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合:窑衣论文

张青合:窑衣论文

煤矿工将劳保工作服称为窑衣。窑衣,就是下井穿的衣服。

煤矿环境特殊,有粉尘、噪音、高温、高湿,有的地方风冷气寒,有的地方酷热难耐。咫尺之间,可谓是冰火两重天。寒冬腊月,采掘工作面或机电硐室,穿一件单衣就能过冬。井下大巷穿着羊皮袄,还冻得缩肩袖手。因为环境特殊,窑衣料子主要是棉布。煤矿工人说棉布不说棉布,说是劳动布。上三百个班,凭单位办事员的出勤证明到矿工资劳保科就能领取一件窑衣。新窑衣是浅蓝色的,像是蔚蓝色的天空,穿在身上肥大宽松、柔软舒适、吸湿透气。穿上新窑衣下井,如同儿时穿上新衣服过年,洋洋洒洒,鹤立鸡群的自豪便充盈心间。那种愉快的心情是短暂的,一两个班过后,浅蓝色就变成了“非洲黑”。手脚懒惰、换洗不勤的,还往往散发着熏人的汗臭味儿。很多老工人穿衣节俭,一件窑衣往往缝了又缝、补了又补。袖口、束口扣子掉了,用麻绳捆扎起来。肘部破的无法缝补了,撕掉袖子当坎肩。直到前衫罩不住胸腹,后衫罩不住腰背,才算完成了光荣使命。节省下的窑衣,有的被换成家庭用品了。有的拿回家改改款式,给孩子下地干活穿了。

上世纪末,我在新屯矿运输区参加了工作。报到的第二天,就领了一套新窑衣。因劳保物品供应不及时,没有领到棉衣棉裤。好奇心理作祟,初次下井,我三下五除二换上了入井的衣服,兴冲冲地攒着一股劲儿,就想下去先睹为快、看个新鲜。安全监护人王保林看着我喟叹:“年轻人睡凉炕——火力真是壮啊。”到了井下,我才意识到他话外的含义。时值十月中旬,井下的风已经很冷了。走在运输大巷,瞬间身体就被风寒吹透了。电修班的老裴,是个热心人。他见我穿衣单薄,从箱子里找了一件旧棉坎:“甭嫌弃破旧,关键是御寒。”老裴的一番话,犹如寒冬炉火暖,使人倍感温馨。老裴的棉坎肩,我穿了将近半年,直到来年脱去棉衣。那件棉坎肩,隔着薄薄的单衣,贴着我的肌肤,让我暖和了整整一个冬天。

为了了解参保人员的基本情况,笔者随机走访了几个村进行实地调研,发放调查问卷120份,调查对象为男性70人,女性50人,年龄段主要集中在31-59岁,占调查总人数的91.7%;60岁以上的10人。受教育情况为,小学及以下、初中和高中的人数分别为61人、47人和12人。经济来源情况:纯务农的63人,这部分人员月均收入均在1000元以下;手工艺者27人,月均收入约在2000—4000元,经商者12人,依靠子女供养的18人。

高瓦斯或煤与瓦斯突出矿井,窑衣不仅是全棉的,据说还添加了防静电的染料。刚上班不懂这些,天冷了,找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红的,青的,蓝的,色彩不重要,保暖就行。有次,我下井穿了一件绒衣。干活干出汗了,脱了绒衣,挂在了巷道电缆沟上。干完活儿再找绒衣时,绒衣已到了安监员手里。他凛然厉色地说:“你小子居然敢将化纤衣服穿下井,罚款五十,驻班学习吧。”班长李国顺撵上安监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矿上没及时发放劳保用品,你能怨人胡乱穿衣。啥是化纤?怎么辨识?谁又给刚下井的新工人讲了?”安监员被驳得哑口无言,最后批评教育了一番,驻班罚款的事便不了了之。

井下干活出了汗,溻湿了衣服。第二天,套在身上又湿又冷。有的人到了澡堂,趁洗澡的工夫,把窑衣搭在供暖的暖气片或管道上。这边洗完了澡,那边焙在暖气片或管道上的窑衣也就干得差不多了。别人这么做,我也这么做。洗完澡出来,搭在暖气片上的窑衣却不见了。天寒地冻的,没了窑衣明天该怎么上班下井?即使临时领取搭配,也难以搭配齐全。老乡老何说:“准是姓张的给收拾走了。”老何说的那位姓张的,是负责看守澡堂的。老何带我找到他,他说:“没见,甭说没见,即使见了,也会扔到垃圾捅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暖气片是烘衣服的地方吗?”老何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地跑到楼下买了一盒“47”烟,这事才算告一段落。还有一件倒霉的事。我从运输班调到下电修班,换了一件棉袄。进采煤工作面运料道检修小绞车,把衣服脱在了风门里的运料巷口。再出来,棉袄就不见了。这让我的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你说谁会要一件下井的棉袄啊?

手术切除是根治粘液腺囊肿最传统的方法,但手术治疗只适应囊肿与粘膜无粘连的患者。它的不足之处在于:切除囊肿对组织的创伤大,局部易形成疤痕,术中出血明显止血困难;有些病变部位操作不便,术后易复发。并且,患者普遍对手术有恐惧心理,一般不愿接受。术后疼痛明显,影响病人饮食、生活。所以目前不建议首选手术治疗。

后来,我从井下调到了地面。矿澡堂开始了改造,扩建了洗衣房。煤矿工下班升井了,将脏衣服拿到洗衣房,再上班领出来即可,不用每天穿脏衣服了。尽管我不下井了,还保留了一件崭新的窑衣。苦也好,累也好,它毕竟陪伴了我十几个春秋。爱人翻箱倒柜看到了窑衣:“现在谁还穿这衣服,送人或捐出去得了。”我拦住了她:“还是留着念想吧。”因为在我的思维或认知里,我保存的并不是一件窑衣,而是一段奋勇奔跑向前的青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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