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基于拓展接触假设及其相关研究，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高校的181名维吾尔族大学生为对象来探究积极和消极两种效价的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的影响以及自我表露的中介作用。结果表明，积极拓展接触显著多于消极拓展接触且二者低相关；自我表露在积极拓展接触、消极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自我表露是解释拓展接触效应的重要因素，在增进积极拓展接触的同时也要关注消极拓展接触的降低。
关键词积极拓展接触；消极拓展接触；自我表露；群际态度
1 前言
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自中央至地方对民族问题的处理历来都是慎之又慎，并从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层面发力致力于构建和谐融洽的民族关系。在当前安定团结的大背景下，族际间的消极态度与偏见依然存在，这是影响民族关系的重要心理因素(高承海, 党宝宝, 万明钢, 2013)。因此，如何进一步提升民族关系引起了包括心理学在内的社会科学的关注。而心理学在历经百余年发展后所积累的强大理论体系、方法技术知识，完全可以服务于包括民族心理问题在内的社会治理实践(辛自强, 2018)。基于群际接触理论的大量研究表明不同群体间面对面的直接接触可降低群际偏见、改善群际态度，并被作为一种有效的改善群际关系的干预措施付诸实践(陈欣月, 崔丽娟, 2017; Lemmer & Wagner, 2015; Pettigrew & Tropp, 2006)。然而，在现实情境中，群体间的直接接触受到时间和空间等因素限制，这极大地阻碍了群际关系的建立(Paolini, Hewstone, Cairns, & Voci, 2004; Pettigrew, 2008)。此外，直接的群际互动还可能会引发焦虑、恐惧等负性情感，使得群际关系难以进一步发展(Voci & Hewstone, 2003)。基于此，Wright等人(1997)首次提出并验证拓展接触假设：如果个体得知内群体成员与外群体成员之间存在友好互动, 可以减少其对外群体的偏见, 改善对外群体的态度(曲映蓓, 辛自强, 2016)。换言之，即使在没有实际接触的情况下，通过内群体成员接触外群体成员也可产生积极的外群体认知。拓展接触与传统群际接触研究所关注的接触的本质区别在于其是一种以内群体成员为媒介接触外群体成员的一种间接接触，而传统群际接触研究中的接触指的是面对面的直接接触。研究表明拓展接触不仅可以直接影响群际态度，而且还可以通过中介变量间接影响群际态度, 如自我表露(Turner, Hewstone, & Voci, 2007; Turner, Hewstone, Voci, Paolini, & Christ, 2007)。
自我表露是指在人际交往过程中自愿地展现个人信息(Miller, 2002)。研究表明自我表露可增加人际吸引力、提升人际关系质量(Reis & Shaver, 1988)。而群际接触效应的产生是一个由人际向群际泛化的过程，Dovidio等人(1997)基于此提出自我表露可减少群际偏见，即不同群体成员在人际层面的积极互动可使双方对各自所在群体的态度得到改善，之后的研究验证了这一观点。自我表露不仅可产生积极外群体认知，亦可在拓展接触效应中起中介作用。例如，Turner等人(2007)以英国白人和亚洲移民两类群体为被试考察了拓展接触是否通过自我表露间接影响群际态度。结果发现拓展接触经验越多，自我表露的水平越高，群际态度越积极。然而，先前的这一类研究仅从积极拓展接触出发，对消极拓展接触效应以及自我表露是否在其中起中介作用尚未加以检验。但现实情况是，消极拓展接触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存在的。已有的同时考虑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的研究表明积极与消极拓展接触是两个相对独立的维度，换言之，积极拓展接触的增多并不意味着消极拓展接触就随之减少(Visintin, Voci, Pagotto, & Hewstone, 2017)。另外，虽然消极拓展接触发生频率低于积极拓展接触，但也会对群际关系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Mazziotta, Rohmann, Wright, Tezanos-Pinto, & Lutterbach, 2015; Vedder, Wenink, & van Geel, 2017)。当前，国内对于拓展接触虽有理论介绍，但缺乏同时考虑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的实证研究(艾娟, 2016a, 2016b; 艾娟, 严晶华, 2017)。基于此并结合以上综述，以近年来在现实与研究中都备受关注的维汉族际关系为研究对象(刘阳, 孙秀玲, 李红, 龙长权, 2014; 尧丽, 于海涛, 段海军, 乔亲才, 2015)，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选取维吾尔族大学生为被试并做出如下假设：假设1：维吾尔族大学生的积极拓展接触多于消极拓展接触且二者低相关；假设2：自我表露在积极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维吾尔族大学生积极拓展接触的增多会提高自我表露水平，进而改善群际态度；假设3：自我表露在消极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的影响中也起中介作用，维吾尔族大学生消极拓展接触的增多会降低自我表露水平，进而会对群际态度产生消极影响。
2 方法
2.1 被试
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某大学中选取195名维吾尔族被试进行施测，将不认真作答、项目漏答过多、未提供关键信息的问卷筛除，最终有效问卷共181份，有效率为93%。其中男生85名，女生96名；年龄在19至24岁(M=21.32，SD=1.69)；大一39人，大二47人，大三48人，大四47人；涉及到教育学、会计、物理、历史等9个专业；被试来自石河子、乌鲁木齐、和田、阿克苏等11个市或自治州。
2.2 研究工具
2.2.1 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量表
采用黄飞等人(2018)编制的多维族际接触量表之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分量表，5点计分，1表示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5表示这种情况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发生，数字越大表示频率越高。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分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分别为0.93、0.88。两个分量表均包含4个项目，例如，“我知道有同族人与汉族人谈笑风生”“我知道有同族人与汉族人在言语上闹过不愉快”。
2.2.2 自我表露量表
采用Turner等人(2007)使用的7点评分量表，1表示“非常不可能/从不”，7表示“非常可能/总是”，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1。量表由6个项目组成，例如，“你有多大可能将一件困扰你的事告诉汉族人”。
配对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积极拓展接触和消极拓展接触差异显著，t(180)=29.57，p<0.001，Cohen’sd为3.52，积极拓展接触多于消极拓展接触，假设1成立。
拓展接触假设认为个体在得知内群体成员与外群体成员存在友好互动便可改善其对外群体的认知，作为一种间接接触形式，其有效性已在不同群际背景下运用不同研究方法开展的系列研究中得到了验证(De Tezanos-Pinto, Bratt, & Brown, 2010; Turner, Tam, Hewstone, Kenworthy, & Cairns, 2013)。从效价的角度而言，拓展接触同样可以分为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两类。然而，先前的拓展接触研究主要关注积极拓展接触效应及其机制，消极拓展接触效应及其机制研究未被给予足够重视(Vedder et al., 2017)。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维吾尔族大学生的积极拓展接触显著多于消极拓展接触，这一发现与已有的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研究结果一致(Mazziotta et al., 2017)，也支持Graf等人(2014)在对中欧五国样本上的积极和消极接触频率进行比较研究后所提出的接触普遍性，即在稳定(或不存在严重隔离)的社会情境中，日常生活中的积极接触经验多于消极接触经验。此外，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仅有低度相关，说明二者是相对独立的两个维度，并非是一个接触连续体上的两端，这符合同时测量积极和消极接触研究的结论(Aberson, 2015; Wölfer, Jaspers, Blaylock, Wigoder, Hughes, & Hewstone, 2017)。换言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维吾尔族大学生积极拓展接触的增多并不意味着消极拓展接触就会理所应当的减少，但也没有出现令人担忧的情况，即积极拓展接触增多的同时，消极拓展接触也同等地增加。
采用Hayward等人(2017)使用的10点语义区分量表，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94。量表包含5对双极形容词，例如，“冷漠—热情”(1=非常冷漠，10=非常热情)。
2.3 数据收集程序
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见表1)，积极拓展接触与自我表露、群际态度均显著正相关，消极拓展接触与自我表露、群际态度均显著负相关；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低相关。
2) 乙醇浓度。已吸附花青素后的树脂，加入50%、60%、70%、80%和90%的pH 1.0乙醇溶液经25℃摇床振荡解吸1 h，过滤定容至25 mL，测其吸光度并计算解吸率。
3 结果分析
3.1 共同方法偏差的控制与检验
本研究存在如下有待进一步完善之处：首先，作为一项采用问卷法进行的横断研究，无法对变量间的因果关系做严格意义上的推定，未来研究中应采用实验法对变量关系做进一步的论证。其次，当前进行的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维汉族际关系的分析，对地域因素欠缺考虑。未来应对内地的维汉关系加以分析并比较维吾尔族聚居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与维吾尔族散居地(内地)的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效应以确定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效应是否存在地域一致性。
3.2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及相关分析
将问卷按照积极拓展接触、消极拓展接触、自我表露、群际态度的顺序编排且检查无误后，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某大学，主试与心理学公共课任课教师联系，征得学生同意，进行团体施测，当场回收。
表1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相关分析结果
MSD12341. 积极拓展接触5.321.291.002. 消极拓展接触1.500.830.091.003. 自我表露5.221.190.32-0.271.004. 群际态度7.002.240.31-0.130.431.00
注：p<0.01，p<0.001
3.3 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差异检验
我们都知道，只有我们自身体验过的事情才会印象更加深刻。在我们物理学的具体授课中最好也通过这样的行为来让我们的学生得以对相关知识更好地进行理解，以便于后面的牢固把握与灵活运用。因此，采用探究式学习、实验式教学能够让学生更好地感受到物理学科的魅力。
3.4 自我表露的中介作用检验
自我表露在积极拓展接触、消极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一方面，随着维吾尔族大学生积极拓展接触经验的增多，自我表露水平不断提高，使得群际态度得以改善，这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并进一步支持自我表露可解释群际接触效应的这一观点(Ensari & Miller, 2002; Harwood, Hewstone, Paolini, & Voci, 2005; Turner et al., 2007)。另一方面，消极拓展接触降低了维吾尔族大学生在与汉族大学生交往互动中的自我表露水平，对群际态度产生消极影响。这一发现是对消极拓展接触影响群际关系研究的推进，为消极拓展接触对自我表露的影响以及自我表露在消极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影响中的中介作用提供了中国维汉族际背景下的初步证据。根据Turner等人(2007)的观点，积极拓展接触之所以能够通过自我表露来影响群际态度是因为积极拓展接触使得自我表露增多，这使得维吾尔族人感到汉族人是可信赖的，同时也认为自己是受汉族人信任的，进而产生了积极的外群体态度。反之，消极拓展接触则减少了自我表露，使得维吾尔族人对汉族人的信任水平降低，并感到汉族人对自己的信任水平也降低，从而产生了消极的外群体态度。
3.1 以供给侧改革为导向，优化资源配置 随着越来越多的社会企业积极参与特色小镇的建设，从顶层设计、金融支持、开发建设和运营管理等多个方面暴露出了当前我国特色小镇建设地产化、文化流失、布局不合理等诸多问题[10]。针对这些问题，在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导向下优化资源配置就显得尤为重要。
表2呈现了自我表露的中介效应值及其分别在总的积极/消极拓展接触效应值中所占比例。结果表明中介效应的bootstrap95%置信区间的上、下限不包含0，因此自我表露在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效应中的中介作用显著。
图1 中介效应路径图
表2 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
影响路径效应值比例Boot CI 上限Boot CI 下限SE积极拓展接触→自我表露→群际态度0.1135%0.060.200.04消极拓展接触→自我表露→群际态度-0.1182%-0.20-0.050.04
4 讨论
4.1 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
2.2.3 群际态度量表
4.2 自我表露的中介作用
以积极和消极拓展接触为预测变量，自我表露为中介变量，群际态度为结果变量进行路径分析。结果表明模型拟合很好。由图1可知，积极拓展接触不仅对群际态度产生直接影响，还通过自我表露对群际态度产生间接影响；消极拓展接触对群际态度的直接影响不显著，但可通过自我表露间接影响群际态度，因此假设2和假设3成立。
4.3 研究意义
由于消极拓展接触是存在一定频率的，这表明有必要加强消极拓展接触研究。从积极和消极两个方面探索拓展接触对于族际关系的影响(Graf & Paolini, 2017)，这既是对Pettigrew(2008)呼吁加强消极接触研究的响应，也丰富了群际接触研究和理论，弥补了先前研究中对消极接触关注不足的问题。其启示意义是在现实情境中，不仅需要关注积极关系和互动的增加，也要关注消极关系和互动的避免，尽可能增加积极拓展接触经验，提高自我表露水平，以此来助力于民族关系的提升(Barlow et al., 2012; Graf et al., 2014; Pettigrew & Tropp, 2006)。例如，可以先让维吾尔族大学生接触同族成员与汉族互动良好的信息，避免或降低其在直接接触中所体验到的焦虑，增加族际互动与交流过程中自我表露的广度和深度，进而减弱消极群际态度，提高民族关系的融洽度(Vezzali, Stathi, & Giovannini, 2012)。
4.4 研究局限和展望
本研究所有量表均匿名作答，并采用5点、7点、10点三类评分等级，在实测程序上对可能导致共同方法偏差的部分因素进行了控制,并采用Harman单因子检验法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统计检验(周浩, 龙立荣, 2004)。结果显示，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分别为15.61%，低于临界标准40%，故表明各变量之间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变异(Podsakoff, MacKenzie, Lee, & Podsakoff, 2003)。
随着我国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升，我国汽车保有量仍将有较大增量。考虑燃油效率提升、乙醇汽油加速推广、新能源汽车发展等多种利空因素，预计2025年汽油消费进入平台期，达到1.45亿吨，2020-2025年年均增速为2.2%（见图8）。
5 结论
(1)积极拓展接触显著多于消极拓展接触且二者低相关。
一是便捷性。 不断完善与发展的网络传播模式使得音乐信息的接收更加及时，人们随时随地只要打开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设备就可以查看最新发布的音乐信息，收听喜爱的音乐，突破了空间和时间的局限。
(2)积极拓展接触通过提高自我表露水平对群际态度产生积极影响。
(3)消极拓展接触通过降低自我表露水平对群际态度产生消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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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ffectofExtendedContactonIntergroupAttitude:TheMediatingRoleofSelf-closure
WANG Changcheng 1, 2
(1SchoolofPsychology,CentralChinaNormalUniversity,Wuhan430079,China) (2KeyLaboratoryofAdolescentCyberpsychologyandBehavior(CCNU),MinistryofEducation,Wuhan430079,China)
Abstract
Basing on the extended contact hypothesis and its research, 181 Uyghur college students were selected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two different valence of contact, that is, positive and negative extended contact, on intergroup attitude, and whether self-closure served as a mediator.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positive extended contact occurred more frequently than negative extended contact and they were weakly correlated with each other. Furthermore, self-closure media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sitive and negative extended contact and intergroup attitude. Self-closure was an important factor that could explain extended contact effect and attention shall be paid to increasing the frequency of positive extended contact as well as reducing the frequency of negative extended contact.
考察现场人头攒动，各种展板林立。讲解员的讲解声与现场的交流声此起彼伏。大家纷纷拿起自己的手机拍照，收集着各种信息资料。还有人静静地拿起现场展示的各种盐碱地改良的新产品仔细端详了解。
Keywords: positive extended contact; negative extended contact; self-closure; intergroup attitude
通讯作者: 王昌成, E-mail: 15151823025@163.com
分类号B849
DOI: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19.08.001
标签：消极论文; 自我论文; 态度论文; 维吾尔族论文; 群体论文; 哲学论文; 宗教论文; 心理学论文; 应用心理学论文; 《心理技术与应用》2019年第8期论文;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