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的伦理维度及其价值引领论文

张莉: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的伦理维度及其价值引领论文

[摘要]休闲消费作为人类消费生活的高级状态,体现为以休闲为目的的消费活动或与休闲兴趣相关的消费行为,这不仅是一种经济行为,更是对实现人的主体性复归的伦理关照。随着人们生活品质的不断提高,从“求生存、盼温饱”到“重休闲、要幸福”,“乐生”成为一种健康时尚的生活理念,休闲消费成为人们美好生活需要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然而,由于西方消费主义思潮的影响和我国社会历史发展条件的制约,休闲消费中还面临着休闲主体认知不足、休闲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等问题。这不仅制约着休闲消费的全面实现,也制约着人们幸福感的提升。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的伦理维度具有重要的价值引领作用,以人的主体性维度为逻辑内核,以创新之维、共享之维、生态之维、幸福之维为逻辑体系,共同构成其价值引领的内在系统,通过合力作用引领休闲主体的意识培育,引导着休闲消费供给的协同联动,从而实现其伦理价值理论透视与思想引领的统一,帮助人们在休闲消费中体悟新时代美好生活的本质。

[关键词]马克思;休闲消费;人的主体性;伦理维度;价值引领

人的生存和发展离不开消费,休闲作为人类本真的生活状态,同样离不开消费。休闲消费作为人类消费生活的高级状态,体现为以休闲为目的的消费活动或与休闲兴趣相关的消费行为,这不仅是一种经济行为,更是对实现人的主体性复归的伦理关照。改革开放四十年,休闲消费已经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成为新时代人们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重要体现。但是,在巨大的休闲市场背后也存在消费主义思潮的影响,同时还面临休闲消费不平衡不充分等问题。如何科学地认识并实践休闲消费,既是当今社会重大的现实课题,也是研究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的题中之义。本研究拟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休闲消费状况的批判和对未来社会休闲消费的构想中把握其伦理价值主张,在理论透视与逻辑分析中建构其价值引领系统并探讨其思想引领的时代意义。

一、人的主体性维度: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的逻辑内核

人的主体性维度内蕴着伦理精神和伦理价值,是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维度的内在根据和根本伦理意义所在。为走出休闲消费中只见物不见人的异化状态,马克思曾跨越经济学范畴来分析消费问题,强调应透过消费现象去把握人的主体性存在,而人的主体性又集中体现为人的需要这一原动力。因为,“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而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286页。

一方面休闲消费需要是人的需要的重要构成,休闲消费需要的满足实现着对人本质的确认,是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精神的主旨体现。休闲消费需要同人的其他需要一样源于现实生活,体现为现实个人为实现发展所产生的主观愿望和现实期待,是人们行为的内在驱动力。在马克思看来,“人以其需要的无限性和广泛性区别于一切动物。”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30页。人需要的广泛性主要包括“自然的需要”、“社会需要”、“一般需要”、“绝对的需要”、“文明和考究的需要”、“阳光和空气的需要”等内容。①张立娟:《试论马克思主义“人的需要”理论及其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学位论文,宁夏大学2015年。可以看出,人的需要的多样性存在是人之为人的重要前提,而在多样化的需求中,隐喻着人们的休闲消费需要,这种需要高于生存需要又依赖于生存需要的满足。然而,这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工人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因为“这种生活资料的消费只不过是为了再生产现有工人的肌肉、神经、骨骼、脑髓和生产新的工人。”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627页。看似工人的生活消费实则是资本家的生产成本,因而工人很难拥有高于生存性消费的休闲消费,休闲消费的缺失正是资本主义社会工人主体性缺位的集中体现。

另一方面,休闲消费需要表现为人的需要的丰富性和全面性,是实现人自由全面发展的重要条件,实现着对人主体性的进一步确认。所谓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3页。如何在休闲消费中实现这一价值追求,是马克思致力于回应的重要问题。为此,马克思以分析劳动异化为基础将人的全面发展融入“人的本质”命题之中,强调每个人在自己的生产过程中不仅肯定自己,也实现对别人消费过程的肯定,即双重肯定了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存在(同上,第37页)。不然,消费就只能成为有闲阶级炫耀财富的舞台,休闲消费也因此失去人之为人的伦理本质。与此同时,在“休闲消费需要——休闲消费能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关系维度中,休闲消费需要的满足有助于休闲消费能力的提升,从而作用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目标的实现。如果说消费生产出劳动者的能力素质,那么休闲消费的满足则有助于提升劳动者的休闲能力素养,构成现实个人自由个性彰显和多方面需求满足的必要条件。而且,个人在休闲消费所呈现的关于创造生活的积极状态也为人成为总体的人提供了基础,“正如他在现实中既作为社会存在的直观和现实享受而存在,又作为人的生命表现的总体而存在一样。”④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84页。可以看出,休闲消费需要的满足在提升休闲消费能力过程中体现着个体性与整体性、自由性与全面性的统一,以此推进人的主体性的回归。可以说,通过休闲消费需要的满足确认人的主体性实现,是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的逻辑内核,是其价值引领的出发点和归宿。

二、“四维”意蕴: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的逻辑体系

创新之维、共享之维、生态之维、幸福之维分别从人与物、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自我等关系维度构成了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维度的价值体系,并围绕实现人的主体性维度这一根本伦理旨趣,共同构成了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维度价值引领的内在系统(简称“价值引领系统”)。如图1所示。

图1 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的价值引领系统

休闲消费权作为休闲权的重要内容构成,是人们在自由时间里享有的重要人权。对此,马克思曾指出,人从出现在地球舞台上的第一天起,每天都要消费,不管在他开始生产以前和生产期间都是一样的。③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191页。休闲与消费作为人们日常生活构成,确认了休闲与消费、休闲权与休闲消费权的统一。而休闲消费权获得的意义在于人们可以最大限度的发展自己的兴趣与特长,并在社会交往中为实现个人自由全面发展奠定基础。对此,恩格斯曾强调工人的斗争不应仅限于为获得生存资料而延续生命,而应积极争取享受和发展资料,这种享受与发展作为工人有尊严生活的重要内容。④《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人民出版社1971年版,第652页。而工人为争取享受和发展资料的斗争以缩短工作时间为抗争起点,正常工作日的实现,则是几个世纪以来工人与资本家不断抗争的结果。伴随《世界人权宣言》、《发展权利宣言》、《休闲宪章》等系列宣言和公约的出台,才实现从法律层面对人人拥有休闲权的确认。面对来之不易的休闲消费权,休闲消费主体不应忽视而应珍惜,珍惜劳动之余的闲暇时间,静心感悟休闲之美。与此同时,还应尊重和维护他人享有休闲消费的权益,实现休闲消费过程中对自我和对他人价值的双重肯定。

(一)创新之维:走出休闲消费“物化”的必要出路

休闲公共供给的不平衡主要体现为休闲公共设施和服务存在区域和城乡差距,这种差距在我国区域分布上呈现出由东向西依次递减的“斜条”状,在城乡之间差异表现得更为明显,这也是城乡二元结构在休闲公共设施与服务层面不平等的体现。③宋瑞:《2017-2018年中国休闲发展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年版,第5页。与此同时,这种不平衡还体现在不同的群体之间,表现为不同群体在休闲消费认知、拥有休闲消费资料等层面的差距,尤其是包括老人、留守儿童、残疾人在内的特殊群体的休闲消费需求还未得到充分重视和满足。因此,需要引导休闲公共供给主体的行为,即通过引导休闲行业相关人员来促进休闲文化产业的发展,如发展地方休闲文化产业、“旅游+休闲”、“互联网+”休闲消费服务、农村休闲文化及相关休闲设施建设,针对老年人、残疾人、留守儿童等特殊群体的个性化休闲消费模式的设计等。这不仅有助于促进休闲消费产品均衡普惠,还避免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有助于打破西方消费主义话语体系和物化标准,从产品供应源头提升休闲消费产品的文化价值,从而拓展休闲公共供给均衡发展的内涵。对此,政府应完善与休闲消费相关的顶层设计和配套制度,鼓励并配合各地区休闲行业将休闲消费产品与服务在区域间、城乡间、群体间全面落实,形成全社会共建共享休闲消费的积极氛围。

民族传统村落发展中原住民会从文化的接触和改变中感受到压力,产生一系列的消极情感。政府相关部门需要了解并重视特定区域、特定族群的文化现实和历史演进特点,利用文化适应各个维度(社会交往交流、日常生活行为、民族认同)去发现当地居民的文化适应程度并保护原生态文化。针对少数民族群体中存在的跨文化敏感度个体差异,要建立少数民族文化适应问题的预防与干预体系,及时识别来自跨文化交往的压力,检验跨文化交往和适应之间的作用机制和缓冲因素。

(二)共享之维:阐释了平等享有休闲消费的伦理应然与必然

贫富差距问题映射到休闲消费层面表现为休闲消费的不平等,体现为休闲消费资料的相对过剩与实际不足之间的矛盾。共享之维旨在追求休闲消费的公平性和均衡性,重塑和谐的人际关系与社会关系。

在马克思看来,资本积累不仅“创立了一个享乐的世界”,而且还开辟了“千百个突然致富的源泉”。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40页。工人在形式上拥有着消费自由却不能遮蔽休闲消费不公平性存在的事实,这种不公平的存在其实随处可见。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指出这种矛盾表现为资本家需要和满足需要的精致化与工人需要和满足需要的野蛮化之间的讽刺对比。虽然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工人权利意识的提升,工人同样可以在闲暇时间参与更高一些的享受——为自身利益进行宣传鼓动、订阅报纸、听演讲、教育子女、发展爱好等等。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7页。但实际上并未改变工人被压迫的现状,休闲消费中这种不平等的讽刺对比仍然存在。导致这种不平等的原因,一是由于资本家没有节制的奢侈消费。资本家不仅拥有占据绝对数量的消费资料,还以此作为荣誉感的尺度,形成了与其他社会成员之间“歧视性的对比”。二是由于追求资本增值的行为动机和阶级实质。毕竟资本主义的生产并非以满足人们共同的消费水平为前提,其目的是追求资本增值。因此,资本家只是想把工人的个人消费控制在最必要的范围之内,而非满足其休闲消费诉求。而这种不平等背离了休闲消费应有的全面性与共享性本质,且不利于和谐人际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建构,与马克思所构建的未来美好生活背道而驰。在马克思看来,在未来社会,人们将拥有共同享有休闲消费的机会,休闲消费的公平性在应然与必然层面实现真正的统一,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将变得和谐而美好。

(三)生态之维:休闲消费可持续发展的伦理基础

生态之维是指休闲消费的生态伦理化,是对过度消费引发的种种环境问题的审视与反思,作为一种新的休闲消费理念和具有人文情怀的伦理表达方式,旨在协调人与自然的关系,真正做到与自然为善。

生态危机是人对自然资源肆意挥霍和破坏的结果,表现为人与自然的对立与不和谐状态。面对休闲消费异化带来的环境破坏问题,马克思强调休闲消费应与环境保护统一起来,生态休闲是关键。首先,明确了“人——休闲消费——自然界”之间是相互依存、彼此影响的统一体,充分肯定了自然界对人类的重要价值。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明确提出,自然界是人的无机身体,自然界提供着满足人类生存消费和休闲消费不可或缺的物质条件和精神产品。而消费本身又内涵着人与自然关系的处理,因为在消费过程中,人与自然时刻发生着物质交换,消费成为人与自然关系的“显示器”。④冯庆旭:《生态消费的伦理向度》,《哲学动态》2015年第12期。这充分体现了人与自然双向作用的辩证关系,休闲消费连接二者并贯穿始终。其次,批判非生态性消费,强调休闲消费应以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为前提。马克思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非生态消费存在的原因,指出,由资本主义高度重视谋利及与此相随的效率、物欲、经济增长的价值观,并进而激发技术服务于这些价值观,甚至不惜毁损地球。⑤王雨辰:《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与生态文明研究》,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第393页。可以看出,资本的扩张是以人对自然的支配为前提,以扩大消费为手段,消费越多,生产越扩大,对环境的破坏程度越深。而如何实现生产——休闲消费——环境保护的统一呢?马克思主张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倡导循环经济的发展模式。在他看来,几乎所有的消费品都可作为消费的废料重新加入生产过程,强调将消费所需之物置于循环体系之中以减少对自然界的破坏。与此同时,马克思倡导以欣赏、体验和学习为主的休闲消费方式,强调充分发挥休闲消费的“非功利”性功能,从而减少物质资料的消耗和对自然资源的破坏,在反省与关怀中实现与自然为善。

休闲主体责任意识是保障休闲消费权益的重要条件,只有责任意识的树立才能保证休闲消费权的真正享有。在自我责任意识层面,需要走出自我思想浓厚而自我责任意识淡薄的误区,在休闲消费中强化自我约束力,将他律的责任规定内化为自身的一种自觉意识。一方面自觉提升对休闲消费的认知能力。另一方面,自觉选择促进自身发展的休闲消费活动。于光远先生也曾指出,对发展资料这种消费品消费越多,越能提高自身的能力,鼓励休闲中对发展资料的消费。⑤于光远:《关于我的“四种消费品”理论》,《自然辨证法研究》2003年第11期。作为关乎人类如何更好生存和发展的人生课题,休闲消费蕴含着了解和发展自己的价值内容,而自觉选择发展型休闲消费活动,本身就是自我责任意识的体现。由于责任意识本质上属于关系范畴,又体现为一种社会关系,其中包含的社会责任是任何人都不能推卸的。马克思也曾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7页。充分肯定人的社会性存在,在社会共同体中的个人才能获得其才能的发展。休闲消费作为自由选择的活动,除了体现个性化特质外,还应强调其共有的发展属性,而共有的发展属性则包括个人发展、他人发展、社会发展、生态发展和谐统一等内容,也是个人在休闲消费中应承担的社会责任所在。

“屋顶网球场与游泳池”是利用工程技术在大型的购物中心或公共区域顶层修建的露天网球场与游泳池,是集购物、餐饮、娱乐、休闲、旅游、文化等为一体的现代化模式,并强调节能与绿色环保。例如,浦东汤臣一品等现代化商业高楼都建造了游泳池,并采用玻璃结构、开放模式应用等;浦东半岛酒店等综合性休闲区设立壁球馆,并举办国际性赛事,同样采用开放性设计,吸引更多的参与者,提升了知名度[11]。

(四)幸福之维:休闲消费伦理维度的价值皈依

追求幸福是人类本性使然,是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维度关注人本价值的最高价值诉求,也是亚里士多德所提到的“最高的善”。幸福与人自身的德性相契合,幸福之维旨在实现人与自身的和解,实现与自我为善。

休闲消费不等于幸福,但幸福生活离不开休闲消费,休闲消费是人们实现幸福的一个环节、一种实践活动,体现为物质性与精神性的高度统一。一方面物质型休闲消费是获得幸福的伦理根基。正如马克思所说:“当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保证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解放。”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74页。这表明,正是“吃喝住穿”这些满足人们生理需求和生命延续状态的休闲消费内容,构成了人们获得自由、体验幸福的基石。另一方面,精神文明型休闲消费拓展着幸福的维度。休闲消费不仅是物质层面的需要和满足,更体现为休闲主体的价值判断、伦理关系、满意程度等精神支撑。亚里士多德认为,幸福是灵魂的一种合于完满德性的实现活动,体现为一种完善性和自足性,是所有活动的目的。然而,在消费异化的背景下,休闲消费的精神性追求却面临缺失危机,资本家丢掉人的本性而一味地将物质享受提高到至高无上的地位,毁掉了一切精神内容。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第636页。在感官刺激的休闲消费中找寻着幸福,这样的幸福感不仅短暂且不利于自我价值肯定,只有正确处理好休闲消费物质性与精神性、个人幸福与集体幸福的关系,才能获得幸福的真实体验,也才能在休闲消费中获得真正的自我价值认同。

三、休闲主体“三重意识”培育: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维度价值引领的逻辑方略

(一)实现休闲消费人本价值目标的权利意识

休闲消费的权利意识是休闲主体对自身和他人休闲消费权利的认知、理解、情感等的总和,表现为人们对休闲消费权利现象的理性探索。

休闲消费“物化”集中表现为人们购买商品往往不是因为真实需要,而是满足被生产出来的欲望,休闲消费沦为了商家物化和系统化的操控行为,人对物的依赖转化为人被物所驾驭。对此,马克思在对拜物教的批判中就曾指出,拜物教之“物”首先作为一个异化之物存在,由人类所创造但反过来又支配着人类,人们匍匐在其脚下并对其顶礼膜拜。对此,马克思曾引用莎士比亚的一段话来加以描述:“金子啊!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54页。形象地描绘了资本主义社会商品拜物教的双重意义,即充满铜臭味而世俗的存在,又让人们趋之若鹜而炙手可热。当然,马克思所描述的“物”不是指具体之物,与卢卡奇提到的“物化”概念有相似之处。“物化”之物也并非指具体自然之物,而是激起人们欲望让人沉迷其中,丧失斗争精神和革命意志之“物”。卢卡奇所忧虑正是“物化”让无产阶级被腐蚀并玩物丧志,这也正是马克思所担忧之处。正如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中分析指出,由于当时巴黎的无产阶级拥有充分的就业机会,就沉醉在这种宽大仁慈的普遍博爱气氛之中了,而忘记了自己阶级的革命利益。①《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89页。可以说,休闲消费之“物化”不仅可以消磨人的革命斗志,还可让人的自我意识和评判能力萎缩。而“符号”拜物教的发生则是“物化”产生的必然结果,人们对物的崇拜其实是对物背后符号的崇拜,并将这种符号化的存在视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加深了休闲消费的物质依赖。只有突破休闲消费“物”和“符号化”的评判标准,才能重塑休闲消费中人与物的关系,这也正是创新之维伦理价值的意蕴所在。

作为相对独立又彼此联系的统一体,“四维”意蕴不仅拓展了休闲消费的理论维度,而且各自拥有着价值引领功能,这种价值引领力不是相互抵消而是通过共同发力形成合力,有助于增强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价值引领效力。

(二)强化休闲消费中自我担当的责任意识

休闲消费强调权利的拥有和选择的自由,但这并不意味着自由放任。强化休闲消费活动中主体责任意识,旨在强调休闲主体在消费中实现自我责任意识和社会责任意识的统一。

加强东、中西部旅游协作,促进旅游者和市场要素流动,形成互为客源、互为市场、互动发展的良好局面。加强乡村旅游产品与城市居民休闲需求的对接,统筹城乡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加大城市人才、智力资源对乡村旅游的支持,促进城乡间人员往来、信息沟通、资本流动,加快城乡一体化发展进程。注重旅游资源开发的整体性,鼓励相邻地区打破行政壁垒,统筹规划,协同发展。依托风景名胜区、历史文化名城名镇名村、特色景观旅游名镇、传统村落,探索名胜名城名镇名村“四名一体”全域旅游发展模式。

依据辽宁工业大学的本科办学定位,本专业适应仪器仪表行业的技术发展和人才需求,重点培养本科生的智能仪表研发、仪表应用能力,培养满足仪器仪表产业人才需求的高水平应用型人才,同时满足辽宁经济社会发展和东北振兴的社会需求[1]。

(三)提升休闲消费层级的审美意识

休闲供给主要包括支撑休闲消费的重要客体和载体,与休闲主体意识培育共同构成了价值引领系统的作用对象,通过价值引领保障休闲消费客体与载体供给的协同联动,以优化休闲消费伦理生成与发展环境,推进休闲消费这一美好生活期待的全面实现。

在马克思看来,休闲消费具有层次性,包括物质资料的消费和消遣之类的活动,也包括教育、艺术欣赏、社交、学习等在内的高层次消费活动,并鼓励人们在自由时间里从事这类高级消费活动。正如马克思所说:“如果音乐很好,听者也懂音乐,那么消费音乐就比消费香槟高尚。”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3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第361页。这说明,休闲消费与其他消费形式的区别在于更强调自由时间的发展维度,突出了精神消费在提高休闲主体审美意识层面的重要性。审美意识不是纯粹感官化享受、物质化、符号化消费,而在于对生命价值的关怀和自我价值的肯定,而实现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旨在将休闲消费作为一种精神态度,以一种悠然自得的闲情实现对美好生活的期待。而对所有美好事物的体验,都旨在实现以“度”为考量的中和状态和以“化”为用的美育精神以及化人精神。这种“有礼”、“有节”、“有度”的休闲体验和“以文化人”的闲情培育,构成了审美意识的主要精神维度。可以说,生活本身源于审美,闲情作为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最佳维度和现实桥梁,提升着休闲消费的文化气质,并帮助人们在休闲消费中体验休闲,在休闲中关注人的本真存在。

四、休闲供给“协同联动”:马克思休闲消费伦理维度价值引领的逻辑优化

作为人类消费生活高级形态的休闲消费,文化是其根基,审美是其灵魂和最高境界。其审美意识是对休闲消费的文化性与体验性特质的肯定,体现为一种闲情逸致的情怀和对生命意义的关照。

档案保存只停留在纸质件。由于重视程度不够,资金投入不足,档案信息化建设的设备设施未投入,致使当前基层所档案扫描、电子档案等工作没有开展。

(一)休闲公共供给的均衡性:休闲消费客体供给的优化保障

休闲公共供给包括休闲消费产品、设施、服务等内容,是休闲消费的对象所指和客体所在。然而,由于历史和社会因素的制约,我国休闲公共供给存在不平衡发展问题,制约着共享休闲消费目标的实现。

创新之维作为一种求真、求善与求美的价值衡量标准,强调在破与立、批判与建构中找寻走出休闲消费物化和符号化的迷雾,重塑休闲消费过程中人与物的关系。

(二)“闲时”与“闲钱”的充分性:休闲消费存续的载体保障

“闲时”来自劳动时间的节约,指自由可支配的时间,是提高休闲消费力的直接条件。“闲钱”是满足基本生存需要以外的物质条件,为休闲消费提供着一定的物质前提。“闲时”与“闲钱”作为休闲消费存续的载体同时存在。其中,“闲时”是必要条件,“闲钱”是支撑条件。只有同时拥有“闲时”与“闲钱”,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休闲主体。

连云港三所高校绝大多数从事翻译教学的教师的专业背景为外语专业或者外语教育专业,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翻译理论学习和翻译实践训练。受专业知识及实践能力等因素的限制,他们在翻译教学中仍然坚持以教师为中心,主要使用传统的教学方法。有的教师仅仅以PPT为辅助手段进行概念式教学,偶尔穿插一些英汉对比分析或译文赏析活动。有的教师甚至全凭教学经验照本宣科。他们的教学模式可以总结为“课前布置任务—学生课下练习—教师课堂讲授—学生讨论和总结”。这样的教学模式既没有强化翻译理论教学,也没有突出翻译实践训练。

公司多年扩张过程中偶有波折,但数次通过战略变革和管理提效迅速扭转颓势:1)2011年零售行业增长放缓,公司一举新进11个新省份导致2012年净利润仅增长8%,为历年最低。2013年公司迅速聚焦核心区域,同年利润增速回升至44%。2)2015年受电商冲击、联华超市亏损等影响,公司净利润首次负增长(-29%)。2016年通过全面推广合伙人制度、出售联华股权,实现净利润增长105%,2017年继续大幅增长46%。

进入新时代,无论是城市居民还是农村居民,物质生活条件都得到了极大改善,却面临着“闲时”与“闲钱”不充分问题。“闲时”不充分表现为闲暇时间的丰富性与缺失性之间的矛盾。我国居民拥有的节假日时间几乎占了全年365天的三分之一,包括从1995年实行的五个工作日制度,1999年增设的春节、劳动节、国庆节三大节假日。然而,拥有闲时却并不休闲的状况也为人们所诟病,如休闲变为了“假日工作”、“忙”成为人们不绝于耳的日常用语、“快餐消费”成为一种常态现象。根据国家统计局、中央电视台“中国经济生活大调查”的数据,除了工作和睡觉时间,中国人每天平均休闲时间为2.27小时,较三年前的2.55小时有所减少。而广州、上海、深圳、北京这些大城市的居民每天的休闲时间更少,分别是2.04、2.14、1.94和2.25。休闲时间稀缺导致的“焦虑”、“压力山大”等感受,不仅不利于身体健康,也难以奢望美好生活愿望的实现。“闲钱”的不充分则表现为虽然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得到了显著提升,但仍存在等待脱贫的群体。只有保障了这部分群体的物质生活条件,才能更好地培养其休闲消费的“闲情”。因此,政府应充分发挥主导作用,监督落实《职工带薪年休假条例》和《国民旅游休闲纲要(2013-2020年)》,并制定具体实施细则,对违反带薪休假的组织和个人予以批评和制裁。同时,进一步推进扶贫工作的开展,实现2020年农村贫困人口全面脱贫,为贫困人口休闲消费提供“闲钱”保障。对于企业而言,则应主动承担其社会责任,积极主动落实和保障员工带薪休假制度,并为我国全面脱贫攻坚任务的完成提供物质和就业机会等保障。

(三)休闲教育的全面性:休闲消费价值优化的载体支撑

“价值引领系统”作用力的发挥依赖于休闲教育载体,通过休闲教育实现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的“入脑、入心、入行”,从而提升人们的休闲认知层次和休闲消费技能。

由于我国休闲教育起步较晚,直到21世纪初,休闲教育的相关课程才进入大学校门,如中山大学设立的旅游休闲学科、浙江大学建立了国内第一个休闲学博士点。然而,休闲教育的全面落实力度还不够,还需要重点推进这样几项工作:首先,应保障休闲教育机构的全面性,实现各层级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的统一。目前我国为数不多的高校设立了休闲学科,其他休闲教育机构更是难觅踪影,这是制约休闲消费价值引领的短板。其次,保障休闲教育对象的全面性。休闲教育作为每个人一生的必修课,是个人获得休闲技能的重要途径。正如约翰·凯利所说:“休闲在人的一生中扮演着持久而重要的角色,它提供了一条通往个人自由与开放的正确道路。”①刘海春:《休闲教育:构建和谐社会的一种路径》,《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2009年第1期。再次,保障教育内容的全面性。一是以创新维度为引领开展人本消费观教育,走出奢侈消费与抑制消费的误区。面对人们在休闲消费中被物驾驭的事实,人本消费观致力于构建一个有意义的世界,使人精神富足并心有所依。对此,马克思曾明确指出,在未来社会里,财富的尺度绝不再是劳动时间,而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三册),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282页。即人应当从物质财富中解放出来,并在自由时间中追寻人的本真意义。二是以共享维度为引领开展共享消费观教育,走出少数有闲阶级享受休闲消费的误区。这需要实现个人休闲消费权与他人休闲消费权的统一,避免出现马克思所提到的有闲阶级与无闲阶级之间“歧视性对比”。三是以生态维度开展生态消费观教育,走出非生态消费的误区。生态消费观教育从人们日常休闲消费活动找寻走出生态危机的出路,明确了消费异化——生态危机——自身危机的逻辑关系,旨在构建科学健康的生态休闲模式。四是开展消费幸福观教育,在休闲消费中回归人的本真的存在。消费幸福观教育需要回应“劳动——休闲消费”之间的关系,明确劳动为休闲消费提供物质基础和自由时间前提,休闲消费是劳动的意义指向。还需厘清“休闲消费——幸福”之间的关系,培养人们在休闲消费中的审美情趣和道德素养,实现现实个人主体性的回归。

总之,随着人们生活品质的不断提高,从“求生存、盼温饱”到“重休闲、要幸福”,“乐生”成为一种健康时尚的生活理念,休闲消费成为人们美好生活需要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然而,由于西方消费主义思潮的影响和我国社会历史发展条件的制约,休闲消费中还面临着休闲主体认知不足、休闲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等问题。这不仅制约着休闲消费的全面实现,也制约着人们幸福感的提升。回应这一亟待解决的现实课题,我们需要从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中寻找价值支撑。因为,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伦理维度以人的主体性为逻辑内核、以“四维”意蕴为价值体系构成的价值引领系统,不仅可以单独发力也可以集中指引,从休闲主体、休闲供给载体与客体层面共同引导新时代人们的休闲消费认知及其行为选择,而且有着厚重的伦理意蕴和重大的时代价值。

提到经典的形象必然会让人们想到他们典型的特征。经典形象是后现代小说中常用的戏拟对象,后现代派小说家们对经典作品中的人物改头换面,将他们置身于现实社会中,让他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使这些经典的形象打上了后现代小说的烙印。以索尔·贝娄的《赫索格》为例,贝娄以耶和华的仆人摩西为原型塑造了赫索格这一形象来揭示社会现实,摩西为了让以色列人过上幸福、不被压迫的生活,经过四十年的漂泊,最终,他率领他们来到迦南边境,在完成他的使命后死在了摩耶地。而赫索格的不懈努力不但没有得到肯定,反而招来了无数的讥讽与嘲笑。

[中图分类号]F06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4145[2019]01-0102-06

收稿日期:2018-09-29

作者简介:张 莉,女,西南石油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法学博士。

基金项目:本文系西南石油大学青年科技创新团队项目“新时代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协同效益研究”(编号:2017CXTD012)的部分成果。

(责任编辑:栾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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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莉:马克思休闲消费思想的伦理维度及其价值引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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