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401120
摘要：市民社会是我国学者研究西方社会，以便完善自身的入口之一，这在学术界是受到普遍关注的。市民社会理论在一定程度上，对中国的现实问题起到了参照的作用，也能完善马克思主义体系。葛兰西的对市民社会的批判带有里程碑的色彩。文章以市民社会理论的发展为出发点并对其进行分析，从中探究出市民社会理论的独到之处。
关键字：市民社会；马克思；葛兰西；黑格尔
对西方资本主义颇为了解，并热衷对其进行分析的葛兰西，提及的市民社会的理论可以说是社会批判理论日渐丰富的原因。他对于市民社会理论独特的认知，更成为后来哈贝马斯所提出的，有关现代市民社会转型和晚期资本主义社会合理性的理论依据与基础。
一、葛兰西对“市民社会”的研究概述
对市民社会概念的定义过程，也是曲折的。西方研究者认为比较权威的市民社会理论，大概经历了三个重要节点：在第一个阶段中，市民社会偏离了自然社会，意味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第二个阶段，黑格尔提出的市民社会理论成为了这个阶段的重大成果。在《法哲学原理》中，黑格尔将颇具现代意义的市民社会理论，归入了政治哲学中。马克思也再一次考虑了它在经济领域中发挥的力量，对先前学者的国家与市民社会的理论作了更新。第三个阶段，葛兰西开始对市民社会进行分析，分离了市民社会与经济社会，使我们认识到了市民社会在现代社会的具体运用，它对意识形态也具有一定的聚集作用。这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与转型起到了引领作用。“市民社会”一词是从英文civilsociety翻译而来的，起源于亚里士多德在其《政治学》中的“市民社会”一词，文中的“市民社会”指的是一种城邦或者政治的共同体，即指自由和平等的公民在一个合法界定的法律体系之下结成的伦理政治共同体。[1]因此市民社会起初的含义包含了古希腊和罗马城邦政治的一些思想，孟德斯鸠认为，再强大的君主也被法制牵制，法制也必须由独立的机构来捍卫。洛克与孟德斯鸠二者虽然思维方式不同，但他们都认为市民社会是有必要存在的，而“中间机构”也指出了市民社会特性—它具有缓冲的特点，黑格尔的观念也受其影响，为其今后的学术研究做出了贡献。
黑格尔把市民社会纳入特殊性原则之下，在这原则中，人们不会像对待家人那样无偿奉献自己的劳动价值，他们通过交换来交往，证实自己是被需要的，这种关系也维系了一个社会的发展。于是，黑格尔向大众展示了其观点，也就是市民社会受特殊性原则的引导，通过满足人与人之间的个需来实现利益的最大化。所以黑格尔市民社会理论中的关键词就是“满足需要”。[6]
马克思更正了黑格尔将国家与市民社会的关系进行颠倒的行为。他批判了黑格尔以唯心主义出发的思想，认为这是将市民社会过度理想化，使之与现实相脱离。马克思认为要在黑格尔所摈弃的“市民社会”中寻求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要脚踏实地，而不只是追求空中楼阁般的东西，从实际出发才具有可行性。[2]
二、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关系
葛兰西认为的市民社会不同于过去的学者，他并不认为市民社会是一种高尚的概念。他对市民社会的理解从某方面来说，来源于他对国家的认知。所以我们需要弄清楚他对国家的认识是怎样的。在葛兰西的认知中，狭义上的国家指的是一个政治社会，民众能带动一定的经济生产水平发展。[3]他认为这是片面而非全面的。在广义上说，他认为目前有两个上层建筑的“阶层”：一个是“市民社会”，是偏向个人的，另一个是“政治社会”或“国家”。这两个阶层一方面类似于统治阶级的强制执行的权力，一方面相当于国家的直接管辖。[4]
葛兰西认为，现代意义上的国家不仅是政府机构，更是市民社会的机构。国家的意义与市民社会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有了交叉。如果运用数学公式来说的话，能更形象的阐释国家、市民社会与政治社会的关系，国家的一般概念应当包涵原来属于市民社会的一些要素（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应该说国家＝政治社会＋市民社会）。[5]
三、葛兰西的理论创新
葛兰西关心的是上层建筑本身，这一点不同于马克思。他认知中的市民社会不是人们劳动与生产和进行物品交换的领域，这得从上层建筑的角度出发来进行剖析。他认为上层建筑有政治社会和市民社会两个领域，前者给予权利，同样也给予强制性的管理，后者是建立在民众“同意”的上的“文化领导权”。葛兰西并不像马克思那样直白地表述市民社会对国家来说具有的决定作用，他认为国家可以对市民社会进行维护，市民社会也需要这样的维护。他认为的市民社会是各种社会组织与民间组织的集合，如政党、工会、教育机构、宗教组织、大众媒介等。这些社会组织与民间组织一定程度上对意识形态的传播起了作用。
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资本主义实现了又一次转型，它从传统的自由竞争资本主义转向了福特制的资本主义，从大手工作坊这种传统的生产方式转变为了自动化的流水线生产模式，国家与市民社会之间的区分已经比较困难了，哈贝马斯称之为“国家社会化”与“社会国家化”，国家作为利益分割的参与者，它对经济市场有着宏观调控的作用，这加速实现了国家社会化的进程。市民社会与国家渐渐融合起来，现代国家的发展是由现代原则激发的，这个过程与资本主义企业通过渐渐吞并独立的生产者的发展过程相吻合。
四、葛兰西市民社会理论的意义
葛兰西的市民社会理论，对批判当代资本主义有着重大的意义。他认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市民社会“可以抵制直接经济因素(如危机、萧条等等)‘入侵’的灾难性后果。”到目前，我们已经看到葛兰西对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准确预测：经历了战争和经济危机的资本主义社会依旧屹立不倒，反而因为每一次的动摇都变得更加牢固。而葛兰西的政治思想正是为批判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卢卡奇重新为西欧社会主义运动指明了方向，而葛兰西顺着卢卡奇开辟的这条道路，继续引领着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中进行革命的步伐。伴随市民社会理论的改变，葛兰西再一次定义了领导权、知识分子等概念，这种解释能够为日后批判资本主义提供最坚实的力量。
葛兰西的市民社会理论对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通过葛兰西对市民社会理论的阐述，和葛兰西对国家的概念的理解，这对于我们现如今身处资本主义社会包围中，并努力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具有重要的启示。从中我们应该有这样的意识，那就是我们不仅要在经济方面跟上别的国家发展的脚步，还要发挥我国的教育资源，培养更多有用的人才，实现人才、经济、科技三方面结合，这对提高社会素质，加速我国发展，有极大的帮助，同样我们也需要构建一种防御机制，即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抵抗各种危机的意识形态防御机制。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4年。
[2]（意）安东尼奥·葛兰西.葛兰西文选[M].中央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92年。
[3]（意）安东尼奥·葛兰西.狱中札记[M].曹雷雨,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
[4]王新生.市民社会论[M].广西:广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
[5]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M].曹卫东等译,上海:学林出版社,1999年。
[6]黑格尔.法哲学原理[M].范扬译，上海：商务印书馆，197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