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仪:潮汕地区的土神之祭——以潮阳区桑田乡双忠公祭祀仪式为例论文

蔡晓仪:潮汕地区的土神之祭——以潮阳区桑田乡双忠公祭祀仪式为例论文

摘 要:潮汕地区桑田乡仍保留着上古“春祈”性质的“营老爷”仪式,这是一种土神祭祀。桑田乡所祭祀的“老爷”就是双忠圣王,其祭祀仪式的过程包括:请“老爷”、拜“老爷”、演戏酬神、“营老爷”及文化巡演、双忠夫人夜游、叮香船、走老爷等。潮汕地区的“营老爷”习俗符合民俗文化的一般发展规律,即从敬神到和人,从敬神到娱人。

关键字:“营老爷”;土神崇拜;祭祀仪式;文化审视;民俗传承

时至今日,在潮汕的农村地区仍保留着一个社祭节日,称之为“社日”。“社日”流露着上古民众对土神的崇拜意识。每年的正月,既是除旧迎新的时节,又恰好是民众的农闲阶段,涤除厄运之余又满怀新一年风调雨顺的希望,于是潮汕地区的社日活动应运而生,并世代相因。在潮汕农村地区,人们更倾向于称社日为“营老爷”,以社日主要活动的名称指代社祭节日本身。“营”字在潮汕方言中有“游行、周游”之意。①《新潮汕字典》中收录义项有:<潮>游行,周游:~锣鼓(潮州大锣鼓游行演出)|~老爷(游神)。在《说文》中:营,币居也。段玉裁注:“币居,谓围绕而居。”桂馥义证:“营谓周垣。”指的是氏族的群居方式;后引申为“围绕;缠绕”,如《公羊传·庄公二十五年》:以朱丝营社;在潮汕方言中,“营”仍保留着上古的意义和用法。“营”在这里应是“使(老爷)围绕”,如节日的另一活动“走老爷”一样,为“(人抬着神像)使老爷奔跑起来”,均为使动结构,省略了主语“民众”和状语“于社”,应为“民众营老爷于社”。“老爷”是方言名词,也是旧俗对神灵之称。如《金石萃编·金大安砖刻》记录道:“大安二年四月三十日未时,老爷感化赵门白氏,舍地建庙”[1]。此中的“老爷”便是神灵的称谓。“营老爷”即民众抬着神灵使其围绕着社区巡游。

潮汕居民民间信仰传统由来已久。潮汕地区古属百越,百越之地自古险象迭生。王逸《楚辞章句·九歌序》载:“楚人信鬼而好祀,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2]。“营老爷”便是潮汕人“信鬼而好祀”的表现之一。首先,作为一个移民族群,团结的信念和共同的信仰用以支撑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潮人,是无比重要的。此外,以农耕为主的潮汕地区,既脚踏赖以为生的耕地,也不忘时时面朝波澜壮阔、险象迭生的海洋,以强烈的心理冲动和冒险精神,勇敢地向大海索取生活资料。“耕三渔七”便是潮汕沿海地区的生产生活结构。在险象迭生的大海浪潮中,人们往往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只好转而寄望于神明的保佑,祈祷每一次出航的顺利。于是相应地产生了许多神明,诸如闽南地区的航海保护神“妈祖”、广府地区的“南海神”等等。

一、桑田乡祭祀“老爷”习俗的起源和发展

桑田乡,创乡于宋代,明、清时属竹山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设桑田镇,辖现在的桑田三村、西胪镇的海田、后埔、乌石及半山区的内八乡。现属汕头市潮阳区河溪镇,桑田片区有中田、南田、西田等三个村近8万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以讨海为生,改革开放后则成为建筑之乡。

“沧海桑田”这个成语意思是海洋会变为陆地,陆地会变为海洋,比喻世事变化很大。笔者家乡桑田乡现地理位置位处海拔以下二十米,过去是一片茫茫大海,经过海陆变迁,海水冲击,形成了如今的桑田,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沧海桑田”。双忠古庙现存的清代石碑《桑田双忠古庙记》可解读出几百年来的沧海桑田变换。古碑提到了一个社会问题,是时地方海贼猖狂,聚集在龟屿山扰乱民生。直至清朝中后期,桑田贼寇之患有所减少,才逐渐成为鱼米之乡。当时官道从此经过,是水陆要道。田地耕种十分饶熟。海洋文明与农业文明的交织,缔造了独特的地方风俗。

潮汕地区的土神祭拜思想是“大老爷”祭祀的思想基础。土神,源于土地崇拜。许慎《说文解字》中云:“社,地主也。”[3]因此古人也称土神为“社”。民间称其为“土地公”,在潮汕社会最基层的里社,则称其为“伯公”。对土神的祭祀,有两种性质,一是出于对所耕种的土地的崇拜,是对土地上生长五谷供给人们食粮的报德;二是出于对所定居的土地的崇拜,是对土地上营建乡邑、保护人们安居乐业的感恩。[4]生养万物又负载万物之恩。在潮汕,土地神的祭祀依旧保留着这两种性质。海洋文明到农业文明的转变,让桑田乡人民依赖土地,敬畏土地的恩赐,因此产生了每年正月十六的伯公生祭拜;改革开放后桑田一跃成为“建筑之乡”,承办各地的土木兴建工程,桑田人建房子、创村寨、乔迁新居,都要先拜伯公,谋求福祉。春社时的土神祭祀,则既有五谷丰登的祈祷,也有合境安宁的冀求。

1.请“老爷”。即将“老爷”的神像从双忠古庙中请出,一般由村里有威望的长者率领众人在吉时抬出神轿,转移至早已搭建好的“神场”之中(神场,即初四、初五便开始在所轮之社宗祠附近由竹架临时搭建起神坛供棚、戏台的广场,亦称“神厂”)。

《潮阳县志》载:“越六载,岁次戊辰,适逢景和年丰,政通人和,值屿西而重开游神庙会之风俗,于正月初十、十一举行盛大文艺游行队伍伴圣驾巡游古寨。之后,七社轮值,规模年盛。又越十二载,年值屿西,首复正月十二走老爷旧例。是时也,万众一心,盛况空前,物阜民康,百业兴旺,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7]201

双忠圣王是潮人崇奉的两位民族英雄,即唐至德二年(757)死守睢阳城抗击安禄山叛乱而死节的张巡和许远。抗乱牺牲后,朝廷立庙于睢阳城祀之,也称双忠。宋熙宁年间(1068—1077)潮州府派军校钟英(潮阳人)带贡物入朝,道经睢阳双忠庙,因景仰张许之烈,入庙斋拜,乞赐灵佑。当夜,梦得神告,庙殿后柜中有十二神像及一把铜辊,赐予带回。宋末抗元重臣文天祥兵过潮阳,曾谒双忠庙,杀白马以祭,并刻“沁园春”词于石,表示与张许忠义同心。潮阳双忠庙是世人崇拜的胜地,各县均建有双忠庙,光潮阳城就有三处。双忠庙庙内一般有联:“童可烹妾可杀城不可降矢志保江淮半壁;生同岁死同年神也同祀精忠比日月双辉”,表后世民众瞻仰之心。这一传说被载入光绪版《潮阳县志》。

根据族谱和祖墓的研究,桑田居民推断祖先至少在唐代中后期就已经来到此处创乡。桑田乡内有一座小山丘,因形似海龟,人称龟屿。双忠古庙坐落于龟屿脚下,关于双忠古庙,流传着一段传说。据说钟英带贡入朝后返回潮州的时候路经潮阳,在关埠上岸之后,就先在关埠口岸那里创了一个“二圣宫”;沿着榕江南岸要回潮阳东山时,路经桑田,因为龟屿下堆了一堆蚝壳,创了个蚝壳宫。因而民谚有一创“二圣宫”,二创“蚝壳宫”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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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桑田乡双忠圣王信仰祭祀仪式过程如下:

乡民还相传,创庙之时,朝有露结双庙于石上,晚有蚊结双庙于夜幕,皆谓双忠显灵也。因此双忠圣王也成为此地祭祀信仰中最大的一位神,寄托着桑田乡人民“民康物阜”的美好冀求,时年八节都会设宴供拜,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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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营老爷”及文艺巡演。等到了初十这一天,会由乡里的“老大”(主持神事的长者)“跋杯”(即掷杯),到老爷宫(即双忠圣王庙)掷杯,请示“老爷”当天的出游路线。随即拉开游神出巡的序幕。礼炮开路,鸣锣开道,安路牌两侧随行,随后的仪仗队伍由镖旗、彩景、醒狮、英歌舞、大锣鼓和潮乐队组成。镖旗分为男子镖旗和女子镖旗,男子压头阵,称龙旗。扛旗的均由当年轮值社区内的适龄未婚青年组成,举行过“出花园”(即成人礼)后的均可。从16岁起,男子不得过26岁,女子不得过24岁。压头阵的往往是队中最高的一位,或是相貌姣好的。扛镖旗往往意味着可以沾上福气,预示着来年的气运佳,早年又有种向乡里人昭示家中有适龄儿女的目的;镖旗上又绣有“风调雨顺”“国泰平安”等语,扛着镖旗穿过大街小巷,意味着将好运带到桑田乡的每一个角落。紧跟着的是挑花篮和放炮竹的少年,俗称“花囊担”。参加人员不过十岁左右,往往是爱玩的年纪,女孩儿跟着队伍一路挑着花篮,男孩儿则用手中的长香点着炮竹,取破旧立新之意。其后便是醒狮队,广东醒狮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醒狮是驱邪避害的吉祥瑞物,先由舞狮人南拳开桩,一人头戴笑面“大头佛”,手执大葵扇引狮登场,接着才开始表演采青、吐球、踩梅花桩各种套路,往往赢得满堂喝彩。后面的英歌舞和大锣鼓都与上古春社驱傩仪式密切相关,是潮汕区域文化体系里具有阳刚之气的两种文化象征。英歌舞是潮汕地区的汉族传统舞蹈,早期英歌舞只有在农事活动祭祀神灵时才会出现,后来渐渐演变为喜事表演。而大锣鼓是潮汕地区的汉族传统吹打乐,被称为“东方交响乐”,司鼓者以轻重缓急的底鼓和刚柔徐疾的手势指挥乐队,气势震天。近些年也会由轮值社的小学培养少年锣鼓队,在游行时上阵表演,以延续传统文化。

二、“大老爷”祭祀仪式的过程

民间祭祀“老爷”并无定例,许多规矩是相沿成习、众从为俗的。

在潮汕地区,“营老爷”活动一般由村里有威望的长者(或族长)组织,现多为老人组。主要工作有宣传发动、筹备经费、确定时间与出游程序、安排人员、训练乐队、购买设备等等。参与活动组织的工作人员一般是本社区内的青壮年男性,在正月前就由社区理事会的长辈一个个派发任务,度量身高订做衣物,并动员各家适宜的青少年积极参与即将到来的游行活动。主要项目“营老爷”是从正月初十开始的。经过年三十至初三为期四天的走亲访友,以及之后为期一个星期的休整,正月初十便正式迎来家家户户翘首以盼热闹的社祭。

据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桑田双忠古庙记》载:“县道经于斯也,所经之时异香佳气缭绕山屿,露结双庙二字于石上,乡人异之,谓为双灵所凭依,因而塑像立庙购产赡祭”“盖自此始,自是时和年登,民康物阜,凡有虔祷悉响应弗爽”。[7]178

近代以来,由于科学与民主思潮的强烈冲击,潮汕地方政府对“营老爷”活动不甚提倡。据老一辈回忆,1928—1931年期间,国民政府大兴破除迷信运动,封庙毁像,使得“营老爷”活动大为衰落。文革期间破四旧,批牛鬼蛇神、拆庙扫迷信,使得社祭一度中断,直至1977年才恢复。改革开放后,潮汕各地的“营老爷”活动随着地方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的改善才重新抬头,高峰时期是1990年前后。但随后的几年,“营老爷”活动出现低潮。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年年老一套,大家觉得有些厌烦。近十年来,潮汕各地的“营老爷”活动随着和谐社会建设、新农村建设和文化强市建设等带来的宽松政治环境而再度活跃起来。

(一)正月初十、十一营双忠圣王(营老爷)

在城镇,街巷各有所祭祀的“伯公”,各坊有共祀的神明,城镇上又有共祀的“大老爷”;在乡村,各村有各村所祭祀的“伯公”,各乡有各乡所祭祀的“老爷”。相邻的几个村子由于经济政治上关系密切,或同属一个乡镇,就有数村共祭的“大老爷”。在桑田乡,便是数村共祭的例子。据《潮汕文化源流》一书记载,“营老爷”便是由“乡闾的伯公祭祀发展而来”[5]。潮汕地区疆域广,因此涉及的“大老爷”名目众多。其中不乏进入朝廷规定祀典的神明,如广为人知的城隍、妈祖和关公;也有佛道诸神,如玄天上帝、吕祖等;更多的是民间英雄人物,如珍珠娘娘、双忠圣王等。《潮汕大文化》中便说,“潮汕有众多的神明,数不胜数,其中最受人尊敬、奉祀最多的是历代的忠臣和民间济弱扶危的义士,如关圣帝(关云长)、双忠公(张巡、许远)、文国公(文天祥)、韩文公(韩愈)、天后圣母(妈祖、林默娘)以及地方守护神三山国王”[6]。潮汕地区的“营老爷”活动,不仅名目众多,民俗的举办和采取的方式也各有不同。因潮汕地区信的神较多较杂,因此在许多地方的习俗中,有几个“老爷”一起巡游的,如妈祖、城隍神、三山国王等;也有单单只巡游某一个神灵的,如潮阳棉城“营双忠圣王”、潮州地方“营安济圣王”等。潮汕“营老爷”游神活动,其实并不只有名义上的游神这一项活动,其他诸多文艺表演和赛会也会相继举行,往往会形成规模庞大的节日庙会。而位于潮阳的桑田居民祭祀“老爷”,就是单祭祀双忠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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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拜“老爷”。正式祭拜前会有神前祭牲的竞赛。土神的祭祀是农业社会的产物,兼有农神的身份。正二月间,五谷开始播种,塘鱼仍未放养,自产供品,多用牲畜。用来祭神,当然是越大越好。“赛大猪”习俗便是这个时候的重头戏。每当“营老爷”前,轮值的社区每家每户都得杀猪祭神,心诚者会从年中开始就为此次赛大猪做准备,亲自喂养。养膘了的猪一个个摆在神厂前,铺排开来,场面隆重,既表虔诚,又展示了自家的劳动本领和经济实力。而在正式祭拜双忠公时,总要备上丰盛的冥币和供品,特别是大米,更是不可或缺。且祭拜结束还要仪式性地撒一些米豆于地。因为据传说双忠神是在无粮草无援兵的情况下战败而殁,手下兵将都是饥兵饿将,故拜祭时就要备以丰盛的供品。而米豆撒于地也有其深意。撒米表示粮草到,撒豆表示援兵到,所谓撒豆成兵,这是人民群众美好愿望的体现。

3.演戏酬神。正月期间便开始准备演戏酬神。神厂中供奉着双忠公圣王像,八仙桌上摆放着供祭拜的各类巧夺天工的饰品,半人高的皮影戏模型、各类装在碗中的雕花美食,瓜果蔬菜鸡羊牛鱼,一应俱全。戏台子则在十几米开外与神厂遥相呼应,戏台正对着神厂门口,正是应着酬神的名义。即使半夜无人看戏,台上的潮戏也会继续演下去。潮阳片的潮戏多为潮安县的戏班,口音与本地的有所出入,多表现在语调方面。在过去,戏班一般由乡里的较有名望的乡绅地主出资,演戏酬神之余供劳作了一年的民众以休闲娱乐之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地方成立了公社,每个公社都有自己的社区,便由社区居民出资请戏,也可由资金较为充裕的人捐戏,连捐几夜都是常见的。民众往往可以从当晚潮剧的演出信息中知晓捐戏人的名单。捐戏一可祈福,二可回报乡邻,收得一个好名声。

从资料我们可以发现,1977年屿西社首先恢复“轮值”,重开正月初十、十一的营老爷的游庙会风俗。十二载后也即1989年,正月十二走老爷的旧例才复兴。“轮值”是桑田乡“营老爷”仪式的特殊习俗。桑田乡现辖三村,数村共祭一位大老爷。三村又分为七个社区:中田村有大东门社、小东门社、大西门社、小西门社,西田村有屿东社、屿西社,南田村有下寨社。七社之中因小东门社和屿东社都是小社,所以联合值年。如此一来,就是每六年轮值一次,像值日生一样轮值,每年由其中一个社来负责,此谓轮值,也称值年。年年有大热闹,每年却由不同的“社头”来负责。桑田乡的祭祀仪式自恢复至今已连续举办了40年,2018年初由屿西社承办,2019年初由下寨社承办,至此便完成七个完整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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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双忠夫人夜游。白天的出巡队伍沿着大街小巷,从早晨五点开始准备,游行到夜幕降临。此时热闹的人群散去,早早从家中备好板凳,等待着戏棚中潮剧的开演。营老爷为期两天,到了第二晚,也就是正月十一,双忠圣王公被请送回神厂供奉,开始举行双忠夫人夜游。游灯上写着当年轮值社的宗祠姓氏,长龙般的灯笼挂照亮大街小巷,在乡镇上蜿蜒盘行。

(二)正月十二双忠圣王出游(走老爷)

1.“叮香船”。每年的这一天,午饭刚吃完,全乡民众就会陆陆续续聚集到老爷经过的道路边,每个人手里都准备着几块小石子。吉时一到,从老爷宫里跑出来两个人,第一个人一手拎着一白公鸡,一手拿着剑,此所谓“开道”。随后跑来一个头上倒顶着草船(香船)之人,香船所到之处,两边的人纷纷扔出早已备好的石子,如落雨一般。此谓“叮香船”。“叮”是以同音替代潮汕话“砸”的谐音,即(用石子)砸草船,据说扔中的来年就可得到神灵庇佑。

2.“走老爷”。“叮”香船过后,马上有清洁人员出来清扫道路,接下来就是正式“走老爷”了。“走神”,这也是一个潮汕方言词组,“走”在这里作“跑”解释,保留了古汉语的意思。桑田乡的“走神”是将神像请上神轿、捆紧后,壮丁们抬起神像顺着既定路线疾跑。往往人群中只看到几个壮汉扛着“老爷”像,倏忽飞奔过去。“走神”跑的越快越好,此刻赛会气氛升至高潮。绕着村子跑一圈后,老爷像便被请回了双忠古庙。至此,祭祀仪式就告一段落。

三、对潮汕“营老爷”习俗的文化审视

不可否认的是,潮汕“营老爷”习俗符合民俗文化的一般发展规律,是潮汕社会发展的产物。从敬神到和人、到娱人的发展具有一定的文化意义。

对于以上各能力培养方面,设计评价表格,同时要求学生开展自我评价和学生匿名互评,引导学生正确认识自己,客观评价他人。各类评价结果及时通过座谈、微信、QQ等多种方式反馈给学生,以便学生及时修正存在的问题。形成性评价改掉了学生学习中常出现的惰性,克服了应付心理,极大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促进了对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和整体素质的提高。

(一)从敬神到和人

祭祀本只是一种宗教仪式,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社祭产生了其他的社会功能。第一,随着时代的发展,民间的社神成为乡镇居民供奉的地方小神,称之为“社公”。社神的自然崇拜性质减弱,从最初的自然崇拜神明变成了庇护社区的守护神,并且具备了多种职能,日益人格化,民俗化。西晋干宝《搜神记》卷五[8]最早记载了自然崇拜神明到区域保护神的变迁。第二,社祭除了酬神之外,更成为聚合本地区、本宗族力量的一种特殊形式。《荆楚岁时记》说:社日,四邻并结综,会社牲醪,为屋于树下,先祭神,然后飨其胙。[9]可见春社有增进乡邻团结之用,敦睦乡情乡谊。

(二)从敬神到娱人

在民间祭祀社神的同时,也展示着各种社会文化活动。如潮州音乐本源于祭神专用的音乐,后在发展过程中日渐世俗化,成为居民娱乐休闲和陶冶情操的重要方式。这种自然崇拜属性的日渐退化,表现在民众对于祭祀意义认知的更迭和社日活动的世俗化娱乐化。自然崇拜的日渐式微,使得追求心理满足、心理慰藉、自我保护、社会整合等成为了祭祀的主要目的;而各项仪式如“走老爷”驱傩等的本原意义也只变成一种象征,整个仪式基本演化成带有娱乐性的竞赛活动。甚至在一些地区更有娱神的现象,如新亨的耍竹龙、潮安的舂老爷,活动过程中故意损坏神像,节日过后再事修整,重新粉饰,以供祭拜。神像越千疮百孔,民众越高兴。人们甚至认为这样神灵会更加灵验,这与英国弗雷泽《金枝》中杀神和神死而复生的叙述分析遥相呼应。从“营老爷”习俗的传递与嬗变来看,当今民众对此习俗已逐渐脱离对神明的崇敬,更多的是当一种社区活动来参与。从众心理、攀比心理也渐渐滋长,大量供应祭品,大肆烧纸钱,形成不必要的浪费。

(三)传承土神祭祀民俗的途径

1.以客观的角度分析祭拜“老爷”民俗活动,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2.乡镇应加大各方面投入,努力恢复与保持祭拜习俗的本真性、完整性。可通过资金投入,努力抢修挖掘中国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当地的传统习俗;加大技术投入,通过“纪录片”的形式,将装饰手工艺、英歌舞等传统艺术的各个过程记录下来,以鲜活的形态进行传承,让后代通过观看录影来了解此习俗各个过程的文化内涵、礼仪规范,更好地传承民俗文化。

3.学校是传播文化的教育渠道,通过学校、教师教授传统习俗,使年轻一代更好地了解民间习俗,加深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如将传统的吹打乐、英歌舞、潮剧带入课堂,使年轻一代充分学习各地区特色民俗艺术,自觉地传播和实践潮汕文化。

以及教师的教学能力(36.4%)。对于其他几项则选择较少。排在前三位的因素均与学生有关,这与ESP权威学者的研究结论相符合。Hutchison和Waters指出,ESP课程建设应使课程目标和学习者的需求取得一致[5];Robinson认为,ESP课程实质上是一种目标导向课程,应建立在需求分析基础之上[6]。

参考文献:

[1](清)王昶.金石萃编:第4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5:679.

[2](东汉)王逸.楚辞章句[M].黄灵庚,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42.

[3](汉)许慎.说文解字[M].北京:中华书局,1998:56.

[4]陈泽泓.潮汕文化概说[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09:87.

[5]黄挺.潮汕文化源流[M].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1997:268.

[6]杜松年.潮汕大文化[M].北京:中国科学技术出版社,1994:289.

[7]潮阳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潮阳县志[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97.

[8](晋)干宝.搜神记:卷五[M].汪绍楹,校.北京:中华书局,1979:57-60.

[9](南朝)宗懔.荆楚岁时记:十三[M].宋金龙,校.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15.

The Worship of the Earth Gods in Chaoshan Region——Taking the Worship Ceremonies of the Two Loyalists in Sangtian Township of Chaoyang District as an Example

CAI Xiao-yi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d Law,South Chin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Guangzhou,Guangdong,510642)

Abstract:The god pageant ceremony in Sangtian Township of Chaoshan region,which still retains the nature of“Spring prayers”,is a ceremony of the worship of the earth gods.The gods worshipped in Sangtian Township are the Saint Immortals of the Two Loyalists,of whom the worship ceremony consists of the following parts:inviting the gods,worshipping the gods,performances to thank the gods,god pageant ceremony and entertainment parade,nighttime parade of the Madams of the Two Loyalists,throwing rocks at the straw boat,and walking the gods.The custom of the god pageant ceremony in Chaoshan region conforms to the general development law of folk culture,that is,from worshipping gods to harmonizing people,from worshipping gods to entertaining people.

Key words:god pageant ceremony;worship of the earth gods;worship ceremony;cultural exploration;folklore inheritance

中图分类号:B 9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6883(2019)02-0015-05

收稿日期:2018-04-25

作者简介:蔡晓仪(1996-),女,广东汕头人,华南农业大学人文与法学学院2015级学生。

责任编辑 石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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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晓仪:潮汕地区的土神之祭——以潮阳区桑田乡双忠公祭祀仪式为例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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