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后,母亲独居在那间老屋里。母亲和那间老屋,都独守着那份孤独与寂寞。
那时,母亲住在这座城市这边,我则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都说距离产生美,我却没有这种感觉,反倒觉得距离产生的是一种深深的眷恋。母亲不怎么善言辞,也没有什么文化。她的那点儿文化底子,还是在1958年在扫盲班上学到的,充其量也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平。我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在下乡时,母亲仅能绊绊磕磕地读懂我邮去的信件。
研究中热流密度-=55W/cm2、质量流率=3g/s,微通道分支数为n=3时的最大热应力和最大形变为本研究中热应力和形变最大值,为0.401GPa和2.56μm,最大热应力比硅的屈服强度7GPa小一个数量级,在热应力安全范围内。
母亲独居的那些日子里,我会十天半个月地去看望她一次。只要看到她生活上无忧无虑一切安好,我就会放心地离去。当然,每次去,我都会买些她爱吃的东西,略表当儿女的一点儿心意。
易非想不明白。老妈的短信又来了,她又一次拯救了纠结的易非。老妈说,向南又找人借钱了,她不知他每月的钱都干什么去了?没见他交女朋友,没见他大吃大喝,衣服也没两件,每一件T恤他都是洗到发黄变形,他为什么要那么多钱?他的钱干什么去了?他不会变坏吧?
有一次,我又去看望她,见她没什么事情,我按以往的惯例,又要转身离开。不承想,母亲一把拽住我说:“你先别走,我有话对你说。”我的心一怔,不知她要对我说什么。只见她眼里饱含泪花,这让我有些大惑不解。我忙说:“怎么了,妈?”母亲拉我坐在炕边,有些抱怨又有些委屈地对我说:“你能常来看我,我也挺高兴。可你每次来都急急忙忙的,就不知道陪我说说话啊!你至于忙得连跟我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吗?”说这话时,母亲甚至对我有些气恼。听了她的话,我顿时语塞,木然地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我在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自己每次来去匆匆,竟全然没有理解到母亲的这份感受,让我愧疚不已。我拉着母亲的手说:“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些,请你原谅我。”说着说着,泪水顿时模糊了我的双眼。那天,我陪着母亲聊了很久很久,似乎要把过去没有说的话,一下子全部补偿给母亲。
后来,再去看望母亲时,我就经常把自己工作中的事情、社会上的见闻、报纸杂志上看到的奇闻轶事讲给她听。母亲听得很专注,不大懂的地方,就小学生似的让我再给她讲一遍,直到听明白为止。从那以后,母亲仿佛变了一个人,性格变得豁然开朗起来。邻居们有时遇见我对我说:“你妈知道的事情真多,经常给我们讲一些有趣儿的故事,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听了他们的话,我当然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我知道,那是母亲在复制着我的故事,顺便加点儿盐,添点儿醋,再绘声绘色地讲给他们听,那肯定是胜我一筹。
现在,母亲已经88岁高龄。每次去看她,我仍然会给她讲一些自己所知所想所见所闻,尽量让她开心高兴。一次,母亲对我说:“这么些年了,你给我讲了许多事情,我心里明白,你是在哄我高兴。”说着,她的眼睛又湿润起来。我伏在她的耳边亲昵地说:“妈,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只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我也高兴。”母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站起身,轻轻地,轻轻地,为她拭去挂在眼角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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