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论文

王浩: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论文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

王 浩1俞国良2

(1北京理工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 北京 100081) (2中国人民大学心理研究所, 北京 100872)

摘 要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指通过操纵或损害关系以达到伤害浪漫关系伴侣的行为, 可以分为直接攻击和间接攻击、主动性攻击和反应性攻击等类型。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以浪漫关系为攻击目标, 具有冲突解决策略的性质, 在浪漫关系中往往具有相互性。研究者通常使用问卷法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测量。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能够导致较低的关系质量和心理健康水平, 并会引发身体攻击和亲密伴侣暴力。性别、依恋、浪漫关系中的权力和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能够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产生影响。在未来研究中, 应关注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动机, 澄清关系攻击发起与受害之间的关系, 并加强理论建构与干预研究。

关键词关系攻击; 浪漫关系; 冲突解决策略

浪漫关系中的攻击能够对关系质量造成负面影响, 并会导致个体产生心理与行为问题(Murray- Close, Holland, & Roisman, 2012)。有关浪漫关系中攻击的研究大多关注身体攻击(physical aggression), 也有一些研究对心理攻击(psychological aggression)予以了关注(Coyne et al., 2017)。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作为心理攻击的一个子类型, 近年来也开始受到研究者的重视。本文将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概念及内涵、测量方法和相关研究进行梳理与回顾。

疗效共分为治愈、显效、好转、无效、恶化、死亡6个标准:治愈,患者所有临床症状全部消失,肺动脉CTA显示肺部状况恢复正常;显效,患者临床症状明显好转或全部消失,肺动脉CTA显示缺损肺面积缩小75%及以上;好转,肺动脉CTA显示缺损肺面积缩小50%~74%;无效,患者临床症状与治疗前对比无改善,且CTA显示缺损肺面积缩小低于49%;恶化,与治疗前对比临床症状加重或转入ICU监护治疗。

1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概念与内涵

1.1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概念界定

关系攻击这一概念的提出, 最初是为了对儿童的攻击行为进行研究, 许多关于关系攻击的研究都关注了学校情境中的儿童和青少年早期群体(Wright & Benson, 2010)。在学校情境中, 关系攻击通常被定义为通过故意操纵或损害同伴关系以伤害他人的行为(Crick & Grotpeter, 1995)。具体的例子包括, 将其他儿童排除在同伴群体之外, 散播关于他们的流言, 或者撤回对他们的友谊等(Grotpeter & Crick, 1996)。研究发现, 与身体攻击的频率在儿童早期达到最高峰、儿童中期开始逐渐下降不同, 关系攻击的频率从儿童中期到青少年早期都是逐渐上升的(Blossom, Fite, Frazer, Cooley, & Evans, 2016)。从3岁开始, 儿童就开始能够进行关系攻击, 但此时的攻击行为往往较为简单、直接。随着儿童的成熟, 关系攻击也变得更为复杂, 小学儿童会更多地使用间接形式的关系攻击, 这反映了儿童中期语言和认知技能的提高。到了青少年期, 个体对于异性友谊和浪漫关系的兴趣有所提高, 交往群体结构的变化导致青少年对异性的关系攻击增多(Michiels, Grietens, Onghena, & Kuppens, 2008)。由于浪漫关系在青少年晚期和成年早期中变得更为重要, 在重要程度上超过家庭关系和同伴关系, 因此, 一些研究者也开始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予以关注(Woodin, Sukhawathanakul, Caldeira, Homel, & Leadbeater, 2016)。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指通过操纵或损害关系以达到伤害浪漫关系伴侣的行为, 也有研究者称之为“浪漫关系攻击” (romantic relational aggression) (Linder, Crick, & Collins, 2002; Murray- Close et al., 2012)。有证据表明, 在成年早期,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发生的频率已经超过了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Murray-Close, Nelson, Ostrov, Casas, & Crick, 2016)。尽管研究发现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会导致个体及关系层面的一系列消极后果(Burk & Seiffge-Krenke, 2015; Ellis, Crooks, & Wolfe, 2009), 并且这种攻击类型在浪漫关系中是非常普遍的(Carroll et al., 2010; Stappenbeck & Fromme, 2014), 但是, 与身体和言语攻击相比, 我们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了解还较少(Prather, Dahlen, Nicholson, & Bullock- Yowell, 2012)。在国内, 一些研究者也对儿童和青少年的关系攻击予以了关注(曹丛等, 2014; 纪林芹, 潘斌, 郭菲, 陈亮, 张文新, 2017; 孙晓军, 范翠英, 热娜古丽·艾赛, 张笑容, 陈洁, 2012), 但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关注还很少。有研究者(Goldstein, 2011)认为, 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研究较少的原因有以下两点。第一, 从关系攻击研究的历史背景来看, 关系攻击的研究最初关注于小学儿童和青少年早期(Crick & Grotpeter, 1995; Grotpeter & Crick, 1996), 而浪漫关系并不存在于这些群体之中。当对于关系攻击的研究逐渐扩展到更大年龄群体的时候, 研究者并没有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给予及时的关注。第二, 从社会认可的角度看,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由于并不涉及到身体攻击和心理虐待, 因此并没有引起家庭冲突与攻击领域研究者的广泛注意。

尽管当前对于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研究还相对较少, 但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领域。研究发现, 关系攻击多发生于具有排他性的关系中(Michiels et al., 2008), 有关系攻击行为的儿童往往将他们的朋友关系和亲子关系描述为具有排他性的(Grotpeter & Crick, 1996)。与身体攻击更多地指向群体外成员不同, 关系攻击更多地指向群体内成员(Crick et al., 1999)。还有一些研究证实, 嫉妒与关系攻击存在着密切的关联, 在朋友关系中有更高嫉妒水平的个体会使用更多的关系攻击(Culotta & Goldstein, 2008)。由于浪漫关系具有高度的排他性和亲密度(Kansky, 2018), 因此, 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探讨更有助于理解关系攻击的本质。

关系攻击多发生于较为亲密的关系中, 如果只是简单地用身体攻击或一般攻击的理论来对关系攻击进行解释, 就显得有些简单化了(Michiels et al., 2008)。例如, 使用社会学习理论可以对身体攻击和关系攻击进行解释, 即父母为个体的攻击行为提供了模型, 但这种解释无疑忽视了关系攻击的特殊性。因此, 有研究者从依恋的角度对关系攻击进行解释。研究者认为, 父母的响应性在儿童的关系攻击中发挥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如果儿童的父母不具有响应性, 则这些儿童会使用关系攻击策略来获得注意(Michiels et al., 2008)。如果父母经常对儿童使用心理控制, 儿童的归属感就会受到阻碍, 对亲密关系的需求就无法得到满足, 这会导致儿童在与他人的关系上感到不安全, 并更倾向于使用关系攻击作为保护个人地位的有效手段(Soenens, Vansteenkiste, Goossens, Duriez, & Niemiec, 2008)。总之, 从依恋的角度看, 个体发起关系攻击的目的是为了补偿自身的不安全感, 通过操纵关系来获得安全的保证(Michiels et al., 2008; Soenens et al., 2008)。

1.2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类型

1.2.1 直接攻击与间接攻击

间接攻击一般指隐性的、迂回的、在他人背后发起的攻击(Archer & Coyne, 2005), 涵盖所有非直接的攻击形式(李董平, 张卫, 李丹黎, 王艳辉, 甄霜菊, 2012)。有研究者认为, 关系攻击是一种间接的攻击形式(Czar, 2012; Martin, Miller, Kubricht, Yorgason, & Carroll, 2015), 但实际上, 关系攻击不一定是间接攻击(Coyne, Archer, & Eslea, 2006), 它包含着直接攻击和间接攻击两种形式。直接形式的关系攻击指面对面发生的攻击, 如, 威胁对方要解除关系或者忽视对方以使自己的要求得以实现。间接形式的关系攻击指和第三方秘密发起的攻击, 如, 散播对方的流言或者八卦, 以及一些社会排斥行为(Carroll et al., 2010; Coyne et al., 2017)。

以往研究表明, 亲密伴侣暴力(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IPV)与浪漫关系中的非身体攻击存在密切联系。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作为一种非身体的、恶意的、蓄意的攻击形式, 由于能够使对方感到不被爱或不被需要, 直接对关系质量产生影响, 因而也是身体攻击和亲密伴侣暴力的重要预测因素(Wright & Benson, 2010)。Wright和Benson (2010)的研究发现,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与家庭暴力和受害都存在关联, 无论对男性还是女性来说,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都能够对家庭暴力的发起产生预测作用, 也能够对家庭暴力的受害产生预测作用。Oka, Sandberg, Bradford和Brown (2014)的研究考察了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对身体攻击的影响, 结果表明, 浪漫关系中男性的关系攻击能够对男性和女性的身体攻击产生预测作用, 女性的关系攻击只能够对男性的身体攻击产生预测作用。

在浪漫关系中, 研究者认为爱的撤回(love withdrawal)和社交破坏(social sabotage)是两种主要的关系攻击类型, 分别代表了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直接形式和间接形式。爱的撤回是一种直接的关系攻击形式, 指浪漫关系中的一方在冲突中撤回情感和支持。社交破坏是一种间接的关系攻击形式, 指浪漫关系中的一方散播另一方的流言或八卦, 或者说服局外人在两人的冲突中偏袒自己(Carroll et al., 2010)。浪漫关系中的个体可能同时使用两种亚类型的关系攻击形式, 也可能在起初阶段只使用爱的撤回。如果爱的撤回并没有收到很好的效果, 则会使用社交破坏来伤害对方。因此, 爱的撤回是一种比较普遍的、非极端形式的关系攻击类型, 它只涉及到关系双方, 所造成的伤害也更容易得到消除。而社交破坏代表了关系攻击的极端形式, 意味着浪漫关系中的一方主动地转向关系外的他人以操纵和破坏他人的名誉和当前的关系。由于社交破坏涉及了关系外的其他人, 这就可能导致这种行为对浪漫关系产生持续的影响。在社交破坏的情形下, 浪漫关系的一方已经越过了浪漫关系的范围去讨论个人的信息, 因此, 社交破坏更像是一种背叛(Coyne et al., 2017)。Carroll等(2010)对336对夫妻进行的研究证实了爱的撤回和社交破坏是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两个不同维度; 研究结果还发现, 88%的丈夫和96%的妻子会发起爱的撤回, 证明了爱的撤回在浪漫关系中的普遍性。相比之下, 社交破坏的普遍程度较低, 但也有52%的丈夫和64%的妻子会通过社交破坏来攻击对方。

在Clifford (2016)的研究中, 研究者尝试对浪漫关系中的主动性关系攻击和反应性关系攻击进行区分。研究结果发现, 爱的撤回可以分为主动性爱的撤回和反应性爱的撤回, 反应性爱的撤回与遭遇挑衅后的愤怒、神经质、敌意归因偏差和冲动性存在显著正相关, 而主动性爱的撤回与这些变量均不存在显著相关, 这表明与主动性爱的撤回不同, 反应性爱的撤回是由情绪驱动的。但社交破坏并不能被划分为主动性社交破坏和反应性社交破坏, 社交破坏与主动性爱的撤回的相关程度高于它与反应性爱的撤回的相关程度。这一研究结果为将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区分为主动性关系攻击和反应性关系攻击提供了实证支持。

1)由于汉英两种语言在句式上存在很大的差异,且学生同时受到母语的干扰,其句子建构能力不够理想,对汉英两种语言句子特点了解的匮乏,使学生无法跳出中文原文的束缚,对英语译文进行重新改写,或者重译。

除了根据攻击行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将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划分为爱的撤回和社交破坏以外, 研究者认为还应重视攻击行为背后动机的作用(Voulgaridou & Kokkinos, 2015)。根据动机和意图上的区别, 攻击行为可以划分为主动性攻击(proactive aggression)和反应性攻击(reactive aggression) (Banny, Tseng, Murray-Close, Pitula, & Crick, 2014; Marsee et al., 2014), 这种分类方式同样适用于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主动性关系攻击指为了达到某一目的而发起的关系攻击, 也可称为工具性关系攻击(instrumental relational aggression)。反应性关系攻击指由激怒而引发的关系攻击, 通常伴随着愤怒等消极情绪, 也可称为冲动性关系攻击(impulsive relational aggression) (Czar, 2012)。主动性关系攻击和反应性关系攻击尽管都是关系攻击的亚类型, 但存在着很大区别。主动性关系攻击通常可以用社会学习理论(social learning theory)进行解释, 即在浪漫关系中发起关系攻击是为了获得预期的益处。而反应性关系攻击则用挫折−攻击理论(frustration- aggression theory)进行解释更为恰当, 也就是说,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是对挫折的敌意性反应(Clifford, 2016)。当前的研究更多关注的是主动性关系攻击, 强调了通过关系攻击以达到某一目的, 而忽视了关系攻击所具有的防卫性和报复性反应的功能(Clifford, 2016)。

1.2.2 主动性攻击与反应性攻击

1.3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与心理攻击的区别

“在分公司扭亏脱困务虚研讨会上,公司领导拿出近几年低效井、落空井比例的具体数据,指出部署成功率不高是制约公司扭亏为盈的最大瓶颈,作为直接从事井位部署工作的我们深感压力与责任重大。”大牛地天然气开发所所长雷涛深有体会地说。

重砂5的主要成分为云母类以及部分石英、长石等矿物,浮选富集云母样的X衍射分析结果表明,其矿物成分简单,主要为云母,其次含少量石英。其化学分析结果(表7)可以看出,铷主要在云母中得到富集。

在浪漫关系中, 人们一般认为男性是攻击的发起者, 女性是攻击的受害者, 然而最近的研究也开始强调了女性攻击者的作用(Murray-Close, 2011)。研究表明, 关系攻击对于女性来说更为突出, 与男性相比, 女性更多地运用关系攻击并更多地受到关系攻击的困扰, 认为关系攻击会对关系造成更大的影响, 并会花更多的时间思考和讨论它(Mathieson, Klimes-Dougan, & Crick, 2014; Salmivalli & Kaukiainen, 2004)。在儿童同伴关系中, 女孩更容易对其他女孩发起关系攻击, 而男孩更容易对其他男孩发起身体攻击(Crick & Grotpeter, 1995; Grotpeter & Crick, 1996)。在浪漫关系中, Linder等(2002)的研究发现, 男性和女性报告了相同的关系攻击发起水平, 但男性报告了更高水平的关系攻击受害。Goldstein等(2008)的研究发现, 女性报告了更高的关系攻击发起水平, 男性报告了更高的关系攻击受害水平。Goldstein (2011)的研究结果同样表明, 女性在浪漫关系中会较男性表现出更多的关系攻击行为。然而, 有些研究并没有发现女性在浪漫关系中表现出更多的关系攻击行为。例如, Czar, Dahlen, Bullock和Nicholson (2011)以及Bagner等(2007)的研究发现, 男性和女性报告了相同的关系攻击水平。也有一项印度的研究表明, 男性较女性报告了更高的关系攻击水平, 研究者认为这可能与文化差异有关(Saini & Singh, 2008)。

1.4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内涵

第一,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是以浪漫关系为攻击目标的攻击行为。攻击行为指意在伤害他人的行为, 可以表现为多种形式(Murray-Close, Ostrov, Nelson, Crick, & Coccaro, 2010)。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作为发生于浪漫关系这一特定人际关系中的一种攻击形式, 无疑属于攻击行为的范畴。然而需要指出的是,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目标是浪漫关系本身, 这是它不同于间接攻击、心理攻击等其它攻击类型的根本所在(Archer & Coyne, 2005; Goldstein, 2011; Wright & Benson, 2010)。有研究者认为, 相比于身体攻击, 关系攻击更为直接地涉及个体的核心依恋需要, 如人际关系的需要或归属需要等(Carroll et al., 2010; Oka, Brown, & Miller, 2016), 因此,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同样可以对浪漫关系造成很大的伤害(Madsen, 2012)。例如, 一些研究发现, 在浪漫关系中受到关系攻击能够使个体产生更多的沮丧、愤怒情绪, 更高的焦虑、抑郁、反刍水平和更低的信任水平, 这表明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能够使受害者感到自己不被爱了或者不被对方所接受, 并对关系本身造成负面影响(Goldstein, Chesir- Teran, & McFaul, 2008; Linder et al., 2002)。

第二,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具有冲突解决策略(conflict resolution strategy)的性质。冲突解决策略指应对分歧的人际行为, 可以被划分为建设性风格和非建设性风格两类(Bonache, Ramírez- Santana, & Gonzalez-Mendez, 2016)。研究者认为, 与冲突解决策略相一致的是,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也可能存在着工具性的意图, 即浪漫关系中的一方试图通过关系攻击以应对困难的情境或者促使伴侣改变他们的权力位置或者修复他们的关系(Coyne et al., 2017)。因此,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也具有冲突解决策略的性质, 体现了一种不健康的关系动力(dynamics) (Carroll et al., 2010; Willoughby, Carroll, Busby, & Brown, 2016)。在具体研究中, 有研究者就曾使用青少年恋爱关系冲突问卷(Conflict in Adolescent Dating Relationships Questionnaire)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测量, 将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看成是一种非建设性的冲突解决策略(Burk & Seiffge-Krenke, 2015)。在这项研究中, 研究者通过分层聚类分析发现, 根据浪漫关系双方的身体攻击和关系攻击状况, 可以将情侣划分为不同类型。相比于无攻击的情侣, 有一方会发起身体或关系攻击的情侣会面对着更为普遍的冲突, 并倾向于采取更不适应的应对策略; 双方都会发起身体或关系攻击的情侣则会面对最为普遍的冲突, 并且在冲突中的反思和情绪调节水平最低(Burk & Seiffge-Krenke, 2015)。研究者认为, 在浪漫关系中冲突是非常普遍的(Papp, 2018; Timmons, Arbel, & Margolin, 2017), 但更为重要的是在冲突中使用怎样的冲突解决策略, 建设性的冲突解决策略的使用有助于取得好的关系和个人结果(El-Sheikh, Kelly, Koss, & Rauer, 2015)。因此, 从发展的视角看, 个体在成年早期能否习得建设性的冲突解决策略, 以非攻击性的策略应对人际冲突是非常重要的。尽管很多在成年早期建立的浪漫关系最终破裂了, 但是个体在这些关系中习得的交往模式却会对后来长期的关系以及个体在关系中的行为产生影响(Goldstein, 2011)。

第三,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往往具有相互性,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发起者(perpetrator)有可能同时成为关系攻击的受害者(victim)。在同伴关系中, 同伴关系攻击发起与同伴关系攻击受害就都与孤独、抑郁和同伴拒绝存在关联(Crick & Grotpeter, 1995; Grotpeter & Crick, 1996)。在浪漫关系中, 攻击往往是相互的, 浪漫关系一方的攻击行为会引发另一方的攻击行为(Murray-Close, 2011)。在Menesini, Nocentini, Ortega-Rivera, Sanchez和Ortega (2011)的研究中, 研究者对青少年在浪漫关系中的身体攻击和关系攻击进行了测量, 潜在剖面分析的结果表明, 16.9%的青少年处于相互的身体攻击和关系攻击之中, 35.5%的青少年处于相互的关系攻击之中。也有研究表明,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发起和关系攻击受害存在着很强的关联, 两者也都与反社会人格和边缘型人格存在联系(Saini & Singh, 2008)。在许多研究中,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发起和关系攻击受害都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Goldstein et al., 2008; Schad, Szwedo, Antonishak, Hare, & Allen, 2008)。关系攻击的相互性反映了浪漫关系的高互依性, 随着浪漫关系双方承诺水平的提高, 双方各自的自我概念会发生重叠, 浪漫关系中的个体会认为对方和自己是相似的, 这是浪漫关系通常被描述为互相关心或互相不关心的原因(Lemay, Clark, & Feeney, 2007; Neal & Lemay, in press)。

2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测量

最为广泛使用的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测量的工具是从攻击与受害自评量表(Self- measure of Aggression and Victimization)中抽取的两个分量表, 即浪漫关系攻击(romantic relational aggression)分量表和浪漫关系受害(romantic relational victimization)分量表, 分别测查个体对对方的关系攻击以及对方对个体的关系攻击。每个分量表各包含5道题目, 每个题目按照李克特7点量表进行评分。如果被试当前处于浪漫关系之中, 则按当前的关系进行回答; 如果被试当前不处于浪漫关系之中, 则按照最近的一段关系进行回答。浪漫关系攻击的题目如“我会拿分手威胁我的恋人, 以使他/她按我想要的去做”, 浪漫关系受害的题目如“我的恋人会试图让我感到嫉妒来报复我” (Linder et al., 2002)。

有研究者在攻击与受害自评量表的基础上发展出了夫妻关系攻击与受害量表(Couples Relational Aggression and Victimization Scale, CRAViS), 分为爱的撤回和社交破坏两个维度, 更适合对夫妻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测量。爱的撤回维度共包含5道题目, 用以测查个体所知觉到的对方在冲突中撤回情感和支持的程度, 如“当我伤害了爱人的感情时, 他/她会对我沉默相待”。社交破坏维度共包含6道题目, 用以测查个体所知觉到的对方在冲突中使用社交攻击的程度, 如“当我惹爱人生气时, 他/她会试图令我在众人面前感到尴尬或看起来很愚蠢”。和攻击与受害自评量表不同, 这一测量工具只是测量伴侣所发起的关系攻击(Carroll et al., 2010)。

浪漫关系中常见的攻击形式包括身体攻击、心理攻击、关系攻击等。其中, 身体攻击的涵义最为容易理解, 即指故意使用武力以伤害对方的攻击行为, 包括温和的身体攻击和严重的身体攻击, 前者如推搡、划伤对方等, 后者如令其窒息、用拳击打、使用武器攻击等(Burk & Seiffge- Krenke, 2015)。然而, 浪漫关系中心理攻击和关系攻击之间的界限就较为模糊。心理攻击同样是浪漫关系中的一种常见攻击形式(Jose & O'Leary, 2009), 指不直接指向对方身体的强制性的言语和非言语行为(Murphy & O'Leary, 1989)。心理攻击本身就是一个较为宽泛的概念, 缺少一致的操作性定义(Follingstad, 2009)。在研究中, 心理攻击往往代表着言语攻击、情感攻击以及不直接侵犯他人身体的其他攻击形式(Wright & Benson, 2010), 包括但不限于人身攻击、破坏伴侣财产、监视伴侣的活动与社交网络、威胁使用身体暴力、摔门、故意拖延等(Tougas, Péloquin, & Mondor, 2016)。有研究者曾将心理攻击划分成17个不同的类别(Follingstad, Coyne, & Gambone, 2005), 尽管如此, 对于心理攻击的研究仍无法穷尽心理攻击的所有要素, 因此, 我们甚至无从知晓心理攻击究竟是多因素结构还是单因素结构(Carroll et al., 2010; Coyne et al., 2017)。

以上两个量表被较为普遍地用来测量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此外, 在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测量时, 还有两点需要特别指出。第一,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具有冲突解决策略的性质, 因此有研究者使用冲突解决策略量表中的分量表对其进行测量。如, 有研究者使用青少年恋爱关系冲突问卷对青少年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测量, 其中关系攻击分量表共包含9个项目, 如“我不和他/她说话”, “我威胁他/她说我要结束关系”等(Burk & Seiffge-Krenke, 2015)。第二, 如前所述,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可以划分为直接攻击和间接攻击, 也可以划分为主动性攻击和反应性攻击。在当前针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测量工具中, 夫妻关系攻击与受害量表已能够对直接关系攻击和间接关系攻击进行区分, 但尚未有量表能够对浪漫关系中主动性关系攻击和反应性关系攻击进行区分。唯一的例外是Clifford (2016)编制了浪漫关系攻击动机量表(Romantic Relational Aggression Motivation Scale, RRAM), 将爱的撤回维度进一步分为了主动性和反应性两个分量表。然而这一量表暂未得到广泛使用, 其信效度仍需要更多研究的检验。

3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后果

浪漫关系中的冲突解决策略反映了个体在冲突中会对对方做出怎样的反应(Bonache et al., 2016)。以往研究发现, 浪漫关系中非建设性的冲突解决策略能够对关系层面的浪漫关系质量和个体层面的心理健康产生消极影响(Ellison, Kouros, Papp, & Cummings, 2016; Schrodt, Witt, & Shimkowski, 2014), 并与浪漫关系中的伴侣暴力存在密切关联(Bonache et al., 2016)。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具有冲突解决策略的性质, 在对关系攻击的后果进行分析时同样可以运用相似的思路, 探讨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会对关系质量和心理健康产生怎样的影响, 以及是否能够预测身体攻击和亲密伴侣暴力的发生。

3.1 关系质量

关系攻击的研究最早起源于儿童早期, 对于儿童来说, 在同伴群体中发起关系攻击和遭受关系攻击都会导致同伴拒绝(纪林芹等, 2017; Crick & Grotpeter, 1995; Tseng, Banny, Kawabata, Crick, & Gau, 2013)。对于大学生来说, 发起同伴关系攻击也与同伴拒绝存在关联(Werner & Crick, 1999)。在浪漫关系中, Linder等(2002)的研究表明,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发起与受害都与关系质量存在着密切联系。在浪漫关系中更多发起关系攻击的个体在关系中有更低的信任水平和更高的沮丧、嫉妒和过度依赖水平。关系攻击受害除了与这些变量存在关联外, 还与自恃存在正相关, 与亲密寻求存在负相关。回归分析发现, 关系攻击受害和关系攻击发起都能够对关系质量的变异进行解释。Carroll等(2010)的研究表明,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与低水平的关系质量和高水平的关系不稳定性存在关联。Coyne等(2017)的纵向研究表明, 男性的爱的撤回能够预测男性和女性所知觉的关系质量的降低, 女性的爱的撤回能够预测男性所知觉的关系质量的降低, 但并不能对女性所知觉的关系质量产生预测作用。女性的社交破坏对双方所知觉的关系质量均无影响, 男性的社交破坏能够预测女性所知觉的关系质量的降低。

不过笔者认为,尽管调解有其风险,如果完全否认法庭口译员扮演文化调解者的可能性并不利于沟通障碍的消除。重要的是应该提高各方对于文化调解者角色的认识,并对恰当的文化调解策略达成一致。

3.2 心理健康

在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上, 首先,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受害会影响个体的心理健康。例如, Ellis等(2009)的研究表明,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受害能够对青少年的抑郁和焦虑产生预测作用, 但这一预测作用只存在于女性身上。其次, 在浪漫关系中发起关系攻击也与个体的心理健康存在负向关联。例如, Bagner, Storch和Preston (2007)针对大学生的研究发现,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发起与孤独、抑郁症状、酒精与药物使用存在正向关联, 对女生来说,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发起还与社交焦虑存在关联。也有一些研究者同时考察了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发起和受害与心理健康的关系。Schad等(2008)的研究发现,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发起与关系攻击受害都与抑郁症状和酒精使用存在关联。Goldstein等(2008)的研究发现, 发起关系攻击和遭受关系攻击的个体都会报告更高水平的抑郁和焦虑症状。在两者对心理健康的预测程度上, 有研究者认为,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受害与抑郁的关联要强于关系攻击发起与抑郁的关联(Cramer, 2015)。另外, 在心理健康之外, 有研究表明, 无论男性还是女性, 遭受社交破坏都会导致个体身体健康水平的下降, 男性发起爱的撤回还会导致自身身体健康水平的降低(Martin et al., 2015)。

结构优化是在满足刚度、强度、可制造性、稳定性等性能要求下,通过对结构的尺寸、形状或者拓扑进行优化,从而实现质量最轻、造价最低等目标的最优[3].从国内外研究可以看出,现阶段CAD、CAE和CAM贯穿优化设计,首先利用CAD软件进行三维几何模型的建立(常用的CAD软件有CATIA、UG、Pro-E、Solidworks等),然后将已得到的三维模型导入CAE软件(Hypermesh、Ansys等),对轻量化设计的车身进行静强度、疲劳和碰撞分析[4],然后根据分析结果进行优化.结构优化的流程如图1所示.

3.3 身体攻击与亲密伴侣暴力

洋桔梗适合的土壤EC值为1.0~1.3[1]。栽苗后第10 d可施第1次肥,以浓度约为0.1%~0.2%的高磷肥为主,以促进植株根系的生长;生长前期主要施用高N肥,如N∶P∶K=30∶10∶10的水溶肥促进叶片、茎秆生长;在中期每隔10 d左右施用1次平衡肥,如N∶P∶K=20∶20∶20的水溶肥或N∶P∶K=17∶17∶17的复合肥;大约定植后50 d生长到第7节位时,进入花蕾期要施高钾肥,如K2SO4;中后期土壤施肥的同时要结合叶面肥,如KH2PO4喷施,每隔7 d喷1次。在花芽形成前随着苗正常生长而慢慢上调肥料EC值。

4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影响因素

4.1 性别

由于心理攻击所包含的攻击形式非常广泛, 因此研究者认为, 关系攻击可以看成是心理攻击的一个子类型(Coyne et al., 2017)。尽管浪漫关系中的心理攻击和关系攻击存在一些重叠, 但两者是存在区别的, 这主要体现在攻击的目标上(Linder et al., 2002)。具体而言, 心理攻击指任何能够对他人造成情感伤害的非身体伤害行为, 其攻击目标并不只限定于人际关系, 也可以是认知、情感或行为。举例而言, 心理攻击包含着骂人、摔东西等行为, 但这些行为并没有直接对人际关系造成伤害。而对关系攻击而言, 无论是言语的还是非言语的, 直接的还是间接的, 其攻击目标总是关系本身(Goldstein, 2011; Wright & Benson, 2010)。关系攻击是一个独特的攻击类型也已得到实证研究的证明(Crick et al., 1999)。

式中:αmir=-ln(R1R2)/(2L)是腔镜有效损耗因子,αcav是腔内总损耗因子。阈值与总损耗的关系是: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阈值随总的损耗的增加而增加。当铒纤的增益等于腔内的总损耗的时候,就会有激光激射出来,激光波长等于布拉格光纤光栅的反射波长。当外界的温度发生变化时,经过涂覆的温度敏感性光纤光栅的中心波长发生变化,导致激光激射波长发生变化,这种变化会经过传输光纤到达信号探测系统。

4.2 依恋

当个体在关系中感到不安全时, 他们的关系就更有可能出现问题(Goldstein et al., 2008)。当不安全依恋的个体知觉到关系受到威胁, 为了维持在关系中的安全感, 他们就可能产生功能失调型愤怒, 并进而转换成对伴侣的攻击(Mayseless, 1991)。Péloquin, Lafontaine和Brassard (2011)认为, 依恋焦虑的个体希望和伴侣保持彻底的亲密。然而, 由于他们对自我价值有着过度关注, 因而他们会对于被抛弃有一种慢性的恐惧。因此, 他们更有可能对伴侣使用心理攻击以告知对方自己在关系中的亲密需要没有得到满足。依恋回避的个体公开表达愤怒的可能性较低, 但他们为了与伴侣保持距离和回避亲密同样会对伴侣进行心理攻击。关系攻击作为心理攻击的一种子类型, 其与依恋的关联也与心理攻击与依恋的关联模式相一致。Oka等(2014)的研究发现, 对于男性和女性来说, 不安全依恋能够显著预测他们在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Oka等(2016)的研究发现, 报告自己在关系中有更高不安全依恋水平的个体也会报告受到了更多的来自伴侣的关系攻击。这些研究表明, 不安全依恋与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发起与受害均存在密切联系。正如Goldstein等(2008)和Seiffge-Krenke和Burk (2015) 的研究发现, 不安全依恋的两个维度, 依恋焦虑和依恋回避都与关系攻击的发起与受害存在显著相关。

4.3 浪漫关系中的权力

浪漫关系中的权力能够对个体的认知、情绪情感和行为产生影响(王浩, 俞国良, 2017), 在权力不平衡的浪漫关系中会发生更多的相互攻击(Viejo, Monks, Sánchez, & Ortega-Ruiz, 2016)。研究者认为, 在浪漫关系中权力较低者往往希望通过胁迫的方式增加自己在浪漫关系中的权力。关系攻击作为一种胁迫手段, 应与个体在浪漫关系中权力较小存在关联, 这可能也是女性更多使用关系攻击的原因。然而, 研究结果表明, 无论男性还是女性, 在浪漫关系中的权力越大, 则越有可能使用关系攻击(Madsen, 2012)。Oka等(2016)的研究同样表明, 个体在浪漫关系中的权力越小, 就越有可能受到来自对方的关系攻击。这些研究结果与浪漫关系中的低权力者会更多地使用胁迫手段的研究结果相矛盾。研究者认为, 这可能是因为在最初阶段, 浪漫关系中的低权力者会将关系攻击作为提高权力的手段, 但他们在获得权力之后会依然使用关系攻击以维持自己在浪漫关系中的权力(Madsen, 2012)。

4.4 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

研究者认为, 朋友关系是社交和人际技能的训练场, 青少年在朋友关系和恋爱关系中往往会拥有相似的体验。如果个体能够在同伴关系中掌握适当的社交技能, 就能为他们获得成功的浪漫关系做好准备。相反, 有同性同伴互动不良历史的儿童可能会将这些适应不良的模式运用到浪漫关系之中(Ellis et al., 2009)。Woodin等(2016)的研究表明, 青少年早期的同伴关系攻击和身体攻击能够对成年早期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产生预测作用, 其原因就是青少年会将在同伴关系中的失调行为倾向带入新的浪漫关系情境之中。Leadbeater, Sukhawathanakul, Holfeld和Temple (2017)的研究同样证实了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预测作用, 他们认为, 与在同伴关系中一样, 个体会在浪漫关系中工具性地使用关系攻击以维持自己的地位或主导、控制他们的伴侣; 也可能是因为, 在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体验能够提高个体对在浪漫关系中使用关系攻击的容忍度。总之, 理解从青少年期到成年早期关系攻击的发展对于防止攻击模式的恶化和固化, 以及避免产生消极的关系和心理健康结果非常重要(Woodin et al., 2016)。

4.5 小结

上文分别讨论了性别、依恋、浪漫关系中的权力、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影响, 我们可以从冲突解决策略的角度对这些影响过程进行理解。首先, 如前文所述,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具有冲突解决策略的性质。与安全依恋个体能够恰当地处理自己的积极和消极情绪不同, 不安全依恋的个体更倾向于在冲突中使用非建设性的冲突解决策略(Bonache, Gonzalez- Mendez, & Krahé, 2017)。其次, 关系攻击作为一种冲突解决策略具有一定的稳定性(Woodin et al., 2016), 个体会将在同伴关系中习得的处理冲突的模式带入到浪漫关系之中, 因此, 同伴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能够对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产生预测作用。由于女性在同伴关系中会更多地使用关系攻击(Crick & Grotpeter, 1995; Grotpeter & Crick, 1996), 因而她们在浪漫关系中发起关系攻击的可能性也更大。第三, 现有研究发现, 浪漫关系中的权力与关系攻击存在显著正相关, 这可能是因为, 浪漫关系中的一方通过关系攻击使自己获得了更大的权力, 获得权力后的个体会继续使用这种冲突解决策略以维持自己在浪漫关系中的权力(Madsen, 2012)。然而, 有研究者认为, 浪漫关系中的高权力者能够根据情境需要灵活地选择目标与策略(Righetti et al., 2015), 因此, 情境因素是否能够对浪漫关系中的权力和关系攻击之间的关系产生影响, 仍然需要更多实证研究的检验。

5 研究展望

5.1 关注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动机

有研究者认为, 冲突并不是能够很好解释浪漫关系结果的一个变量, 因此, 应将关注的重点转移到其他变量。对浪漫关系中攻击行为的关注能够直接反映浪漫关系伴侣之间的行为交换, 体现了伴侣在应对冲突时的相互作用模式(Carroll et al., 2010)。然而, 需要认识到的是, 在不同动机的驱使下,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所带来的后果可能会截然不同。研究者认为,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背后可能存在两种动机。第一,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可能反映了在被冒犯的情况下, 浪漫关系中的一方向对方表达失望的间接企图。第二,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可能是浪漫关系中的一方要求对方按自己的要求去做的操纵性手段(Meng, 2013)。这实际上也正是对主动性关系攻击和反应性关系攻击进行区分的原因。在未来的研究中, 应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背后的动机予以更多关注。

5.2 澄清关系攻击发起与关系攻击受害之间的关系

研究表明,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发起和关系攻击受害之间往往存在着显著相关(Goldstein et al., 2008; Schad et al., 2008), 并且关系攻击发起与受害也都与一系列的消极后果存在关联(Goldstein et al., 2008; Linder et al., 2002)。然而, 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发起与关系攻击受害存在关联的机制是什么仍没有得到充分解释。在之前的很多研究中, 研究者往往只对关系攻击发起和关系攻击受害其中之一进行考察, 而对两者关系缺少深入探讨, 这也就无法明确究竟是关系攻击发起还是关系攻击受害更能够对心理健康、关系质量等变量产生影响(Cramer, 2015)。在一项对青少年同伴关系攻击的研究中, Prinstein, Boergers和Vernberg (2001)发现, 关系攻击发起往往与外化问题存在关联, 关系攻击受害往往与内化问题存在关联。在今后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研究中, 也应对关系攻击发起与关系攻击受害之间的关系进行更为深入的探讨。

5.3 加强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理论建构与干预研究

当前对于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研究多浮于表面, 尽管较多的研究考察了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相关变量, 但并没有围绕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进行更深层次的理论建构。例如, 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与依恋存在关联(Oka et al., 2014), 那么, 这是否表明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是个体处理浪漫关系中不安全感的一种方式?与此同时, 在浪漫关系中的高权力也会导致高关系攻击(Madsen, 2012), 这是否又反映了浪漫关系中高权力者对对方的影响与控制?对这些问题进行回答都需要我们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本质进行更为深入的理论思考。另外, 据笔者所知, 当前并没有针对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进行的干预研究。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与个体早期的同伴关系攻击存在关联(Leadbeater et al., 2017; Woodin et al., 2016), 并且会在浪漫关系中保持相对稳定, 浪漫关系双方会拥有使用关系攻击的较为稳定的模式(Coyne et al., 2017)。如何通过有效干预, 打破浪漫关系中关系攻击的稳定模式, 提高浪漫关系质量同样成为了心理学理论与实践工作者需要深入研究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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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WANG Hao1; YU Guoliang2

(1 Mental Health Education and Counseling Center, Beij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Beijing 100081, China) (2 Institute of Psychology,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Abstract: 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refers to behaviors intended to hurt or harm one’s romantic partner through the damage or manipulation of relationships, including direct and indirect aggression, as well as proactive and reactive aggression. 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targeting at the relationship, can be seen as a kind of conflict resolution strategy and is usually reciprocal. Researchers usually use questionnaires to assess 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can decrease relationship quality and mental health level, and induce physical aggression and intimate partner violence. It can be influenced by sex, attachment, power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and 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peer relationship. In the future, the researchers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motivation of relational aggression in romantic relationship, clarify the relation between the perpetration and victimization of relational aggression, and strengthen the researches on theorization and targeted intervention.

Key words:relational aggression; romantic relationship; conflict resolution strategy

DOI:10.3724/SP.J.1042.2019.00106

收稿日期:2017-09-02

*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571337)资助。

通信作者:俞国良, E-mail: yugllxl@sina.com

分类号B849: C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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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浪漫关系中的关系攻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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