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前苏格拉底哲学关于本原的思考大致可以分为五个阶段,从最初表达世界的起源乃至当下世界的优先物质,到表达世界的组织原则,随后巴门尼德和芝诺对本原进行了性质上的规定,造成了现实世界和存在世界的分离。作为回应,本原的思考又得到了事物的构成元素这一新的意义,目的是为了为世界的多样性辩护,而这一意义随后得到进一步地拓展与深化,最终穷尽了这个问题在那个时期的各种可能性。
关键词:前苏格拉底哲学;本原;逻辑进程
前苏格拉底时期是哲学的萌芽时期,而哲学脱胎于宗教,因此前苏格拉底时期哲学与神话一样,都把整体的客观世界作为关注的主要对象,其内容虽有涉及知识论、心理学、生物学等方面,但都围绕着思想家对世界本原问题的探讨展开。因此把握了这些思想家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就大致把握了前苏格拉底哲学的主要线索,也就能理清前苏格拉底哲学发展的内在思路和逻辑。
一、 “前苏格拉底哲学”与“本原”概念
要讨论前苏格拉底哲学时期的本原发展,首先要澄清“前苏格拉底哲学”这一概念。它最初被德国哲学史家策勒(E.Zeller)所使用,而后在第尔斯(H.Diels)以其作为正式著作的名称后开始普及,成为指称自泰勒斯以来,直到苏格拉底之前,乃至同时期的思想家的思考的专门术语。[1]但这个概念并不仅仅具有时间上的意味,不是所有被归于此概念下讨论的思想家都在苏格拉底之前,有的与苏格拉底处在同一时期,甚至在苏格拉底之后,例如德谟克利特。而且包含的许多人物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哲学家,例如大部分智者的主业就是教师。本文讨论的“前苏格拉底哲学”比上述范围要窄,指的是从米利都学派开始直到原子论者德谟克利特为止的思想家,他们讨论的重点是外部世界的基本构成、运行方式及其结构、以外在事物为对象的逻辑等问题,因而并不包括智者。
从词源上看,“arche这个词原有两方面含义,一是开始、发端、起源,另一是政治上的权利、统治和政府官员。”[2]127“本原”一词在前苏格拉底时期随着思考的深入逐渐被赋予更多的含义,而对本原含义的把握正是认识主要问题的一个重要方面。
本文把前苏格拉底哲学关于本原的逻辑演变主要分成五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米利都学派;第二阶段是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第三阶段是巴门尼德和芝诺,同时介绍作为其思想来源之一的塞诺芬尼;第四阶段是恩培多克勒和阿那克萨戈拉;第五阶段是麦里梭和原子论学派。重点讨论相关问题的变化及其所带来的本原含义的变化。
之所以把米利都学派列为第一阶段,主要因为米利都学派三位哲学家通过各自本原的提出把关注点从世界的起源探究逐步转向当下的世界,赋予了本原以当下世界的优先物质的意义,提出了“对立”问题且对对立双方的关系作出了初步的解答,并为第二阶段关注物质的组织原则作好了准备。
二、第一阶段:米利都学派
米利都学派的泰勒斯被公认为是西方第一位哲学家。如今许多人都同意亚里士多德对泰勒斯关于世界本原的看法所作的分析。在发表对自然哲学家关于物质本原的看法后,亚里士多德说道:“这类学说的创始者泰勒斯说‘水为万物之原’(为此故,他宣称大地是安置在水上的)”[3]8,仿佛泰勒斯认为一切事物都由水构成,历经变化后又复归于水,且水是变化的万物中不变的基质与本体。这个说法无疑使用了亚里士多德自己的本体论的解释框架,而追寻万物不变的原理以解释变化的世界明显是巴门尼德后自然哲学工作的重心。聂敏里教授认为不能把泰勒斯的水理解为事物的构成元素,它毋宁是对处于永恒变化的世界的象征,而“水是万物的本原”这一命题正是对世界的这一根本特征的说明。[4]37-38泰勒斯的其他残篇都可以由此角度得到解释。还有的学者认为泰勒斯对世界的看法受到了早期希腊神话传统和近东宇宙论的双重影响,他的大地浮在水上的观念可在近东神话找到直接对应的说法,他们认为基于同样的理由可以合理地假定泰勒斯认为世界起源于水。然而,在他们看来虽然不能完全肯定地拒绝亚里士多德对泰勒斯认为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是水的可能性,但这种说法也许只是从泰勒斯的“世界起源于水并由水支撑而来”这一信念的推论。[5]143在亚里士多德对泰勒斯分析的态度上,笔者认为应保持一种审慎的态度,不能或至少应怀疑在亚里士多德“万物始基”的意义上去理解泰勒斯的“水”。因为这种思维方式对泰勒斯来说太超前了,连生成和毁灭的完全对称都只有到了巴门尼德才得到明确阐述,更不用说把水当成万物不变的本体了。但聂敏里教授的看法可能太过抽象,以至于模糊了“水”在这一命题中的地位。泰勒斯的意思可以这样被理解:万物起源于水,且它在当下的世界依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水在这个意义上作为本原,拥有着相对于其他物质的优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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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之后关于本原的看法的主要目标便是在承认巴门尼德“存在”的一部分而非全部规定的基础上重新为本原作出新的规定,以此种方式为现实世界的多样性和被直观到的运动进行辩护。恩培多克勒主要对巴门尼德进行了回应,阿那克萨戈拉主要对芝诺作出了回应。
第一阶段的特征在于试图通过确定原始物质来对世界总体状况作出最初步的解释。可以看出,本原在“世界的来源”这一原始的意义上的优先性逐渐转向了作为“当下世界具有优先性的物质”这一意义,它的优先性主要在于起到了沟通对立双方的作用。沟通的方式在于优先物质作为其他物质的量度,这样一来,有关事物组织的问题就随之产生了。
三、第二阶段: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
在第一阶段,不同的物质被挑选出来,作为本原被用来解释直观到的多样世界。而到了第二阶段,讨论的重点转向事物的组织原则。“本原”又增加了“世界的组织原则”这一意义,同时,讨论的范围也进一步拓展到包括善恶在内的种种抽象的原则。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从不同角度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但这时的思考尚未深入到事物内部来探究其构成分。
毕达哥拉斯的思想逐渐同在他周围形成的教派的教义紧密联系而难以区分。作为一个持续时间几乎达到八百年的学派,他们的思想发生了较大变化,但他们都强调数,强调它相对于可感物质在本原意义上的优先性。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在自然诸原理中第一是‘数’理,他们见到许多事物的生成与存在,与其归结于火,或土或水,毋宁归之于数”[3]14。就公元前六世纪中期的毕达哥拉斯本人及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来说,数和事物尚未分离,一个事物同时就是一个数而不仅仅是量上的具体例证。他们通过具体的图示和对音乐方面的研究领会到数在组织事物方面的重要作用,并进一步认为宇宙是理性且有秩序的。而学派内部的宗教倾向使他们不仅关注外界事物之间的关系,而且试图把人类社会的善恶美丑等各种伦理道德的评价乃至个人灵魂的拯救都纳入其体系的范围。本原所影响的范围扩展到抽象领域,与之相对应,对立的范围也随之拓展,形成带有伦理取向的两个系列,对立双方都可以通过数得到解释,这里也可以看出本原沟通对立双方的作用,但同时,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似乎并没有一以贯之地坚持数作为万物单一的本原,而是进一步提出了有限和无限、奇数和偶数作为数的元素来承担组织事物的功能,强调了对立双方的独立性,正因为此,他们强调以对立方面的和谐,把它看作事物的最优状态,而正是这一点被赫拉克利特所反对。
赫拉克利特也坚信事物的组织形式可通过单一的本原得到解释。他认为原始物质以世界中的火为代表,它是明显可见的。同时他反对毕达哥拉斯学派对于对立面的看法,认为变化与斗争内在于对立面之间,其尺度是维护事物乃至作为整体的世界的统一性的根本,这种尺度就是逻格斯(logos)。正是这种分歧导致了赫拉克利特对毕达哥拉斯的嘲笑。火在一定程度上正是逻格斯在物质方面的表现。对立的事物、事物的对立方面、对事物的对立看法实际上被它联系在一起,共同造就了世界和每个具体事物。它被基尔克、拉文和斯科菲尔德理解为“有关事物组织的统一性规则或者合比例的方式,那几乎可以被称作事物的无论就个体还是总体而言的结构设计的东西”[5]279。这点对前人的推进是最为重要的。同时,他进一步把本原的应用范围扩大,这体现在他把他的自然哲学内容用于政治理论、认识论乃至生理现象的分析,人类社会成为外部自然在一定程度上的同构体的倾向得到进一步发展,而这一倾向已经被阿那克西美尼所暗示。
柏拉图在《泰阿泰德篇》的看法被大多数人认可:柏拉图认为赫拉克利特不相信事物会有哪怕瞬间的状态的持存,“与他们(柏拉图认为存在一个“赫拉克利特派”)自己的学说相一致,他们处在永久的变动之中;他们不能安祥地思考一些论证,或者平静地回答问题,连用负数来表示这些家伙的安静程度都嫌太大……我想,他们一定是把静止的事物当作他们要与之奋斗到底、竭力逐出这个世界的东西了”[6]704。亚里士多德进一步指责赫拉克利特否定了矛盾律。与柏拉图的理解相反,尽管赫拉克利特强调变化无处不在,但他并没有因此否定事物状态保持的可能,只是这种保持在赫拉克利特看来不是一种单纯不变的和谐状态,而是在与其对立面的相互斗争关系中造成事物的当下所是。它的尺度正是赫拉克利特认为自己正在徒劳地传达给众人的逻格斯。至于赫拉克利特所说的“同一”明显不意味着对立面完全一致、没有差别,他真正的意思是“没有根本的差别”[5]277。同时,人们似乎很容易直接把逻格斯与事物运行的客观规律相等同,但笔者认为,逻格斯虽然关注的是不同的事物,但这主要通过极端的不同,亦即对立来展现自身,而且规则一词已经超越具体事物的层面而过于抽象,最关键的一点是火作为世界的一部分同时又是逻格斯的代表,而规则本身却不与具体事物处于一个层面。赫拉克利特和毕达哥拉斯学派一样尚未把本原和其他事物分开,这成为了巴门尼德攻击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第二个阶段,本原不仅作为当下世界的一个重要部分,而且也作为事物的组织原则发挥着重要的功能,但却因此隐含着一个问题:如果作为组织原则的世界物质同时也在世界之中经历变化的话,那么在事物的组织层面说某事物是世界的本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若一个事物可以通过本原作为单位去衡量,而且本原本身会转化为那个事物,那么那个被衡量的事物同样也可以作为单位去衡量所有可以被本原衡量的事物,本原就失去了其作为组织原则和单位的特殊性,而且还会在表达时陷入自我矛盾。这正是巴门尼德对之前所有的自然哲学提出的诘难,虽然诗篇直接针对的可能只是赫拉克利特(也许还有早期毕达哥拉斯学派),但他所追求的是单一的存在,其先声可以追溯到克赛诺芬尼。
除了克赛诺芬尼,巴门尼德还受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影响,第欧根尼·拉尔修提供了他与毕达哥拉斯学派阿美尼亚交往的说法:“……而且,是阿美尼亚而不是克赛诺芬尼引导他选择了学者的宁静生活”[7]477。无论这种说法是否真实,可以看出,在总体上,巴门尼德的思想正是利用了克赛诺芬尼的思想资源去对赫拉克利特,乃至整个在他之前的自然哲学作出的回应。
泰勒斯之后的阿那克西曼德被塞奥弗拉斯特看作泰勒斯的继任者和学生。传统的看法认为他第一个使用“本原”概念作为原始实体的专门术语,但也不乏反对的意见,认为不是他自己使用了这一概念,而是评论者对他思想的一个评论。在阿那克西曼德那里,对立——热的和冷的概念以及相关的干和湿——第一次得到了清楚的表达。同时,他最重要的概念是作为原始物质的“阿派朗”(apeiron)。这个概念在亚里士多德那里首要指的是“空间上无限”,而且有时也被用于指称一种火和气之间或者气和水之间的实体。但似乎可能的是“阿派朗”同时拥有种类上的不确定和空间上的广袤两层意义在内。我们可以从他唯一留下的残篇得到一点启发,它由辛普里丘记录:“对于诸存在物生成出于其中的,也就有毁灭归于其中,按照必然性,因为它们向彼此交付不正义的赔付和补偿,按照时间的安排”[2]171,其中“按照必然性,因为它们向彼此交付不正义的赔付和补偿,按照时间的安排”被接受为阿那克西曼德自己的话。可以看出,若肯定原始实体是有特定种类的物质,则彼此的赔付必然在以极端的方式毁灭一方而转化为另一方,而不可能有对立者同时存在的情况。笔者认为这便是阿那克西曼德对泰勒斯的回答中提出的诘难,也是他的“阿派朗”不可确定其种类的主要原因。空间上的不可限定则可以很好地理解为对其影响范围的暗示。考虑到以上两点,笔者认为可以初步确定阿那克西曼德选择“阿派朗”作为原始物质的理由:若由特定性质的实体作为原始物质,则很难解释与其对立的物质与之同时存在。
这样,对事物组织原则的初步讨论便随着赫拉克利特的逻格斯的提出告一段落。毕达哥拉斯以数和数的元素为本原,强调和谐,从而说明事物的组织关系和对立之间的关系,而赫拉克利特则重新以世界上的物质——火为本原来强调存在于对立双方之间的变化,提出逻格斯来展现其尺度的重要性。他们提出的本原都同时作为变化的承受者,本原不仅仅通过具体事物体现,甚至直接就是某一具体事物,这为第三阶段巴门尼德攻击自然哲学的真理性埋下了伏笔。
四、第三阶段:克赛诺芬尼、巴门尼德和芝诺
逻格斯是共同的,在赫拉克利特那里明显是与日常生活中使用的尺度、计算、比例有联系。它与私人的理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对它的寻求是困难的。它也被赫拉克利特称之为神,这里的神已经不是古希腊神话中神人同形同性的神,后者是他所反对的,这通过他对古代祭祀的仪式的态度表现出来,但即使古代祭祀仪式也许同样能让人们侧面理解作为神的逻格斯,所以它也有可取之处。而对逻格斯的绝对理解只有神才能达到,而火明显被赫拉克利特认为在一定程度上具有逻格斯的这种特性并被当成了逻格斯的象征。其结果是包括人的世界都处在一个由各种对立组成的、动态平衡的统一体中,而个人的状态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可通过个人灵魂是否接近火性、干燥来得到答案。
克赛诺芬尼出生于伊奥尼亚地区的克洛丰,但因为战争的缘故离开了故乡而去往西西里,与毕达哥拉斯和赫拉克利特是同时代的人。作为吟游诗人和思想家,他的思想主要是为了反对传统的奥林匹斯多神教,而对传统多神教的神人同姓同性论的激烈反对和对单一性的追求在他身上是相辅相成的,而且对后者的特征的描绘大多是通过与前者作对比并否定而得来的。他的单一的神不像希腊传统多神教的神那样可被具体的事物象征,并因此受到同样对传统宗教持批判态度的赫拉克利特的嘲讽,但其特征基本都被巴门尼德吸收,作为与变动的世界相对立的“存在”的规定性。
逻格斯对世界和各个具体事物的统摄作用是通过承认不同事物(主要表现为对立物)的斗争达到的,逻格斯的普遍性也意味着作为其实现方式的斗争的普遍性,这样我们可以看出,赫拉克利特在反对毕达哥拉斯学派追求对立面的和谐的同时也回答了阿那克西曼德所提出的问题:若原始物质具有特定的属性,则“按照时间的安排”,对立事物不可能在一方占统治地位时为其对立面留下存在的可能。赫拉克利特通过对逻格斯尺度意义的强调否定了对立面任何一方在任何时刻的绝对性,在每一时刻的每一事物、乃至作为事物整体的世界,都是对立物通过斗争形成的双方张力构成的和谐统一体。因此对立面的交替虽然存在于时间“评判”的时刻,但斗争却每时每刻都存在。
巴门尼德保留的残篇通常被分为“真理之路”和“意见之路”两部分。“真理之路”展示了在研究中可能的两种道路:“(它)存在,(它)不可能不存在”和“(它)非存在,(它)需定非存在”[8]73,并依据认识论上的理由否定了非存在的可能性,他接着责备有死者无法确定选择的道路而认为存在和非存在是同一的,最后通过一系列证明赋予了存在以非生灭、完整、单一、不动、完满的特征。“意见之路”似乎展现了巴门尼德自己的宇宙论,但目的很可能只是为了展示有死者可能持有的最有说服力的意见也只是假象而已。由此再次强调了存在之路与意见之路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笔者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表达巴门尼德的思想,分别对应“是”的两种用法:从存在的角度看,若一个事物没“有”,则对它做出任何判断便不能说是真实的;而从系词的角度看,若一个事物面对所有对它的描述都做出了否定性的回答,那么我们便无法认识这一事物。(此时认识论问题尚未被单独提出,而是与本体论问题纠缠在一起)上述两种情况都使我们对这一事物的讨论成为不可能。而有死者的错误正是在承认事物可以从“是”转化为“不是”或从“不是”转化为“是”,并对它们进行谈论,这种努力在巴门尼德看来是徒劳的,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自我驳斥,这是拥有纷乱的思维且没有鉴别力的表现。
之所以说眼前的一铵市场,暗流涌动,自我感觉是这样的:一是各大港口硫磺价格开始上涨,幅度还相当可观,厂家要看成本的呀!二是磷铵厂家库存普遍很低,你尽管观望,我们耗得起。三是秋高气爽时,谁还不找个新话题,冬储可以提前拿上日程表来聊聊。四是作为磷复肥行业的盛会,“2018中国磷复肥工业展览会暨第十九届国产高浓度磷复肥产销会”将于11月9-11日在浙江宁波召开,终归有点表现吧,至于市场认不认账,那是另外一回事,每年感觉都有这么似曾相识的一幕。五是……不说了,托您的福,雅您的思,磷酸一铵市场,暗流涌动,我们大家都Get到了。
巴门尼德在其对有死者的责备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赫拉克利特,巴门尼德似乎正在以赫拉克利特作为其攻击的主要对象。这种可能性的确可能存在,但即使巴门尼德心中所想的是赫拉克利特一人,他反对的却是在他之前所有关于本原的说法,反对的是承认以在世界中的单一的原始物质来解释包括自身在内的多样性的可能性。通过对“是”的分析,他极端地拒绝了世界的多样性与变化,坚持了“存在”与“非存在”、“是”与“不是”的绝对分离。
巴门尼德的“真理之路”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它正式奠定了“是论”或“本体论”的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而芝诺在巴门尼德之后进一步展示了世界多样性、可分性中蕴含的矛盾:如果存在多样的事物,则它们必定如它们所是的那样多,因而是有限的,又因为它们具有体积,每一个都是无限可分的,且它们可分成的部分又是无限的,因此它们既是有限的又是无限的,这是芝诺在数量上提出的疑难;而在大小上,一个事物由无限的部分构成,它本身在芝诺看来就是无限大的,又因为无限可分的结果是每个部分的无限小,因此它们的组合体(在芝诺看来)就是无限小的,因此事物既是无限大又是无限小的,这便是芝诺借助巴门尼德的论证方法得到的对世界的悖论性认识。同时,芝诺为众人所知的四个悖论也进一步提示出对运动进行反思的必要性。事物运动不再被认为是既定的,而成为需要被解释的事实。
于是问题自然被提出:是否可以用单一的原始物质解释在任一特定时刻下世界的多样性?米利都学派最后一位哲学家阿那克西美尼,便致力于解决这个问题。他认为原初物质是气,气通过凝聚和疏散构成世界的其他成分。这样就初步回答了阿那克西曼德向泰勒斯提出的疑难:对立的双方不是截然对立的,各种物质都能通过气的转化而得到。此外气被挑选为原初物质并不是任意的,它确实拥有阿那克西曼德归于阿派朗的一些性质,例如在空间上的广袤。因此,虽然在传统看法中阿那克西美尼的抽象程度不如阿那克西曼德,但实际上二者关于问题的答案有着一脉相承的联系。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神话时期作为灵魂的正是一种气息,这可能也是阿那克西美尼选择气的原因之一。不仅如此,阿那克西美尼似乎还通过宇宙中的气和个人的灵魂之间的类比暗示了把外部世界和内部精神世界用同一种本原进行解释的可能。
五、第四阶段:恩培多克勒和阿那克萨戈拉
传统自然哲学在巴门尼德和芝诺的追问下面临危机,以往被当成无可置疑的关于世界多样性和运动的常识都受到挑战,迫切地需要证明自身的正当性。在这一阶段,本原获得了“事物的内部构成元素”这一新的意义,哲学家们通过本原在这种意义上的多样性或组织方式的不同,试图“挽救现象”。
(2)合并中注重多方面的整合。要想拥有竞争优势,需实现协同效应,对企业文化进行深入整合,对人员的绩效考核进行整合,对分所加强管理与支持,对分所加强质量监督。对事务所的战略资源以及管理制度都要进一步整合,做到协调一致,建立良好的声誉和企业品牌。
恩培多克勒的“四根”说就是这样一次尝试。他被塞奥弗拉斯特称作“巴门尼德的追随者和近人”[5]439,在他的诗篇中常有巴门尼德的模仿和引用。他赋予了本原以新的含义,原来参与世界变化的本原被转化为我们如今习惯称作“元素”的“根”。他传达了被巴门尼德之后的自然哲学家共同承认的前提:不存在绝对的生成和毁灭,事物表面的生灭变化可以通过不生灭变化的元素得到解释,并以四种不同且基本的“根”的相互组合和“友爱”以及“斗争”的轮番主宰作为运动的主导方向来说明其他事物的生灭变化及其趋势。这样,多变的世界和不变的存在就建立了联系。
恩培多克勒的本原学说是作为对巴门尼德而非芝诺疑难的一种解答,它是略显乏力而不够彻底的,对本原的选择基本是未经反思的,无法从根本上回答 “世界的多样性如何从选定的本原生成”这一问题。同时,他跟随赫拉克利特的做法,把自己对人生的反省和态度建立在对世界的基本构成的总体看法上,这体现在《净化》诗篇中转世轮回的过程包含着对四种元素的提及。但作为罪责的承担者的精灵的境遇变化暗示了其在四“根”之外还有不可还原的东西在内。正是它维持了精灵的同一性。“自我”和“根”之间存在质上的差异。这显示了恩培多克勒体系的不彻底性。同时,它也尚未涉及芝诺揭示的那些矛盾。
恩培多克勒之后关于本原的思考趋势是通过在事物的可分性与同质性之间的取舍上走向彻底以回应芝诺及其后人。阿那克萨戈拉认为多样性的根源在于无限可分的种子中的异质性,而下一个阶段的原子论学派在麦里梭对多元论的回应后产生,站在新的条件下,他们认为质的多样性会随着区分进行到某一阶段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同质的元素,从而达到另一种彻底的反一元论结论。
(2)试验梁跨中挠度和支座处结合面滑移:均采用位移计。在梁端支座处布置一个位移计,用来测量支座处结合面滑移,试验梁跨中处布置一个位移计用来测量跨中挠度。
关于阿那克萨戈拉与恩培多克勒的关系,亚里士多德说道:“克拉左美奈的阿那克萨戈拉,虽较恩培多克勒年长,为学则后于恩氏”[3]9,他第一个把哲学活动带到雅典本土但似乎在晚年因为政治原因离开。他着手解决巴门尼德和芝诺提出的疑难。可能是鉴于设定特定的元素无法完备地解释世界的多样性。他认为一切事物是从原始的混合中产生的,这个混合不仅包含了阿那克西曼德和赫拉克利特所认为的,集中凸显了世界秩序的对立物,也不仅仅是恩培多克勒的四个元素,还包含了各种其他的实体。原始的混合已经包含了随后变化的可能性。也就实质上取消了生成和毁灭。“努斯”发动的涡旋运动造成了原始的混合物的分离,这种分离不是彻底的,一事物“是它本身”是由于在它之中的特定“种子”占优势的结果,但事物仍然包含了所有其他“种子”,事物的变化被解释为占优势的“种子”的种类的变化。一个事物“是其所是”与它的无限性并存。一个事物可以说是一个原始的混合物的翻版。这样就回应了芝诺关于有限无限矛盾的看法。同时,“种子”本身和其合成物一样,也是包含着变化的无数可能的。阿那克萨戈拉承认无限可分,认为不存在不可分割的事物,但无论怎么分割,所得到的依然是包含着一切可能的种子,也就是常说的“一切在一切之中”。既然如此,那么对大小的抉择也就失去了意义,因为在阿那克萨戈拉看来,每一个事物都是大的,同时又是小的,二者并不构成矛盾。这样就回答了大小的矛盾。
经过巴门尼德和芝诺对传统本原的看法提出诘难,本原不再作为世界中一部分经受生灭变化,而是作为其构成成分表现其对具体事物的组织功能,这是本原概念的再一次深化,而到了第五阶段,随着麦里梭将巴门尼德的存在概念改造得更贴近常识,另一种关于芝诺难题的解答被提出,这个阶段在笔者看来与其说是一个独立的阶段,不如说是第四阶段的延伸和发展。
六、第五阶段:麦里梭和原子论学派
恩培多克勒和阿那克萨戈拉站在自然哲学的角度,对存在所带来的问题进行着回应并赋予本原新的含义。与此同时,存在概念本身也发生着变化,这突出体现在麦里梭对巴门尼德“存在”的改造上,其中重点在于,巴门尼德认为存在是非时间性的“现在”,而麦里梭认为存在是在时间中永恒的;这样就把存在放入时间这个维度去思考:既然不能无中生有,那么存在过去存在、现在存在、将来也存在的,因而是永恒的,也就没有开端和终结。麦里梭认为这表明存在是无限的,这里作为存在规定之一的无限,与巴门尼德的存在一样,被加上了空间上的含义,相对于是有限的球体,存在被认为是没有形体的、是无限的。这样就避免了作为球体的存在的诸多困难。因此存在是一。因为如果是多的话就会互相限制,而且运动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有运动,要么进入一个充实的空间,要么移动到虚空,而前者是不可能的,后者是不存在的。
麦里梭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是作为对第四阶段关于本原的看法的一种思辨的回应,面对恩培多克勒和阿那克萨戈拉的多元论,麦里梭改变了对存在的规定,希望以这种方式重新坚持巴门尼德关于存在的一元论,但他关于运动的要求是虚空的判断却在事实上催生了另一种极端的多元论——原子论的产生。
关于汽车轻量化的定义,不能仅以减轻质量多少来衡量,同时需要考虑设计车身的尺寸以及功能.主要可以从以下3个方面进行论述:①满足使用功能的汽车通过减轻质量实现轻量化设计;②功能不能完全满足使用要求的汽车通过完善功能实现汽车轻量化设计,比如改进动力学性能、NVH(Noise、Vibration、Harshness)性能等;③提高和改进性能的同时也使汽车减轻质量从而实现汽车轻量化.除去减轻质量外,汽车的轻量化设计还包含优化结构和价格合理化.
原子论学派以留基波和德谟克里特为其代表,他们二人的思想同毕达哥拉斯及其学派的思想一样也难以区分。不过关注原子论思想的人一般都以德谟克里特为主要对象。甚至就在希腊化时期,留基波已经在复兴原子论的伊壁鸠鲁学派中遭到轻视。但若不刻意区分二者的思想,可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把原子论学派作为一个整体,当成对新的阶段的一元论的回应。
船舶污染物接收处置能力是指“完成对船舶污染物的分类存储、接收、转运和处理处置等一系列活动所必需的主观和客观条件的总和,是为防止到港船舶正常运营所产生的污染物对港口水环境造成损害所需具备的条件和水平。”
原子论者通过肯定 “无物不存在”这一命题,进一步做出了“虚空作为非存在而存在”这一悖论性的答复,通过给予“非存在”以存在的方式,在肯定麦里梭论证的情况下否定了他的结论,这样“多”这个看似不真实的表象就从另一个角度得到了拯救,运动也有了可能性。因为作为与“存在”不同的另一个本原,虚空并非限制作为存在的原子,反而是其运动的条件。同时,为了避免芝诺提出的关于事物的有限与无限性造成的大小与有限无限的悖论,不同于阿那克萨戈拉,原子论者拒绝了关于事物是无限可分的观念,“原子”一词的原意就是“不可再分割的微粒”。这样,原子论者就站在新的历史阶段对一元论作出了不同于阿那克萨戈拉的回应。
医生哈韦德·凯利就是众多医生之一。当他听说她来自的城镇时,他走到医院的大厅,来到她的房间。他马上认出了她。他决定尽他最大的努力医好她。
之所以说这个阶段是第四阶段的深化,原因在于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萨戈拉和原子论学派面对的问题是同样的,面对存在与现实世界的不一致,他们都希望以各自带有存在各种属性的本原去为现实世界的多样性辩护,并穷尽了各种可能性,给出了各种有独创性的回答。
结语
可以看出,前苏格拉底哲学是关于整体世界的,它开始于以世界最初乃至当下的具有优先地位的物质为本原的各种看法,而后本原逐渐转向事物组织原则这一意义。继巴门尼德和芝诺对整体“存在”作出的各种规定后,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萨戈拉和原子论学派都提出方案,试图用各自带有某些拥有存在规定的本原,以物质构成元素的方式来解释在世界事物直观上的多样性和运动。总体的发展方向是从恩培多克勒独断的选择元素到对芝诺和麦里梭给出逐渐完备的回答,来挽救直观世界的多样性和存在规定的不一致。
实现翻转课堂的课中线下教学 在混合式教学的线下教学中,课堂教学的主要内容由原有的教师教授为主变为学生的学后交流、教师答疑解惑指导为主,学生真正成为学习的主人。如果学生在线上学习后有疑难问题,线下可向教师和同伴寻求帮助,真正实现学习观念从被动接受式变成主动研究式。
2016―2017年实施的湖南省1∶10 000基础地理信息数据库更新项目,按全面更新和快速更新模式[1]进行,实现了全省范围1∶10 000数据的统一,现势性大幅提高,重要要素现势性普遍达到2016年,其成果已在城市规划、环境保护与治理、地理国情普查与监测等多个领域得到应用,在生态文明制度建设中发挥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6年来,我国GDP平均增长8.5%,国防费平均增长9.3%,高于GDP增长率0.8个百分点。其中,2018年国防费为11069.51亿元人民币,增长率为8.1%,高于6.5%左右的GDP增长率1.6个百分点。在国防费的支撑和保障下,国防和军队建设有了长足进步,武器装备更新换代,生活条件得以改善,训练水平不断提高,深化改革顺利进行,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人民军队履行新时代使命任务的能力有了大幅提高。这一阶段,可称为国防和军队建设“全面发展阶段”。
随着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全面展开及其带来的城邦关系的变化,思考的重心从作为整体的世界逐渐转向道德与社会问题,对人的研究不再从属于对世界本原的研究。这集中体现在智者把注意力从外部世界转向人类自身,提出关于人德性的可教授问题和人类作为城邦组成部分与城邦法律的关系等问题上。这样,前苏格拉底阶段关于世界本原的思考就走向了尾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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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 露〕
TheLogicalDevelopmentofQuestionofSubstanceinthePeriodofPre-Socrates
PENG Shiming
(CollegeofMarxism,SouthChinaUniversityofTechnology,Guangzhou,Guangdong510641,China)
Abstract: The thinking about substance in the period of pre-Socrates can be divided roughly into five phases. It meant the origination and the prior material of the current world at the very beginning, then the principle of which the world is organized. After that, Parmenides and Zeno made qualitative definitions of it, which led to the separation of the reality and the being. An additional meaning of substance was given as a response, which is the component of the things and the aim of it is to argue for the variety of the world. This meaning was developed and deepened later. And finally, all the possibility in this question at the time was exhausted.
Keywords: Philosophy of pre-Socrates; substance; logical development
收稿日期:2018-11-10
作者简介:彭世铭(1994-),男,福建福州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古希腊哲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B5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5365(2019)02-0043-08
标签:本原论文; 事物论文; 毕达哥拉斯论文; 世界论文; 苏格拉底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欧洲哲学论文; 古代哲学论文; 《宜宾学院学报》2019年第2期论文; 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