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高峰:《周易》中“东北”“西南”“南”的神话内涵论文

樊高峰:《周易》中“东北”“西南”“南”的神话内涵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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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周易》中的“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包含有神话内涵,从这个意义上可以称其为神话空间观念。在神话空间观念里面,“南”为阳明之方;“东北”“西南”分别为阳方、阴方。那么,当“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出现在《周易》经传中时,必然也蕴含着此种神话情感和神话认同,从而使得与之相关的卦爻辞有着丰富的神话内涵。只有通过深入探寻“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的神话内涵,才能进一步更为全面地解释与之相关的一些悬而未决的易学问题。

关键词:《周易》;“东北”;“西南”;神话空间观念

一般意义上而言,远古空间观念作为“一种审美化的空间认知模式。它把人对外部世界的客观认知与主观经验结合,从而使自然人文化,使人居世界的外部环境成为审美和文化价值的载体。”[1](p42)此种表述就恰好指出了这种空间观念的审美内涵和神话内涵。《周易》作为先秦时期的重要文献,正如闫德亮所言:“《周易》源于神话,又主动反映神话,即用哲学来解释神话。”[2](p106)需要说明的是,此处的神话(神话观念)有它更为恰当的内涵,它“最重要的特点是突破自然界的限制。对人间现实、常识逻辑的冲破是其神圣化的标志。”[3](p208)重要的是,《周易》中对空间观念的建构也包含着对空间秩序的想象和神圣化,这种对空间秩序的想象和神圣化即是对空间秩序的主观认知和神性表述,从而也建立了一种想象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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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从《周易》之门户的《乾》《坤》二卦开始,就能找到很多诸如此类的空间观念。其中需要特别关注的是,《周易》中的“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观念。黄寿祺、张善文先生在《周易译注》中解释《坤》卦卦辞“西南得朋,东北丧朋”时说“这两句旧解颇歧。”[4](p96)其实不仅是“西南得朋,东北丧朋”“这两句旧解颇岐”,《蹇》《解》二卦中“利西南”“不利东北”等也很是让人费解。在《周易》中关于“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观念的表述有多处,这里先把《周易》中直接讲到“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观念的句段,按照在通行本《周易》经传①此次统计主要依据黄寿祺、张善文《周易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8年版;个别标点有改动。限于篇幅,此次统计的《易传》部分只涉及《彖传》《说卦传》。中出现的先后顺序梳理出来,再具体讨论。

1.东北、西南:

《坤》:……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

《坤·彖》:……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

在本书里,经营之圣稻盛和夫讲述的不是自己如何成功,而是母亲的教育如何让他走向成功。他深情谈论家庭对他的塑造和影响,明确指出他成功的真正根源是母亲教给他的“利他”与“斗魂”,母亲的处事哲学也让他在人生转折点总能选择正确的道路。这不仅是稻盛和夫首部家教励志大作,也是他献给所有父母的一堂“心法”教育课。

实际上,我们可以进一步通过对《说卦传》中的“天地定位”“帝出乎震”两节中基本空间方位的分析,来阐明《周易》卦辞中的“东北”“西南”等空间方位的神话内涵。也就是说,《周易》中“西南”作为阴方,“东北”作为阳方的这种古老的文化观念可以在《说卦传》的“天地定位”“帝出乎震”两节中找到解释其真正内涵的线索。

《蹇·彖》:……“蹇,利西南”,往得中也;“不利东北”,其道穷也……

左小龙道:你想,我从小想做个指挥,合唱团指挥,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们有地方,我们有这么大的地,可以训练,还能发展,还有这么多弟兄,平时做什么都听你的,我……我们就把这个雕塑园搞得像一个小的国家一样,说不定还能搞出个些什么产业来,我们就能赚到钱,当然,赚钱不赚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不能只有野鸡野鸭啊,这里有多么好的土壤。

《解》:利西南;无所往,其来复吉;有攸往,夙吉。

恰当的方法是将1 000人随机编号分成100个组,每组10人,第一组随机抽取一个号l,然后将编号为l,l+10,l+20,…,l+99的100人抽出,这才是对具有1 000个个体的总体进行系统抽样的正确方法.

2.南:

《明夷·九三》: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

《解·彖》:……解,利西南,往得众也。其来复吉,乃得中也……

《升》:元亨,用见大人,勿恤,南征吉。

此处也将与空间方位之紧密相关的《说卦传》中的“帝出乎震”一节一并录于此,以供对照分析:

《说卦传》: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乎艮。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絜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

开宗明义地说,之所以关于“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的“旧解颇岐”或者使人费解,其原因主要是没有解释清楚“西南”“东北”“南”等空间方位的原初内涵,或者说没有解释清楚它们作为神话空间观念的潜在结构意义。可以肯定的是,源于卜筮的《周易》中反复出现的卦爻辞一定有它特殊的意涵,而《周易》中反复出现的具备神秘感的表示空间方位的语词更是如此,因此我们在解释其相关卦爻辞时更不能简单化处理。

(175)狭瓣细鳞苔 Lejeunea anisophylla Mont.熊源新等(2006);杨志平(2006);余夏君等(2018)

这里首先需要对神话空间观念作一简单解说,以便于帮助我们进一步理解其内涵,此处所谓的神话空间观念是相对于数理空间观念而言的。数理空间是一种确定的度量空间,是物理性的。在这一空间意识中不允许有任何情感内容,它仅仅是位置的标记。用卡西尔的话来说就是,数理空间相对于神话空间来说完成了“位置与内容的分离”,这里的“内容”指的是附着在空间位置上的“神话情感价值”,相反,神话空间是位置和内容的统一。神话空间是在神话思维①神话思维也可以称之为神话意识。神话思维认为:首先,接触的事物不管被理解为空间或时间上的邻近性,还是相似性(无论相距多远),或是同类或同种的成员——从根本上说已不具有多样性了:它们已获得实体性的统一;其次,部分不仅表征整体,而且实际上就是整体;第三,感性外观的任何相似性都足以把它出现于其中的实体归入单一的、神话的“类”(genus),而且每一项领悟的相似性都是本质之同一性的直接表现。见(德)恩斯特·卡西尔:《神话思维》,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二章。另外,神话思维是人类古老的思维方式,神话则是神话思维的具体外在呈现形态。阶段通过直观感觉形成的,它与数理的逻辑空间意识背道而驰。神话空间首先赋予空间以实在的内容,神话空间不会仅仅只是空洞的位置标记,正如卡西尔所说,在神话空间观念里“‘这里’和‘那里’不是单纯的这里和那里,”[5](p96)它的“每一位置和每一方向,实际上都被赋予某种特征——而这特征总是可以回溯到基本的神话特征,即神圣与世俗之间的分野。”[5](p96)另外,神话空间观念并非抽象的符号标记,相反,它是一种具象关联,即每一种神话空间观念的出现都伴随着某一事物的神秘对应,从而建立一种神圣的想象秩序。如:“气属北,火属南,土归东,水归西;北是冬天的故乡,南是夏天的家园,秋季居于东,春季住于西。”[5](p98)又如中国神话中,东方上帝是太皞,而辅佐他的即是木神句芒,掌管春天;南方上帝是炎帝,辅佐他的是火神祝融,掌管夏天;西方上帝是少昊,辅佐他的是金神蓐收,掌管秋天;北方上帝是颛顼,辅佐他的是水神玄冥,掌管冬天。[6](p86)此均是其例证。

广开投诉举报渠道,突出查办案件,形成震慑违法犯罪执法权威。充分运用信息化手段拓宽投诉举报渠道,在全国率先对匿名举报、企业内部人举报和媒体举报作出奖励规定,社会监督作用充分显现。总队自成立以来,始终以严惩重处,打击违法犯罪,维护公众饮食用药安全为己任,紧紧抓住重点品种、重点环节,先后查办了平遥假冒牛肉系列案、太原非法配制医疗机构制剂系列案、朔州不合格乳品案等典型案件。特别是2015年联合公安机关一举破获“9·07”特大制售假冒名牌白酒案,货值金额超过亿元,成为山西省历史上查获的货值金额最大的假冒名牌白酒案,受到公安部、国家总局的通报表扬和主流媒体的广泛报道。

对于“东北”“西南”的解释,金景芳和吕绍纲先生在《周易全解》中认为:“《周易》《坤》卦卦辞说‘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蹇》卦卦辞说:‘利西南,不利东北。’《解》卦卦辞说:‘利西南’。‘西南’‘东北’,在《周易》里找不到说明,”[7](p701)只有在《说卦传》“帝出乎震”至“成言乎艮”一节能找到说明,这种说法颇有道理(见后论)。黄寿祺、张善文先生在《周易译注》中解释《坤》卦卦辞“西南得朋,东北丧朋”时引“尚先生取《十二辟卦图》(见书首《读易要例》)为说,指出《坤》居西北亥位,阴气逆行,沿西南方向前行遇‘阳’渐盛,若沿东北方向前行则失‘阳’渐尽;而‘阴得阳为朋’,故西南行‘得朋’,东北行‘丧朋’(《尚氏学》)。”[4](p22)另外,他们列举了王肃、王弼的注解以备参考:“王肃曰:‘西南阴类,故得朋;东北阳类,故丧朋。’”[4](p22)王肃主同性为朋,“王弼亦主‘同性为朋’说。”[4](p22)此处尚先生的解释的确有可取之处,但利用成熟的卦气观念恐难解释卦辞原义,故其解释似乎还是不能令人信服。而二王的“西南阴类”“东北阳类”“同性为朋”的解说明显较为符合先秦易学观念的原初意涵,金景芳、吕绍纲先生也认为“同性为朋”。有鉴于此,关于《周易》到底认为“同性为朋”还是“异性为朋”有必要先来澄清一下。

朋,甲骨文作 象形字,像两串钱币之形,本义为钱币单位。如《损》卦六五爻辞“六五,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元吉”中的“朋”就是用本义。而《广雅》曰:“朋,比也;朋,类也。”另外,《诗·小雅·常棣》曰:“每有良朋。”《论语·学而》曰:“有朋自远方来。”《兑》卦《象传》曰:“君子以朋友讲习。”《周易正义》又曰:“同门曰朋,同志曰友。”[8](p276)再如《解》卦九四爻辞曰:“解而拇,朋至斯孚。”《康熙字典》曰:“《易·坤卦》‘西南得朋’。注:与坤同道者也。”等等。以上各例中,“朋”均指同类,即“同性为朋”,另外《易》有“各从其类”“各正性命”“方以类聚,物以群分”等说法。如此看来,王肃、王弼、金景芳和吕绍纲对“同性为朋”的解释可能符合《周易》中“朋”的基本含义。可惜的是,金景芳、吕绍纲先生对“‘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是什么意思”的解释仍然有牵强之处(见下文)。

随着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都市化进程的加快,许多人的“本体安全”被推到了“前沿”。空间的变动、景观的重构以及内心的矛盾与激荡,让“本体安全”不断面临新的考验,“对人与物的可靠性感受”被消解,人们的认同感处于不断的建构—破裂—建构过程中。当代人的身份认同危机,是一个长期性的问题。

一、“东北”“南”为阳方,“西南”为阴方

金景芳、吕绍纲两位先生在《周易全解》中对“西南得朋,东北丧朋”的解释是有可取之处的。他们首先对“西南”“东北”这两个空间方位做出了合理的解释,他们引《礼记·乡饮酒义》说:“四面之坐象四时也。天地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此天地之尊严也,此天地之义气也。天地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此天地之盛德也,此天地之仁气也。主人者尊宾,故坐宾于西北,而坐介于西南以辅宾。宾者接人以义者也,故坐于西北。主人接人以厚德者也,故坐于东南,而坐僎于东北,以辅主人也。”[7](p48)最后他们继承了程、朱的观点认为:西南代表阴方,东北代表阳方,似乎是一种同《周易》《坤》卦“西南”“东北”同出于一种古老的认识,是一种古老的观念。[7](p48)可惜的是,他们没有解释为什么西南代表阴方,东北代表阳方,其中的古老的观念具体又是什么。最后他们进一步解释了“西南得朋,东北丧朋”的内涵,兹录于此:“‘西南得朋’与‘东北丧朋’同样有利。朋是朋类。得朋丧朋是与上文‘得主’相照应的。作为坤来说,其根本的问题是如何得到乾健作己之主。得到乾健作己之主就吉,失掉乾健之主则凶。坤顺怎样方可得主呢?‘东北丧朋’。东方是阳方,代表乾,就坤对乾的态度说,应当忠诚不贰;欲忠诚不贰,根本问题是‘丧朋’,即引类相先而不为阿党。‘西南得朋’,西南是阴方,代表坤,就坤对乾效劳的方式来说,应当竭尽全力;欲竭尽全力,根本问题是‘得朋’。丧朋得朋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坤对乾既然要顺,要得到乾为己之主,就要一方面不结私党而效忠于乾,一方面联合众力而效忠于乾。‘安贞吉’,坤能够安然稳定、忠贞不贰地顺于乾,故吉。”[7](p48-49)此说将坤卦的阴柔之性和乾卦阳刚之性结合起来理解《坤》卦的卦爻辞含义,也应合了《坤·彖》所云:“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之义,可谓颇有用心,也有一定道理。但这明显还是《易传》的思路,以此解释思路似乎还是不能理解“西南得朋,东北丧朋”的本义,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然将问题复杂化。

而《明夷》九三爻辞曰:“明夷于南狩,得其大首;不可疾,贞。”黄寿祺、张善文先生在解释“明夷”时说,“案,《序卦传》‘夷者,伤也。’此卦为日入地中之象,犹光明损伤。”[4](p412)其中解释“明夷于南狩”时又说:“南,《正义》‘文明之所’,指“九三处离之上,‘离’之后天方位象征属南。”[4](p417)虽然黄、张两位先生在解释卦爻辞时善于立足于象征,但从文化原型的角度来说,“南”为“文明之所”,离与“南”空间方位对应的深层文化原型就是太阳创世观念形成的神话空间方位观念。如此看来诸如此类的解释还是很难绕过其空间方位的神话内涵。《升》卦卦辞又有“南征吉”。其中“南,象征‘光明’,《说卦传》谓‘离’为‘南方之卦’,并云‘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即取‘南’为‘明’之义。”[4](p512)而《王注》也直接说“南为阳明之方,故云‘南征吉’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意思是说,人间“圣人”(即帝王=小太阳或太阳之子)与天上的“太阳”处在神话认同的层面,则可“向明而治”。因为在神话宇宙观念中太阳处在正南方即“太阳运行于天顶之际”[9](p25)则是光明的极点。在易学神话空间方位模式(见后文)中它就跟朱色、羲叔、昆吾等对应,也是与阴方即黑暗的北方相对立的“阳明之方”对应。它的神格则是南方之神羲叔。而“用弗莱的术语来解释,这叫作神话原型朝向历史化方向的‘置换变形’,其直接结果是,宇宙间的太阳置换成了人间的小太阳,神变形为人,”[9](p233)或者说人被神话。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来说,“南,《正义》‘文明之所’,指“九三处离之上,‘离’于方位象征属南”“南为阳明之方”中的神话意味再明显不过了。通过以上分析看来,“南”的神话空间方位观念较为明晰,上述已做了简要分析,接下来我们以此类推,重点讨论一下“西南阴类,东北阳类”中的古老的、原始的神话内涵。

那么,如何理解“西南得朋,东北丧朋”的内涵呢?其实只要理解了“同性为朋”,“西南”为阴方,“东北”为阳位,问题就变得较为简单。《坤》卦卦辞曰:“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对照《坤》卦《彖传》:“西南得朋,乃与类行;东北丧朋,乃终有庆。安贞之吉,应地无疆。”马其昶曰:“君子有‘安贞’之吉,所以应地德也”[4](p98)来看,“西南得朋”乃为坤遇“西南”之阴则“得朋”,遇“东北”之阳而“丧朋”,但不论是否“东北丧朋”,只要“安贞”就能“吉”,而对《坤》来说“安贞”就是安顺守正。换言之,“安贞吉——这是归结‘得朋’、‘丧朋’之义,说明‘坤’德以安顺守正为吉。”[4](p96)

无独有偶,金景芳和吕绍纲先生在《周易全解》中说:“‘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显然和《尧典》的‘平秩东作’有联系。”[7](p701)这一联系说明了《说卦传》中的“东方”空间方位的神话内涵。据《尚书·尧典》记载:“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暘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为,敬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金景芳和吕绍纲先生只提到了“平秩东作”,其实还有“平秩南为”“平秩西成”。另外还有“宅嵎夷,曰暘谷”“宅南交”“宅西,曰昧谷”“宅朔方,曰幽都”。而叶舒宪先生结合《左传》《后汉书》《山海经》《汉书》等典籍中的神话记载,通过对《尚书·尧典》四方位的分析,最终得出了如下“中国神话宇宙观的原型模式的时空坐标”[9](p18):

该矿体隐伏于矿区上棋盘村南约780 m,为(构造)蚀变石英脉型辉钼矿,矿体呈灰白色—褐黄色—褐红色,矿体外推长度200 m,厚度1.24 m。矿石钼品位为0.131%。

二、“东北”“西南”空间方位的神话内涵

《蹇》: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

另外,《蹇》曰:“利西南,不利东北;利见大人,贞吉。”其中的“西南”为阴方,“东北”为阳方。《序卦传》曰:“蹇者,难也。”据“《正义》:西南,顺(引者案,顺,阮刻作险,据《校勘记》改)位,平易之方;东北,险位,阻碍之所。”[4](p442)结合对《解》卦卦辞的解释,即《序卦传》曰:“解者,缓也。”《正义》:“解者,险难解释,物情舒缓。”[8](p196)《王注》:“西南,众也;解难济险,利施于众。”[4](p451)也就是说,“西南,象征‘众庶’之地。此言舒缓险难,利在于施于众庶,使群情共获舒缓,故曰‘利西南’。”[4](p451)由此来看,“西南,顺位”和“西南,众也”都是由“西南”为阴方延伸而来。因此《蹇》卦《彖传》才说:“‘蹇,利西南’往得众也;‘不利东北’,其道穷也。”也就是说,处《蹇》《解》之时利于行于“西南”阴方之“静”而得众,不宜行“东北”阳方之“动”而犯难。所以《解》卦《彖传》曰:“‘解,利西南’往得众也。”如此便能得出令人更为信服的关于互为覆卦的《蹇》《解》两卦的卦义。总之,“东北”为阳方,“西南”为阴方,是理解《蹇》《解》两卦卦义的重要切入口。

虚拟现实技术在教育领域中的应用主要体现在虚拟校园的构建,目前只提供校园导航功能已经远远无法满足校园信息化建设的要求,未来综合校园导航、校容校貌展示、校园信息化管理等功能的三维虚拟校园系统已是大势所趋[3]。该次设计所完成的漫游系统沉浸感较强、交互逻辑清晰,能很方便地为学生提供相应的服务。

1.东方模式:日出处,春,青色,晨,旸(汤)谷。

不仅如此,神话空间观念中的“万事万物都又是以某种方式分布在各种基本点之中。每一个点都有特殊的颜色,要素、季节、黄道标志、人类身体的特定器官,一种特定的基本情绪,等等,它们与每个点都有特殊的从属关系;借助于这种与空间中某个确定位置的共同关系,一些最具有异质性的要素似乎也彼此发生接触。”[5](p99)这就是说,这种神话空间观念“都有自己特殊的实在和意义,都有一种内在的神话生命,”[5](p111)而这种神话生命就构成了神话空间观念的基质。在以上对神话空间观念介绍的基础上,我们可以继续讨论《周易》中“东北”“西南”“南”等神话空间观念的相关问题。

2.南方模式:日中处,夏,朱色,午,昆吾。

3.西方模式:日落处,秋,白色,昏,昧谷。

4.北方模式:日隐处,冬,黑色,夜,幽都。

如果结合《说卦传》和参照先天八卦方位图(图一)、后天八卦方位图(图二)对以上“原型模式”改进的话,就会得出姑且称之为易学神话空间方位模式以供参照:

1.东方:日出处,阳方,晨,春,震,青色,羲仲,旸谷,平秩东作,元。

2.南方:日中处,阳方,午,夏,离,朱色,羲叔,昆吾,平秩南为,亨。

与浙东文人之“土性”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浙西人之温婉秀美(水性)。所谓“吴兴山水发秀,人文自江右而后,清流美士,余风遗韵相续”[26]之说者是。与此相应的是浙西文人“尚儒雅”的独特审美倾向与思维特质。晚近的鸳鸯蝴蝶派产生于吴文化区域(主要在江苏、上海,也包括浙西的杭嘉湖地区)绝非偶然。由是,浙西文人的文风中显出更多“飘逸”的特质。

3.西方:日落处,阴方,昏,秋,兑,白色,和仲,昧谷,平秩西成,利。

4.北方:日隐处,阴方,夜,冬,坎,黑色,和叔,幽都,平秩北藏,贞。

通过这一易学神话空间方位模式,我们能够明显地看到在以太阳升起、落下为参照而形成的空间方位中,至少四正空间方位都有自己相应的神话生命和神格对应。再结合先天①刘正教授认为先天八卦方位可以根据《易经》卦爻辞推演而来,其中就提到了“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他最后得出结论并认为“后天八卦方位和《周易》没有任何关系”,这一结论不准确。可惜的是,他也没有继续讨论其中的神话意涵。详见刘正:《周易发生学》,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105-113页。另外,吕绍纲、金景芳认为后天八卦方位跟《连山》易关系紧密,也可做参考,详见《周易全解》,第669页。、后天八卦方位图和《礼记·乡饮酒义》:“天地严凝之气始于西南而盛于西北,此天地之尊严也,此天地之义气也。天地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此天地之盛德也,此天地之仁气也”之语,方可得出乾、兑、离、震四卦处在阳方,坤、艮、坎、巽处在阴方。这恰恰是以太阳创世和太阳崇拜而形成的神话宇宙观赋予先天八卦的神话生命。如果再回到“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上来,不难发现“东北”“南”两方位属于阳方;西南属于阴方。而“蹇者,难也”,也就是说处《蹇》之时,宜于居顺位,而非居“东北”阳方之险位。这里需要进一步说明,首先《周易》认为“同性为朋”,又因为“西南”的神话认同为阴方,“东北”的神话认同为阳方,而阴方又与“顺”对应,阳方由与“动”对应,但是处《蹇》之时,宜静不宜动,故遇“西南”则“利”,遇“东北”则“不利”,则“险”。又据先天方位中的西南为巽、为顺位,东北为震、为躁、为险位,故曰“利西南,不利东北”是也。同理“解者,缓也。”《正义》曰:“解者,险难解释,物情舒缓。”[8](p196)故处《解》卦之时,宜静不宜动,“利施于众”,休养生息是也。换言之,则是利于“西南”阴方之静而不利于“东北”阳方之躁动。据此得知,古老的文化观念指的就是这种神话空间宇宙观赋予它们的神话生命,也就是说“东北”“南”两方位与“天地温厚之气”“互渗”而为阳方,而“西南”则跟“天地严凝之气”“互渗”而为阴方。换句话说,当“自然力被人格化了,最初的神便产生了,”[10](p220)而这些自然力的人格化(即神话)恰恰是古人为了建构一种想象的和谐,从而通过神话联想赋予了自然界以神话生命。

图一

图二

另外,还需要注意,先天八卦图相传为伏羲氏所创,无论此说是否准确,“其渊源亦甚古,”[4](p55)因此其中保留了更为原始的神话宇宙观念,即《说卦传》所谓的“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这种古老的神话观念认为,先有天地,即“天地定位”,然后再有万物,即“八卦相错”,同时认为离为日,自东方出,为春,为阳。进而言之,“先天方位,乾南坤北,离东坎西,一阴一阳,相偶相对。”[11](p29)而据《周易》对天、地神话空间的至上崇拜可初步推测出所谓的先天方位应该属于周人方位。而且从后天八卦的特性则更多地能看出其功能意义,即认为东为春,为震,为阳,也就是“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云云。无论后天八卦的方位系统是否真由先天方位变异而来,它们在本源上都属于一套太阳创世所形成的原始神话宇宙观系统。因此,我们以先天八卦方位为主,参照后天八卦方位大致可以判断出,“南”“东北”为阳方,“西南”为阴方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沿袭了古老的八卦神话空间方位观念。

三、结语

总而言之,神话体系往往通过创建许多神话认同来“打破了真实的世界,为我们建立起另外一种和谐。”[3](p162)相对照而言,由于“东方由于同春天相认同,在空间意义之外又有了生命、诞生、发生等多种原型价值。”[9](p66)因此《说卦传》曰:“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尚书大传》曰:“东方者,动方也,物之动也。……春,出物也,物之出,故谓东方春也。”[12](p1)而“西南”为阴方,所以“西南”与阴性、顺、静、卑、庶众等相认同且与之为朋。而由于“东北”为阳方,所以“东北”与阳、刚、动等的相认同且与之为朋。而阴方与阳方等观念的文化原型则是太阳创世的神话宇宙观念。换句话说,这些方位“每一个都负载着特定的神话情感价值,”[5](p96)而且这些方位被赋予的某种神圣特征“总是可以回溯到基本的神话特征,及神圣与世俗之间的分野。”[5](p96)另外,由于在太阳神的创世观念中太阳处正南方是古人认为最光明之时,也是最为神圣之时。从而在神话联想下,赋予其神圣的内涵,因此“南为阳明之方”的神话意涵更是显而易见。总之,在神话思维的影响下,以太阳神创世观念形成的“西南”“东北”“南”等空间方位在源于卜筮的《周易》中的相关表述中无意识地遗留了一种内在神话生命,即“东北”“南”属阳方而“西南”则属阴方,从而形成了它在卦爻辞中的固定而特殊的内涵。正因为这些空间方位的特殊内涵,才有了“东北”“西南”“南”在特定的卦爻辞中反复出现。当然,针对“东北”“西南”“南”相关内容的具体释义,本文更倾向于《正义》的解释,不过也对《正义》的释义进行了修正。另外,《正义》在释义时只说其然而不说其所以然,因此,本文在对《正义》的释义进行修正的同时也弥补了《正义》的这一缺陷。总体来说,本文通过对“东北”“西南”“南”的神话空间意涵的挖掘,不只是弥补了《正义》释义的缺陷,更为重要的是在一定程度上挖掘出了“东北”“西南”“南”等空间方位观念丰富的文化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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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2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9)08-0140-06

作者简介:樊高峰(1984—),男,复旦大学中文系博士研究生;谢金良(1971—),男,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基金项目:上海市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中和之美:《周易》与中华审美文化史论”(2014BWY008)。

责任编辑 邓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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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高峰:《周易》中“东北”“西南”“南”的神话内涵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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