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喜马拉雅南麓山区洛沃是西藏文明向西、向南传播的必经之地,其宗教文化与西藏保持高度的紧密关系。这不仅体现在藏传佛教领域,还体现在古老的苯教方面。藏传佛教在西藏形成并向该区域传播后,这种关系进一步得到加强,洛沃亦成为藏传佛教文化辐射区。由于其特殊的生态地理,洛沃宗教文化底蕴深厚,保存有诸多藏传佛教、苯教寺院遗迹和庙宇佛塔,宗教传承相对完善,较完整地保留了西藏宗教文明的早期面貌。
关键词:喜马拉雅;洛沃;宗教;考察
引 言
近年来,由于“一带一路”战略的提出及“高原丝绸之路”理论的进一步深入,南亚与中国及南亚与中国藏区间的关系问题被学界所广泛关注,并相继成立相关机构和团队从事基础研究,“喜马拉雅区域研究”、“环喜马拉雅区域研究”、“喜马拉雅研究”、“跨喜马拉雅研究”等概念也逐渐被国内学者所熟知并围绕这些概念进行热烈讨论。这一新的趋势促使着国内对喜马拉雅区域的关注和研究,相关成果也不断问世,其中也不乏原创性成果。基于这样的背景,青海民族大学于2016年成立了国别与区域研究基地“藏传佛教与喜马拉雅山地国家研究中心”,从藏传佛教这一文化视角考察喜马拉雅南麓山区的历史与现状,从而整体推进喜马拉雅区域研究。
有关洛沃历史和宗教文化的研究,西方藏学学者的相关论著中较为可观,尤其集中在“藏学与喜马拉雅研究”领域,有较多学术成果和创新,其中不少涉及到该地宗教传播发展的历史和现状。就其内容而言,既有苯教的研究,也有藏传佛教在洛沃的传播发展。不过,这些研究几乎为人类学的考察和民族志书写及跨区域研究,从文献与实地调查结合入手,用藏文等文献资料进行互补和比较研究较为单薄,可直接引用的成果相对较少。在国内,由于缺乏资料搜集和国外成果的引介,使得目前对喜马拉雅区域的研究或为基础薄弱,或为停滞不前,有相当多的领域有待挖掘探讨。基于这样的思考,本文拟以实地考察为主线,从藏文等文献资料入手,准备对尼泊尔西北山区洛沃的宗教传播状况做一次较为全面的梳理和分析,供研究者参考。
由于洛沃特殊的生态地理及文化环境,其历史宗教底蕴深厚,文化遗产丰富,保存着诸多历史遗址及藏传佛教、苯教寺院遗迹和庙宇佛塔,文化传承相对完善,较完整地保留了西藏古代文明的原始面貌,值得挖掘和探讨。
一、洛沃概述
洛沃位于喜马拉雅南麓山区尼泊尔西北之嘎里甘达基河(Gandaki River)上游一带,正好处在喜马拉雅山腰间, 西有多波,东临马囊,北与中国西藏自治区仲巴县和萨嘎县接壤,面积约三千平方千米,海拔2500-4500米,人口约一万五千人。除了下洛沃有其他民族成分外,洛沃居民在理论上属于藏裔族群,其语言属于藏语西部方言,仍保留着西藏传统的语言、宗教和文化,与西藏关系频繁。 下洛沃杂尔宗噶、潘拉、扎合嘎尔、鲁扎等地语言与上洛沃语言基本一致,但措桑、德尔迦嘎尔、蹄暖等地语言与洛沃上部语言有别,文化也表现出较为独特,但宗教信仰较为一致。
洛沃在外文文献中称作“木斯塘”,是为藏语“梦塘)之音译,英文中称“Mustang”或“Mosthang”。不过,藏文文献一般把洛沃称之为实际上,门宗朗势力未进下洛沃之前,整个洛沃地区一直被统称为“洛沃”,门宗朗占领下洛沃后,因上洛沃以梦塘城为中心,遂将洛沃称作“木斯塘”,表明下洛沃不在其中①。后来,尼泊尔谷地政权沿用此名作为官方称呼,直至现在。从藏文文献可知,洛沃在传统地理范围上应在阿里三围之内,早期藏文史料也将其称作“阿里之洛沃”。 按照地理概念,洛沃分为上洛沃和下洛沃,上洛沃由洛沃七部组成,下洛沃与古悉立国重叠,称姆昆,即今曲米嘉杂及其周围地区。藏文文献有时将洛沃分成上、中、下来提及,即“嘎亚白宗为上洛沃,巴尔玛七部为中洛沃,巴热四宗为下洛沃
洛沃在历史上曾先后由西藏西部拉达克、古格、贡塘、亚孜等几大地方王朝轮流管辖,后建立自己的政权,又一直被周边强权所左右,摇摆不定。在此过程中,洛沃与贡唐王朝的关系极为密切,以贡唐王朝的藩属自居,并与西藏萨迦派保持宗教上高度的法缘关系。据史料记载,洛王国建立于公元15世纪。1370年,贡塘赞普趁亚孜王朝衰败之势,派兵收复喜马拉雅南麓洛沃、多波和玛囊等地[1]。 之后,贡塘赞普赤杰索朗德1371-1404)派遣一支部队驻扎在洛沃,并委任西热喇嘛为地方官[2]。西热喇嘛之子切迥奔担任贡塘派驻洛沃的宗本。切迥奔之子阿玛贝时期,洛沃在贡塘王室和萨迦派的支持下实现了独立之梦,于1440年建立“洛王国”[3],中喜马拉雅地区又一个地方性自治王国由此形成②。18世纪尼泊尔境内廓尔喀族兴起后,吞并洛沃,将洛沃变为尼泊尔谷地政权的藩属,但仍然保留自治权利,直到2008年,尼泊尔政府才宣布废除洛国王头衔,从而结束了长达五百余年的王朝政权历史。
目前,洛沃行政中心在宗萨尔城,属于下洛沃,建有机场,基础设施较为齐全。洛沃商业中心当在塔合地区,也在下洛沃。实际上,下洛沃人口较为集中,且居民较多,与上洛沃相比,占有明显优势,但文化遗存较为分散和不足,无法与上洛沃相提并论。洛沃地区畜类主要是山羊,还有牦牛和其他小家畜,资源条件极为匮乏,多数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另外,洛沃虽有农业,但无法维持洛沃全境人口之生计,主要靠南(尼泊尔)北(西藏)两个区域的商贸交易维持日常生活,至今如是。
二、行至洛域:对洛沃的实地考察
(一)考察路线
2018年3月,笔者与青海民族大学“喜马拉雅区域研究团队”一行四人到尼泊尔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实地考察,期间对洛沃境内历史文化遗迹和遗物做了一次较为详尽的实地调查和研究。
此次考察路线具体如下:
考察团队以加德满都为出发点,乘坐汽车一路向西,到博卡拉由南向北,至卡萨基本进入了下洛沃区域。随后,喜马拉雅山脉也映入眼帘。进入洛沃一直沿着噶里甘达基河往北行驶,经过崎岖山路,横穿喜马拉雅山脉。宗萨尔是今洛沃行政中心,由于限制入境,外国游客基本都停留在此地对周围进行旅行考察,再从原路折回。噶贝尼离宗萨尔约十公里左右,实为今洛沃和尼泊尔塔卡里分界点,再往北即可进入中洛沃境内,著名圣地曲米嘉杂也坐落于此。经过萨玛尔极度危险的险峻山路,即能到达中途驿站桑姆坚,可做短暂休整。再往北就进入上洛沃之地,保存不一的古城塔庙、城堡遗址随处可见,直到洛沃首府洛梦塘。沿途有洛沃第二王宫所在地杂让王城及杂让却德寺,还有据称为莲花生大师所建之格盖寺,一路可见毁坏残存的历史遗迹和古文明遗址。洛沃首府洛梦塘离西藏仲巴县较近,是洛沃地区文物保存最为集中和完整的地方,众多珍贵文物发现于此,附近措夏尔、措努也均有不少遗址遗物。由此可见,整个洛沃是喜马拉雅南麓山区历史文化积淀极为丰富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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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洛沃地区遗存的历史遗迹及遗物
吐蕃赞普王朝之前,因洛沃在象雄王国之内,宗教信仰与苯教一致[17]。有关苯教在洛沃传播的藏文史料不少,目前所能发现的几处苯波塔也能说明此地曾有苯教在流行。另外,洛沃有不少苯教建筑改造成佛教的痕迹,甚至还有藏传佛教、苯教融为一体的寺院。
在杂让村杂让却德寺旧址地下建筑物内,藏有两尊塑像,其中一个是近代日本著名的西藏探险家兼藏学家河口慧海像,另外一位是河口慧海在杂让时的藏文老师喜绕嘉措。 当地人将河口慧海塑像称为“喇嘛念智”,这极有可能是他在杂让生活时曾经用过的藏文名字。通过河口慧海的僧人装束和手持宝瓶的动作,能推断他当时是以一名僧医的身份来到洛沃。据寺院管家介绍,近年来到杂让城的日本人逐渐增多,并有人直接要求把河口慧海塑像带到日本保管,但遭到寺院方面的拒绝。河口慧海于1900年第一次从尼泊尔进入中国西藏⑨,中途于1899年4月到达洛沃杂让。期间,他先后到过玛尔巴等地,1900 年 7 月,成功进入西藏。据说,河口慧海进藏时谎称自己是一位中国内地福建籍僧人,在杂让住了十个月,拜当地著名高僧喜饶嘉措学习藏文文法和佛学知识,为入藏做准备[13]。河口慧海给杂让当地居民的印象极为深刻,其离开杂让后,城民甚为挂念,从而铸造此塑像用作纪念。不过,从河口慧海自己的游记分析,他对杂让藏民的印象不是很好,游记中夹杂着各种怨言和不当的评价。
(1)古城遗址
2001年,美国教育学家斯腾伯格等在美国学校发起“为智慧而教”运动,并在国际范围内掀起智慧教育的热潮[1]。受该热潮的影响,国内许多高职院校也积极开展智慧教育,探寻教育智慧、做智慧型教师、建构智慧课堂逐渐成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界热议的话题。
洛沃重要历史遗址主要有洛梦塘杂 让三地,均有城堡遗址。在中洛沃,有盖尔隆古城遗址,盖尔隆不在“洛沃七部”之内,在中部落(档安搬半氨)境内。下洛沃洛曲米地方嘎域、杂尔、宗、宗萨尔等地,也发现古城遗址和废墟的城堡。
洛梦塘为洛沃首府,海拔3700米,城中心是五层高的城堡式王宫,四周建有四大寺院和大佛塔,居民200余户。据了解,原来城墙把整个王城环绕起来,但目前城墙已废。洛王宫称作“扎西格佩王宫是洛王国第一大王宫,建于贡塘赞普曲杰奔德尼玛奔德)时期。据史料记载,洛王宫原为贡塘在洛沃的宗谿城堡,初建在城北山坡上,始建于1253年,于1280年建成。1441年洛王国政权建立初期,第一任国王阿玛贝将王宫迁至今天所在地,建了一座五层八角的城堡式宫殿,周围修建多座祖拉康,以此象征政教合一政权的正式确立,并建有监狱和司法衙门,方形城墙也建于此时[4]。1814年,王宫进行了大修缮,1949年重新维修,尼泊尔地震后又做了局部维修③。洛王宫周围有被称为“四大林”的四座寺院,即强塘和衮塘,目前部分已废。 梦塘却德寺等,均坐落于洛梦塘城内,与洛王宫相距不远。
高铁CPⅢ网外业测量时每个测站观测12个或8个CPⅢ点,通过借鉴高铁外业测量的测站情况以及城市轨道交通由曲线段的通视距离,来分析研究地铁轨道控制网的自由测站观测控制点的具体数目[2]。通过计算当测站观测前后各两对共8个点时,控制点最大纵向间距大致是通视距离的2/3,当测站观测前后各3对共12个控制点时,控制点最大纵向间距大致是通视距离的2/5。根据表1中的通视距离,可以计算出测站观测12个或8个控制点时、曲线段的不同曲线半径下的控制点纵向间距最大值,结果见表2。
距洛梦塘南13公路处海拔3500米坐落着洛沃第二王城杂让王宫“颇章桑珠格佩,距今 400 年④的五层宫殿依然屹立在此,居民有100多户,杂让却德寺近在咫尺,雄伟壮观。杂让后来一度成为洛王国重要政治中心,很多行政机构都设在杂让,门宗朗势力入侵洛沃时,因杂让正好处在中洛沃核心地带,随之成为主要反抗据点。据称,当时洛沃人死伤惨重,杂让城民人口急剧下降,被征服后人口非常稀少,居民只有63户[5]。桑珠格佩宫建于洛沃王扎西衮时期[6]。杂让王宫收藏文物丰富,除了各种佛教文物外,还藏有众多洛王室珍贵实物资料,“三桑布”等⑤洛沃历史名人的雕像、反抗门宗朗入侵时用过的各种兵器均陈列在王宫二层,洛沃第二代国王阿衮桑布的铜像⑥也供奉于此。
历史上,洛王国有三座城堡式王宫,除了上述梦塘和杂让王宫外,第三大王宫在措努,离阿里仲巴县不远,早已废弃。
下洛沃各大城堡遗址中,姆提那塔[7](Muktinatha)可谓是较为独特的建筑,是一座具有军事防御功能的城堡。清代廓尔喀战争时期,福康安军队曾抵达该宗,与尼泊尔军队发生激烈交火[8]。姆提那塔也被称作姆坤森宗,藏文文献亦作“氨”(尼泊尔宗),当在今曲米嘉杂,离苯教中心鲁扎约3公里。据史料显示,贡塘王赤奔德在喜马拉雅南北各地广建宗堡之时,在洛沃也建造“宗”一级的三座城堡,其中包括上述中洛沃杂让宗(又称藏绒夏普塞瓦和下洛沃姆坤森宗,另外一座是上洛沃内热亚宗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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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隆位于洛沃上部,在盖麦一旁,距下洛沃6公里处,海拔3500米左右,其规模与盖麦相当。盖尔隆因由于门宗朗侵入时未能征服,故后人不将其列入洛沃七部,藏语“爸”(独立之沟)之名也因此而来。盖尔隆也有城堡,但破坏严重,现无法辨认其规模和形状,只能指认大致方位。城堡一旁是一座寺院旧址,看似规模较大,其遗址比城堡容易辨认,废弃的院墙和破碎的瓦砾随处可见。
生活于13世纪的洛沃译师喜饶仁青,是洛沃地区著名译师和有影响的藏传佛教大师。洛沃译师是萨迦班智达弟子,为八斯巴之上师。洛沃译师喜饶仁青不仅在大乘佛教方面有很好的造诣,在大乘密教方面也有成就,翻译了部分密宗及历算类经典, 并曾与恰译师曲杰贝1197-1265)共事几年,成果卓著。
洛梦塘东部措夏尔河谷中,有一处神秘的洞窟遗址—杂宗窟。杂宗窟处于这一区域噶里甘达基河河岸附近,整座山的中部被各种大小不等的岩穴所掏空,形成隧道和大面积空旷地。部分岩穴构造现已坍塌,但大部分保存较为完整,能从隧道可以进出。洞窟内有明显的人居痕迹,烧火取暖的痕迹也随处可见,部分岩穴中还有曾经用过的器皿和生活用品及小型兵器。这种岩穴洞窟在洛沃不同区域均有发现,多为战争年代民众避开战火而建,有防御功能。
(2)宗教遗迹
洛沃宗教文化底蕴深厚,诸多宗教遗迹和寺庙佛塔遍及整个洛沃。这些宗教遗迹不仅历史悠久,而且能够证明洛沃宗教文明发展的不同历史阶段,折射出其具有的文物和历史双重价值。由于洛沃处在藏传佛教文化辐射地带和传播区域,其宗教遗迹具有明显的藏传佛教特色,兼具古老的苯教文化特点。另外,因洛沃属于萨迦派和宁玛派为主要教派的流传地区,目前发现的佛教遗迹也多半与萨迦派和宁玛派有关,其中萨迦派寺院遗址居多。
洛梦塘城西郊山坡有一座苯波塔遗址,塔型巨大且较为完整,除了上方高坛和环形平台不存外,塔基和凸角堡都保持了原貌。塔的北侧有明显的盗挖痕迹,可以看出塔脏已被盗掘,或在佛教流行时期自动被弃。梦塘城北山脚下也有苯教寺院遗址,周围全是光秃秃、灰白色的断崖式峭壁,从远处看,那些较为完整的院墙依然耸立在悬崖上方,似乎诉说着千年沧桑。
“扎西格佩王宫”北侧是建于1436年的洛沃梦塘却德寺。当年,洛法王阿玛贝从西藏俄尔艾文寺迎请众多高僧,招募富家弟子受戒出家,举办法会,建寺立规,并出资抄写金汁《甘珠尔》[9]。目前,却德寺建有较为简陋的一座博物馆,藏有众多珍贵文物和藏文古籍写本,这些古籍发现于玛尔宗窟,此洞窟曾发现大量苯教、佛教藏文文献。强巴拉康建成于1448年,曾邀请萨迦派高僧俄钦巴前来举行开光仪式。 强巴拉康内大殿主尊弥勒佛,是洛沃王阿哈姆桑珠华贝于公元 17 世纪重修强巴拉康时建造⑦,成为今洛沃重要宗教遗产。极具特色的突钦拉康建于1472年[10],墙上绘有药师八佛等佛像,其廊柱大厅别具一格,中央有支撑天窗的7.6米高柱子,现在只有一段是原初的,其他均是后来修缮建造。
从人种族源、文献记载及历史记忆来看,洛沃为主的尼泊尔境内喜马拉雅一带山区的多数族群无疑是藏人,或为藏裔族群。但因经过近代民族国家建构的复杂过程及特殊所处区域的内外环境因素,目前尼泊尔境内藏裔族群对他们自己的身份看法不一,表述不同。一般来讲,藏语言文化传承体系较为完备或藏传佛教信仰较为坚定的洛沃等区域,对“博巴”(藏族)的认同度相对很高,反之,对自己身份的认同较为模糊,甚至较为尴尬。从喜马拉雅山南麓由东往西,呈现一种从模糊到清晰的身份认同观念,越是往西,认为自己是“博巴”的人群更多,并且较为集中。如洛沃、多波等地,基本认为自己是“博巴”,尤其在接触上洛沃人的过程中,这种感受最深。但在达芒人和夏尔巴人的社区,虽在族源上认同自己是“博巴”后裔,但问他是什么民族,回答自然是“达芒人”或“夏尔巴人”,表示与西藏人的不同,又不认同自己是尼泊尔人。究其原因,达芒人和夏尔巴人在尼境内虽为少数,但与其它藏裔族群相比,具有相对高的地位和实力,人口上也占优势,对尼泊尔的国家认同较为一致,更为重要的,是这些群体改宗信仰了印度教等其他宗教,能融入尼泊尔自身话语体系。洛沃、多波等地则不同,被分割在喜马拉雅山区达几个世纪,造成语言、宗教、文化、习俗均与尼泊尔主流群体不同,历史上曾形成过独立或半独立政权,直至现代,目前也是自治保护区,有较为清晰的历史记忆可循,具有较为明确的“文化边界”,属于藏传佛教流传区。另外,他们与境内外藏人接触相对较多,从未中断与中国西藏的亲缘关系,体现一种亲藏人的倾向。实际上,这种亲缘关系更多体现在宗教文化层面。由此,此次调研中充分体会到洛沃人较自然地认为自己是博巴,并试图与塔噶里人、古隆人予以区别。据调查发现,除了下洛沃地区对尼泊尔国家及民族认同较强外,中洛沃、上洛沃在语言、宗教上完好地传承了阿里文明,与西藏的关系不仅很为密切,而且仍在延续。
杂让沟内有一座宁玛派寺庙,建筑风格极为老旧。据称,莲花生大师在上洛沃地区降服一女魔,封女魔为护法神,并在此地建有一寺庙,史称“格盖寺”⑧。格盖寺藏有部分珍贵密宗经典,均为手抄本,大经堂内壁画也具有悠久的历史,中间为吐蕃赞普赤松德赞像,两边分别是曼达拉瓦的塑像。当地人认为格盖寺是西藏第一座祖拉康,比桑耶祖拉康还早几年。据他们介绍,此祖拉康是莲花生大师路经洛沃去吐蕃之时所建。如果,莲花生大师在洛沃地区传教之说为事实,那么他在洛沃活动的年代应当是746-747年之间,杂让地区格佩寺也建于此时,比西藏桑耶寺早几十年,不过此说需要进一步考证。
杂让城北郊山丘上坐落着杂让却德寺,与洛沃第二大王宫“颇章桑珠格佩”近在咫尺,相视而建,全名称“图丹协珠达吉林”, 洛法王啊哈姆俄珠贝对该寺著有寺规[11]。杂让却德寺作为王宫寺院,所藏文物相当可观,整个佛殿即可看作一座佛教博物馆,各类造像文物、雕塑画像、古籍文献面目繁多,种类迥异,洛沃王阿衮桑布及陈列多吉塑像亦收藏于该寺。
2) 运行费用估算:氧化药剂费用100元/t,生化药剂费用20元/t,电费30元/t,总计费用150 元 /t。
下洛沃境内曲米嘉杂是一处宗教圣地,喜马拉雅南北各地不同宗教信仰者慕名前来,朝拜圣地。“曲米嘉杂”为藏语名,意为“百股泉水”, 藏文文献有时将其称为“安氨”(解脱之境),尼泊尔语称作“姆提那塔”。曲米嘉杂是佛教和印度教及苯教等诸多宗教的共同圣地,至今各路游客和各类教徒络绎不绝,曾有信仰印度教的印度和尼泊尔王室成员、名门贵族及瑜伽师们到此朝拜和修行。在西藏人的心目中,曲米嘉杂同样是藏传佛教的圣地和理想修行地,历史上有藏传佛教信徒、高僧学者、宁玛派掘藏师等不断到曲米嘉杂修行和布道,至今仍为如此。曲米嘉杂还有其他一些著名圣地,如“曲拉米巴”、“朵拉米巴”和“萨拉米巴”,这些区域居住着苯波师央顿等的后裔。噶陀·仁增次旺诺布也曾先后三次到洛沃下部、多波等地,广结善缘,并在下洛沃曲米嘉杂地方修行传法[12]。洛曲米是一个多元文化交叠共存的典型区域,该区域除了宁玛派和萨迦派,还有苯波教,各教派不同仪式在同一地区时有举办。另外,它同时还是印度教徒的朝圣之地,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印度朝圣者及苦修者前来朝拜。
嘎域著名的寺院是嘎寺,为整个嘎域及附近地区的信仰中心。嘎寺同洛沃很多寺院一样,属于萨迦派,由西藏籍萨迦派高僧丹贝坚赞于 1429 年创建,但目前所能见到的是1860年重建的建筑。据了解,寺里保存了很多珍贵文物,如莲花生大师像、米拉日巴像及各种金刚法舞羌姆之面具等。
2.其他遗迹、遗物
1.历史遗迹
(3)The ranging errors of the proposed approach were lower than those of dual-frequency ambiguity estimation with different numbers of epochs.
杂让却德寺收藏品中最珍贵的文物应该算是重达48公斤的藏文古籍梵夹装写本《八千颂般若经》,金银汁书写。据称,此豪华经卷是洛沃第五代国王第巴阿却多吉森哥及其母亲为死去的阿里贡塘王南杰扎巴之女切迥杰莫而刻写[14],具有 700 年的历史。
在研究中对两种枸杞在不同pH提取、不同(NH4)2SO4浓度下沉淀蛋白含量,两种枸杞的蛋白含量变化规律基本相似,当pH=8、(NH4)2SO4浓度为40%时是枸杞的最佳提取条件。比较枸杞蛋白提取量,宁杞1号的提取量要比蒙杞1号的提取量多。对于在20%和100%的浓度下出现的含量急剧下降的现象,在查阅相关资料后得知[12]:蛋白质在低盐浓度下的溶解度会比较大,会产生盐溶现象,所以在20%的(NH4)2SO4浓度时蛋白质的提取量较低,当盐浓度上升到比较高时,会产生较严重的共沉淀现象,所以在100%的(NH4)2SO4浓度下的蛋白质提取量也比较少。
梦塘却德寺博物馆也藏有珍贵藏文古籍写本,这些古籍发现于玛尔宗窟。 据此次考察发现,收藏于梦塘却德寺博物馆的藏文古籍写本有几十函,其中大多数为苯教古籍文献,且多为写本文献,不仅具有文物价值,而且具有极高的文献学价值和理论研究价值。曾有国外学者做过整理编目研究[15],并进行了简单分类⑫,可供参阅。
下洛沃噶热布宗的城堡遗址,据称是古悉立国时期所建。20世纪世纪70年代,国外学者在此地发现了两份非常珍贵的藏文手抄文献。后经过考证发现,这两份资料均记载了噶热布宗历史与当地部落族谱,实为同一本书的两个不同版本,称《次芒目录》[16]。 根据《次芒目录》,噶热布宗地区的人们早先信仰苯教,并大力支持苯教大师央顿⑬修建了鲁扎寺,从而使鲁扎成为洛沃地区苯教文化的中心。
洛沃各地还有不同形状的玛尼石堆成的玛尼石墙和小型奔康,这类建筑物顶端一般是牦牛角装饰,据称是用来安抚地神。由三种颜色构成的“三枯主”奔康安立在村口等不同路口,甚至在茫茫荒野中也偶尔能够看到这类奔康,特别显眼。不同的黏土颜料表示“三枯主”的区别,白色代表观音菩萨,红色表示文殊菩萨,蓝黑色表示金刚手菩萨⑭,当地人认为“三枯主”奔康时时刻刻在保护着洛沃大地不受外敌侵扰,风调雨顺。不过,据当地一些人的讲述,此类“三枯主”奔康原先是苯波教的宗教建筑,白、红、蓝三种颜色也分别代表了天神、地下神灵(北氨)和赞神。
洛梦塘发现的“八大佛塔”也具有当地风格。这一宗教建筑物建成并行的两排,有共同的基座和屋顶,塔座的每一面都有通往佛塔的台阶,塔顶周围有洛沃风格的“神所”,标志地方精灵的存在。同样,这些佛塔的底座也刷成代表“三枯主”的红色、白色和蓝黑颜色,也画有吉祥标记。这些佛塔每年都用黏土颜料刷新,多选在新年伊始或宗教节日。洛沃各处发现的佛塔塔基墙面上绘有形状各异的舞蹈动作,实际上是一些令人畏怖的神祗或护法神灵。类似于“神鸟”或“琼鸟”,人体鸟身,长有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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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沃多处佛教寺院房间顶层下面绘制了非常精美的曼荼罗画,这些曼荼罗画具有本土特色,基本形状虽与中国藏区藏传佛教寺院曼荼罗画大体相同,但绘画风格完全迥异,周围白色圆圈中绘制具有自由风格的空行母也极具特色,形状多样自在。
三、苯教在洛沃的兴衰及藏传佛教的发展演变
洛沃地区流传苯教、佛教的最好例证,即是随处可见的苯波、佛教塔及各类寺院的遗迹和遗物,还有不同地区挖掘发现的苯教、佛教手抄文献。这些历史遗迹和遗物告诉我们,喜马拉雅中部曾经是苯教和佛教文化盛行区,是西藏文明的主要传播区和辐射区。由此,我们认为喜马拉雅区域史研究不仅要从区域史角度探讨该区域历史演变过程,还要从宗教文化视角进行学术反思,勾勒出喜马拉雅区域宗教文明的大致发展过程。
(一)苯教在洛沃的兴衰历史
据此次调查,洛梦塘、杂让和盖麦等地发现大量历史文化遗迹,并与西藏关系密切。上洛沃中心区域为洛梦塘、杂让和萨玛尔,三地均建有城堡。下洛沃主要在嘎域、杂尔、宗等地,宗萨尔也有古城堡遗址。以目前状况,洛沃地区遗存的主要历史和宗教遗址有:洛王宫城堡“扎西格佩王宫”、梦塘却德寺、突钦拉康、强巴拉康、洛沃第二王城杂让之“颇章桑珠格佩王宫”、杂让却德寺、噶尔普遗址、尼普寺、杂宗窟、玛尔宗窟、洛曲米嘉杂、格盖寺等,这些地方保存数量相当可观的历史文物和文献资料,为我们研究洛沃提供了鲜活的证据材料,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及现实意义。
到了8世纪中叶,洛沃因为佛教传入吐蕃而开始接受其信仰,并不断得到发展和扎根。吐蕃王朝虽然把佛教作为国教予以推行,并颁布法敕,创造良好的流通环境,但苯教在民间的信仰基础非常雄厚,尤其在吐蕃边地,苯教仍然作为主要宗教得到崇信,洛沃亦是如此。至分裂割据时期,阿里各王朝极力发展佛教,印度、克什米尔等地佛教学者及藏地译师们从洛沃往返西藏,洛沃从而逐渐成为佛教圣地。
准确而言,洛沃在吐蕃王朝灭亡后再次一度成为苯教的势力范围。11世纪苯教掘藏师辛钦鲁噶(氨 996-1035)在下洛沃有活动的记载,大译师仁青桑布曾作文批判过其人。至公元11 世纪,洛沃变为亚艾苯波⑮之主要根据地。分裂割据时期,在洛沃传播苯教的苯波大师居多,聂·楚麦秀波(氨)、鲁扎巴·扎西尖参(氨 1119- 约 1203)、聂顿·楚麦秀波1239-约1302)等对洛沃的苯教产生过重大影响。其中,鲁扎巴·扎西尖参贡献最大,他在鲁扎建寺传法,一年之中收高徒50余人,在苯教大圆满和医药方面有诸多创新。 绒衮·朵梅秀波也是为数不多的苯波传教人物,对洛沃的苯教做出过巨大贡献。由此可见,吐蕃王朝灭亡后至萨迦政权时期,苯教在西藏腹地虽然受阻,但在洛沃等西部地区盛行了几个世纪,直到公元13世纪萨迦政权的建立,萨迦派开始传入洛沃,佛教才取代苯教占了主导地位。
下洛沃噶贝尼地方被称作“鲁扎”的河谷,是苯教最主要的传播中心,鲁扎寺也由此成为了洛沃地区苯教的母寺。鲁扎寺由鲁扎巴·扎西尖参修建于 1160 年,他曾在下洛沃悉立等地活动了很长时间[18]。鲁扎巴生于1131年,在卫、藏两地学习数年后,到洛沃、多波等地传播苯教,活到84岁,于1215年在多波去世[19]。鲁扎巴的父亲为公元12世纪初亚艾系苯教学者央顿·喜饶尖参1077-1141),活动区域主要在洛梦塘和多波,得到过这些区域贵族和民众的供养,曾到上洛沃与一位西藏籍僧人共同研习象雄耳传法门[20],从而使之这一教法在洛沃得以传承保存。
直至15世纪,洛沃地区的苯教仍未完全衰落,洛国王推行苯教和佛教并行发展的政策,允许他们自由地实践各自的宗教。据资料分析,事实上洛王室成员中相当多的人仍在支持苯教师的传教活动,从洛沃王阿衮桑布将王宫顶层一座小教堂献给苯波[21]的事实证明,洛国王对苯教持宽容的态度,甚至有崇信的可能。直到现在,洛沃境内仍有少量的苯教信仰者,集中在下洛沃鲁扎及其周围地区,雍仲彭措林寺贡普寺等寺院香火仍未中断,杂尔、盖隆(等地也有苯教信者。 目前,鲁扎仁波切的转世活佛⑯在鲁扎地方从事传法活动,不时在当地举行苯教法会。
(二)藏传佛教在洛沃的发展与演变
根据史料记载及此次调研所获资料,洛沃地区藏传佛教主要教派有萨迦派、噶举派和宁玛派,民间有“洛沃白色之地,是为萨宁噶之化地的说法,正好概括了洛沃宗教文化面貌。有关资料也显示,目前,洛沃地区主要教派为藏传佛教萨迦派,其寺院名称后面均冠以“却德”一词,其次是宁玛派,噶举派实力较小,格鲁派基本与洛沃无缘。
目前业界内变形分析的因子抽取,普遍是基于主成分分析、独立成分分析、典型相关性分析及偏最小二乘回归分析的原理进行抽取和变换的,其主要缺点包括[4-7]:主成分分析、独立成分分析侧重于因子侧的最大化信息表述和抽取,典型相关性分析侧重于效应量和因子的相关性最大化,都不够全面;典型相关性分析和偏最小二乘回归分析都只能考察变量的线性相关性,对于非线性系统则容易失真;数据的预处理也极为重要,如果对未经降噪、去量纲、时序对齐等预处理的因子样本直接进行统计分析,那分析结论的精度通常是不可接受的。
11 世纪, 藏族学者拉堆玛尔波1012-1099)到印度求学时,返回时曾经过悉立到达洛沃,并在此地传法。据记载,此时,洛梦塘被葛逻禄所占领[22]。 拉堆玛尔波向葛逻禄人射箭以示憎恨,但最终逼迫离开悉立。纵观藏文文献,葛逻禄这一西域政权与西藏有较多恩怨关系,尤其是这一带被穆斯林入侵改宗后,西藏西部与葛逻禄的关系一直不佳,并传言古格赞普啦喇嘛益西沃也曾被葛逻禄所擒害⑰。
祖籍为洛沃的顿巴央热是阿底侠(982-1054)大师的学徒,据说他曾邀请阿底侠大师到洛沃转法轮。虽然目前没有找到有力证据,但洛沃处于古格和贡塘之间,阿底侠被迎请至西藏时首先到古格传法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期间经过洛沃到达古格,也是极有可能的。
13世纪,西藏地方出现萨迦政权,萨迦派迅速得到传播和发展,向西也传到了洛沃,并在较短时间内成为洛沃主要的教派。洛沃地区萨迦派最早寺院是桑珠林寺强森达哇尖参恰译师曲杰贝(洛沃译师喜饶仁青、绒巴噶译师南杰多吉、香译师珠巴贝等著名高僧与该寺均有法缘关系。洛沃堪钦·索南龙珠不仅担任过该寺法台,其多部著作也造于此地。十五世噶玛巴喀却多吉、十六世噶玛巴柔贝多吉也与该寺有关系,从而能够推断,桑珠林寺后来可能被噶举派所改宗,成为噶举派寺院。
另据史料分析,后藏俄尔寺与洛沃众多萨迦派寺院具有渊源关系,这与洛沃和萨迦昆氏家族间的特殊政教关系分不开。洛王国的建立是萨迦派的支持和推动下促成,并与此建立了深厚的法缘关系,从而能够看出,萨迦派对洛沃的影响是直接和有力的。洛王国缔造者阿玛贝曾五次邀请 俄 钦 · 贡 嘎 桑 布 1382-1456),三次到过洛沃,在洛梦塘修建四大林等寺院[23],在杂让创建图丹协珠达吉林寺(唱搬安搬长稗安[24], 后来由洛沃堪钦·索南龙珠担任该寺的主持。洛沃众多寺院与西藏境内萨迦派寺院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从12世纪始,萨迦派传入洛沃的步伐没有中断。
大译师仁钦桑布、米拉日巴等也到过洛沃,萨钦·贡嘎宁布之徒喇嘛绒衮在上洛沃桑珠林寺住过几年。13世纪初,克什米尔佛教大师、印度那烂陀最后主持释迦室利巴扎(1127-1225)到洛沃传法收徒,于1212年经贡塘到达洛沃,其弟子绰普译师也从西藏专程来到洛沃,送行师傅[25]。
建于公元 15 世纪的盖麦在距杂让 11公里处,海拔3529米,居民100户左右,还有寺院和成为废墟的城堡,规模与杂让等相当。与洛梦塘相似,盖麦也有被城墙围绕的痕迹。据说,盖麦偶尔也用作国王的度假地,但主要用以王室成员的居住地。
语言技能课程的授课教师需要在日常教学中,挖掘教材,拓展教学内容,培养学生对语言和文化的敏感及审美意识,在教学中体现人文意识,渗透人文情怀,滋养人文精神,培养具有较高人文素质、厚实的英语语言文学知识的英语人才,实现从语言技能培训转向人文专业知识教育,从工具型毕业生培养转向专业人才培养。
有一份19世纪的藏文文献记载称,12至13世纪,噶举派也传到了洛沃,在洛曲米嘉杂地方建过噶举派寺院[16]。在此之前,噶举派祖师之一的米拉日巴生前也在洛沃活动了一年之多,讲经收徒,这对噶举派后来在洛沃的传播定有影响。另外,13世纪是直贡噶举大力传入阿里时期,洛沃属于阿里范围,因此,直贡噶举传到洛沃是不争之事。洛沃姜扎寺属于直贡噶举,其对噶举派在洛沃的传播起到过很重要的作用。目前,洛沃地方噶举派主要寺院有岗热附近的鲁日寺[27],鲁日寺高达两层半高的尊胜佛母像,相传是法王阿玛贝所建。
洛国王阿哈姆仓巴扎西衮时期(1472),后藏地区色尔多班禅·释迦却丹、 杰尊·阿旺却吉杰布弥药班智达·却扎贝桑布等百人余僧人被迎请至洛沃梦塘突钦寺,举行了盛大的开光仪式。班禅·释迦却丹专门对洛沃王室成员举行灌顶仪式,与洛沃地区的学僧有互动交流,举办过佛法辩论[28]。 又称,1473 年拉堆洛和古格联军兵临洛沃,对洛沃构成严重威胁,洛沃顿时陷入危机,班禅·释迦却丹使魔咒驱散了军队,解除洛沃的危机[29]。
历史上,与中国西藏关系密切的洛沃学者有向生·达哇尖参、朱域杰采巴·江 央 贡 噶 却 桑、阿里班智达·班玛旺杰多吉、觉囊杰尊·贡噶卓却等。 其中,向生·达哇尖参是萨钦·贡嘎宁布学生中“学问最为渊博的十一大弟子”之一,从西藏学成归来后在桑珠林寺收徒弘法,对洛沃佛教影响至深。觉囊杰尊·贡噶卓却于五岁入洛沃普帕寺学习,开始修习萨迦派道果法等诸法,十几岁时到西藏拜饿钦等大师学法,先后继任仲巴·曲杰、班禅·先巴林巴所属寺院法台,曾在楚布寺系统学习过噶举派修习次第。之后到南部门域地区传法,弟子中有格鲁派、萨迦派、噶举派等各路学僧,传授香法而闻名全藏。觉囊杰尊·更尕卓却1507-1575)于 25岁即 1532 年到洛曲米嘉杂(氨),与印度的瑜伽师用佐格语(氨)讨论佛法,弘传觉囊派教法。多罗那他(氨 1575-1634)是觉囊·更尕卓却之转世,也曾到过洛沃。贡嘎宁布虽出生在洛沃,但他的著述对整个西藏佛教产生过深远影响,尤其对觉囊派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名垂后世。因其对觉囊派教法有重要贡献,在他去世后,觉囊派高僧认定觉囊·多罗那他为其转世活佛,从而使其地位更加显赫[30]。
自宗朗吞并下洛沃后,下洛沃逐渐被印度教所同化,宗教文化发生较大变化。早在从15世纪,下洛沃地区库邦(Kopang氨)已经成为洛沃南部藏文化与印度文化的分界线。库邦一地有藏传佛教寺院“麦吉拉康”萨迦派高僧俄钦·贡嘎桑布于1446年第三次到洛沃时,曾到过麦吉拉康,并与洛沃当地名僧桑木旦沃色进行佛学交流,互为师生,建立良好的友谊关系。
噶陀·仁增次旺诺布(1698-1755)是此后到达洛沃的多康籍名僧,他的到来对洛沃的藏传佛教注入了新的活力和机遇。次旺诺布在洛沃得到洛国王的盛情款待,并尊为国师,广建法缘,多次举行盛大法会。他的足迹几乎遍布整个洛沃及其临近多波等地,在梦塘、曲米嘉杂、噶贝尼、衮巴岗、盖隆、盖麦、格盖寺、杂尔等重要佛教场所传经布道[31],极力促进了藏传佛教在洛沃的再次传播。近代以来,因受到各种内外势力的影响及政权变更,洛沃境内的藏传佛教文化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趋于衰落,直至20世纪中期,又开始得到复苏。
阿旺钦饶勒 谢嘉措 于1959年到达洛沃后,弘法利生、广结法缘,对洛沃藏传佛教的复兴起到关键作用。他曾在盖麦寺让寺、南杰寺(氨)等萨迦派主要寺院从事传教活动,在洛沃举行过时轮金刚灌顶法会,重新燃起了萨迦派的复兴之火[32]。 尚巴仁波切也对现代洛沃佛教产生重要影响,年轻时到洛沃开始传法,在格擦布岱阿、杂让、盖麦、杂尔宗等地辗转弘法,奠定了藏传佛教尤其是萨迦派在洛沃的发展基础。两位藏传佛教大师先后从西藏到洛沃传教的活动,使得佛教得以死灰复燃,藏传佛教在洛沃重新得到认可和传播。目前,从整个洛沃寺院的现状来看,寺院规模远不及原来模样,学经制度也不是很完备,世俗化较为严重。近几十年来,洛沃地区僧源逐渐减少,其主要原因是佛教人才外流现象的加剧。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很多洛沃籍出家僧人形成了一种到印度藏传佛教寺院学习佛法的习惯,但返回的仅有少数。
纵观佛教在洛沃的传播发展历史,洛沃佛教经过了从吐蕃时期的初传到萨迦政权时期的兴旺,再到了近代的衰落和当代的复苏。从近代以来,由于尼泊尔和印度文化的持续渗入和印度教的强力北移,洛沃藏传佛教受到严峻挑战,除了佛教信仰者到其他周边地区佛教寺院出家深造外,洛沃本地对藏传佛教的继承极为有限,尤其是在下洛沃地区,藏传佛教的影响不断萎缩,佛教意识日益淡薄,寺院衰败不堪。不过,进入现代以来,各种内外因素导致藏传佛教在洛沃再次得到复兴,呈发展趋势。实际上,这种宗教复兴与藏传佛教自现代以来向外传播的过程是同步的。部分藏传佛教高僧的洛沃之行,直接开启了藏传佛教在洛沃的再度传播和重新发展。
余论:基于宗教信仰的族群认同
噶尔普又称噶仓普)位于洛梦塘东措夏尔两河汇流处,是措夏尔地区中心村落,周围有众多历史和宗教遗址,噶普寺遗址、杂宗窟、尼普寺均坐落于此。噶普寺旧址侵蚀较为严重,只剩下部分院墙和靠山残存的建筑群,村民把经文残叶和擦擦堆放在一起简单供奉。据史料显示,一位来自中国安多藏区的僧人斯吉嘉措创建了噶普寺,18世纪多康籍名僧噶陀·仁增次旺诺布南游尼泊尔洛沃时,曾担任过该寺法台数年。噶尔普右侧河谷是一座被称为尼普寺的萨迦派寺院,依山而建,西面内墙绘制了较为古老的壁画,应是寺院初建时的绘画,存有萨迦政权前后佛教文物及古籍文献。尼普寺由洛沃堪钦·索南龙珠创建,约在公元15世纪左右。
注释:
①门宗朗吞并下洛沃后,采用分化上、下洛沃政策,其官方文件中将下洛沃不计其中.
癫痫的反复发作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因此加强对癫痫治疗有效物质的筛选显得尤为重要。朱孔利等[41-42]研究表明,灵芝多糖能明显降低癫痫模型大鼠脑组织中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APK14)的表达水平,增强其钙调神经磷酸酶(CaN)和GSH-Px的活性,抑制癫痫的发作。上述作用可能与灵芝多糖升高谷氨酸转运体[如GLAST(EAAT1)、GLT-1(EAAT2)、EAAC1(EAAT3)]的表达而降低神经细胞兴奋性、延长癫痫发作时间间隔有关[43]。
②洛沃自建立洛沃王朝以来,有二十三代洛国王代代相承,最后一任国王为曲杰晋美班白(惨邦安兵办安叭灿罢邦安粹拜安拜斑办安叭搬半氨).
③被废王子在洛梦塘南新建了一座酒店式王宫,2011年请日本建筑设计师,历时7年建成。据调查,入住酒店每人每天需90-175美元。末代国王一子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回家经营酒店,擅长调酒,一子在印度,一女在美国.
④颇章桑珠格佩王宫是洛沃第六代王阿哈姆顿珠多吉时期建造,也有贡塘王扎西衮时期建造之说法.
⑤洛沃“三桑布”(搬拌爸安冲安秤扳安罢碉扳氨)或曰洛沃“三贤人”,即:俄尔钦·更尕桑布(捕半安惭稗安雹稗安拜罢叭安搬拌爸安冲氨)、曲杰·阿衮桑布(惨邦安兵办安梆安扳便稗安搬拌爸安冲氨)、噶伦·才旺桑布(搬坝叭安雌稗安荡安拜搬爸安搬拌爸安冲氨)。 洛沃王国建立初期,“三桑布”对洛沃的政教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基本确定了洛沃后来的发展路线,对后世产生很大影响。因此,作为历史名人,他们三人在洛沃人的心目中占有很高的地位,尊奉至今.
⑥铸造于公元15世纪.
⑦拜坝半安柏罢安拜捕邦安彪搬安雹稗安叭春爸安氨
⑧现在称“嘎尔寺”(菠半安拜便稗安斑氨).
⑨河口慧海曾两次进入西藏,分别是1900年和1914年.
⑩1900年3月至6月.
用指弹去冠上灰尘。《文选》战国楚屈平(原)《渔父》:“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汉王逸《注》:“拂土芥也。”?整洁其冠,喻将出来作官。《汉书》七二《王吉传》:“吉与贡禹为友,世称‘王阳在位,贡公弹冠’,言其取舍同也。”吉,字子阳。《梁书·沈约传·郊居赋》:“或辞禄而反耕,或弹冠而来仕。 ”〔2〕360
⑪1900年6月至7月.
⑫经考察发现,这些已被整理、分类的文献部分有误,将在其他论文中提及.
⑬此书虽认为央顿修建了鲁扎寺,但据可靠资料,洛沃苯教寺院鲁扎寺实由鲁扎巴大师修建.
⑭有的刷成黄、白和灰色.
灵芝栽培袋采用26厘米×35厘米和35厘米×40厘米两种规格的低压乙烯无害塑料袋。木段捆扎后装袋,为防止扎袋,可在袋底和袋口装少量拌好的木屑。将已捆扎好的短段木装入栽培袋内后,用尼龙绳扎紧袋口,要扎活扣。扎好袋装锅后灭菌,用单层袋装木段时要轻拿轻放,避免扎袋造成杂菌污染。采用周转筐可有效防止扎袋。
⑮亚艾,全称“杰辛亚艾”(兵办安罢电稗安瓣安爸办氨),为苯教在洛沃、多波等地弘传有重要贡献的苯教家族,其后裔是后期苯教的主要传承群体.
⑯该活佛名雍仲尖参(罢嫡爸安掣爸安兵办安扳颁稗氨),曾到过中国成都、西宁等地及印度藏人社区.
⑰新发现材料显示啦喇嘛没有被葛逻禄所害,而年老亡于托林寺。(参见古格班直达·扎巴尖参:《太阳王系和月亮王系》(藏文),西藏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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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 and Inheritance:A Study of Regional Religious History in Lo,Central Himalayas——Based On-the-spot Field Research of Lo(Musthang)in Northwest Nepal
Ye La-tai
Abstract:Lo (Musthang) is located at the south foot of the Himalayas, is one of the vital route for Tibetan civilization spreaded to the west and south. Lo’s religious culture has very strong and closer relationship with Tibet. This has not only reflected in the fields of Tibetan Buddhism, but also has reflected in the ancient of Bon tradition. After the flourishment of Tibetan Buddhism in Tibet, it has strong influenced in L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ibet and Lo has become even more strengthened. Lo has become one of the Tibetan Buddhism cultural radiation zone. Due to its unique ecological and geographic location, Lo has rich religious and cultural deposits. And has preserved and maintained Tibetan Buddhist monasteries, temples and pagodas, including Bon’s. Lo also has well preserved the religious heritage, and also maintained the early faces of Tibetan religious civilization.
Key words:Himalayan;Lo;Religion;Survey
中图分类号:B9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227(2019)02-0001-10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甘青川滇藏族聚居区藏文地方志资料搜集整理暨〈多康藏族史〉编纂”(项目编号:17ZDA209);青海民族大学服务国家战略项目 “尼泊尔中部藏系族群的历史变迁及其与西藏的关系研究”(项目编号:2017GB0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收稿日期:2018-08-15
作者简介:叶拉太(1979-),男,藏族,历史学博士后,青海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研究方向:藏族史、藏族宗教文明、喜马拉雅区域史。
(责任编辑 杨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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