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的“人类学”一词,不是指具体实证的人类学这门学科,而是一个广义的哲学性、价值性范畴,用以指称马克思哲学思想的理论特质和21世纪的时代特质。21世纪是全人类通过全球化运动而走向人类学时代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世纪新时代,它要求从人类学高度开辟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境界。这首先要看到马克思的双重历史使命和双重理论构建:立足于阶级性和经济学的为无产阶级解放服务的经济学马克思主义和立足于人类性与人类学的为全人类解放服务的人类学马克思主义。研究后者将开辟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要走上这一新境界,一是要突破对马克思主义的单纯经济学理解,而突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人类学理解,这样才能找准马克思主义在新时代发展的新天地。二是要突破对马克思本人的单纯阶级性理解,突出对马克思的人类性和人类学的新理解,这样才能让马克思成为21世纪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和走向人类学文明的导师。三是要突破把人类解放放逐到未来有朝一日的社会变革上去的旧观念,突出人类解放是在世界历史的以及人的人类学发展过程中逐步实现的新思想,这样才能推动现实世界自觉向人类解放方向发展。通过三突破三突出方法论,开辟21世纪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境界。
关键词:广义人类学;马克思的双重历史使命和双重理论构建;人类学马克思主义;三突破三突出方法论
马克思的名言是: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至少马克思主义哲学是这样。然而何止马克思主义哲学,整个马克思主义也是这样。马克思主义就是为解决“一个时代的迫切问题”而诞生的。因而,对于“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如何开创新境界”这一问题,我们也首先需要认识我们的时代特征和时代问题。不认识时代特征,不解决时代问题,就不是现实的马克思主义。
一、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要求
回顾马克思以来的世界历史发展,可以说,在19世纪马克思恩格斯的时代,是世界阶级斗争激烈的时代,针对这一时代特征,马克思提出:“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它不仅推动了整个工人运动的发展,也为科学社会主义在未来的胜利奠定了理论基础,还促使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社会主义因素的必然性成长。接着是20世纪列宁和毛泽东的时代,这是由阶级解放斗争进一步发展到民族解放斗争的时代,针对这一时代特征,列宁提出:“帝国主义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前夜。”号召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无产阶级起来革命,争取阶级解放和民族解放(毛泽东领导的中国革命是这一思想的杰出的实践和发展)。这一思想得到世界进步力量的支持,在底层的民族解放运动和联合国非殖民化政策的影响下,20世纪中期各国被压迫民族纷纷独立,由二战时期的只有六十多个国家发展到当代的近两百个国家,该独立的都独立了。今天,再没有哪个国家公然愿意直接充当种族主义、殖民主义、帝国主义这种动物行径和过街老鼠(虽然它今天以霸权主义面目出现,但也将被历史洪流所淘汰)。在阶级基本解放、民族基本解放的前提下,21世纪的世界历史基本问题,就上升成为全人类如何从自己的不良本性中解放出来而走向和平共存、形成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问题。其时代特质,是在解决阶级解放问题、民族解放问题的基础上,进一步解决全人类如何从丛林法则这种野蛮本性中解放出来走向和谐共存与健康发展的人间大道,这就首先需要全人类即世界各国都能够摒弃前嫌,携手共同面对人类生存发展的新问题。这种从对立走向携手共进,从动物性的丛林法则走向人类性的携手法则,本身就是人类的符合共同生存需要的发展,它在本质上是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人类学发展在当代的最高体现,就是中国国家领导人提出的“铸剑为犁”,[1](P526)“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1](P521)的伟大人类学任务。
为什么在21世纪能够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伟大的人类学发展方向呢?这是由整个人类世界的如下人类学发展所奠定的:其一是,人类的生存方式即经济活动开始向深度的科技化、知识化、自动化、智能化方向发展,其结果是财富的增长、劳动的相对解放和劳资关系的改善,以及随着民族国家的独立,阶级斗争、民族斗争已经不再是世界历史的主要问题,全人类进入了可以合作共存的新时代。其二是,人与自然的生态生存关系,由盲目掠夺、恣意破坏开始向保护和建设、向争取人与自然的生态平衡方向发展。其三是,人与人以及国与国的关系,开始由你死我活、征服掠夺的关系向普遍的“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方向发展。其四是,人类在精神文化联系上出现了互联网这种可以让全人类相互理解、取长补短、共同发展的精神网络,可以把全人类在精神上联合成为一体,形成一种关乎人类生存发展的地球大智慧。其五是,人类从经济全球化开始向各方面的全球化发展,全球开始形成一种生存发展整体,全球治理提上日程并在加速发展。其六是,向来作为东方和平力量体现的中华文明开始崛起,开始发生世界性的和平共存影响。其七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实际发展历程,也是告别阶级斗争而向“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的人类学方向发展,向“全体人民共享改革成果”的人类学方向发展,是走向民族和国家的“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方向发展,这些是中国国内的人类学发展。而这一发展要走向成功,也需要世界各国都向人类学方向发展。无论从中国还是从世界的历史发展来看,这些都为全人类朝向人类学方向协同发展创造了历史条件。所以,中国领导人及时向世界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构想,正是展现了把世界上的各种人类学发展力量协同起来的伟大的人类学斗争精神。如果说,19世纪是阶级解放时代、20世纪是民族解放时代的话,那么,21世纪将是全人类从自己的动物本性和丛林法则中解放出来而走向人类的良好本性关系的人类学发展时代。认识当代人类的这种人类学发展特征和人类学精神的张扬,是把握新时代的关键所在。
在这样一个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都向人类学方向发展的时代,对马克思主义研究就提出了新要求,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如何能够成为一种针对新时代的问题而推动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的精神力量呢?如何能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世界性的哲学理论根据呢?
(1) 施工质量控制问题。受施工各方面条件的限制,施工质量控制是改造方案的关键所在,特别是在新浇筑道床与既有道床基础联结,以及换铺新轨枕、安装扣件并浇筑恢复整体道床后,白天行车产生的振动和冲击才是影响施工质量的关键因素。
在我们深入讨论这一问题时,有必要对本文所使用的“人类学”一词,做必要的界定。即是说,人类学一词在这里不是指具体的实证的人类学这门学科,也不是指抽象的哲学人类学,而是一个哲学性、价值性范畴,用以对马克思哲学思想的理论特征的指称,它建立在西方近代哲学的广义人类学思潮的基础上。因为马克思正是站在人类作为人类这种社会存在物的广义人类学高度,观察把握其生存发展运动的。马克思在这一高度上所形成的哲学思想,我们称其为“人类学哲学”的构建;在这一高度上对人类生存发展命运的关怀,我们称其为对“生存人类学”的开辟;而在这一基础上对共产主义的界定,我们称其为“人类学共产主义”。同样地,本文前后所使用的“人类学发展”一词,一是指世界历史向有利于全人类解放的方向发展,二是指人本身的人类学品质的发展,即人的有利于他人、他族、他国即人与人的和谐共存方向的人类学品质和人类学关系的发展。而“人类学时代”,也就是人类从动物式的关系中解放出来而走向人类学关系的发展时代。事实上,这种哲学性的人类学一词,已经发展到用以理解人的对象世界的高度,成为一种从人的人类学特性看世界的世界观。海德格尔对此深有体会。他指出:“‘人类学’这个名称并不是指关于人的自然科学研究。它也不是指在基督教神学中被确定下来的关于受造的、堕落的和被拯救的人的学说。它标志着那种对人的哲学解释,这种哲学解释从人出发并且以人为趋归来说明和评估存在者整体”即世界。于是,伴随“世界成为图像和人成为主体……世界观和世界观学说也就越无保留地变成一种关于人的学说,变成人类学。”[2](P89~90)这种人类学就是一种哲学性的人类学,他在马克思这里得到高度发展,我们称其为“人类学哲学”,它也可以说是一种人类学世界观。所以,本文大量使用的人类学一词,与当前勃兴的作为具体学科的人类学没有直接关系。正是从这种新的哲学性价值性的人类学范畴出发,才能成为开辟马克思主义研究新境界的理论起点和理论视野。
二、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视野
时代发展和时代需要是哲学和理论发展的契机,也是人们重新认识固有伟大理论并寻求其能够支持新时代发展的思想理念的契机。所以,我们不赞同东西方那种懒惰的马克思主义过时论,而应当站在新的时代精神、时代需要这一哲学理论赖以生发的根基之上,重读经典,重新理解马克思的思想,从中寻求理论支持。结果,我们发现了马克思的“双重历史使命和双重理论构建”这一重要理论事实。我们应当看到,马克思从一开始就是站在人类学立场思考问题的。还在中学时代,马克思就有一种伟大的人类学志向,这就是要“为人类的幸福而工作”,以后接触到苦难的社会现实,就转化成了对人类命运的深切关怀精神。正是在这一人类学精神主导下,马克思一是发现了随着法国政治解放之后而提出的人类解放问题,这是历史发展的基本问题;二是发现了“劳动与资本的对立”而提出的无产阶级的生存解放问题,这是现实社会的迫切问题。马克思的伟大就在于,他从关怀人类生存发展命运出发,同时把两大问题的解决作为自己的双重历史使命。在1843年撰写的《论犹太人问题》和《〈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同时提出了这两大问题,而《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就着手既要从经济学深度探索无产阶级的生存解放问题,又要从人类学高度探索全人类的自由解放问题。可以说,《手稿》是马克思把双重历史使命付诸同一种理论活动的开始。但是,人类解放的根基是人类性问题,它需要从人类学高度上来解决;无产阶级解放的根基是阶级性问题,它需要从经济学的深度中加以解决。这就出现了马克思的双重理论论域:站在人的人类性即人类学立场上,通过人类学研究人的解放问题和站在阶级性立场上通过经济学研究无产阶级的生存解放问题。后者作为马克思的主要理论构建是为人们所熟知的,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作为马克思的“三大批判”(哲学批判、政治经济学批判和空想社会主义批判)而构成了人们通常所指认的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这属于以阶级性和经济学为根基的马克思主义。而前者作为马克思在青年时代的主要研究,也形成了一套理论框架,与上述理论相比,可以相应地区分为人类学哲学、生存人类学和人类学共产主义这三个组成部分(详后),这属于以人类性和人类学为根基的人类学马克思主义。问题在于,马克思从一开始就关注的这一人类解放问题,在当时阶级斗争尖锐的情况下无法单独实施,不解决无产阶级的生存解放问题,就无法解决人类解放问题。所以,马克思很快把他的注意力集中到现实社会的迫切问题即无产阶级的解放斗争上来,而把他前期对人类命运的关怀和对于人类解放问题的理论追求,寄托到无产阶级的解放斗争之中,希望无产阶级走上世界历史前台,完成自身解放和全人类解放的双重历史使命。但是,一则马克思前期的研究主要还存在于他的手稿和笔记之中,不为时人和后人所知,二则人们把已经理解的以阶级性和经济学为根基的马克思主义视为马克思主义的全部和经典,从而把此后发现的人类学方面的重要内容,视为不成熟的理论,像西方那样贬为人性论和人道主义的东西而排斥在正统理论之外,这就阻碍了人们对马克思早期的基于人类学的哲学思想的研究。这种片面理解马克思的结果,是导致人们在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中不能不陷入“失语、失声、失踪”的重要原因。
首先,要突破对马克思主义的单纯经济学的理解,即突破经典的经济学马克思主义,而突出对马克思主义的人类学理解,开辟人类学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天地。从前面的讨论可以看出,人类学马克思主义有丰富的适应于当代世界历史发展的内容,而过去在经济学马克思主义一统天下的情况下,马克思的这些丰富的伟大的思想都被埋没,我们所知道、所弘扬的马克思主义,只是一种片面理解的马克思主义。所以,当代的新任务首先就是要全面理解马克思主义、深入理解马克思主义,发掘人类学马克思主义并让它走向当代世界,使马克思人类学哲学成为规范当代世界历史发展、从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并走向未来的人类学文明的理论基石。只有通过这一突破和突出,才能找准马克思主义在新时代发展的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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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思想解放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是所有权问题,公有制为主体仍是不可触碰的红线,所有权形式与意识形态仍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说到底,真正的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并没有建立起来。所以,接下来国企不断扩张地盘,民营经济仅仅在国企来不及控制的新兴产业领域发展自己,其他领域则是国企的陪衬,而不是真正自由竞争的民企。
说到这里就会发现,正是新时代的人类学发展,促使我们发现了马克思的双重历史使命和双重理论构建,而正是通过双重理论构建我们发现了一个广义的人类学马克思主义的存在,从而打开了适应新时代要求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新视野。这就为从这一新视野上重新研究马克思主义奠定了合法性基础。可以说,只有从这种新的哲学性、价值性的人类学范畴出发,才能成为开辟马克思主义研究新境界的理论起点和理论视野。
三、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取向
前面指出的马克思的双重历史使命和双重理论构建表明,他的这两大理论构建分别适用于不同的世界历史发展时代。基于阶级性和经济学的理论构建,适应于世界历史发展中阶级斗争、民族斗争激烈的时代,它指导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使他们领导的革命斗争取得了伟大胜利。由于世界历史发展的不平衡性,它在今天的一些地方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就世界历史主流向人类学时代发展来说,当前更需要的是马克思的基于人类性和广义人类学的理论构建,因为它与新时代的哲学精神和基本理念极为契合。这就指明了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取向。这种取向是全面的、丰富的,对当代世界的人类学发展来说具有针对性的。它集中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说到这里就会发现,那一向被埋没的马克思青年时代基于广义人类学的哲学理论研究,由于它针对的是人类世界在进入政治解放之后而进一步提出的人类解放问题,它就特别适应于当代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当代世界只有极少数国家还没有实现政治解放)。
其二,马克思的哲学性、价值性的人类学范畴,在针对人类问题的研究中,进一步体现为对人类世界的生存发展问题的关怀,这种关怀和理论构建,就形成了马克思的生存人类学的理论框架。这一框架在1844年的《手稿》中产生,而特别体现在《资本论》中。《资本论》作为“政治经济学批判”,他一是批判资本主义的生产目的是为资本增值服务的资本经济学,这表明马克思期望构建一种相反的满足人们基本物质生存需要的“人本经济学”,这是其一。其二,马克思重点批判的是由工人的剩余劳动时间所生产的剩余价值都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不合理性,表明他期望构建一种能够让工人阶级也能实现公平分配的“均衡经济学”。而在均衡经济学基础上,人们才能形成马克思所期望的“正义政治学”的理论构建。同时,马克思的这些经济学理论,是建立在他的生态学思想基础上的,《资本论》中对于资本主义生产破坏人与自然界的“物质变换”的发现和批判,表明马克思期望一种人与自然界的和人与人的“和谐生态学”的构建。不用特别强调,人人都会看出,这些理论对于今天社会主义的发展以及人类世界的人类学发展来说是多么重要,多么必要。一个时代的历史发展,总是需要一种能够体现这个时代的时代精神的科学理论和哲学理论的指导,如果没有,这个时代就难以自觉地、健全地发展。所以,研究以这四种理论为内在框架的马克思的生存人类学,是指导人类世界从现代走向未来的人类学时代以及开辟人类学文明的理论根基,当然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在理论需要。环顾当代世界的各种哲学,包括世界哲学在世纪之交的“人类学转折”,只有广义马克思主义能够成为这种担当规范人类世界的人类学发展方向理论。另一方面,从价值追求看,马克思生存人类学的基本价值追求,是“每个人与一切人”的合理生存、健康发展与不断走向自由解放——这从《共产党宣言》中的名言——“在那里,每个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就可以分析出来(因为要“自由发展”首先就要合理生存健康发展),这是马克思伟大的生存人类学的价值追求。这样一种价值追求,应当就是全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走向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最高价值追求。
其一,马克思的人类学哲学,作为依据人的人类学特性对人类生存发展运动的研究,自有它的理论体系。在马克思那里我们发现,马克思一是从自然界和人类学高度,构建了“人的生存根基论”,即人在自然界的生成以及人类自立生存的一些人类学特性;在此基础上,马克思研究了“人的人类学活动”。我们所熟知的实践论、历史观、辩证法、生产论、规律论、解放论等,在马克思那里都是作为人的人类学活动来统一把握的,因此,可以从人类学高度出发,把它们分别称之为人类学实践论、人类学历史观、人类学辩证法、人类学规律论、人类学解放论等。不但如此,马克思还构建了“人的人类学发展论”,即人从人的依赖关系向人的独立性、向人的自由个性方向的发展。上述三论(人的生存根基论、人的人类学活动论、人的人类学发展论)因而形成了马克思人类学哲学的基本理论体系。毫无疑问,它为在人类学时代人们应当认识的人和人类世界的人类学的运动发展特性奠定了哲学理论基础。而更为重要的是,马克思人类学哲学的哲学价值精神,根据马克思的论述,是争取全人类的自由解放精神,包括人类学意义的自由、真理、正义、平等精神。全人类在新时代的人类学发展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如果没有这种人类学意义的自由、真理、正义、平等精神的哲学价值指引,就不可能有共同的正确的思想和话语,就会各执一端、争持不下。所以,大力弘扬马克思的人类学哲学和人类学价值精神,能为全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奠定哲学理论和哲学精神基础。说到这里已经表明,马克思的人类学哲学,不是实证人类学,不是哲学人类学或关于人类学的哲学,而是指马克思从人类的人类学特性和他主观上的人类学立场出发理解世界、形成人类学世界观并对人类合理的生存发展与走向自由解放问题的哲学思考,是在广义人类学基础上进一步深入人类世界的社会矛盾问题而构建的关于人和人类世界的新哲学。关心不关心人类世界的问题及其人类学的价值解决方向,是马克思人类学哲学与西方哲学人类学以及人学、类哲学的分水岭。
但是,这一层直到今天只被个别人认识到。如果马克思主义在今天的研究再不向这一方向发展,它就不可能指导这个伟大时代的发展,那就既有愧于这个伟大变革的时代,也有愧于马克思主义本身。
其三,马克思把他的人类解放思想,寄托于共产主义的实现之上。一方面,马克思明确意识到,“共产主义”主要是从经济学上来说的,即经济学共产主义(这是我们所熟知的)。但是另一方面,马克思更强调的,是通过人的人类学发展而走向共产主义,这是一种人类学共产主义思想。马克思表明,人的人类学发展,是人的自然性和人的本性都能得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马克思以费尔巴哈的术语“自然主义和人本主义”的互相实现,来表达他的这一思想,“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等于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等于自然主义”。[3](P81)这显然是从人的人类学发展高度上来理解的人类学共产主义。马克思关于共产主义的理论,基本上都是从人的人类学发展高度立言的,在马克思看来,只有人的人类学品性的高度发展,人类学共产主义即人类解放才能实现。而当今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都要建立在人的人类学能力(能创造世界所喜爱的东西)、人的人类学德性(关怀他人以及全人类的德性)、人的人类学关系(有利于他人和全人类协同生存的关系)和人的人类学精神(有利于全人类生存发展的精神)的健全发展的基础之上。不可以想象的是,那种动物性不改的、总是从自我出发以邻为壑、与他人他国为敌的社会和国家,能真正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人类世界的人类学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人的人类学发展,属于人类精神本身的解放,在本质上不过是走向人类解放的一个必然环节。所以,如果说,在过去的阶级斗争激烈时代研究人类解放还为时过早的话,那么,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今天,就不能不考虑它向人类学价值即人类解放方向的发展问题了,而历史的人类学价值方向的发展,也就是对人类解放问题的理论新开拓。因而,对于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取向而言,如果我们不研究人类如何通过人的人类学发展以及向人类学共产主义的演进的话,那我们就同样有愧于新时代对马克思主义的期望。
其次,个人考核是关键。以团队为单位进行考核虽为重点,但如果将它作为课程考核的唯一标准,则有失公平,可能对个人学习积极性、团队的学习态度和协作精神产生负面影响。
四、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通过三大突破开辟新境界
通过以上三大突破和突出,我们就可以把在马克思那里已经奠基的新的三项重大理论——人类学哲学、生存人类学(包括人本经济学、均衡经济学、平等政治学与和谐生态学)以及人类学共产主义,作为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主题,新境界。这显然是马克思主义研究的一种革命性转进,即人类学转进,这是随着世界哲学的“人类学转折”而出现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类学转进,它将成为世界哲学的人类学转折的最高形态。而这一转进就标志着能够指导和规范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的人类学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伴随这种革命性的人类学转进的,也必然既是理论上的革命性创新,也是实践中的革命性开新:通过这些理论的构建和发展,结合世界历史、结合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把马克思人类解放事业推向新的高度。这不仅是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境界,也是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中发展的新境界,是马克思主义在21世纪的革命性发展——它集中体现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推进人类解放的伟大人类学事业中。
理解了马克思的这种双重历史使命和双重理论构建,我们就会发现,马克思前期的理论非但不是不成熟的,反而是马克思最为基本的核心哲学思想,马克思后来对经济学特别是对《资本论》的研究,就是建立在他前期所形成的人类学哲学和生存人类学的思想理念之上的。承认这一层是我们全面而深入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的关键。
其次,要突破对马克思本人的单纯阶级性理解,突出对马克思的人类性和人类学的理解,开辟全面理解马克思的新天地。马克思不仅仅只是为无产阶级解放而奋斗的伟人,他更是为全人类解放而奋斗的伟人。他不仅有强烈的阶级性,更有伟大的人类性。无产阶级解放,只是马克思人类解放事业中的关键一环。拉法格在《回忆马克思》中说,马克思在工作之余常常说的一句话是:为人类而工作,这当然包括他对《资本论》的辛苦写作和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深切指导。正由于马克思的立脚点是全人类,是人类学立场,他才能从人类学高度看待无产阶级,要求无产阶级要为解放全人类服务。所以,我们必须从人类性和人类学高度理解马克思,在当代已到了弘扬马克思的更伟大的人类性和人类学的一面的时候了。这也就是要从为无产阶级解放而奋斗的马克思,转向为普遍的全人类解放而奋斗的马克思。正是由于马克思首先属于全人类,属于世界历史,他才能光照人类,光照今天,光照未来。所以,通过这一突破和突出,才能让马克思成为21世纪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的导师,成为人类走向未来的全人类和谐共存的人类学文明时代的导师。
要突破把人类解放放逐到遥远的有朝一日的社会变革上去的观念,突出人类解放是在人的人类学发展的历史过程中逐步实现的新思想,从而把马克思的人类解放思想提上日程。当代世界历史的良性发展,也就是人类在争取解放中不断实现的人类自我解放过程。而这一发展在21世纪的今天则到了一个关键阶段:即人类可以从历史上的列国纷争这种凶残的动物本性和动物行径中解放出来,实现人类作为人类的良好本性的人类学发展,通过人类在精神上的自我解放和自我发展,而走向人的人类学发展、走向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新时代。历史发展表明,无产阶级解放与全人类解放,不是在同一个时代实现的双重解放。无产阶级解放的积极主动道路,在一定条件下可以通过革命在短时间完成;它的消极被动道路,则需要通过经济发展和科技突破而与全体人民一道获得相对的经济解放和政治解放。比如8小时工作制、每周5天工作制、普选制、工人参股制,等等,这些制度在马克思所处的维多利亚工业时代是无法想象的,而这些制度在今天已经全面推广,这是无产阶级随着经济发展与社会进步而获得的相对解放。而人类解放事业则漫长得多,它需要人类在社会上、精神上、人格上的长期发展和全面进步,如马克思所说的人要成为“普遍交往”中的个人,“世界历史性的个人”。马克思把它寄托在作为人的人类学本性高度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表明这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他指出:“只有当现实的个人同时也是抽象的公民,并且作为个人,在自己的经验生活、自己的个人劳动、自己的个人关系中间,成为类存在物的时候,只有当认识到自己的‘原有力量’并把这种力量组织成为社会力量因而不再把社会力量当作政治力量跟自己分开的时候,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人类解放才能完成。”[4](P443)这里所指出的也就是人的人类学本性的高度发展,这种发展需达到这样一种程度:个人的生存发展同时也有利于他人和共同体的生存发展,即人的人类学德性和人类学关系都得到高度发展。而这种人类学发展,不是孤立的,它建立在世界历史的长期的人类学发展之中。只有到了全球化发展时代,人类历史才能直接向人类学方向发展。可以说,人类解放是通过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而不断实现、不断发展的过程。它在今天已发展到了一个质的阶级,这就是有可能开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阶段。所以,21世纪的世界历史也就是推进人类解放事业的大好时代。近世人类解放的主要阻力,如资本逻辑、霸权逻辑和两极分化的统治,都有可能在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中成为可以化解的动物学阴影。所以,21世纪是可以伴随人类世界的人类学发展特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而自觉推动人类解放的新世纪,而马克思人类学哲学则是新时代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哲学根基。只有通过这一突破和突出,才能把推动世界历史的人类学发展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同时作为马克思人类解放的大事业来推进,这种自觉的推进就会使马克思人类学哲学成为新时代发展的精魂。
前面的论述表明,要在新时代开辟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境界,必须在思想上实现重大突破、在理念上实现重点突出。 这种突破和突出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具体的活动方案一旦确定,就需要少先队员发挥自己的集体智慧和才能去践行活动方案,也就是这时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中队要在志愿活动中设置合理岗位,让队员各尽其才,最大程度地发挥特长,并且在活动中团结协作,共同解决活动中的实际问题,实现自我教育。
顺便一提的是:由于人类性包含着阶级性,人类学包含着人类的经济学,“普遍的人的解放”包含着无产阶级解放,所以,经济学马克思主义,不能不包含于人类学马克思主义之中。因而,就其包含关系言,前者可以概括为狭义马克思主义,后者可以概括为广义马克思主义。因而,这一革命性的发展转向,不过是从狭义马克思主义向更为深广的广义马克思主义的发展深化和开拓创新。这既是转向,也是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的发展、提升和扩大。过去,由于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马克思还有这一伟大的广义人类学内容,因而难以随着时代发展而发展马克思主义,而今天的历史性任务就是找到了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新天地。
[7]China and Russia are developing advanced weapons and capabilities that could threaten our critical infrastructure and our command and control architecture.
如果我们能够实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这一革命性的发展开新,那么,对于传统的经济学马克思主义来说,不是受到压抑,相反地也会有新的发展:由于有了人类学背景,也必然会得到更深入、更准确的理解——比如当前的《资本论》讨论热,如果不能从人类学逻辑的背景中考虑其经济学逻辑,不能发现马克思的劳动、资本、剩余价值等经济学范畴的人类学根基,那就不可能真正理解《资本论》;如果不能发现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于人本经济学的构建和均衡经济学方向的揭示,不能发现建立在均衡经济学之上的正义政治与和谐生态学要求,那就会既不理解《资本论》的经济学哲学思想,也不理解其人类学哲学思想,因而就会不知作为《资本论》副标题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其根基何在。同时,从广义人类学高度重新理解马克思,也可以使人们反思过去在共产主义运动实践中出现的种种问题以及苏东地区巨变的深层原因。
总之,只有从对经济学马克思主义的固守转向对人类学马克思主义的开创,才有希望让马克思主义成为推动21世纪的世界历史发展和人类解放运动的人类学马克思主义,让马克思人类学哲学成为指导和规范人类走向人类学时代的新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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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NewRealmofMarxistResearchintheNewEra
MIAO Qi-ming, YANG Jing
(Institute of Philosophy, Yunnan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Kunming 650034, Yunnan, China)
Abstract:The word “anthropology” in this article does not specifically refer to the empirical subject of anthropology, but the philosophical and value category in a broad sense, which stands for the theoretical characteristic of Marx’s philosophy and the time feature of the 21st century. The 21st century is a new century and a new era in which all mankind is moving towards anthropology and constructing the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through globalization. It requires a new realm of Marxist research that should be opened up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nthropology. That is, in the research of Marxism, we should focus on Marx’s double historical mission and double theoretical construction: economic Marxism based on class nature and economics for the cause of proletarian liberation, and anthropological Marxism based on humanity and anthropology for the liberation cause of the whole human race. Studying the latter one will open up the new realm of Marxism. To reach this new realm, firstly, the pure economic understanding of Marxism must be broken through and an anthropological understanding of Marxism should be highlighted. Only in this way can a new world for the development of Marxism in the new era be found. Secondly, the simple understanding of Marx of class should be broken through and a new understanding of Marx of humanity and anthropology should be highlighted. Only in this way can Marx become the mentor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nthropology of world history in the 21st century and for the trend towards anthropological civilization.Thirdly, the old idea of banishing human liberation to some social transformation in the future should be broken through and the new idea that human liberation is a process to be gradually realized in the development of world history and human anthropology should be highlighted. Only in this way can the movement of human liberation in the real world be promoted. Through the methodology of “three breakthroughs and three highlights”, the new realm of Marxist research in the 21st century will be opened up.
Keywords: anthropology in a broad sense; Marx’s double historical mission and double theoretical construction;anthropological Marxism; the methodology of “three breakthroughs and three highlights”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23X(2019)10-0029-07
作者简介:
苗启明(1938—),男,河南济源人,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云南省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21世纪马克思主义创新团队首席专家,主要从事哲学、辩证逻辑、思维学研究;
杨 晶(1978—),女(白族),云南大理人,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研究人员,云南省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究中心21世纪马克思主义创新团队成员,主要从事哲学、党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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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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