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别故乡难——试结合李白诗探讨唐诗中思乡主题的缘起

欲别故乡难——试结合李白诗探讨唐诗中思乡主题的缘起

欲别故乡难——试结合李白诗探讨唐诗中思乡主题的缘起

温颖

摘要:思乡,是文学史上一个永恒的主题。在人类丰富的情感世界中,思乡情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古往今来,任何时代都有游子,有了游子,便也有了思乡情。本文试以李白的怀乡诗为切入点,探讨了唐诗中思乡主题的缘起,从中或可了解唐代文人心理的另一侧面。

关键词:思乡;孤独;政治

作者简介:温颖,任教于辽宁省普兰店市高级中学。

思乡的基础是离乡。只有离别了故乡的人方会深深体味到故乡的可亲。而乡情对游子来说轻易不能割舍。因为人是情感动物,住惯的地方、习惯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爱恋,离别时便转化为对故乡的难舍的依恋。“一切可以想象的东西本质上都是记忆里的东西。”(《亚里士多德语》)故乡之情是由主体在童年时期建立的,具有天真无邪的特点,是人们对世界最初的印象。有多少童年的梦遗落在那里,故乡是给过每个人最真、最纯的童年生活的地方,是每个人生命的原由。所以,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离乡背井,总是使人感到黯然销魂的事。

李白的少年是在蜀中度过的。四川的自然风景非常优美,李白在少年时,几乎“巴国尽所历”,这些游历使他饱览了四川优美壮丽的景色。同时,故乡的名山胜水对诗人的成长产生了相当的影响。皮日休说他“五岳为辞锋,四海作胸臆”。无疑,少年时的蜀中生活已为他这种诗风的形成以及他喜好游历名山大川的性格养成培植好了根基。

其实,从李白二十五岁离开故乡后,再也没回过故乡。以后虽然在安陆、东鲁、梁园等地安过家,不过那些家都只能算是他漫游的据点。在离别故乡的日子里,故乡的山山水水无时不萦绕在诗人的心头。走了十万八千里,却仍走不出故乡。他对故乡的热爱之情在他离别故乡后便转化为对故乡的怀念,这种怀念之情充斥于他的诗歌:“朝忆相如台,夜梦子亡宅。”(《淮南卧病书怀寄蜀中赵征君蕤》)“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宣城杜鹃花》)可见,能使他乡作客的李白为之魂牵梦萦,为之肠断的都是故乡的山水。对故乡,他情有独钟。既然对故乡这样眷念,这样依恋,为何李白最终还是迈出了离乡的脚步呢?通过对李白及其作品的了解和思考,作者认为,促使他离乡的原因很多。

其一,便是诗人生性浪漫、富于幻想,喜欢游历的性格所决定,即他所说“一生好入名山游”(《庐山谣寄户侍御虚舟》)。李白的游迹所到之处很广很远。南穷苍梧,东涉溟海,北抵燕赵,西历歧那,至于宛洛,吴越数次重游。天下名胜无不登临,所谓“偶乘扁舟,一日千里,或遇胜境,终年不移。”(范传正《李公新墓碑》)在徜徉山水中产生了那些流传千古的瑰丽篇章。正是诗人这种浪漫好游的心境促使诗人想要去看一看青莲乡之外的精彩世界。当他身处异域思念故乡时,便更喜欢登山漫游。而登高中的审美感受也正是诗人所企及的:“惟不能归,所以远望。”登高望远,眼界心顿阔,人在自然与社会旧有的格局中位置关系被暂时打破,审美创造力较为亢奋,极易将乡情故思交织一处流注胸中。可见,好游也是促使他离乡的原因之一。

而诱发李白离乡的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最直接的原因,便是他实现人生价值的理想。李白少年时接触过道教,喜欢栖隐山林走山访道。但他一直自信怀有“管晏之才”,一心想实现“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以一”的抱负(《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这样,一方面他要做超凡的神仙,一方面要做君主的辅弼,这就形成了他一生的入世与出世的矛盾,他的自我人生设计便是“功成身退”,即:“待我尽节报明主,然后相携卧白云。”(《赠杨山人》)而其中入世是主要矛盾。他宣称:“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赠韦秘书子春》)联系当时的社会背景,不难理解,李白的这种思想无疑是受了盛唐文人的文化心态的影响。盛唐诗人不但普遍具有更为强烈的功名意识、进取精神,而且其人生理想也更加雅正。因盛唐诗人已不是只局限于追求一己之利禄,希望博取功名,而是大多以“致君尧舜,齐衡管乐”自期,具有明确的政治理想。盛唐时文人政治格局初步形成。文人政治由科举入仕,尤其进士出身的文章之士成为统治集团的重要成员和核心人物,且施政方针也多体现文士们的政教思想的政治格局。因而,重文政策和文人格局的初步形成也是盛唐诗人产生远大政治抱负的一个重要契机。唐代在吸收人才方面有科举制度等几种方式,而文人知识分子若要实现理想,施展才能,则必须选择其中的一条路。

李白生性豪放不羁,不肯受一点封建社会既成规法的束缚,鄙尘弃俗,不屑于走科举道路。他要求以个人的才华和声誉平步登天,一跃而为卿相,为国家建功立业。因此,为了给自己的才能找到一个适当的施展机会,李白便选择了制举这条道路,从此便投入到一生的漫游之中。

李白的怀乡诗多写于他漫游中受挫之时。诗人走出故乡,远离了乐园,失去了与故土原有的和谐。故乡的温馨幸福感的失落使他产生了孤独感,绝望或无家可归感。海德格尔说“曾在源于将来”,“往事是由明天的光线照亮的。”因而,他虽成为永远的流浪者,但由于有明天的光线,即他的理想的指引,他又不得不向前走去,更加远游别求。李白也曾在游他中逃避精神的困扰,但“六鳌骨已霜,三山流安在?”(《登高丘望远海》)也曾想在酒的沉醉中忘却人世的烦恼,但短暂的沉醉毕竟不是精神的安抚之地,最终唯有故乡——自我的心灵家园,才是诗人的回归之所。“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蜀道难》点出只有故乡才是人的归宿这一主题。因此,李白的思乡诗的产生是其情感趋向的必然。

“何日是归年?”“归心落何处?日没大江西。”谁忍子规鸟,连声向我啼。“(《奔亡道中五首》其五)”故乡不可见,肠断正西看。“(《游秋浦白奇陂》其二)家园就似鸟的归巢,生命的栖息地,黑暗里的一束光亮。尤在暮年之时,李白的落叶归根,思乡之情更炽。“寒衣寂寞凭谁暖,落叶飘扬何处归?”(《幽歌行上新平长史史粲》)可见,怀乡是让情感处于某种情境之中的自我感受,这种情境既不是客观的现象,也不是主观的现象。它是二者的有机融合,是产生并存在于诗人与现实世界交叉点上的一种氛围,它袒露出人类心灵的底蕴和本能的冲动。

唐代士人的漫游,是当时社会较为普遍的现象,并非李白一人如此。正如僧人之有游方,士人则称之为游学。游学之风很早就有。士人的漫游,一方面为了增广见闻,另一方面为广交游以获取社会声誉。我国古代知识分子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说法。他们把漫游作为踏向仕途的开始。李白在《上安州裴长史书》中曾说:“以为士生则桑弧蓬矢,射乎四方,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他引用了古代典故表明他要漫游,志在四方。可见,李白正是受了盛唐文人政治的影响。虽然他对故乡万般依恋,但众多的原因促使他最终的离乡成为了必然。

德国浪漫主义的诗哲诺瓦利斯,将哲学直接定义为:满怀乡愁冲动到处寻找家园。家园是每个人生命的起点,是每个人的根。根即我们与母亲土地的直接连结之处,归根就是要归返这一连结点。在这种强烈的归根心态驱使下,人们索求人类与宇宙的本原。以此作为心灵的归宿。其实,不止是唐代游士有这种心态,其实每个人都是游子,都在人生的漫游中寻找心灵的归宿,只是漫游的方式不同罢了。

因此,离乡、思乡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永恒的主题就不难理解了。

参考文献:

[1]李长之.李白传[M].北京: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

[2]李白.李太白全集[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

作者单位:辽宁省普兰店市高级中学

邮政编码:116200

OntheOriginofHomesickThemeinTangPoemsCombining

LiBai’sPoems

WenYing

Abstract:Homesicknessisanever-lastingthemeinhistoryofliterature.Intheemotionalworld,homesicknessisanimportantelement.Fromancienttimes,anyerahasfartravelerswhoarehomesick.ThispaperdiscussestheoriginofhomesickthemeinTangpoemsstartingofffromhomesickpoemsofLiBai,fromwhichwemayunderstandthepsychologyofTangDynasty'sliterators.

Keywords:homesickness;loneliness;poli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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