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 世纪50-80 年代，高清海主持的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转变了传统的哲学观念，恢复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学术性，由此得出的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则开启了整个哲学观念变革的大幕。其晚年融会贯通中、西、马哲学传统创立的类哲学思想体系，则以一种当代中国哲学的完成形式启示着后人去创建中华民族的未来发展所需要的我们自己的哲学理论。继承并发扬高清海的哲学精神，直面社会现实发展所提出的问题，是当代中国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
关键词：高清海；哲学精神；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哲学观念变革；当代中国哲学；类哲学
2019 年10 月13 日，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哲学基础理论研究中心、高清海哲学思想研究中心召开了“高清海与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纪念高清海先生逝世十五周年”学术研讨会。来自北京、上海、天津和广州、长沙、武汉、南京、西安、兰州、沈阳、哈尔滨等全国各地及韩国首尔的三十余家国内外高校、科研院所、学术出版机构的近百位专家学者相聚于吉林大学，就如下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
一、高清海一生哲学探索体现出的哲学精神
“治学为人，其道一也”〔1〕是高清海的夫子自道，他一生追求真理，锐意创新，不断给中国哲学界带来新的思想、新的冲击则是学界中人的切身感受。吉林大学孙正聿教授指出，高清海先生的一生，是在思想上“跟自己过不去”“上下求索”的一生。他的“求索”，在其从事的“专业”的意义上，是追问“哲学何为”的一生；在其追求的“价值”的意义上，是探究“人类命运”的一生〔2〕。吉林大学田毅鹏教授认为，正是因为真正做到了“思想与学术”“教书与育人”和“治学与为人”的三个打通，高清海不仅成了当代著名哲学家和教育家，也成了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学术传统的开创者和奠基人。华中科技大学欧阳康教授与中国人民大学刘少杰教授都把永远将理论与现实紧密结合起来概括为高清海的哲学精神，并认为秉承这一精神、时刻保持开放的心态，以哲学基础理论研究所达到的高度和深度直面当前社会实践中所提出的现实问题，才是我们今天纪念高清海的最好方式。南京大学刘怀玉教授则将高清海的哲学精神概括为突破教条、畅所欲言和回到根本，并以高清海的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和类哲学思想体系的创建为例进行了说明。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胡长栓教授与武汉大学何萍教授则讨论了高清海所提倡的“笨想”，认为它实际上体现了高清海反对教条主义、直面事情本身、独立思考而又锐意创新的哲学精神。复旦大学吴晓明教授则指出，统观高清海的一生，其之所以产生如此重大影响的原因在于他恢复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的学术性，主要表现在哲学基础理论研究和哲学史研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结合两个方面。对此，《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的孙麾教授则从高清海自我批判、自我反思从而创建了富有个性的类哲学这一角度给予了回应。
二、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与哲学观念变革
高清海初入学界，就与他的老师刘丹岩教授一起展开了对当时通行的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的反思，分别于1985、1987 年出版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上下册）〔3〕则标志着高清海对哲学原理教科书改革工作的完成。北京师范大学杨耕教授认为，高清海编写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教科书是当代第一本力图重建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的教科书，它聚焦于思维与存在的关系问题，以辩证法、认识论与逻辑学三者相统一为原则，并在实践观点的基础上变革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统观念，从而敞开了对马克思所创建的“新唯物主义”的解释空间。何萍教授从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中的解构与建构的辩证法出发，回顾了高清海自20 世纪50 年代到80 年代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的思想发展历程，认为高清海的教科书体系改革具有时代性、民族性和个体性三个特点，因而对我们深入探究1949 年以来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内在理性及其转换的内在机制极具启示意义。吉林大学高文新教授则认为高清海对哲学原理教科书体系改革所取得最重大的理论成果就是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的提出，正是这一观点的提出才真正恢复了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和精神，而只有依照这一实质和精神，才能真正理解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所实现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吉林大学孙利天教授指出，高清海先生以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实质，并以此为基础对整个哲学观念进行了变革，比如对真理、价值、主观性、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等问题的重新理解；其结果就是，在国内学者对现代西方哲学还缺少足够了解的情况下，几乎独自把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推进到现代乃至后现代哲学的水平。
三、创建当代中国哲学的哲学遗嘱
高清海生前最后发表的论文《中华民族的未来发展需要有自己的哲学理论》〔4〕常被人们视为留给后人的哲学遗嘱，因而也被有志于当代中国哲学创建的后代学人经常提起。南开大学王南湜教授以“‘创建当代中国哲学理论’：我们如何‘接着讲’？”作为问题导向，阐述了以高清海先生为代表的一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在探索当代中国哲学发展过程中作出的贡献，并特别强调了创建当代中国哲学的民族性、当代性与人类性维度。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张蓬教授认为，高清海在这篇文章中发出的“言真意切、动人心扉”的呼吁，集高清海一生哲学思考之精华，提示了当代中国哲学向何处去的方向，也内含着如何趋向这一目标的基本路径，对当下中国哲学界的学术研究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吉林大学王福生教授则认为，高清海发表的这篇文章主要不是向别人发出的呼唤，而是对自己工作的一个总结。也就是说，就中华民族的未来发展所需要的哲学理论本身来说，那是未完成的也是不可能最终完成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将这篇文章视为哲学心愿、遗嘱、任务、期待，从而激励自己去为世界哲学贡献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从中华民族的未来发展所需要的哲学理论的具体实现来说，高清海所创建的类哲学思想体系就是我们自己所需要的哲学理论之一种特殊的完成形式，当然，这一形式并不排斥其他各种可能的完成形式〔5〕。
暗夜中又冒出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径直走向黑暗中的丁主任。莽子只抬头看了一眼这人，便把视线移到了眼前的骨头上。丁主任和这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仓库。
四、类哲学
孙正聿教授认为，高清海创建的具有“署名”意义的“类哲学”实质上是“个性化的类本性”的内涵逻辑，具体而言，它以“人是哲学的奥秘”为逻辑支点，以“人对世界的否定性统一”为解释原则，以“人的双重生命”为实质内容，并以“人的类意识觉醒”为最终的价值诉求〔6〕。韩国首尔大学荣休教授、吉林大学客座教授韩相震主要谈了类哲学中未加明言的前提预设，即天下共生的人类学-宇宙论的世界观和交往理性。他指出，高清海在发展他的类哲学时就思考了人作为人类-宇宙的天下共生的角色，因此，类哲学不单单是人类学的，而且是宇宙论的，而在他的类哲学思想里，能够自我纠正、自我批判、自己认识自己潜能的“反思理性”就是哈贝马斯等人所说的交往理性。孙麾教授认为，类哲学是高清海先生一生哲学思考的标志性概念，其多年前的深邃哲学思考实际上为今天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辽宁大学陆杰荣教授提出并讨论了高清海先生的类哲学与黑格尔哲学之间关系的问题。东北师范大学胡海波教授指出，类哲学是对人类未来发展趋势的预判，它作为人性论理解的基础是高清海先生哲学研究的真实之意。刘怀玉教授认为，类哲学是从主体性突破到实体性、绝对性的哲学，是突破民族性叙事上升到世界历史意义的哲学（吴晓明教授也认为主观性的扬弃就是类），这也启示我们，马克思主义哲学在今天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后主体的意识形态批判的异质性的实践哲学。北京师范大学田海平教授则以“类生命之思与思想的类生命”为题，谈了高清海类哲学的未来维度与世界视域。上海师范大学樊志辉教授从中国当代哲学的思想谱系出发谈了他对高清海哲学的理解，并将高清海的类哲学思考定位在“经、子之间”。西北政法大学刘进田教授提出，高清海先生的类哲学是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价值哲学。中山大学马天俊教授则从高清海哲学、特别是《哲学与主体自我意识》〔7〕与类哲学中的主体性问题出发，分析了现代人“主体性丧失”的生存状态，即“半主体性”“伪主体性”与“缺主体性”，并认为以个体为本位的人的主体形态在人类历史发展中是否真正走过还是一个问题。
“到”的动词性强弱不一样，它的强弱程度是动态发展的。“到”还处在由实到虚行进的过程中，还没有完全虚化。“到”的虚实强弱和“VP”的动词性以及A的语义有关。我们先来看“A到VP”中VP相同，A有变化的情况，从不同的A与VP的语义距离来看“到”。例如：
通过专家们的热烈讨论，会议不仅从高清海与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的角度深化了对高清海哲学思想与学术贡献的理解，而且也推进了对当代中国哲学创新发展的理论转型、特点、核心问题和发展趋势的认识。大家一致认为，继承并发扬高清海的锐意创新的哲学精神，直面社会现实发展所提出的问题，是当代中国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一个重要发展方向，也必将在坚实的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对人类社会发展的重大问题给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中国方案。
参考文献
〔1〕高清海.高清海哲学文存（第2 卷）〔M〕. 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381.
〔2〕〔6〕孙正聿.个性化的类本性：高清海“类哲学”的内涵逻辑〔J〕. 社会科学战线，2019（7）.
〔3〕高清海.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
〔4〕高清海.中华民族的未来发展需要有自己的哲学理论〔J〕. 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4（2）.
〔5〕王福生.高清海类哲学研究中的几个问题〔J〕. 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9（5）.
〔7〕高清海.哲学与主体自我意识〔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
Review and Prospect: Gao Qinghai and Study of Philosophical Fundamental Theory
LI Shengqi
（Center for Fundamentals of Philosophy,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Abstract: Professor Gao Qinghai devoted his whole life to seeking truth and bringing forth new ideas for Chinese philosophical circle. From the decade of 1950 to 1980, he led the reform of the textbook of philosophical principle, transformed the dogmatic philosophical ideas, recovered the academic research on Marxist Philosophy and put forward the thinking mode of practical view. In his later years, Gao Qinghai founded the ideological system of Species Philosophy with a comprehensive mastery of Chinese, Western and Marxist philosophical traditions, inspiring us to develop our own philosophy needed for the future of Chinese nation. Inheriting and carrying forward the spirit of his philosophical research and facing the problems raised by the social development directly is a vital direction for the study of fundamental philosophical theory.
Key Words:Gao Qinghai; philosophical spirit; reform of the textbook of philosophical principle; transform of philosophical ideas; contemporary Chinese philosophy; Species Philosophy
中图分类号：B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291（2019）06-0042-03
收稿日期：2019-10-14 修改日期：2019-10-29
作者简介：李生琦，男，吉林前郭人，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潘照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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