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霞:马克思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超越论文

张红霞:马克思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超越论文

摘 要: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在发展过程中陷入了难以克服的困境,形而上学困境以本体论困境为内在核心,以认识论困境为逻辑前提,以思维方式困境为底层基础。马克思揭示出知识论哲学是导致形而上学困境的根源,因为知识论哲学颠倒了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之间的关系,把主客体之间的关系归结为单一的认识关系,把同一性思维方式推向了极端抽象化。马克思以实践哲学超越了知识论哲学,在此基础上用辩证法的思维方式取代了同一性的思维方式,把主客体之间单一的认识关系拓展为人与世界之间丰富的实践关系,并把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的抽象关系还原为哲学与历史的真实关系。马克思彻底超越了西方传统形而上学,把哲学从知识论时代推进到了实践论时代。

关键词:马克思;西方传统形而上学;本体论;实践哲学;知识论哲学

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在发展过程中陷入了难以克服的困境,所以西方当代哲学以“拒斥形而上学”为己任,从而把哲学带入了“后形而上学”时代。但是,许多当代西方哲学家却陷入了一种尴尬的窘境之中,也就是在反对形而上学的同时,却又不自觉地重新返回到形而上学中击。众所周知,马克思也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是终结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重要力量。不过,马克思与形而上学的关系仍然存在争议。一方面仍然有人对马克思是否真正超越了形而上学存在疑惑。有人觉得马克思也陷入了与当代哲学家们一样的窘境,也就是在反对形而上学的同时,又重新回到了形而上学中去。海德格尔就认为马克思与尼采一样,在“倒转”绝对形而上学的同时,仍然保持在形而上学里,并没有真正超越形而上学。另一方面,假设马克思超越了形而上学,那么马克思究竟是终结了形而上学还是革新了形而上学也还存在争议。有人认为马克思彻底终结了形而上学,自马克思之后再也没有值得认真对待的形而上学了;也有人认为马克思并不是彻底终结而是真正革新了形而上学,把形而上学发展到了新的形态。解答这两个方面的疑惑,澄清马克思与形而上学的关系,需要深入具体地考察马克思超越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内在逻辑进程。

一、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困境

在哲学发展史中,西方传统形而上学逐步显露出了三重结构,即以本体论为其内在核心、以认识论为其逻辑前提、以同一性思维方式为其底层基础。对应于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三重结构,也就产生了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三重困境。

这些问题的提出,有助于学生将思维聚焦到课文的重难点上,以便更好理解课文内容,体会文章所表达的情感,从而达到教学目标。通过学习,学生明白了一个自卑的孩子多么需要关心鼓励,人与人之间需要关心和鼓励。对“微笑着面对生活”这句话的理解也变得水到渠成。问题的提出,一要直指关键处,直奔重难点;二要精准,利于学生“以问促读”“以问促思”。

(一)本体论困境是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困境的内在核心

本体论困境与本体论哲学相伴相生,本体论哲学发端于古希腊哲学。古希腊哲学认为万物变化不已,但是其本体不变,万物唯一的原理就在于本体,只要把握了本体就把握了绝对的真理。所以,古希腊哲学总是致力于凸显本体世界的存在,从泰勒斯到亚里士多德无不如此。

本体世界的凸显产生了两个方面的问题需要哲学家们进行回答:一是本体是什么?二是本体之所以成为本体的依据是什么?在古希腊哲学发展的初期,哲学家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回答本体是什么的问题。但是,哲学家们从未在“本体”是什么的问题上达成一致意见。不同的哲学家们对于世界的“本体”是什么有着极不相同的理解。每一位哲学家都宣称自己的哲学研究把握住了真理,应该得到众人的认可,然而,结果恰好相反,哲学家们对什么是本体有着如此大的争议,以至于把形而上学变成了战场。导致这一问题的主要原因是初期哲学家并没有充分重视本体的依据问题。

随着哲学的发展,论证本体的依据问题日益重要。要理解哲学家论证本体依据问题的思路,首先需要理解本体论哲学两个方面的特征。一方面本体论哲学把本体世界看作是一个独立于现象世界之外的超验世界;另一方面本体论哲学把本体世界认定为现象世界的依据,以本体世界规定现象世界。这就决定了人们认识本体无非通过两种途径,要么通过理性思维直接认识本体,要么通过现象世界间接认识本体。所以,对本体之所以成为本体的依据,其论证思路也就有以下两种。

一是直接从本体世界入手,通过理性思维直接断定本体。从巴门尼德开始很多哲学家就通过这一思路来进行论证,他们认为自己的认识是“理性认识”,理性认识所得出的结论是真理,所以自己对本体的断定就是真理。这种论证方式把理性思维提升到了最高的地位,再把思维的产物直接断定为本体,从而达成对本体合理性的论证。但这种论证方式显然是无效的,这种把思维的产物直接当成本体的方法,不可避免地具有很强的独断性,而且诸多对立的观点都可以宣称自己的结论都是从理性得来的真理。所以,问题显然没有得到有效的解决。

二是从现象世界入手,通过感性经验来认识本体。第二种思路主要体现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中。他认为“形式”与“质料”的结合形成个别事物,“形式”作为“潜能”蕴藏在个别事物之中,是个别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据,使某事物得以成为某事物。个别事物的形成过程就是“形式”从“潜能”到“实现”的过程,而形式则在个别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显现自身。个别事物是第一本体,而人们通过对个别本体的抽象,就能从中得到对普遍形式的认识。亚里士多德统一了个别事物与普遍形式,完成了古希腊本体论哲学。但是,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体系中存在着难以克服的困难:一方面他的哲学研究追求普遍性的“第一原理”,而普遍性的第一原理与个别性的第一本体是相互矛盾的;另一方面亚里士多德的“形式”概念与“质料”概念完全没有相容性,二者的结合也充满了矛盾。

最后,把本体归结为“绝对知识”的客观唯心主义的方法与体系是矛盾的。黑格尔试图以“概念”为基础重建思维与存在的统一性。在黑格尔看来,既不是思维产生了概念,也不是事物自身产生了概念,而是概念同时在思维和事物中显现自身。这样概念就同时规定了思维与存在,思维与存在统一于概念。在此基础上,黑格尔还通过辩证法,实现了概念与非概念物的统一。黑格尔说,“辩证法不是别的,只是自我思维在自身中的活动”[3],概念辩证法的运动过程就是概念自我设定、自我异化、自我归复的过程,概念在这个过程中吸收了非概念物,从而也完成了自身,成为“绝对知识”。黑格尔通过概念的辩证运动,完成了思维与存在、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的抽象同一。但是以绝对知识作为目标的黑格尔哲学,仅仅把辩证法当成达到“绝对知识”的工具,保守的“绝对知识”必然会窒息革命的辩证法。方法与体系的矛盾证明了黑格尔没有真正解决形而上学问题。

(二)认识论困境是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困境的逻辑前提

西方近代哲学试图通过认识论的方法来论证本体论问题,认为本体是否存在以人们能否认识本体为逻辑前提,从而把哲学从本体论时代推进到了认识论时代。认识论哲学的基本建制是由笛卡尔奠定的。笛卡尔从“我思故我在”这一命题出发,同时肯定了进行着思维活动的心灵实体和作为思维对象的物质实体的存在,并且认为心灵的本质属性是思维,物质的本质属性是广延,思维没有广延,而广延又没有思维。这样,认识主体与认识客体相互分裂对立起来,认识论的基本框架得以建立;而且,由于认识主体无法通达认识客体,认识论哲学的主体性困境也得以产生。

所以,如何实现认识主体与认识客体之间的贯通,突破形而上学的认识论困境就成为近代哲学家们的中心任务。在主客二分的认识论框架中,存在着四个要素,即认识客体、感性经验、认识主体和知识本身。这样,哲学家们就形成了四种思路来解决主体与客体难以贯通的问题。一是把本体归结为物质实体;二是把本体归结为感性经验;三是把本体归结为主体理性;四是把本体归结为知识本身。但是,这四种思路都有着自身的局限性,没有真正解决形而上学问题。

首先,把本体归结为物质实体的机械唯物主义充满了独断论的性质。机械唯物主义以近代科学的进展为基础,把世界理解为一个机械的宇宙,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可以被还原为物质实体,世界上的运动可以被还原为机械运动,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差别仅仅是物质的量的差别。但是,机械唯物主义是经不起哲学检验的,其对物质实体存在的论证有着明显的独断论倾向,笛卡尔、斯宾诺莎和莱布尼茨等人只能通过上帝来保证物质实体的存在。所以,在休谟和康德之后,机械唯物主义哲学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其次,把本体归结为感性经验的经验主义导致了彻底的怀疑主义。洛克第一次提出了关于知识的限度和范围的问题,得出了人们不可能知道关于事物本体的知识和人类知识只能来源于感性经验的原则。贝克莱更进一步,提出了“存在即是被感知”的经典命题。这一命题首先肯定了感觉本身,进而又肯定了感觉者,以至于他陷入了“唯我论”的困境。休谟则彻底贯彻了经验主义的原则,他认为存在的只有感觉经验,贝克莱“感知者”和笛卡尔的“思维者”也不过是一种感觉。而且休谟更近一步否定了知识,“一切关于事实的推理,似乎都建立在因果关系上面”[1],而因果关系的本质不过是感性经验不断重复所形成的习惯。这样休谟就把认识主体、认识客体和知识本身都归结为感性经验,三者都丧失了自身的独立性,经验主义成为了彻底的怀疑主义。

再次,把本体归结为主体理性的主体形而上学内部具有矛盾性。康德所要解决的正是被休谟所否定的知识的普遍必然性问题。只是康德对这一问题的处理确实是颠覆性的,他认为以往形而上学的错误在于把知识的基础理解为某种外在于主体的客体,只有与客体相符合的知识才被认为是真理。康德颠覆了这一关系,他认为应当使知识符合认识主体,而不是认识客体,康德称这一过程为“哥白尼倒转”,发出了“人为自然界立法”的宣言[2]。但是,康德留下了难以解决的“物自体”难题,物自身成为人类无法认识,而又必须存在的悬设,所以,康德哲学最终也没有超越认识论哲学的主体性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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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同一性思维方式是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困境的底层基础

同一性思维方式是指把整个世界归结为某种“一”的思维方式。谢林在论述他的“绝对同一”哲学的时候,曾这样表述:“整个哲学都是发端于、并且必须发端于一个作为绝对本原而同时也是绝对同一体的本原”[4]。所以,“同一性”思维方式把整个世界统一在一个最高概念之下,用一个最高概念包容整个世界,并把整个世界理解为最高概念的演绎。

mti(TAEi),maj(TAj)表示mti的制造任务的任务特征集合TAEi与maj的制造活动的任务特征集合TAj进行比较,如果有相同的制造任务特征集合,则该值为True,否则为False。

西方传统哲学的运动过程始终贯穿了同一性的思维方式。柏拉图把感性世界绝对同一于“理念”世界,德谟克利特试图使感性世界绝对同一于“原子”世界。亚里士多德仍然把作为个别事物的第一本体同一于纯形式的终极实体,并以第一推动力演绎出现象世界。休谟则干脆把整个世界同一于感性经验,并把“知识”本身理解成了感性经验的衍生品。康德把经验世界和知识本身还原为主体理性能力,从而把主体理性本身视为绝对的“一”。黑格尔则把主体和客体、本体和现象统一到“绝对知识”中来,把整个世界视为绝对知识的自我运动。总之,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目标就是试图在主体与客体、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之间取得绝对的同一性。

但是,这种同一性思维方式却是导致形而上学本体论困境和认识论困境的内在原因。同一性的思维方式总是追求绝对性的同一体,或者说第一原理,并用第一原理来规定万事万物。它不能承认任何质的差别和矛盾,只能把现象世界理解为本体世界的衍生物,而现象世界不能与本体世界产生本质的不同。同一性思维方式还把主体能否认识客体的问题理解为主体与客体是否能够建立同一性的问题,从而把思维的产物直接当成是存在本身,如果不能达成这一点,就认为只有感性经验本身才是自我同一的。但真正的困难在于,现象世界与本体世界的二重化、“主体”和“客体”的区分,是被形而上学所内在设定了的,同一性思维方式所追求的把万物归结为“一”的目的永远无法达成。

二、马克思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困境根源的揭示

马克思揭示出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困境的根源是知识论的哲学形态。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提出了大家耳熟能详的论断:“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5]506这个论断的重大哲学意义在于揭示了西方传统哲学的本质就是以解释世界为主导精神的知识论哲学。知识论哲学把知识当作世界的根本,认为终极实在、终极真理和终极价值都体现为“知识”,而人只有通过“知识”才能理解和把握世界。所以,哲学的任务就是追求具有终极确定性的知识,并批判性地考察知识是否具有真理性。所以,知识论的哲学形态是导致西方传统形而上学困境的根源。

(一)知识论哲学颠倒了本体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关系

知识论哲学要求对整个世界做出统一性的解释,并把这种统一性解释归结为对某种本体,这个本体不仅仅是“原初的起点或起源,而且是第一原因、第一原型或第一概念”[6]。在知识论哲学的视野中,本体是独立存在的,本体自己规定自己,本体不能由他者规定,否则本体将不能成为本体。所以,抽象的本体世界独立于现象世界,是超时间和超历史的存在。更进一步说,正是因为本体拥有独立自在和自我同一的特性,才能成为一个绝对的支点,本体只有成为绝对的支点,成为不可再进行分析的绝对之物,才能成为现象世界的依据。概言之,知识论哲学使本体世界成为了“把理论诱入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5]505-506,而把本体世界神秘化,就是把形而上学变成“纯粹的经院哲学的问题”[5]504。

在把本体视为绝对支点的前提下,知识论哲学颠倒了理性的本体世界与感性的现象世界之间的关系。知识论哲学认为本体是普遍的存在,而现象世界则由特殊的个别事物组成。本体对现象世界的规定就被理解为普遍概念对个别事物的规定,本体与现象之间的关系就成为自上而下的静态逻辑关系。普遍概念正是知识论哲学所追求的目标,而且知识论哲学从普遍的概念来看待个别事物,把普遍的概念看作是个别事物的依据,个别事物必须通过普遍概念才能被理解和言说,没有了普遍概念对个别事物的规定,个别事物就是不可解释和不可言说的,这正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任何事物的认识均凭其普遍性”[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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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论哲学因为满足于抽象的同一性,所以就对现实世界的矛盾无能为力。但是知识论哲学又总是力图把抽象的同一性建立在超越现实世界矛盾的基础之上,要实现这种以抽象统治现实的企图,就只能把抽象的同一体当成是世界的真实本体,把现实世界的矛盾本身解释为现象,最终把现实世界中矛盾的本质理解为抽象之物。这种把抽象当作真实,并“认为宗教、概念、普遍的东西统治着现实世界”[5]515的观点,导致人的思想被困于抽象概念之中,这也是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极力批判的观点。实际上,现实世界的矛盾是真实存在着的,不可能被这种抽象的同一性所消灭。不是抽象同一统治现实矛盾,而是现实矛盾决定了抽象同一。现实世界的矛盾必然会反映到哲学体系内部,因此无论在哪种知识论哲学体系内部都存在着矛盾之处,绝对的抽象同一性是不可能达成的。所以,知识论哲学以极端抽象的同一性思维方式取消现实世界矛盾的做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必然会导致同一性思维方式陷入困境。

(二)知识论哲学导致了主客体之间单一的认识关系

知识论哲学把知识当成是理解和把握世界的根本,认为知识本身对于现实世界具有优先性,而且知识本身是人类自由本性的体现。只有不被实践目的所束缚的知识才最能体现人的自由,距离实践目的越远的知识也就更加高贵和神圣。如果为实践目的所束缚,那么知识的等级也就随之降低。既然知识是世界之本,知识论哲学就认为追求知识的理论思维活动是人的本质活动,体现了人的自由性,并把人和动物区别了开来,所以,理论思维活动是高贵和神圣的互动,而且离实践目的越远的理论活动就越是高贵。而感性实践活动由于被现实需要所束缚,所以是不自由的活动,受到感性需要的束缚越大,活动也就越低级。甚至可以说,感性的实践活动之所以与动物活动有所区分,只是因为理论活动参与了其中,感性实践活动是处于理论活动和动物活动中间的一种活动方式。所以,知识论哲学认为追求知识的理论互动不仅不依赖于实践,而且从根本上超越于实践,应当由理论活动来规定实践活动,而不是由实践活动来规定理论活动。

其次,实践哲学把知识论哲学抽象出来的本体世界还原为哲学活动。知识论哲学把哲学活动看成人类最具有优先性的活动,把哲学的产物当成是不变不动的本体,试图一劳永逸地获得绝对真理,从而使哲学本身被终结。马克思则认为,所谓现象世界背后的本体不过是哲学活动的产物,而哲学活动本身仅仅是为了服务于感性的实践需要,把人的现实生活当作认识对象的精神现象。实践为哲学活动创造了条件和内容,决定了哲学活动本身,哲学自身只是人类感性实践的产物,受到人类实践的制约。作为哲学产物的本体不过是对人类现实生活的历史所进行的普遍解释,正如马克思所说:“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5]525。这样,本体世界就褪去了永恒不动的假象,转化为由哲学活动所创造的对现实生活内容的最高反映,并且哲学活动本身是随着实践的变化不断变化的。所以,实践永恒发展的特性决定了哲学活动及其内容也必然是永恒发展的,哲学得以复活。

(三)知识论哲学把“同一性”思维方式推向了极端抽象性

知识论哲学认为真理性必然要体现为“同一性”,知识要么同一于认识对象,要么同一于第一前提,如果丧失了“同一性”,那么就不再是真理了。所以知识论哲学极力追求同一性,把某种“一”当成是世界的终极存在。但是,知识论哲学在追求同一性的过程中,把世界极度地抽象化了,其所追求的同一性就变成了抽象的同一性,并且知识论哲学满足于这种抽象的同一性。休谟的哲学满足于把世界抽象地同一于感性经验;黑格尔的哲学满足于把世界抽象地同一于概念。总之,只要能够取得抽象的同一性,达成了对世界的抽象解释,知识论哲学就满足了自身的目的。

实际上,普遍概念总是关于特殊事物的普遍概念,普遍概念不能脱离个别事物而存在,脱离了个别事物的普遍概念仅仅是空洞的抽象。但是,知识论哲学追求的是解释世界,知识论哲学在解释世界的同时,就把对世界的解释当成了根本,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集中到这个解释之中,认为这个解释可以脱离事物而独立存在,从而把对世界的解释当成了绝对的本体;知识论哲学更认为这个绝对的本体规定了世界,把世界本身当成了本体的衍生品,甚至忘记了世界本身。总之,知识论哲学在解释世界的同时,颠倒了世界本身与对世界的解释之间的关系。如果无法超越知识论哲学,就无法颠倒世界本身与对其所进行的解释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可能解决形而上学的本体论困境。所以说,知识论哲学是造成本体论困境的根源。

三、马克思在实践哲学基础上实现了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超越

马克思以改变世界为指向的实践哲学取代了以解释世界为指向的知识论哲学。马克思从实践哲学出发,重思全部形而上问题,使哲学获得了全新的内容,为其进一步发展开辟了广阔的空间。所以,马克思以实践哲学为基础,通过扬弃形而上学,最终真正实现了对形而上学的超越。

跌倒检测属于二分类问题,模型只需分辨跌倒和非跌倒运动两种类别即可。二分类模型的判断结果可能存在以下4种情况[17]:

(一)马克思以辩证法的思维方式超越了同一性的思维方式

马克思对同一性思维方式的超越,体现为用辩证法的思维方式取代了同一性思维方式。众所周知,辩证法的思维方式是指以运动、变化、发展的眼光看待整个世界的思维方式。但是,对辩证法的理解是不能离开实践的,否则就极易把辩证法神秘化,把辩证法看成居于世界背后并支配整个世界运动变化的“规律”。如果这样理解的话,辩证法本身就成为了问题。一方面,这样的辩证法实际上并没有彻底摆脱形而上学,甚至还遵循着形而上学的方法,成为了世界背后的本体和第一原理,在隐性地坚持着“同一性”的思维方式。实际上,尼采的“权力意志”也把世界的本质理解为运动、发展和变化的。但是,尼采的权力意志仍然是隐藏于现实世界背后的神秘本体,坚持着以本体世界规定现实世界的内在逻辑。他仍然是海德格尔所称的“形而上学家”。脱离了实践的辩证法与尼采的权力意志是有相通之处的,二者实际上都被困在形而上学之中。另一方面,如果把辩证法理解为脱离了实践的辩证法,使辩证法成为“客观”物质世界的运动规律,那么就会导致马克思所批判过的能动性的丧失。这样的辩证法将实践的能动性理解为对辩证法规律性的服从,进一步地说,就是理解为必然性对自由的统治,重新落入了必然与自由抽象对立的窠臼之中。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人类实践本身是否具有能动的特性,历史都会以某种必然性按照辩证法所揭示的客观规律运动,这就使人类实践本身丧失了意义,这也是马克思所极力反对的。

所以,超越同一性思维方式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如何在坚持辩证法的思维方式的同时,又不能把辩证法理解为现实世界背后的本体,并导致辩证法本身的神秘化。通过与尼采权力意志哲学的对比,可以显现出马克思实践哲学的优越之处。尼采的权力意志哲学之所以没能真正超越形而上学,关键是因为他没有在感性现实中找到“运动”的内容,这导致他不可避免地把“运动”本身神秘化为现实世界背后的“权力意志”。而马克思则找到了“运动”的现实内容,也就是人类的感性实践本身。感性实践是运动的现实内容,而辩证法本身只是运动的抽象形式,辩证法的抽象形式不能脱离人类实践的现实内容,只能被理解为关于人类感性实践活动所显现出来的一般原则。辩证法以“矛盾”为基础,而矛盾只能是由人类实践所创造,同时又被人类实践所解决的矛盾。辩证法的三大规律不过是对实践解决矛盾过程的一般反映。对立统一规律反映出,实践解决矛盾的实质就是使矛盾对立的双方取得现实的统一性;质量互变规律体现出,实践对矛盾的解决过程是一个渐变与突变相结合的过程;否定之否定规律表明了,人类实践在解决旧矛盾的同时又不断地生成新矛盾,人类实践和矛盾的发展是永无止境的。所以说,实践赋予辩证法以现实的内容,使辩证法不至于沦落为现实世界背后的神秘本体,在实践的基础上,辩证法的思维方式才真正超越了同一性思维方式。

(二)马克思把主客体之间单一的认识关系拓展为人与世界之间丰富的实践关系

马克思通过实践哲学和辩证法的思维方式,对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之间的抽象关系进行了积极的扬弃。实践哲学把本体世界视为知识论哲学的产物,而把哲学本身还原为哲学活动;把现象世界理解为知识论哲学的直观对象,而把现象世界还原为历史本身。马克思的实践哲学超越了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之间的抽象同一关系,重建了哲学与历史的辩证统一关系。

伴随着种植密度的不断增加会导致玉米株高度、玉米穗位置、空杆率、倒伏率等不断增加。在实际实验的过程中种植密度在每个处理区6.80万株或以下时,玉米出现空杆率与倒伏率接近为0,当种植密度在每个处理区6.80万株之上时就会导致玉米出现空杆率与倒伏率约为0.4%—2.5%,在实际试验的过程中增加玉米兴玉101的种植密度不仅会延长玉米的生长期,同时在玉米生长期后的气温较低会对玉米籽粒灌浆产生较为严重的影响。随着玉米生长期的延长会导致玉米籽粒灌浆不充分最终导致玉米单株产量降低。但增加种植密度能够通过群体产量增加的方式对单株玉米产量低的情况进行弥补。因此可以针对逐量增加种植密度的方式为玉米产量提供保障。

其次,马克思把世界理解为人类实践的条件和产物。认识论哲学把世界理解为单纯的认识客体,这种单纯的认识客体是思维的单纯抽象,并且把这种抽象物理解成脱离了人的存在。而在马克思的理解中,“被抽象地理解的、自为的、被确定为与人分割开来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就是无”[5]220。与之相反,马克思把整个世界理解为人类感性实践活动的条件和产物。一方面,自然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实现提供了条件,人在一定自然物质条件的约束下活动,“这些个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5]524另一方面,人类实践也创造了整个世界。人不断地使自在自然转化为人化自然,使自然服从于人的目的性,这样的自然就不再仅仅是自在的自然,而是与人的存在合二为一的自然,成为人化的自然。所以,马克思说,“他周围的感性世界绝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5]528。

根据教学计划,本校的认识实习安排在第五学期进行,时间为一周.首先,负责实习的老师到相关化工厂联系,根据工厂的生产情况和学生的课程进度确定实习时间以及日程安排.然后,在认识实习之前,指导老师要召开实习动员大会.本校认识实习的特色之处在于,认识实习的动员大会由工厂的技术人员和实习指导教师共同完成.

最后,马克思在实践的基础上重建了人与世界之间的辩证关系。知识论哲学把人与世界之间全面而丰富的关系抽象化了,只剩下主体与客体之间单调的知与被知的关系。马克思的实践哲学则把世界对人的丰富的意义全部归还给人,把人对世界的丰富意义也全部还给了世界,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被理解为实践的辩证关系。由于人的需要与现实世界不能自发满足人的需要之间存在真实矛盾,实践本身是解决人与世界之间矛盾的感性活动,在实践过程中,人同时创造了自身和世界,人自身和世界通过实践达成了互相证成、互相创造的辩证关系。总之,马克思扬弃了主客体之间单一的认识关系,拓展了人与世界之间丰富的实践关系。

(三)马克思把本体世界与现象世界的抽象关系还原为哲学与历史的真实关系

首先,马克思把人的本质活动理解为实践活动。知识论哲学把人的本质活动理解为认识活动,认为人与动物相区别的根本特征是人能够进行思考。而马克思则认为实践创造了人本身,实践把人从动物之中提升出来,“当人开始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的时候,……,人本身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5]515。而实践总是面向现实世界的感性实践。人与世界之间的直接矛盾在于世界并不能直接满足人的需要,所以人必须要改变世界,而人在改变世界的过程中,人的“德智体美”等本质力量就表现为实践本身,并通过人的实践见之于现实世界。通过实践,人的本质力量这本书被自然打开了,自然的规律性不再仅仅表现为对人的自由的约束,而是表现为对人的自由的证成,自然的客观实在性和实践的客观实在性赋予了人的本质力量以客观实在性,这样的自由才不是空想的抽象自由,而是客观存在的活动自由,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在感性实践中得以成为现实。所以说,人的感性实践确证、实现和发展了人的本质力量,创造了现实的人自身。

首先,实践哲学以历史本身取代了知识论哲学视野中的现象世界。知识论哲学把世界当成是感性直观的静态世界,只要取得了对世界的终极解释,就认为历史应当“终结”。而马克思的实践哲学则认为,存在的不是作为人类直观对象的现象世界,而是作为人类实践对象和产物的现实世界。人类在实践中创造了自身和世界,并且不断把人类与世界推向更高的发展水平,从而使人类历史得以产生。此时,人类实践这种创造性活动否定了世界仅仅作为直观对象的状态,转化成了感性活动的历史,所以,马克思说:“历史不外是各个时代的彼此交替。每一代都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料、资金和生产力;由于这个缘故,每一代一方面在完全改变了的环境下继续从事所继承的活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完全改变了的活动来变更旧的环境。”[5]540实践在不断否定旧历史的同时,也在不断创造着新历史,实践把时间性重新还给了历史,历史得以复活。

这样,知识论哲学就颠倒了理论认识活动与感性实践活动的关系,否定了感性实践活动的根本性地位。马克思对此作了深刻的批判,他说:“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因此,结果竟是这样,和唯物主义相反,能动的方面却被唯心主义抽象地发展了,当然,唯心主义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5]506马克思在这里所进行的批判,其实不仅仅指向旧唯物主义,而是同时指向了全部知识论哲学,指出全部知识论哲学仅仅能够理解理论认识活动,都不理解“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因为知识论哲学只承认理论活动,而否定了感性实践活动,就把人与世界之间由实践所塑造的全面而丰富的关系理解成主体和客体之间的单一认识关系,理解为单纯的“知”与“被知”的关系,从而产生出认识主体不能通达认识客体的认识论困境。因此,从根源上来说,正是知识论哲学导致了形而上学的主体性困境。

最后,马克思的实践哲学重建了哲学与历史的辩证统一关系。以实践为基础,马克思把哲学与历史的相互作用理解为一个彼此解蔽的过程。一方面,哲学给历史以超越性。哲学对历史的超越性根源于实践对历史的否定性,实践对历史的否定性则是指实践必然要改变和超越现有世界的革命本性。而实践对历史的否定性也需要表现为哲学对历史的超越性。哲学是把整个世界和历史当成思考对象,追求对世界和历史进行普遍解释的活动,这种普遍解释为历史的发展提供了新的理论可能性,开辟了更加广阔的空间。正是因为哲学对整个世界和历史的反映和超越,人类实践才成为了自由自觉的实践,人类历史不仅是自然历史过程,而且是人类创造的历史过程。另一方面,历史给哲学以此岸性和现实性。哲学本身如果脱离了现实的历史,就很容易沦为神秘主义的臆想,成为虚幻的意识形态,人本身就会被困顿于哲学所制造的种种观念之中。正如马克思所批评的,“他们这些创造者屈从于自己的创造物。他们在幻想、观念、教条和臆想的存在物的枷锁下日渐萎靡消沉”[5]509。由实践推动的不断发展的历史,则把哲学从这些抽象的观念中解放出来,为哲学赋予全新的内容和精神,使哲学真正成为“时代精神的精华”。

结语

通过以上的论述,可以澄清马克思与形而上学的关系这个问题了。马克思与形而上学的关系分为两个方面:一是马克思是否超越了形而上学;二是马克思是终结还是发展了形而上学。

2002年 健力宝股权转让签约仪式在广东三水健力宝山庄举行,有着18年历史的广东健力宝饮料厂正式将持有的健力宝集团75%的股权全部出让给了浙江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

关于马克思是否超越了形而上学的问题,需要通过与西方当代哲学家的对比,才可以显现出马克思超越形而上学的彻底性。某种哲学是否超越了形而上学,关键不在于是否反对主客二分的认识论框架,也不在于是否反对本体论哲学,而是在于是否超越了同一性的思维方式和是否超越了知识论的哲学形态。

很多西方当代哲学家虽然在“拒斥形而上学”,但只是局限于反对主客二分的认识论框架,反对把世界二重化为本体世界和现象世界。而这些哲学家要么仍然坚持“同一性”的思维方式,例如尼采的权力意志哲学;要么仍然坚持知识论的哲学形态,例如实证主义和科学实在论。他们对形而上学的拒斥是不彻底的,所以他们总是在执着于反对形而上学的同时,又不自觉地走上了重返形而上学的道路。实际上,如果没有超越知识论哲学,没有超越同一性的思维方式,没有把哲学从“爱知识”归复到“爱智慧”的本来面目,那么就不可能超越西方传统形而上学。

第一代“盐垛斗虎”艺人:张凌云(1858-1908)年轻时在外要饭,在乞讨途中,学习借鉴玩老虎的技艺,并进行大胆创新,成为“盐垛斗虎”的创始人。

之所以说马克思真正超越了形而上学,是因为马克思以实践哲学超越了知识论哲学,并在此基础上以辩证法的思维方式超越了同一性的思维方式,从而扬弃了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全部问题,为哲学的发展开辟了全新的广阔空间。所以说,马克思真正超越了形而上学,实现了彻底的哲学革命,把哲学从知识论时代推进到了实践论时代。

成锐今年43岁,河北邯郸人。很多年前,他就从事金属加工业务,对于电焊、钣金等工作比较熟悉。2011年6月6日,他应聘到本市一家过滤器制造公司,专业从事铆工作业。

关于马克思终结还是发展了形而上学的问题,需要辩证地看待。马克思的实践哲学确实终结了传统形而上学中“经院哲学”的部分,形而上学作为终极存在、终极真理和终极价值确实已经永远不被承认了。但是,马克思也拯救了形而上学中有价值的遗产,通过对形而上学遗产的批判性继承和发展,确立了实践哲学的三个根本性维度。

首先,马克思的实践哲学确立了实践理性的优先地位。以实践哲学取代知识论哲学,是否就意味着一定要非理性甚至反理性呢?并非如此,马克思的实践哲学并不像尼采和叔本华等人一样,是反理性和非理性的,而是主张实践理性。马克思所说的实践是指人类创造人类自身和历史的全部实践活动。马克思的实践理性也不是普遍规定特殊的理性逻辑,而是以人的感性活动作为出发点来考虑问题的实践“智慧”,回归了哲学“爱智慧”的本来面目。马克思把哲学的焦点从关注知识直接导向关注人的感性活动状态,而人的感性活动总是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进行的,这种社会关系决定了人的现实活动状态是什么样子,进而决定了人本身是什么样子。所以,实践哲学的目的和任务就是以人类实践来改变社会关系,从而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其次,马克思的实践哲学重建了现实主义的真理观。以辩证法思维方式超越同一性思维方式,是否意味着真理的相对主义呢?自然不是这样。实践哲学通过对真理绝对主义和真理相对主义的扬弃,形成了真理的现实主义观点。真理的现实主义观点认为,真理不是绝对的脱离了客观事物的独立存在物,也不是由人所任意创造的产物,而是以实践为基础,在实践中生成并在实践中不断发展的现实知识。实践哲学不否定对知识与现实世界的二元区分以及二元之间存在的矛盾,只是认为这种矛盾是实践的产物,并且在实践中不断地得到解决,从而永不停息地推动着整个世界的前进,这个不断前进的过程就是历史本身。因此,马克思不否定知识和真理,反而极为关心科学的进步,并把知识当成是人类改变世界能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最后,马克思的实践哲学蕴含了超越性的价值追求。“终结”西方传统形而上学是否意味着放弃所有超越性的追求呢?答案也是否定的。马克思否定了超验世界的存在,但没有否定超验世界所蕴含的超越精神。马克思为哲学的超越精神奠定了牢固的现实基础,赋予了哲学的超越精神以肯定性的内容。这个现实基础就是实践本身对历史的超越性。实践总是立足于一定历史条件下的实践,实践所要解决的是现实历史的矛盾,现实历史的矛盾反映到哲学之中就是一种超越精神。这个肯定性的内容就是追求人类解放和实现共产主义的价值追求。超越精神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产物,而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这种超越精神就凝结为追求人类解放和实现共产主义的肯定性价值。

总之,马克思的实践哲学是对现时代社会存在和社会生活的能动反映,既是时代的产物,又是推动时代进步的动力,是时代精神的真正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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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M].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63.

On Marx's Transcendence of Traditional Western Metaphysics

ZHANG Hong-xia,TAN Chun-bo

Abstract In the process of its development,traditional Western metaphysics fell into a dilemma which is difficult to overcome.The Ontological dilemma is the intrinsic core of such a metaphysical dilemma,the epistemological dilemma is the logical premise of it,and the thinking mode dilemma is the underlying basis of it.Marx revealed that epistemological philosophy is the root of such a metaphysical dilemma,because epistemological philosophy invert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oumenal world and the phenomenal world,reduc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ubject and object to a single cognitive relationship,and abstracts the thinking mode by identity extremely.Marx transcended epistemological philosophy with practical philosophy.On this basis,the thinking mode by identity was replaced by the thinking mode by dialectics,which expanded the single cognitive relationship between subject and object to the rich prac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human beings and the world,and reduced the abstract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noumenal world and the phenomenal world to the real relationship between philosophy and history.Marx thoroughly transcended traditional Western metaphysics and advanced philosophy from the age of theory of knowledge to the age of theory of practice

Key words Marx;traditional Western metaphysics;dilemma;transcendence;practice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7621(2019)02-0053-08

收稿日期:2018-11-25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BKS100)

作者简介:张红霞(1971-),女,北京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谭春波(1983-),男,青岛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责任编辑 王志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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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霞:马克思对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超越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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