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妈祖(天后)、祝融、南海龙王是中国东南沿海一带居民普遍信仰的南海海神,通过中越两国官方和民间的文化交流而流传至越南,受到越南官方与民间的极高尊崇,在越南众多的海神信仰中占据了主流地位。南海海神信仰在越南的流传情况,体现了越南对外来文化的兼容并蓄,也体现了越南尤为注重吸收中华文化,融合中华文化与本土文化,构建民族认同与文化自信的文化发展取向。正是这种文化发展取向,使越南融入了以中华文化为核心的东亚文化圈,越来越作为一个独特的个体与东南亚佛教文化圈、伊斯兰文化圈、基督教文化圈的国家区分开来。研究这个文化发展现象,对于当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和构建中越命运共同体有着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宗教信仰;妈祖;祝融;南海龙王;越南文化
中越两国都濒临南海。南海丰富的海洋资源,为两国人民提供了生产生活所需。南海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是联系东北亚与东南亚的海上重要交通枢纽。中越两国人民通过南海相互交往并与东南亚、东北亚国家和地区开展贸易往来,促进了区域经济、社会、文化的发展。自古以来,中越两国人民就敬仰南海海神,中国东南沿海地区所信仰的海神妈祖(天后)、祝融、南海龙王流传到越南,为越南人民所崇拜。从南海海神信仰在越南流传情况,可窥探越南文化发展的取向。
一、南海海神信仰在越南的流传情况
妈祖(天后)、祝融、南海龙王是中国东南沿海地区人民普遍信仰的南海海神,历史上通过中越两国官方的交往交流以及中国名士、商人、僧侣、移民、华侨等旅居越南的人群传播到越南,为越南封建王朝官方和民间所信仰。
(一)妈祖(天后)信仰
妈祖又名天妃、天后、海神娘娘等,是中国东南沿海地区人民普遍尊崇的海神。在中国的神话传说中,妈祖是一位影响深远的神灵,在东南沿海地区普遍受到尊崇。关于她的身世传说,世传甚多,或说为五代十国时闽国统军兵马使林愿的第六个女儿,名叫林默,“能乘席渡海,人呼龙女”(《铸鼎余闻》引《临安志》);或说她是北宋著名道士林灵素的女儿(《集说诠真》引《琅琊代醉编》);或说她是闽海中梅花所人,姓蔡,为父投海而死(《陔余丛考》引《使琉球记》);或说她为福建莆田县湄洲岛人,为救人而被海浪卷走(《三教源流搜神大全》),等等。传说她通法术,能预言吉凶,抵御海浪风暴,又能乘席渡海,云游岛屿间。死后,她常显灵为航海人护航并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因而被奉为海神。现存文献中最早记载妈祖事迹的是南宋洪迈的《夷坚支志》,其中“林夫人庙”一条有如下记载:“兴化军境内地名海口,旧有林夫人庙,莫知何年所立,室宇不甚广大,而灵异素著。凡贾客入海,必致祷祠下,求杯珓,祈阴护,乃敢行,盖尝有至大洋遇恶风而遥望百拜乞怜见神出现于樯竿者。”妈祖信仰兴起于宋代,之后进入普及和远播期。妈祖信仰的传播,是与封建统治者的大力倡导分不开的。南宋高宗封她为“崇福灵惠昭应夫人”,光宗绍熙三年(公元1192年)又封她为“灵惠妃”。元至正十四年(公元1354年)加封为“辅国护圣庇民广济福惠明著天妃”。清朝康熙年间,因她助清军收复台湾有功,遂被朝廷加封为“昭灵显应仁慈天后”。在封建统治者的支持下,妈祖信仰逐渐扩散于中国沿海地区及沿江沿河地区,船家对她虔诚信仰与隆重祭祀。据说郑和下西洋,曾祈求神灵的保护,而海神天妃是他的船队祈求的主要神祗之一。
在越南,妈祖信仰也是一种较为普遍的信仰。国内部分学者曾认为妈祖信仰主要集中在越南华人华侨聚居地区,这种观点并不符合实际。其实,越南人尤其是南部沿海地区的人们也普遍尊奉天后娘娘(妈祖)。越南民俗学者阮志坚在其所著的《越南的传统文化与民俗》一书中提到,天后娘娘为南部越族人所崇拜的九位娘娘(女神)之一。不少村庄建有天后祠,这些天后祠完全由越南人供奉,没有华人参与,如槟椥省平大县承德社承天村的天后祠、榕珍县新豪社香点村的天后祠等。即便是华人修建的寺庙,越南人也常来这里供奉和拜祭。①阮志坚著,郑晓云译:《越南的传统文化与民俗》,云南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3、138、158页。据越南学者黄文甲先生称,越南人称妈祖(天后)为“祖姑”,与各地的城隍神和祖先崇拜相结合,有不同的习俗形式,在河内有妈祖庙和天后庙。②王卡:《越南访道研究报告(续)》,《中国道教杂志》,1998年第3期。
越南封建王朝很重视和提倡妈祖(天后)信仰,阮朝封神时曾将天后封为上等神,如绍治二年(公元1842年)册封妈祖为“洪慈博义安济普泽灵佑嘉庄天妃上等神。”嗣德三年(公元1850年),阮朝朝廷再封妈祖为“洪慈博义安济普泽嘉庄天妃上等神”。③Huyền Đình Kết, Tục thờ thần ở Huế,Huế Nxb Thuận Hóa, năm,1998, tr133.越南阮朝官修的典籍《大南一统志》记载,在京师(顺化)、承天府、广南省、平顺省等地建有天妃(天后)祠。而京师的天妃祠,“在南海龙王庙之右,国初在天姥寺之右,绍治五年移今所。与关公祠同春秋二仲巳日、夏冬二仲涓吉,水师管卫致祭。”④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一京师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86页。可见,天妃(天后)已被纳入阮朝官方的祭祀体系,作为海神由水师负责祭祀。平顺省的天后祠则记载有妈祖的神迹:“相传神福建莆田人,姓林,九牧公之脉、温公之第二女。八岁学仙,十二岁丹成,唤雨呼风,辄应。宋时有人泛海遭风,船几覆。忽空中现出一人,自言我是温公之女,降来保护。俄而风止,船幸无事。事门于朝,宋帝封为夫人,明朝封为天妃,清朝封为天后圣母,客商崇奉,极壮丽。”⑤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十二平顺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1335页。所记述的妈祖事迹,与中国关于妈祖的传说大致相同。
妈祖(天后)信仰在越南民间的流传,与华人华侨有很大的关联,越南的华人华侨是天后信仰的主要传播者,没有华人华侨的传播,天后不可能在越南获得普遍的尊崇。天后信仰源自中国东南沿海的福建、浙江、广东一带,而这一带的群众自古就有下南洋谋生的传统。由于地狭人稠、资源有限、生活穷困,闽浙粤沿海地区的人多从事远洋贸易等事业。古代科技不发达,航海技术低下,人们乘船出海,往往需要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历经苦难。因此,人们往往祈求海神的保佑,以获得心理上的安慰。随着闽浙粤商人旅居、侨居或移居越南,天后信仰亦被带到越南。首先在华人华侨的聚居区,之后逐渐向越南沿海地区传播。据学者考证,天后信仰传播到越南的时间,是从明代开始,一个直接的证据是目前发现最早的天后庙为17世纪上半叶兴建的。亦有学者认为时间还可更早。①陈丽琴:《妈祖信仰在越南的传播研究》,载《当代社会中的传统生活—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4年版,第277~288页。明末清初革鼎之际,一大批东南沿海地区的明朝遗民不愿臣服满清的统治,在杨彦迪、陈上川、鄚玖等人的带领下来到湄公河三角洲一带参加开发,他们被称为“明乡人”。这些明乡人也是天后信仰的传承者,通过与当地人民的密切交往,他们的后代通过与当地人通婚等,逐渐影响和带动越南人的天后信仰。
他读完这封信,——一时心里非常地踌躇起来,叫他怎样回答呢?假如这时陶岚在他的身边。他除出睁着眼,紧紧地用手捻住她底手以外,他会说不出一切话来,半天,他会说不出一句话来的,可是这时,房内只有他独自。
越南民间祭祀天后的庙宇众多,分布广泛,从北到南都有分布。北部著名的有河内市寿昌县河口坊东城正门外的天后祠、兴安省金洞县北河街(现属兴安市)的天后祠,⑥Ngô Đức Thọ, Từ điển di tích văn hóa Việt Nam.Hà Nội: NXB từ điển bách khoa, 2006.9.tr526.中部有顺化和会安地区的天妃祠,南部有平顺省省城外江边的天后祠、胡志明市李常杰路2号的天后庙等。在越南华人聚居的会安、胡志明市、湄公河三角洲等地,天后祠就更多了。著名的有永隆省永隆市的天后庙、同塔省沙沥县的天后庙、茶荣省小芹县的天后宫、同奈省边和市的七府古庙等等。另外,一些华人华侨会馆中也设有祭祀天后的祠堂,比如位于会安的中华会馆、广肇会馆、福建会馆、潮州会馆,位于堤岸的中华理事总会、三山会馆、义安会馆、琼府会馆、温陵会馆、霞漳会馆,位于胡志明市的琼州会馆、五帮共同会馆、温陵会馆等。①林明太、黄朝晖:《妈祖文化在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的传播与发展》,《集美大学学报》2015年第4期。会安西北有一座“胎生娘娘庙”,庙后有“锦霞”、“海平”二宫,也是祭祀妈祖的场所。据1626年所立的碑记所载,“锦霞居其左也,祀保生大帝,以封神三十六将配焉;海平居其右也,祀天后圣母,以生胎十二仙娘配焉。”由此可知,海平宫兴建年代不迟于1626年,有学者认为这是目前所知越南最早建造的天后庙。②陈丽琴:《妈祖信仰在越南的传播研究》,载《当代社会中的传统生活—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4年版,第277~288页。越南诸多天后庙中,最著名的是胡志明市的穗城会馆天后庙。“穗城”是中国广州市的简称,穗城会馆即为广州籍同乡在越南的联络处。会馆与庙宇融为一体,位于胡志明市第五郡阮廌街710号。何时兴建已不可考,但从会馆(庙)中现存碑记可知,该会馆(庙)曾于公元1800年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维修,可推知该会馆(庙)应建于1800年之前。会馆(庙)为三殿格局,中间一殿为天后殿,供奉天后圣母、龙母娘娘、金花娘娘、土地公与玉女神位。天后殿的左侧是关帝殿、右侧是财帛星君殿。此外,正殿两翼各有一条通道及附设相关建筑物,右翼是理事会办公之事,左翼是供举行会议及会员、善信集会的地方,所以此地既是庙宇又是会所。每年农历三月二十三日(天后诞辰之日)清晨,人们争先恐后地前来进香祈求好运,行善积德。一整天前来烧香的人们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每年香火费的收入颇为可观,有时甚至高达上亿越盾。晚上,会馆依照旧例公演大戏,帮助年轻人进一步认识和重视本族群的优良传统。在平常日子里,人们也经常到庙里祈求祷告或谢恩,求助天后保佑,以增强对生活的信心。③关于穗城会馆天后庙的描述,参考李天锡《越南华侨华人妈祖信仰初探》,《莆田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胡志明市李常杰路2号的天后庙也很有名,庙中主祀天后,配祀金花婆婆(主妇女生产的神灵)和财神。每逢农历三月二十日,都会组织庙会,有很多的华人聚集在这里参加庙会。此外,在其他有天后庙的地方,每到农历七月十五和十一月十五的时候,庙里也会聚集着很多前来上香的人。还有的地方把天后娘娘供奉于关帝庙里,如安江省朱笃市第一坊的关帝庙里,正殿被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福德字神位,然后是关帝神位,关帝两边是周仓和关平;第三组神位是天后位居中间,两边是千里眼、顺风耳。千里眼与顺风耳作为天后的助手配祀,象征天后能够在茫茫大海中及时看到和听到遇险的船员的求救。在胡志明市第五郡的温陵寺,主要的神位仍然是天后在中间,千里眼和顺风耳待立两旁,天后常以坐姿出现,身着绣龙衣,外披金线装,前边挂着帘。④阮志坚著,郑晓云译:《越南的传统文化与民俗》,云南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58页。
(二)祝融(广利王)信仰
所以他们要尽所能,让每一天都活得开心,这样才是赚到了。这些年,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周启明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周启明,只是他更加黏钱海燕。每天睁开眼,会说情话。遇到节日,会精心挑选礼物。
相对于中国的南海神,来自占城、源于印度文化的天依阿娜女神,受到越南人的尊崇程度有所降格。天依阿娜女神,又称天依阿娜演妃,是越南古籍对占城女神浦那格的称呼。浦那格是占城国尊崇的最高神祗之一,曾为国家的保护神。在越南不断南下拓张的过程中,浦那格女神也就逐渐为京族人所接受和信仰,成为越南民间信仰的海神。②牛军凯:《从占婆国家保护神到越南海神:占婆女神浦那格的形成和演变》,《东南亚南亚研究》,2014第3期。天依阿娜女神得到了阮朝官方的认可,阮朝嘉隆、维新年间,朝廷对女神进行追封,封为鸿仁普济灵应上等神,号天依阿那演玉妃,并给各地天依祠颁发神勅。阮朝嘉隆年间(19世纪初)编定的《皇越一统地舆志》,记载了广南、广义、富安、庆和、平顺等地的天依祠,并提到各地天依祠有官方设置的祠丞与洒夫等管理人员,但史书没有提及阮朝廷官方定期开展献祭活动。由于越南封建朝廷没有大力提倡,天依阿娜圣母的信仰仅局限于越南中部、中南部原占城故地一带,没有形成覆盖全国的信仰。
越南人并非对所有外来文化都不分主次轻重,一概吸收,而是有选择地接受外来文化的影响。不同于中南半岛其他国家对印度文化的偏爱,越南更尊崇的是中华文化。来自中国的妈祖(天后)、祝融(广利王)、南海龙王,均成为越南全国主流的信仰。《大南一统志》所载的越南阮朝京师顺化由朝廷勅令建立的国家级神庙、神祠中,就有妈祖(天后、天妃)、祝融、南海龙王,这些神灵享受了官方的定期祭祀。如天妃祠由“水师管卫致祭”,每年“春秋二仲巳日,夏冬二仲涓吉”开展祭祀活动。南海龙王庙主祭南海龙王,配祭左为顺安海口、思贤海口神位,右为河伯神位,每年“春秋二仲祭社后癸日及仲冬上癸日,命地方官致祭。”此外,还勒碑建亭于庙门之左,碑上有阮朝明命帝御制的《灵异记》,备受越南封建王朝的尊崇。祝融则是作为火神庙的神主,由阮朝朝廷勅建,“岁以六月二十三日地方官致祭。”这些神祗还进入了会同庙。所谓的会同庙,是越南阮朝时官方所建的一种把众多神祗放在一起共同祭祀的庙宇。阮朝官方为了便于开展祭祀活动,同时也为了表达对各路神祗的崇敬之情,往往把一些重要神祗放到会同庙内一起供奉。京师的会同庙位于朝山社,其形制为“三间二厦,正中间设牌位一,书上等阳神列位;左一间设牌位二,一书中等阳神列位,一书下等阳神列位;右一间隔以帷幕,设牌位三,一书上等阴神列位,一书中等阴神列位,一书下等阴神列位。东厦设牌位一,书当境土地、龙神、五方、河伯、水官诸神位;西厦设牌位一,书先师、土公、灶君、住宅诸神位,岁以春秋命地方官致祭。”①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一京师之“群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83—86页。从上述记载及其它文献可以看出,天后、祝融、南海龙王被列入会同庙的祭祀中,岁时接受官方的祭祀。《大南实录》多次记载越南阮朝封建统治者派官员到京师会同庙、南海龙王庙中致祭,或为天旱祈雨,或为航海保平安。
越南东临南海,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环。随着中越交往日盛,越南人也逐渐接受了南海神(广利王)的信仰。民间有关南海神(广利王)的传说故事较多,越南后黎朝时代的女文学家段氏点《传奇新谱》之“海口灵祠录”就记载了这样一个民间传说。传说陈睿宗时出征占城,舟师在奇华海口白滨洲遇险。陈睿宗梦见妖神前来索取美姬,威胁以风浪推毁舟师。陈睿宗无计可施,宫人阮姬自请投水以救三军。数十年后,后黎圣宗又亲征占城,舟师到达奇华海口,夜梦阮姬诉冤,并献计投书南海神广利王告状。广利王得知事情原委后,勃然大怒,派遣水军驱逐妖神,保后黎大军征占城得胜。后黎圣宗凯旋归来,即下令在京城修建祠庙,祭祀阮姬,并欶封为“制胜夫人”。①陈庆浩等主编:《越南汉文小说丛刊》(第二辑,第二册),台湾学生书局1992年版,第15~23页。②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十三河静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1436~1437页。《大南一统志》亦记载有与上述情节相同的故事。②这则民间传说虽然讲的是制胜夫人的故事,但传说中出现的广利王,为南海海域的主宰,表明越南人尊崇广利王为南海海神。又阮嶼的《传奇漫录》之“龙庭对讼录”亦载有与南海神广利王有关的传说故事。传说陈明宗时,有郑县令之妻为水中的神蛟掠走,郑在龙侯的帮助下,来到位于“南溟”的广利王王府诉冤,广利王明察秋毫之后,作出公正的判决,并派兵驱逐神蛟,郑氏夫妻得以破镜重圆。①陈庆浩等主编:《越南汉文小说丛刊》(第二辑,第一册).台湾学生书局,1992年版,第139页~140页。《传奇漫录》中与广利王相关的传说故事还有“南昌女子录”,讲的是南昌县人潘郎,曾经放生一只被渔夫网获的绿壳龟。若干年后,明兵伐胡朝,战火经年不息,潘郎与乡人航海避难,为南海广利王的夫人灵妃所救,此灵妃即为当年放生的绿壳龟。潘郎在广利王的水晶宫里生活了一段时间,遇见同乡故人武娘。后来潘郎为灵妃礼送回乡,代为武娘向其前夫传话。
在越南海神信仰深受中华文化影响的同时,本土也产生了不少的海神,如上文提到的邰阳夫人、南海四圣娘、制胜夫人、压浪真人、玉麟尊神等,这些大大小小的海神也受到了越南人的广泛尊崇,有的还被封建王朝提升到与中国传来的海神同等重要的地位,在深层次上折射出越南民族与文化强烈的自主意识。
(三)南海龙王信仰
中国自汉至元,南海神在官方的祭典中一直为祝融。明太祖洪武三年(1370年),去前代对南海神的封号,并把南海神称为“南海之神”,但未明确指出南海神具体为谁。明成化八年(公元1472年)余志《成化壬辰重修南海神祠记》载:“(南海神祠)旧匾刻以祝融,于礼未宜。一遵我朝定制,刻以‘南海神祠’,表当代礼制之正,鄙前古徽号之讹。”由此可知明成化八年修葺南海神庙前,南海神庙以“祝融”为匾额,在官方祭典中,南海神一度就是祝融。明代民间则流行南海龙王信仰,明代中期吴承恩的《西游记》中就出现了南海龙王敖钦,唐僧西天取经,南海龙王敖钦曾多次帮忙,或去兴风作雨,或率兵助阵,表明南海龙王为民间普遍崇奉的南海神。清雍正时,朝廷加封南海神为“南海昭明龙王之神”,正式把南海龙王列入官方祭典。
南海龙王在越南民间也深受尊崇。据《大南一统志》记载,南海龙王庙在阮朝嘉隆初年兴建于京师香水县阳春社,后迁移至顺安汛沙分。原名顺安海门神祠,明命三年(公元1822年)改名为“南海龙王庙”。改名的原因,据《大南实录》载:“先是镇海台前面及城壕为海水侵啮,屡筑不就,(明命)帝默祷于神。至是台前沙砾增培,高出水面,广十余丈,袤数十丈。帝曰:‘此神力也。’”①阮朝国史馆编修:《大南实录》正编第二纪,卷十八,第1665页。遂有改定庙祀之举,并封其神为“昭明惠济炎方南海龙王尊神”。南海龙王庙的形制为“一座三间,正中南海龙王神位,左顺安海口、思贤海口神位,右河伯神位。岁以春秋二仲祭社后癸日及仲冬上癸日,命地方官致祭。”②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一京师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84、88页。又京师富禄县安居社建有海云关山神祠,其祭祀的神灵亦为南海龙王,南海龙王成为阮朝时官方祀祭的重要海神。根据《钦定大南会典事例续编》记载,南海龙王祠属于群祀祠庙之一。成书于阮朝初年的《皇越一统舆地志》在叙述各地地理风俗、风物土产说和神祠寺庙时,有10多处提到了南海神庙、南海龙王庙。③于向东:《古代越南的海洋意识》,厦门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108页。又广平省丰禄县富宁社沙峒建有龙王庙,村民遇旱,祷之辄应。④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八广平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1005页。
二、南海海神信仰与越南文化发展的取向
越南国土狭长,呈南北向的“S形”,三面滨临南海。拥有众多天然港湾的地理环境,以及位于海上丝绸之路的优越位置,使得越南自古以来航海活动频繁。为了祈求航海的顺利,越南人信奉和尊崇众多的海神,重要的有妈祖(天后)、祝融(广利王)、南海龙王、邰阳夫人、南海四圣娘、天依阿娜圣母、玉麟尊神、东海大王、制胜夫人、压浪真人等,此外还有众多大大小小的海门神、海港神,甚至有的地方将鲸鱼、礁石祀为海神。从南海海神的信仰中,可以窥探一些越南文化发展的取向。
(一)对外来文化兼容并蓄,尤为注重吸收中华文化
从来源上分,越南人信仰的海神大致可分为四类:第一类为从中国传入的海神,如妈祖(天后)、祝融(广利王)、南海龙王等。第二类为越南民间产生的海神,如邰阳夫人(原型为海边礁石)、奇石夫人(原型为水中的两块大石)、南海四圣娘(传说为中国南宋末年崖山之战后漂流到越南海岸的杨太后及三位公主)、东海大王(越南李朝末年割据者段尚)、制胜夫人(越南陈朝睿宗宫人阮姬)、压浪真人(越南李朝道士罗援)。第三类为越南民族原始信仰转化而来的海神,如玉麟尊神(鲸鱼神)、蛟龙等。第四类为来自占城的海神,如天依阿娜圣母(又称天依阿娜演妃)、媚醯夫人(原为占城王妃)等。从越南海神的来源看,不论是来自北方的中国海神,还是来自南方的占城海神,越南都能以开放的姿态积极接受,对来自异域的文化没有抗拒、排斥,反而大度地吸收,并转化为本民族的信仰,体现了一种博采众长、为我所用的积极的文化态度。正是这种文化态度,造就了现今越南丰富多彩的文化。
在古代中国人的世界观中,中央为一块大陆,四周为海洋环绕,这些海洋以方位命名,即东海、南海、西海、北海,四海各有神灵主宰。据先秦典籍《山海经》记载,东海海神为禺虢、北海海神为禺京、西海海神为弇兹,南海海神为不廷胡余。《山海经》还记载了四方之神,即东方之神勾芒,西方之神蓐收,南方之神祝融,北方之神玄冥。汉代人伪托姜尚所著的《太公金匮》则说:“南海神曰祝融,东海神曰句芒,北海神曰玄冥,西海神曰蓐收。”这说明到了汉代,四海神与四方神合流,祝融成为南海神,而原南海海神不廷胡余则逐渐为人们所遗忘。隋唐以后,历代帝王大力提倡南海神信仰,多次册封南海神,或派遣使者、地方官员到南海神庙致祭。唐玄宗时,封南海神为广利王。五代十国时期,南汉后主刘鋹又封南海神为昭明帝,庙为聪正宫。宋仁宗康定二年(1041年),四海并封王,南海神被封为洪圣广利王。元世祖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又加封南海神为南海广利灵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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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上古神话传说中,祝融为火神,为何后来又成为水中之神?清人屈大均在《广东新语》卷六之“南海之帝”条是这样解释的:“南海之帝实祝融。祝融,火帝也。帝于南岳,又帝于南海者。《石氏星经》云:‘南方赤帝,其精朱鸟。为七宿,司夏、司火、司南岳、司南海、司南方是也。’司火而兼司水,盖天地之道。火之本在水,水足于中,而后火生于外。火非水无以为命,水非火无以为性。水与火分而不分,故祝融兼为水火之帝也。”中国两广沿海地区有不少祭祀南海神的神庙,位于广州的南海神庙是我国古代海神庙中惟一遗存下来的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建筑群。该庙始建于隋文帝开皇十四年(公元594年),距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庙宇规模宏大,占地面积达3万平方米。庙门前有石牌坊,额题“海不扬波”。其主体建筑是一座五进的殿堂,由南至北依次为头门、仪门及复廊、礼亭、大殿和昭灵宫。庙中保存有历代的许多石刻,还有华表、石狮、韩愈碑亭、开宝碑亭、洪武碑亭、康熙万里波澄碑亭等附属建筑,构成一组颇具规模的古建筑群。值得一提的是韩愈碑,位于南海神庙头门左侧碑亭内,题名为“南海神广利王庙碑”,因作者为韩愈,故后世多称为“韩愈碑”。碑文作于唐元和十五年(公元820年),是南海神庙存留至今的唯一一块唐碑。韩愈在碑文中对南海神有这样的表述:“海于天地间,为物最巨,自三代圣王,莫不祀事。考于传记,而南海神次最贵,在北东西三神、河伯之上,号为祝融”,并且提到“南海阴墟,祝融之宅”,明确指出南海神为祝融。因广州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港口,海上贸易繁荣,众多的商船路经南海神庙时均停下来上庙祭祀,以祈求航路平安、生意顺利。从唐代开始,南海神庙便香火日盛,至今不绝。
妈祖(天后)、祝融、南海龙王信仰能够在越南众多的海神信仰中脱颖而出,成为越南人主流信仰的重要神祗。除了华人华侨顶礼膜拜,发挥影响带动作用外,一个根本的原因在于越南人心目中的中华文化根基与当时社会上普遍弥漫的中华文化氛围。正是由于这种根基与氛围,越南人才乐于接受并虔心敬奉来自中国的海神信仰,最终由封建朝廷纳入国家的祭祀体系,并无民族意识形态、社会风俗习惯、宗教思想信仰等方面的障碍。正如越南民俗学家阮志坚所指出的:“其实在越族人将天后娘娘请进自己的祭母神殿时,不单纯是受华人的影响,而本身在他们的潜意识文化当中就有供奉天后娘娘的习俗。”③阮志坚著,郑晓云译:《越南的传统文化与民俗》,云南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58页。
控制系统是剪板机实现精确高效工作的前提,控制系统的设计在剪板机的设计过程中显得尤为重要。控制系统的控制方式有很多,但是目前比较常用的有单片机和PLC等方式,本文剪板机的控制系统的核心控制方式采用PLC控制。
(二)融合中华文化与本土文化,构建民族认同与文化自信
《岭南摭怪列传》之“神珠龙王传”条亦载:“世传神王乃炎君之精也。”意指神珠龙王为南海神祝融,中国民间尊祝融为火神,又号赤帝、火德真君、火德炎君。这说明,至迟在《岭南摭怪列传》成书时的15世纪②关于《岭南摭怪列传》的作者和成书时间,学界有争议,有人认为作者为陈世法,成书于13世纪的陈朝,一般以武琼在该书序言的落款时间洪德二十三年(公元1492年)作为该书的成书时间。,南海神祝融(广利王)的信仰已为越南民间所接受和传承。Từ điển di tích văn hóa Việt Nam引《北神地舆志录》载:宣光省福安县同安社有“广利大王祠”,祀“广利大王”。因居民以水为生,常为蛟龙所害。于是他们便设祠祭拜“广利大王”,以求平安无事。③Ngô Đức Thọ, Từ điển di tích văn hóa Việt Nam.HàNội: NXB từ điển bách khoa,2006.9, tr474.又太平省太瑞县有“广利神祠”,祀南海神广利大王。后黎朝时为避太祖黎利的讳,朝廷敕封“广利大王”神为“广来王”。洪德年间(1470~1496年),又加封为“广陵广来王”,并享国祭。之后历朝均有加封。④Ngô Đức Thọ, Từ điển di tích văn hóa Việt Nam.HàNội: NXB từ điển bách khoa,2006.9, tr472.越南古籍《同庆舆地志》也记载,海阳省永保县葮香社,宜阳县高步、小茶社,永赖县琤川、琤渚社等地设有“南海神祠”,村民岁时奉祀。⑤黄有秤等编修:《同庆舆地志》“海阳省”,法国远东学院2003年版,第173、206、211、223页。据《大南一统志》载,广平省平政县土瓦社、平顺省禾多县石龙村也建有南海祠,封建统治者还曾临幸神祠,并赐予伞盖等物。⑥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十二平顺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1004、1334页。值得一提的是,阮朝在京师顺化还建有火神庙,祭祀的神主为祝融,此为祝融的正祀。⑦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一京师之“祠庙”.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85页。
南海龙王和邰阳夫人是越南阮朝官方所祭祀的两个主要海神。关于邰阳夫人的传说,《大南一统志》记载,承天府香茶县邰阳社海口边有一块奇石,有渔民抚摩良久,遂梦见一位姝色妇人自称邰阳夫人,并警告凡夫俗子不得亵渎。自此,群众奉此奇石为神灵,邰阳夫人也常常能满足祷告者的要求,使他们“网艺所得日倍”。后因为邰阳夫人灵迹显著,被阮朝朝廷封为“邰阳灵石端淑柔顺贞懿慈济懿德谨行夫人”,并“重修庙宇,例有国祭。”京师与各省都建成邰阳夫人祠,后又“合祀会同庙”。“此祠时旱祷雨,常命有灵应。”①高春育等编修:《大南一统志》卷一京师之“群祠”,日本印度支那研究会发行,昭和十六年(公元1941年)影印本,第83页。阮朝明命年间,封建统治者常常派官员到会同庙、南海龙王祠、邰阳夫人祠开展祈雨、祈求航海和漕运平安的活动。如明命五年(公元1824年)二月,明命帝“乃命承天府尹阮有凤祷于南海龙王庙、邰阳夫人祠。”②阮朝国史馆编修:《大南实录》正编第二纪,卷二十五,法国国家图书馆藏书,第1741页。又明命五年秋七月,“畿内啬雨,命祷于南海龙王庙。翌日,雨。”③阮朝国史馆编修:《大南实录》正编第二纪,卷二十八,法国国家图书馆藏书,第1773页。明命六年七月,“畿内啬雨,命京尹祷于邰阳祠,雨大降,以太牢致谢。”④阮朝国史馆编修:《大南实录》正编第二纪,卷三十四,法国国家图书馆藏书,第1846页。南海龙王作为从中国传入的海神信仰,所代表的是中华文化在越南的传播,越南阮朝对南海龙王的尊崇,折射出越南对中华文化的尊崇高于其他的外来文化。另一方面,邰阳夫人作为越南本土的海神,也受到封建统治者的崇奉,表明越南对本土文化也很重视,体现了较强的独立自主的意识。在对待中华文化与本土文化的问题上,越南历代统治者都是采取并重与均衡,最终融合的措施,一方面积极吸收中华文化和社会制度,加快社会发展,另一方面又大力提倡本土文化,以增强民族意识与民族凝聚力。对于中华文化,越南也不是全盘照搬,而是积极促进中华文化与本土文化的融合,作为构建民族认同和文化自信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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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信仰在越南的传播就是一个例子。天后信仰传入越南后,越南人对天后进行了本土化的改造,从一个航海保护神向民间神祗转型,主要表现在职能上不仅保佑出海平安,而且保佑家庭平安、健康和富足,有些地方的天后庙还有决定娶媳嫁女良辰吉日的职能,甚至有人生病要做手术时,也来到天后庙,祈祷天后指示在哪一天做手术为好。在顺化的天后庙中,人们在天后像的手上挂上一个钱包。在会安,人们有年初向天后借钱,年底还钱的习俗。年初人们到天后庙祈求平安,祈求生意兴隆,并向天后借钱(象征性的从妈祖庙中带回一些供奉的越南盾,多为 1000、2000、5000、10000 面值的越南盾),年底时来还愿并还钱。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将天后财神化的现象日益普遍。一些地方的天后信仰还与越南本土的神祇融合。如兴安省铺宪地区的天后庙中有四府宫、这是天后信仰和越南人的四府信仰相互融合的产物。
立足于中华文化与本土文化相融合而成的新文化,越南人一方面自认为中华文化的传人,另一方面又刻意与位于北方的中国保持距离。封建时代的越南儒士文人常自称其国为“南国”、“大南”,其人民为“南人”,把中国称为“北国”、“北朝”,其人民为“北人”。越南后黎朝史学家吴士连在《大越史记外纪全书序》说:“大越居五岭之南,乃天限南北也。其始祖出于神农氏之后,及天启真主也,所以能与北朝各帝一方。”在他们看来,越南与中国同出一脉,两国关系类似南北朝的关系,抑或宗法制度中的小宗与大宗的关系。正因为有了这种认识,使越南人构建了民族认同,又普遍产生了一种文化自信,所谓“我越当文明之邦,地联中土,天生圣人与尧周并世”①佚名:《诸舆志杂编》,越南汉喃研究院藏本,第2页。“惟我大越之国,实为文献之邦。”(阮廌《平吴大诰》)正是由于这种民族认同和文化自信,越南在东南亚印度化、伊斯兰化、西方殖民化等浪潮中,能够无间断地传承自身的民族文化,是东南亚地区的一个特例。正如贺圣达先生所说:“东南亚大陆国家之间的一个更为重要的不同之处是,中国文化影响下的越南在社会结构、行政机构、法律和宗教、文化等方面,越来越作为一个独特的个体与东南亚的其他国家区分开来,成为以中国文化为核心的东亚文化圈的组成部分,不同于东南亚大陆中西部的南传上座部佛教文化圈的国家和由信奉大乘佛教和伊斯兰教逐渐转向伊斯兰教的东南亚海岛地区。”②贺圣达:《11~19世纪初的东南亚:时代、社会性质、发展趋势和文化特点》,载《东南亚历史文化研究论集》,厦门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64~94页。
目前,楚雄市汉语公示语英译的数量远远不够,很多对外交流频繁的地方还缺少公示语的翻译,例如公共汽车站,火车站售票窗口,彝族文化活动场所,市区主干道的景区标识牌,还有一些功能性建筑物都缺少规范的公示语翻译,城市的对外文明形象也大大削弱了。
总之,在外来信仰与文化面前,越南选择了中华文化,并坚定地促进中华文化与本土文化的融合,构建民族认同与文化自信,越南文化发展的基本取向便蕴含于此。正如美国学者莱伯曼认为,“实际上,在越南几乎所有的阶层和地区,源于中国的社会活动和规范在1830年比930年明显得多,这是因为,操越语的人群受到北方无与伦比的文化吸引,开始选择吸收、消化北方(中国)文化,以适应本地需要并塑造民族认同”。③贺圣达:《11~19世纪初的东南亚:时代、社会性质、发展趋势和文化特点》,载《东南亚历史文化研究论集》,厦门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64~94页。
中图分类号:G112.3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6392(2019)02—0114—13
收稿日期:2018-11-26
作者简介:韦凡州(1984~),女,广西民族大学东南亚语言文化学院越南语系讲师,主要研究领域:越南问题。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越南民间信仰中的中越共同神研究》(项目批准号:16YJC730007)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王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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