瓦尔特(Von Walther)先生做了关于法德波恩对话[注]会晤于10月7日至8日举行。关于会议报告，DDF, 1960, Tome Ⅱ, n°162。——编译者注的汇报。我会另外向您递交此次汇报的完整文本。该文本由法国代表团协作完成，但我们还没收到最终版本，我认为总体上是令人满意的。德国代表引用公告中的一句话开始汇报，这句话强调北大西洋联盟对于欧洲安全的重要性。关于欧洲问题，德国的这份汇报实际上援引了办公厅向我转阅的文件。至于北约部分，我们可以从文中了解德国的观点，为了照顾我们的情绪，冯·瓦尔特一直避免使用“一体化”一词，取而代之以“统一”，更多情况下使用“相互依存”。

请阅读德方代表报告的如下原文，文中的错误，我未做改动。

主席先生：

为了向您传达德勃雷先生和阿登纳总理的会谈精神，我想首先引用一部分在我看来有意义并且理事会成员肯定感兴趣的公告内容：“会谈再次证明，大西洋联盟是构成欧洲安全的基础，基于共同意愿的、联盟所有成员的集体努力是欧洲安全的必要保证。联盟内欧洲和北美伙伴的紧密合作是有效捍卫自由世界的必要条件。

首先我补充一下，关于北约和欧洲组织的对话基于如下观点：在重组欧洲和改组北约之间，两者不能单独讨论。如同戴高乐将军在记者会[注]记者会举行于9月5日。中所主张的，任何重组欧洲的问题都会影响北约，这也是为什么在对话中应该首先讨论相互依存问题。

阿登纳总理强调，要开启对话，首先需要厘清以下几点：

1.如果没有稳固的大西洋联盟和真正统一的联盟部队最高司令部，那么就不存在欧洲安全。另外，美国人坚持认为，如果不能保证在欧洲的统一指挥原则，那么美国就不会让军队驻守欧洲。

2.绝对不要削弱欧美之间的紧密联系，否则欧洲就得不到军事保护。欧洲国家为了共同安全做出一定牺牲的意愿，尤其建立在对美国的信任之上。欧洲各国政府应该避免给人一种印象:西方国家之间存在矛盾和分歧。

3.阿登纳总理也认为北约需要改革。然而，改革应该以壮大北约、成员之间更加相互依存为目标，并且实现在联盟框架内欧美之间的持续平衡。

4.对于这段发言，德勃雷和德姆维尔先生回答说，法国从来不想质疑联盟的重要性，法国期待联盟的运行能适应新形势。我们不能否认，北约成员国在非洲问题上没有一致的政策。最后，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在实现统一指挥权的效率及政府责任之间必须找到一种平衡。法国政府不想打破现有状况，但也认为只有做出各种预案，才能更好地准备调整和改革。

他们补充说，法国不仅支持北约，而且认为美国在欧洲驻军是必要的。关于北约重组的任何批评和计划都应该以改进和壮大联盟为目标，而不是必须为此修改条约。德勃雷和德姆维尔特别指出，戴高乐将军从未拒绝过在北约框架内，比如在后勤和空中防御方面一体化的构想。

众所周知，戴高乐将军在格勒诺布尔[注]法国东南部城市，伊泽尔省首府。——译者注的演讲[注]讲话发表于10月7日，戴高乐将军在上萨瓦和多菲内旅行时，关于讲话内容，DDF, 1960, Tome Ⅱ, p.475, note 1。——原编译者注有助于阐明问题，这大大有利于两种观点的融合。继关于北约的对话之后，8日上午的会议上涉及欧洲重组问题。会议期间，欧洲问题顺利地成为讨论的主题。阿登纳坚持认为没有必要为了改善共同体运行而修订条约。严格遵守条约就足以将委员会引向正确的权限理念。同样地，政治协商不需要新的条约；只需一起研究共同市场运行中产生的政治问题。就此主题，阿登纳还提到了其他国家联合会，尤其是非洲国家联合会。从这点出发，我们可以不断扩大协商，并且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

法国领导人强调，为了起到某些作用，协商应该涉及一定的范围。从政治上来说，协商应该扩展到除阿登纳提及之外的其他领域。

军事方面，特别是欧洲合作，将严格控制在北约框架之内，并参考此前处理过的问题，即武器的共同生产，在高级军事学院之间交换学生，以及后勤和组建军队问题。

和欧洲经济共同体其他成员国会谈后，各国倾向于不修订现有协议。为了明确想法，达成更坚实的共识，六国政府首脑会议有望在不久后召开。

再一次强调了这个既务实又可行的方案后，阿登纳和冯·布伦塔诺(Von Brentano)最终接受了这个提议。

5.至于6国和7国的问题，我对公告中的以下这句话没有任何补充：

“两国政府首脑一致认为，找到欧洲现存两大经济体所产生问题的解决方法是欧洲利益所在。”

(李东旭译，吕军燕校)

19601029，FD000061

报告：德勃雷和桑尼克罗夫特的谈话①

(1960年10月29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548-549。桑尼克罗夫特(Thorneycroft)，英国航空大臣。

桑尼克罗夫特先生援引他刚刚与吉约马(Guillaumat)先生和梅斯梅尔先生关于英国计划的谈话，该计划是组织欧洲合作，共同发射重型卫星[注]一项英国计划，9月初由媒体宣布，目的是通过欧洲合作，研发、和平使用“蓝光”火箭，该火箭起初为军事用途设计，后因造价高昂放弃。10月底，英国航空大臣桑尼克罗夫特在巴黎和部长级代表吉约马先生、陆军部长梅斯梅尔先生进行的一次会谈中，向法国建议在该领域的合作。法方对该计划进行了研究。法国政府同意伦敦的建议，为扩大合作，也试探了海牙、波恩和罗马的意向。——原编译者注。他指出，这样的一次同时独立于美国和苏联的行动具有政治意义，还可由此节约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还要祝贺法国专家即将来英国，率先检查英方提供的细节问题，行程很快就能顺利宣布。实际上，英国大臣希望，如果法国和英国必须合作，那么它们就应该向其他欧洲国家尽早建议合作。另一方面，他认为在介绍本计划的时候，不要强调它所包含的军事层面的问题。

总理提到他此前就该计划和邓肯·桑兹先生进行的谈话，他肯定地对桑尼克罗夫特说，法国政府在设想的领域没有反对意见，甚至相反，在技术和科学合作的原则下，不强调军事层面问题。然而，在这方面应该考虑到，法国刚刚做了未来三年的整体预算，而我们和英国及其他欧洲国家要做的事情很可能意味着在财政上要增加巨大的额外支出。法国的答复取决于专家报告，并将尽快做出决定。

桑尼克罗夫特先生理解法国政府的意见，他认为，重要的是为法国带来财政利好，因为它至少可省去三年的努力，而把开支分为四份。他保证为法国专家最大限度地展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他强烈希望法国快速做出决定，以和德国、意大利及其他国家建立联系，或者取得法国的合作，或者和法国观察员见面。

总理答复说，也会通过专家报告对最后一点进行研究。

(吕军燕译、校)

19601122，FD000062

报告：戴高乐和约翰逊的会谈①

(1960年11月22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619-622。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美国参议员，新当选为副总统。

(美国大使参加了会谈。)

副总统向戴高乐将军祝贺寿辰，并表达其尊敬及仰慕之情，此亦代表未能到访的众多同僚及肯尼迪(Kennedy)[注]约翰·肯尼迪(John F. Kennedy)，1953—1960年任美国参议院参议员，1960年11月8日当选美国第35任总统。——译者注先生，其中有资深参议员拉塞尔(Russell), 他向副总统表达了其对未来的担忧之情。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议员身份来到巴黎，参加北约组织议员大会，[注]11月21日开幕。——原编译者注和来自14个国家的同行就世界问题交换意见。美国刚刚结束一场艰苦的运动，他似乎在整个民族中间感受到一种愿望，那就是发展，并最大限度利用国家以及自由世界的力量。确实，面对当前的危险，美国人民决心表现出最大警惕，利用他们拥有的一切手段予以迎击，这些手段或许史无前例。自1月20日起，美国新政府将会做出一些最重大之决定，如同戴高乐总统任职以来之所为；约翰逊先生希望本届政府能够尽职尽责，如同戴高乐将军之不辱使命。对其而言，能听从将军的教诲，幸莫大焉。

戴高乐将军也认为，世界局势正面临真正的危机，特别是自由世界和非自由世界人民之间的关系。我们生活在历史上一个特别重要的时代，什么都可能从中发生。在这种形势下，是美国人掌握着最强大的手段，至少在自由世界如此。它还享有地理优势，因为，即便他们感受到一些来自卡斯特罗(Castro)、危地马拉或者委内瑞拉的小烦恼，但也不像欧洲这样不幸处于直接的威胁之下。因此，确切地说，由于其力量和现状，它在自由世界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大家自然非常理解，法国更是很早就明白这一点。在这种状况下，实际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坏处，因为自古以来尤其是在重大危机中，我们两国总是并肩作战。它虽并非总是首当其冲，但也一直不离不弃。因此，在当前国际局势下，法国高度重视美国风向，并准备与其合作，以保卫自由世界。但是法国并不因此就认为其一夔已足，尽管它很强大。整个自由世界都应该起来保卫自己。也就是说，欧洲，尤其是法国，为了保卫自己，保卫自由世界，也要组织起来。由此可知，在美欧、美法关系上，应该重视某些彼此并不总是被看好的结果。戴高乐将军希望大家都认真考虑这些事情，在美法之间实现真正的和睦。

副总统表示，美国一直认为这种和睦是无比珍贵的。它没有忘记在美国诞生和捍卫家园的进程中法国发挥的重要作用。尽管既不代表前任政府，也不以新任政府的名义，但是他认为能够表达肯尼迪议员的思想，说美国到目前没有做它能够并且应该做的事情。法国越强大，它的朋友也就越强大，它们对和平事业的贡献就越大，特别是考虑到法国以及戴高乐将军个人所发挥的作用。副总统坚信，随着新政府的上台，为保卫世界的自由，有必要在互相尊重的前提下建立两国政府友好关系。

戴高乐将军对副总统说明了其基本思想，即法国应为捍卫世界自由做出贡献的最佳方式。一个像法国这样的国家，无论于民族，于世界舞台，都有悠久的历史，应该承担作为一个国家的责任。它必须如此，尤其是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能够有完全的资格参与保卫自由世界。确实也有一些其他政治或军事构想，把一个国家，比如法国，和其他国家融合在一起，而忽略了它们的民族特点。但是这不是良好的解决办法。这种方式在形势紧急的时候或许能够被接受，比如十年前北约组织的成立就属于这种情况。但自那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法国也不例外。在一个高效的、在政治上和军事上以保卫自由世界为己任的组织里，法国应该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这丝毫不意味着法国要脱离其他国家，特别是美国：联盟是必要的。但它应该是一个国与国之间真正的联盟，而不应该像这样让国家走向合并和消失。戴高乐将军只是顺便提及一下自己的思路，因为他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能有机会和美国再谈这个话题。

副总统再次向戴高乐将军表达了其对于将军思想的赞赏。他还热烈祝贺法国在将军领导下取得的进步。然而，将军会就改变北约组织结构提出决定性措施吗？

戴高乐将军认为这些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诚然，在当前困难的国际局势下，考虑这些措施有些操之过急。[注]原文拼写错误。——编译者注现在还不是推翻既有存在的时候，这也是法国参加北约组织活动的原因。但是我们对联盟组织在两个范畴的重新研究却不能减少：即世界范畴和欧洲范畴。当前的联盟不仅限于欧洲，来自共产主义的威胁，包括苏联和中国，覆盖了整个世界。因此需要一个世界范围的联盟，至少包括那些具有全球利益的国家，即美国、英国和法国。欧洲也需要一个联盟。但是这个所谓的一体化体系并不令人满意，因为所有成员国都消失于一个实际上美国化的“超级国家”之中。确实需要一个联盟，需要一个组织，需要一些战时统帅，但不需要一体化。即使人们可以在技术领域谈论其意义，但如果考虑到人民的存在，则其注定是无效的。这种一体化引导人民不再关心本国的防御。国家，尤其是大国，对其防御、政府、议会、人民应该具备责任感。总之，关于全世界的，应该建立一个世界范围的国家政治、军事合作；关于欧洲的，应该建立一个基于国家现实的组织，在这个组织里，每个国家供给自己的防御，但不剥夺其对这个美国化的一体化体系的责任。尽管约翰逊先生不愿承认戴高乐将军是对美国的政治和军事意图表达质疑，但是从联盟回报的角度来看，一体化组织确实不好。

副总统认为，美国大选至少证明一件事情：美国决心利用一切资源努力奋斗。另外，新政府打算在全国开展一场广泛的内省运动，以去除“多余的脂肪并将其转化为肌肉”。该运动将努力在军事领域和经济计划方面展开。从根本上说，如果让美国人民在安于现状下增加利益和经过艰苦努力而让国家强大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们一定会选择第二种。副总统再次向戴高乐将军表达了美国领导人对其所做工作的钦佩之情，并恳求上帝让他继续保持力量。新总统和他本人都非常幸运能和戴高乐将军一起共事并聆听他的教诲。

戴高乐将军强调，明天和昨天一样，重要和令人鼓舞的事情都会被历史铭记：美法之间的友谊也会继续。这在过去尤其是悲壮的时刻已多次得以验证。作为国家元首，他认识罗斯福和杜鲁门，尽管遇到一些挫折，但他为了法美友谊仍然和他们有过合作。这是两国最大的利益。他之后还和艾森豪威尔总统合作过，二人相识于战争年代，将军对他保持着一份深切而由衷的尊敬。两国人民的友谊也得以继续。他毫不怀疑，未来在他和新总统之间也会建立这种友好合作。他非常理解肯尼迪总统肩上的责任并请求约翰逊先生向其转达他诚挚的问候。

(吕军燕译、校)

19601124，FD000063

外交部备忘录①

(1960年11月24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628-631。

11月24日，狄龙[注]刚从波恩返回，他此前和领导们谈论了联邦德国可能会对美国在西德的驻军给予补贴：l’Annéepolitique,1960, p.579。——原编译者注先生向外交部说明了美国政府就为北约组织配置北极星导弹的看法。

首先，副国务卿就媒体泄露秘密请求原谅。早晨的《纽约时报》以令人恼火的方式披露了计划的主要内容。

美国意图得到的，是一份并非很过分的建设计划，涉及美国内部立法及针对北约组织某些国家的合适条件。

总之，美国政府希望北约组织通过配置中程弹道导弹拥有自己的力量，导弹由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控制。即诺斯塔德将军有权力下达指令和目标，并要和美国最高指挥部的战略计划相一致。

北约组织的这支力量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建立的。第一阶段预计需要如下条件：

1.美国将组建一支由5艘核潜艇组成的特殊部队，每艘潜艇配备16枚北极星导弹。这些潜艇和导弹将于1963年年底安装完成。这支部队和第六舰队地位相同，也就是说，在战时编入北约组织，接受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的指挥。根据美国政府的计划，这5艘潜艇及其导弹只是临时部署，它们将尽可能早地和计划建立的所谓北约组织部队欧洲国家分队编制在一起。另外，美国政府承诺，以后在任何情况下这些欧洲分队都不会从北约组织部队撤销，也不会根据国家需求重新编制。

2.除去这80枚导弹外，美国政府还建议北约组织欧洲成员国购买100枚其他导弹，以便诺斯塔德将军自1963年年底起，如果可能的话，可以按最高司令部要求支配这180枚导弹。

获得这些导弹并承诺自愿将其编入北约组织部队的国家，如果愿意的话，应提供运载工具，潜艇或其他军舰。确实，北极星导弹适合于水下发射，而不是依赖地面发射系统。北极星导弹上的核弹头产权归美国，由美国保管。

提供五艘潜艇和80枚导弹，美国政府将为此支付约7.5亿美元。据狄龙先生估计，欧洲国家的花费在3.5亿—4亿美元之间。美方并不期望所有欧洲国家都会进行这笔交易，并愿意加入北约组织部队，但是认为可能有六个国家会这么做，副国务卿并没有其他指向。

美国的计划不会走得更远，尽管其他一些构想有所进步，并会重新展开讨论。特别是导弹的使用这一关键问题是敞开的，还未有任何建议。我们在讨论中可以考虑一下，是否应该规定导弹使用的多边控制。无论如何，需要一个政治决定以许可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使用这些武器。或许修改美国立法会起作用：它取决于最终被采纳的体系。

这支北约组织部队的创建，即使其目标受到限制，但是也可能成为一些新实验的先例。不将这些储备运往欧洲之外的承诺或许会被采纳，即使大陆上不会驻扎美国部队。

11月22日，美国总统批准了该计划，狄龙先生在同一天和阿登纳总理、24日和林登·约翰逊先生以及议员富布赖特(Fulbright)分别谈了此事，25日将在伦敦向沃特金森先生进行陈述。

至于还在华盛顿的斯巴克先生，将于今日得到消息。

顾夫·德姆维尔先生强调指出，本计划和盖茨先生的建议的主要区别在于，美国和欧洲国家以几乎平等的方式分担北极星导弹，而美国国防部长的建议则是全部推给欧洲国家。

美国国防部副部长欧文先生明确指出，本计划是对盖茨先生的建议的重要拓展。

狄龙先生告知，在波恩的时候，阿登纳总理问他，装备北极星的潜艇将要托付于诺斯塔德将军，他是作为美国部队驻欧最高长官的身份，还是作为北约组织最高统帅的身份。对这一点不应质疑：潜艇将交付于作为欧洲盟军最高统帅的诺斯塔德将军，他将接受大西洋理事会的命令。

对顾夫·德姆维尔先生提出的问题，欧文先生解释说，北极星的射程可以到达俄国的西部边界。人们希望这些导弹能迅速代替飞机。它们可以装备于任何军舰，刚刚出海要巡逻两年的“乔治·华盛顿”号核潜艇已经执行过一些潜射。

顾夫·德姆维尔先生询问，德国会以何种方式参加北极星的部署。

狄龙先生回答说，德国的参加在预料之中。这件事或许需要西欧联盟的决定，但是他也不能确定。需要注意的是，所有的发射基地肯定都要置于德国领土之外。另一方面，既然规定了多边责任，那么德国对导弹的使用也要接受多边监督。副国务卿明确指出，除了“奈基”和“诚实约翰”两种导弹外，德国很快就要部署“马斯”导弹，这是一种射程1000公里的无控火箭。

顾夫·德姆维尔先生注意到，关于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被许可使用核弹头的方式，未有任何考虑。是否需要大西洋理事会的一致同意？

狄龙先生提醒说，这方面的问题还未决定。

狄龙先生回答了新问题，同时指出，美国政府打算在12月向大西洋理事会提交这份计划。对于提出的财政问题，肯定不会立即答复。接下来将是漫长的讨论。

欧文先生指出，如果六个欧洲国家同意参与导弹的购买，那么对于单个国家而言，花费不算太高。

狄龙先生然后谈到几天之后即将到达欧洲的美国核代表团。他们将意识到当前对于导弹多种可能的、合理的、共同的使用存在的巨大困难。希望国会议员霍利菲尔德(Holifield)先生带领的代表团能够理解潜艇和北极星建设中分期付款的必要性，并能意识到必须对《麦克马洪法案》进行修改。

(吕军燕译、校)

19601216, FD000064

德勒斯致外交部电(第645号)①

(1960年12月16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750-752。

12月16日下午，北约部长会议[注]该会议在12月16日至18日召开。讨论了长期军事计划。赫脱先生陈述了两个主要问题：

1.北约具备有效的核战斗力；

2.加强常规防御力量。

1.赫脱先生援引了诺斯塔德将军在北约议会大会[注]11月21至26日在巴黎举行的北约议会大会，诺斯塔德将军已经提及了欧洲原子防御问题。大西洋军事战略防御是必需的，尽管他个人没有表达出来。在该领域，诺斯塔德建议最紧要的是能够控制海上、陆地上使用的中程弹道导弹，这些武器能够在使用轰炸机前完成一些任务，也就是在使用这些武器上面存在控制权问题。——原编译者注上的讲话，其观点并无二致。

a.北约对于中程弹道导弹的需求要求建立多边核部队，这是1957年决议的必然要求。实际上，在大西洋联盟内部应该避免核武器扩散以及由此引起的政治分歧。因此，我们要建立一个共同防御基地，为此，首先要解决很多技术、法律或者财务方面的难题。美国国会以及其他国家的议会都有必要行动起来。接着赫脱先生简单地丰富了一下伯吉斯12月5日周一在理事会上发表的看法。到1963年，美国准备把5艘潜水艇交由大西洋联盟支配，其中每艘潜水艇配备16枚北极星，其使用“将符合现有程序之规定”。1964年，美国将出售给盟友100枚中程弹道导弹，用来组建海上基地的多边核部队。之后，可能在多边核部队中添加5艘潜水艇。核弹头将由美国来控制。赫脱补充到，正如伯吉斯所说：考虑到大西洋联盟的长期计划和技术进步，应该探讨1964年后可能出现的问题。我注意到伯吉斯先生表达的第一阶段计划(承诺在欧洲维持核储备量)并不明确。

b.即将建立的整个北约战略力量，当对敌使用时，均应接受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的领导。在对敌使用时，战略力量与其他报复力量相协调，大西洋联盟内一些国家可以行使报复力量。应该注意到战术核武器和战略核武器之间的区别越来越模糊了。

c.鉴于欧洲各国一直希望更多参与核武器控制。因此，在核储备问题上，应适时考虑增加联盟全体成员的权力。

2.同时，急需加强常规防御武器，并和大西洋联盟的核武器保持一定的平衡。应该考虑提高在现存常规军事力量下引入核武器并使用核武器干涉的门槛。北约中程弹道导弹自身供给不足。加强常规军事力量将用于避免对苏联的错误估计。

在报告的第二部分，赫脱先生简要提及当前美国国际收支的不平衡性，涉及黄金出口和1960年的38亿美元赤字。而另一方面，欧洲国家却有充足的盈余。这个情况不能持续下去。美国必须采取强有力的行动以维护美元地位。美国将继续承担其负担，但是欧洲盟国方面也必须做出更大的努力。美国必须在国外重新部署兵力。赫脱先生发言后有个简短的讨论，然而每位部长只能发言几句。

霍姆(Home)[注]亚历山大·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霍姆(Alexander Frederick Douglas-Home)，英国英联邦事务大臣(1955.4—1960.7)、外交大臣(1960.7—1963.10)。——译者注勋爵对美国的提议最先表示热烈欢迎，至少表面如此。他称赞这是“为强大北约而带来的恩惠和裨益”。霍姆勋爵说：“英国认为，美国提议由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支配5艘配备北极星的潜艇是积极有用的。”至于向多边核部队出售100枚中程弹道导弹的提议，英国代表仅仅表态已经开始仔细研究了。

关于财政问题，霍姆勋爵强调，对于自由世界来说，维护英镑没有捍卫美元来得那么重要。

顾夫·德姆维尔先生声称，他对美国代表团刚刚做出的声明表达了极大的关注和兴趣，他指出该声明存在很多政治、军事和财政问题。

这尤其适用于刚刚说过的战术核武器，这些武器对于由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部支配的军事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在这一点上，主要问题在于原子武器的经费、使用计划的建立和使用的决定权，而这种决定权并不是每个人都承认的。

我们将会基于之后收到的具体建议仔细研究这些问题，以明确赫脱先生刚刚表达的想法。

同样，法国代表团也注意到了刚刚提到的多方防务成本、恢复平衡的必要性以及美国账户资产平衡表等问题。法国代表团会予以重视。

其他代表团的初步反应可以分为两大类：

1.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和加拿大的反应相对冷淡。加拿大北约理事会常驻代表格林(Green)先生坚持认为，不应该给人重大决定即将做出的印象，相反，应该在裁军问题会议最终公告中予以坚持。

2.比利时、荷兰、卢森堡、希腊、土耳其、德国和意大利的反应相对热烈。塞尼(Segni)[注]安东尼奥·塞尼(Antonio Segni)，意大利总理(1955—1957、1959—1960)，第四任意大利共和国总统(1962—1964) 。——译者注先生指出意大利已做出的努力，允许在其领土上使用朱庇特远程弹道导弹。冯·布伦塔诺先生表示赫脱的建议可以使大西洋联盟适应现代战略形势[注]关于12月20日北约理事会部长会议的纪要梗概提及了赫脱的声明，本书未收录。美国的提议非常模糊，会议的最后一天，美国国务卿为了减少提议的影响，拒绝在公告里明确提议内容。提议预示着美国将减少在欧洲的军事部署。美国的提议显示了理事会对以下内容存在极大的不确定性：任何涉及核防务计划的内容，对于美国提供武器的分配以及其使用计划，目前使用权隶属于诺斯塔德将军。英国对组建“威慑力量”持保留态度。相反，施特劳斯先生对此表示欢迎。美国的提议已重新提交给理事会以供研究。——原编译者注。

(李东旭译，吕军燕校)

19601220，FD000051

德姆维尔致法国驻外机构通电①

(1960年12月20日)

①文献来源：DDF, 1960, Tome Ⅱ, pp.768-769。分别致法国驻摩洛哥、突尼斯、黎巴嫩、加纳、几内亚、尼日利亚、利比里亚、埃塞俄比亚、苏丹、刚果、南非、肯尼亚外交代表，电报号分别为第4990—4993号、第4489—4492号、第536—539号、第959—962号、第1002—1005号、第445—448号、第290—293号、第744—747号、第594—597号、第1298—1301号、第388—391号、第137—140号。

仅限大使阅悉。

肯尼亚内罗毕：仅限总领事阅悉。

雷冈很快会进行一场核爆炸试验[注]12月27日，应该进行了第三次原子弹爆炸。一份官方公报指出，“和前两次爆炸预计的一样，我们采取了所有预防措施，以避免居民遭受放射性尘埃的危害”。——原编译者注。如果气象条件不利的话，也可能会推迟几天。在此事件发生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在未来几天里，我很感谢您不要离开您所在国家首都的官邸。

我按如下编号给您发送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将有助于您回答爆炸后就此类话题提出的问题。

1.此次强度较弱的空中试验是在我们军事核计划范围之内，其中1960年2月13日和4月1日的爆炸就是该计划的第一阶段。目的是对原子裂变、由此带来的辐射以及核辐射防护有更好的了解。

据此获得的信息价值不排除军事用途；也涉及核爆利用的和平目的，目前用于研究，法国政府赋予其特别的重要意义。

2.和以前的试验一样，我们将采取严密的安全和防护措施，以使附近或远处的居民不会遭受任何危险。气象方面，尤其对风的态势进行了深入研究。

3.本次试验的作用范围将和4月1日的试验相比较，通过比较，我们将验证如下指标：

—— 污染区不超过40公里长和20公里宽；

—— 在此区域之外的附近地区，比如北部的哈姆迪耶或雷冈，或者位于南部150公里的瓦兰，都没有超过容许量十分之一的放射性尘埃。穿越撒哈拉沙漠的雷冈至比东5号站RT2号公路的交通实际上也没有中断；

—— 受到放射性尘埃影响的非洲大陆的领土上，放射性尘埃的数量在容许量的2/100和2/100,000之间(为加纳政府工作的测量专家在加纳认可的程度)；

—— 最后，根据美国原子能委员会近期的一份报告，和苏联、美国、英国核试验在全世界产生的放射性尘埃相比，法国两次核试验产生的放射性尘埃只占总量的千分之一或千分之二。

(吕军燕译、校)

* 吕军燕，山东青年政治学院讲师；沈练斌，天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李梦磊，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助教；杨紫桐，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硕士研究生。参与本组档案翻译、校对的还包括：山东青年政治学院教师李东旭、外交学院硕士研究生房珂珂、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姚百慧以及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本科生刘彦伊、硕士研究生张臣臣、曹忠鑫、窦云婷。

[编者按]为了推动冷战时期法国外交史的研究，本辑刊第14—15辑连续刊载了《法国外交文件选译》。本汇编为续篇。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编译时译者尽量保持了档案的原貌，发表时编辑做了一定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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