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玥:略论汉代民间信仰对道教的影响论文

姜欣玥:略论汉代民间信仰对道教的影响论文

摘 要:汉代民间信仰的内涵十分丰富,东汉末期出现的原始道教就是在对汉代民间信仰的借鉴和改造基础上产生的。汉代民间的巫术活动、民间信仰被道教兼收并蓄,构成庞大的道教神谱体系,并奠定了道教多神宗教的特性。另外,道教追求长生不死、修道成仙的核心思想也是从民间信仰中提炼而来,是上古民间信仰的整合与发展。

关键词:汉代;民间信仰;道教;巫术;多神崇拜;修道成仙

民间信仰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在社会生产、生活中形成的共同的宗教心理、宗教情感、宗教道德及宗教价值判断。它植根于乡村社会,是民众精神生活与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民间信仰虽然不同于宗教,但却与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对宗教的形成与发展也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东汉末期出现的原始道教就是在对汉代民间信仰的吸收改造基础上产生的。

一、民间巫术对道教的影响

上古时期人们紧紧依赖于自然,一方面他们仰仗大自然的恩赐而生存,另一方面又对大自然的瞬息万变而恐惧。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由此产生了“万物有灵”的原始自然崇拜。他们相信超自然的神秘力量主宰着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在此信仰基础上,人们创造出各种法术,运用超自然力控制自然和人类社会。这些人为创造出来的法术就是巫术。可以说,巫术是万物有灵观念发展的历史产物,是原始人企图利用和战胜超自然力的一种技术和愿望。先民们相信通过施行一定的仪式和手段,就能接神通鬼,操纵超自然力,达到祈福禳灾或致害仇敌的某种具体目的。

汉初君臣多出自社会下层,深受民间浓厚巫风的影响,对巫术文化信之不疑。他们登上政治舞台,随即将民间巫术一起带入天子殿堂,从而使朝廷上下,乡村内外,巫风弥漫。如汉高祖在国家机构里正式设置“七巫”之职,隶属太祝,掌祠天地山川之神,主管各种祭礼。汉武帝“迷于鬼神,尤信越巫”[1]。胡巫也活跃于汉武帝身边,著名的“巫蛊之狱”就是胡巫造成的[2]。而广大乡村巫风更浓,“街巷有巫,闾里有祝”[3]。甚至很多女子“不修中馈,休其蚕织,而起学巫祝,鼓舞事神”。疾病之家“或弃医药,更往事神,故至于死亡,不自知为巫所欺误,乃反恨事巫之晚”[4]。由于鬼神迷信思想的泛滥,使巫觋行术拥有广阔的市场,降神、祝祷、解除、巫蛊、卜筮、驱疫除病、舞雩求雨等巫术活动就成为百姓化解灾厄、消除迷茫的主要方式。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具有浓厚巫术色彩的宗教,一开始就包含了大量巫术因素。东汉末无论是道教著述,还是道士的宗教活动,都带有浓厚的巫术特点。道教经典《太平清领书》“其言以阴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5]。巫觋的法术诸如符水疗疾、符咒驱鬼、祈祷降神等都是道教特别是符箓派的重要内容。《抱朴子·杂应》有云:“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以救近祸焉。”可见,学道必须先明医术,也就是符水疗疾之术。道教的代表人物都是靠符水疗疾吸引徒众,进而成为宗教领袖的。据《后汉书·皇甫嵩传》记载:太平道创始人张角“奉事黄老道,畜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咒说以疗病,病者颇愈,百姓信向之。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后汉书·刘焉传》李贤注引《典略》云:五斗米道的领袖张修“法略与角同,加施静室,使病人处其中思过。……为鬼吏,主为病者请祷”。道士于吉亦“烧香读道书,制作符水以治病”[6]。在道教中,巫术成分颇多。太平道和五斗米道的宗教内容主要是祷祝和驱鬼,以符水咒说疗病,假借鬼神符箓来“聚徒惑众”。在汉以后的千余年中,符箓始终是道教法术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

“禹步”是巫觋作法的基本方式之一。马王堆汉墓帛书《五十二病方》记载巫医治病时经常使用咒语和禹步。如一种治疗“阴穨”即阴囊肿大的医方:“令穨者北首卧北乡(向)庑中,禹步三,步(呼)曰:‘吁!狐麃!’三,若智(知)某病狐□。”[7]敦煌懸泉汉简也有关于禹步的记载:“入厕,禹步三。祝曰:入则谓厕哉,阳谓天大哉,辰,病与恶入,疾去毋顾。”[8]巫术中常用的“禹步”也被纳入道教法术体系,成为道士作法施术的基本步伐。葛洪曰:“凡作天下百术,皆宜知禹步。”[9]他在《抱朴子》中介绍过两种禹步之法,比起汉代巫觋作法时的“禹步三”要复杂、规整,应是在民间巫术基础上加工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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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是汉代巫觋的主要职能之一,即通过对鬼神的祭祀、驱赶而除去凶灾。解除是从古代逐疫之礼发展而来的。汉代民间非常流行,“盛解除,驱鬼神”。解除的目的是去凶延命。使用的手段是先礼后兵之术。“解除初礼,先设祭祀。比夫祭祀,若生人相宾客矣,先为宾客设膳食;已,驱以刃杖。”[10]解除时先由巫祝祈祷祭祀,唱祝辞。祭祀完毕再以刃杖进行驱赶,通过软硬结合以除祸殃。解除方法多样,“解除之法,众多非一”[10]。如为死者安葬入土时要举行解除,其目的是“为死者解适,生人除罪过”[11]。道教兴起后,道士也从事此类的巫术活动。北周释道安曾作《二教论》,攻讦当时的道士,认为他们不过是继汉末三张之余绪,并列出“三张之鬼法”十一事,其中就有“左道余气,墓门解除”[12]。“墓门解除”就是为死者安葬入土时举行的解除仪式。

道教的基本教义是追求长生不老,最终目标是成仙,使个人的肉体和生命永恒不灭。这种信仰,在道教形成以前,早已流行于民间。传说彭祖寿八百岁、安期生寿千岁等[32],被作为上古成仙的范例。

汉代民间普遍崇信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灵,《三辅黄图》卷三曰:“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在汉画像石、壁画墓、帛画、铜镜、瓦当上经常能见到四灵的图像,用以驱邪避鬼。道教吸收了民间的四灵信仰。如《抱朴子·杂应》记道教祖师老君“从黄童百二十人,左有十二青龙,右有二十六白虎,前有二十四朱雀,后有七十二玄武”,四灵成为老君的护卫和仪从。唐代尊崇道教,出现专门祠祭玄武的宫观,“紫宸殿之北面曰玄武门,其内又有玄武观。”[22]玄武成为道教大神。

二、民间多神崇拜对道教的影响

民间信仰具有传承性和创新性的特点,因此崇拜对象总在不断扩大、丰富,使民间神灵信仰呈现多元化发展趋势。不仅先秦时期创造出来的神灵绝大多数流传下来,随着人们需要的增多,大量新的神祇也被塑造出来,与原有的神灵一起,构成了庞杂的民间鬼神世界。

道教吸收了民间信仰的多样性特点,因此,道教一开始就是多神宗教,信奉的神祇很多,而且大都是承袭民间信仰的神灵而来。如汉代民间信仰中掌长生不死之药,能度人成仙,为人解厄的西王母及其对偶神东王公是汉画像石及汉代镜铭的主要内容。汉代各地都设有西王母祠,地方行政长官亲自主持祭祀,“祭西王母于石室皆在所,二千石、令、长奉祠。”[17]西王母更是民间大众崇奉的偶像。“京师郡国民聚会里巷阡佰,设张博具,歌舞祠西王母。”[18]聚会歌舞,以求不死,颇为隆重。西王母、东王公皆被道教纳入神谱体系。西王母成为九光元女,号太真西王母,为女仙之宗,是仅次于玉皇大帝的尊神;东王公称扶桑大帝,与西王母共为道教的尊神[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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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道教在兴起和确立的过程中,吸收了民间信仰尤其是民间巫术的基本内容,因而在初期,人们常常将道士与巫觋等而视之。如张修与张角等原始道教代表人物被官方蔑称为“妖巫”,五斗米道道徒则被称为“米巫”。西晋时赵王伦信用天师道的重要人物孙秀,“伦、秀并惑巫鬼”[15],道士李脱“以鬼道疗疾”[16]。从中都可看出巫术与道教的渊源关系。

汉代民间认为天上的斗星和人的生死有关,把北斗看作掌人生死的神灵。《后汉书·文苑·赵壹传》言赵壹恃才傲物,为乡党所摈,抵罪几死,友人救得免。赵壹贻书谢恩,言自己几乎“收之于斗极,还之于司命。”说明汉代认为北斗为司命之神。有的镇墓文中有“死人北,生人南”之语,即人死后归北斗管属[23]。汉以后,人们认为“南斗注生,北斗注死。凡人受胎,皆从南斗过北斗。所有祈求,皆向北斗。”[24]因此常向北斗祈祷以求延命[25]。北斗神被道教吸收,如《太上玄灵北斗本命长生妙经》认为“北斗司生司杀,养物济人都会也。凡诸有情之人,既禀天地之气、阴阳之令,为男为女,可寿可夭,皆出其北斗之政命也。”北斗信仰也随之愈演愈烈,并发展出完整的斋醮仪式,如《北斗七元星灯仪》、《北斗本命延寿灯仪》[26]等。向北斗祈禳以延寿的信仰成为道教中一项传统性的重要宗教仪式。

作为文昌宫第四星的司命神,由于其职能主“督察人命”[27],掌人生死,因而成为汉代民间最为重视的神祇之一。《风俗通义·祀典》云:“今民间独祀司命耳,刻木长尺二寸为人像,行者檐箧中,居者别作小屋。齐地大尊重之,汝南诸郡亦多有,皆祠以猪,率以春秋之月。”汉代民间祭祀司命,以猪为祭品,待遇不菲。不仅“别作小屋”,春秋两季,按时祭祀。外出时也随身携带,寸步不离,盖以之护身,保佑平安。司命神也被道教吸收,道书中称之为文昌星神君。

大鸭婆从海南岛回来了,只在白家湾待了三天,就回海南岛去了。两个月后,他结束了海南岛的制种工作,不光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两个姑娘,一个挺着大肚子,一个又黑又瘦,说是两姐妹,说话伊伊呀呀,吉里丫里,只有大鸭婆听得清白。两姐妹同一天嫁给了大鸭婆和二鸭婆。白家湾的人后来才知晓,杏子拍电报要大鸭婆回来,大鸭婆当时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脱不得身。若不是杏子和招财两人造孽,大鸭婆还不知道怎么在海南岛了难。

汉代民间信仰中的泰山神掌管着生死大权,祈求泰山可以延长人的寿命。如《后汉书·方术·许曼传》记其祖父许峻“少尝笃病,三年不愈,乃谒太山请命”。李贤注云:“太山主人生死,故诣请命也。”此后,泰山神“主召人魂魄”[20]、泰山治鬼的信仰也被道教所吸收。据《南史·沈僧昭传》记载:“沈僧昭别名法朗,少事天师道士,常以甲子及甲午日,夜著黄巾衣褐醮于私室……自云为泰山录事,幽司中有所收录,必僧昭署名。”在道教经典《灵宝隐书》中也说:“太极真人,治赤城玉洞之府,司校太山死生之录”[21]。泰山神被道教徒奉为东岳天齐仁圣大帝,成为道教重要神祇之一。

李 玉(通讯作者) 男,1963年3月出生于吉林省长春市,1984 年于西北电讯工程学院获得学士学位,1991 年于东南大学获得硕士学位,2006年于瑞尔森大学获得硕士学位,2010 年于滑铁卢大学获得博士学位,现为辽宁工程技术大学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遥感数据处理理论与应用基础研究.

道家或以导气养性,度世而不死,以为血脉在形体之中,不动摇屈伸,则闭塞不通。不通积聚,则为病而死。

此外,神话传说中开天辟地的创世神盘古被道教奉为“元始天尊”,在陶弘景的《真灵位业图》中列为道教第一级的中位尊神;二十八宿与干支配合,神皆有真实名姓:“甲从官,阳神也,角星神主之。阳神九人。姓宾,名远生,衣绿玄单衣,角星宿主之。乙从官,阴神也,亢星神主之。阴神四人,姓扶,名司马……”[30];民间信仰中的太岁在道教中被称为“大将军”。如《神枢经》曰:“大将军者,岁之大将也”;汉代民间信奉的社神在魏晋以后称为“土地”,被列入道教地祇之列。在举行斋醮仪式时,“作法者”常念《土地咒》,召令“土地”奉敕行令,以供役使[31]。另外,民间信仰中的众多神灵,诸如日月星辰、风雨雷电、河岳山川、灶神门神等等,皆被道教兼收并蓄,构成庞大的道教神谱体系。

三、神仙信仰对道教的影响

另外,民间巫术中的驱鬼、占卜、通神之术也都被道士吸收,如柳津“常请道士上章驱鬼”[13]。梁昭明太子“遣人求得善墓地……葬(丁贵嫔)毕,有道士善图墓,云:‘地不利长子,若厌服或可申延’。乃为蜡鹅及诸物埋墓侧长子位”[14]。

神仙是人们想像出的一种超脱尘世、有神通变化又长生不老之人。他们是由凡人修炼而成的。《说文解字》释“仙”曰:“长生仙去”。《释名》云:“老而不死曰仙”。关于神仙之说的由来。翦伯赞先生认为“神仙之说是战国末年一般没落的旧封建贵族逃避现实的一种幻想。”[33]我们认为倒不如说是源于人们对死亡的恐惧和现世生活的留恋,希望得以长生,使生命达到永恒。《楚辞·天问》曰:“延年不死,寿何所止?”《楚辞·远游》亦云:“贵真人之休德兮,美往世之登仙。”《山海经》有不死民、不死国、不死山、不死药、不死树等记载,都反映了人们希望长生不死的愿望。燕、齐地区的方士将神仙思想与远古神话传说及民间巫术有机地结合起来,加以编排组合,使之更具吸引力。据方士宣称,在渤海中有蓬莱、方丈、瀛洲三神山,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神山之上,只要获得不死之药,“食之皆不老不死”[34]。燕、齐方士的神仙思想正好满足了诸王权贵惧怕死亡、渴求长生的心理需要,因而首先得到了他们的推崇和支持,在社会上层流行开来。据《史记·封禅书》记载:“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秦始皇“遣徐市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又使韩终、候公、石生求仙人不死之药[35]。汉武帝认为:“诚得如黄帝(升仙上天),吾视去妻子如脱躧耳。”[36]为了成仙,帝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放弃名分和妻妾。统治者的信奉和提倡,对神仙思想的普及和传播无疑起了很大推动作用。因此,西汉中期以后,神仙思想得到社会各阶层的普遍信仰。贾谊《惜誓》曰:“念我长生而久仙兮,不如反余之故乡。”[37]司马相如为迎合汉武帝好神仙的心理,作《大人赋》,言神仙之事以献之,“必长生若此而不死兮,虽济万世不足以喜”[38]。在帝王的提倡之下,汉代朝野上下形成一股求仙的社会风气。《唐公房碑》记载了成固人唐公房遇见“真人”,得到“神药”,举家升仙的故事[39]。在“升仙”、“不死”信仰的支配下,寻仙、求仙之举也大有人在:“卢敖学道求仙,游乎北海,离众远去”。河东蒲坂项曼都“好道学仙,委家亡去,三年而返……河东号之曰‘斥仙’”[40]。追求长生不老和升仙成为人们摆脱死亡恐惧的重要精神支柱。

巫觋是最早研究祛病延年,长生不死法术之人。《山海经·海内西经》云:“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夹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郭璞注云:“皆神医也”,“为距却死气,求更生。”说明在时人眼中,巫觋有使人不死的神药和使人复活的法术。秦汉时期颇为活跃的方士就是从中分化出来,专门从事求仙长生活动的巫觋。“宋毋忌、正伯侨、充尚、羡门高最后皆燕人,为方仙道,形解销化,依于鬼神之事。”[41]汉武帝宠信的少翁、栾大、公孙卿等方士,皆来自齐地的民间。他们吹嘘能求不死之药,召鬼神、访仙人,修道成仙,超世永生。“新垣平、齐人少翁、公孙卿、栾大等,皆以仙人、黄冶、祭祠、事鬼使物、入海求神采药贵幸,赏赐累千金”[42]。许多人看到少翁、栾大之流因方术而富贵尊崇,纷纷效仿,学习其术,“齐人之上疏言神怪奇方者以万数”,“海上燕齐之间,莫不扼腕而自言有禁方,能神仙矣。”[41]。神仙思想的流行和方士的活跃带动了汉代养生保健理论与方法的发展。如马王堆汉墓竹简即有养生方,《天下至道谈》内容就包括房中导引和“七损八益”的保健理论[43]。张家山汉墓竹简中有112枚为《引书》,全书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阐述四季的养生之道。第二部分记载导引术式及用导引术治疗疾病的方法。第三部分着重说明导引养生的理论[44]。王充在《论衡·道虚》中也介绍了汉代流行的“修道”方法:

算例3的电动汽车SOC变化和调制功率变化曲线如图11所示。由图11可知,与算例2相比,算例3的电动汽车在设置的光伏功率波动区间,即在12:00~14:00之间开始放电,SOC下降较快,电动汽车的调制功率在12:00~14:00之间为正,以此来改善母线电压质量。

道家相夸曰:真人食气。以气而为食,故传曰:“食气者寿而不死,虽不谷饱,亦以气盈。”

六丁神即六甲中丁神,是汉代民间信仰的神祇之一。若甲子旬中,则丁卯为神,甲寅旬中,则丁巳为神,如此类推。役使之法,“先斋戒,然后其神至,可使致远方物及知吉凶也”[28]。据《后汉书·梁节王畅传》记载,梁节王畅的从官卞忌“自言能使六丁,善占梦,畅数使卜筮。”汉末,六丁神也被道教吸收。献帝时,李傕“性喜鬼怪左道之术,常有道人及女巫歌讴击鼓下神,祠祭六丁,符劾压胜之具,无所不为。”[29]六丁神是道士及巫觋共同祭祀的神灵,神通广大。在《抱朴子·杂应》中有利用六丁神诸法。如令牛马不饥法:“召六甲六丁玉女,各有名字,因以祝水而饮之,亦可令牛马皆不饥也”;不寒之法:“或以立冬之日,服六丙六丁之符……则十二月中不寒也”;预知吉凶安危法:“以三皇天文,召司命司危五岳之君,阡陌亭长六丁之灵,皆使人见之,而对问以诸事,则吉凶昭然。”在巫觋或道士看来,六丁神在实际生活中的作用还是非常广泛的。

道家或以服食药物,轻身益气,延年度世。

世或以辟谷不食为道术之人,谓王子乔之辈以不食谷,与恒人殊食,故与恒人殊寿,逾百度世,遂为仙人。

世或以老子之道为可以度世,恬淡无欲,养精爱气。夫人以精神为寿命,精神不伤则寿命长而不死。成事,老子行之,逾百度世,为真人矣。

王充所说的道家指的是修道寻仙的方士,是后来道士的前身。方士的神仙学说与绝粒食气、导气养性、服食药物、辟谷不食、养精爱气等修道方法后来为道教吸收,成为其核心信仰和修炼长生的主要方式。

道教太平道和五斗米道吸收了民间信仰中的神仙思想,并把它与先秦道家哲学思想有机结合在一起,认为只要达到了人道合一的玄同境界,就可成仙。如太平道称《太平经》是大道神人为拯救世人而传播到人间的,“精学可得神仙”。《太平经》说:“人无道之时,但人耳,得道则变易成神仙;而神上天,随天变化,即是其无不为也。”[45]222人通过修炼得道就可变成神仙。具体修炼方法是“三气共一,为神根也。一为精,一为神,一为气。此三者,共一位也,……故人欲寿者,乃当爱气尊神重精也。”[45]728提倡精、气、神三者合为一体,就可以长生不死。

秀珠是个性急的人,忍耐不住,次日便到金家来了。一进门,就见一辆汽车停在门口,梅丽挟着一包书,从车上下来。秀珠便叫道:“老八刚下学吗?”梅丽回头一看,笑道:“好几天不见哩,今天你来好极了,我约了几个人打小扑克你也加入一个。”秀珠笑道:“你们一家人闹罢,肥水不落外人田,别让我赢去了。”梅丽对秀珠望着,将左眼目夹了一下,笑道:“你不是我一家人吗?就让你赢了去了,也不是肥水落了外人田啦。”秀珠笑道:“你这小东西,现在也学会了一张嘴。我先去见你三嫂,回头再和你算帐。”梅丽笑道:“我不怕。我到六姐那里去补习法文,你到那里去找我得了。”谈毕,梅丽的皮鞋,得得地响着,已跑远了。

道教另一派别五斗米道认为:“欲求仙寿天神,要在信道过诚,守信,不为贰过”[46]23。普通人只要注重自身的道德修养,也可修道成仙。《老子想尔注》还提出了宝精爱气的修炼方法。“身为精车,精落故当载营之。神成气来,载营人身。欲全此功,无离一。”[46]12身是精的载体,精是体的根本。宝精即能延年益寿。“仙士与俗人异,不贵荣禄财宝,但贵食母。食母者,身也,于内为胃,主五藏气。俗人食呣,呣绝便死。仙士有呣食之,无则食气。”[46]28食气也是长生修炼的重要方法。《想尔注》中提出的这些宝精爱气的修炼方法为后世道教继承发展,演变为内丹修炼之术。

道教本来就是一个在中国古代社会底层流传的民间教派。魏晋以后,道教开始分化,一部分继续流行于民间,一部分经寇谦之、陆修静等上层道士的改造,即除去“三张伪法”,大道清虚为本,专以礼度为首,而加以服食闭练,完善科戒、仪式和组织制度,受到帝王及上层贵族的信奉与扶植,成为维护封建统治的御用工具。当然,作为能与儒、佛鼎足而立的大型宗教,道教的来源也并不仅仅局限于民间信仰,而是民间信仰与道家哲学及阴阳五行化的儒家经学等多渠道融会而成。在发展过程中,道教也逐步形成了系统的理论体系,建构了层次分明、等级森严,神、仙、鬼无所不包的神祇谱系,整合、发展、完善了修道方法。这些都是缺乏理论基础的民间信仰所无法企及的,也是宗教与民间信仰之间的主要区别。但道教从一开始就深受民间信仰的浸染,它的发展壮大也是积极吸收民间信仰及其它思想意识的结果。从这个角度来说,民间信仰,尤其是它的鬼神观念、神仙思想、巫术等为道教的形成与发展奠定了基础。

192例手术顺序与手术时间之间曲线见图2,可见前30例手术时间处于峰值,30例后手术时间明显减少,曲线进入平台期。192例手术顺序与术中失血量之间曲线见图3,可见前30例术中失血量处于峰值,30例后术中失血量显著减少,曲线进入平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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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the Impacts of the Folk-belief of Han Dynasty on Taoism

JIANG Xin-yue, JIA Yan-hong
(History&Culture School,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 300387,China)

Abstract: The folk witchcraft activities of the Han Dynasty, were inherited and absorbed by the primitive Taoism. In Han Dynasty, many gods of folk belief were absorbed by Taoism, forming a huge Taoist divine genealogy system and laying dow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aoist polytheism. In addition, the core idea of Taoism pursuing immortality is also extracted from folk beliefs, which is the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ancient folk beliefs.

Keywords: Han Dynasty; the folk-belief; Taoism; Witchcraft; the worship of gods; Xiudaochengxian

中图分类号:K2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44(2019)03-0059-05

收稿日期:2018-10-09

作者简介:姜欣玥(1992-),女,山东潍坊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中国古代社会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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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欣玥:略论汉代民间信仰对道教的影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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