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明:马克思资本批判的原则高度及其价值意蕴——以《资本论》为视角论文

王晓明:马克思资本批判的原则高度及其价值意蕴——以《资本论》为视角论文

·马克思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摘要:马克思资本批判理论作为把握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有利武器是通过《资本论》最终完成的。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资本所做的具有原则高度的批判首先是将资本运动置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生活即资本主义物质生产方式中考察,从而使其批判深入到“历史的本质性的一度”。这一原则高度决定了马克思资本批判的历史向度是把资本主义社会看作是资本展开的一个“完整而又成熟”的最后形态,从而破除了“普遍永恒资本”的历史魔咒,澄明了资本的现实历史运动。由此,马克思资本批判的价值意蕴即破除资本运动规律的魔咒,破解“历史之谜”,从而为人的现实解放即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寻求道路得以最终彰显。

关键词:资本批判;现实生活;历史向度;价值诉求

资本批判是马克思解剖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不可或缺的锐利武器。在其鸿篇巨著《资本论》中,马克思正是借助于资本批判理论这一有利武器完成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最终构建。无论就马克思思想起源还是其理论性质而言,脱离了对马克思资本批判理论的理解,我们无法真正把握马克思学说的本质内容。也正是借助于这一锐利武器,马克思才能在其著作尤其是《资本论》中科学揭示和深刻剖析资本的“秘密”,从而为探索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动规律以及人类未来社会发展方向提供一把“金钥匙”。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资本所做的具有原则高度的批判首先是将资本运动置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生活即资本主义物质生产方式中考察,从而使其批判深入到“历史的本质性的一度”。这一原则高度决定了马克思资本批判的历史向度是把资本主义社会看作是资本展开的一个“完整而又成熟”的最后形态,进而澄明资本的现实历史运动,与此同时也彰显出马克思资本批判的价值意蕴,即破除资本运动规律的最终魔咒,破解“历史之谜”,从而为人的现实解放即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寻求道路。在对资本的现实批判中马克思把唯物史观与剩余价值理论完美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因此,《资本论》不仅是一部马克思探索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运动规律的宏伟巨著,更是一部反映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理论整体性的著作。

一、马克思资本批判的原则高度——深入到资本主义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中去

海德格尔曾说:“马克思在体会到异化的时候深入到历史的本质性的一度中去了,所以马克思主义关于历史的观点比其余的历史学优越。”[1](p383)海德格尔所讲的“历史本质性的那一度”指的是资本主义现实性这一度。作为思想家的马克思总是力图拨开人类历史发展的层层迷雾,把握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背后的东西。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经济、文化、社会结构等一系列社会现象的批判所立足的基点正是牢牢把握资本主义现实生活的根基即资本主义物质生产方式及其生产关系与交换关系。恰如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指出的那样:“我要在本书研究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和它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2](p8)正是对这一“基点”的准确把握使马克思的资本批判有了不同于其他学说的原则高度。

马克思总是以人的现实生活为基础来考察历史与现实的本质。马克思的理论视野所考察的“现实生活”绝不是主客二分条件下有待于人的意识去反映的客观现实,而是意识主体得以产生的前提条件。马克思在批判费尔巴哈时指出“他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绝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直接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其中每一代都立足于前一代所达到的基础上,继续发展前一代的工业和交往,并随着需要的改变而改变它的社会制度。甚至连最简单的‘感性确定性’的对象也只是由于社会发展、由于工业和商业交往才提供给他的。”[3](p76)因此,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即社会劳动实践基础上的社会分工与生产力决定着与其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由此,才有了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所谈到的“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作是社会经济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4](p9)这一经典表达。然而,单纯从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的“一般”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中无法得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历史结论。“两个必然”何以必然发生?这个问题只有进一步深入到资本主义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中才能得到确切的答案。

我国吸取了西方国家任由经济发展导致市场经济整体崩盘的经验教训,设立经济法,对社会经济资源进行了合理分配,最大限度地避免行业垄断这一不安分因素对经济发展造成巨大伤害。通过对市场需求的总结,及时指导企业调整生产计划,规避商品滞销风险。并且在经济发展低迷期时有效地减少其对人民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1]。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紧紧抓住资本这一关键。马克思把资本作为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同位语”来表明资本对资本主义经济运动方式的“支配地位”与“决定作用”,马克思将之称为“普照的光”与“特殊的以太”。“只有资本才能创造出资产阶级社会,并创造出社会成员对自然界和社会联系本身的普遍占有。”[5](p90)这意味着,要想对资本主义进行具有原则高度的批判必须首先揭示出资本运动主体性背后所隐藏的本质性的东西。

依前言所述,马克思把资本看作生产关系。作为生产关系的资本自然而然具有了世界历史的意义。因为任何生产关系都有其产生、发展、消亡的历史过程。因此,资本必然也有其产生、发展、消亡的历史过程。马克思在《资本论》的序言中开宗明义的指出:“我的观点是把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理解为一种自然史的过程。”[7](p101-102)换言之,任何经济的社会形态的发展都表现为一种历史过程,即从产生、发展、成熟、衰落直至灭亡的过程。根本不可能存在一种永恒不变的社会形态。

由此可见,马克思正是通过深入到“历史本质性的那一度”才揭示出作为“支配一切的经济权力”的“普照的光”的资本背后隐藏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以及这一关系的实质,从而为其揭露和破除把资本支配下的资本主义作为永恒普遍存在的幻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本组27例患者中男性4例(14.81%)、女性23例(85.19%);年龄13~66岁,平均30岁,中位年龄32岁;肿瘤位于胰头12例(44.44%),胰颈3例(11.11%),胰体7例(25.93%),胰尾5例(18.52%);最长径15~197 mm,平均59 mm,中位长径44 mm;所有肿瘤标本经组织病理学检查均确诊为SPT(图1),肿瘤组织Ki67指数均<5%。

二、马克思资本批判的历史向度——破除“普遍永恒资本”的魔咒

说到底,人对社会发展规律的探索是为了获得更大的自由,所谓规律也只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固有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及其发展趋势。对社会发展规律的探索也是对人类存在方式与前途命运的追问。从这个角度来看,马克思的对资本的批判是在探求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存在状态以及发展趋势,力图在必然和应然之间开辟一条光明之路。由此,马克思资本批判的价值意蕴呼之欲出。

资本的本性是获利与增值,即获得超出自身价值的剩余价值。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这就是增值自身,创造剩余价值,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10](p269)唯有增值自身价值,资本才可以称之为资本。资本增值的秘密隐藏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正如马克思指出的那样:“作为劳动过程和价值形成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过程;作为劳动过程和价值增值过程的统一,生产过程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商品生产的资本主义形式。”[10](p229-230)也就是说不同于一般的商品生产,资本主义生产不仅是价值的生产,更是价值增值的生产。在这个过程中,资本家“理所当然”的被赋予了帮助资本吮吸活劳动的历史角色。资本无限增值的结果是资本自身的不断膨胀与活劳动不断缩小之间必然发生矛盾。换言之,就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矛盾的不断深化。在哲学层面则表现为资本自身增值的绝对性、无限性、目的性与人的需要的相对性、有限性、工具性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已经超出了政治经济学的范畴而进入哲学批判的领域。它是对资本主义社会中人的生存方式的批判和生存价值的追问。

在马克思资本批判视野中,资本作为一种“统治力”,不仅是一种物,更代表了一种社会关系,一种以物为媒介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这种社会关系的表达是通过从商品到货币再到资本的历史演进过程的勾画来完成的。资本作为一种商品交换关系和货币关系,其早在资本主义生产和交往关系产生以前就存在着。但作为现代形态的资本即具有主体性质和实体意义的资本是在传统劳动关系向现代雇佣劳动关系转换的过程中形成的。劳动力成为商品标志着这个转换过程的完成。因此,资本也是一种生产关系。它反映的是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种支配权才是导致资本家的富有和工人的贫穷,劳动的异化和社会的对立的根本原因。这种资本的支配权恰恰是资本主义社会所特有的。正如马克思所说“黑人就是黑人。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他才成为奴隶。纺纱机就是纺棉花的机器。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它才成为资本。脱离了这种关系。它也就不是资本了,就像黄金本身并不是货币,砂糖并不是砂糖的价格一样。”[3](p344)因此,在物的关系之后马克思看到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到的是支配他人的社会权力。这种社会关系和社会权力只有在特定的社会历史阶段和条件下才能成立,就像黑人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能成为奴隶,纺纱机在一定条件下才能成为资本一样。因此,资本显然是一种关系,一种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在实体意义上,它表现为资本与雇佣劳动之间的关系即作为价值增值的劳动产品及其积累的物化形态与在此物化形态形成过程中的异化劳动的对象性活动之间的关系。在主体意义上则表现为资本家与雇佣劳动者之间的关系即对异化劳动成果的占有者与生产者之间的关系。资本的所有运动都是以这种关系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也是以这种关系为基础的。脱离了对这种关系的认识我们不可能理解资本运动的逻辑,不可能理解资本主义的特殊性,不可能理解现代社会。这个打开现代社会秘密的钥匙,马克思是通过深入到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条件即资本主义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中寻到的。当马克思在1862年决定把“政治经济学批判”作为《资本论》的副标题时,就已经表明了马克思对现实社会的批判是根源于现实实践。因为,只有根植于资本主义的现实实践,才能抓住其关键即资本,从而把握资本支配条件下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实质。

马克思对资本支配下的资本主义社会内在矛盾的分析证明了任何社会形态都不是永恒不变的,都有一个产生、发展、灭亡的过程。这也是马克思把社会形态的发展比作“自然史的过程”的原因。需要指出的是,强调社会形态发展的“自然史的过程”不是对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的否定。因为,社会毕竟是由人组成的社会,社会历史发展也是人的历史发展。假如人在规律面前是完全被动的,人对规律的探索也就变得毫无意义。因此,人在规律面前不是无能为力的,虽然人的活动不能创造、消灭、改变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但人可以利用客观规律,即创造条件以利用规律发生作用的某种形式从而“缩短和减轻分娩的痛苦。”

众所周知,在《1857—1858年手稿》中,马克思对人类社会三个阶段的划分做出了经典表达。马克思认为,与传统的社会形态不同,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人的存在状态与生存方式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人获得独立性的过程也是人失去独立性与个性过程。个人受抽象统治成为资本主义社会一个根本的事实。而“抽象或观念,无非是那些统治个人的物质关系的理论表现。”[5](p59)换言之,个人受抽象的统治的实质表现为资本主义经济特有的资本和雇佣劳动相结合的特殊关系即资本支配条件下的资本主义经济运动方式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它的“理论表现”则可以表达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同位语”的资本的自我运动逻辑。从此,资本代替的超验上帝的身份,下降到尘世,成为最高统治者。资本由此获得了与“人与自然的神秘化的观念”的超验上帝同等地位的神秘的自主性,并以一种“拜物教化的社会存在”的形式实现了“抽象对人的全面统治”。马克思的资本批判理论就是要破除“抽象对人的统治”的神秘化。

从商品概念开始马克思展开了对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描述。商品和货币虽不是资本本身,但却是资本借以存在的潜在形态。换言之,从商品到资本的转化实质上是资本从其萌芽或潜在形态到资本现实形态的自我转化。商品简单再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历史前提。商品简单再生产的主要特征就是生产资料分散在许多相对独立的生产者手中。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分散的生产资料会向少数人手中聚集。少数人凭借占有的生产资料得以支配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而生产者则会从生产资料中分离出来成为拥有劳动力的“自由人”,从而形成资本支配下的资本家和工人的雇佣劳动关系。按照列宁的说法,商品本身“已经以尚未开展的形式包含着资本主义的一切主要矛盾”,[9](p91)作为资本的潜在形态的商品本身就包含着个人劳动与社会劳动之间的分离这一内在矛盾。在资本取得支配地位后,这一内在矛盾必然会突出表现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即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之间矛盾的全面展开。随着资本运动的不断加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不断调整,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也在冲突中不断深化与发展。与此同时,资本主义物质生产的表现形式越来越向纵深化和复杂化发展,从原初的简单协作到工场手工业再到机器大工业,其资本积累和集中的趋势也日趋加速,资本支配作用愈来愈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同时也向纵深化和复杂化发展,资本家与劳动者的关系不单单表现为产业资本家和雇佣工人的关系,同时表现为商业资本、土地资本等各类资本家与雇佣劳动者的关系,这必然会导致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进一步加深。资本的本性是增值。为了实现增值这个唯一目标,资本家会不断的提升生产工艺和管理水平,从而推动整个社会生产力的加速发展。其必然会导致资本有机构成的不断提高。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意味着在全部资本中不变资本所占的比重增大,可变资本的比重减少。资本家剥削工人的秘密正是在于可变资本购买的劳动力的使用所创造的价值超出其自身价值产生的价值增值。因此,可变资本比重的减少意味着平均利润的下降和资本总价值增值速度的放缓。它预示着资本生命活力的萎缩与减弱的趋势。这与资本增值逻辑是相违背的。为避免这一趋势,社会需要更大规模的资本的集中与积聚。当资本的集中和积聚达到一定程度,必然会与现有的生产力产生尖锐冲突。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危机不可避免的要发生。经济危机一方面带来现有生产关系的调整,另一方面会造成进一步的资本集中与积聚。当资本越来越集中到少数人手,绝大多数人处于被支配地位。换言之,生产资料的集中同生产的社会化的要求之间的矛盾发展到极致的时候,资本就要冲破其界限。随着资本历史任务的完成,资本也将被扬弃与超越,资本主义社会也将走向消亡。由此可见,由资本运动规律所决定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确实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

安:谢谢你的赞扬!其实如我在访谈一开始提到的一般,这样的能力绝非天生,而必须得益于帕内拉教授和齐科里尼教授对我的言传身授。是他们反复为我提供这样的解决方案,并一直告诉我,多数的所谓“技术问题”,其实大多来自对乐句音乐性的不理解。在跟随他们学习的几年之中,我一直让自己保持思考,以充分吸收他们的观点。而他们的艺术观点解锁了我对肢体的运用,以及我对音乐的理解。

由于资本被视为衡量万物的尺度,因此,在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的视野里,资本具有了形而上学的本体地位。资本支配下的资本主义“理所当然”的具有了天然合理性。正像马克思《哲学的贫困》中批评蒲鲁东时指出的:“经济学家们都把分工、信用、货币等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说成是固定的、不变的、永恒的范畴。”[3](p137)因此,资本主义经济运动规律被视为永恒的规律,资本主义成为历史的终结。“于是,以前是有历史的,现在再也没有历史了。”[6](p612)这种剥离经济社会发展特殊性质的非批判实证主义态度,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交换形式披上了一层永恒的外衣。这种资本的形而上学正是马克思所要揭露和批判的。

三、马克思资本批判的价值意蕴——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

马克思的资本批判理论不仅揭示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特殊运动规律,更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和最终解放指明了现实道路,从而解答了“历史之谜”。《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一文中,恩格斯明确认定了“剩余价值观”和“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一生最伟大的“两大发现”。正是这两大发现使马克思一方面对现实的社会形态以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进行考察,通过“批判的和革命的”辩证法,深入到资本主义现实生产方式中去,从而发现商品、货币、资本等概念表现的物与物之间的关系背后隐藏的人与人的关系。另一方面,通过对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特别是其支配力量资本的批判,揭示出资本主义社会的运动规律,从而破解了人被“抽象”奴役和统治的秘密。

在《资本论》中,马克思通过对商品、货币、资本层层递进的解剖,从而揭示出其背后所隐藏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即生产关系,并以其独特的视角来论证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如何一步一步展开,资本主义矛盾如何进一步深化并最终走向消亡的社会历史运动。由此证明了“一种历史生产形式的矛盾的发展,是这种形式瓦解和改造的唯一的历史道路。”[8](p535)

任何社会都是具体的,脱离具体的抽象要么是空洞的、一厢情愿的理想,要么是对现存社会制度的别有用心的掩饰与辩护。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指出:“摆在面前的对象,首先是物质生产。”[7](p1)接下来,马克思探讨了“生产一般”与“生产特殊”。所谓“生产一般”是指从人类社会发展的物质生产本身抽出一般、抽象的、共同的规定性作为人类社会生存发展的物质前提与基础。所谓“生产特殊”是指构成某一特定人类社会发展阶段的物质生产的特殊规定性即个别的、具体的物质资料生产方式。而这种“生产特殊”才是构成不同历史阶段的本质要素。因为任何时代的生产都是在特定历史阶段和历史条件下的具有特殊规定性的生产。脱离了这一点就不能正确认识任何历史发展阶段。把握“生产特殊”的关键就是把握一定历史发展阶段的特殊生产形式即生产关系。因此,要打破资本形而上学的神话,破除“普遍永恒资本”的幻象,关键就是要牢牢把握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及其交换关系。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真正深入到资本主义现实生活中去把握资本主义的本质与内在矛盾运动规律。

在“抽象对人的统治”下,资本为追求自身价值增值,孜孜不倦的驱使劳动超过自己自然需要的界限的运动客观上推动了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同时为“个性”的全面完善创造了各种物质要素。“资本破坏这一切并使之不断革命化,摧毁一切发展生产力、扩大需要、使生产多样化、利用和交换自然力量和精神力量的限制。”[5](p91)推动生产力的发展“是资本所具有的,但同时又是同资本这种狭隘的生产形式相矛盾的,因而把资本推向解体,这种趋势使资本同以往的一切生产方式区别开来,同时意味着,资本不过表现为过渡点。”[5](p169-170)这个“过渡点”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原因,也是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它在与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的同时又与生产力的发展相矛盾。资本发展的程度越高就越成为生产和消费的界限。当资本增值达到其临界点的时候,资本主义生产也将突破其界限,资本主义制度也将在这一历史的进程中走向消亡。这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也是资本矛盾运动发展的“否定之否定”。这是资本运动规律的必然,是历史辩证运动的必然。历史辩证运动决定了马克思的资本批判并不是对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简单否定,而是对其完成了超越与扬弃。它一方面肯定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成就即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和世界历史的形成是人的真正解放的物质前提和基础;另一方面马克思“重建了个人所有制”即对土地及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和联劳协作。这种重建强调的是个人的所有,而不是个人的私有。因此,共产主义是对“私有财产的积极的扬弃,作为对人的生命的占有,是一切异化的积极的扬弃,从而是从宗教、家庭、国家等等向自己的合乎人性的存在即社会的存在的复归”。[11](p186)这种复归是生产力发展基础上自觉生成的结果。由此,马克思通过对资本的辩证批判从而澄明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动规律以及社会发展的最终指向,从而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了新世界。因此“《资本论》是关于‘人类解放何以可能的’理论巨著。马克思主义的争取人类解放的价值理想和价值诉求,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人类解放的现实道路,集中地体现在《资本论》。”[12](p11)

阿尔都塞在读《资本论》的时候曾指出:“我们可以读到马克思真正哲学的地方是他的主要著作《资本论》。”[13](p24)长期以来,人们对《资本论》的阅读仅仅把目光停留在经济学的角度上,甚至有人结合当今经济社会现实的变化指出《资本论》是一本已经过时了的经济学著作。但是,如果我们从资本批判的角度把对《资本论》的阅读放到人的解放的高度去理解我们就会发现,在马克思那儿哲学不再表现为“解释世界”的旧哲学,而是一个关于人的解放的新的世界观。换言之,《资本论》通向的是自由之路,而绝不是奴役之路。

马克思在《资本论》表达的关于争取人类解放的价值理想和价值诉求蕴含于不同历史阶段并通过社会发展现实的展开才能得以辩证表达。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现实实践而言,在市场经济向纵深发展的当代中国,要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资本力量依然不可或缺。虽然资本与资本主义有着天然血亲关系,但作为源头的资本在前资本主义的工商业中就一直存在。因此,资本可以为不同的社会制度服务。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资本增值的本性决定了其既作为目的又作为工具而存在。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由于其服务对象和设定前提的变化,决定了其性质只能作为促进社会主义生产力发展与创造社会财富的手段存在。因此,我们不仅可以利用资本力量推动中国经济向纵深方向发展,而且要推动国内资本力量积极参与国际资本市场竞争,加速中国融入全球化进程,增强国际话语权,进而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起助推作用。同时也应该认识到,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论述的资本本性永远不会改变。在多种所有制形式并存的情况下,它表现为各个产权主体对于利润、财富和价值的追逐。这种追逐一方面会加速社会财富的创造,提升经济社会发展的质量和水平,另一方面则表现为随时可能突破社会发展边界的破坏性的恶。因此,在当代中国,单纯的赞扬、讴歌、肯定资本和贬低、排斥、抵制资本都是不合时宜的。应对资本加以限定和引导,将其限定在特定的经济领域防止其僭越到政治、文化特别是公权力领域,同时,强化对资本力量的引导,使其真正成为助推经济社会发展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有效力量。

1.CMV视网膜脉络膜炎的诊断和治疗:典型的症状包括飞蚊症、漂浮物、盲点或外周视野缺损,患者常表现为快速视力下降,眼底检查表现为“番茄炒鸡蛋样”改变,沿血管分布的浓厚的黄白色视网膜损伤,伴或不伴视网膜内出血;确诊有赖于眼底镜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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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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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1]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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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法]阿尔都塞,巴里巴尔.读《资本论》[M].李其庆,冯文光,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9)09-0005-06

作者简介:王晓明(1983—),男,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副教授;姜涌(1963—),男,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张 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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